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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毒是她下的,她怎么会有事!”眼见宇文澈到此时,竟然还是优先关心孟漓禾的安危,赵雪莹真的是完全看不下去,直接道,“药膳是她熬的,也是她端到姑母房里,看着姑母喝下去的,她自己也承认了,食材没有毒,中间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前前后后都是她一个人,难道还不足以定罪?”
宇文澈表情凝重,赵雪莹的话,其实按照常理推断,这一次并没有错,所有的证据也好,孟漓禾的证词也罢,都显示这个下毒的人,只有可能是孟漓禾。
而且,他不是没想过,可能在她端到母妃院子的途中,药膳被动过手脚,但胥一直在暗中保护,按理来说,不可能察觉不到。
但此时,胥没有站出来,那说明途中也没有任何事发生。
说实话,如果面前被指控的人不是孟漓禾,他或许当真直接治罪了。
但是与孟漓禾相处这么久,他怎会不知道孟漓禾的为人,母妃本就是她救治的,又怎么会反过来伤害呢?
宇文澈深呼一口气,这件事他还是要先压下再仔细调查。
“事情还没有具体查出真相,王妃一直对母妃十分孝顺,全府上下有目共睹,做案除了表面的证据也要看动机。”
然而听到宇文澈的话,赵雪莹却笑了起来:“动机?表哥,这全府上下如果说有人想要伤害姑母,恐怕第一个就是这个女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漓禾脸色冷了下来,她辛辛苦苦将芩妃从皇宫救出,怎么就变成第一个要伤害芩妃的人了?
“我说表嫂,我看你是装糊涂吧!姑母要将我嫁给表哥,此事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是你故意装做不知情,然后伺机杀害姑母,这样就没人逼着表哥娶我了?”赵雪莹直接反问道。
府中的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如果当真是这样,覃王妃和王爷一向恩爱,王妃会不会冲动之下真的……
孟漓禾怔住,转头看向宇文澈:“王爷,那天母妃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事已至此,宇文澈也只能承认。
他没想到,被他一直不想提及的事,反倒以这种方式,在所有人面前亮出。
如果可以,他宁愿早一点告诉孟漓禾。
也不愿看她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样子。
孟漓禾只是觉得无比可笑。
难怪,宇文澈那天在山顶上对她问那个问题。
自己怎么回答来着?不后悔?
即使她是救了蛇的农夫被蛇反咬一口,也不后悔。
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是那个农夫。
辛辛苦苦向皇上兑换了一个愿望,费尽心思的为芩妃治病,为的就是他们母子团聚。
然后母子团聚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她与别人共侍一夫。
要说不失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直以来,孟漓禾或多或少的都在芩妃身上找自己母亲的影子。
结果呢?
此时心里的巨大失落,甚至比被人冤枉下毒更甚。
身边的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
孟漓禾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累到甚至不想去想这个案子的细枝末节。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但是情绪却完全提不起来。
因为针对此事,除了芩妃的做法,还有宇文澈的隐瞒。
她并不是觉得宇文澈真的想娶赵雪莹,那她也不希望这么大的事情被蒙在鼓里。
宇文澈此时也沉默下来。
从心理上他绝对不愿相信,孟漓禾会害他的亲娘,但是从现场看,孟漓禾又几乎满足了所有犯罪人的特征。
“孟漓禾,你有什么话说吗?”
良久,宇文澈还是问了出来,他现在是主持大局的人。
不仅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更多的,他希望聪明如孟漓禾,希望这个断案如神的女人,此时,能为自己摆脱嫌疑。
然而,孟漓禾摇了摇头。
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单凭现在这些证据,她也会将自己当做第一嫌疑人。
甚至于,只要这个嫌疑人认罪,这个案子就可以直接结案。
然而,断了这么多案子的她,今日却不能找到半丝线索为自己摆脱嫌疑,当真是可笑至极。
“王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给母妃下毒,如果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查清楚。”
“这算什么话?”不等宇文澈说话,赵雪莹已经在一边煽风点火,“难道你以为你一句否认,表哥就可以力排众议保你?他又怎会如此昏庸?”
孟漓禾禁不住眯起眼。
赵雪莹竟然不惜抬出昏庸两字来压她。
她这是料定了自己不会因为保护自己,而枉顾宇文澈的声誉。
如今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甚至还有太医在场,若是宇文澈当真不处置她,那这昏庸二字一定会扣到他的头上。
将来甚至传到皇宫。
那宇文澈的大业……
这个赵雪莹还真的是为了打击她什么都不顾了。
这种打着爱一个人的旗号,却不惜害他的人,她还真是看不起。
闭了闭眼,无论如何,此事是因她而起,她不能让宇文澈因她而背负这些。
然而她还没开口,神医已经不屑反问道:“昏庸?老夫倒是觉得,如果就此定罪才是昏庸。我这个徒弟断案多么厉害,想必没什么人不知道,她若想害谁,还会被你们抓个现行?而且,她的师傅我就在府上,如果真想毒死谁,还能让你们太医轻易救治?”
神医的话说的极端不屑,但仔细一想,却句句在理!
常年在府中的下人和太医们也不由相视点头。
别说是王妃,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看着别人毒发,然后惹火上身吧?
而且这个王妃一向宅心仁厚,来到府中之后对他们极好。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下毒的歹毒之人。
赵雪莹一听立即慌了神,这风向竟然被神医的一句话,直接转了?
“表哥,这个女人一向心机诸多,或许她就是故意让大家觉得不可能,以此来摆脱嫌疑呢?”
宇文澈自从问完那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
没想到他才离开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甚至觉得,早上当真不应该那样离开。
闭了闭眼,宇文澈终于开口。
“覃王妃孟漓禾,目前嫌疑最大,因此暂时在离合院禁闭,一切等母妃醒来之后再说。”
“你!”神医气的吹胡子瞪眼,没想到,他这个徒弟的相公,竟然如此不听劝。不过,他要是敢动自己的徒弟,他一定给他下一剂猛药,然后带自己徒弟离开。
这件事,一看就不是孟漓禾所为,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徒弟在这里吃这种闷亏。
眼见神医接近暴怒,孟漓禾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平心而论,宇文澈现在的做法,已经在顶着巨大的压力了。
至少,现在没有给她定罪,只不过是给她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等待查清楚而已。
这明明,是在等转机。
只不过,心里的失落,还是在所难免。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在期待宇文澈的回来。
现在却觉得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仿佛两人之间,隔了一条鸿沟,就这样对望着,却生生跨不过去。
“是,臣妾遵命。”孟漓禾朝宇文澈行了个礼,才在侍卫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宇文澈心里一紧,想说什么,却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赵雪莹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这结局,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但孟漓禾想要翻身,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就算这毒真的不是她所下,甚至日后可以查得清楚,让孟漓禾脱离干系,但她和宇文澈之间也一定有裂痕。
毕竟,被宇文澈亲自关了禁闭,这个骄傲的女人一定心生不满吧?
那无论怎样,她都有机会了。
只是,如果不是她下的毒,又会是谁呢?
赵雪莹也有些迷茫,还是说,方才自己的话,真的误打误撞对了?
这个孟漓禾就是装的这么无辜呢?
孟漓禾的身影,很快在院子里消失。
那没有半丝慌乱的背景,如同以往一样,走的坚定而有力。
瘦小的身躯,却生生走了挺拔的气势。
让人怎么都无法将其与一个犯罪之人联系在一起。
宇文澈的目光,也渐渐从消失的背影中收回,脸色却没有一丝好转过。
希望,孟漓禾能够理解他的苦心。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很清晰的头绪。
所有事又对她都不利,只有暂时对她采取行动,才有可能抓住更多的机会。
宇文澈久久沉默着,只是他不发言,底下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更没有人胆敢移动一分。
忽然,屋内,一直在床边守护的丫鬟传出一声惊呼,芩妃娘娘,你醒啦!
宇文澈目光一聚,抬起头,接着大步向屋内走去。
第285章 相信我吗
“母妃,你怎么样?”
待宇文澈进门之时,芩妃已经被侍女搀扶着靠坐在床头上。
看着宇文澈进来有些不解,捂着发闷的胸口道:“澈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宇文澈静默了一秒,回首遣退旁边的丫鬟,这才说道:“母妃现在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芩妃的脸此时还有些苍白,拉着宇文澈的手道:“本宫就是觉得好像身子更乏更累,浑身没什么力气,这是怎么回事,本宫记得明明喝了禾儿的药膳啊?为什么反而变得更厉害了?”
提及药膳,宇文澈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还是接着问道:“母妃,你今天早上的药膳,没有被其他人碰过吗?”
“其他人?”芩妃面露不解,“今天早上这屋子里只有禾儿和莹儿在,而且莹儿只是行了个礼,都没有靠近过药膳,怎么,难不成是这药膳有问题?”
宇文澈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府内人众多,母妃早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不如干脆告诉她。
“这药膳里被太医检查出有毒。”
“你说什么?”芩妃一听立即紧张起来,“你说禾儿向本宫下毒?”
宇文澈的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这件事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所为,儿臣现在还在查。”
芩妃反应过来立即点点头:“对对对,这件事情是要好好查,本宫不是怀疑禾儿,本宫只是太紧张了……”
“无妨,母妃不必太紧张。儿臣会保护好母妃,不会让人再伤害母妃。”看到芩妃本就憔悴的神色,闪出焦急之色,宇文澈赶紧安抚,接着站起身,“母妃你刚醒来,儿臣帮你倒杯水吧。”
芩妃也觉得口干舌燥,不过还是笑着道:“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这都是小事,儿臣也没什么机会伺候母妃。”宇文澈说着已经走到一旁的桌子前。
只是,视线落在那银色杯盏之上时,却有一丝停顿,甚至皱起了眉。
不过,还是很快倒好一杯水,又端了回去,给芩妃递过去。
芩妃拿过茶盏,下意识往里看了一下,接着才端起放到嘴边。
宇文澈的眸光闪了闪,不过,也在芩妃喝完的一刹那,很快恢复神色。
接过已经空掉的茶盏,宇文澈便起身:“母妃中毒伤了身体,还是要多休息,儿臣便不打扰了。”
芩妃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嘴角却勾起了与她憔悴的面容极为不符的笑容。
倚栏院。
宇文澈的面色如冰。
几个时辰前,就在他的卧室,两个人还在缠绵绯恻。
没有人知道,今日的他有多么希望早朝尽快结束,而下了朝的他,甚至心急如焚,马不停蹄的回了府。
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那一幕。
身后,夜、胥、欧阳振和诗韵都站成了一排。
此刻的心情,也不比宇文澈轻松多少。
他们主动前来也是想听从宇文澈的任何吩咐,好帮王妃摆脱嫌疑。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敢相信,孟漓禾会做出这样的事。
良久,宇文澈才开口道:“欧阳振,诗韵,你二人负责去查京城里所有药房,看看谁家最近有出售过这种毒药。如果有,让他提供一下买药人的画像。”
“是。”二人很快应允。
然而诗韵却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王爷,刚才属下又询问了一下太医,这种毒药,其实非常常见,如果下毒人当真蓄谋已久,那很有可能,并不是最近去才买的。”
宇文澈转过身:“你说的不错,但本王是要印证一件事,你二人且去吧。”
不知道王爷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既然王爷这么说,想来是有他的想法,诗韵便也不再多说,与欧阳振一同退下。
屋内,只剩下夜和胥还在等着吩咐,然而宇文澈却直接道:“你们两个也下去吧。”
然而胥却纹丝不动,而是坚定的说道:“王爷,属下虽然没看到有其他人接近王妃,但可以保证没有见到王妃往药膳里下过什么东西。”
宇文澈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以为如果她想下什么东西,会让你发觉?”
胥顿时愣住,几乎未经任何思考便开了口:“那王爷的意思是相信王妃下毒?王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夜立即拉了胥的衣角,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语气和话语,那可谓是大不敬。
一直以来,他们暗卫的作用,都只是保护和听从。
从来没有谁敢这样质疑自己的主子,甚至要极力影响主子的判断。
然而,宇文澈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转过身背对他们,还是那句话:“都下去吧。”
胥还想说什么,却被夜硬生生的拉住带了出去。
若是以往,以胥的性子,估计出去也要和夜闹一下别扭。
因为,他还有话未讲。
但是眼下,他却一言未发,直接朝着离合院而去。
既然他是孟漓禾的暗卫,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她。
而此时的离合院。
时不时的便传出一阵抽涕声。
豆蔻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禁不住感慨,自己的公主怎么如此命运多舛。
这才被王爷宠幸了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自小和孟漓禾一起长大,自是不可能相信孟漓禾会下毒害人。
更何况,现在的公主还在闲暇时间读医书,准备跟着神医,治病救人。
她怎么可能有害人的心思。
孟漓禾几乎被豆蔻哭的头大,本就理不清的头绪几乎变得更烦乱起来。
但是劝说了几次也不听,孟漓禾干脆将自己关在房门内,耳不听为静。
所以,等到胥回来时,听到的便是豆蔻那惨兮兮的哭泣声,看到的便是孟漓禾那紧闭的房门,顿时感觉心都碎了。
所以,也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场。
一时间,整个覃王府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只有赵雪莹一人,穿的花枝招展的在府里闲逛。
那样子就仿佛像得了宠的孔雀。
拼命开着屏炫耀她的美丽。
只可惜众人全都视而不见,甚至厌恶至极。
毕竟在她到来之前,王府上下一直和乐无比。
几乎每一次出点事关王妃的事情,这个女人都在王府。
下人们可没有那么缜密的逻辑,他们只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什么幺蛾子,那就是这个女人和他们的王妃八字不合。
根本就不应该让她再回来。
而至于赵雪莹竟然想嫁给他们的王爷,这一点,连他们都不愿意,毕竟谁会愿意伺候一个这样刁钻刻薄的主子。
所谓由奢入俭难,伺候过孟漓禾的下人们,只觉简直无法再承受赵雪莹这种主子。
所以整整一天,王府上下都听不到任何笑声,以及平日里下人们之间的八卦声。
毕竟,心目中的鸳鸯眷侣受到了磨难,这种事,光想一想就想要痛哭流涕,谁还有心思八卦?
徒留的只是无尽的感慨。
明明他们深以为会幸福的两个人,竟然还是逃不过这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
而此时,这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屋内,坐在窗口,静静的看着昨日还一起迎接的太阳,慢慢的西下,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这一夜,注定有两个人,彻夜无眠。
夜色渐深,世界重归安静。
孟漓禾白日里那烦乱的思绪也终于沉淀下来。
然而,让她无比烦躁的是,这件事,她依然想不出缘由。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次当事人是自己?
所以身在此山中,看不透真相吗?
孟漓禾郁闷的从床上坐起。
忽然,目光瞥到窗边一个人影伫立在那儿。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孟漓禾愣了愣,轻声说道:“澈,是你吗?”
窗边人影微微晃动。
良久,才得到一个轻声回应。
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孟漓禾下意识便要拉开门,朝着人影之处而去。
然而,还未来得及下床,却听到窗外宇文澈开口道:“别出来。”
孟漓禾的身形不由顿住,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宇文澈不是来找她的?
心里忍不住有些失落,一瞬间竟然有些委屈。
然而,宇文澈又怎么能说,若是孟漓禾此时走出这扇门,他怕自己冲动之下会将她带走。
“小雨,你相信我吗?”
宇文澈没有解释他的话,而是突兀的问出这么一句。
孟漓禾有些愣住,她甚至奇怪地反问道:“澈,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由我来向你问出这句话吗?”
宇文澈却没有回答,只是执拗的继续说道:“回答我。”
孟漓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