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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痕的手微僵,一旁德井更是背后渗了冷汗。这敢如此不领皇上情分的,这萧妃当是第一人。他不免为这萧妃担忧,这触动了龙颜,罪可是不好担的。
轩辕痕拿起汤勺轻轻搅拌着药汁,对她的话仿若置若无闻。
轩辕痕舀起一勺药汁在嘴前吹了吹送到她跟前,她却紧抿着嘴。
“张嘴。”他眉头微蹙,低沉的声音道。
“臣妾不喜欢吃可能有他人口水的东西。”她冷冷道。
一旁德井呆若石头,偷偷咽了咽口水。
轩辕痕冷眼看了眼德井,德井轻咳了一声,“皇上,小厨房里还炖着东西,奴才去看看。”
这些个小事哪轮得到他这总管太监,但此刻他觉得还是识相地闪人好了,不然看这情况,皇上拿萧妃没办法,恐会杀他灭口保君威。
轩辕痕凝视着她,“那夜吃得还少,如今嫌弃朕是否晚了。”
她脸一僵,无语。
“张嘴,否则朕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喂你。”他低沉的声音慢慢道。
她微怔,眉头拉拢,而后张开嘴。他所谓的另一种方式绝对不是她会接受的。
稍许,一碗药见了底,轩辕痕放下药碗,看着她道:“你如今的身份不能随心去为顾太君守孝,但顾家一门为我吴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理当表示一份心意。朕会下旨让你带朕去给顾太君守孝。”
她眼眸微动,看着他道:“你何以要如此做?”
太君头七这几日她是一定要守在灵位前的,然如今她内力尽失,被困在这深宫中却也难。
他黝黑的瞳孔凝视着她道:“还记得朕与你的赌约吗?”
她心里猛地一揪。
那日在法华寺,他与她赌,三月后她若离开便她赢,她赢他给她想要的所有关于顾家血案的秘密,而她留下,则她输。她输则一辈子留在宫里。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时间过了一月了,朕若再不做些什么,这赌恐朕便要输了。”
她眼帘微低,看着自个的手指道:“不过是个随性的打赌,四爷何必如此放在心里。”
“朕是十分认真与你赌的,所以朕也不允许你只是抱着随意的心思。”他不容置疑的声音道。
她抬头看着他,瞳孔微紧,沉默半响后道:“我不会输,所以四爷不必费心思了。”
心里有那一刻的悸动,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终究她还是清醒的,很清楚现实是如此。
他黝黑的瞳孔微暗,凝视着她,两人彼此无语。
那日到最后她所制造的尴尬亦未化解,直到德井将他叫走,说了边关送来了急报。
翌日,她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出了宫来到顾府。
顾府总管领着总人在大门外相迎。
进了内屋,丫鬟们忙着伺候。
“吕四小姐呢?”她看着总管问道,一路进来未见沐儿。
总管低头道:“沐儿小姐有事,要待会儿才来给萧妃您请安。”
总管眼里一闪而逝的怪异她看见了,只是当下以太君为重,她不想去管其它事。
“总管,带本宫去灵堂。”她淡淡道。
“是,萧妃。”
须臾,她来到太君的灵堂。
灵堂正中拉着帘子,帘子之前放着供台,后面停着顾太君的棺木。
她在蒲团上跪下,接过宫女递上的香,磕了三个响头。
“总管,本宫想跟顾太君单独待会儿。”她微微侧头看着总管道。
总管是太君亲信之人,对顾梓菡的身份亦是知晓的。于是理解地将屋里的丫鬟和家丁都领了出去。
屋里只剩顾梓菡一人。
她起身走到灵堂后面,看着躺在棺材里仿若只是睡着了的太君,眼忍不住地红了。
太君,你梓菡来了。
她咽了咽喉咙里的难受。
那日见过,本还想再找机会来看看太君,却未想成了最后一面。若知如此,她那日不会走得如此匆忙。
太君,原谅她那日的欺骗,二姨不知所踪。但她顾梓菡对天起誓,一定会让二姨安全地回来。
泪水沿着她眼角落下。
太君,你所托付之事,梓菡会牢记在心里。绝不放过害顾家的任何一人,若有违背,日后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死者已矣,但太君心里所念之事,她定然完成。
“娘娘,午膳备好了。”房门处传来宫女的声音。
她回神,拿起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而后跟着宫女去了顾府给她安排的院子。
第七百二十一章 离愁之殇(中)
“小青,刚才你去前院迎人,看到那萧妃长相没?”
几名丫鬟提着东西走在花园的游廊上,其中一人道。
“看见了,是个大美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从画你走出来的。”
“美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你小声点,若是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是她,我们家太君怎么会殁,她还有脸来。”
“你别乱说,虽然害太君的是她身边的姑姑,但也不一定是她指使的。”
“这话骗骗小孩还行,一个宫里头的姑姑没事跑我们顾府来做什么。我都听人说了,这萧妃在宫里头一直找惠嫔的麻烦,沐儿小姐跟她还当面起过冲突。我看她就是心里不悦想报复,所以让她身边的姑姑来偷我们家太君的龙头拐杖,结果被太君发现,才失手杀了我们太君的。”
“你小声点,若是被她的人听见,仔细你的小命不保。”
声音渐行渐远,游廊旁假山后两个人影立在那。
顾梓菡眼眸微沉,看了身旁宫女一眼道:“去将总管找来。”
“是,娘娘。”宫女严谨了神情道。
稍许,总管匆匆赶给顾梓菡安排的院子。
“老奴听闻娘娘找老奴。”总管看着顾梓菡道。
顾梓菡看了身旁宫女一眼,宫女会意打发了屋里众人出去。
顾梓菡看着总管道:“总管,你是太君亲信之人,对本宫的身份定然亦是知晓的。”
总管微愣,低头道:“太君的确告诉过老奴。”
“很好,这无他人,本宫只问你一句话,太君是如何殁的?”她直直地看着总管。她原以为太君殁是因为本身天命所归,但如今看来却是另有隐情。
总管面色一僵,低头不语。
“怎么,这顾府之事,太君之事本宫还不能知。”她扬了声道。
总管一脸为难道:“梓菡小姐,你便别问了。”
她瞳孔微动,总管唤她小姐却不是萧妃,看见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有人下令你禁口?”她寒了声问道。
总管低头不语。
她起身走到总管跟前道:“你不说亦无妨,本宫想沐儿应该很乐意告诉本宫真相。”
总管一听,顿时跪地道:“梓菡小姐,你便别再逼老奴了。”
她静静地看着总管,而后突然扬声道:“来人,去将吕梓沐给本宫寻来。”
总管一听,顿时道:“老奴告诉你。”
“回来。”她对着门外道,而后走到宝座上坐下。
总管叹了口气道:“三日前的夜里,突然府里入了贼人,护院未及时发现。贼人入了太君的屋里跟太君起了争执,太君被伤中了脑袋。后来贼人虽然被捉,但那贼人——”总管顿了顿,“那贼人是梓菡小姐身边的离愁姑姑。”
这离愁上次跟着顾梓菡暗自来顾府,其身份未有所隐瞒。是以总管知道,这离愁定然是顾梓菡亲信之人。
顾梓菡瞳孔猛地一紧,“离愁如今在哪?”
三日前她派离愁来顾府打探纪儿之事,没想到会成这样。
“沐儿小姐已经让人送去了衙门。”总管道。
顾梓菡一听,起身欲走。
总管拦住道:“梓菡小姐若是想去衙门,还是打消了念头的好。”
顾梓菡转看了总管一眼,“离愁不会是害太君的凶手。”而后接着往外而去。
“但她已经招供认了罪。”总管道。
顾梓菡抬起的脚步僵在了半空。她放下脚,转身看着总管。
总管劝道:“如今衙门里只当她是个单纯的毛贼处理,此事您最好不要将自己牵扯进去。”
“我信离愁。”她淡淡道。
“娘娘若是信她,更不应该莽撞。”总管道。
顾梓菡瞳孔微动,听进了总管的话。她的确是莽撞了,离愁是个极其固执之人,不是自己所为是断然不会认的。而如今认了,恐有受人牵制之处。如此,她不得不谨慎处理,否则救不了离愁,恐还牵累众人。
衙门打牢里——
离愁神情呆滞地坐在墙角,身体靠在墙根。
牢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轩辕墨看着牢房里的离愁眉头紧蹙。
“把牢房门打开。”轩辕墨冷冷道。
听见轩辕墨的声音,离愁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空洞的眼渐渐凝聚了神情。
牢头有些为难,眼前这爷虽然给了银子,但打开牢房若是里头的犯人跑了,那他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轩辕墨看了身旁的侍卫一眼,侍卫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递到牢头手里。
牢头一见程亮的金子,放到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而后上前将牢房打开,对着轩辕墨弯腰哈背道:“爷您请,但不要待太久了。就一炷香的时间,小的在门外帮你守着。”
轩辕墨冷冷地看了牢头一眼,而后大步踏进了牢房。
牢头摸了摸嘴,识趣地离开。
听见脚步声靠近,离愁身体动了动,本能地想将自己抱住,不想让他看见此刻的自己,但却发现手腕被挑了手筋处痛得难受。
轩辕墨走到离愁跟前蹲下。
“离愁。”他轻唤了一声。
离愁身体微颤,埋着头不语。
轩辕墨眉头紧蹙,“离愁,告诉本王那夜究竟发生何事,任何一丝细小之处都不要忽悠掉。如此本王才能帮你。”这也是他今日来的目的。
离愁瞳孔微动,干哑的声音道:“王爷不必费心了,顾太君是奴婢杀的。”
轩辕墨瞳孔猛地一撑,伸手抓住离愁的胳膊道:“你可知自个在说什么。”
离愁又不言。
轩辕墨凝视着离愁半响后道:“离愁,顾太君不可能是你杀的,告诉本王是否有人威胁你。若是,你大可放心,有本王在每人能害你。”
离愁瞳孔微闪,低哑的声音道:“有王爷此话离愁便死而无憾了。但顾太君真是离愁所杀。”
轩辕墨气恼道:“若真是你所为,给本王一个信服的理由。”
离愁瞳孔微紧,干涸的声音缓缓道:“那日夜里,奴婢奉娘娘之命去顾府。奴婢换了夜行衣蒙了面,当进入顾太君屋里时,顾太君突然醒了过来,以为奴婢是刺客。拉扯间奴婢失手推了顾太君。顾太君撞到柜子,而后头磕到了拐杖上。”
第七百二十二章 离愁之殇(下)
轩辕墨听后眼眸微眯,“你何以会去顾太君屋里?”
“离愁有事想跟太君问个明白。”离愁道。
“何事?”轩辕墨追问。
离愁道:“此事奴婢不能告诉王爷,但娘娘知道是何事。若王爷要追问,请去问娘娘。”
“行,此事本王不追问。但你说顾太君发现了你,何以你不立马表明身份。”轩辕墨质疑道。
离愁瞳孔微动,“顾太君偷偷拿着拐杖走到奴婢身后,奴婢发现后本能地出手。等发现是顾太君时已铸成大错。”
轩辕墨凝视着离愁,此番说辞若在公堂之上却也查不出纰漏之处。但他知道离愁的为人,他人些许会失手,但离愁是个糊涂的丫头。若是有人背后偷袭,定然是中了一招后这丫头才会发现。
轩辕墨伸手抓住离愁的胳膊,“离愁——”
因为轩辕墨突来的触碰,离愁一惊抬起头。
轩辕墨眼眸撑大,“他们敢对你用刑!”
离愁仓皇地低下头。
轩辕墨站起身,气愤不已地走出牢房,想找牢头算账。然却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拦着。
“王爷,不可莽撞。”
轩辕墨目光发狠地看向侍卫。
侍卫低头提醒道:“王爷是微服而来,顾太君之事暂且不可闹大。”
轩辕墨眉头紧蹙,如今吕驰正在班师回朝途中,吕驰和南宫飞灭了靖国乃大功,顾太君之事此刻的确不能闹大。
轩辕墨压下愤怒,转身看着蹲在牢房里的离愁。
此时,牢头进来道:“爷,时辰到了。”
轩辕墨狠狠地瞪了牢头一眼,而后对着离愁道:“离愁,本王清楚你的为人。本王也好,你家主子也好,断然是不会让你蒙不白之冤的。你记住本王的话。”
说话,轩辕墨转身离开。
离愁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恭亲王的话当是感人肺腑。”轩辕墨跷脚刚走,一阵嘲讽的声音便从牢房外传出。
离愁抬头一看,却见吕梓冉和吕梓沐出现在牢房外。
离愁瞳孔暗沉了下去。
吕梓冉身旁的宫女对着牢头道:“娘娘要审问这犯人,你先出去。”
“是!”牢头弯腰哈背地离开。
吕梓冉和吕梓沐走到牢房内。
宫女抬了凳子给吕梓冉坐。
吕梓冉冷冷地看着离愁道:“离愁,本宫费尽心思来这一趟的目的你该知道吧。”
离愁死死地咬着嘴,身体因为气愤而微颤着。
吕梓冉看了眼身旁的宫女,宫女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走到离愁跟前。
吕梓冉阴冷的声音道:“这是鹤顶红,离愁你该上路了。”
离愁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宫女递到眼前的瓶子,而后看着吕梓沐道:“你答应给的解药。”
吕梓沐眼神一暗,她当初的确按二姐所言,以解药为条件逼离愁认罪。但她心里根本不愿意给顾梓菡解药。
吕梓冉看了宫女一眼,宫女将瓶子收入怀里。而后离开牢房,稍许,手脚被上了铁链的左冷被带了进来。
宫女又拿了个瓶子递到左冷跟前。
吕梓冉道:“本宫答应的事定然不会食言。这是解药,左冷你带去给该给的人。”
左冷看着解药不肯接,他原不知离愁何以要担如此的罪,如今却想明白了,为了替菡妃拿解药。但离愁不必如此做的。
离愁见左冷不肯拿,于是道:“左冷,顾太君真是我一时失手害死的。我已无颜见菡妃,如今能做的只有帮她拿解药了。”
左冷双手死死握紧拳头。
吕梓冉起身,“本宫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若左护卫不愿接解药,那本宫便丢了它。”
说完,吕梓冉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牢房里只剩左冷和离愁。
左冷走到离愁跟前蹲下道:“我带你离开。”
离愁摇了摇头道:“我若要走,便不会认罪了。”
“你我都知道,你没罪。”左冷道。
“我有罪,左冷。”离愁低吼。
左冷寒着眼不语。
离愁咽了咽喉咙里的难受道:“左冷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左冷身体猛地一僵。
离愁苦笑道:“我时常在想,若当初心里装的是你该多好。但人的感情何时能自主过。”
左冷瞳孔微颤。
“左冷,我不怕死,真的。我失手害死了顾太君,我有愧菡妃对我的恩德。我无颜见她,更无颜见恭亲王。”泪沿着离愁眼角滑落。
“左冷,我求最后一件事。不要将我在顾府所遭遇的告诉任何人,包括菡妃,特别是恭亲王。我只想让他们记住干净的离愁。”离愁泪流满面道。
左冷眼慢慢地变红。
“左冷,帮我把东西交给菡妃。明日知府就会宣判我的罪名,让我去承受我该承受的。”离愁道。
左冷眼眸微闪,沉思稍许,“我会把东西交给菡妃的。”
离愁松了口气,她知道左冷会答应她不过是缓兵之计,左冷是想去找菡妃来救她。但左冷自然不知,她活不到明天了。
离愁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道:“左冷,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第二幸运之事。”
她欠左冷一份情,今生还不了,至少能让左冷最后记住的是她的笑。
左冷心里猛地一揪。
左冷拿了解药离开。
牢房里,吕梓冉冷眼看着离愁道:“该办的事都办完了,离愁,你该安心地上路了。”
离愁冷眼看着吕梓冉,“吕梓冉,我离愁死不足惜。然你记住,若你答应我之事有一丝违背,便是化做厉鬼我亦不会放过你。”
吕梓冉嘴角冷扬,“你放心,你心里念着的恭亲王永远不会知道你是肮脏。”
离愁脸色血色褪尽,四肢冰凉。
吕梓冉看了宫女一眼,宫女拿着装着鹤顶红的瓶子走到离愁跟前蹲下,而后打开,一把抓住离愁的下巴,将瓶子里的鹤顶红倒入离愁嘴里。
离愁闭上眼,没有一丝挣扎。
菡妃,离愁先走了,日后不能在身边伺候你,你不要记挂离愁。
离愁,顾梓菡胸口猛地一痛,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襟。
突然,一个人影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屋里的宫女大惊,刚要叫,但见是皇上身边的左侍卫,于是闭了嘴。
顾梓菡看着左冷瞳孔猛地缩紧。
第七百二十三章 狼狈为奸(一)
离愁,你要等着我。否则我不会原谅你胡为的。
顾梓菡和左冷同乘一骑,快马加鞭地往衙门而去。
“嘶——”马儿前蹄高高抬起,而后放下。
左冷翻身下马,而后抱着顾梓菡下来。
“你们是谁,竟然敢私闯衙门。”衙役拔剑拦住二人。
“让开!”顾梓菡寒声道。
衙役堵在门口不肯让路,且大有围攻的趋势。
顾梓菡眼一寒道:“左冷,挡路者死。”
“是!”
一路厮杀,左冷护着顾梓菡来到牢房里。
顾梓菡冲冲跑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