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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一旁的陈娘听到后,依旧低着头却不紧不慢的说:“苏亲王之命,为任何人不得进云府,却没有说云府之人不可外出!”
云明轩诧异老妇人的聪明与睿智,不由得看着如今紧闭房门的偏厅,故意试探的说:“可方才,我爹的确是说让双儿进云府?”
陈娘低着头,继续说:“双儿是我苏府之人,既然林少将军能让我们进云府,我想双儿也一样!倘若违抗军命,那双儿进府也并不是第一个!”
果不其然,云明轩苦笑无奈,心疼林星宿的耿直,看着如今有口难辩的他,说:“星宿,去吧,苏夫人既然是有备而来,那就顺其自然吧!苏亲王那,若无……”
“事后,夫人会与苏亲王解释!”陈娘终于抬起了头,毕恭毕敬的说:“如今,暂时还是不要告知的好!”
云明轩心中了然,原来名扬此行,苏逸之并不知情。
而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一个从未出过苏府的长公主出府,也让云季尧如此牵挂,更甚至两个人不惜冒险去做,这些都让云明轩心生疑虑,却无意过多追究。
双儿易容穿上林星宿带来的戎装,飒爽英姿的离开明王府。本来满心欢喜的可以他分忧,却在途径街道之时,听到太多关于云府的流言蜚语,不仅开始为她担心,居然还想为其辩护。
林星宿拉开了她,说:“如今,不会有人再愿意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因为那都是他们亲眼所见。”
双儿想起如今身边人被动的境遇,气得跺脚,骑上快马,赌气一样一路来到云府,想要冲进大门,却被其他将士拦了下来。
林星宿后一步赶到,说:“是我让他进去,查问里面情况的!”
将士放行,而林星宿也随后跟着双儿进了云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这又是怎么了?”
“星宿,你说这事情怎么就没完没了的!一开始只不过是吴南的事,怎么不过几月的时间,就成了四国恩怨,罪国余孽了!”双儿单纯的控诉着说:“死了这么多人,沈大哥也还没有醒来,如今就连若飞都……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被鬼修害成这样!”
看着她急得红了眼,知道这两日来发生的事,心疼的将她抱入怀中,说:“你我权谋不如苏亲王,武功不如少阁主,洞察不如白铭,很多事的确力所不能及!”
双儿哭了起来,气恼自己方才居然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跺着脚发着自己的脾气。
林星宿难得的温柔,说:“但是,我相信他们会明白的,我们现在要做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尽可能让他们不要在过多牵挂!鬼修的身份,听苏亲王说有了方向,只等皇上和沈大哥醒来,再来确认。”
难得的好消息,让双儿激动的反问,虽然林星宿戒备警惕的点头确认,但也让人心中顿生鼓舞。
二人来到偏厅,双儿见到陈娘有些意外,看了看身边的林星宿,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说:“陈娘,是夫人来了吗?”
陈娘不过点了点头,屋里便传来名扬的声音,说:“双儿来了吗?快进来吧!”
双儿有些摸不清头脑,却依旧坦荡的推门而入。
她走近一看,看到名扬额头上的伤口,紧张的问:“夫人,这是……你等着,我去给您拿药!”
名扬一把拉住双儿的手,说:“小伤,既然你来了,就件事,怕是要辛苦你了!”
双儿有些奇怪这屋里莫名的压抑,来回看着不发一语的云季尧与满心期待的名扬,问:“到底是什么事呢?”
云季尧长叹一声,说:“劳烦双儿姑娘为我易容,我想外出!”
双儿想说话,毕竟外面的情况如今围绕的全是云府,但名扬抓着她的手,力度有别于往日。她虽然依旧懵懂,却渐渐明白此事的势在必行,故而点了点头,便开始施展她独有的才华。
云季尧如今的容貌已改,又换上了双儿脱下的盔甲,丝毫看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曾经南国的大学问家。
一切准备就绪,林星宿依旧迟疑的看了一眼云明轩,却见他无奈的赞许,也便不再犹豫,带着如今利用斗篷遮住颜面的名扬主仆二人与云季尧,光明正大的走出了云府。
府外,将士拉来了马车,林星宿堂而皇之的派了士兵,护送他们“回府”,而自己则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的离开,忐忑不安。
云季尧驾着马车,来到了客似云来的华阳居,二人虽然引人注意,倒不至于惹人过分关注,毕竟如今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讨论这京城的大事,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探外来的人。
名扬跟在云季尧的后头,见他熟悉的点了几道菜,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客房,也名正言顺的来了这华阳居的后院。
小二哥将他们送到了客房,热情的招待了一番后,也便退了出去。客房之中,名扬想追问,却见云季尧眼中的警惕,便不再多说。
一直到小二哥走远,走道也没有了人声,云季尧对名扬说:“跟我来吧!”
留下陈娘在客房之中,云季尧便带着名扬来到了后院的小门,见四下无人,便走出了华阳居,来到了一个小巷子之中。
小巷子虽然狭窄,但却可以容下一人来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破院前那形同虚设的门口。
名扬有些诧异于这里的构造,却见云季尧极为从容的敲了敲门,直到片刻之后,无情开起了这破旧的木门,她也才明白原来这都是故布疑阵,由此可见萧允明的步步为营是何等辛苦。
无情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人帽檐遮面、一个人一身戎装,他异常警惕,虽然一句没说,但手中的剑却蠢蠢欲动。
不等云季尧伸手,无情的剑就已经在他的脖子上,说:“到底是谁?”
云季尧撕下人皮面具,脱去头盔,说:“无情,带我去见允明!”
无情诧异,却依旧戒备,然名扬脱去帽子,红着眼,哽咽的说:“带我去见他,可以吗?”
容貌可易容,但他们二人同时出现之时,真相既是事实。
无情收回长剑,震惊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本能的跪了下去,阻拦说:“公主不该来!”
只有一步之遥,名扬哪里听得进去无情的话,强行要进,却不曾想无情身后早已埋伏着无名。不懂真相的他,一心保萧允明平安,而手上的利刃即将要趁其不备的刺向名扬,无情惊慌之下马上用剑抵住攻势,说:“住手,无名!”
无名听话的收回了剑,也终于发现了名扬身后的云季尧,却奇怪的打量着这个眼前的美妇人。
云季尧又再次说:“带她去见允明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亦死
名扬心情复杂,一种殷切的期盼即将实现之时,原来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她战战兢兢的跟着无情,那患得患失的样子就连一旁的云季尧都能够感受得到。
密室打开,伴随着屋里浓烈的草药味,无心几乎不可置信的喊道:“长公主?!”
然而话音未落,出于对自己主子的敬重,她也跪在地上,但脸上的为难与诧异却让慕容秋水更添疑惑。不仅因为足不出户的名扬出现在这密室之中,更因为如今每个人脸上所出现的表情。
而此时挡在名扬与萧允明之间的荀明子,难得和颜悦色的看着名扬,让她迟迟不敢多迈出一步,仅仅只是跪在当下,唤了一声:“师父!”
荀明子赶紧扶了起来,看着她受伤的额头与红肿的眼睛,哼着气,瞪着云季尧,说:“他们,终于肯告诉你了!”
名扬委屈落泪,想开口说话,荀明子却在她之前,说:“丫头,都备哪些草药你应该是清楚了,宫里御药房应该能够齐全,去拿来吧!”
慕容秋水何等聪明,药草是真,但如今不宜久留却更是真,但她却依旧不懂,即便他们是故人相聚,与她这个外人无关,但难道萧允明和这明王府上上下下就不是外人了吗?
她牵挂着萧允明,自然已性命为重,也就随着无情出了密室。然就在她刚刚打开密室之门时,却听到了名扬撕心裂肺的质问:“怎么会这样?!”
慕容秋水转身再看,才看到名扬扑跪在萧允明的软塌旁,那近乎失态的声泪俱下,居然还有着一丝的亏欠。
荀明子催促的看了慕容秋水一眼,让她再无理由踟蹰与停留,便出了密室。
无心看到名扬如此,整个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但跟在萧允明身边多年,她居然感激的对名扬说:“王爷如果知道公主来了,心里一定很高兴!”
然此话一出,名扬却早已崩溃,她不可置信的触摸着萧允明那银色的长发,苍白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容,紧闭的双眼。仿佛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的心犹如被利刃一次又一次的割裂一般,痛不欲生。
云季尧追问荀明子,为何萧允明如今会一夜白了头,却第一次听到了他的无可奈何,说:“这孩子想活,兵行险遭,只好以毒攻毒,暂时让他醒来,了却未完之事才是!”
“师傅,什么叫暂时!”云季尧明知事实却难以接受的追问,让素来脾气暴躁的荀明子,沉默不语。
名扬哭着猛烈磕头,让无心与云季尧触不及防,她说:“师父,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师父,救救我和均天的孩子,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荀明子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萧允明,狠下心肠,一字一句的对名扬,说:“以前只怕还可以冒险一搏,但如今再无机会了!因为……这孩子如今已是阎王爷确定要的人,我就算是救醒他,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名扬猛然的一阵晕眩,却依旧陪在塌旁,然而她死命的摇头,似乎在驱赶方才听到的话,说:“不会的,怎么会?这孩子才20多岁,怎么会呢?当年沈卫明明告诉我,他只是体弱,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是谁在骗我!”
出生后第一次的见面,却竟是最后一次,名扬肝肠寸断,哭得让人不忍多说一句话,只怕尺寸拿捏之间,让她在无法接受。
名扬看着萧允明如今的容貌,说:“是娘的错,娘不该逃,娘应该带着你出去,是娘的错!娘真的错了!”
无心听到名扬不断的重复着这四个字,跪着说:“公主,王爷从来就没有怪过您,在他心里,您一直都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母亲!”
然而名扬充耳不闻,她只是继续自说自话。
而荀明子心疼名扬与徒孙,气恼之下,压低着声音咒骂,说:“都怪那个老妖婆,害我徒弟,还害我徒孙!”
云季尧为难的来回看着名扬与荀明子,说:“师父?!”
荀明子不耐烦的指着云季尧,说:“云青,到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帮着他们!你知道那老妖婆给她的亲外孙吃了什么吗?噬骨散,就为了让他容貌区别于逸儿,掩饰她那禁锢孙儿的残忍,居然给那么小的孩子吃了这削经拔骨的毒!”
云季尧明显看到名扬身子为之一颤,脸色惨白的可怕,便求助的看着他的师傅,希望不要再多说。
然,荀明子又哪里是为人着想的老人家,他反倒是越发憎恶,说:“这个毒,毒发之时犹如万虫啃咬,痛不欲生!本来就已经是疲惫脆弱,还要去挡萧景天惹下的罪!凭借一自之力,去对付那个鬼修!云青,这些年,你又在做些什么,你又知道不知道,这样的心力交瘁之下他早就已经被掏空了!”
无心听到这些,仿佛意识到自己身为明王府五无之一的身份,紧咬着嘴唇,停止哭泣,越发敬畏心疼的看着萧允明,却在无意之间,看到名扬默默流着泪,只不过那素白的脸,却怎么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云季尧听到这一声的指责,胜过各种脑中的思绪,找不出一句辩解,亦或者根本不愿去解释,只是哽咽的说:“是我,对不起大师兄!”
无心眼看众人如此自责,素来冲动的她,说:“不该怪太傅的!王爷本来就一直瞒着太傅!”
荀明子一声无奈的怒喝,看着萧允明痛心的说:“这孩子……怎么会这般性子!”
无心一听,护主心切,直说:“王爷要做的,就是苏老爷要做的!”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竟格外有分量,即便名扬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孩子,可越发惨白的脸与抽搐的嘴唇,却早已暴露了她如今的震惊与思绪。
略知一二的云季尧选择沉默,而歉疚的手却早已无力、无奈。
荀明子双眼质问,催促着无心继续说:“苏老爷要保皇族后裔,王爷耗尽心力也只是想让他再无威胁!苏老爷想护苏家上下,王爷宁可被天下人误解,也要救手足护门楣!苏老爷想守住玲珑阁里秋氏后人的秘密,所以王爷一直瞒着太傅和天下人!如果……如果……如果不是吴南出事,鬼修威胁南朝与苏家,王爷根本不会去找太傅的!”
荀明子听到这些,满心酸楚,却偏偏只是瞪着如今闭上眼睛的萧允明,哽咽的说:“这孩子……执拗的性子简直快无法无天了!他以为他一个人就可以扭转乾坤吗?”
然云季尧却留意到名扬微微动了嘴唇,听她说:“那……听你这么说,这孩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吗?”
无心方才明白自己说了多少曾经被萧允明严令不可说的事,但毕竟名扬是萧允明的母亲,她无意不敬与欺瞒,虽然有所顾忌,却还是点了点头。
名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怎么知道的?和北冥山有关吧!”
无心转动着眼睛,迟疑的看着如今一动不动的萧允明,又是点了点头!
名扬再无力哭泣,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抽泣着不平的气息,说:“这孩子真是傻,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他还是觉得我……这个做娘的救不了他?”
无心马上叩首,不敢抬头的说:“不是的,王爷只是心疼公主,他不愿公主知道他不久于世,也不愿公主为了他与皇上有所冲突,牵连苏亲王!”
名扬流着泪,摇了摇头,笑得令人心酸,说:“好孩子,可是娘……一定要救你!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
名扬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密室之门走了过去,云季尧心生顾虑,看了一眼无心后,马上联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荀明子还未明白过来,便听到名扬偏执的说:“云青,让开!”
云季尧求助的看着荀明子,问:“大嫂,你这是去哪里?”
“进宫!”名扬简简单单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却付出了所有的决心!
可偏偏就是这份决心,让在场的云季尧心生悔意,后悔将她带到这里,故而极力劝住,说:“就连师傅都救不了这孩子,即便你进宫见了皇上,又能改变什么呢?大嫂,他是皇五子,你是苏家媳!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依如今逸儿在四国的影响力,是会被人围攻的!”
名扬毅然决然,说:“我的孩子都不会有事!我知道允言即将登基,北冥山可以救他!一定可以!”
云季尧还未明白其中一二,无心却看着萧允明,不可置信的问:“难道,公主你也知道……”
“对,我知道!”名扬转身看着自己的孩子,说:“灵风不会无故拿着预言出现的,他一定也在等着我去找他!救我的孩子!”
无心马上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公主,白尊主不过是了交托苏老爷的遗物的!”
然名扬根本听不进去,她自说自话的说:“不是的!其实当年若兰怀着若飞的时候,均天就知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份非凡!只不过……她来求均天保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事!”
云季尧在才听明白名扬话里的意思,但第一次听说这些的他,无力的连连后退,问:“什么意思?”
荀明子无奈摇头,出言提醒名扬不要再继续,然护犊心切的她却依旧视而不见,说:“我听陈娘说过坊间流传的话!若飞,这个孩子,的确有扭转乾坤的本事!因为我曾无意间听灵风和均天说过,当年秣家的传闻,难道你没听说过南瑜国皇族之间的传说吗?”
身为吴南人的云季尧求助的看着他的恩师,这个南瑜国皇族与国师的老师。
果不其然,荀明子长叹一声,说:“生亦死,死亦生,凤凰女,改乾坤!”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兄妹
马车颠簸,亦如名扬的心从未平静,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救她的孩子,不再重蹈覆辙。马不停蹄赶到皇宫,名扬未有任何的通报,却站在了这个曾经生她养她的地方。
新来的守军与禁军,没有人认得这个看着皇宫发呆的妇人,只以为是那艳羡宫廷奢华宏伟的普通人。
名扬感触颇深,回想当年恨念加深,决心也更多一分。即将进宫,陈娘却冒犯的抓住了她的手,鼓足勇气,说:“公主,云家如今已经是这京城最大的罪人,难道……非要这样,让云姑娘陷入绝境吗?”
名扬身子一颤,想起那甜美清秀的小姑娘,与当年秋若兰如出一辙的容貌与才情,她开始动摇,变得于心不忍。但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与云家的两个孩子,她狠下心肠说:“云青没有阻止我,而且……如果真的会害了这个孩子,我……我不会的!”
陈娘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挣脱离开,而名扬也毅然决然的进了宫廷,心中唯有祈祷苏钧天在天之灵的庇佑。
宫门前,没有得到任何传召的名扬被阻拦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