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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修笑得得意,环顾着四周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包围圈,左顾言他不过就是为了要拖延时间。
然而,就在他发现云若飞的脸开始渐渐止血,甚至伤口渐渐收拢化作疤痕之时,指着她的脸,说:“我没想要逃,因为……秋氏后人,四神兽朱雀传人,乃是我南瑜国秣家皇族的圣君,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陈皇躲藏于侍卫身后,却恐惧的打量着云若飞,指着她的脸,说:“你看……你们看,她的脸……她是个妖怪……快看!”
上万手持利刃的将士,此时全都看向云若飞,就连萧允言都有些害怕,看着她的脸犹如幻术一样,不仅伤口在渐渐的愈合,甚至重新长出血肉,留下了红红的伤疤。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恐惧的面面相觑,有些年轻的将士更是指着她,说:“怪物,真的是怪物,一个没有影子又死不了的怪物!”
“恶灵,是恶灵!”陈皇脱口而出,对萧允言说:“是她……就是她,她没有死,苏钧天骗了我们……她没有死!她带着秣家人来复仇了!”
一时之间,所有将士护着萧允言开始步步后退,林星宿却一直站在那,转身跪了下去,说:“殿下,若飞与我青梅竹马,她绝对不是鬼修的同党!”
陈皇气愤的说:“这哪里是同党,她是他们南瑜国的神,是恶灵,是四国的魔鬼!”
“不是!”林星宿偏执的说:“她就是天赋异能的普通女子罢了!她有血有肉,也会有七情六欲,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她就是个普通人!”
陈皇气愤上前一步,始料未及的拔出自己剑鞘上的配剑,恐惧到极致的他,失了体面,居然一脚踢开了林星宿,说:“普通人?是你迷了心窍,普通人会没有影子?招到雀蛊攻击还可以完好无损吗?当年的屠龙令,灭的就是这个恶灵,如今她还活着!”
萧允言气恼的瞪着陈皇,说:“陈皇,你这是何意!且不论他是我南国的少将军,就单单他的身份,也算是本宫的弟弟,你居然敢这般对他!”
陈皇再也不顾什么国与国的礼节,他指着云若飞,说:“杀了她,才是当务之急!到时候别说你们南国,四国都会颠覆的!来人!”
“是!”
陈皇恐惧狠厉的说:“杀了她!”
可偏偏那些侍卫不敢靠近分毫,只是不停的围着云若飞与苏逸之等三人,迟迟不敢动手。
北帝看到白铭眼中的不满,唯恐他破坏皇族与北冥山的千年规矩与条件,上前一步,不顾陈皇的九五之尊,嘲弄的说:“屠龙令已过20年,当年是你们窃取天机,执行灭绝之战。纵然为得是天下苍生,可在这冠冕堂皇的正义之战背后,难道不是你们的贪念与对权利的执着吗?”
“你说什么?”陈皇气愤的质问,说:“难道当初北国没有参加这场战争吗?”
北帝耶律宏嗤之以鼻,说:“那是20年前的北国,不是我耶律宏的北国!南国太子,我欣赏你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这件事,难道你与这些迂腐的老头子们想得也一样吗?难道你们看不出这是鬼修的离间之计吗?”
萧允言看了一眼苏逸之绝冷的侧脸,以及如今白铭怀里的云若飞,说:“我不管她是不是朱雀圣君,是不是真的可以颠覆四国!但是这里是南国,本宫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尊客以及南国的子民!”
陈皇恼羞成怒,居然将手中的剑指向萧允言,说:“你们这些庶子,简直是目无尊长!”
三国君王之间据理力争,此时南帝却在林清桂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一声呵斥,依旧是四国之首,说:“够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屠龙令
南帝终究是四国之首,即便黄袍即将禅让,甚至,如今的他有着不一般的老态与憔悴,却依旧有着他举足轻重的份量,他依旧是那个足以震慑四国君王的皇帝。
南帝看清了周遭的一切,庆幸的发现鬼修那平凡到容易让人遗忘的脸,却愧疚自己的这份稍有安心,想起了庆礼的惨死,却偏偏又见鬼修眼中挑衅,任然是执迷不改。
然南帝要的就是江山的稳固,萧氏皇族的正统延续,与鬼修彼此幽默的刻意回避了那白雪之上躺着的冰冷尸体和母子情深,掷地有声的说:“林星宿,你该当何罪!”
众将士一头雾水,鬼修在前,陈皇辱骂威胁南国太子在后,他们完全不懂南帝为何责备的是林星宿,更加不懂他问得话有何深意。
但南帝面带怒气,第一次如此严厉的质问林星宿,就连那些常年来陪着他训练战斗的参将都开始有意为他请罪,却见林清桂依旧不动声色,故而也只好面面相觑。
林星宿跪在地上,听着南帝继续说:“20多年前,朕为东宫太子,你爹也不过是个将军,夺嫡也好,四国混战也罢,你爹却从来不会给人机会,拿剑指着我!你让朕如何放心,将殿下的安危交给你!”
林星宿心服口服,重重的叩首,额头渗血,说:“末将知罪!”
一众参将此时方才明白南帝用意,也纷纷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生活:“我等同罪,请皇上责罚!”
南帝的话显然别有深意,陈皇也心领神会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却依旧理直气壮的说:“南帝,少指桑骂槐了!苏均天是你妹夫,欺瞒三国在前;萧允明是你儿子,暗中扶持罪城多年;后来的,你们约我们四国和谈,却又发现云贵妃,居然还是妖国的公主!现在呢,鬼修在这,圣君在这,你南国的储君居然说是他的百姓,不让我等动手!你们南国不要欺人太甚了!”
南帝拦下萧允言,却回敬的看着陈皇,第一次咄咄逼人的说:“是我南国欺人太甚,还是你们只记得当年四国协议之中的片语只言,全然忘记了,我南国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成为如今的四国之首!请问陈皇,何谓四国之首!”
陈皇眼看南帝眼中的怒意,想起那四国之首,并不是片面的恭敬俯首,心中也开始有些后怕,后退了一步,却陷入尴尬,有些顾及的说:“你这是说什么,难道在这件事上,难道我们还不够听之任之吗?再说了,你就算不顾我西明国与北国,也要看看这里的一万大军是你南国的嫡系部队!当年之事,难道你现在想要毁约吗?”
南帝释怀一笑,拍了拍林清桂的手,脱离开了他的搀扶,看着他的将士,说:“毁约?究竟是我南国毁约在先,还是你们三国当初背信弃义在前!”
这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就连北帝都有些震撼,听着南帝似乎与谁解释一样继续说:“当年,我们为天下太平与四国皇族,说好了招降南瑜国,只需胁迫秣家交出预言之中的孩子即可!可是……你们三国恐皇权不保,趁着大军在我吴南边境,借机要挟我南国,违背诺言,大举屠国!”
林清桂早已经命人抱走了名扬,而南帝则一边说着当年屠龙令的真相,一边走到了萧允明的身边,脱下了自己的裘袄,小心地为他盖上,却发现苏逸之转过身来,冷诺冰霜,让人害怕,犹如一个战狼在保护着他的同伴。
南帝心中了然,看着那地上早已冰冷的血,心中疼惜,手也渐渐颤抖,却忍住了泪水,不禁再一次感叹北冥山预言的不可逆转,继而又看了一眼白铭与他怀里的云若飞。
可陈皇听南帝提起当年之事,似乎让他悔恨与害怕并将而发,变得有些不敢承认,只是说:“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当年你可是大元帅,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萧氏一族?”
南帝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北帝,说:“无知庶子,说得重来就不是他们!他们比我们更懂得如何统治国家,如何敬重百姓!”
北帝有些莫名,却听南帝仿佛向数万将士,乃至天下请罪一样,说:“当年的屠龙令,参战的是我萧景天率领的南国将士,不是萧允言统治的南国!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便是如何?与其遮遮掩掩,焚书杀人掩盖历史,倒不如痛快说出,将是是非非,对错恩怨留给后世评说,哪怕届时,我是个残暴不仁的皇帝,也好过愚弄百姓!”
上万将士纷纷跪了下去,心中感念皇恩,说:“末将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皇眼看如今的南国气势空前,似乎有着混淆局势的嫌疑,愤然说:“这就是你们说要给东皇的公道?给我西明国的交代吗?当年的屠龙令要杀的人是她,你看,那个朱雀圣君还活着,秣家皇族也活着!难道你要我现在放过他们吗?”
南帝陷入两难,他依旧记得自己对云若飞的托付,也不会怀疑她的心善,可今天萧允明的结局,显然又是北冥山预言的一次应验。
不管是四国一步步造就了预言,还是预言实现了如今,他身为南国的皇帝,亦不可冒险,即便其中有着许多的逼不得已。
白铭心中猜测南帝此时所想,终究人是不会变的,却不知是否是他与云若飞之间的默契,怀里的人,赶紧笔直的跪在地上,将她如今那新肉成疤的脸毫无遮掩的曝光在众人的面前。
曾经的钟敏灵秀,如今的狼狈与丑陋,云若飞不变的依旧是那股倔强与男子一般的担当,她说:“皇上,我的确是当年你们屠龙令要找的人,真的是朱雀圣君的传人!”
稀稀疏疏,都是兵器抓在手里戒备的动静。
云若飞苦笑着说:“可我,只是秋氏后人,也是南国吴南人!与鬼修没有半点的关系,更没有害天下人的歹心!”
“你胡说!”陈皇惧怕的指着她的脸,说:“你看,如今证据都在了,她也承认了!你们看看,看看还有什么理由,放过她!就连北冥山也看不住她,依我看,杀了她!”
云若飞想为身后的白铭更名,岂止他居然笑得无伤大雅,而北帝却此时适时开口,说:“陈皇,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这个丫头,是我放她出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传闻中的朱雀圣君是不是真的可以,不死!不伤!”
话中之意,言外之音,让陈皇恐惧的退到一众侍卫的身后,说:“死……死不了!那毒物都杀不死她,对,她死不了的!她是妖怪!”
云若飞感激北帝为她求生,可却依旧心中牵挂,对南帝又是一拜,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闪闪发光的七星手环,光芒耀眼,让人敬畏又垂涎。
她说:“皇上,当年若不是您施恩于我云家,我云家定然也不会如这般感念恩情,然后忠君报国!可能只是,隐姓埋名,躲于深山!所以,还请皇上念在云家劳苦,放过云府上下!至于我,无论是生还是死,全凭皇上发落!”
然此时众人都看着南帝,都等着他的最后决定,全然没有想到那一旁在无情监视之下的鬼修,居然早已暗中冲破了穴道。
黑衣女子收到了鬼修的暗示,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北帝,挑开他的剑,翻身飞过,以极快的速度点了无名的穴道。
然无情分心之时,鬼修却马上转身,将手中的三根毒针刺向于他,甚至抢过他手中的剑,与黑衣女子二人背对背,戒备试探的看着整个水泄不通的包围圈。
苏逸之冷冷的说:“你伤了他们!明王府的人?”
鬼修方才明白他话中之意,笑着说:“怎么现在假仁假义起来了?刚才你杀了萧允明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苏逸之双眼寒光,内力又一次运起,而随着他周身的空气开始凝结成霜之时,鬼修也便感受到这股来自天龙灵剑的杀气。
所有人都看着苏逸之以及鬼修的对峙,期待着那致命一击,平了这四国的动荡。
可偏偏此时那黑衣女子居然突然转身,而且手持短刀一跃而起,朝着云若飞放在地上的手,眼看就要砍了下去!
大家本就以为云若飞与鬼修以及黑衣人是一伙,根本没有想到这黑衣女子的举动,北帝却见黑衣女子身形似曾相似,一时反应慢了些许。
所幸,白铭一直都看着云若飞,他马上抱着云若飞滚地转身,躲开了这黑衣女子的攻势,眼中的警告也让这她骇然的立于当场,左右为难。
可偏偏此时,鬼修与北帝异口同声,一声恐惧的警告:“小心!”
伴随着所有人的诧异,苏逸之居然将那充满杀伤力的一剑,划向了那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收到了二人的提点,虽然依旧被剑气所伤,浑身的伤口,却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可其他靠近的将士却分分倒下,死死伤伤,全都被这不分敌我的剑气所伤。
可所有的哀鸣声中,却透露着一股沉默,沉默之中流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到初语一声声的哀鸣,让人揪心到甚至不敢抬眼多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铭的结局
云若飞被白铭单臂紧扣的护在身后,而她也第一次看清楚,原来这个她一直以来依靠着的宽厚肩膀,原来竟也是那般的清瘦。
可时至今日,云若飞才刚刚发现,更何况她早已习惯了依赖他,习惯了这个习惯,依恋着那份难得的信任与依赖。
且不论方才那一剑的杀伤力是如何了得,就这熟悉的一幕,单单一个似曾相识就已经让她瑟瑟打抖,脑中一片空白。
初语的哀鸣,北帝的低吼,陈皇的恐惧,众人的沉默,周围一切本就可以印证脑中所想的所有动静,全部都被云若飞自欺欺人的屏蔽在外。
她此时,只是听话的像个膏药一样,紧紧地贴着白铭,藏在他的身后,继续感受他这份心跳的平和以及那无可取代的依赖。
什么好奇心与追根究底,此时全都不再属于她,云若飞。即便现在她感受着白铭那独有的温暖,却依旧还是遏制不住的瑟瑟打抖,摇着头,心中不停地默念:不要看,云若飞,不要问,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脑中还是有着那残忍的一幕,它一直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分不清真伪。云若飞气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敲打自己的头,一次比一次用力,甚至都快被自己急哭一样,气着说:“走开,快走开!”
白铭一直都是那么了解她,如何不懂此时的她在想些什么,转身过了许久,方才触碰到她的手,温柔的抓住她,笑着说:“怎么又哭了!不是说了,这眼泪很贵重吗?”
云若飞又听到这温柔信赖的声音,眼泪又一次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习惯了在白铭面前哭。
白铭心疼的为她擦着眼泪,摩挲着她紧闭的双眼,却听她委屈的像个孩子,哭着说:“白铭,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怎么也赶不走,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知道云若飞又在自己与自己较劲,白铭心疼的一声长叹,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说:“如果真的藏不住好奇心,那就睁开眼睛看看,看看究竟是你想的,还是它本来就是真的?”
云若飞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建议,马上哭着摇头,说:“我不要看,它是假的,我知道它是假的,一定是!”
白铭笑得无奈,说:“那便不看吧,对了,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白鹤一直再别院等我吗?我想,我要回北冥山了!”
云若飞心中早已明白,却依旧不愿接受,只是哭得越发大声,仿佛只要留下他,脑中的一切就全都是假的一样,偏执的摇着头,说:“不要,你……你不是答应带我走吗?你不是说过,答应我的事,你一定会做到吗?”
白铭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的说:“对不起,这一次,只怕是要食言了,吴南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北冥山了!不过……我会让……耶律宏带你去吴南!”
云若飞却偏偏固执的拉着白铭的手,说:“白铭,是不是你也烦我了,还是……是不是你生气了,我答应你,我不患得患失了,我不要偏执了,我不去吴南了,不去了!”
白铭狠下心肠,转身之际,云若飞真的以为白铭就此离开,害怕二人在分别之时,却终究未能看彼此一眼,于是鼓起勇气睁开了眼,却只是看到他血迹斑斑的后背。
云若飞心存侥幸,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故作轻松,却难以掩饰那厚重的鼻音,说:“你不看看我,在走吗?”
“不看了!”白铭笑着仰头,说:“反正我都记得!你的每件事,都记得!”
然周边所有人的表情,云若飞都看在眼里,她却偏偏刻意扭曲,说:“你看,他们都嫌弃我,害怕我,现在的我,一定像个怪物!”
“才不会!”白铭依旧背对着身,温柔的说:“我的徒弟,是这个世上最美得人!我真的要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倾尽我的技艺,让四国放过你!只不过,日后,你自己要保护自己,不要再患得患失,一定要记得,得失是种必然!”
听着那不放心的叮嘱,白铭最后的交代,云若飞咬着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却早已克制不住,泪流满面。
云若飞慢慢的转过白铭的身子,他知她性子,也无意反抗,而她却在见到他脸的那一刻,终于是失声的痛苦,甚至一一拳一拳发泄的打在白铭的身上。
曾经那个总是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书生,轻摇纸扇,弯弯的月牙眼中,有着浩瀚星辰,可如今星辰不再,凹陷空洞,甚至是血肉模糊,在那白净的脸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血。
白铭,本是那个观月占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