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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有三,一,去翠微派馆舍;二是去东山侯府;三……投宿客栈……太蛋疼,无视。
他正站在门口两眼呆滞的认真思考呢,突然从边角里窜出来一个白影儿,不过纪寅早知道那猫着一个人——老四纪宁。就是没想到,纪宁是奔他来的。
原本总是和纪寅不对付的纪宁,如今一脸是笑的凑了过去:“大哥,跟弟弟喝一杯去?”
“还穿这一身去?”虽然清澄不一定会找麻烦,总不能让天齐看出他是故意在找事吧?纪寅笑道:“脸不疼了?”
纪宁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脸,“早给大哥备下衣服了,大哥去换换,看看合不合身?”
纪寅看到藏在街角的马车,提步过去:“难得,这个时辰你居然不在青楼里。”
“这不是等着大哥吗?”
纪寅上马车,一看,果然衣服簪子都备齐的,一回头就把车门关上,纪宁在下面跳脚:“我还没上去呢!大哥!”
“一会再上!”知道纪宁八成为了天齐来找他,纪寅那古怪感觉,真不足为外人道。
结果堂堂三殿下,只能跟车夫挤一块去。刚坐那,就开始朝后敲着车子:“大哥,让我进去,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不是还要喝酒吗?到那再说。”纪寅换着衣服,虽然是纪宁的马车,比百姓的牛车宽敞不知多少倍,可还是挤,不方便,过去穿的宽袍大袖都是很费劲的衣服。
“这路还远着呢。”纪宁继续拍,“大哥,外边冷死人了!阿嚏!你不想弟弟冻死吧?”
纪寅倒是想起了,他是妖兽尚且因天性而畏寒,纪宁那身体又弱得很,只得道:“进来。”
衣服换上,飞快的,在纪宁进车里前把头发也全部结成发髻,慢慢的再理腰带玉佩那些小东西。
结果纪宁钻进车里时,纪寅脖子上,天齐头发丝挂着的玉佩没收进去,被纪宁看到。
“大哥,没见过你在自己脖子上挂东西。”纪宁完全是一时好奇才问起来的。
纪寅一僵:“……掌门给的,是件法宝。”
他选择性无视了头发。
“可是,大哥……那是头发吧?”纪宁更好奇了,眯着眼睛朝纪寅脖子上凑。
纪寅一巴掌顶住纪宁的脸:“是,又如何?”
“大哥……你……”纪宁捂着脸,保持在最近的安全距离范围内,“你真的对你们师父没那个意思?”
“没有。”纪寅叹气,他一天天数着川乌说的能出来的日子,哪会对天齐有什么?不是逼不得已,早动手杀了。
“大哥,不能言不由衷啊,你脖子上这个……这都结发了吧?”纪宁一脸的不信任。
纪寅叹一大口气,跟着突然爆发:“谁言不由衷啊!!!!我敢解下来吗!?回来江源还要母妃装病才弄到机会回来,还被交待不许离开江源城,否则呢?给我好看吗!?教别的弟子炼气调息,就叫我去听琴听琴,好不容易不听琴了跟我聊天,谁要聊天啊!!!!你倒是说说我这样算什么弟子??我这憋一肚子火气,你跟我说结发,要不你给我扯掉,我回去就说你拿去了,到时要死有你陪我,大哥就去死一死又怎样!?”
纪宁不了解,要是川乌,绝对不会这么戳猫咪的,戳爆了……
纪宁吓得缩角落去了,这才知道他家大哥是被逼良为……那个啥了。
“大哥,消消气,消消气……”纪宁陪着笑脸说,“那你下次回去就把我也带过去吧。你不喜欢听琴,我喜欢啊。”
纪寅摇头:“子建,听我劝,有命,才有乐子,绝非你以为的如此简单,我整日小心翼翼倒恨不得跟你一样做个凡人。”
纪宁叹口气:“那天我出了那么大一个丑,就知道我和他是无缘了。大哥,放心,我下次主动去找你师父,问他关于修炼的事情。”
纪寅差点没伸一爪,把纪宁扇出去,这小孩没救了!
但就是那表情,也让纪宁吓半死了,夜里了,这车里暗,刚才车子摇晃一下,帘子漏一条缝,正好照在纪寅一只眼睛上,眼珠子好像在发光,蓝幽幽的。
咽口唾沫,纪宁转移话题:“大哥,你爱喝淡酒?还是烈酒?”
纪寅整理好衣服,把翠微派的衣饰装进乾坤袋,掀开锦帘一看,快要到青楼了,路边竟然还有一家酒楼开着,一扫便在其中看到不少散修,顿时明白这是东山侯雇佣来的。江源城中嘈杂不好修炼,入夜这些人又不大睡觉的,没多少去处,所以除了青楼近日接待的修士渐多,其他地方也开始夜间开门了。
“停车,子建,我就在这吧,你往后也少去青楼,很多散修绝不会顾忌你的身份下手迟疑。”纪寅说完便推开门下去。
“我到青楼又不是来做那些腌臜事的,大家都是以诗会友,以酒会友的。”纪宁嘟囔着,但还是点了头,“我知道最近不对劲,所以正找新地方呢。”
“……”纪寅在车下无语了一阵,见纪宁还念念不忘,不甘心就这么走,只得哄哄:“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大哥给你弄来。不该想的便不要想了。”
“那就算了……”纪宁叹气,老老实实的跟着纪寅下车了。
“你怎么也下车了?”纪寅汗了,要转性也别转这么快!猫都接受不了。
“大哥不是让我下车的吗?”纪宁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听话也不对了?
“不让你去青楼而已,既然下来了,就在这喝吧,要派人寻你的好友来么?”纪寅提着蔽膝,朝阶上走。
“别,别叫他们了。”纪宁赶紧摆手,“他们来了这就变群魔乱舞了。”
看来他也知道他每次的诗会,都是啥样子的。
纪寅要了一间雅间,和纪宁进去坐下后,就听外面传来说话声:“十二叶就是十二叶,多一叶不是更有把握或者浪费,而是把天黄子的药效激过头,这样炼出的丹药,怕是不能理气,只能导致灵气乱窜。”
“还有这样讲究?”
“那是自然。”
又有说:“翠微派近日怎多了如此多弟子在江源?”
纪寅刚想竖耳朵听听外间有些什么传言,纪宁要酒,吵得他听不到。
纪宁却不自觉,要完了酒,还在那咋咋呼呼的品评,接着又让小二唱菜名点菜。
纪寅正准备放弃,一个蓝衫修士从楼下上来,纪寅看着眼熟,转瞬想起来,川乌到江源不久时,在录名处接了一宗活,三十二个下品灵石,货送到城外,不想押送的箱子里有具尸体,三两个散修设下圈套,要用尸体诱死者的道侣来杀,川乌出手帮了一把,便是这个修士。
纪寅记得他画符篆很有一手,靠符篆就硬顶住对方的法宝好一会。
也被召集来了?
当即对小二道:“帮我探听一下那个蓝衫修士的名字,接着。”银子丢过去,小二喜笑颜开。
有些修士讲话,避讳同类,但却不会避讳凡人。尤其,不会避讳一个看起来永远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的店小二,旁边听一会或者问一问都无妨的。
小二去打探消息了,纪宁又贼兮兮的凑过去:“大哥,你打听那修士干什么?不会是……你不喜欢‘那样’的,却喜欢‘这样’的吧?”
“此人符篆厉害。”纪寅坦然看回纪宁,小样,真猥琐的时候岂会给你看到?
“哦……”纪宁立刻没兴趣了,坐回去吃他的水晶肴肉。
不一会儿,小二回来了,低头在纪寅耳边说了那修士的名字。
第304章
原朴孤身一人来的,自从他道侣被谋害了后,便一直如此了。
原朴便也离开了,这次回来,是听到说在散修中颇有名气的龙船,要召一些散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不得了禁制的荒弃洞府,准备去掘宝。
原朴这样的散修,身上中品灵石从没超过一百,他的符篆倒是匿名卖给龙船不少,可得来的灵石换成画符的材料,大部分自己用了,能卖的还是少,很是囊中羞涩,得到消息,便也来了。
原朴独自坐着一桌,小二把他要的酒送来,可是一闻,他就拉住了小二:“清平调?”
“那两位公子送的。”小二笑着指向纪寅与纪宁处。
原来纪宁在散修中也是“花名”早有,只要是修真者大多气质独特,而且年纪轻的时候,除非是经过什么特别的事故,否则皮肤也是好于常人的。
这些修士干脆就利用着自己的身份和各种手段享受万丈红尘,纪宁怎么说是四王子,有财有势,和他有过点交往的男女散修为数可不少。
所以原朴一见,顿时以为是纪宁不怀好意了,至于旁边明显也是个修士的纪寅,也连带着让他误会了——筑基期的竟然也有不洁身自好的。
纪寅真不知道是纪宁的关系,他只是因为川乌当时特意的手下留情,可以算成帮了原朴,才会对原朴另眼相看,没想到原朴居然拒绝得了清平调这样的好酒?
纪寅只得传音过去:“这位道友,可否过来一叙?”
无奈看向纪寅,这一看他表情有些疑惑了——刚才就看了一个背影。
纪寅也起身拱手:“慕名相邀,是我冒昧了,请入座。”
纪寅发觉纪宁对着原朴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唯恐弟弟犯病,忙咳嗽一声,取杯子给原朴倒上酒,自然也是清平调,这玩意在别馆里也没见,不知道是不是翠微派自己不准弟子喝,反倒卖外面的,挺奇怪。
“对,并非长居江源,只是偶尔来此。”
纪宁接到纪寅眼神后,居然做出一副:已经见过天齐那样的,不会为这种小草就动心的表情来。
谁知道纪宁到底想什么?纪寅每句都不废话。
纪寅一听,这倒好办了:“符篆?”
“那,我便替舅舅雇请下道友了,既然善于符篆,何须亲身冒险,我要的几种符篆,道友若能按时交付,便拿到那份酬金了。另外,每一张符篆按过去收的价格,道友看如何?”纪寅看纪宁已经在表现他很无聊了,只得什么都加快。
纪寅又给原朴倒了一杯清平调,当下约定第二天罗菖那会派人到原朴住的客栈送需要的材料及订金,一说完,原朴便匆匆告辞。
原朴一跑,纪宁唰啦一甩扇子,扇着凉风道:“头一次看见这么害羞的修真者,这人还真有趣。”
“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美人吗?”纪宁仿佛一点也没听出纪寅的嘲讽,“况且我是凡人,能快活的日子最多也就三四十年,现在我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要在剩下的日子里,过得更好!”
这天白天,纪寅没在别馆时,天齐、无晓和清澄却也离开别馆,一遁数百里开外,寻个人迹罕至处——围杀前代掌门这件事,还是找个僻静地方做比较好。
桑青被拘魂的时候,他的肉身虽然有些憔悴,但还算看得过去。可是当元神回到他体内时,他反而看起来更加糟糕,整张脸都是青灰色的。
天齐看眼周围布下的禁制,摆手示意清澄放开,凭桑青这点修为,怎能逃得出去?他言笑道:“桑青,发生何事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们带你出来,你也知道是要你做什么,传音给川乌,让她来此地见你,就说……有一大批弟子被你策反,每天午时都候在此处等她。老实照办,便不叫你吃苦。”
天齐温和一笑,看向无晓。
语毕,捏碎了传讯符,一道翠色灵光只是一闪,就瞬间消失。
天齐再弹几下手指,有些疲惫地站起来道:“成了。”
这一番布置妥当,三人均是面露微笑。
第305章
“嗯?”纪寅看着无非道:“无非师兄,师父没和我一起,要找师父么?”
“没,我找你。”无非看着纪寅,“师父说,他这段时间有些忙,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另外,师父命我把这个给你。”
无非递过去了一枚玉简:“这本来该是回到门派正式记名之后才能给你的,里边装着的是翠微派的基础功法。你先看着,但是别瞎练,你已经是筑基期了,按理说,等你恢复好吃了龙蕴丹就能结丹。但是,一直以来你都是瞎练的,也不知道你修炼到现在是不是留下暗伤、错漏之类的。要等师父抽出空来,好好的为你疏通经脉,搞不好会让你的修为降低,但是对你今后有好处……”
无非杂七杂八的开始念叨,总归就是他认为纪寅这个散修现在的修为就像是不合格建筑,搭得够高了,但八成风一吹就得散。所以得让他们师父检查,重新夯实地基,外加拆换合格的建筑材料。
纪寅接过玉简,很想丢进乾坤袋去不管,无非好好看着他,他只好做样子用神识仔细看了看玉简,对无非点头:“记得了,无非师兄,果然是师兄代师父传的,无殇师兄也是这般?”
他还真不乐意天齐亲自来传,紫府是弄了个假的,但谁知道藏不藏得住。
无非修为远逊于他,真是无非来,那简单多了。
“嗯,无殇比较倒霉……”无非叹气,“他就第一年是师父亲自指导了一年。”
“倒霉?”纪寅嘴角抽抽,一时想岔了,只想到纪宁说的那些“风雅”,难道所有的,从无非到无殇都……喵咳咳!
“八师弟你怎么了?”无非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而且有时候功利了点,但是对师弟们还是很注意照顾的,“你不会是真有什么隐疾吧?”
纪寅望天:“没,就吃了几个妖丹。”
“跟你舅舅学的?”无非表情很微妙,“下次真得多塞他几盒子妖丹。”
纪寅顿时大感兴趣:“还有吗?”
“没。”无非斜他一眼,“有也不会给你。”
“给我舅舅?”纪寅仍旧很高兴:“那给我,我捎带过去省的师兄还要跑。”
“你舅舅也不给,回去还得喂灵兽呢。”无非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乾坤袋,然后忽然就走神了,“我的小翠鸟,总算能说话了吧……”
纪寅喉结滚一下,偷偷咽了口口水:成了灵兽的小翠鸟最好吃,以前吃过,很惦记味道。
“你干嘛?”他眼神太直白,结果无非看到了,“纪子丑,你敢动我的小翠鸟,我……我就……我就给你们全江源的猫下脱毛的药!”
纪寅没养动物,无非想了半天,才想到江源是猫都。
“那无非师兄给几个妖丹喵~”纪寅死缠烂打上了,“不用多,比较好的给几个就好了。”
“喵?”无非打了个哆嗦,“你……你不会连猫的妖丹都吃过吧?那可是你们家养的,而且那么可爱的小东西……不给!”
“只是跟他们说话说惯了而已,就几个,又不要一盒两盒,师兄别小气,我这琼华露还有一点。”
“那就好。”无非松了口气,“要你琼华露干什么?这个拿着。”
他塞了个指甲片大小的玉简进纪寅手里。
“妖丹是妖怪的内丹,而且是要杀掉妖怪后才能取得的,所以,但凡是妖丹里边都有阴气和怨气。只是大多数妖怪道行不足,这些污秽之气让人感觉不到而已。但累积得久了,还是会出事的。听说你舅舅,就总是会能力失控,这就是有这方面的情况了——吃了那么多妖丹,更何况还是凡人。让他照这上面写着的调养,否则有一天……他连入魔都入不了,八成就炸了。”
这些事连川乌都不知道,毕竟川乌也算是娇生惯养的。出去打架拿了东西都是扔给下面的人的,挖了妖丹也是交公,这些杂乱的小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这是灵兽那边的掌座琢磨出来的,对罗菖极有好处,纪寅收下,跟着又要:“无非师兄,就几个而已,肯定还有好几盒吧?快给一点来。”
“我揍你哦。”无非把脸拉长得像马脸一样,但还是拿出了一枚……很古怪的灵丹。
这东西有妖怪的妖气,但是看起来更像是雕刻成一块木头的上品玉石,那种水头漂亮得让人眼花。
“这是一枚少有的木精妖丹,我已经将其中的污秽之气除尽了,吞服之后有清神明目,温养经脉之效……原本是给我家小翠的。”无非把妖丹递过去,但没等纪寅伸爪就又突然缩回手,“说好了,回门派之后,不许欺负我家小翠。还有,告诉你舅舅,那个功法不得外传,否则原本妖兽就是要被打杀的异类,这东西要是传出去,它们更是死无全尸了。”
纪寅一呆:“翠微派弟子,不都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么?”这枚妖丹,反倒对他没什么用。
“那得是真的干了妖魔的事了,就说我手里的木精,它原本是长在大山里吸日月精华,结果发现吞吃生灵让自己长更快,就挪到了路口。吃野兽、吃人、吃其他开了灵智的生灵,还吃修士……我才动了杀手。”
纪寅嘴角一勾:原来,也只是自喻为正道而已,如他这种妖兽,难道要去吃素不成?妖兽眼中,又何曾把人给区别开来看。
“师兄既然是为灵兽准备的,我怎好夺人所好,这个不要。其他的给几个吧给几个吧给几个吧给几个吧!!大师兄大师兄!!”
纪寅从来就不是一只沉默寡言的猫。
“……”无非看着无限循环碎碎念的纪寅,最后一脸无奈外加心疼的掏出了个小袋子塞进了纪寅的手里,塞完之后,转身就跑了。
纪寅一脸兴奋地打开一看——骗喵!居然是山楂蜂蜜丸!!!
飞剑一丢,纪喵仗着脚底下飞剑好,追上无非,无非还在“啊”的叫,他扑过去一爪朝脸去!
无非急忙侧头,抬起胳膊来挡脸,忽然觉得腰带上一动,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