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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吗?”
私下无人时,孟夏在顾展面前从来并无什么顾忌,满是担心地问道:“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憔悴?你还在御前当差,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知道爱惜?”
听到孟夏一连窜的询问中满满都是关心与担忧,顾展整个人的精神都顿时就好了不少。
他非常开心,却故意并不在意地笑道:“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啰嗦起来了。”
“还会开玩笑,看来问题不大。”见状,孟夏没好气的白了顾展一眼。
打小到现在,顾展的身子都壮得跟头牛似的,据说连喷嚏都没怎么打过。现下看来,倒是她瞎操心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这些天事情多休息得少了点罢了。”知道孟夏并不是真的生气,但顾展却还是立马沉不住赶紧着解释:“皇上让我暗中查了很多秘密之事,都是与王爷有关的,我自是不敢有半点耽误,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才好。”
“你是说父皇让你……”
孟夏下意识的反问着,却是又将话猛的打住,转而道:“不说这个,我知道你们的规矩。”
“不,我来这就是想告诉你关于王爷的事。”
顾展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定,主动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天等得焦急,放心好了,王爷不会有事的,等过了明日,一切都将不同起来!”
“这话,是父皇让你告诉我的?”孟夏微微愣了愣,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内心深处最希望听到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便代表情况要好转起来,马上便轮到三哥他们反击了。
可问题是,顾展怎么会知道呢,看上去还那般的笃定。
就算父皇让其秘密查了不少与三哥案子有关的事,但父皇却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做出那样的结论,更不可能提前轻易告诉任何人才对。
听到孟夏的疑问,顾展不由得笑了起来:“当然不是皇上告诉我的,皇上那边还不曾做出任何实质性的结论,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快告诉我呀。”
“那你怎么会这般说……”孟夏越听越觉得有问题,脑中突然闪过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咳咳……”顾展清了清嗓子,又抬眼朝着四处看了看,而后这才看着孟夏压低着声音说道:“是王爷让我转告你的,他怕你担心。”
“三哥……三哥怎么会将如此机密告诉你?”孟夏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展,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反问道:“难道你跟三哥……”
“别这般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按理说这对你来讲不应该感到那般意外才对呀。”
顾展低低的笑了起来,觉得这会孟夏吃惊怪异的模样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有趣:“没错,一年前我便已经效忠了王爷,王爷身陷天牢前后所有安排秘布之事,我都一清二楚。现在我已经找齐了最后的证据,咱们这边的人也做足了所有的准备,明日便是反扑之时。”
“你……你们,”孟夏听罢,脑子有些空空的,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若是没发生这次的事,只怕你们打算一直瞒着我吧。”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于我而言都是一样。”
顾展收起了笑容,略显小心地看着孟夏问道:“你,生气了?”
孟夏摇了摇头,神色却是有些忧心:“自然不会,可是顾展,你应当知道你的家人都是支持太子的,如今你帮着三哥,到时总会有被他们知晓的时候。”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记得小时候我便跟你说过的。”
顾展看向孟夏,目光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柔情:“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尽相同,就算他们怪我也无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他知道阿夏是在担心他,这让他无比欣慰,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还算是有那么一定的位子,他已然知足。
“顾展,你真的不后悔吗?”孟夏目光微闪,喃喃说道:“毕竟跟着三皇兄并不见得一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有的时候,这样的选择并不仅仅只是政见的区别,太多现实存在的利益与保障就摆在那儿,真正能够跨过去的人太少。
“有什么后不后悔的,我本就十分钦佩王爷,能够为他效力,能得他的信任,这是我的荣幸。”
顾展暗自紧了紧握着的手,鼓足勇气说道:“再者,三年前在北地行营遇刺时我便说过,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这南孟皇室,只有王爷好,你才能一切安好,所以我当然得帮他,帮他便是帮你!”
“顾展……”
孟夏的嗓子涩涩的,顿时觉得鼻子一酸,着实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知道,这个傻瓜果然是为了她。
她知道他喜欢她,从小在御书房时便喜欢她,可她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你别难过呀,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见状,顾展有些惊慌失措,想伸手去拉她却又不敢。
他最是见不得喜爱之人伤心难过,那就好像是拿刀子在扎他的心一般。
听到这样的安慰,孟夏眼中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失态地问道:“你为我做这么多,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顾展终是红了眼眶:“公主,你别哭,别哭,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你根本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孟夏很激动,心里憋得难受,眼泪流得更凶:“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顾展,这不公平,这对你真的不公平!”
“傻瓜,那有什么要紧的呢?”
顾展微微轻叹一声,竟是笑了起来:“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哪有什么公不公平。只要你一直都好好的,只要你能让我站在远处偶尔看着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快乐,对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第二百一十七章 神彩
顾展离开的时候一路都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在阿夏看不到的地方,在紧贴他胸口的地方,那方阿夏早就已经记不起的丝帕却一直被他永远的珍藏。
孟夏回屋后,宁氏已经在好儿喝茶等她。
这些日子宁氏每天只有三件事,喝茶、发呆、等孟夏。
前两样是为了打发时间,最后当然是要从阿夏那儿得到些关于自已皇儿的最新消息,哪怕只是丁点也好。
宁氏是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她已经习惯性的依赖这个养在名下的女儿,不仅仅是依赖,更是全身心的信任,这对于她这种在深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可宁氏心底明白,阿夏的能力与能耐,早就已经超过了她这样的妇人眼见,甚至于她完全看得出来,自己的皇儿在大事之上对于阿夏的信任与倚重绝对更甚于自己。
“阿夏,今日有没有你三哥最新的消息?”看到孟夏,宁氏迎了上去,拉着那孩子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清楚阿夏不比任何人担心孟夏,正因为如此,所以心里的滋味与煎熬同样不会比她这当母亲的要少半分。
“母妃放心,等过了今日,三哥自然就无事了。”孟夏附在宁氏耳畔,低声交代了一句,脸上显现出这些天最为难得、放心的笑容。
听到这话,再看到阿夏从里至外散发出来的笑容,宁氏却是立马真正的安心下来。
“谢谢你,阿夏!”她什么都没再问,只是伸手紧紧抱着那孩子,无比开怀。
当然,所有的喜悦仅仅只是在这一刻迸发,聪慧如宁氏,哪里不知道现下宫里宫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是以激动过后她便恢复了常态,如同刚才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听到过一般。
次日一早,阿夏早早便让小秋子出去打探消息。
只不过奇怪的是,早朝时,朝堂上却是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有利于三皇兄的消息。
这让孟夏感到十分不解,但她并没有半点动作,还是依照三皇兄的交代静心等着。
“主子,奴才刚刚从师父那儿得知,昨晚上皇上见过李大人、宋大人、云大人等人后便呆在寝宫内几乎一夜末眠,不过师父说他也不知道那几位大人具体都跟皇上说了些什么。”
小秋子一五一实的将另外一条消息禀告给孟夏,他嘴里的师父指的自然便是刘利达,而他则不知何时开始已然习惯性的称呼孟夏为主子而非公主。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不必再打探朝堂那边的消息了。”
孟夏听后,示意小秋子先行退下,而她心中则大概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刚才小秋子话中所提到的那几位大人,全都是朝中最为耿直、中立的肱骨重臣,由他们出面交涉三皇兄事件的真相自然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从父皇的反应来看,还当真是对太子维护心疼得厉害。
哪怕太子弄出这么大的动作残害手足,父皇估计最多也就是稍微补偿一下三皇兄从而息事宁人。
孟夏的心难免有些酸楚,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罢了。
她与三哥一样,不是早就清楚了他们这位父皇的一贯的做法吗,相较于皇权正统的稳定,其他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好笑的却是太子与皇后,这么多年来竟然连这一层都没有看透,其实他们只要规规矩矩不触犯到父皇的底线,只要有着足够的能力可以自保,储君一位又何需那般担惊受怕。
不过这样倒好,她与三皇兄原本也就不曾指望过什么,如今一步步按着他们的计划而走,本也是最好的结果。
下午的时候,刘利达让人传来了孟昭帝的口谕,说是让九公主立刻去一趟御花园。
近半个多月,孟夏一直不曾再见过孟昭帝,宫中不少传言纷纷猜测向来受宠的九公主必定是因为定王而受到了牵连,惹了皇上的不喜。
好在往日孟夏也从不在意那些溜须拍马者,是以现下也毫不在意所谓的人言。
再加之孟朗事先安排的那些太过细致,以至于就算是皇后、太子想在这期间对孟夏落井下石竟也无从下手。
得了召唤,孟夏终是踏入了御花园,隔了半个月之久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皇孟昭帝。
除了孟昭帝以外,一并伴驾出现在御花园内的还有不少的人。
郑琴以宠妃之姿紧伴君侧,这些天她虽不曾明着见过孟夏,却也暗中带过几回话,大致无非是安抚之言,其他倒是不曾多提。
不过孟夏心中清楚,这些日子里,郑琴一定私下与楚正乾有过会面。
人的眼睛向来最难骗人,哪怕郑琴掩饰得再好,可有意观察的孟夏还是免不了从中察觉出少许异于往常的神彩。
郑琴终究是个可怜人,想到这,孟夏心中又不免对其产生了些许怜悯。
除了郑琴以外,楚正乾与孟锦都在,还有北楚一些重要的使臣,看上去倒像是一场专程为北楚使团举行的小型赏花宴。
孟夏看得分明,三皇兄的事情马上就要尘埃落定,如此一来本就早应该离去的北楚使团当然也不会再被多留。
“儿臣参见父皇!”她上前行礼请安,面色平静。
再次面对孟昭帝,孟夏觉得如同隔了好久好久,但又觉得只是片刻的功夫,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但却还不至于影响到她正常的心绪。
“阿夏来了,快到父皇身旁来让父皇好好看看。”孟昭帝见状,含笑招了招手:“父皇最近太忙,倒是好久没见阿夏了,阿夏不会生父皇的气吧?”
“当然不会,阿夏才不是小气鬼,父皇快别笑话我了。”孟夏顺从的挽着孟昭帝的手,回着笑容。
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看似随意的扫过周围一干人等,却见众人神情各异,气氛明显有些古怪。
特别是孟锦,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盯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笑话一般。
不过,孟夏并不在意,她当然清楚一直对自己刻意避而不见的父皇肯定不会是单纯叫她过来陪同赏花那么简单,正好又逢三皇兄之事的关键日子。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由你做主!
孟夏当然不会唐突冒进,眼下来说以静制静才是最好之道。
果然,孟昭帝倒是很快直入主题目,当着众人之面,拍着孟夏的手问道:“你三皇兄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要么就压根避而不见,丝毫不给孟夏提及的机会,要么便直接劈头直问,孟昭帝做事素来讲究掌控,这一点,对谁都一样。
听及此问,孟夏还不曾吱声,一旁的五公主孟锦却是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看向孟夏的眼神轻蔑到了极点,仿佛看着一只随时都将被她踩死的蝼蚁一般。
孟夏自然明白孟锦的心思,于孟锦看来,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她的三皇兄再无翻身之地,而她这个从一开始便倚仗三皇兄博来父皇关注的人,当然也就到了萧条末路。
没理会孟锦几乎有些不加掩饰的得意,孟夏径直朝着孟昭帝回复道:“父皇明鉴,三皇兄清者自清,阿夏从来都相信父皇会禀公处理所有一切。”
“就这样?”孟昭帝没想到孟夏仅仅一句话便轻轻带过,丝毫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在意。
按理说,这宫里宫外除了宁氏以外,最最担心孟朗的肯定就属孟夏这丫头,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些天他索性没见过这丫头一面,怕的就是女儿家磨人的求情引得他心烦厌恶。
而现在,孟夏的态度当真让了有些看不太懂,这到底是太过在意还是太不在意呢,是真的对他的信任还是早就放弃对他这父皇的信任与依赖呢?
一时间,孟昭帝神色变幻极快,骨子里的疑心不可避免的显露出来。
孟夏倒是丝毫不意外这个父皇的反应,见状,却是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如同自言自语般解释了一句:“阿夏没想那么多,也不愿想那么多,只知道将来不论三皇兄如何,他始终都是我的三皇兄。他若好好的,我自然也会好好的,他若有什么意外,我更加要好好的,才能替他照顾好他所放心不下的人与事。”
这话声音不大,但放在本就安静的场合时候却显得那般响亮。
孟夏柔软的语气中显露的却是不亚于任何人的强悍与铮铮铁骨,那一刻仿佛可以支撑起一大片的天空。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看向孟夏的目光变得复杂万分。
于孟锦而言,这样冷静而坚强的孟夏让她更加厌恶;于郑琴来说,小姑娘的骄傲与豁达让她自惭;于北楚那些使臣来讲,孟夏的思维与胸襟让他们啧啧稀奇;于楚正乾却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松了口气还有无法言喻的妒忌,对于定王孟朗最为凶狠的妒忌。
但对于孟昭帝来说,这一次的震惊却是盖过于以往任何一次对于这个女儿的惊艳,如此卓越的心性见识却偏偏是个女儿身,真真叫他这做父皇都觉得太过可惜。
孟昭帝越发觉得阿夏像他,震惊之后心中对这孩子的宠爱却是愈发浓郁,也再无其他什么好怀疑的,甚至庆幸于老三的事情没那丫头所想的悲观。
“阿夏呀,你真是父皇的好女儿,也是你三皇兄的好皇妹!”
片刻后,孟昭帝握着孟夏的手满是怜惜的感慨着:“好啦,今日主要是替你五皇姐还有北楚使臣践行,其他的咱们迟些再说,还是先办正事吧。”
北楚使团已经在京城耽误了很久,本就应该早早启程回国,如今孟昭帝已然定下正式日程,待明日一早,他们便可带着联姻和亲的五公主归楚。
只不过,孟昭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正式宣布由谁率兵马送亲。
按例,远嫁公主一般会由本国一位身份较高的皇室成员率兵沿路护送一直到两国交境处以示重视,甚至于有些还会一路护送至联姻国最终目的地。
而因为中途出了定王之事,这些事便一直被拖了下来,直到行程正式确定,孟昭帝才当众提及。
“阿夏,你觉得父皇派谁护送你五皇姐较为合适?”孟昭帝看向孟夏,笑着说道:“不如,就由你替父皇定个合适的人选吧!”
众人皆看向孟夏,心知这是孟昭帝有意对于孟夏的加恩,是在向所有人表明这段时日对九公主的避而不见并非冷落。
五公主孟锦脸色瞬间很不好看,她的事情凭什么让孟夏那个小贱人做主?
“父皇还真是疼爱九皇妹,但锦儿的人生大事怎么能够让别人替锦儿做主呢?”
孟锦当下终究还是没有沉住气,当下说道:“锦儿希望能够由四皇兄亲自护送锦儿一路到达北楚,正好这些日子以来也是四皇兄负责北楚使团的事宜,还请父皇恩准。”
孟昭帝倒是没想到孟锦会抢先开口,一时间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那般直直地看着孟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锦被自己的父皇看得有些心虚,可暗自一想自己这般也不算什么问题,再如何也应该不至于让父皇生气,因而很快底气稍微又足了些。
但孟夏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孟昭帝的不满,想了想后却是拉了拉孟昭帝的胳膊,微笑着说道:“父皇心如明镜,定然早就选出了最为合适的人选,阿夏是个懒人,向来觉得父皇说什么就是什么。”
孟夏的话明显取悦了孟昭帝,让他原本并不好看的面色很快舒缓了过来。
“你哪是什么懒人,分明就是惯会讨父皇喜欢的马屁精!”
孟昭帝笑着打趣孟夏,听着是责备的话,可语气却是满满的疼爱,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