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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还在为两年前靖墨截下子辰送她的秋梨而耿耿于怀,听到靖墨的盘问,心中有气,但又怕他看出她与子辰的关系,便把树林遇险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又道:“我要休息一下,失陪。”
靖墨起身告辞,刚要拿眼去看子辰,他已经起身了。
夜已深,琥珀见若谖靠在床上还不肯睡去,劝道:“小姐,该睡觉了,身子要紧。”
若谖望着窗外道:“我在等一个人,他怎么还不来……”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子辰的声音:“让妹妹久等了,我来了。”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子辰已玉树临风地站在屋里了。
琥珀不曾防备,唬得跳起,就连若谖虽已料到,可看他来无踪去无影,还是惊心了一瞬。
子辰笑问道:“你怎知我今夜要来?”
“你临走时不是比了个亥时的手势,可怎么来迟了?”
子辰笑道:“我以为你没看见呢。我倒没来晚,只是见你窗前有人,想抓竟没抓到。”
琥珀惊讶道:“原来窗外真的有人!奴婢有时半夜起来,到小姐房里,看她踢了被子没有,好几次明明觉着窗外有人,可跑去一看,却并没人,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若谖斥道:“好个胡涂的东西,哪有三番几次眼花的!幸亏窗外那人没有存心害我,不然我都死了好几遍了。”
琥珀听了,面露惭愧之色。
子辰仔细盯着若谖看:“你气色太差,是不是要看个大夫?”
琥珀道:“胡太医早就给小姐诊断过了,是贫血引起的不适。”
子辰低头不语。
若谖问:“辰哥哥,你在想什么?”
子辰笑了笑,伸手想揉揉她的小脑袋,却想起她头上有伤,只得垂下手来,问:“谖儿可知在荷花池边刺杀你的人是谁?又为何刺杀你?又是何人指使?”
若谖敛了笑容道:“你问的问题我只能肯定的回答一个,刺杀我的人是墨家杀手。”
子辰诧异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若谖道:“我和琥珀姐姐被那个少年逼得无处逃遁,情急之中,我只是姑且一试,把刚在凶案现场捡到的一块刻有一个墨字的铜腰牌出示给他看。
那少年立刻停止了攻击,还一个劲儿的问我从哪得的,我是谁,并且还打算放过我,只可惜琥珀姐姐露了破绽。你说,那少年不是墨门的他会如此吗?”
子辰蹙眉道:“什么样的铜腰牌?”
若谖从枕头下摸出那块铜腰牌递给他。
子辰接过来一看,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问若谖:“那位少年看见这块腰牌之后,是站着还是跪着的。”
“当然是站着。”
子辰脸色大变。
若谖见他如此神色,大为费解地问道:“这块腰牌有何不妥吗?”
子辰此时已恢复泰然自若的神色,看了琥珀一眼,没有吭声。
若谖给琥珀使了个眼色,琥珀忙将才泡好的茶一人奉上一杯,然后退了出去。
若谖笑道:“子辰哥多疑了,琥珀是极可靠的。”
子辰正色道:“她知道的越少危险越小。”
若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不语。
子辰指着那块铜腰牌上的图案道:“这是墨家的一枚地级腰牌。
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曾救下一名墨家的杀手,叫朱辰,后来我父亲在官场遭难,朱辰一度要救出他来亡命天涯,被我父亲拒绝,只求他把他的绝世武功传授给我,让我以后有资本为国效力。
就这样,朱师父一直暗中偷偷教我习武,直到去年突然不辞而别,时至今日消息全无。
他以前也曾跟我提起墨家杀手的等级,分为人、地、天,其中以天的等级最高,武功也最强,杀人几乎从不失手。
在墨门,什么等级的杀手就佩什么等级的铜腰牌。
并且墨门等级森严。见腰牌如见人,如果那块腰牌级别比自己高,那么是要跪下参见的,反之,则不用。”
子辰把玩着手里的那块钥腰牌道:“那少年见了这块腰牌没有下跪,说明他是天字级的墨家子弟。
今日竟有人派这么高强的杀手来杀你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可见买凶杀人的人是多想要你死!我是担心,这一次你侥幸逃过一劫,肯定还有下一次……”子辰话未尽,便没往下说了,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若谖听了他的话,自然心惊肉跳,却佯装轻松道:“子辰哥没听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愁也愁不到以后,不如现在开开心心的。”
子辰脸色稍缓了缓道:“好在墨门有个规定,凡是失手的案子他们直接双倍退回定金,绝不再接,只要墨门不插手,你的危险系数应该减小一半。”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本待不告诉你实情,又怕你没个防备,告诉你,又怕你担惊受怕。别怕,凡事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若谖一听,心中一暖,又是甜蜜又是羞涩的低下头来,想起子辰与那黑衣少年相见时的情景,抬眸问道:“辰哥哥与那黑衣少年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墨门,但他却一定认出我是墨门功夫。”
若谖道:“我觉得我这次遇险可能跟调查桃儿之死有关。”她微蹙了眉道:“只是奇怪,她一个婢女之死竟然需要墨家动手,而且墨家为了阻止我调查,竟然派出了天字派高手。”
子辰一听,脑子里闪过千百种猜测,他温柔地看着若谖道:“很晚了,一时解不开的谜底就先放在一边,好好睡上一觉,明儿早上脑袋清醒了,说不定苦思冥想的问题迎面而解了呢?”
若谖闻言,乖乖躺下。
子辰替她掖了掖被角,准备离去,若谖忽然拉住他的手,低呼了一声:“辰哥哥!”眼里的泪晶莹剔透,像个寻求保护的孩子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子辰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伸出大手,替他擦去眼泪,温声问道:“怎么了?”
若谖低缓着嗓音,显得极为无助:“我觉得我身上的症状根本就不是贫血引起的。”
子辰立刻变得警惕起来,紧张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心慌、气短,稍一奔跑心脏负荷不了,这些都是重度心衰的症状。”
子辰心惊:“妹妹可知重度心衰是因何而起吗?”
若谖摇头:“发病原因有很多种,我不清楚我是因何而起。”
子辰笑着安慰她道:“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休息好了,心衰不治而愈了呢?”
他一直守在若谖的床前,等她呼吸缓慢均匀了才离开。
子辰施展轻松不一会子就到了华府,华太医正从药室里疲惫地走了出来,一眼看见子辰靠在药室外的门侧,颇觉意外地问:“这么晚了,辰公子怎么来了。”
子辰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华太医,你叫我子辰就好,不要喊什么辰公子。”
华太医把他领到自己的房间:“你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子辰问道:“一个一向健康、养尊处优的人,突然在几天之内得了重度心衰,是什么原因?”
华太医锁眉猜测道:“你说的是谖小姐?”
子辰点了点头。
华太医皱纹道:“按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几天之内就患上重度心衰,就像一个人很难几天之内暴肥,凡事都要有个过程,重度心衰一般必需要从轻度心衰开始。”
他抬眸看着子辰:“谖小姐之前可有不适?”
子辰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您说——按常规来说是这样,若不按常规呢?”
“还有或是其它疾病引起,比方说肾衰竭等极重的病,但谖小姐一向身体健康……”华太医沉思道:“这么说,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子辰追问:“什么可能?”
华太医看着他,神情极严肃道:“被人下毒。”
子辰神情一凛,但很快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可能性应不大,谖妹妹曾被人下过毒,在饮食上必定十分留意,而且她本身精通医术,又怎会毫无察觉?”
“有的毒药无色无味,且用银针都试不出来。”
子辰一听,变了脸色,问道:“若果真如此,华太医可能解?”
华太医道:“这应是种西域毒药,无解。”
子辰焦急地问:“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华太医歉意道:“应该没有。”
子辰回到凌寒居,给自己倒了杯茶,边慢慢地喝着,边在脑子里分析着。
若谖被人下了毒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下毒之人一定是不想再要若缓继续调查温姨娘被人设局陷害之事,但又无法阻止若谖,所以才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子辰心中一惊,那个墨门天字级的杀手也是来杀若谖的,按若谖的分析也是与她调查温姨娘的事件有关。
而整个方府能轻而易举地调动墨门的就只有许夫人。
只是,许夫人就算与众位姨娘争风吃醋,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身女儿动了杀机?
莫非……谖儿不是她亲生的?
这个念头毫无预警地从脑子里蹦出,把子辰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面色沉峻地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浓夜将一切真相掩埋。
第二天若谖醒来,发现自己惊慌气短的症状并没有好转,反而又重了一分,稍稍一动,便觉心跳得厉害,心中不由有些发慌,忙写了方子命红香速速抓了药煎好给她服用,又对绿玉道:“你去帮我打听,昨儿是谁约桃儿去的芙蓉树林。”
不一会子,红香端着药罐子回来,先放了一碟蜜饯在若谖面前,然后倒了一碗药奉上。
恰蝶舞扶着燕倚梦而来。
燕倚梦紧张地问:“谖儿哪里不好?”
若谖虑着她有身孕,不想她为自己担心,笑着遮掩道:“并无大病,只是喉咙有些发痒,想是伤风了。”
燕倚梦问:“听说谖儿昨儿遇到刺客了,可有受伤?”
若谖道:“幸亏被辰哥哥救下,不然就见不到姨娘了。”提到子辰,她小脸就抑制不住微微发红。
燕倚梦看在眼里,笑着道:“我待会就做些时令菜送去谢他。”
两人正说着话,绿玉也回来了,见燕倚梦也在,有些欲言又止。
若谖知她担心什么,笑着道:“姨娘不是外人,无妨的。”
绿玉这才开口。
若谖一面喝药一面听她说。
“奴婢四处打听并没有人知道是何人约了桃儿去的芙蓉树林,正沮丧间,一个负责园林的婆子找到奴婢,说了一件怪事,她在芙蓉树林里修剪枝桠的时候,看见桃儿鬼鬼祟崇地进来,东张西望,像在寻人,那婆子正待问她要找谁?结果被人从后面偷袭,把她打晕过去了。”
若谖冷笑:“我推测的果然没错,桃儿是被人骗去芙蓉树林的。”
燕倚梦讶异道:“这么说,桃儿不是自杀身亡?”
若谖点点头。
绿玉无限崇拜地看着若谖:“小姐,你好聪明哦,竟然一猜就猜中了。”
若谖极无语地看着她:“我不是摇骰子摇出的结果,而是靠分析。
你曾跟我说过桃儿胆子极小,这么小胆量的人不可能有勇气自杀。
况且就算自杀,她也绝不会跑到闹过水鬼的荷花池畔的芙蓉树林去自杀,这就是破绽。”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燕倚梦问:“谖儿可知是谁要杀桃儿?”(。)
第三百三十八章验尸
若谖摇头:“虽然现在还不知,但应该马上就能找出真凶。”
绿玉道:“小姐,那个婆子还说,等她醒来后,她还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进了芙蓉树林。”
众人皆异口同声道:“是谁?”
绿玉道:“是曾姨娘的丫头紫花。”
若谖不由一笑:“又是她?哪里有事发生,哪里就有她的身影,简直阴魂不散啊!”
燕倚梦问:“是不是那个发现布偶小人儿的紫花?”
若谖点头:“可不是她!”转眸吩咐绿玉道:“你赶紧去缀锦楼打听打听,紫花可有异状?”
绿玉应了一声,起身就走,又坐了下来:“对了,还有件事奴婢忘了跟小姐说,尤大夫带着全家人出了长安城,遇到了劫匪,一家大小全被杀了,昨儿才被人发现尸体的。”
若谖沉思:“这么巧?”长安效外离长安这么近,居然有劫匪这么嚣张?可疑!
绿玉道:“这还不算巧的,奴婢听人说更巧的是十二年前,在离长安不远的适安县和准安县发生的火灾案那才叫巧。”
若谖随意问道:“怎么个巧法?”
“听人说,被烧死的两家人以前同住长安,出事前同为一个大户人家接生,然后同时离开长安,结果在同一个晚上,两家人都因住的客栈失火,未能逃出来而两家都灭门了。”
若谖只觉诡异异常,笑道:“果然很巧。”
燕倚梦脸色都白了,莫名紧张地问:“你可知那两个被烧死的产婆姓甚名谁?”
绿玉道:“奴婢不知。”
燕倚梦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若谖心中困惑,对燕倚梦道:“姨娘要是想知道,我命绿玉去打听。”
燕倚梦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笑着道:“我一时好奇而已,不用刻意打听的。”
蝶舞道:“姨娘,咱们家去吧,你该喝药了。”
燕倚梦笑着道:“对哦,在谖儿这里一坐就忘了时间,是该回去了。”说着起身。
若谖也站了起来:“我去看姨娘做菜。”
到了竹猗轩,燕倚梦吃过药便开始做菜,若谖跟到厨房。
燕倚梦做好一道菜,她就拿双筷子先尝尝。
燕倚梦疼爱地笑嗔道:“生怕我做的难吃,不合你辰哥哥的胃口,所以赶着先尝尝。”
若谖脸微红:“才不是呢,辰哥哥不挑食的,哪怕给他一把草他也吃得下,是姨娘做的好吃,我想吃嘛。”
燕倚梦笑了笑,忽然问:“你喜欢子辰?”
若谖正在吃香辣虾球,闻言,辣得都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害羞道:“没有。”
燕倚梦笑着道:“那孩子不错哦,抓紧,别放手。”
若谖放下筷子,落寞道:“爱情就像手中沙,谁能把它留下。”说罢,走出了厨房。
燕倚梦惊诧地看着她的背影,暗道,一个十二岁娇生惯养的深闺小姐怎会说出如此伤感凄凉的话来!
做好菜,燕倚梦亲自用食盒装好,对若谖道:“正好中午,去给你辰哥哥送去。”
若谖扭捏道:“总得找个借口吧。”
燕倚梦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会找不到借口?要论伶牙俐齿,这府里还有谁能胜过你去?别矫情,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若谖这才带着琥珀离开。
蝶舞一直看着她主仆二人走出竹猗轩方道:“怪不得我们一直打听不到那两个产婆的下落,原来被人一把火灭门了,夫人为人真是狠毒。”
燕倚梦道:“这样看来,那个尤太医也是被夫人收买了,所以才故意误诊,害温姨娘流了产,他一家大小也一样被夫人杀人灭口了。”
蝶舞叹道:“难怪姨娘说,一家子五房姨娘皆无所出,很可疑,原来是夫人在捣鬼。”
燕倚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蝶舞担忧道:“那姨娘肚子里的该子岂不很危险?”
燕倚梦摸摸腹部道:“不会有事的,我会守护他,他姐姐也会守护他的。”
蝶舞道:“我们干脆把真像告诉小姐,让小姐收拾夫人!”
蝶舞摇头道:“不好!不管怎么说,夫人对谖儿有养育之恩,我如果拆穿真相,对谖儿来说太残忍了,我只要她平安快乐就好,我别无所求。”
琥珀一手拿着张馅饼往嘴里塞,一手提着个食盒跟在若谖身后来到凌寒居。
子辰开门看见她主仆二人,有些意外,笑问道:“妹妹怎么大驾光临了?”
几个人进屋坐下,若谖娇羞道:“我……做了几道菜想请辰哥哥尝尝。”
“真的吗?”子辰惊喜地问,从琥珀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拿起筷子一连吃了好几口,道:“说实话。”
若谖如坐针毡似的扭了扭身子,低头道:“我在燕姨娘的指导下做的。”
子辰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
若谖被那两道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道:“我招供,我只负责切菜。”
子辰仍静静地盯着她。
若谖慌乱道:“我……我打下手了的。”
子辰仍那么盯……盯……
若谖彻底败下阵来:“好吧,是我负责提过来的。”
子辰微微一笑很倾城:“明明就是琥珀提过来的,我都亲眼目睹了,你还要撒谎。”
若谖沮丧地垂下脑袋。
“不过,你还是做了一点点事的。”
子辰这句话如纶音佛语,久旱甘霖一般,若谖顿时振作起来,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辰哥哥总算看到我的功劳啦。”
子辰挑了挑眉,用筷子指了指盘中菜,叹道:“我宁愿没看到,这只鸡差一条腿,这条鱼差一只尾,还有这只鸭,两只鸭脚上哪去了?嗯?”
子辰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腹部,笑谑道:“是不是都跑你肚子里去了?”
若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主要想帮你尝尝味道嘛!”忽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子辰被她逗笑了,起身拿了双筷子给她:“来,再帮我多吃点。”
若谖接过筷子,笑嘻嘻地说了声:“好啊!”伸了筷子就去夹鱼丸子,夹了几夹都没夹起来。
子辰干脆夹了喂她。
若谖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地瞟了琥珀一眼。
琥珀道:“小姐无视奴婢就好。”
若谖用手半挡着嘴,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