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晴儿笑得眯起了眼:“是是是,我现下哪敢跟瑾姐姐吃味儿啊,如今太后和众位娘娘们都宠着瑾姐姐,姐姐的身份又已大不同,晴儿可以沾光,高兴还来不及呢。”
沫瑾闻言,不禁挑了挑眉。
今日的晴儿,说起话来也似有不同,总觉得另有深意,话中有话。虽心中有疑,却又不好当场发问。
“你这丫头啊,如今你瑾姐姐是公主了,你日后可别带坏了她。”太后笑着。
“公主?!”沫瑾轻呼出声。
怎么她莫名其妙的就成公主了?谁封的?她身为事主的怎么全然不知?
太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瞧瞧,哀家这记性,今儿个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桩喜事。前些日子,旭儿求了皇上,说你虽是高光国皇商之女,却又怕你因着身份而让他人诽议,便恳请皇上修书致高光国皇帝,替你求取和亲公主的封号。高光国皇帝也是个宅心仁厚的,封了你为奉娴公主,这送贺礼的队伍携同回的信今早刚刚到了通城,哀家一得了消息,便让晴儿去寻你了。”
她还不知,李旭竟存了这份心思,只不知此举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若说他堂堂一个太子,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为妃,确是容易招人话舌,不止是她会被轻视,连带的也要削了他几分面子。
然如今她有了和亲公主的身份,到是一举两得,两厢都讨了个便宜。
“姐姐如今的身份大不同了,日后可要罩着妹妹啊。”梁晴在下方戏谑地说应和着,听着沫瑾却觉得很不是滋味。
“晴儿又取笑我了。”她勉强勾着唇角说道,“得太后、皇上和娘娘们厚爱,沫瑾才有此尊荣之身份,只是沫瑾不懂宫中的规矩,日后还请太后和皇后多多担待,提点沫瑾才是。”
连高光国送礼的队伍都来了,看来这门亲事已无回头之路,她再犹豫也只能应下了,这后宫她怕是避不了了。既然如此,她自然要如梁晴所言,同后宫的主子们打好关系才成。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理,有哀家在,没有人敢欺负了你去。”说罢,太后又撇头看向身侧的皇后:“皇后,你说是不是?”
“是。”皇后垂头应了一声。
“那你可要替哀家照顾好这丫头,可不能出任何叉子?”
莫名的,沫瑾觉得太后这句话同方才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同,似乎有些警告的意味掺杂在里头,而皇后的神情也怪异的很,脸色不佳,似生了病。
“是,儿媳谨记。”皇后起身,徐徐下礼,郑重地回着太后,让沫瑾越发肯定,这婆媳二人怕是不同她先前看到的那般和睦。
“嗯。”太后只是应了声,回头便堆起了满脸的笑意对着沫瑾,“如今你身份不同了,穿着也需注意些,让旭儿替你制几身新衣,还有这首饰……”太后顿了顿,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是哀家顾虑不周了,馨月,将哀家的首饰盒过来。”
话音才落,已有一个宫女双手捧着一个红木锦盒到了太后身旁。
太后打开首饰盒,挑挑捡捡弄出了不少的玉环、珠钗,另有宫女心思缜密的取了个小锦盒来,让太后将东西一一放入其中。
“这些,哀家送你先戴着,之后哀家再派人替你打制。”太后合上锦盒,拉起她的手将盒子放入了她的手心。
“太后,沫瑾受不起,这些太贵重了。”
一人推脱,一人却执意要送,两人又僵持起来。
“以你如今的身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日后还有更贵重的,哀家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推来送去的半天,太后微微有些恼了,板起脸呵了她一声。
沫瑾停下手,为难地咬着下唇,犹豫不绝。
打小,她身边便甚少有人送她什么东西,更何况是如此贵重的东西,虽说眼下她被封了个什么什么的公主,但一直觉得那像是场梦似的,许是转身她又不是了。
“好了,太后让你收着,你就收着,不必推辞了。”僵持不下时,在旁的皇后终于憋不住出了声。
“瑾姐姐,在宫里,太后的旨意可是无人敢韦抗的哦。”晴儿亦在下方搭腔道。
“行了,就按哀家说的定了。”太后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不容拒绝的挥了挥手,“好了,今日便不要你说故事了,且先回去收拾收拾,想来不久便会有使臣进见,介时,你总是要见上一见的。”
沫瑾点点头,行礼之后退出了大殿。
使臣之类的,她并不在意,只觉得手中的锦盒无比的沉重,甚至还有些烫手。
唉,这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渡过呢。
第三十八章 、使臣
沫瑾回到自己住的院落,心事重重地都不曾发现梁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直到进了屋,梁晴在桌对面坐了下来,她才如梦方醒的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三言两语的将之打发后,沫瑾一人静静地坐在右进居室的榻上,侧着身子望着一旁微启的轩窗出神,实则,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瑾儿。”她闻声抬头,李旭已站于跟前,“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未发觉。”
她笑了笑摇头:“没什么,只是出个神。”
李旭笑而不语,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太后可同你说了?”
她撇头望向他,须臾便想起他所指何事:“太后说,是你请皇上修书替我求得这个公主的名号?”
他点头。
沫瑾轻叹了口气:“实则又何必呢,便是有了公主的头衔,可我还是那个打小不受宠,受人排挤欺压的苏沫瑾,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不,自然是不一样的。”她闻言侧头,对上他灼灼的目光,“日后,你不再是那个苏沫瑾,而是我李旭的妻子,尉羌国皇太子的侧妃,荣耀无限,人人都需敬之重之,你要记着,从今日起,你就不再只是过往的你,昂首挺胸,不必再介怀他人的目光。”
他说得如此真挚,让沫瑾的心不由起了阵阵涟漪。
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回,有人叫她挺起胸膛,说她尊荣不凡,面对着这样的男子,怎能叫人不动容。
“好了,无需多想,我带你去见个人。”
说罢,李旭拉着她的手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嗳,去哪里?”
她莲步急迈,想收手却又挣不出来,只是紧跟在他的身后出去了院门。
“莫急,很快就到了。”他说着,越发地攥紧了她的手。
确如他所言,他们走了未多久,便进了一个热闹的院子,不停的有人进出搬动着木箱子。
“我知晓你喜清静,我命人将这里重新修缮,成亲后你就住这里吧。”
站于院中,沫瑾向前几步脱了手,环顾四周。
一看这院子,但知不小,若大的院子里有参天的古树,及腰的矮木花丛,绿意成毯的青草,彩蝶成群,前院屋檐下的梁角挂着两只鸟笼,饲养着两只彩羽雀鸟,成排的灯笼一溜烟的悬着,到了夜里燃起,定像条红色的长龙。
“你可喜欢?”李旭在身后问道。
“喜欢。”她点点头,回身望向她,“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住哪里还不是个住,又何必劳师动众呢。”
“不过是简单的翻新一下罢了,只花了两三日功夫,不妨事。”他笑了笑,再次拉起她的手,“走,现下带你去见个人。”
沫瑾这才想起,方才他将自己带出门就是说让她来见个人的,结果一看这院子,就把正事给忘了。
两人沿着前院的走廊,穿过了廊门,进到了后院正房的花厅,刚刚踏过门槛,抬头见到厅中负手背身而立的一个身影,不由怔了怔。
那人的背景好生眼熟,熟悉感油然而生。
“王爷,瑾儿来了。”
那人闻声回头,沫瑾秀眉微挑,竟是赵子昊,难道他便是送贺礼的使臣。
“瑾儿妹妹。”他扬起笑容,如往昔那般的轻柔温煦,沫瑾会心一笑。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再见到王爷,沫瑾不胜欣喜。”她上前微微一礼。
“好了,你们二人还要如此讲究虚礼吗?我还有要,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李旭转身离去,留两人相对而言,久久无语。
不过短短数月,却恍如隔世,像是过了许久,今日突然相见,一时竟无言以对。
沉默间,有宫婢端着茶水糕点进得门来,沫瑾回神,引着赵子昊进了一旁的小厅,两人依桌入座。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了腔,又相视失笑。
“你先说吧。”沫瑾以袖掩唇轻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赵子昊望着她,单手抚着杯身。
沫瑾早便想到他会如此问,只是真听他问及,想及这几月的经厅,不禁唏嘘不已:“初来他国,总是有诸多不便,我与太子殿下又身份悬殊,走到今日总是要经过些风风浪浪的,好在,如今一切顺遂,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如此……便好。”赵子昊回得有些艰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沫瑾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你近来可好?宫中的琐事可都解决了?”
“难为你还记挂着我,你放心吧,那些事我都能一人解决,你顾好自己莫让我担忧便成。”他顿了顿,见沫瑾没接话,接着道:“你娘她很好,你莫要担心,我安插了个人进府,一旦有何事发生,我立刻便能得知,由我在,你尽管放心吧。”
“多谢,若不是你,这些年我们娘俩还真不知会如何呢?如今还要你一直帮衬,我真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
“我不求你回报什么,”他插进话来,“我的心,你是明白的,便是如今你即将嫁作人妇,我心亦不会更改,瑾儿,这么多年,我从不曾改变过这份心意。”
沫瑾低下头,双手在桌下不停地绞着衣袖子。
面对赵子昊,她只能亏欠着,从前,他们身份悬殊,她无意高攀沾染琐事,而今,他们还是身份不同,且日后还要相隔万里,朝夕难见,又还能折腾出什么结果来,他再说这些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沫瑾,你在这儿真的习惯么?开心么?”
沫瑾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愣愣地出神。
从来,她总是能随遇而安,到也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说着,至于开心与否,眼下看来,也不是她能说了算得。从苏家庶女的身份,到日后太子侧妃,哪一回不是看着他人脸色过日子的,哪由得了她。
“看你这样子,不必说,我也能明白,皇宫内苑,如牢似城,不管在何处,都只是让女子们画地为牢,蹉跎了青春,愁苦了自己。”他叹了口气,“若是你觉得不舒心,不如趁着现下,随我回去吧。”
沫瑾怔忪地望着他,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倘若赵子昊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百姓,许是在此时这种她犹豫不绝的时刻,真得会不顾一切的随他离开。
只是,他是高光国的王爷,而她,即刻成为尉羌国的太子侧妃,若他们双双失踪,许是两国会因此而起战乱,连累了无辜的百姓。
她轻缓地摇头:“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我不再只是苏家庶出之女,你是高光国的昊王,我是高光国的奉娴公主,我们之间无论哪一人走错一步路,那失的便是高光国的礼数,介时两国纷争四起,咱们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沫瑾起身,退步至门边,望着外头偶尔自假山树阴间显身的下人,淡淡地接着说道:“瑾儿感谢你多年来对我情意,以及相助,只是,当初我们未能走到一起,而今便更不可能了。虽说实话有些伤人,但我还是那句话,这些年来,我一直视你若兄长,再无旁的念头。”
说罢,她慢慢转过头看向他。
赵子昊望着她,默默地不说话,双眸已恢复平静,也许,那也只是他的一时冲动之言罢了,经她一番话,以他的自律,又怎会不明白。
“是我妄言了。”说着,他依桌起身,“我会一直呆到你大婚之后,你若遇上什么难事,尽管派人传话给我,我赵子昊便是拼尽全力,也定保你周全。”
沫瑾闻言,会心一笑。
他还是如此,便是她不能如他所愿与之结与连理,却还是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她苏沫瑾此生能遇上这样的男人,何其之幸。
只是她错过了这样一个好男子,又是何其的不幸。
“我晓得了。”
他在的时候,她还可以依靠他,只是终有他离开尉羌国的一日,介时她又能靠着谁呢?说来说去,最终只有她自己可以依靠。
梁晴的话说得没错,在这宫里,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负,依仗别人的势力,来保全自己。
赵子昊侧身迈了一步,离了桌旁,慢慢走向门口。
“虽说咱们是旧识,只是也不好单独相处太久,太子殿下允我们私下独处已是十分难得,可不能替他惹来闲话,我先走了,明日我会派人将你的赐封圣旨送来,记着,你如今是公主了,可不能让尉羌国的女子欺负了去。”
他站于门口,与她并肩而立,絮絮叨叨地说着,似乎对着她总有许多忧心之事。
“好,我知晓了。至于我娘,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派人前去接她,在此之前,还烦请你多加照拂。”
依现下的情形来看,只待她成亲之后,便可同李旭提及娘亲之事,介时请他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走上一趟,将娘接过来就好。
“这是自然,你放心吧。”他说着,缓缓伸出手,似想抚上她的脸,忽又顿住了,往下只是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而后默默地出了门口。
沫瑾迈出了门槛,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廊门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第三十九章 、闺房夜谈
之后的日子似乎过的很快。
沫瑾一直不得机会再与赵子昊相见,便是连梁晴都显少露面,也不知这个姑娘在忙碌些什么。
她也去向太后请了几回安,每每总能见到皇后杵在太后处,两人总是面和心不和的坐着,真不知她们这样为了面子装和气,心里呕的难受不难受,反正她看着就觉得别扭。所幸,后来太后娘娘也免了她晨昏定醒,只让她好生将养,准备婚事。
眼见着明日便是大喜之日,沫瑾起了个大早,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出神。
“姑娘,丞相大人来了。”
忽听得外头有人通传,她不解地抬头,想不明白这时候身为外臣的梁仲怎么会来东宫见她,而他们竟也不拦着,想必定是有要事吧。
“请大人进来。”
她起身迎向门口,梁仲一身朝服迈步进了门来,看样子一下朝便往这儿来了。
“大哥怎么来了?”
他的脸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让她看不出端倪,只是想到梁晴有好些日子没露面了,心中便有些忧心,莫不是她出了什么岔子?
虽心中暗自思量,却也不曾问出口,她实在不想那丫头出什么事儿。
“明日便是你大婚之日,我来接你回府。”
他的脸上终于现出一抹笑容,柔柔地望着她的目光似宠溺的能淹死人,他素来待她与梁晴没什么两样。
有时她也会想,梁仲果真是个做大事的,心胸博大的连一个陌生女子都能视作自家妹子,真不知该说是他太过善心,亦或是她太过幸运。
“回府?”
是啊,古来女子出嫁皆是从娘家出门的,而她,连那个所谓的家都远在千里之外,隔着千山万水,眼看着是靠不着了同,而她如今是和亲公主,按例便只能从通城的驿站出嫁。
也亏得他细心,还想到这一荏事,看来是想她出相府出门吧。
“还是大哥心思缜密,想到这些。”她有些窘迫地望着他笑了笑,下意识地又绞起衣袖子来。
“你在这里又没旁的熟人,我得你尊称一声大哥,你自然要从我府里出门才像个样子。将随身所需的东西收拾收拾,随我出宫吧”
梁仲说着,便张望着似想替她叫个宫婢进来,沫瑾忙开口:“东西不多,我自个收拾就成了。”说着,返身走向一旁的居室,口中还不停的说着话,“我嫌他们总在眼前转悠看着烦心,便将他们打发的远了些。”
她一边收拾,听着外头梁仲的回话:“眼下你还能任性妄为着,待过了明日,你就是太子侧妃,如今太子正妃之位还空悬着,你便是东宫最尊贵的女主子,难保他日你还能成为正妃,往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总之,以后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们走得远远地,身旁没个人伺候着,有些人会不放心的。”
沫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她隐隐觉得梁仲口中的有些人应该不是指李旭,然到底指的是何人,她也没心思去细究,只是将东西一收,便走了出来。
“是是是,大哥说的我都记下了,日后我一定遵从。”她站于梁仲跟前,笑盈盈地侧身福了福身,惹得梁仲也失声笑了起来。
“好了,咱们走吧,马车在宫门外头候着呢。”
沫瑾随着他出了门口,忽又想起事来:“这么走就成了?无须同何人说一声么?”
莫要她前脚出了宫门,后头就有禁军来抓她,罪名还是与人私奔,那就不好了,不止坏了名声,还拖累了梁仲。
“无妨,一切都已打点妥当,昨日还是太子殿下亲自过我府上同我商量此事的,今日下朝我还未发话,他便催着我来接你,故而我才能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你的院子。”
梁仲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