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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的偶感风寒如此恰到时候,吕梓冉的能耐的确比起十年前长进了不少。
“你何以带着面纱?”姑姑质问道。
她瞳孔微动,而后伸手解开面纱。
姑姑瞳孔猛地一撑。
她将面纱带回,“奴婢的脸前月被木炭给烫毁了。”
姑姑眉头紧蹙,嘴里嘟哝,“怎派你这样的人来。”
“屋外是谁来呢?”内屋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
姑姑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声道:“待会儿谨言慎行。”
她微微颔首。
姑姑带着她进了内屋,而后走到太皇太后跟前道:“是太医院的人派人送药过来了。”
太皇太后一听蹙了眉道:“这药喝得哀家恶心,让太医院别再送来了。”
姑姑一听那还了得,劝道:“太皇太后,这药可不能断。”
“断又如何,大抵也不过是一个死字而已。与其如此受苦,哀家不若去了轻松。”太皇太后了无生趣的声音道。
姑姑一听道:“太皇太后,您可不能如此说。如此,岂不让皇上的心思白费了。”
太皇太后低眼不语,但俨然不打算喝药。
急着一旁姑姑不知如何是好,这几日劝太皇太后喝药越发地难了。
“原来太皇太后跟传说中的一点而都不一样。”一旁一阵带着失望的声音传来。
姑姑一看,尽然是这新来的送药宫女发出的,眉头骤然一拉进,露是不悦,正要出声训斥,却听见太皇太后问道:“你是谁?”
她上前微微欠身道:“奴婢是太医院新派来给您送药的。”
“哦。”太皇太后应了声,却又一副无兴趣的摸样。
她眉头扬了扬,而后道:“太皇太后不问以前那宫女哪去呢?”
太皇太后似乎又起了兴趣道:“哀家何以要问?”
“因为他们每个见奴婢的人都问了啊!”她满是理所当然道。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道:“既然他们都问了,哀家有何再问的必要。”
“哦。那太皇太后怎不问奴婢为何带着面纱?”她又道。
太皇太后眉头微蹙,“又是他们都问过?”
她摇了摇头,“没,只有方才这位姑姑问过。”
太皇太后起了兴趣道:“那你何以带着面纱。”
她将篮子放到一旁矮桌上,而后拿出药碗递到太皇太后跟前道:“太皇太后喝了药,奴婢就告诉您。”
太皇太后微鄂,而后大笑道:“好个厉害的丫头,哀家活这么大,如今敢这样跟哀家谈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个。”
她眉头微蹙,声音里露了难受道:“奴婢知道不该,但拿药来时太医院的公公便说了,若药未安全让太皇太后喝下,回去便要了奴婢的脑袋。奴婢没办法才会如此的,若是惹了太皇太后您不悦,请您饶恕了奴婢。”
太皇太后看着微思,而后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姑姑见状松了口气,接过太皇太后手中的空碗。
太皇太后一脸被药苦得难受的表情,突然一粒甜甜的东西被噻进了嘴里。
太皇太后微愣。
一旁姑姑见状一把抓住送药宫女的手大声道:“你干什么,给太皇太后吃的什么?”
她一脸被吓着道:“只是麦芽糖而已,奴婢想药苦,太皇太后喝了若能吃一粒定然嘴里会舒服些。奴婢小时候娘亲便是如此做的。”
姑姑听后不信,叫了侍卫进来将其押下,而后又唤了太医来。
太医细细把脉,又仔细检查了太皇太后嘴里吐出的东西,确认只是麦芽糖。
众人才松了口气,毕竟若真出了事,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脱不了一个死字。
太皇太后看着给自个把脉的太医道:“今儿这事不过是他们过于紧张了,就不必通报给皇上了。”
“是,太皇太后。”太医退了出去。
姑姑大大地吐了口气道:“太皇太后,方才那宫女坐实不懂规矩。老奴这就让人将其打了撵出宫去。”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道:“行了,瞧你们这草木皆兵的。哀家这活着还能有几分意思。那宫女把她放了吧,吩咐下去,日后都让她送药来给哀家。”
姑姑眉头紧蹙,“是!”而后对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是以宫女去放人。
第二日,她又送药来。
依旧是一番严查,进了正殿大门,姑姑在她耳边就昨日之事训斥了一番,而后又是一番嘱咐让她进了屋里。
进屋后,她规规矩矩地行礼拿出药碗递给太皇太后。
今日太皇太后倒是没有推却便喝了药。
喝完后,她低着头静静地收拾着。
“丫头,今儿怎么没有糖给哀家解苦呢?”太皇太后的声音突然道。
她看了太皇太后一眼,眉头紧蹙摇头道:“奴婢知错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旧人(二)
太皇太后看了屋内众人一眼道:“都退下去吧!”
“太皇太后……”姑姑看着太皇太后,留这一个小宫女独自在屋里,着实不能让人放心。
然太皇太后神色无一丝商量的余地,姑姑无奈只能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然临走前却不忘留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她。
众人退出去后,太皇太后看着她道:“昨日的事被吓到了。”
她微微颔首,满眼的惊恐。
太皇太后嘴张了张,却有合上,最后叹了口气道:“你那还有麦芽糖吗?”
她眉头蹙起。
“哀家喝了药,嘴里难受得慌。”太皇太后道。
她瞒是纠结,半响后从怀里拿出一粒麦芽糖递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过放入口中,细细地嚼了嚼道:“嗯,这味道跟哀家三十年前吃过的一样。”
她露出惊愕道:“太皇太后三十年都没吃过这个呢?”
太皇太后点头。
她一脸可惜道:“奴婢小时候也最爱吃这个,不过奴婢也有近二十年没吃过了。”
太皇太后露了奇怪道:“你既然不吃,何以身上会带,且别说是专门为哀家准备的。”若她如此说,也便是个想要讨好她的人而已。
她摇了摇头,“奴婢虽不吃,但喜欢一直在身上放着。因为只要带着它,便若娘亲在身边一样。”
“你娘亲她……”
“在奴婢八岁那年走了。小时候生活很难受,连病都生不起,一病便是只能等死。有一次奴婢病了,娘亲四处为奴婢求医,好不容用以往藏下来的首饰偷偷给奴婢找了大夫,熬了药。但奴婢年幼嫌弃药苦就偷偷把药倒了。后来娘亲知道,躲在屋子里哭了一宿。后来娘亲又去求人给奴婢抓了新的药,奴婢任性还是不吃。娘亲就那了麦芽糖说,要是奴婢喝了,就给奴婢吃。奴婢嘴馋就喝了药,但吃了喜欢的麦芽糖。”
回忆有时候内容很苦,但心却甜。然甜中却又带着痛。
以往她总以为仇报了,痛便缓和了。但最后她发现错了,失去了便是失去,宣泄了仇恨,但珍惜的东西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太皇太后看着她,虽然看不清面容,然眼前的真切却不是装的。她越人无数,这点眼力劲却还是有的。
太皇太后拉起“谨欣”的手,让其在身旁坐下。
“谨欣”露出一抹惊吓的表情。
太皇太后扶着“谨欣”的手背道:“哀家很想听听你娘亲的事,给哀家说说可好。”
她微鄂,而后点了点头。
日头升到正上头,直到外面姑姑道:“太后,午膳备好了。”
太皇太后才念念不舍地看着“谨欣”道:“你娘亲是哀家见过最伟大的。你能过了这些年还那般思念她当是个好孩子。今日晚了,明日早些来,陪哀家唠唠嗑,也让哀家能有些乐趣。”
她起身缓缓欠身,“是,太皇太后。”然眼底却划过一抹冷光。
给太皇太后送药大半月,与其的关系也在她的计划中变得密切了。
太皇太后对她的疑心也该没了,这几日会偶尔给她讲年轻时候的事。
以她的估算,再过些时候,她便可旁敲侧击地问问顾家之事。
她眼眸寒厉了下去,顾家一门六口人的性命,顾家军一门二十万人,二十年了,终于能有个了结了。
从太皇太后那回来,刚进萧云溪屋里。
萧云溪便遣退了所有人,看着她质问道:“你这大半月早晨都去哪呢?”
她冷冷地看了其一眼道:“我的事你很清楚,不该问。”
萧云溪扯了扯嘴角,压下心里的不悦,叹了口气道:“我便也随口一问而已。”
“你找我何事?”她冷冷道。萧云溪的心思如何她自然清楚,会选她作为棋子,也不过是因为她有用而已。
但不管萧云溪心思如何,终究还是单纯了些,也能掌控。
萧云溪眉头紧蹙道:“这段日子,皇上几乎每日来我这。然惠妃那却无一丝动静,我怕她正暗中在酝酿着什么。”
“我说过,她你不必担心。”她淡淡道。
萧云溪眼帘微低,沉默稍许后道:“今日嫡母让人送了信,想说来宫里头见我。”
她走到一旁太师椅坐下,“若她要见你,你便见宣她便是。”
萧云溪却面露厌恶道:“我不想见她?”
“为何?”
萧云溪咬了咬嘴唇道:“昔日在家里,只因幼时我长得比嫡姐可爱几分,一次爷爷无意见到我便随口一说,说我气质不凡,日后定然要送我进宫做嫔妃。话传到嫡母耳中,她便将我与娘亲撵到了下野农家。这六年来,我们母女吃尽了苦头,娘亲更是因为疾苦而忘。我恨她。”
她静静地听着萧云溪的宣泄,看着萧云溪她依稀仿若看见了八岁时的自己。
那时娘亲被张姨娘活埋,她恨不得对其扒皮、抽筋、削骨。
她眼帘低下,掩去内心,声音清冷道:“你若恨她,大可在宣她进宫之时随意给她一个借口杀了她。”
萧云溪微鄂,接着眼里露出一抹阴狠。
“但如此,你在萧家的伪装便无了。一个不能控制的棋子,萧家必然除去。没了萧家,你今日的荣宠便会荡然无存。”她不急不慢道。
“你什么意思?”萧云溪撑大了眼睛道,“皇上他来我这,是因为我的容颜,不是因为我是萧家之人。”
她看了萧云溪一眼,“爱美之心之人有,然他不是个昏君。美人与天下他历来清楚该怎么选。若你只有美貌而无帮他的家声,你只能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哪日死了,也有别的补上。然若你是能帮他稳固朝堂之人,便如左右之臂。金丝雀可换,手臂不可。”
她说得如此直白,萧云溪若还不懂那便是愚笨了。日后如何,亦不是她之事,她要的也不过是萧云溪一时的用处。
萧云溪眉头紧蹙,想了半响后,看着“谨欣”道:“你对皇上似乎很了解。”
她瞳孔微闪,起身冷冷道:“在本宫的局里面,没有本宫不了的人。所以不要试图与本宫博弈。”
萧云溪身体猛地一僵,头低下,瞳孔闪动,难道她怀疑自个了。
她看了萧云溪一眼,转身离开。
第六百四十九章 旧人(三)
夜色再次笼罩着整个吴越的后宫——
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城墙之上,白纱在微风中轻扬。
突然一道刀光从一侧而过。
银色面具下冷眸微眯。
刀光划破冷寂的空气侧面而来,直逼其脸。
在厉剑快有刺破银色面具的那一瞬间,轻盈的身影微微向后一扬。
剑从前眼前不过一指距离而过。
持剑人身影随剑而至。
冷眸微眯,白色衣袖一扬,手影轻荡却透着寒厉直逼持剑人的后背。
脊梁之处三寸,下则断。
然手指刚触碰到衣衫,银色面具后的瞳孔微闪,手猛地收回,而后脚尖轻点,身体轻轻往后荡去,而后轻落在几丈之后。
持剑人未想偷袭会扑空,面露微鄂。
“你何以要杀我?”清冷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月光下一朵彼岸花在银色中荡开。
“因为你该死。”对方咬牙切齿道。
她轻声一笑道:“这世间该死之人甚多,然死与不死恐不是你能决定的。”
离愁,没想到十年不见,再见却是要杀她。
离愁寒这脸道:“别人生死我决定不了,但你却必须死。”
“哦,给个让我信服的缘由,如此我让你十招。”她淡淡道。
“好狂妄的口气。不过既然你要死得明白,那好,我便告诉你。你当真以为你与那萧云溪之间的事无人知晓!”离愁寒了眼道。
她面色一冷,“你是如何知晓的?”她行事严谨,离愁不能知道。
离愁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所以呢,你要提你家主子清理后宫?”她淡淡道。
离愁赔声道:“我没那闲工夫。杀你,不过是因为你不该拿菡妃来设局。”
她瞳孔微动,眼帘低下道:“一个死了十年之人,亏你还记得。”
离愁顿时恼怒道:“今天你必须死!”说着,手中之剑举起。
她冷眸轻看了离愁一眼,淡淡道:“我没工夫陪你玩,今夜之事我便当未发生过。日后,别再来找我。”
说完白色衣衫微动,转身欲离开。
然后面杀意已至。
她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身体微侧,轻巧地躲开离愁的剑。
剑影随风而至,白色身影轻扬欲空中,只守未功。
她眉头紧蹙,看着离愁步步紧逼的招式。十年未见,这丫头的功夫却是见长,若再纠缠下去,她恐要吃力了。
于是,她心一横,以掌凝了三成的内力,虽要不得其命,但亦能让离愁受些伤而无法与她再纠缠下去。
然掌心在快要打到离愁胸口一刹那,一道人影而至,厉剑紧接而来,直直地劈开了她与离愁。
城墙之上,三人对立。
她冷眼看着挡在离愁跟前的左冷,今夜到是好日子,这旧人一日便见了两人。
左冷全神戒备地看着她,低沉的声音道:“魔宫宫主为难一名宫女,若传出去恐不好听。”
她轻声一笑道:“看来你主子倒是对你无话不说。但既然你知本宫身份,那便知,我魔宫何时在意过他人的看法。”
方还想这离愁如何知晓她与萧云溪的关系,如今见左冷这“及时”地出现,大致她也猜到了一些。
轩辕痕知晓她与萧云溪之事,左冷为其亲信,定然也知。离愁当是从左冷那无意得知的。
而左冷听她如此说,神情一沉道:“如此说来今夜你我少不了血光。”
她一笑道:“你不是我对手,少不了血光的是你,非我。”
左冷面色一寒,的确他不是她的对手。
她看着左冷那十年不变的神情,叹了口气道:“看住你的女人,下次本宫的心情便没今夜这般好了。”
说完,她微微转身,脚尖点地,白色的身影从城墙一飞而走。
离愁见状欲追却被左冷给拉住。
“左冷,放开我,我要去杀了她。”离愁大嚷道。
左冷眉头微动,“你不是她的对手。”
“那又如何,大不了跟她同归于尽。”离愁愤愤道。
左冷眉头又拉拢几分,“离愁,你何时才能不这般莽撞。”
“莽撞又如何,死也是我自个的事。”离愁大声吼道。
左冷眉头紧蹙不语。
离愁胸前急速地起伏着,两人沉默不语。
夜风在城墙刮过,白雪又飘了下来。
离愁看着眼前落下的白雪,手缓缓摊开,雪落在掌心化成了水。
“十年前的那夜,也再下雪。”离愁如同自语般的声音突然道。
左冷瞳孔微动。
“十年了,害她之人我动不得,她交付给我的我寻不得,如今有人用她来做棋我亦护不了她留下的最后一丝干净。我究竟活着还有什么用处。”离愁低冷的声音喃喃道。
左冷嘴张了张,想说安慰的话,最终也未说出口。
离愁缓缓转身,“下月初三是她的死祭,今年我不想让她再孤单了。”
留下一句莫须有的话,离愁一跃而走。
左冷看着离愁消失的方向眉头紧蹙,心里总有一股不安在渐渐扩散。
萧云溪宫里——
她刚回到永和宫偏殿住处。
身后便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嘴角冷扬,看来今夜当不是个普通的日子,旧人见了一个又一个。
她缓缓转身,看着站在她身后轩辕墨道:“恭亲王,跟了本宫一路也不容易的。”
轩辕墨冷冷地注视着她,“你究竟是何人?”
她淡淡一笑道:“本宫以为你知道本宫身份的。”
“魔宫宫主,这个身份本宫的确知道。而魔宫宫主之下的身份呢?”轩辕墨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
她身体微僵,轩辕墨难道知道了。
不可能,她随即否决。她一直带着面具,在萧云溪这也一直带着人皮面具。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就连她自个都已经五年未见过自个摸样了。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淡淡一笑道:“恭亲王这话倒让本宫糊涂了。”
轩辕墨黝黑的瞳孔微眯,“恭青何以会将魔宫交给一个不信任之人,而能让恭青信任的,这世上本王还想不出有谁来。”
这面前之人所谓的魔宫宫主,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
第六百五十章 旧人(四)
她笑道:“听恭亲王这话倒是和魔宫上任宫主了解甚深,但可惜了,这问题恐难解。因为恭青以死,而他为何会将魔宫交给我。我想若他活着,定然也不会愿意。”
轩辕墨惊愕,“他死了!”
“五年了。”她没有一丝情绪波动道。
轩辕墨眼眸眯起,沉思半响后道:“你送了一个如此像她之人进宫,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