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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从不把女人,甚至说从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冷王覃王爷吗?
真的是他刚刚说的夫妻一体?
而且,他竟然不惜抬出皇帝,也要保护这个王妃?
看来,她们之前关于大婚后,覃王要如何冷淡王妃,那些所有的猜想都错了。
这个王妃,果然是有手段啊!
难怪,这个王爷脸色都有些苍白……
众嫔妃联想到方才进屋时,孟漓禾那憔悴的模样,顿时眼里都是一副恍然大悟之样。
这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到底是有多……
前一日因手臂受伤,失了很多血的宇文澈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人浮想联翩的对象。
只是将话抛出后,便冷冷的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皇后怒从心来,这个覃王,竟然拿出皇上来压自己!
但是,偏偏又不能发作。
这事,如果要闹到皇上那里,于情于理,她的做法都站不住脚。
如今,只有,咬牙忍下。
心里的怒意尚存,脸上却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搜身?本宫并未下令过对覃王妃搜身啊!”
说着,忽然一声令喝。
“来人,传福公公!”
方才那宦官,也就是皇后嘴里说的这福公公,此时将话全部听了进去。
听到皇后这一声传唤,心里登时一沉。
只是,面上却并未表露,而是恭恭敬敬的走进,朝着所有人,按照等级,一一行了礼。
“福公公,方才覃王妃说,本宫要对她进行搜身,是怎么回事?”
皇后看着福公公,故意开口询问,并且,极快的向他使了个眼神。
领会的福公公立即授意,连忙低头回道:“回皇后娘娘,宫规有一条对可疑之人进行搜身,老奴想着覃王妃的身份……”
“放肆!”皇后一个拍案而起,假装大怒道,“覃王妃的身份便是覃王妃,怎会是可疑之人!”
“皇后娘娘恕罪,是老奴糊涂了!”福公公赶忙跪下,重重的朝着皇后娘娘磕头,一时间,地上咚咚做响,好不震撼!
“此事本宫也做不了主,你得罪的是覃王妃,要恕罪也要看覃王妃是否同意。”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之人,皇后护下之意明显。
还没磕几个头,便开了金口。
她就不信,事已至此,这个女人还不赶紧顺着台阶下?
福公公果然听话的转向了孟漓禾,头磕的依然如震山响。
“覃王妃恕罪,老奴一时糊涂,念在老奴最后也未冲撞王妃的份儿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孟漓禾冷眼看着这一切。
啧啧,这才叫做戏啊,瞧这地板磕的,真是敬业!
不过,对自己起了坏心思的人,这么轻饶?
可没那么容易!
敛了脸上嘲讽的神情,孟漓禾温顺的低声开口:
“母后,福公公也是为母后安危着想,儿媳感激还来不及,怎好责怪。”
一抹冷笑从皇后娘娘的脸上飞快划过。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这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
在自己面前,还不是连句话,都不敢大声讲?
借她几个胆,她也不敢对自己的人如何吧!
却听孟漓禾紧接着再次开口:“只是,儿媳觉得,尽管如此,这位福公公,却是对母后您不敬呢!”
一句话,轻轻飘飘,却将在场的人的心,砸的轰隆做响。
任谁都看得出,这件事明显皇后所为。
福公公只是按吩咐做事。
如今,被皇后拉出来当了替罪羊,已是十分无辜。
怎么又变成对皇后不敬了?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福公公果然脸色大变!
方才他已和这个王妃正面交过鋒,他丝毫不怀疑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重大的陷阱!
绝对不能让她再说下去!
赶紧抢着说道:“奴才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一直衷心耿耿,怎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呢!还请覃王妃不要误会!”
孟漓禾又怎会因这一句表衷之语便退了战场?
再次皱着眉头,状似思索般开口:“如福公公所说,已在母后身边多年,怕是因着母后的宠爱,平时擅自做主惯了,恐怕这才是不敬的原因呢!试想,福公公您将本王妃定为可疑之人时,也带着几分犹豫吧?不然,怎么到了最后,又说觉得不需要搜身的了?那既然有此疑虑,却不去请示母后,而是自己擅自做主,难道不是没有将母后放在眼里吗?”
福公公被堵的一句说不出来,简直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这个王妃的嘴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自己说哪句,就被她揪到哪句呢?
一时间,竟是不敢开口,生怕自己多说多错,又被她抓到什么把柄。
而在场无论嫔妃也好,奴婢也罢,却通通是一副十分解气的模样。
这个福公公,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就连贵妃,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除了皇后,他可是真的不把谁放在眼里,如今,这个初来乍到的覃王妃,却是真真的让他吃了一次这么大的瘪。
若不是现在这个场合,大家恨不得起来拍手叫好。
皇后此时的脸色,可谓是黑如锅底。
这个女人,竟然用这种为自己着想的姿态,打着自己的脸!
偏偏,她还无法回击!
她,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孟漓禾了!
恐怕,那些软弱可欺的传言,也是假的吧?
这个女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只不过,孟漓禾却再次悠悠的开了口:“母后,福公公这般,幸亏冲撞的是儿媳和覃王,覃王如此明事理,定是不会计较,但倘若是别人,说不定酿成大祸呢!所以儿媳觉得,这福公公,不得不罚。”
“来人,将福公公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小惩大诫。”
皇后终于冷冷开口。
福公公心如死灰,不再做过多挣扎。
他今日确实错了,但不是错在别处。而是错在他低估了人!
很快,那哀嚎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众人脸色各异。
这福公公已年过五旬,这三十大板下去,就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以后,还想在这皇宫横着走,怕是不行了。
孟漓禾却神态未变,亦没有半分的可怜。
今日,她本无意招惹人,谁让大家招惹她呢?
不亮出点样子来看看!
真当她孟漓禾生下来就是被欺负的么?
宇文澈的目光,却从方才开始便从孟漓禾的身上没有移开。
之前,若说她自己有危难时,她所表现出的冷静和睿智,自己只能说是欣赏。
但今日,与她同处一个环境,面对同样的危机,他才深刻的理解到,她一个女子,要做到丝毫没有方寸大乱,甚至还可以四两拨千斤的制胜,到底有多难!
因为她所面对的,也是整个后宫险有对手的对象…皇后娘娘。
这个女人,果然会是自己很好的助力!
哀嚎声退去,皇后的表情丝毫未变。
事已至此,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如若她仍不表态,众多嫔妃在场,她以后还要如何立威?
眼下,只有将这事迅速揭过,她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皇帝的嫔妃也好,皇子的王妃也罢,哪一个不是这样被她调教过来的?
这,孟漓禾,也别以为自己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第25章 打脸啪啪啪
眼见皇后的眼神变得越发阴毒,宇文澈暗中触碰了下孟漓禾的胳膊,用眼飞快的扫了一下孟漓禾因这场闹剧而中途放下的茶杯。
这个皇后,近些年越发容不得人。
这会想来是因为方才的事,在心里暗暗记恨孟漓禾,看那副样子,后面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虽无意帮孟漓禾。
但,却更是不愿再在此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于宇文澈的提醒,孟漓禾迅速心领神会,趁着皇后还未将注意力转到手中的杯中来,立即重新举起茶杯。
与宇文澈一个对视,紧接着,再一次十分默契的一同举起。
“儿臣,儿媳,为母后敬茶!”
被这两个异口同声重新拉回神,皇后的表情迅速变得和蔼。
事已至此,多纠缠也是徒劳,这一局算她输了!
“呀,瞧瞧本宫,竟是冷落新人这么久!”
说着,似是十分愧疚的赶紧接过递上来的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甚至,喝完茶后还亲自站起身,主动拉起孟漓禾的手,将她扶起,假意堆起一个慈母般的微笑,似一般婆婆对待媳妇一般,温和的边拍手边说:“乖!”
孟漓禾内心恶寒四起。
皇后娘娘,您这是纯精分吧!
京剧里的脸谱也没你变得这么快的!
现在再装慈爱,不觉得,晚了点?
重新坐回凤位,皇后那故意装出的慈爱终是没有维持太久。
脸上带着些许严肃,壮似随意的开口:“禾儿,方才母后处置福公公,你,可还满意?”
孟漓禾立即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低下头:“母后管教自己的奴才,儿媳哪敢有所妄言,母后所行,自是极好的。”
皇后点点头,似是对这回答十分满意。
只不过,话锋却是忽然一转。
“不过禾儿,你也别怪母后直说,方才,福公公错判,细想想,也是有些情有可原的。毕竟,禾儿怎么说也是战败国的公主,纵观历史,并不是没有假意和亲,实则行策之事。”
此话一出,除了宇文澈,屋内所有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些嘲讽和不屑。
说到底,孟漓禾不过是一个战败国的公主。
任谁都知道,女人嫁了人,身份有多重要,娘家的势力有多重要。
显赫的身世不仅可以给自己助力,还可以让人不敢轻视。
而孟漓禾这种身份……
怕是会被人诟病一辈子,嘲笑一辈子。
无论,这个女人,有多么厉害。
孟漓禾心里冷笑。
这个皇后娘娘,果然不会这么容易便偃旗息鼓!
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战败国三个字,这是赤果果的讽刺!
看来是着急打自己的脸了!
也罢,就让她得意一下好了,只要,她待会,不要太过分……
依旧是低头的姿势,孟漓禾的脸上丝毫不见恼怒亦或是羞愧,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母后教训的是。”
反正示弱如果真的能得到安宁也还不错。
虽然,她直觉没那么容易。
但,不妨试试。
果然,不出孟漓禾所料。
皇后在听到这句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接着说道:“本宫素闻你的哥哥一向骁勇善战,这次风邑国举了白旗,丢了城池,还搭上了妹妹,想必你哥哥的日子十分难过吧,禾儿可要多加安抚才行啊!”
低着头的孟漓禾脸色一冷。
却听皇后侮辱的话继续升级。
“不过,也幸亏你的父皇识时务,早些投降,倒也不至于把你哥哥的命搭进去,如此一来,倒也是好的。”
身边,已经有不少嫔妃,小声讥笑起来。
孟漓禾终于可以肯定,今日,这个皇后,铁定是要拿这件事大肆开刀了!
本想给她一次脸。
但是,她,却不懂得见好就收!
那,就怪不得自己把这张脸给她打回去了!
树争一身皮,人争一口气。
反正早已将她得罪了,现在,也不怕将她得罪的彻彻底底!
她孟漓禾,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这一次,语气一改方才故意装出的惶恐,而是轻轻冷冷,让人无端生出许多冷意。
“儿媳多谢母后关怀备至,若是有机会见到哥哥,儿媳一定好生安抚。不过,经母后提醒,如今两国已是邦交,儿媳倒也忽然想到,现下已逢春季,冰河消融,觞庆国大军想来打的亦是十分辛苦,母后若有可能,还望可以好生安抚。”
此话一出,别人也许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但宇文澈却率先眯了眯眼。
觞庆国与风邑国的战事是从冬天开始,只因风邑国周围被山水环绕。
山,并不好攻。
但水,到了冬天就可以变为陆地。
觞庆国陆战十分勇猛,而且不管人数还是战斗力,都强于风邑国。
但,孟漓江,却用他高超的战术,以非常劣势的条件,愣是将这场战争,撑到了春天,沿线冰冻的河水全部融化。
而因地势原因,风邑国最擅长水战。
再加上,气候问题,因战事持续时间久,觞庆国已有不少人因无法适应气候才发病。
他们亦是打的越来越吃力。
若不是风邑国那个糊涂的皇帝私下交了降书,达成了协议。
若是这场战争,再进行下去……
那么最后,丢盔弃甲的,还不一定是谁。
然而这个女人,却看的这般明白。
据他所知,孟漓禾离开风邑国之前,并没有机会见到孟漓江。
那就说明,这是她自己的见解。
可这,又远不是一个常年在深宫中的公主,所能拥有的见识。
想不到,他这个小王妃,倒是总能给他一些惊喜!
而孟漓禾,此时,既然是打脸,这句话也只是前奏。
“儿媳倒也确实觉得,幸亏我父皇体谅常年征战,提出和解。不然,以觞庆国不善水战之事,想来,还不知道会死伤多少官兵。儿媳倒也觉得,主和一事,对于觞庆国也是极好的。”
此时,若是再没人听得懂,那定是那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孟漓禾一段话,清清楚楚的表明,再打下去,你们以为自己能占多少便宜?
甚至还为你们扣上了不体谅官兵的帽子!
此时,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哪怕是呼吸,都刻意放缓。
任谁都看得出,如今的皇后,脸色铁青。
而她,从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
孟漓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权威,打她的脸,她这会不出声,想必,是想在这段话上大做文章!
抓住她的小辫子,让她永远不得翻身。
“放肆!”
却听宇文澈忽然一声大喝,冷冷的朝着孟漓禾开口。
“嫔妃不得论政,是谁给你的胆子,妄论两国战事?”
皇后方欲出口的话,顿时堵在嘴边。
然而,掩盖在宽大袖摆下的手却狠狠的攥起了拳头。
这一句话,谁不清楚,明着说的是孟漓禾,但实际,两国战事这个话题却是皇后先挑起的。
他,这是在帮孟漓禾!
今日,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们这个王爷,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惜得罪皇后出言相帮了。
看来,这个王妃当真是有点手段。
“哎呀,都是本宫糊涂了。本来是想说些体己的话,怎就扯到这上面了。”
睚眦必报如皇后,怎会甘心这样放过孟漓禾。
但,扯到后宫干政,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自己的损失铁定比这个女人大。
所以,她打碎牙和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咽。
毕竟,她还为孟漓禾准备了大礼呢!
昨晚她派去的探子,已经得到覃王入洞房后不久又离开的消息!
所,逞口舌之能又能如何?
待会就让你尝尝当众丢脸,是什么心情!
忽然,她一个惊呼。
“哎呀,糟了,今日澈儿大婚第二日,理应派人上门接白帕的,你们瞧本宫这个记性,竟然给忘了!”
孟漓禾心猛的一沉。
糟了!
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皇后会在落红这件事上下文章。
若是按照她口中所说,有人今晨到覃王府接便罢了,那她还有时间做个手脚!
但是他们现在都在这里,这要怎么办?
这个皇后,果然不简单!
竟是让他们放松警惕,等到他们都忽略时,才出其不意。
紧接着,方才一直沉默,离皇后最近的妃子忽然开口:“皇后娘娘,覃王妃可是一国公主,想必定然是冰清玉洁之姿。皇后娘娘既然忘了,不如算了吧?”
话音一落,立即有其他妃子站出反对:“瑜妃此言差矣,检验落红乃后宫礼仪,怎可违背?而且,你忘了前朝王妃是怎么死的吗?她不是也是一国公主来着?”
接着,便是两人精彩的辩论。
孟漓禾一直冷冷的听着这番争执。
以皇后默认的态度来看,这,应该是事先商量好的吧?
不管正说反说,都在说明里暗里对她指桑骂槐。
只是,听到死,心里还是不免咯噔一下,难不成,这觞庆国律法,王妃不洁会处于死刑么?
她自是处子之身无疑,但没有落红,她要怎么证明?
她不信,哪个男人会站出说明,洞房花烛夜,他没有碰新娘。
更何况,是从不把人性命放在眼里的宇文澈。
就算她对他还有用,可关系到他的“能力”问题,他也绝不会站出来吧!
而且,即使退一万步,他站出来帮自己解围,但这大婚之夜,便被相公独自扔在洞房之事,也足以让人给自己十足的羞辱了吧?
到底要怎么办?
她孟漓禾,难不成就这么输了不成?
然而,还不待她想完,便听到皇后命令已下。
“李嬷嬷,现在速去覃王府,将白帕取回,本宫要当场验落红!”
第26章 当场验落红
皇后吩咐这一声之后,立刻,便见一旁站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布满皱眉的脸上,那双眼睛尤为凶恶。
虽是低眉应着,但那神情,却让孟漓禾觉得,她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拿那个白帕出来讥讽人。
果然,领了命令之后,这个李嬷嬷便很快向外走去。
孟漓禾认命的闭上眼睛。
看来,她今日在劫难逃了。
忽然,却听身边,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等等。”
孟漓禾的心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