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贤佑也不隐瞒,“昨天夜里,我与翰林学士巡查贡院,发现一个女子从相府的方向出来,身穿绿色罗裙,本宫一时不查受到她的袭击,幸好护卫队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
崔岳心下一惊,这难道是有人要陷害于他,连忙表态,“竟有此等险事,让殿下受惊了,京城重地,居然如此张狂,不知殿下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样,微臣一定竭力配合查找凶手,严惩不贷!”
“相爷不必如此紧张,本宫并非怀疑相府,只是那人突然出现,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这鬼神之说本宫向来觉得荒谬,可是亲眼看见了,就另当别论了。”
“这……”崔岳也听的云里雾里,只好再次开口,“殿下的意思是……”
“贵府有没有什么人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又无故惨死的?”
绿色的衣服,厉鬼……一个身影在脑海中闪过,但他觉得这应该不太可能,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略作迟疑才答道,“据微臣所知,府内应该是没有这样的人。”
“哦?也罢,可能是本宫想多了。”
燕贤佑也是随意问问,他喜欢上的难道是一个鬼吗?鬼的身体会是热的?他与那女子过招的时候自然有些身体触碰,那么柔软又那么喜人的温度,如果真是鬼魂,那他也认了。
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时在里屋的吴氏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太子也看到青儿了,那就是真的,青儿真的来找她了……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这边燕贤佑无形中帮了崔诗雁一个小小的忙,而崔诗雁则刚睡下不久,她确实想不到,何蔚会那么想要她的命,甚至直接追到京城之中。
“何大侠的身手过人,承让了。”崔诗雁再次压制住何蔚,才不到一个月,他比上次更厉害了,而且还成了夙元的贴身护卫,刚见面打完招呼何蔚就迫不及待出剑了。
崔诗雁过完招才有机会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蔚身上有股肃杀的气息,似乎浑身都冒着冷气,微凉的嗓音开口,“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你这是要杀我呢,还是要追我啊。”崔诗雁调侃。
何蔚沉了沉目光,不作回答,其实他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却透着一股子的深沉,恍如罗刹一般。
成为我的人
三个月前,夙元在一片尸体之中见到何蔚的时候,他浑身杀气,生人勿近,鸦青色的天空沉闷得让人窒息,只有几只落单的乌鸦,突兀地立在枝头。
夙元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这浓重的血腥味啊,他的脚下每踩一步,地上的鲜血和泥土就迅速沾染上他白色的衣裳,素来有洁癖的夙元,就这么一步步地靠近他,然后在离他几公分的距离停下,“无双楼第一杀手,说的就是你吧。”
夙元虽然长得不是很魁梧,但是他腰身很细,腿也很长,所以身高基本和何蔚持平,此时两人对视着,何蔚一双眸子似乎是在看他,仔细一看,又仿佛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
“……”何蔚在脑子里简单过滤了一下,不认识这个人,转身就想走——任务已经完成了,第一第二他无所谓,不过是按照任务的多少来定罢了。
夙元见他要走,继续开口,“只不过,有些事情,你未必比我清楚。”
“不需要清楚,我只要拿钱,杀人就可以了。”何蔚终于说了一句话,却毫无生气。
“呵呵呵……”夙元轻笑起来,原本妖冶的脸庞在此刻更加生动起来,“你杀的,是别人的仇人,可你知道你最该杀的是谁吗?”
“你知道什么?”何蔚眯起眼睛。
很好……他感兴趣了,长相绝美的男子冷哼一声,勾起他的下巴,“我要你。”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
那剑客听完便想离开——还从来没有人可以挡住他的脚步,但是男子下面的话让他身形一顿,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你姐姐的死,你家人的死,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这是个阴谋。”
“那个人,是谁。”害死他全家的人。
“可你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那不重要。”
“崔诗雁,找到她,杀了她。”夙元的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可惜配上他的脸,只剩下魅惑二字。
鹰眸看向那双邪魅的桃花眼,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说谎,少顷,何蔚才开口,“日后有用到何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何蔚说完,再也不想跟他废话,抬脚就施展轻功消失了。
半个月前,国师燕七夜,也就是夙元,在京城闻名的望月楼听戏。
话说那日,天高云淡,身在上座的看客比浓妆艳抹的戏子还要艳上几分,夙元眯着一双桃花眼,似乎完全沉醉在台上的剧情中。
身穿繁重戏服的花旦正唱着,“咻!”地一声,空气被轻易地劈开,一只羽箭飞过来,直接将那花旦手里的折扇刺进了屏风里,巨大的弹力使得那箭尾剧烈晃动,可那戏子却无一丝慌乱,仍旧举着兰花指,继续唱词。
“万—紫—千—红……”
“咻!”又一下,唱小生的那人胸口被一箭贯穿,溅了花旦满身满脸的血,他这才停下,精心描画的脸透不出一丝惊慌,只是缓缓往前几步,看向坐在对面比他还美上三分的男子。
“七爷,我的扇子可怎么是好?”正常的嗓音一出,才知道这是个男子,脸上的血水缓缓滑落,仿佛从他的皮肤中渗出一般。
一件小事
丝竹管弦,玲珑歌喉,座上那个白衣男子听得正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听见这话才回过神来,凉薄的嗓音开口,“买,你喜欢什么样的,照赔十只。”
方才那扇子象牙质地,是经过上等玉匠精心雕刻而成,再由金线穿引,一看便价值不菲,夙元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了京城里最有名的方老板,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平日里没什么消遣,就爱听听剧,看看舞,现在却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了。
只不过对着那戏子的脸才温柔些,一转眼眼睛活脱脱要吃人一样,将手边的香炉打落在地,“本座的护卫都是饭桶吗!谁要是敢让方老板掉一根汗毛,有你们好受的!”
“护驾!”跟在夙元身边的护卫队才围了过来,将国师护在中间。
他堂堂国师好端端地在楼中听戏,这箭羽竟然畅通无阻,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射杀了他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只可惜他受修行限制,为保容颜,不得随意取人性命,否则今日也不会受此羞辱!
望月楼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却不见第三只箭进来,仿佛刚才的事只是一个警告,警告他夙元的命,随时捏在别人的手里。
看来,他备着一个高手是没有错的,至少以后出门,也不至于像这样丢了面子。
此时,三人正在陛下亲自下旨建造的玄月观,崔诗雁暂时赢了何蔚一把,正坐在夙元的身边喝茶。
“本座只是需要一个护卫。”夙元一句话简单介绍了一下何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至于何蔚为什么要杀崔诗雁,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贴身护卫?”崔诗雁斜睨着旁边的人,然后又努努嘴,“那他是怎么答应的?”
“我说过,我要杀你。”所以他亲自来了京城。
江湖规矩,上门挑战么,崔诗雁嘴角露出一抹笑,还真是率性妄为啊,不过她真的好奇了,这个何蔚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只是因为武力高强,所以夙元才会留他在身边吗?那为什么又专门带自己来见他?夙元可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既然今天我来此赴战,国师大人算不算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哦?你想怎么样?”
看来是可以趁机讨要一个人情了?崔诗雁顿时觉得不亏,“别的好说,国师记得要应我。”
见到夙元投来的眼神,她又补充道,“不杀人不放火,真的只是。”但是只有夙元能办到。
——————
这边,崔岳刚送走太子,心中仍是疑云重重,太子虽然说他只是好奇而已,那为什么三番四次上门查访,不过明着来的,也就说明问心无愧,所以他应该不必太担心。
细想起来也不奇怪,太子说那女子动手要杀他,那就是刺客,若换做自己,对于一个会随时冒出来杀他的人,自然也是会多加关注的,甚至先下手为强!
太子走后,吴氏吓得瑟瑟发抖,奔门而出,“老爷……是真的,青儿,是青儿回来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崔岳拿开吴氏拉着他的手,好端端地提什么青儿。
“我看到了,昨晚青儿回来了老爷!”吴氏越想心越慌,当年的事本来大家都不愿提起的,否则崔岳也不会矢口否认,但是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你肯定是做恶梦了!”崔岳顿了顿,又道,“只是个下人就把你慌成这样。”
“可是……”她本来也不怕,但现在年纪大了,慢慢享起清福,就越舍不得一些东西,人越老,就会越怕死,她又何尝不是呢。
不是他家的人
“俞老板这烤鹅店开得可真大啊。”俞记烤鹅的包厢内,燕云西看着眼前不高的男人,目光深沉,他自从那天被假蝶衣弄晕,细想了一番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个俞老板,只是这人似乎一直不在店里,他帖子递去了好几天,才终于收到回复,“想见一面俞老板当真不容易。”
崔诗雁心道你又来干什么,本来也是不想接见他的,但又觉得上次的事情不给个合理的交代,万一哪天燕云西起疑心了,自己这店被注意上了可不好,只好行礼道,“小的不敢,只是俞某常年在外奔波,研究各地美食,所以很少呆在店里,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本王这次来,是有件怪事想问问俞老板。”
“王爷您说。”
“上次本王去怡兰阁,向她说起正月十五表演之事,可蝶衣却说,那天她没有登台,因为脚崴了,所以早早通知了俞老板便回去了,奇怪的是那天本王确实看到了蝶衣姑娘的表演,你说怪不怪?”
“这……”他居然没提被迷晕的事,难道是怕丢脸吗?且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燕云西见他没反应,又说到,“那天我问过你家伙计,她说蝶衣姑娘是老板亲自去请的,可有此事?”
看来他是没认出自己,不过崔诗雁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自信的,便压低了声音说,“回王爷的话,十五日那天,俞某确实是到怡兰阁请了蝶衣姑娘过来助兴,后来俞某也确实接到口信说蝶衣姑娘的腿受伤了,俞某便请来大夫为蝶衣姑娘诊治,当时大夫建议不要上台,俞某也心想那不如就算了,可是到了时辰,蝶衣却又跟俞某说可以上台,俞某自然是万分庆幸,恰好俞某有事情离开京城一趟,叫来香云多加照看,便出城去了,那天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这话里与蝶衣香云两人的说法倒是吻合,只不过也表明了并不知道假蝶衣的存在,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假蝶衣就是特地为了救场才出现的,之后就悄然离去,那么这里头,对谁最有帮助呢?
蝶衣既然说了她已经决定放弃登台,那就没必要再找人冒充,那就只剩下俞老板想找人顶替然后冒险让假蝶衣上场的做法,但是他刚才的话里也说了,他本来是想放弃表演了。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如果蝶衣和俞老板都没有说谎,那就是有人趁着冒充蝶衣想达到什么目的,虽然怀疑是崔诗雁干的好事,但他无凭无据,仅凭身上的味道,真的能确认身份吗?
“王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燕云西想了想,他确实还有好多疑惑没有解开,所以先不急,便摆摆手,“既然是这样,那本王也无话可说,大概是有人闲的头上长草,所以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来。”
“你才无聊!你才头上长草!你们全家头上长草!”不过这话,崔诗雁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了。
可是骂完了才发现,是不是连她自己也骂进去了……不对,她才呢!
王爷你又错了
燕云西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见到燕季舒,可燕季舒一见到他扭头就想跑,他沉声开口,“季儿,过来!”
燕季舒不情不愿地挪开脚步,草草行了个礼,“见过父王。”
燕云西摸着他的脑袋,“季儿,还是怪父王?”
“儿臣不敢。”其实他知道父王是对他好的,但还是会委屈,无缘无故被冤枉了谁都不高兴。
“季儿你看,父王给你带了什么?”刚才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一个手工艺人,木雕做的十分精致,就买了个老鹰的回来,“你上次说要想打只燕子,但是燕子会受伤,这样不好,对吗?”
“哇,是老鹰!”燕季舒得到木雕很高兴,瞬间就眉开眼笑了,简直爱不释手,“谢谢父王。”
“等有机会,父王带你去看真正的老鹰。”
“好耶,看老鹰了!”燕季舒把手里的木雕举得高高的,在原地转圈圈,他也只是在书里画里看过老鹰,还没见过真的呢,或许是转晕了,他一个趔趄扑到在燕云西的腿上,笑得傻傻的。
“看你,老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季儿高兴……”
“不怪父王了?”
燕季舒摇摇头,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再说他几斤几两,燕云西还能不知道。
“晚上跟父王一起吃饭吧,我从外面带了些吃的。”方才在烤鹅店尝了点,他觉得还不错,就叫人打包了一份回来。
“好。”燕季舒高兴地应下。
燕云西发现儿子最近长高了不少,“最近吃什么好吃的了,好像长高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几天不见,变化还是有的。
“季儿最近在母后那边用膳,母后那里的饭菜可好吃了……”
“是吗?”
说起来,他都没跟自己的新王妃一同吃过饭,不过既然一开始定了互不干扰的规矩,他原本也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今天被燕季舒这么一说,竟然有点上心了——不都是自家厨房做出来的饭菜吗?能好吃到哪里去?
翌日,燕云西在午饭的点准时出现在崔诗雁的门口。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
看到这张脸就烦怎么办,崔诗雁的脸瞬间垮下来,也没起身行礼,继续拿起碗准备吃饭,感觉胃口都变差了。
“久儿似乎不喜欢本王过来。”上次他特意去看了崔诗雁的生辰八字,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不过久儿也叫习惯了,他并不想改口。
“王爷要过来,我拦不着,只是王爷来了,那些什么月季牡丹的,还不得跟着来。”崔诗雁随便吃了口菜,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谁让他说自己头上长草,她更是不待见他。
“来人,添副碗筷。”燕云西让达婴送他往前,似乎也是想过来一起吃。
崔诗雁手一拦,挡住桌子上的菜,“诶诶,你想做什么!”
“怎么?本王在自己家里吃个饭,不行吗?”
“王府那么大,王爷哪里吃饭不好,非得到我这里吃。”
“本王今天就在这里吃了!”
“可惜,今天没你的份……”
“那么多菜你吃的完吗?”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吃,珍儿珠儿也一起吃。”崔诗雁说的煞有其事。
“什么!一个府里的丫鬟……”
“王爷你错了,她们不是府里的丫鬟,她们是我的妹妹。”
“本王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你我有约在先,这地方归我管。”
燕云西:“……!!”
什么毛病
“达婴,你说王妃她!”燕云西一张脸乌云密布,就差打雷闪电了,崔诗雁凭什么不待见他!他到哪里不都是有人鞍前马后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崔诗雁自然是不待见他,她昨天到俞记烤鹅应付燕云西,晚上还得去相府,累都累死了,今天想着赶紧吃完了好午休补眠,燕云西又来坏她的兴致,事情不大,但他刚好都撞枪口上了。
达婴可是很久没见他家王爷这么生气了,惊叹之余又有些佩服起崔诗雁来,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连忙出声安慰,“要不,咱们去怡兰阁逛逛?”
“算了,去戴妃那吧!”
他事后想想,戴思思那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总是让王牡丹跟崔诗雁对着干,其实燕云西心里还是不愿意把戴思思当做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女人,要争的话,戴思思早就争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所以心中再有疑问,燕云西打算闭口不提,他可以容忍她偶尔任性一下,不要触及他的底线就好。
————
吴氏这几日天天晚上睡不好,人都憔悴了许多,心神恍惚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吓得坐不住,要是当年的事被抖漏出来,那她可要惨了。
“老爷,我是真的看到青儿了,她浑身是血站在我身边啊……”不管是人是鬼,她都无法忍受了。
“何人竟敢愚弄本相,活的不耐烦了!”崔岳摔下杯子,他不信真的有鬼,但青儿的死让他很膈应,可他由不得别人将他耍着玩。
“老爷,你可一定要想个法子啊!”
“夫人平日在府中多加注意,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崔岳知道,自己上次肯定是疏忽了,吴氏没有那个胆子一再说这种谎,而且这人对相府很熟悉,看来是有人刻意要搞鬼,就是不知道是何目的。
张进转了转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