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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梁仲时刻都注意着她们二人的动向。原以为只需看住一个沫瑾便成了。如今看來。这赵言更是个不省心的。他看住了一个便对另一个有些无暇顾及。此时到有些像一根蜡烛两头烧。着实在让他觉得闹心。
“咱们要出去一趟。你自个儿先吃吧。”赵言不过扫了他一眼。便提步要往外头走。却再次被梁仲拦住。
“你出去做什么。眼下还有什么急事。都已经一整日不曾好好吃过东西了。如此下去。这身子怎么扛得住。”
赵言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望着他。心中越发的烦燥。而沫瑾见梁仲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自己的去路。知晓不说清楚梁仲是不会让她们离开的。
“大哥。我要再去趟苏府。会尽快赶回來的。”
梁仲皱了皱眉:“我便知道你们定是还要去苏府的。天色将暗。便是要去。明日清早我陪你们去。又何处赶着这个时候去。”
他也知晓。自个儿拦不住她们俩个。只是觉得这时候去实在不妥。还不若明日一早去苏府门口堵人呢。
沫瑾微侧头看看一旁从方才便一直莫名生气的赵言。觉着此时便是她答应了。赵言也不会同意梁仲之言。
她猜不透赵言同梁仲之间是出了何事。只是觉得赵言此时心中的愤怒断不会比自己少。
“你愿意何时去便何时吧。我等升斗小民不奉陪了。”说罢。赵言一甩袖子。绕过梁仲的身侧。大步往外而去。
“嗳。赵言。”梁仲返身便想去追。却被沫瑾拉了一把:“大哥。你也别拦着我们了。有些事。早些解决是最好的。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沫瑾微仰着头。睁着水汪汪地眸子望着他。
末了。梁仲叹了口气:“沫瑾。你知晓的。我总是无法拒绝你。”他看着沫瑾浅浅勾起的唇角。继续说道。“走吧。我陪你们去。”
他冲着桌旁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当即起身。随着他们出了客栈。
路上。行人匆匆。都赶着回家。而他们几人。亦是同样急步匆忙。向着苏府而行。
此时的苏府门口。已悬起了灯笼。也不等侍卫上前敲门。赵言已大步上前到了朱漆门前。嗵嗵嗵地敲响了环扣。
许久。才有人应声來开门。
门开了道缝。探出一个人來。还是上午的那个看门的。见着赵言的脸。像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要关门。
赵言出手重重地拍在门上。后头的侍卫见情形不对。未等梁仲发话便已上前助赵言推开了大门。
赵言拍了拍手。看着因门被推开而跌坐在一旁的男子。冲着他冷哼了一声。便提步堂而惶之的踏过了门槛。饶是看到因听到动静而匆匆赶來的护院们。她亦不见惧色。大摇大摆地冲着此时已燃起了烛火的花厅。
“站住。來者何人。”
花厅门口。有人叉手站着。许是听到外头的响动出來查看。只是一时片刻看不清來人的样貌。
待又近了些。赵言也看清了站于门口的那人。原來是沫瑾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苏沫远。
此时才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光顾着走回客栈了。也未去留意这个小子。看來他离开了春风院便回來了。
“咦。”同时。苏沫远也看清了來人。忍不住咦了一声。心里想着她來苏府做什么。
“苏沫远。你那爹可回府了。”
赵言三两步迈上台阶。毫不客气的问着苏沫远。
苏沫远被她这來势汹汹的样子给怔住了。呆呆地回道:“我爹。他今日一直在府里啊。”
赵言闻言。冷哼一声。撇头看了一眼走在后头的沫瑾等人。
苏沫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沫瑾便兴冲冲地跑了下去:“瑾姐姐。你也來了。”
沫瑾望着他。唇瓣动了动。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他的名字。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而后微仰头看向此时正望着厅内的赵言。
她提步。正想快步跟上去。只见赵言已大步踏入了花厅。
沫瑾忙提着裙摆便一路跑着上了台阶。梁仲紧跟在她身侧。将将到了门口便听到了里头传來的声响。
“又是你。你竟然还敢闯我苏府。”
沫瑾踏进花厅时。林若芳正拍下了筷子起身。瞪着双眼望着她。
“哼。夫人若未做亏心之事。又何惧有人寻上门來。”赵言的视线扫过她。而后落于她身旁的男子身上。牢牢地盯着他低沉说道:“你便是苏风亭。”
“你。你是……”苏风亭缓缓起身。脸上现出迟疑之色。皱眉看着她。
彼此。沫瑾与梁仲纷纷进了厅内。林若芳一看到众人。气不打一处來。顿时便怒了:“好啊。你们一个个到真有胆。白日里在我府内闹得还不够。此时还敢來。好。很好。我到要看看。你们这一次來得。可还去得。”
“你将我娘的尸身弄到何处去了。”沫瑾不理会怒火中烧的林若芳。只是皱眉瞪着苏风亭问道。
如今她只希望。她这个不称职的爹能念在与娘夫妻一场的份上。告诉她。他将母亲葬在了何处。
虽也知他不会大肆替娘置办身后之事。却仍是希望他能替娘寻个偏静之处埋了。也好让她有个悼念之处。
只可惜。有人便是不想让她知晓。
“呸。就你娘那贱人。还想有个安身之处。哼。痴心作想。我林若芳这辈子最恨的人。便是你那个娘。你觉得我会让她安安静静地就这么走吗。我啊。将她抛到河里喂鱼去了。哈哈。你要是想找。自个儿去离河的吧。”
林若芳大笑着。连面目都因这笑而显得有些狰狞。
“你……”沫瑾皱眉。微有急色。
她于心中不停的念叨着。莫要轻易听信林若芳的话。她便是要她难受。让她寻不着娘亲。心里虽然有些忐忑。生怕她真如此所言的做了。却还是觉得苏风亭应不至于作恶到这等地步。想着或许他阻止了林若芳的疯狂之举。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娘。你胡说什么呢。你不会真的把姨娘给……”
沫瑾的身后。连苏沫远听了这番话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大步走到林若芳跟前。想问却又生怕娘还真这么做了。那也太缺德了。
那日。他得知姨娘悬梁自尽的消息后。便回了府。那时。姨娘的尸身已不在府内。到底被送去了何处。他也不知。还以为是爹让人送到哪个庵庙里去作法事去了。
在燕城。也有大户人家的妾氏亡故之后被送去庵庙停尸。而后寻个合适的地方下葬。他一直是这般觉着的。也未曾问过。如今听了娘的话。他着实有些不确定了。
“哼。果然都是一丘之貂。做事都是这般的心狠手辣。”赵言冷哼了一声。讪笑说道。视线却仍是停留在苏风亭脸上。
“你娘。我将她埋在北城门外的安然山上。我想她也是想看着你所在的方向吧。”苏风亭说着。又转而去看赵言的脸。
沫瑾听了。怔住了。还未回过神來。林若芳已压不住心里头的火。对着苏风亭便洠窙'脑的打了起來。
“你居然敢偷偷瞒着我将人给埋了。我不是让你随便丢到离河去嘛。你胆大了嘛。敢瞒我了。是不是看我们苏家现在不如以往了。便敢对我阳奉阴违了。好啊苏风亭。你到是长胆了。”
一个打。一个避。苏风亭和林若芳便围着厅内的桌子打起转來。只是管事的和丫头纷纷上前去劝架。顿时堂内乱得不像样子。沫瑾皱了皱眉。看向赵言。
她來此。也不过就想得这句话。如今知晓了。也不想再留在此处看到他们。她与苏家的关系。便随着娘亲的离世而断得干干净净。不再有任何留恋。
“走吧。以后。都不必再來了。”赵言的视线随着两人打了几圈转儿。便缓缓地闭上了眼。轻声的说着。
看着她平静的脸。沫瑾竟有种错觉。好似她这句话并非是对着她说的。更像是赵言冲着自己说的。
只是。她洠в邢赶搿U匝砸参丛俪錾
两人徐徐转身。慢步走向门口。
此时。谁都未留意他们几人。也无暇理会他们。只是随着堂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位主子干着急。
出了花厅。沫瑾深吸了口气。至此。苏家便可被她抛于脑后。不再记挂着了。
“瑾姐姐。”身后。传來苏沫远的叫唤。她停步。回头。只见他站于门口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而她。只是笑了笑。便回过了身去。
苏沫远。虽有几份可惜。但他。她也不想再记着了。
“等等。等等。”
众人又行了几步。忽又听得后方有人急匆匆地叫嚷着。
沫瑾回过头去。只见苏风亭拎着袍摆。大步从台阶而下。转眼便到了她跟前。
“你。你到底是何人。”
沫瑾瞪大了双眼。借着小径两侧朦胧的灯笼光。看到苏风亭的视线。却是落在她身旁未曾转过來的赵言身上。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与赵言之间。难道还有旁人不知的瓜葛么。
第一百二十章 、身世之谜
众人静静地站于渐起的月华之下。四周只余微风徐徐。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沫瑾不由地撇头去看身旁的赵言。朦胧的月光之下。她的侧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怔怔地好似未曾听到苏风亭的话。
她不由皱眉。伸手扯了扯赵言的衣袖子。她偏过头來望了她一眼。这才回过身去。
“苏老爷觉得我是谁。”
苏风亭听到她的话。情绪越发的激动起來。颤着手上前了一步。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赵言。
“你并非燕城人士。”
赵言讪讪一笑。微仰着头道:“苏老爷。你不必猜了。我确是赵慧冉的女儿。她这辈子只嫁过一个夫婿。叫苏风亭。因此。我是何人。苏老爷应该知晓了吧。”
“你是赵慧冉的女儿。那你是……”苏风亭顿然不语。
话说到此。沫瑾与梁仲等人似也隐隐明白了。赵言应是苏风亭的女儿。
“当年。我娘辛苦持家。让你安心念书以考取功名。结果。你一上京都便失了音讯。我娘托了无数进京的人打听你的下落。末了。有人说你进京之时得罪了京都的大官。被人陷害屈死了。如今我才知晓。你是如何被人‘陷害’的。可怜我娘直到眼下。还以为你在数十年前便已去阴曹地府报到了。年年还替你烧上许多纸钱。生怕你在那头都受人欺压。”
赵言冷冷地说着。似笑非笑地望着苏风亭。
沫瑾怔怔地望着赵言。方才虽说心中已有几个猜测。然都不如眼下亲耳听她说出來时的震惊。
原以为赵言不过是自己在无意中结识的一个知己好友罢了。不曾想竟有一日。她们生出了这般千丝万缕的关联來。如此说來。她果真是她的姐姐來着。
“慧冉……”苏风亭顿了顿。有些无措地说着。“你娘她可好。”
“苏老爷又何必再提及我娘呢。”赵言轻笑了声。睥睨地扫了他一眼。“当初你已为了荣华富贵而弃糟糠另娶。现下又何必再挂心呢。既然苏老爷有法子让世人都觉得你在数十年前便已辞世。这些年來也不曾回蔺城。想來日后也不会再回去了。便让旁人以为我娘替自己的夫婿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吧。至此以后。咱们赵家与苏家再无瓜葛。”
赵言说着。视线从苏风亭的身上缓缓移到了后方正急步匆匆赶來的林若芳身上。
当年之事。她虽非亲眼所见。却也能猜到几分。不外乎高官者看中了他苏风亭。有意嫁女。而他又正好是个爱慕虚荣的。一拍即合。又哪里还记得家里的黄脸婆。自是高高兴兴地娶了名门之女。
想她母亲大字不识几个。只顾着埋头干活赚银子养家糊口。风吹雨打的。肌肤糙了。昔日的美貌也被时光刻满了伤痕。与林若芳相比。确是差了许多。也难怪他苏风亭要弃之了。
说实话。还是昔日母亲太过欢喜苏风亭了。事事都听他的。桩桩件件想得都是他。每日干得任何事儿都是为了他。以至于让他看轻了自己。
不过。洠в懈盖滓舶铡K醯貌⑽耷稹3词庇泻⑻崾钡耐姘樾八歉鲇心锷鷽'爹养的。她也不理不睬。有时实在气不过了。便与他们打上一架。不论男女。不轮输赢。以至于她打起架來。能挨得了打。也能还手。打人的本事还算不错。
“好啊。你惹了一个秦晚莲。生了这个只知与我作对的女儿还不够。在外头竟然还敢给我养人。我看你真是要反了天了。”
林若芳未听全话。只依稀听了个大概。伸手便又打起苏风亭來。
“你做什么。疯了不成。”
苏风亭伸手努力想要抓住她的双手。一边躲一边说着。
“苏夫人可说错了。若真要说招惹人的本事。又有何人比得过你。毕竟他可是为了你弃了发妻。为了钱财娶了你。说起來。钱财可是比你好的多了。至少。它们可不会如你这般的打自个儿的夫君。”
赵言看着继续扭作一团的两人。火上烧油的说着。
“你……”
林若芳听了此话。停下手來呆呆地望着她。
想当年她头一眼看到风流倜傥的苏风亭时。便被他的风采所吸引。继而硬是要爹爹想法子让他做自个儿的夫君。后來才知晓他已有了妻女。只是男子三妻四妾又有何妨。她才不管先來后到。反正只要苏风亭娶了自个儿。她又拖着不让他回家乡去。她就不信他那个不识字。常年又不出门的黄脸婆能折腾出什么妖娥子來。怕是连燕城都到不了吧。
果然。一切都被她料中了。苏风亭娶了自己。而她的发妻也一直未曾出现。她从原本应是妾的身份。一跃成了苏风亭的正房夫人。在燕城。也无人知晓苏风亭的底细。自然也无人知晓她尴尬的身份。以到于后來苏风亭纳了秦晚莲为妾。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罢了。
可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是他与那个黄脸婆生的女儿。她的面子自然有些挂不住了。
“苏夫人尽管放心。这种为了名利可抛妻弃女的男子。我可不屑相认。不过我到是有句话想提醒夫人。”赵言勾唇邪魅一笑。“昔日他会为了荣华弃糟糠而娶你。他日自然也会为了荣华而弃了你。正所谓天道轮回。介时夫人还要好自为之啊。”
林若芳因着赵言的话气白了脸。指着她的手指亦不停的抖着。可见被气的不轻。一旁的沫瑾却觉得十分解气。
“沫瑾。咱们走。这种乌烟障气的地方。多待一刻都要少活上好几年。”赵言咬牙说着。转身拖起沫瑾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沫瑾跟着她往大门走。对于后头的纷扰全然不顾。只是满心满眼的望着比自己走前一步的赵言。
原本低沉冰冷的心。似乎微微的暖和了起來。原來。她不止有怜儿。还有一个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至少她不同于苏沫蕴。对于自己洠в械幸狻'有轻视。反而是从头至尾的相护。照顾。
是否。在她们初遇之时。赵言便已知晓了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故而才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好。
出了苏府。两人缓缓地走着。身后不远处跟着梁仲和他的侍卫。他们刻意与之保持着些许的距离。只因梁仲觉着她们此时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你……”沫瑾抬头望着赵言。开了口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了。按理。她该唤一声长姐的。
赵言未回头看她。却是轻声笑了起來:“咱们啊。还同以往一样。你叫我赵言。我唤你沫瑾。你我之间不会有所改变的。”
沫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发现她根本洠Э醋约骸1阌炙档溃骸拔颐窍嗍赌鞘薄D闶欠褚阎馈N乙彩撬辗缤さ呐!
这话。她势必要问。便是今日得不到答案。他日。她还是会再问的。
此时。赵言终于回头望了她一眼。轻摇了摇头。
“那时与你相遇纯属偶然。只是看到你大哥。我便让无笙去查你的身份。才得知你是从高光国而來。后來顺滕摸瓜才发现。原來你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说着说着。赵言突然叹了口气。“实则。我本不会出现在通城。那时我正让无笙四处打听苏风亭的下落。他说通城到是有个叫苏风亭的。我便想去看看是否便是他。”
赵言微仰起头。侧身避开了对面而來的行人。继续说道。“彼时我同你说想在通城住段时日。是发现无笙的消息有误。我便打算暂时先住下。再等等他的消息。反正我四处漂泊惯了。留在何处都是一样的。我对你。也亦有一种说不上來的感觉。想來那便是血脉之缘吧。”
说着。她忽自嘲一笑:“至于后來的事。你都知晓了。如今。我也洠裁绰髯拍懔恕1緛怼N乙膊幌肴媚阒业纳矸荨V皇钦庋埠谩V辽偃蘸竽愕哪俏灰逍帧2换嵩偬焯旆牢腋涝羲频摹R晕一秤胁还钪摹L焯煜胱欧ㄗ雍δ恪!
听到此言。沫瑾不由笑笑。看着清冷的月色之下。朦胧幽暗的街市。
白日里的喧闹过去。如今只余下清幽。两边的铺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隐隐的烛火光透出來。照亮一隅。
“他也不过是担心我罢了。并无恶意。他待人。还是极好的。”沫瑾想了想。说着。
赵言又是轻笑:“无妨。看在他也是为了你好的份上。我不与他计较。如今。你娘不在了。馨儿也死了。怜儿这模样。想來也不愿留在这个伤心地的。不如明日我们便去寻你娘的坟冢。而后尽早离开此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