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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曼愣了愣,随即站起身,郑西因为等着这个消息,他还没被带走,现在去告诉他这个消息,想想着实有些残忍,手指在衣角搓了搓,程曼快速的伸出手将穆冥挽起。
“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起去来的好。”她眼睛含笑,手中使了力气,穆冥扫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就站起身,她还真怕程曼这性子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正打算走的时候,程曼还挽着她,先不说多热,只那身板也挺重:“放手。”
程曼依言放开,脸色先是挂满笑,接着凝重至至极,她们即将面对的是失去爱子的父亲,或许可以说,是失去活下去的信念的男人。
两人打开门进入审讯室,郑西听到声响,猛地抬起眼看着人影,现在这个时间点进来,只有是告诉他晓杰的消息,他满怀期待的撑开笑脸,等着两人开口。
可是进来的两人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他心中急得很,眉目之间含的喜色是那么明显,他率先发问道:“我儿子怎么样,手术是不是很成功?”
他睁大眼,目光泛着的亮光让人不忍直视,穆冥和程曼看在眼里,手上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屈起,她们这明显的异样很容易让人看出,可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郑西分明分不清。
等不到答案,郑西又追问道:“我不求见他一面,只求你们告诉我一下他的现状,拜托!”
他显然误会了两人的意思,急匆匆的保证道,就连语气也是饱含恳求之意,手铐铐住的的手腕被弄的怦怦作响,指骨凸起,捏的很是用力。
“你儿子的手术……”穆冥抬起眼看着他,看到他暗闪又期待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忍,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减少痛苦,或许一口气说出来更好,“不成功。”
郑西先是愣怔,最后直接质问道:“你说什么!”他很震惊,一心等着好消息的他,却不料等来一个坏消息,还是个他从来没考虑过的坏消息!
程曼看着他的反应,心想若是再接下去的话,他又会变成什么样?抬起头看了眼穆冥,不忍说,可又矛盾的很。
穆冥一鼓作气的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脸上更显清冷:“他在手术中身亡。”
这话让郑西全身僵直,怔愣当场,他觉得是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连忙发问想打消心底的恐惧:“你说什么!晓杰怎么了?我儿子他怎么了!”
他的心不由得被狠狠揪起,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撕咬,痛苦的就像是要撕裂一般。
“身亡。”程曼深吸口气吐出两个字,无疑是给郑西判了死刑。
他身如被雷击,像破败的树叶残破不堪,他的目光似含有悲愤,戚戚然的看着程曼和穆冥,身体经受狂轰滥炸,里面已经透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你们说的不是晓杰,对不对?”郑西目光悲愤万丈,“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一旦承认,那他的儿子就只能是死了,他若认定晓杰死了,还有谁告诉他没死?他深吸着气,额头青筋直跳,冷汗狂流。
穆冥和程曼只是静静的看着郑西,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她们不懂安慰人,而且更加懂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靠他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郑西满目赤红,身体在不停的抖动,最后他胸腔发出闷闷的轰隆声,听起来十分的怪异,“噗”的一声,他从喉咙里吐出一口鲜血,口中血腥味浓重,火辣辣的刺激大脑神经。
吐出这口血后他竟然软软的倒在椅子上,像是晕了过去,他全身无力,软绵绵的松弛下来,穆冥皱了皱眉,走过去,却看到他目光涣散的盯着天花板,明显是没晕。
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行动却是比思想先行,穆冥听到他轻喃:“怎么可能、不是说成功的机率百分之八十,怎么现在人却没了……”
他突地紧了紧手指,强撑起身体坐端正,目光狰狞如洪水猛兽:“警官,我不信!明明说好的,这其中一定有鬼,一定有鬼!他们都在骗我!”
语无伦次的吐出这么一段话,却是句句戳中重点,可是骗人倒是未必,毕竟二十万,医院应该还看不上,那只能是这其中出了差错,究竟有什么东西横在这前面……
还不等穆冥、程曼想通,郑西沙哑着嗓音道:“求求你们去查一查,否则我安不下心!”安不下心下去陪晓杰,如今儿子没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
穆冥目光微微跳动几分,看着眼前瞬间老了十几岁的男人,心中有些微的乱,半晌才听她道:“这案子,警局会去查的,你等消息吧。”
“能不能让我去见晓杰最后一面?”郑西近乎恳求的语气,身形卑微的躬着,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只团着身体的虾,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咽声。
程曼也是在心里叹气,可是表面却不动声色:“你等会去和我们检查身体。”
他刚刚吐血,正好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后——就需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郑西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点着脑袋,眸中是死寂一片,他的嗓子,沙哑干涩,还伴随着强烈的血腥味,他抽动着唇角,像是花费很大力气吐出两个字:“谢谢。”
两人出了审讯室,那里面的气氛太压抑,待久了让人也不由自主的染上悲意,现在她们不怕郑西独自一人会想不开,像他这种人,一定会在意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死。
是不是真的被骗!若是真的被骗,那就是他亲手将郑晓杰送上刑场,现在他内心的滋味定不好受,肯定是处于极度纠结之中,他一定极为想知道郑晓杰的真正的死因。
就凭着这样,他现在也不会想不开!
正如两人所想,郑西心中想的的确是这样,他悔恨、恐慌、害怕!
“他人怎么样?”刚一进门,祁少晨的问题就传来,想必一直就等着两人回来。
程曼扫了她一眼,略微凝重的道:“吐了一口血,萎靡不振。”
祁少晨像是早就猜到般,稍稍松下口气,幸好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而陈君像是吃了一惊,张大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愣愣的瞅着几人,他没想到一个消息竟然让人吐血。
可是想到两人的身份关系,立马回过神。
同办公室几人打好招呼,一行人就出了警局,而祁少晨又是留在警局待命,简直憋屈的要死,陈君替程曼开车,郑西萎靡不振的坐在她旁边,而他手铐也早就被摘下。
穆冥和顾景柯坐在另一辆警车上,顾景柯充当着司机,车内只有两人,安静的出奇,谁都没有出声打扰的心思,穆冥以为一路上就会这么安静下去,却不料某人率先开口。
“你觉得这事奇怪点在哪里?”就连郑西本人都觉得奇怪,更何况善于观察分析的他们。
穆冥的眼神落在窗外没有移回,可是心中却是转的极快:“现在还不知道,可是到了医院就能自己查了,而且我认为,关键的点就是出在专家身上。”
是专家同郑西说的机率,能开始动手术就说明专家有把握成功,可陈君却说死者反应强烈,这明显就说不通,在动手术之前,一切的因素都会考虑在内,怎么会出现反应强烈一说?
这理由太牵强,若换成别的说法,例如死者身体病细胞突然扩散……这样他们都不会怀疑,可是说都已经说了,来不及换说法,那他们只能顺蔓摸瓜。
“不知道那个专家还在不在医院。”顾景柯抿着唇,他的语气略微冷沉,按照平常的说法,国外的专家遇上事就会快速回国,免得坏了自己名声,或者有些医德好的,就会留在医院分析原因,不知道这个专家是属于哪种。
“应该还在。”穆冥撑了撑额,回了句便闭口不语,两人的气氛难得这么融洽。
车在医院停住,一下车郑西就神情激动,可是他脚跟发软竟然是挪动不了,幸好陈君在旁边搀扶着才不至于倒下去,几人先问清楚郑晓杰遗体现在在哪,才领着人过去。
本来郑晓杰的遗体没人认领,现在钻出这么多人倒是把护士吓了一跳,可惊讶过后却是深深的惋惜,郑晓杰可还只是十五岁!这么小就没了,实在是太不公平。
几人找到郑晓杰的位置,郑西将他从裹挟遗体的袋子拨出来,抱着他身体不停地抖动,放置尸体的冷藏室温度很低,此时郑西却像是感觉不到般,抱着已经死透的人哭的死去活来。
以前他不敢在郑晓杰面前哭,可现在却像是找到宣泄口,老泪纵横。
“儿子,你醒醒,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孝敬我的。”郑西口中喃喃,手指不停的拂着郑晓杰的脑袋,这个动作是他们独有的,只要他拂他脑袋,他总会笑着叫他一声“爸”。
可是现在,手上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会说话不会心疼他的尸体。
郑西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这时确实感受到寒入骨髓的痛楚,早知道他就不做这个手术,都怪他太贪心!太没用!如果自己有用一点点,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不是吗?
他这样反问自己,不一会就将自己逼近死胡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再也走不出来。
“儿子,告诉爸爸,是谁将你害死的!”突地,郑西脸色狰狞,情绪失控,“是不是那个骗子!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他找出来,然后我让他和我一起来陪你。”
程曼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想上前提醒一句,可穆冥却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程曼知道穆冥是不会无缘无故就阻止的人,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她看着郑西赤红的眼睛,叹了一声,就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几人站在冷藏室只觉得全身寒气往上窜,背脊冷的发寒,可为了防止郑西失控,全都站在里面一动不动,而郑西却抱着冷冰冰的尸体,一点不觉得冷。
最后郑西竟然癫狂的发笑,不是正常的笑,而是带着三分阴三分寒四分莫名的笑!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这郑晓杰的脸,喃喃笑道:“儿子,爸给你削苹果,我喂你,你张口——”
说着他双手竟然做着削苹果的动作,双手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是他双手间真的有一只红透的苹果,他这动作,在这冷冰冰的冷藏室显得诡异万分!
顾景柯登时反应过来,快速的走过去将手劈在他脖颈上,眼睛对视,低声喝道:“醒过来!”
郑西明显是有疯癫的迹象!
他看到郑晓杰的尸体时,最后一丝侥幸都破灭掉,神经隐隐开始错乱!
而医院此时,也正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医院门口,也有人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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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尾 记者会议,风口浪尖
郑西被顾景柯劈的脖颈酸麻,直愣愣的转过神,之后记起来刚刚自己的动作,也只不过是惨然一笑,自己疯了或许更好,这样或许就不会知道儿子死了。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顾景柯冷笑道:“你疯了,可就没人帮你儿子报案!”
被他这么一提醒,郑西瞬间反应过来,将郑晓杰裹挟好,站起身,目光镇定,和刚才疯癫的人判若两人,他还得去找到那个骗子专家,否则晓杰定会不安心,他自己亦是!
郑西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冷藏室,看背影就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在走路,他的头发竟然在几个小时间多了众多白发,穆冥等人知道这是悲伤过度造成的。
古人有说:一夜白了少年头,他虽不是少年,可却也是在几个小时间将头发刺激的和七老八十岁的老人相似,陈君一直走在他的旁边,就是怕他突然跌落下去。
就在几人要去院长室询问状况时,大门口竟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还一声高过一声,势如破竹的冲进医院内,有人高喊道:“听说你们医院先前打包票的手术居然出了差错?”
医院门口一大群人冲进来,吵吵闹闹,几个护士连忙从值班室出来拦在那群人的身前,可当看到人数众多的记者时不由得一愣,心里“咯噔”一声,精致的妆容都吓得失色。
穆冥几人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看着,目光稍稍抬起,含着打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和郑晓杰有关,郑西也听到刚才那一声大叫,顿住脚满眼探究的神色。
“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命丧手术台,是不是真的?”有记者举着相机拍照,拼命的想挤到最前面,可奈何人数众多,只好在人堆里扯着嗓子吼,“还请给个解释!”
护士哪里知道这么多,只摆着手喊着安静,可记者压根就不理她,拼命的往前挤,护士是几位女生,现在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记者根本力不从心,只得节节败退。
记者愈来愈往里面靠近,每一家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都恨不得将脑袋削尖了往里面挤:“听说国外的专家都拟定好了方案,只等着手术成功开展记者招待会,为什么会出现变故!”
咄咄逼人的话如炮弹般在大厅内轰炸,有小护士撑开双手,急迫的想拦住他们涌动的身体:“这些我们都不知道,还请您们安静,这里面都是病人,医院需要安静!”
那些记者哪里肯听一个小护士的话,见她不知道,都死命的握紧设备想往里面冲。
小护士面露难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听闻今天有一堂重要的手术,都已经事先通知各大媒体报导新闻,可现在闹成这样,明显的就是和传闻不一样,非常的失控才对!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双方僵持不下,只有穆冥一行人冷冷的瞧着,郑西按捺不住心里的狐疑,眼皮子跳的飞快,若没有顾景柯警告他,他早就冲上前去问个究竟。
因为那些记者,说的分明就是他儿子——郑晓杰!
少年、十五岁、记者招待会,这些分明就是和郑晓杰相符,这家医院为了打响名声才从国外请来专家,而医院也早就通知各大媒体今天动手术,只等着手术成功利用媒体报导。
可手术竟然不成功!那些媒体的记者在医院外看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招待人,也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说手术不成功,这下子引来记者疯狂围追堵截。
要知道一个成功的手术是有看点,但不成功手术,甚至先前百分之八十肯定会成功的手术突然出了差错,只要能将文字描写得当,那看点、卖点将是成功的十倍不止!
这样一来,各大媒体的记者都想拿到第一手消息好回去交差,弄不好还可以升职,毕竟这医院不是平常医院,新闻弄得好,回去升职加薪就不是梦。
“你们都安静,等会会有主刀医生出来解释!”这时,从走到尽头匆匆跑来一个中年女护士,她跑的很急,额头上有汗,明显是刚刚得知消息赶过来的。
几位女护士一看到她,眸光就亮了几分,纷纷问道:“护士长,这下子该怎么办?”
护士长在医院干过十多年了,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今天看到这么多记者也是愣了片刻,但也是快速的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等他们来再说,现在只能拖着。”
记者看到是护士长,也不再往里面挤,毕竟谁也不想撕破脸,假如死人的消息是假的,那他们就得不偿失,可转念一想,若是假的,怎么大半天都不招待他们?
众人尽管心里起疑心,可表面也不表露出来,语气颇为不耐烦的道:“你们医生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敢出来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记者都是一群人精,知道问什么问题最能直入人心,护士长深知这一点,可还是脸色僵了僵,这记者问的话,实在是不好答,后两个问题若答错就会损失不少名誉,惹来不少麻烦。
想了想,护士长选了第一个问题堵了回去,避重就轻的道:“医生马上就来,待会会认真替众位媒体解惑!现在还请各大媒体记者安静,医院毕竟是医院,有病人休息。”
记者还想再问,总觉得不追问事情就会这么被带过去,护士长在医院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医院病人的身份,有些是”脾气暴躁“的,各位还是耐心等着吧。”
明明说身份,可护士长第二句话居然说的是脾气,记者是什么身份,自然能猜得出来护士长是在敲打众位,暗指有些病人是众人惹不起的,这样一来,记者纷纷住了嘴。
手指紧抓着设备,眼睛瞥着护士长来时的方向,都时刻准备的冲上前去堵人。
见情况稳住,护士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满脸汗水,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是她在这里资格是最高的,不表现勇猛果敢点,事后该怎么面对这拳心气浮躁的小护士们。
借着这件事也正好给自己立威,又可以表现自己的聪明冷静,可谓是一举多得,护士长看着小护士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充满敬意,心里高兴的很,自己想要的结果达到了。
能不高兴吗?护士长面色不露分毫心态,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护士长见大厅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主刀医生却还没来,不由得乱了几分心思,众位记者也开始浮躁、不耐烦,若今天没有拿消息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主编批!
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