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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溪还是不舍得离帝都太远,沧便在离帝都不远的村落买了一处民居,独门独院,还带着几十亩地,想来以后的日子,便是闲云野鹤了。
院落两旁铺洒着各色娇艳的花瓣,就连院中树丫上都被挂上了无数的红彩条,一片喜庆。
而这边厢,溪端端正正的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坐在朔的帝子府厢房之中,一脸欣喜的等着沧来迎娶她。
溪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的四哥,竟然动作这么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买了院落,布置了家用,最后弄了一大堆金钗罗裙来送给她提亲。
她当然是非常厚颜无耻的当场答应了。
开玩笑,这么好的男人要是放走了,或者是一不小心错过了,才当真是毕生之憾。
正抿着嘴笑着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七妹你来啦!”溪看见进来的是巫苓,立刻献宝的站起身:“巫苓你看我这身大红罗裙像不像你!”
“嗯。”巫苓点头,看着溪换下男装,改为女儿妆容所显示出的姣好容貌,心中也为她高兴。
她身穿着一套花纹繁复的正红喜裙,额上配着雕花玉镂的金饰,头上也是戴了不少的朱钗,虽然好似把整个金店都搬到自己头上了,但看起来却是可爱无比。
谁曾想到,六帝子竟然是女儿身,虽然历经了不少劫难,但最终还是收获了幸福,看到这样的溪,兰妃娘娘在天上也会很高兴的吧?
“七妹七妹,你瞧我这金钗子,四哥说是南街老铺打的,整个云国只有一支呢!”溪摸着头上一支紫凰衔珠的金钗,想要取下来给巫苓瞧瞧,却碍于头上新娘发髻繁复,弄不下来,急的甚至想要上手狠拽。
巫苓扑哧一笑,拦下她的动作。
这溪果然还是一副男孩儿的性子,即便是朱钗玉瑶织锦绫罗加身,性格,也还是这样,变不了了。
“是,好漂亮。但你可莫要献宝了,不然一会儿将你的发髻拽乱了,你家四哥来了一看,这新娘如此之丑,不要也罢。”巫苓打趣的逗着他。
“七妹何时也学会戏耍人了?”虽然明知巫苓是逗她的,但溪还是连忙奔到铜镜前查看着自己的发髻有没有拽乱。
这还是她第一次梳发髻,她还是比较习惯穿男装,以前虽然觉得女儿妆容特别的美,可是现在穿上身才知道有多厚重,仅仅这个发髻侍人便给她梳了半个时辰有余,前所未有的麻烦!
“还好还好,没有乱掉,七妹吓我。”溪抚了抚胸口,转而似是又想起什么似得,弄来一把红色的梳子递给巫苓。
“这是做什么?”巫苓接过梳子,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先前的喜婆说,要找家里的娘亲或者姐姐为自己梳头祝福,可是你知道的,母妃在宫里,我也没有……”溪说着,低下了头,她再也没有资格再见她们了。
“好,我帮你梳。兰妃娘娘虽然来不了,但是她若是得知你嫁给了沧,也定会很欢喜的。”巫苓扶着溪端坐好,为她梳理身后的垂发。
“七妹会不会念那个咒。”溪突然问道。
“什么咒?”巫苓一愣,梳头和咒有关系么?
“就是那个数来数去的梳头咒,我看大公主嫁人的时候,澄嫔都给她念那个咒了。”溪在自己的头上比划着。
“那哪里是咒,那是祝福,你想要我念给你听。”巫苓又是一笑。
“好!”溪端端正正的做好,准备听祝福。
巫苓抬起梳子,在她细腻的发丝上由上而下的疏开之后,开始念那套老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七妹真厉害,我都记不住。”看着巫苓站在身后温柔的帮自己梳头,溪几乎感动死了,这几年的时间,她和巫苓算是走的最近的姐妹,没想到,自己成亲这天,又只有巫苓陪着自己。
巫苓默默一笑,继续动手为她梳头,这些祝福,便全当是她替兰妃娘娘做的了。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十下梳完,溪竟然落下泪来,掩着面哭泣着。
“好好的大喜日子,为何要哭?”巫苓绕起云袖,为她擦干面上的泪道:“可怜了这胭脂水粉,都要被水花给冲散啦,活脱脱从新娘子变成了小花猫儿。”
溪被逗得笑出声来,低声道:“我只是想我母妃了……”
巫苓漠然不语,眼中也有些氤氲,所幸她的泪流不出体外,否则现在恐怕会与溪一同哭。
定了定心情,巫苓打起精神道:“估计一会儿你家四哥便来接你了,快收了泪花,省的一会儿给他瞧见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七妹今天好逗趣,是为了逗我开心吗?”溪仰起脸,眸中依然带着些晶莹的泪花。
“是,溪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所以要开开心心的。”
“好。”溪点点头,母妃不在又何妨,母妃在宫内也会祝福她的!
正说着,外面就突然响起了鞭炮锣鼓的声音,溪的一颗心突然就七上八下起来!变得难以平静。
“新娘请出闺——!”外面传来了喊话人的声音,伴随着鞭炮锣鼓齐鸣,好不热闹。
巫苓拿来了大红色的盖头,盖在了溪的头上悄声道:“以后就是小妇人了,要勤俭持家。”
溪哈哈大笑道:“知道啦七妹!但你要陪着我去哦……”
“嗯。”巫苓笑着应着。
推开门,门外站了大片看热闹的侍人,纷纷鼓着掌道:“新娘子的衣衫好美!肯定人比花娇!”
溪听着心里美滋滋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多人夸她美。
喜轿就停在门口,礼仪是新娘的脚不能沾地,故而踏出房门便要上轿,巫苓扶着她,上了喜轿。
溪悄悄的掀开了一点点盖头,微微探出头,瞧见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心里更是美得快开了花,像要随着周围的炮仗一起炸开了一般。
溪心中知晓,以后的她,再也不是帝子,也与雲家无关,她只是四哥的妻子。
轿子晃悠悠的,溪一路忐忑,最终终于被抬到了他们的新家。
朔坐在正堂主位,因为帝君无法来,所以只能他以长兄之名见证此礼了。
看着跟着溪默默走入的巫苓,朔竟有些移不开眼,自从那日在花园看到她之后,她便一直躲避着。
鞭炮声再次响起,轿门被掀开,一双手将溪打横抱起,虽然溪看不见,但是这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比心安,习惯性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直到溪被放下,婚仪人的喊声再次响起。
“一拜天地——”沧的手伸过来,扶着溪转向一侧。
“二拜兄长——”那双手扶着她,又转向了另一处,继续低头行礼。
“夫妻对拜——”溪听话的低头,看着那双黑红相见的喜靴,几乎要笑出声。
“礼成!送入洞房!”最后一声响起之后,又是一通的锣鼓喧天。
“哈哈哈哈哈——!!”溪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开来。
她竟然成亲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她为自己果断做出嫁给他的决定而欣喜不已!
在场之人都惊着了,不知这新娘子为何突然发疯似得大笑。
沧面上一紧,连忙将溪拦腰扛起,弄回了洞房。
巫苓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对新人,心中念着祝福的话语,连带兰妃娘娘的那一份。
“哈哈哈……”在场的宾客看到了这一幕,也跟着大笑开来,开始食用喜宴。
“新郎太焦急啦!着什么急入洞房去!陪哥几个儿喝上几杯呀!”一个人打趣的喊着。
“哎呀,**一刻值千金嘛,老子陪你喝!”另一个略胖些的公子端起酒碗道。
礼堂中一片喜气盈盈。
这边溪被沧扛进了洞房之中,突然觉得紧张死了,虽然也曾听人家说过洞房之礼,可是毕竟没有试过,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直到她被放在床上,盖头被挑开,溪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抬眼看看。
“小溪这是何意?嫌弃为夫丑么?”沧看着她双目紧闭的样子,觉得有趣得很。
“哪……哪有……”她只是有些紧张而已。
“那为何不肯抬头看看?”看着那张已然有些俏红的娇颜,沧的腹间一阵紧绷,不由得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面颊。
“四……四哥……”溪抬起头,咬着唇,看着这面前英武不凡的男人,呼吸也不稳了。
沧坐在她身侧,抬手解救出她紧咬在贝齿下的唇瓣,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四哥……这样很奇怪。”溪有些想要躲,却又眷恋他的气息,纠结着乱了方寸。
“还要叫四哥么?”沧移开唇,逗着她,宛如在逗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
“那个……那个……”溪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口。
“叫夫君。”他勾着嘴角,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
“夫君……”这下溪彻底的软了声息,原来,这个词,是有魔力的……
“乖。”这甜甜的略带羞怯的一声轻唤彻底引发了沧体内的炙热,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那两片朱唇。
屋外日头正高,却依旧不影响这二人的兴致。
这场盛宴,他等了二十年。
早已,迫不及待。
第七十章 跟定你了
沧这边欢乐的逗着像小兔子一样的溪,可正堂这边的朔却不好过。
他几次想要靠近巫苓解释一下,皆被她闪躲开来,躲得不见人影。
好不容易再次发现了她,凑了过去,她却在下一刻又消失不见,往复数次。
最后朔终于郁闷的坐下,开始猛往口中灌酒。
“殿下为何独自一人在饮酒?”不知哪来儿的一个姑娘,一身的红衣,靠近朔。
朔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到一片赤红,一瞬间还以为是巫苓,但他注意到了那正常的黑发,沉吟一声,再次开始饮酒。
“殿下可用小女子陪陪?”话虽这样问,但那女子却非常自觉地坐在朔身旁。
“不用。”朔摆摆手,眼光却还四处掠着,找寻自己心中的那片火焰。
“小女子缀烟,敬大殿下。”虽然听到了拒绝的话,但她还是莞尔一笑,举起金盏一饮而尽。
巫苓在不远处的人群之外,虽然躲着他,眼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
朔也瞧见了巫苓,看到她站在不远处,但酒意甚浓,未看清她的表情,抬起手中的酒杯道:“敬你。”
“殿下……”缀烟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端起手中的金盏,抬眸侧目,脸上满是女儿家的娇媚。
“呵呵……”朔轻笑着,方才看起来还很大胆,主动与帝子搭腔,现下看来,也就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而已。
所有人都吃的欢乐,呼听外面传来一阵高喊。
“二殿下礼到!”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下跪恭迎。
一队腰悬佩剑的侍卫进入厅内,手中端着盖着大红布的银盘。
其中一个侍卫高喊出声:“听闻今日此处有喜,二殿下钦赐珠宝玉器若干,细数!”
一声令下,侍卫们手中的红布掀开,各式珍宝亮于众人眼前。
“松鹤延年玉步摇一对、盘凤金钱宝钿一副、冰玉耳坠一副、缀珠明凰盏一套、金雕镂空项圈,绿松石手串两只、凝枫玉赤金冠、金缀蝴蝶抹额、金镶玉芙蓉花步摇一对、瑞金连珠步摇一对、并蒂海棠花步摇一对、金丝圈垂珠耳环……”
侍卫们一样又一样的喊着,在场之人鸦雀无声。
直到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撂在桌上之后,侍卫又高声喊了一句:“殿下亲口传话:因我无法来祝四弟与六妹之喜,故着人送来此物,望笑纳,祝逍遥天下。”
众人听见这个祝福之后都觉得这二帝子祝福的可真奇怪,人家都祝愿什么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什么的,二殿下祝了个逍遥天下。
朔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沧已进房,本殿下替他谢谢二殿下好意,东西收下了,众位可要留下吃宴?”
“不了,大殿下告辞,我等还有公事。”其中一个侍卫抱拳以对。
“好。”朔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侍卫们再次行了个礼后,工整退下。
众人再次议论开来,无非是说二殿下依旧这样大的阵仗,分明自己可以来,却不出面。
只有朔心中知晓,睿是怕见到他,不知为何,从某一日开始,睿竟然再也不愿见他,所有他在场的宴席庆典,他皆不出现。
想着想着,朔忽然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脚下像踩了棉花一般。
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
下一刻,他便脚下一软,向着地面栽去。
两双手,同时拉住了他的手臂。
“不胜酒力,便不要喝。”一道略清冷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殿下可还好?不然就先行休息吧,莫要累坏了身子。”另一道声音,显得无比的柔媚,也有些熟悉,好像是刚才和他说话的……什么烟。
朔晃了晃头,觉得有些迷糊。
“殿下?”缀烟抬眸,这才看清楚刚才与自己一同扶住殿下的女子。
这女子生的好生奇怪,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还穿着一声大红,异域的人么?缀烟轻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新娘呢!
她心中腹诽着,这女子怎地这么不要脸,没看到是她先发现的大殿下么?趁火打劫嘛这是!
巫苓抬眸,对上一双略有些敌意的眸,轻咬了咬唇,松了手。
“巫苓!”朔觉察到那炙热的双手渐渐疏离,挣扎起身,摇摇晃晃的甩开抓着手臂他的另一只手,扯住了巫苓的袍袖。
“放开。”巫苓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心跳有些不正常了。
“殿下……”缀烟觉得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他们,认识的?
“不放。”他竟像个小儿一般死死的抓着她的袖口,生怕她又像先前一样,一下子便不见了。
“唉……”巫苓叹了口气:“殿下还有事,巫苓要退下了。”
“巫苓别走。”朔再次甩了甩头,驱散些酒气:“我没有任何事。”
巫苓无语,只得任他死死的抓着袍袖,向门外挪动着,而朔竟然就那么一直跟着她,仿佛被主人牵着的小兽一般。
巫苓回头看了看,那个摇摇晃晃的还非要死跟着自己的男子,分明那么高壮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朔扬起一抹痴傻的笑容:“我跟定你了。”
“殿下莫要玩笑。”巫苓甩甩袖口,却发现他依旧拽的死紧,于是只能继续向门外挪着。
毕竟也是圣尊帝子,若是让他人看到他这副窘样,也算是丢尽颜面,所以巫苓只想赶快躲开,或者……和他一起躲开。
缀烟跟了几步,却看到了帝子依依不舍的看着这女子的眼神,便明白了什么,轻哼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于是,两个人你挪一步,我挪一步,一直挪到了院落中的大树之后。
“呼……”巫苓叹了口气,看着那依旧抓着自己袍袖的男子,无奈的垂下头。
“抓到你了吧?”朔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一双鸳鸯眸中满是得意之色。
“殿下已快有妻室了,便不要再轻浮了,如此抓着女子的衣衫,岂非流氓之徒?”
听着巫苓的话,朔略略抬首,喔,好像是,他是即将大婚了,可是那和他抓着巫苓有什么关系?
“巫苓……”朔低头看着巫苓。
烈阳洒下,映的巫苓那双赤红的双眸如火焰一般,晶莹璀璨,撩拨着他的内心,让他体内的烈酒似是鼓动不休的冲入脑海,击垮他的神智。
这炙热的火红,无比熟悉,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目光,心系于此。
巫苓那双眼,好似清澈的可以直接望进心底,她的执拗,她的抗拒,对此刻的他来说,都是无比的诱人。
不期然的,朔竟然欺身而下,巫苓本以为他又是醉的要摔倒,反射性的伸手去扶,可却未想到,他的唇,竟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颊上掠了一下。
那冰凉的唇瓣,触及火热的脸颊,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这,令人看不懂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个吻。
巫苓霎时浑身僵硬,惊异于他的动作,整个人似是被雷劈了一般的呆站在原地。
朔迷蒙的起身,好像刚才轻薄人家的不是他,勾起唇,笑了笑。
可是,先前的感觉,却让他脑中冒出了一些奇怪的片段,看着巫苓那双略带些震惊的眼眸,他好像坠落进去了。
朔一双带着醉意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好像突然看见,一块晶莹剔透的火红石头摆在眼前,伴随着火焰的蒸腾而渐渐龟裂,而后从其中跳出一抹红影。
这抹红影这么熟悉,可那片段却突然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道道赤红的天火荡漾在绿色的天空……
朔晃了晃头,脑中那些画面依旧闪烁个不休,却抓不到实质。
一定是……他醉了。
“巫苓……其实我……”朔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
“殿下不必说了,一切都是误会,还请殿下先行回府。”巫苓恭敬的行了个礼。
“呼……”朔略略皱眉,按住巫苓的肩:“听我说完。”
巫苓虽然很想躲开,可是却不由自主的,任由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其实我和昔纭,并不是即将大婚,而是办一场联姻,昔纭公主渴望自由,喜爱云国的民风,可是她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