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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下这事后,她又问候了一下衡山王府上下,得知一切都好——再讲了几句场面话,让锦熏去备了些糕点等吃食让薄妈妈带回去孝敬韦梦盈,也就打发她走了。
薄妈妈走后,宋宜笑蹙着眉头问左右:“最近帝都可传出什么消息——关于贺楼修撰的?”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片刻,还是锦熏开口道:“奴婢偶尔听了一耳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贺楼修撰至今没有婚配,好几家勋贵想把家里的小姐许给他,他都谢绝了,最近都在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应该不是这个!”宋宜笑心想如果贺楼独寒有什么隐疾的话,可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儿,韦梦盈怎么可能让陆冠云拜在他的门下?
不过……
“贺楼修撰谢绝了好些勋贵人家的结亲提议吗?”宋宜笑不禁想到这位状元郎几次三番想向裴幼蕊提亲的事儿,暗自沉吟,“难道他还惦记着义姐?只是义姐那边可是至今没有松口的,娘凭什么笃定他能娶到义姐?就算能娶到,义姐在娘的心目中,大约也就是‘长公主疼爱的义女’这个身份了。但这个身份也打动不了娘吧?”
毕竟韦梦盈已经有个晋国长公主亲儿子的岳母的身份了。
宋宜笑寻思良久无果,遂也不再想了,专心等着简虚白散衙——傍晚简虚白回来之后,听她一五一十说了薄妈妈前来之事,微微诧异:“岳母消息可真灵通!”
“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宜笑不解的问。
简虚白一边扯松衣领,走到屏风后换下官袍,一边道:“你想贺楼是哪里人士?”
“江南……等等,顾相这些年来也一直住在江南?”宋宜笑惊道,“他们两个?!”
“是师徒。”简虚白换好常服,系着衣带走出来,颔首道,“甚至可以说,顾相为了教导贺楼,这些年来才放着洪州老宅不回,长住江南!”
宋宜笑惊讶道:“顾相对弟子可真是宠爱!”
虽然说老师也有坐馆的,但到顾韶这级别,那绝对是徒弟围着他转——哪怕是钟陵郡王这样的天潢贵胄,也不可能在他面前端皇长孙的架子!
所以他居然为了贺楼独寒长住江南,而不是贺楼独寒为了求学随他前往洪州,这只能是一个缘故:他非常宠爱贺楼独寒,愿意迁就这个弟子。
只是宋宜笑也觉得奇怪:贺楼独寒看起来不像是任性不懂事的人,怎么会让老师为了自己远离家人呢?
“也不全是宠爱。”果然简虚白摇头道,“不过这里头涉及到顾相的私事,未得他准许,我却不好多说的:总之对于顾相来说也是件伤心事了。”
宋宜笑闻言虽然有些好奇,却也不愿意为了满足自己这点好奇心,让丈夫背诺,只道:“这么说,贺楼修撰与顾相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
她明白韦梦盈为什么看上贺楼独寒了:贺楼独寒年轻力壮,目前的差使也清闲,他有精力也有时间好好教导陆冠云;作为顾韶的学生,且高中状元,在顾韶那儿的地位必然也不低!
陆冠云若拜了这么个老师,那就是顾韶的嫡传徒孙,前途有保障,学业也有保障,可谓是一举两得!
“绝对不多。”简虚白想了一下,道,“这么讲吧:除了皇舅、太子之外,这帝都上下,顾相估计只告诉了我——最多再加个你爹!”
实际上他能够知道,还是因为顾韶认为他很适合与贺楼独寒互为“对手”,是以在当初的提醒与试探后不久,逐渐的透露了这个秘密。
宋宜笑不禁讶然:“我娘这大半年来都在守孝,就算不是,陛下与太子殿下,也断不是她能接触到的;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今儿个问起来,你连我都不会说,肯定也不会透露给我娘;剩下来一个我爹,我爹这些年来恨我娘都来不及呢,却为什么要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但也不可能是顾相自己告诉我娘的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顾相之前之所以隐瞒与贺楼之间的师徒关系,主要是不想把他卷进争储的旋涡里去。”简虚白沉吟道,“如今储位之争的结果横竖已经出来了,顾相倒不在乎这层关系现于人前了——兴许是这个缘故,最近他们师徒来往得比较勤快,恰好叫岳母知道了?”
这倒也有可能,只是宋宜笑还是觉得奇怪,自己那亲娘好好的注意顾韶跟贺楼独寒做什么?
贺楼独寒也还罢了,顾韶好歹重登相位,又是洪州顾氏出身,手底下岂能没几个有本事的人护着?韦梦盈说到底,不过是个寻常官宦人家出身的继王妃,能动用的人手有限,她就不怕自己的小动作被顾韶发现,然后惹了顾韶厌恶吗?
不过简虚白对于岳母从哪打听来这样机密的消息倒是兴趣不大,关心了一番妻子的身孕后,爽快道:“事关小舅子前程,我这做姐夫的怎能不出把力?正好明日就是圣寿节,若在贺宴上碰到贺楼,正好与他说了这事儿——料想他不会拒绝的!”
“云儿现在才多大?”宋宜笑闻言也考虑起弟弟拜师的事情来了,只是觉得有些忐忑,“尤其他性情也未必静得下来用功呢,我这个姐姐虽然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究竟他年纪小,但贺楼修撰可未必有这功夫哄他吧?”
毕竟陆冠云又不是贺楼独寒的亲弟弟,人家状元的身份搁那,年纪虽轻,想拜师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哄弟子?
简虚白意味深长道:“贺楼虽然是顾相的得意门生,之前的风波到底没出力。顾相如今又已位极人臣,反而得避嫌提携弟子了——而我虽然不如顾相位高权重,但想拉贺楼一把,却是不难!”
宋宜笑恍然道:“如此,贺楼修撰确实不会拒绝。”
虽然说顾韶真想给弟子铺路,有得是委婉的办法。但简虚白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太子膀臂,而且正当年少,年纪比贺楼独寒还小几岁,顾韶肯定乐见贺楼独寒跟燕国公府亲近。
她想了想,沉吟道,“只希望他也愿意认真教导云儿才好!”
“贺楼的为人还是很沉稳的。”简虚白安慰道,“何况咱们府的势岂是白借的?不过是教导一下小舅子,对他来说乃是举手之劳,若这点都不肯付出的话,就算他是顾相的爱徒,往后也莫想在朝堂上混得开!”
——按照他跟顾韶的私下约定,这会他得帮助顾韶晋升,目前双方关系融洽是无所谓的。毕竟他眼下的年纪跟资历都还浅薄,根本威胁不到太子。
等若干年后,少年时的情谊消磨于岁月的流逝,以及君王特有的疑心时,他才需要一个对手,好让皇帝安心。
韦梦盈想替幼子铺路,倒是正中简虚白下怀。
至于说这位岳母从何得知尚未公布的秘密……
简虚白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与漠然。
VIP卷 第三百十三章 这年的十一月
次日就是圣寿节——太后今年其实根本没心情过这个寿辰,但显嘉帝私下劝她:“孩儿尽孝母后膝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万请母后容孩儿再孝顺您一回!”
一句话说的太后伤心之极,虽然允了照常庆贺,但这天露面的时候到底透露出强颜欢笑来。
众人不知内情,却也不奇怪:太后宠爱的小女儿代国长公主眼瞧着好日子已经不多了,太后能不难过吗?
不过圣寿节这天,太后固然特意把卫银练跟苏少菱这两个准姬家媳妇喊到跟前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做足了要给代国长公主撑腰的姿态,但最担忧的却还是长兴公主:“这才几日不见,长兴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长兴公主确实明显的消瘦了,神情也不复从前的飞扬,落寞中透露出凄楚。
这会被亲祖母问起,仪态虽然端庄,眼角到底微微泛红:“劳皇祖母过问,孙女儿之前不慎染了风寒,颇吃了些时候药,最近才好,却叫皇祖母担心了!”
太后私下已经听说了她跟简夷犹之间的事情,此刻自然是故意提起来的:“原来如此!哀家就想着么,哀家的长兴最是活泼爱笑爱闹的,今儿个怎么这样沉默?”
就叮嘱她好好调养,又吩咐左右,将皇帝孝敬自己的滋补之物收拾一份,等宴散之后,让长兴公主带回去吃,“别仗着年轻不懂事就不把身子当回事,等你到了哀家这年纪啊,就晓得这身体的重要了!”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简夷犹的不是,但大家看在眼里,都是心领神会,太后这是在委婉敲打简夷犹,以后须对妻子好点了。
接下来再无他话——傍晚宴散之后回府,宋宜笑问起弟弟拜师之事,简虚白伸指一刮她鼻尖,笑道:“为夫亲自出马,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贺楼修撰答应了?”宋宜笑喜道,“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便,好叫云儿登门拜见?”
“小舅子今年才五岁,不是说明年才正式入学的吗?”简虚白道,“我跟贺楼说明年开春之后,再行拜师之礼——如今离过年也才两个月不到了,且让小舅子痛痛快快的玩一玩罢!”
不过这也只是简虚白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韦梦盈那边接到女儿的消息后,高兴之余,却立刻喊了儿子到跟前,苦口婆心道:“为娘好说歹说,你姐姐姐夫可算帮忙,将你引荐给今科的状元郎贺楼修撰了!你这位准恩师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非寻常进士可比,你能得他为师,乃是极大的福分!是以绝不可懈怠,听到没有?”
陆冠云这一年来老被亲娘耳提面命,之前的古灵精怪消退了不少,闻言有气无力的抄手道:“听到了!”
“从今儿起,描红每日再加十遍!”韦梦盈又道,“你那准恩师到这会还没见过你,肯收徒,无非是念着你姐姐姐夫的面子。只是他那样的身份,将来何愁没有天资卓绝的弟子请教?更不要讲他至今未婚,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若不好好表现,凭什么叫他在你身上花费心思?”
——如此陆冠云的功课倒比之前更重了几分,只是因着燕国公府如今与衡山王府的联系究竟不多,宋宜笑夫妇却是毫不知情。
当然他们就算知道,最多帮忙劝上两句,韦梦盈打定主意要做严母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强行干涉人家亲娘教儿子。
这件事情了却之后没几日,魏王府——不,这会是襄王了,襄王府传来消息,襄王妃要生了!
当初襄王妃只比梁王妃晚一步传出孕讯,作为代国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她整个养胎期间都没吃过亏,生产时也顺利得很。
从发动到孩子落地,前前后后也才一个时辰不到,头胎这么顺利,也算是少见了。
只不过襄王妃未能一举得男,却生了个白嫩可爱的女孩儿。
如果储君之争还没结束,襄王夫妇跟代国长公主肯定会有点失望的。毕竟还有什么比后继有人更能鼓舞士气的呢?
但现在襄王已然落败,这时候诞生的是嫡长女而非嫡长子,对于整个襄王府来说倒是件好事了。
宫里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太后跟显嘉帝发下来的赏赐与之前梁王妃生子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襄王夫妇仅是得了个女儿而降低规格。
不但如此,数日后太后与显嘉帝闲聊之际,一时兴起,还让皇帝给这曾孙女儿起了名字,皇帝为表公平,连梁王嫡长子的名字一块起了:梁王夫妇的嫡长子随钟陵郡王,从“承”字辈,钟陵郡王的名讳是承璀,这堂弟则拟了“承瑰”二字。
而襄王大郡主的闺名是浅曼。
这事之后跟着就是皇帝的万寿节,皇帝如今只是在捱日子了,原不想折腾,却怕太后伤心,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照常办了。
万寿节后不到十日,便是苏少菱与姬紫浮的婚期。
这个原是上半年的时候就说好了的,那时候姬明非还没有定亲,而魏赵二王急于联盟,也就没按兄弟次序等他。
所以卫银练要出阁,却得等到明年了——究竟姬卫两家门楣搁那儿,这件亲事又是源自政治考量,自不可能草率。
不过她跟姬明非的婚事乃是皇帝亲自做的媒,与苏少菱之间准妯娌的关系也是板上钉钉,这会自己不需要预备过门之事,场面上却也要去苏家走一趟,为两人将来的相处打个好基础的。
毕竟瑞羽堂与扶风堂同为海内六阀之后,祖上渊源极深。
这天卫银练携了几件自己做的针线,登车前往冀国公府——途中经过燕国公府,她下意识的挑帘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下人推开朱门,似在迎客。
那客人坐着马车,看到门开了也没下来,却直接驱车直入,一望可知是女眷。
“那马车瞧着眼生,不像是帝都的,难道燕国公府有远客?”卫银练看在眼里,暗自诧异,“莫不是简夫人回娘家了?不过简夫人乃燕国公嫡亲姑母,她若回了帝都,必是燕国公夫妇前往拜见,怎么会是她来国公府呢?”
她说的简夫人是指简平愉的原配嫡长女简离芝,自出阁后,随夫外放,已经几十年没回过帝都了。
之前简虚白与宋宜笑成亲,这位姑姑也只遣了长子纪望夕代为道贺,并非亲自前来。
所以卫银练虽然把燕国公府的远亲女眷拨拉了一遍,认为除了简离芝那一房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却也不相信是简离芝——马车逐渐远去,燕国公府已甩在身后,即将看不见了,她兀自沉吟:“奇怪,是谁呢?”
倒也难怪她猜不到。
因为前一日接了拜帖的宋宜笑也感到十分惊讶:顾韶的亲孙女紧赶慢赶的可算赶到帝都了,却只在祖父跟前侍奉了短短片刻,便主动提出要来拜访自己,这?
她揣测应该与裘秩音有点关系,不过这事儿不是已经有太子妃派人过来说过了吗?
这种情况下,顾桐叙再走这么一趟,倒仿佛不相信宋宜笑一样了。
宋宜笑满怀疑虑的迎了这位稀客到后堂落座,下人呈上茶水,主宾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一阵后,宋宜笑到底身子沉重,不比平常,不愿意徒耗辰光,委婉询问对方来意:“听说顾小姐昨儿个才到,洪州与帝都千里迢迢,顾小姐这一路上想必没少辛苦?”
你才赶完路,难道不应该赶紧好好休憩,恢复状态,好在太后召见她娘家侄孙媳妇时,好好表现吗?这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就快点说罢!
顾桐叙听出她的催促,不禁莞尔一笑。
当年顾韶致仕,携眷还乡时,这女孩儿尚未出生。
而宋宜笑也没见过顾家其他女孩儿,所以对于顾桐叙是否担当得起顾韶那句“膝下诸孙女里最贤淑者”的夸耀,她也吃不准。
不过就这么看着,这位顾小姐着实不算差:肌肤白皙,容貌秀丽,相比同龄女孩儿素淡的装扮却不使人觉得寒酸或寂寥,只觉清雅出尘。
眉宇之间似浸透了江南水乡的温婉,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温婉与水灵。
笑起来时,似春水摇柳,娇柔却不失天真烂漫:“在路上就听说宋夫人如今妊娠在身,原不敢贸然打扰的。只是祖父说,马上就要到腊月,宋夫人主持一府,接下来直到明年年初,只有一日比一日更忙,没有能够闲下来的。是以要拜访的话,只能趁早,故此冒昧前来,还请您海涵!”
宋宜笑忙道:“顾小姐这话太见外了——如您所见,我这会怀着身子不大好走动,闷在府里正觉得没意思呢,可巧您来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顾桐叙这才表示自己乃是奉祖父之命前来,专门认认门兼跟宋宜笑照个面的。
至于说顾韶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大清楚。
不过宋宜笑心里倒是有了个底:“看来顾相对我还是不信任呐!”
否则何必让刚刚赶了上千里路的亲孙女,这么急急忙忙的过来拜山门?
还不是怕自己算计裘秩音的时候,把顾桐叙也扯进去?
VIP卷 第三百十四章 公主的婚事
顾韶不相信宋宜笑,宋宜笑其实也不信任他——所以尽管这天宋宜笑与顾桐叙相谈甚欢,聊到兴起时,宋宜笑还将前两日晋国长公主府送来的请贴给了她一张。
那请贴是为了聂舞樱的生辰准备的。
聂舞樱的身世不好宣之于口,她性格又不张扬,甚至还有点自卑,所以往年她的生辰都只有自己家里人道贺。
但今年不一样,她跟肃王已然定亲,哪怕肃王往后多半不会长留帝都,总也要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所以晋国长公主亲自发话,今年务必给小女儿好好热闹番。
鉴于聂舞樱交游狭窄,长公主那边弄好请贴后,特意给媳妇们也发了些空白的,让做嫂子的也给小姑子介绍些现在或将来可能用得上的人情。
宋宜笑边给顾桐叙介绍宴请的来龙去脉,边反应过来:“顾相着他这孙女儿现在过来,约莫也是打这请贴的主意吧?”
晋国长公主想让聂舞樱在生辰宴上多认识点人,顾桐叙何尝没有这个需求?
毕竟顾桐叙生长江南,平生第一次到帝都,在这儿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她即将嫁的裘秩音,原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生父柳振溪业已伏诛,嗣父裘漱霞是争储失败者,这样的情况能不被秋后算账就不错了,又还能冀望什么风光?
偏偏裘家父子还与这会正水涨船高的燕国公夫妇有恩怨——可想而知顾桐叙出阁之后,想要融入帝都贵胄的圈子,会有多难?
但如果她得到了宋宜笑的引荐,出阁前就参加了景慧县主的生辰宴,无疑是个很好的开始。
“这顾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