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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青欲上前,却被东陵晟给拦住。
顾梓菡眉头微蹙,道:“恭青,对不起。今日所欠,来世定然偿还。”
说完,在四爷的搀扶下,她上了马车。
对恭青,恨也罢,气也罢。但终究是有份亏欠的,而这份亏欠今世恐是无法偿还了,只能欠到来世。
东陵晟看了恭青一眼,而后转身往马车方向走去。
马车缓缓而行,从恭青跟前而过。
车帘微扬,顾梓菡清冷的瞳孔从他眼前而过。
管道上,马车缓缓消失,留下两排痕迹。
突然,倾盆大雨而下,恭青立在雨中。
一个身影出现在恭青身后。
墨心眉头紧蹙凝视着恭青,面露担忧地唤了声:“主子。”
恭青瞳孔微动,阴寒的声音缓缓道:“墨心,本宫曾嘲笑你为一个女人而愚蠢。如今看来,本宫与你一样。”
墨心低头不语。
恭青眼里猛地划过一抹杀气道:“如此的女人,不该留的。”
墨心心里猛地一揪,她有危险了。他很明白主子这话虽是怒话,但以主子对那菡妃的在乎是不可能动菡妃的,所以心里的怒火若压不下,恐会迁怒于吕梓冉。
恭青阴狠的目光看着远处,而后转身离开。
回四爷府的马车上。
顾梓菡坐在轩辕痕身侧,东陵晟与二人对视而坐。
顾梓菡扶着轩辕痕,细细地打量了其一番,而后问道:“四爷,你不是昏迷不醒吗?”何以会出现在此的。虽然她让花无涯送了恭青给的解药,但算算时间应该赶不了如此急的。
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道:“若再不醒,你便跟人跑了。”
顾梓菡愣愣地看着轩辕痕,若不是了解他,听他如此话便当只是抱怨而已,但他如此说当是在生气。
她轻咳了一声,前一刻还那般深情款款地表白挽留她,这下一刻便摆上了算账的脸色。都说女人变脸快,这四爷也是学得几分精髓了。
坐在对面的东陵晟眉头微扬,这一副怨夫的表情出现在轩辕痕脸上还真是百年一见的奇迹,看来他这次倒是做对了。
否则这女人若真跟人“跑”了,他不敢想象轩辕痕这家伙会做出如何惊人的举动来。
东陵晟收起心思,看着顾梓菡道:“是本皇子给他施了针,才让他暂时醒过来的。”
顾梓菡恍然大悟,倒是她忽略了。这东陵晟的医术乃继承传说中的神医,虽解不了恭青给四爷下的毒,但让四爷从昏迷中醒来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她未忽略东陵晟言词中的“暂时”。不过她已经从恭青那拿得了解药,四爷会无事的。
一行人回到四爷府,从后门进了四爷屋里。
轩辕痕半躺在暖塌上,顾梓菡坐在其身旁,东陵晟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左冷和离愁站在一侧。
东陵晟手里拿着一粒药丸细细地观察着。
顾梓菡紧张地看着东陵晟的一举一动。这药丸是恭青给的,她让花无涯带回四爷府的。恭青的为人她信不过,所以还是让东陵晟细瞧了再决定是否给四爷服用。
半响后,东陵晟将药丸放回玉瓶里。
“怎样?”顾梓菡有些急切地问道。
东陵晟抬眼看向顾梓菡道:“这的确是解药。”
顾梓菡松了口气,但东陵晟却又道:“但这药丸里除了解药,还参杂了其他。”
顾梓菡眉头紧蹙,果然恭青是信不得的。
轩辕痕清冷的声音道:“里面还有什么?”
东陵晟凝视着轩辕痕道:“一味毒药和一味蛊。”
顾梓菡瞳孔微紧,恭青何以要给四爷下一个蛊和毒?
轩辕痕黝黑的瞳孔微动,静默不语。
顾梓菡看着东陵晟问道:“是什么蛊和毒?”
东陵晟看着顾梓菡道:“毒乃魔宫的生死咒、蛊的苗族的主仆蛊。”
顾梓菡瞳孔猛地一紧,魔宫生死咒虽一时半刻要不了人命,但每月十五必须服生死符,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是魔宫历来控制魔宫众人的手段。
而苗族的主仆蛊,顾名思义,便是施蛊之人为主、受蛊之人为仆。若仆不听主之话,体内的蛊便会爆裂,流出的毒能让人内脏全部融为一滩血水。
顾梓菡面色惨白,原来从一开始恭青便已在防着她。防她四爷获救后会食言,所以才会留如此一手。是她小觑了恭青了。
“皇子可否能提取出解药来?”左冷出声询问道。
顾梓菡看向东陵晟,对啊,她怎么忘了。虽然恭青在解药里加了毒药和蛊,但以东陵晟的能耐,既然能看得出来,自然也能把解药提取出来。
东陵晟把玩着手指的玉瓶,一副高傲道:“小菜一碟而已。”
左冷倏地跪地道:“皇子,请你救救我们四爷。只要你能救四爷,卑职愿意答应皇子任何条件。”
东陵晟眉头微挑,看着左冷道:“你倒是忠心,不过要本皇子救人的条件可不是容易的。”
顾梓菡眉头紧蹙,东陵皇子救人要求苛刻之事,诸国的人都知道。
第五百七十五章 生死相随(六)
“卑职的性命都可给皇子。”左冷毫不犹豫道。
“左冷,起来。”轩辕痕清冷的声音响起。
左冷微难地看向轩辕痕,见其寒脸,于是无奈地起了身。
顾梓菡眉头紧蹙地看着轩辕痕,虽然四爷为人清冷,但对身边的人却是极其在意的。即便是左冷,表面是以主仆相称,可四爷心里却将其当成自己人。是以不会让其用性命救自个的。
东陵晟轻咳了一声道:“本皇子癖习还算正常,对男人实在没兴趣。你若是个美女本皇子自然毫不犹豫地收了,但你一个七尺男儿,本皇子拿着也磕碜得慌。你说抱不能抱的,亲不能亲的,成天跟身前晃悠着。”
左冷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一旁离愁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她没想到除了恭亲王,这世上还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不过两人真是臭味相投,若是恭亲王回京这两个臭气相同之人定然能有得一处聊。
东陵晟将手中的玉瓶收入怀里,依旧一副放荡不羁的摸样道:“给本皇子一月,一月定然配出一粒一模一样的解药来。”
顾梓菡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虽然她不知四爷跟这东陵皇子是如何的交情,但以两人昔日狼狈为奸一同所干之事,东陵皇子当是不会不救四爷的。
东陵晟一脸邪笑看着顾梓菡道:“不过本皇子也是有规矩之人,虽然本皇子与轩辕痕你是有些奸情,但也不能打自个的脸。所以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一下。”
轩辕痕立马脸蒙了一层寒霜,加上离愁那自以为是是喃喃自语,却屋里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原来四爷还好这口啊!”
顾梓菡替离愁的胆儿大和少根筋佩服,不过,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四爷,这东陵皇子长得甚美,跟恭青一样是可以男子之身乱阴阳之隔的人。若四爷被其“美貌”所吸引,倒也不为惊讶。
轩辕痕寒冷的目光瞪着顾梓菡道:“收起你心里的胡思乱想,本王只喜欢女人,且只喜欢一个女人。”
顾梓菡脸微红,瞥过头看着东陵晟出声问道:“那皇子想要我们以何做为条件?”这个四爷,也不看看场合,说如此之话,当真是厚脸皮之人。
东陵晟一笑道:“本皇子听闻菡姑姑烧得一手的好菜,本皇子也是嘴刁之人,出来这么久许久未吃得舒服过了。”
顾梓菡浅浅一笑道:“那我便为皇子烧一桌菜以谢谢皇子帮四爷之事。”
东陵晟眼前一亮,这顾梓菡的美从昔日自个帮其恢复容颜便已知道。但从来见她都是一脸清冷,跟轩辕痕这千年冰山是有得一比的。而如今这梨涡浅笑,尽给人一种迷了神的感觉。便有几分如春风拂面的感觉。
“咳,皇子,你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离愁轻咳一声出声道,虽然他们家菡妃的美貌是天仙也比不过的,但这东陵皇子当着四爷的面如此毫不避讳的盯着菡妃看,还真有些狂妄。
东陵晟收回目光,脸微红,瞪了离愁一眼。这该死的丫头,敢如此讽刺他的人当今世上除了他家老头,和锦溪那臭丫头。也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
离愁街道东陵晟的目光低头喃喃自语道:“瞪什么瞪,人家又没说错。”
须臾,顾梓菡和离愁、左冷退出了房间,留了轩辕痕和东陵晟两人单独在屋里。
屋外,离愁搀扶着顾梓菡,嘴里抱怨道:“菡妃,这个东陵皇子当真是个不懂规矩之人。还让你给他做饭,也不怕噎着。”把他们菡妃当厨娘使,也便是如今有些用处,否则她非削了他不可。
顾梓菡眉头微扬,打趣道:“这整个园子里就数你最不懂规矩,这最不懂规矩之人却说他人不懂规矩,便不怕被人听了笑话。”
离愁嘀咕道:“人家哪有。”
顾梓菡微微丫头,目光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
准备一顿饭的时间,应该够四爷和东陵皇子谈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了。
顾梓菡瞳孔微动,而后抬步往院子外而去。
屋内——
轩辕痕冷峻的脸看着东陵晟道:“配出解药你有几分把握?”
东陵晟眉头一扬道:“你这话问得,是不相信本皇子的能耐。”
“你没完全把握时,会不经意地往右看。你方才话虽自大,但眼睛却看向了右方。”轩辕痕清冷的声音淡淡道。
东陵晟嘴角微动,而后一副痞子摸样看着轩辕痕道:“这般了解本皇子,还说与本皇子无奸情。你便承认早八百年便被本皇子的美貌所吸引住了吧!”
轩辕痕冷硬的眉梢微动,“东陵晟,本王不介意废了你那招人厌的脸。”
东陵晟身体倏地往后缩,一脸戒备地威胁道:“轩辕痕,你要敢打本皇子脸的主意,本皇上就打你第三条腿的主意。”
轩辕痕原本低冷的瞳孔里划过一抹无力感,清冷的声音微沉道:“东陵晟,给本王说人话。”
东陵晟扯了扯嘴角。
东陵晟收起玩笑的神情,道:“那魔宫宫主给的解药里参杂的另外两样东西要完全将其清除并不容易。”若有他东陵国的国宝冰蟾在就好了,冰蟾能吸食百毒,解轩辕痕体内的毒应该可以。但冰蟾前些日子被他用得过火了些,如今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不到五年是动不得了。
东陵晟严肃了神情道:“不过虽然清不完全,但本皇子亦能配出暂时制约其毒性的解药。只是日后每月十五你恐受毒气折磨,虽要不得性命但却会痛不欲生。如此得需受五年的罪。”五年后,冰蟾恢复,他便能用冰蟾救他了。
轩辕痕神情寒冷地凝视着某处,半响后清冷的声音道:“本王给你二十日的时间,给本王药。”吴越的朝局他只能再勉强控制二十日。
东陵晟眉头一扬,他方才说要一月才配得出所谓的解药,这轩辕痕却只给他二十日,当是看得起他的能耐。不过,他东陵晟喜欢挑战。
“还有,本王的毒解不了,只是拖延之事不要让她知道。”轩辕痕又道。
东陵晟一笑调侃道:“本皇子真的很难相信你这冰块也会有如此心细的时候。”
轩辕痕瞪了东陵晟一眼。
第五百七十六章 生死相随(七)
“东陵晟,父皇的毒还有可解之法?”轩辕痕突然沉了声问道,他未忘记自个找东陵晟来此的目的。
东陵晟收起笑道:“毒能解,但被损的身子却已经是药石无灵了。”
轩辕痕心猛地一刺,沉默半响后道:“他还有多久的时间?”
“便是本皇子以银针护体,也拖不过三月。”东陵晟道。
轩辕痕眼眸暗沉了下去,三月,他以为还能多些时间的。
东陵晟看着轩辕痕眼里的难受出声劝道:“你父皇他如今五脏六腑具损,活一日便是在病痛中折磨地度过一日。走了些许才是解脱。”
轩辕痕瞳孔微动,眼里划过一抹难过,低哑的声音道:“东陵晟,让他最后这三月过得舒坦些吧。便当是本王欠你的。”
东陵晟缓缓点头道:“你我的情分,这些外话不用说。”
轩辕痕看了东陵晟,真诚道:“谢了。”
半晚——
顾梓菡在一旁偏屋里备好了一桌的酒菜。
东陵晟坐在圆桌前,瞠目结舌,他说要吃那女人亲手做的饭菜不过是要打发了其出去好跟轩辕痕商议一些不能让其知道的事。
但却没想到,这女人还真给弄出如此一桌像模像样的东西来。
东陵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嗯,这味道不比本皇子御厨差。”
“那是自然,我们家菡妃的手艺没人能及。”离愁端着最后一碟汤从门栏处跨了进来。
离愁将汤放到圆桌上,循环了四处一番问道:“我们家菡妃呢?”
方才她去端菜,菡妃还坐在一旁的。
东陵晟口停不下来,但用下巴指了指一旁阁楼含糊道:“跟你家四爷耳鬓厮磨去了。”
离愁看了眼一旁的左冷,眉头拉拢。
一旁阁楼上——
四周的门窗都被打开,正前方的纱幔挂了起来。日落西头的景色一收眼底。
轩辕痕让人将贵妃椅搬到了门前,他与她相拥地躺在上头,身上盖着貂皮的毯子。
轩辕痕斜靠着,顾梓菡躺在他身前。
她抬眼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日头,染红了天际的红,如此的景色在秋季的半晚却是罕见。
“上次跟四爷如此看日落想起来还是那次落在悬崖下的事了。”她淡淡道。
那时她终于除去了吕荣报了仇,跟景帝有约定。于是她打算偷偷离开,却被四爷给拦住。
她还记得两人坐在马背上奔驰于山路上,四爷逼她许诺不离开的场景。
她噗嗤一笑道:“我还记得那时前面是悬崖,坐下马儿却无一丝停下来的打算。四爷骗我说,若不得相守以伴,便同穴而眠。”
“那不是骗你的话。”耳旁,轩辕痕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微鄂,一笑道:“不过四爷还是失算了,本以为黑俊能跨过那沟的,却忘记了算夜里下了雨山体滑,结果咱们可是连人带马地落了下去。还好下面有一处深潭,否则还真应了四爷这同穴而眠的话。只不过都得曝尸荒野而已。”
他圈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我不是个迷信之人,死后如何不曾在乎。便若与你一处就可。”
她嘴角微扬,“四爷可是说你我生死相随。”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十指交缠着,低沉的声音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她瞳孔微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十六字,是他对她的承诺。
她握弄与他交缠的手,轻语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他深邃的瞳孔微动,与她的相守总是存在着太多变数,他轩辕痕天不怕,地不怕。自问能掌控乾坤,却独独无法掌控怀着这飘忽不定的女人。
她是他的劫,但却亦是他的魂,丢不得。
夕阳缓缓的消失在天际,明月慢慢爬上枝头。
“菡儿,答应我一件事。保护好自己,不管发生何事等着本王。”他低沉的声音突然道。
顾梓菡瞳孔微紧,而后缓缓颔首,“我答应四爷。”
看来,对于日后的事,四爷却也是无几分把握的。
太后的事,她虽来不急说,但左冷定然告知四爷了。四爷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太后的,但如今因为她落的一子催动了四爷与太后不得不正面以对的事。
而接下来的日子便成了关键。
“菡儿,我乏了。陪我小憩一会儿。”轩辕痕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
“好,我陪四爷小憩。”她淡淡道,而后缓缓地合上双眼。东陵晟以银针让四爷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此刻四爷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又要昏迷过去了。再醒来便是东陵晟配置出解药给四爷服下的时候。
淡淡的夜风拂动着四周的窗幔,夜色宁静而有些冷清。
渐渐地,身后传来四爷淡淡的呼吸声。
她慢慢睁开双眸,如星辰般的瞳孔凝视着夜空。
帝星黯淡,看来一场风雨即将到来。
“咚咚——”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离愁的声音传了进来道:“菡妃,恭亲王来了。”
顾梓菡瞳孔微动,轩辕墨在四爷册封大典前又离京了,连册封之日都未能赶回来。今日却突然回来,看来京城的异动他也知道了。
“离愁,带他去四爷书房。”顾梓菡道。
稍许,顾梓菡唤了左冷进屋。她让左冷将四爷抱回床榻上安顿好。
“左冷,恭青王何以会突然回京?”顾梓菡出声问道。
四爷册封大典之前,轩辕墨去突然离开京城。虽然对外轩辕墨只是个闲散的亲王,但实际却是帮景帝暗地里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之事的人。
四爷跟轩辕墨关系甚好,册封大典不可能不让其参加的。而当下她知道四爷早就知道太后的真面目,如此四爷定然对太后有所防范。
是以,轩辕墨在如此的时机下离开,不得不让她它想几分。是不是四爷刻意将其调开的,便是不想因太后之事将其牵连进来。看来四爷亦是早就料到册封大典不会顺利了。
左冷头微低道:“是四爷让属下将恭亲王找回的?”
顾梓菡眉头微蹙,露了不解。
左冷解释道:“册封大典之前四爷便给了属下口谕,若他出事便将恭亲王招回。”
顾梓菡恍然大悟,看来四爷是打算用轩辕墨的这层关系牵制住太后。只是四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