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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苓叹了一声,这事儿,太乱了,她管不了。
人活一世,还是自己主张为好,别人说什么也不做数。
“罢了。”她挥了挥袖口道:“你二人之事自己定夺,若想好了,明日我交代人为你二人准备嫁妆,谁嫁谁娶,自己定夺。”
既然星耀与鬼枯藤同为男子,也能够相处在一起百年有余。溪与沧在众人不知晓的时候,也是两个男儿之身共处,现今虽是身份揭晓,却依旧缱绻恩爱。
所以两个女子又如何?
人活在世,不过百年,两个在宫中签了死契的女子决定此生不嫁,相守百年,似乎也没什么错处。
她俩的意思,或许并不是想要做一生的恋人。
而是皆看淡了这个社会,看淡了这宫中的喜怒哀乐。不想大婚,只想相互扶持走完这一生。
更何况,巫苓觉得,她们现在年纪还不算大,说不定能年纪稍大些,便能够想得开了。
两个侍女听到巫苓的话之后愣了半晌,而后一股狂喜涌上心头,拼命地跪地磕头:“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巫苓受不了这热烈的气愤,连忙摇了摇头道:“你二人先别忙着高兴,侍女死亡之事,还未尘埃落定。”
“难道说公主还是不肯相信桃月是无辜的吗?”碧瑶一愣,看向巫苓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并不是,而是现在需要你二人帮我办事。”
“公主请说。”两个侍女跪趴在地,心中此时除了恭敬再无其他。
即便此时巫苓说要她们上刀山下火海,她们也会为她赴汤蹈火。
“碧瑶,你带人,将宫中所有汉阳人全部请来未央宫。桃月,你去通知帝君,我宫中事情我自行决断了,若他没有异议,便告知与你就好。”
“是,奴婢领命。”二人异口同声,而后离开未央宫,各奔去路,她们心中皆知,公主对于此事,已有定论。
一边,碧瑶带人,称国师有命,请所有汉阳人到未央宫一叙,言语间满是客气之态,让人看不出究竟发生何事。
一边,桃月恭敬的去汇报帝君,言语之间也全然说了个明明白白,让朔明白发生何事。
朔自然知晓,自己宫中哪个是汉阳人,也知晓,谁和巫苓有如此大的仇怨。
一个时辰后,巫苓宫中便来了九个汉阳的女子。
其中有两位是后宫的妃嫔,四位是在宫中当差的下人,其中侍女一名,侍卫三名,余下三位便是刚才为小清诊断的三位御医。
“公主金安,今日还是奴家第一次见公主真容,当真是如画中仙子一般。”
说话的人,是宫中的玉贵人,她在宫中算是仅有的几个地位不是很高的女子,故而见到巫苓,基本上也是以长辈之理相待,直接便屈膝行了大礼。
巫苓见这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长得倒是朱颜玉润,眼睛有神,鼻梁小巧,粉唇如同凝脂,一头漆黑的秀发整齐的盘在脑后,头发右侧别着三朵橙黄色的花儿,花儿边上还坠了三颗同颜色的珠子,想来是对自己的容貌十分在意。
在看她的衣裳,也是橙黄色的,脖颈间带着一套金色的长命锁,腰间是奶白色的绸带捆着,总的来说,算是非常普通的穿着,特别就特别在,她手中还拿着一把团绒制成的扇子。
虽说现在是秋季,但这把扇子却不知是天鹅还是白鸭的细绒制成的,在她手中拿着,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整个人也是恭而有礼,甚至比宫中某些比她出身好地位高的嫔妃要端庄不少。
故而巫苓仅第一次见她,便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
“可不是,咱们端静公主便如那朱砂画出的美人一般,别有一番韵味儿。”这次说话的,便是婧嫔了。
上次秋祭,巫苓匆忙之间忘记与她道别,再加上最后发生那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独自一人先行回宫,而婧嫔却是与朔一起回来的,半路上朔也是自己先行带队赶回,她坐着马车,半日之后才到。
还有那四个侍人,也皆没说什么,进门便跪着,巫苓让碧瑶带他们以及那三个御医到远处稍事歇息。
一则怕这些人久在这里精神压抑,二则,也是本就没他们什么事。
巫苓请了所有汉阳人,不过是个借口,想要顺理成章的将自己心中想请的人请来。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有趣的事儿。
“不瞒两位,今儿我请所有汉阳人来,便是看了婧嫔的面儿,想请婧嫔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想了此招儿,想必嫂嫂们不会介意吧?”
巫苓话中也是恭敬之至,甚至称她们嫂嫂。
“公主说哪儿的话!臣妾怎受得起您的嫂嫂!”婧嫔的声音有些越发的尖酸,任谁都看得出,有些不高兴的神态。
或者看起来,更似是骄傲的样子。
玉贵人此时并不敢说话,她有些害怕。
先不说先前与公主并不熟,就说瞧着公主那双宛若赤琉璃一般的双目,还有那赤红的发色,她便觉得,有些莫名的害怕。
本身红色便是比较惹眼刺目的,配上了巫苓这种低沉的性子,更有另外一种感觉。
所以玉贵人有些害怕,她并不敢多说什么。
她心中也知晓,上次婧嫔来求了公主,然后帝君便在秋祭的前一天临时决定带她前去。所以,婧嫔与公主算是旧相识,人家两个怎么说话都可以,自己可万万不能出了过失。
巫苓也听得出她话中的尖酸,自她上次在自己汤中下了药,巫苓便知道,这个人不似一开始一般的样子了。
实际上,巫苓秋祭之时曾私下问过朔,为何自己只是一提,便带她来了。
朔的回答是,巫苓所有的要求自己都会答应。巫苓笑他也学会油嘴滑舌,他才说,最近前朝后宫都逼得紧,太后也催,朝臣也催,都催着帝君早日生下帝子或者公主,也算是后继有人。
虽然他还没有要子嗣的意思,但是若是秋祭的路上,带上个嫔妃,也能略微堵一下朝臣的嘴。
刚巧这时候巫苓便求了此事,他略微思虑一下,便答应了。
当然,这事儿只有巫苓一人知晓,婧嫔是一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的,只当是公主面子大,一求便应。
巫苓本这件事儿也没打算将玉贵人卷进去,但是碍于玉贵人并不是下人,也不是臣子,所以没办法将她请到外面,只能跟着一起听着。
待二人屁股坐热之后,桃月也回来了,在巫苓耳边说帝君同意巫苓做任何处理。
有了朔的话,巫苓心中便有了数,吩咐让桃月上茶,而后不动声色的与二人聊着。
过了一会儿,桃月端来了热茶,玉贵人与婧嫔接过手中。
玉贵人依旧是安静的喝茶,也不说话。而婧嫔却在品了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而后,只见她拼命的咽了咽,而后又好像咽不下去似得,使劲抽了抽鼻子。
“姐姐怎么了?”她这幅样子,吓坏了坐在她身边的玉贵人。
玉贵人放下茶杯,刚想替她顺顺气,却看到,婧嫔似是反胃一般,剧烈的干呕了起来!
随后,呕了几下之后,口中便吐出了青绿色的带着黑色的东西!满满的吐了一地!
第二百三十六章 怨灵入心
“姐姐!”玉贵人可能是胆小,一看她吐了,便瞧了瞧自己的茶。
她本以为,是公主在茶中下了毒,刚才喝着这茶的时候,便觉得有种奇怪的灼热感。
与开水的感觉不同,一种喝下去,浑身都热的想要出汗的感觉。
可是婧嫔反应如此之快,她却没有事儿。
“呕……”婧嫔还在呕吐,一口又一口黄黄绿绿的混着黑色的脏污从口中喷涌而出。
“姐姐莫不是怀孕了吧?要不要叫外面的御医来瞧瞧?”玉贵人吓得脸色有些发白,看了看坐在主位之上一动不动的公主,又看了看依旧在呕吐的婧嫔,心下抖了一下。
“奴婢这就去叫御医。”桃月非常懂事的行了礼,跑到院落中去请那三名御医。
玉贵人看了巫苓一眼,巫苓依旧那样淡然的坐着,好像知道她为什么呕吐似得。
她想……她可能有些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公主之所以请所有汉阳人,就是因为,婧嫔是汉阳人!二人前阵子才随帝君一同去秋祭的,这事儿可谓是满宫皆知!
难道是秋祭路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不不不……还是婧嫔姐姐怀孕了的可能性大些……谁晓得帝君有没有在之前曾经暗自临幸过她?不然秋祭怎么会公主说上一句,就带她去了呢?还是有些感情影响的吧?
玉贵人一个人猜测的有理有据,巫苓一直看着不停呕吐的婧嫔。
只见随着她呕吐出来的那些东西,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渐渐在她身后显现出来。
唔……难怪婧嫔有胆子害她宫中的人,原来是有邪物作祟。
巫苓看着那影子,心中似是明白了婧嫔为何突然胆子变得这般大,竟敢杀人害命,此时就连在玉贵人眼中只是她吐出的一些恶心的污秽物,在巫苓眼中,也是一团又一团的黑气。
方才巫苓见到婧嫔之时便有所怀疑,故而便用指甲划破了小指的指尖,挤出了一滴自己的血,用灵力包裹了起来,以防它们燃烧开。
之后在手中凝聚了一阵子之后,变成了一颗炙热的红色晶体。
待它温度褪去之后,将它交给了刚来汇报的桃月,随后交代桃月去给二人泡茶,顺便将这晶体丢进茶壶中。
本身这晶体便是巫苓的血液所凝聚的,更是蕴含着她许多的灵力。
巫苓将大部分灼热散去了,只留一小部分。
平常人喝了,只会觉得那是一杯普通的热茶,而要是被妖气侵染的人喝了,便会如同体内被硬灌入灵力一般生疼。
婧嫔只是被一只普通的怨灵跟上了,所以喝了这茶也并未觉得哪里疼痛,只是体内的污秽之气被挤压排出,此时的她,已然是满头大汗,甚至吐得连簪子都掉落下来了。
在她吐了许久之后,才渐渐的安定下来,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喘气,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似得。
“御医请来了!快给婧嫔娘娘看看吧!”站在外面的桃月故意将事情说得很慢,以至于让她再多吐一会儿,才请御医入内。
婧嫔此时早已吐得分不清黑天白天了,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也是模模糊糊什么也见不着。御医捉住她的手,她才感受到有人在探看自己的脉搏。
“启禀公主,娘娘这是体内燥热所致,应该是上火了,吃些清热去火的药材便会好转。”
“哦?”巫苓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嫂嫂终日在深宫之中绣花赏景儿,怎会上火呢?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血口喷人!”婧嫔一听巫苓,这般说自己,立刻便联想到了自己所做的事儿,他一只手便指着巫苓痛骂了起来:“你这个骚贱的狐媚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婧嫔此刻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心中也不甚有数,故而也算是全部发自本心。
在她心中也当真是把巫苓当做一个勾引帝君的狐媚子了,从在秋祭之路上,她便一直如此觉得,不然也不会对巫苓恨意满满。
但是周围的人此刻却是清清醒醒的,什么都知道。她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便都蹙紧了眉头,特别是站在旁边的几位御医吓得几乎开始牙关都打了颤。
天呐……主子娘娘竟然指着当朝最受宠的公主鼻子叫骂……
说出去,这是一件不知礼仪的事儿,但是在这宫中人人谁不知巫苓的地位在帝君心中有多高?婧嫔怎会去敢骂她呢??
“娘娘……您,您怎么能这样说公主……公主她……”其中一个御医想要替公主说说话,或者说,她想要借机会说两句打个圆场,省的事情闹大了,今日在场的人也皆不好说。
“嘻嘻嘻……不!不不不……!我偏要说!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都被她公主的面容给蒙蔽了!我早就受够了!当时在秋祭的路上,她便一直不给我好果子吃,身为公主,却明里暗里的勾引着帝君,让帝君整日的陪着她!常常嬉闹到没有分寸!甚至还诬赖我说,给她下了毒,让帝君惩处了我!你们说,她是不是,**的骚蹄子!”
婧嫔指着巫苓不停地叫骂着,口中难听的话说了一箩筐,但是似乎还是没有说够,嬉笑着,辱骂着她。
巫苓听着她说这话,心中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婧嫔生起气来倒是黑白不分是非颠倒,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分明是她给自己下了毒,还要说,自己无赖她给自己下了毒,这说出去也当真是笑话。
不过巫苓未曾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的坐着,听着她这样叫骂。
是非黑白总有人知,焦急地解释,或是立刻站起身来与她对着叫骂,皆不是个好主意。
反倒此时,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巫苓不解释,在场的人也皆心中有数,公主本就是个并不爱说话的人,平时也显得过于沉稳,怎会是个不分伦理准备去勾引帝君的人呢?
况且,大家也都知晓帝君平时疼宠七公主,甚至秋祭带着她,不就是带她去玩儿的吗?这又有什么不对?只有这爱吃醋的婧嫔,分明是公主求了帝君给了她机会,却又反咬一口说公主浪荡,还当真是奇怪!
若说解释,那么只能说,此时的婧嫔有些疯了!所以众人很自然的认为,婧嫔此时的确是疯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疯言疯语。
婧嫔自己独自骂了一阵子,难听的话说了很多,甚至玉贵人已经被吓得脸色发青,面无人色了。
玉贵人本就胆小,在宫中哪见过这种阵仗?她多说便是看看花草与后宫姐妹悠闲聊天,根本也没见过这种根本没有一点优雅仪态的吵架了!
但是玉贵人不傻,同为后宫妃嫔他知晓帝君一直不进后宫,所以婧嫔心中憋闷才会说出此等的难听言语。其实,一切也都是,她太过爱帝君才会如此。
巫苓一直默默的听着,直到她的叫骂声引来了好多下人的围观,包括刚才请来的,另外几个身为汉阳人的侍女侍卫。
他们都是别的宫中的,想必今日之事,给他们看去了,回去也能够绘声绘色的说上一阵了。
巫苓不打算将婧嫔如何。她知晓,婧嫔如此做,必然是因为她心中深爱帝君。
猜也猜得到,她只是要了家乡的剧毒毒物,之后丢到了巫苓的未央宫中,想要将巫苓杀死,却未想到,巫苓未曾回宫,只害了几个侍女。
巫苓细一回想,自己与帝君所做之事也的确有些过分。当时她是求了帝君将婧嫔带去秋祭,却忘了婧嫔本意是在秋祭之中攀附恩宠,借机稳固地位。
可她,不但没有让他享受到帝君恩宠,还与帝君整日游玩而忽略了她。
巫苓垂眸,那阵子自己确实有些放肆,因为身上背负着母后给的弑君的命令,总觉得也没个几日这般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了,便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活着,尽可能的答应朔的要求,便未曾注意身为后妃跟在朔身边的婧嫔。
巫苓知晓是自己的错误,所以也没打算要做什么惩罚婧嫔的事情。
婧嫔在汤中给自己下毒那件事儿,也是巫苓自己求了朔原谅她,巫苓并不后悔。
况且,巫苓看得到那漆黑的影子是怨灵。是婧嫔心中的苦楚所招惹来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怪她自己没给婧嫔一个快乐的秋祭。
那怨灵本身已经与婧嫔本人融合在一起,操控着婧嫔的意志,如今被巫苓打了出来,虽然还是能与婧嫔在一起,但却会渐渐的失去主导权,婧嫔还是会是原来的模样。
直到这怨灵自己心中知晓,已经难以融入婧嫔体内,便会自己散去了。
而婧嫔,此时她所做的一切,便由她自己承担吧,也算是对那三条人命所付出些代价。
片刻之后,巫苓见情势越发的控制不住,婧嫔已经开始打砸东西之时,才开口命令。
“婧嫔嫂嫂今日心情不佳,来人,将她送回宫中,好生休养,隔日再请御医查探。”
巫苓就这样三言两语的送走了婧嫔,同时也解决了婧嫔体内的怨灵。
玉贵人也在自己带来的侍女搀扶下跟随婧嫔一同离去了,她今日也受惊不轻,要回宫好生休养一下了。
临走的时候,那怨灵转头望了巫苓一眼,目光有些空洞的幽怨,可是更多的,却是惧怕。
巫苓知晓,这怨灵此番知道宿主要对付的是自己,即便是能够再融入她体内,也会逃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两股灵力
没个几日,这件事便在宫中传开了,众人皆知,六宫皆晓。
这个婧嫔,虽然未曾受到任何处罚,但此时整个后宫都是一片萧条之色,谁又有空去管她?自然是几乎处于一个人不搭狗不理的状态。
巫苓知道,此时婧嫔这样莫过于是最好的结果,她身上的怨灵在失去了与婧嫔之间的链接之后,会慢慢变得孱弱,巫苓便是等着它离开婧嫔身体的那一刻,给它致命一击。
她之所以没当场动手,而是多此一举将它打出来之后再动手,就是因为想给婧嫔一个机会。
正如她当日给他下毒一般,巫苓并不怪罪,人世间的轮回有时候,就是七情六欲贪嗔痴恨,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没必要因为他人而过于苦恼了自己。
这就是巫苓的想法,别人贪嗔痴恨,我便只坐着看着便好。
唯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