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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是药材吗?今儿老婆子我还真得看看,免得哪天丢了什么非说是老婆子偷的,老婆子还说不清了。”
姜老太原本就想进那屋子去看看,刚好借着这个由头往里闯。
夏氏皱了皱眉,她倒是不想跟姜老太为难,可姜老太这是存着心想要进屋瞧瞧,之前姜老太以为兴文兴业小,不懂事,说话的时候也不避着他们,当着他们的面就跟姜方说要管家里的账,回头俩小子就说给她们娘几个听,夏氏虽然从前性子软了些,可如今早就今非昔比,虽然不愿与姜老太硬碰硬,那也不是随便能被拿捏的了。
原本夏氏不想让姜老太进屋的,可念头一转便垂着头,语声凄哀地道:“阿娘,你咋能这么想呢?别说家里不会丢啥,就是真丢了儿媳也不敢说是你偷拿的,儿子媳妇孝敬您都是应该的。”
姜老太心里舒坦了些,之前还怕夏氏转了性子治不住,如今一看她还是原本那个打三棒子也不知道还手的面人儿,难为她之前还不敢跟她来硬的。
知道夏氏的真性子之后,姜老太当然不会再对她好言好语,在她看来婆婆骂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夏氏,你是啥意思?我咋听着你话里话外都透着委屈呢?难道是我住在家里让你觉得委屈了?”
夏氏惊慌地抬头,看了姜老太一眼,忙不迭地又低下,“阿娘,您误会了,媳妇能有什么委屈的?”
“没有最好!”姜老太冷哼一声,抬腿就往屋子里进,她盼着进这屋子已经盼了一个月,从她来那天就见夏氏总带着几个女儿在这屋子里不知做什么,倒是不时有声音和味道传出去。
平时连姜方都不进这屋子,若说这屋子里没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可是不信。
今儿可得仔细地瞧瞧,不然错过这次还不知下次有没有机会。
娘几个出来之前就把东西都收拾了,薰香丸做好之前都是各种药材,没经过提炼长的都差不多,只要不是懂的人也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倒也不怕被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在姜老太进屋的同时,姜云冬撒腿跑到前院,待会儿若是阿奶再蛮不讲理,总得让阿爹来看到才行。
姜老太进屋后,扑鼻的各种药的味道掺杂在一起,味道还挺香的,可太多种香味混在一起味道也真不是太好闻。之前夏氏几人在屋中时,前面的窗子关的紧,后面的窗子却会打开放气,味道也不会如此浓郁,可此时窗户都关紧了,屋子里各种味道一闷,真的很呛鼻。
☆、第124章 沉不住气
姜老太看了一圈,屋子里摆的都是各种药材和制药工具,还有几只小炭炉,旁边放着煮药用的药壶,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至于说藏钱的地方……屋子里除了药材和药具啥也没有,总不能把钱藏到药材堆里吧?
姜老太看完了不能不说失望,她费了半天事也没弄清楚夏氏把银子藏在哪里,难道还要继续查探?
夏氏也不说话,等姜老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要出门时才道:“阿娘,您若看完了,我就要锁门了。”
姜老太气不打一处来,“锁门?怎么屋子里还有什么怕我看的?”
“哪能呢?媳妇这是怕别人没事闯进来。”夏氏好脾气地言道。
姜老太心里狐疑,什么也没翻到却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只怕下次再进来就不容易,不再仔细翻翻总觉得吃亏。
在屋子里又绕了几圈,连几只药罐也不肯放过,生怕夏氏会将银子藏在里面。
夏氏和女儿们只是在旁冷眼旁观,她们当然知道姜老太在找什么,别说姜老太住进来了,就是没住进来之前,夏氏的银子也都在她和姜方住的屋子里藏的好好的,还有一些银子都是姜云浅收着,岂是她能找得到的?
姜老太就算再不着调,也不可能去搜儿子媳妇的屋子吧?
姜老太寻了一圈没找到,没抓到夏氏藏钱的把柄,失望之后却猛然记起之前澡豆来。
虽说姜方说澡豆的方子是卖掉了,家里往后也不可能再做澡豆卖了,可娘几个关在屋子里捣鼓药材,显然这是又是在做什么营生了。
在姜老太看来,澡豆的方子就是卖的再好有个一二百两银子已经顶了大天了,像姜方家又是买房买地又是买人的,那些银子怕是早就花光了,若是没有别的营生一家人的日子肯定是要不好过。
只要她弄明白这是在做什么,有她看着也不怕夏氏把赚来的银子都贴补给娘家,大儿子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她可不能就任着夏氏只手遮天,有银子就算要贴补那也得贴补她生的孩子。
越想越怕夏氏把家都搬给娘家,姜老太就越沉不住气,“夏氏,要说你嫁到我们姜家,就是姜家的人了,我好歹是你婆婆,家里有什么事婆婆也能替你分担,你这样事事都要防着婆婆,传出去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对于姜老太有些严厉的语气,夏氏并没有生气,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婆婆看她不惯,这样的话从前或许会让她诚惶诚恐,可如今姜方已经看透姜老太的为人,言明是站在她这一边,她完全没有必要去看姜老太的脸色。
为了儿女们,她更没必要任何事都听姜老太的,‘呵呵’笑了两声,“婆婆有心了,家里也没什么事值得惊动您老人家。”
姜老太心里憋的慌,想发作又怕惹了媳妇让儿子不高兴,可不发作又怕被媳妇骑到头上,略沉着脸道:“婆婆年纪大了,还不是盼着你们能过的好?累些倒也无妨,就怕有人觉得我老了可欺,不把我当回事儿。”
夏氏‘呵呵’地笑,干脆就不言语了,看姜云冬在二门上朝她挤眉弄眼,显然姜方是要过来了。虽然姜方已经知道姜老太的为人,但她却不能让姜方觉得她对姜老太不敬。
毕竟再不好那也是姜方的亲娘,有婆婆教训媳妇的,绝没有媳妇忤逆婆婆的,她若真对姜老太无礼,再有理也要变成没理。
姜老太气不打一处来,她倒是知道这个媳妇变的不同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目光在姜云浅姜云娘姜云秋身上扫过,好似就是从那个大孙女被赎回来吧?果然,在大户人家待过的心思就不单纯了,有她在夏氏身边挑唆,大儿子就算赚再多的家底将来都得被她带到娘家去。
她却忘了在姜云娘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很难插手姜方家里的事物了,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姜云浅重生开始的。
毕竟姜云浅虽然不亲,却是一直长在她眼跟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前那个见了她都畏畏缩缩的浅丫头突然心眼也多了起来,甚至连她都给算计了一次又一次,以至于让做儿子的跟她离了心。
被姜老太一瞪,姜云娘心里就‘咯噔’一下,在温家那样的人家生活了两年,自然明白阿奶是把她恨上了。
可那又如何?她又不指望阿奶什么,只要能让阿娘过的舒心,弟弟妹妹们不用看着二房那边吃肉眼馋,恨上就恨上呗,阿奶又不能咬她两口。
姜方过来时就看到阿娘站在被辟出来做为制香室的东厢门前颐指气使,妻女们则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姜老太道:“云娘丫头,你是阿奶第一个孙女,生下来阿奶就是最疼你的,可瞧瞧你都做了什么?老大不小的姑娘家不学好,偏要挑嗖你阿娘跟阿奶对着干?这名声若是传了出去,你还想嫁人不?”
姜方眉头皱着,姜云娘是他的女儿,性子如何他很清楚,若说姜云娘看不惯阿奶的所做所为不肯原谅阿奶还有可能,但挑唆夏氏与阿奶的关系,姜云娘却绝对做不出来。
他自然记得姜云娘出生时,阿娘因不喜夏氏生了闺女,不但看都没看过姜云娘一眼,大冷的天还让没出月子的夏氏每天起的早早的做一家人的饭菜,用冰冷的河水洗衣更是常事。
那时他还不懂女人做不好月子的后果,只记得阿娘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兄妹几个养大,即使夏氏受了再大的委屈,在他这里最多也就能换来两句赞赏。
可如今一想,阿娘待他的妻女是何其冷漠,何其无情啊,他完全无法想像阿娘竟然能这样睁着眼说瞎话。
姜方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却不知一家上下为了过上好日子已经达成共识,合起来在他面前演戏,只为了不让阿奶再把他们的好日子给搅没了。
至于说挑唆?嘿嘿,那还用得着挑唆吗?就姜老太的作为,连做儿子的姜方都寒了心了,更不要说心疼夏氏的几个闺女了,没事给夏氏出出主意那也是被看不清自己和曾经愚孝的姜方给逼的。
“阿奶,云娘年幼,见过的世面少,您说的这些云娘听不太懂,您且说说我是如何挑唆阿娘的?”
姜云娘被姜老太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阿奶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她从记事起所看到的都是阿奶对她和阿娘苛待,难为她能厚着脸皮颠倒黑白,最疼她的?她是从没在阿娘身上看到过对她的丁点疼爱。
姜老太张张嘴,她还真说不出什么来,可被媳妇和几个孙女这样盯着瞧她真是下不来台,她明明只是想要找到夏氏藏银子和贴补娘家的把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若是她找到银子,就算姜方得了信过来,只要她把银子拿在手上不放,姜方也没办法硬把银子讨回去,到时就算与姜方吵起来,她回到姜王村也有底气,相信总有一天姜方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如今银子没到手,又让儿媳妇和孙女们用话给激住了,她最怕的就是姜方这时候赶过来,到时她一个人哪里说的过这娘几个?姜方若是硬要站在她们那一边,她就是有理也说不通了。
把眼一瞪,“云娘丫头,你这是在质问阿奶?别的不说,你这是对阿奶说话的口气吗?我姜家世代清白人家,还真没出过你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果然是入过奴籍的,瞧这牙尖嘴利的。”
姜云娘心里最大的疼就是她在温家做丫鬟这件事,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当初为了让家里好过一些有那样的选择有什么错,可看到姜方和姜云浅为了她能离开温家而不得不把澡豆卖给范二老爷这件事一直都很让她内疚,她甚至总是在想,若不是为了她,手里握着澡豆的方子,家里的日子会更好过,哪怕姜云浅不只一次跟她说过,就算没有她夹在当中,以他们家的能力也不可能保得住澡豆的方子。
但姜云娘却固执地认为,若不是有她在,澡豆的方子就算保不住,那也可以多卖些银子,家里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过。
所以,在姜老太说起她曾入过奴籍这件事,即使坚强如姜云娘也难免脆弱,心里难过的要命,却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可偏偏是这样脆弱又坚强的姜云娘让姜方疼到心里面了。
姜云娘是他和夏氏的第一个孩子,哪怕是不被姜老太期待的女孩,但在姜方心里却是他的生命延续,那时候真是每天都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之中,即使后来生下长子姜兴家姜方都没有把对姜云娘的喜爱少上一分半毫,在他心里有再多的孩子,也没有一个能像生姜云娘时那样期待过。
可就是这个被他期待着出生的孩子,自小就因阿奶的不喜而吃尽了苦头,或许姜老太会认为姜云娘卖身做了丫鬟是姜家的耻辱,可在姜方看来,那都是他这个做阿爹的无能,才逼得最疼爱的大女儿把自己卖了去侍候人。
原本就是最疼爱的女儿,因这件事更是让他多疼了几分,可就是因为他的懦弱,又让妻女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好。
☆、第125章 佳婿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姜方沉着脸走进后院,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姜老太先是慌乱了那么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老大来了啊,你不在前院好好读书,怎么有空到后院?你也不年轻了,可得抓紧学业,等腿好了,过两年就去参加秋闱,给阿娘中个举人回来才是正理。”
虽然她没想到这个时间都是在前院读书的儿子为何会突然来到后院,可想也知道跟那娘几个有关,可就算姜方变的再多又如何?总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还能把她怎么着了?就如同之前闹成那样,她住过来姜方不也什么没说?
“读书也不急于一时,读的累了就出来走走。”姜方说着看向夏氏,之前夏氏一直垂着头,他也没看到夏氏的表情,如今离的近了,见到夏氏咬的发白的唇,怎么看都是隐忍着什么,让他看的心里难过,这就是他的妻啊,从来有了委屈就会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叹口气,对夏氏道:“夏氏,你带孩子们下去吧。”
夏氏‘嗯’了声,对姜老太福了一福,“阿娘,您消消气,千错万错都是做媳妇的不是,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带孩子们出去走走。”
说完,也不看姜老太有些得意的脸色,带着女儿们去了前院,既然说要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吧,家里的事就交给他们娘俩个自己闹去好了,是好是坏她都不愿参合。
姜云冬去找了姜方后就去让沈氏给准备一篮子吃食,里面有吃有喝,在外面逛个大半天也不怕渴着饿着,再跟阿奶生气她也记着自己有两个幼弟要照顾。
“阿奶不会又跟阿爹告状吧?”娘几个出了门,姜云秋还一脸担忧地回头望,年纪最小的她还不能理解为何会让显然是生了气的阿奶和阿爹一同留在家里,就不怕阿奶如从前一样颠倒是非吗?
姜云冬瞧着姜云秋一脸担忧,在她的头上轻轻敲了下,“小小年纪想的倒不少,放心吧,就算阿奶要告状也得阿爹信才成吧!如今阿爹也不是那么糊涂了,咱们走的干脆,阿爹更会信咱们问心无愧。”
姜云浅在姜云冬的头顶敲了一指,“就你鬼!这话心里想想就是了,可别让阿爹听着,不然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姜云冬忙捂住嘴,忙不迭地点头,她是巴不得阿爹这就能把阿奶送回姜王村去,可想也知道阿爹是拿阿奶没辄的,又曾经是那么愚孝的一个人,没有被阿奶几句话说的来为难阿娘她已经很知足了。
难道还要阿奶再拿石头砸她一回,才能把这个瘟神送走?
夏氏摇着头苦笑,虽然婆婆这回住进来之后,没有当面为难过她,可总被婆婆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盯着,她浑身都不自在,比起闺女们她更想把姜老太送走,可为了姜方她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反正家里现在的银子都在她手里管着,没事跟姜老太斗一斗她也不怵,就是姜方真犯糊涂答应姜老太管钱,那也得她愿意把钱交出去才行。
姜方不是厚脸皮的人,甚至读书多了,廉耻心比别人更多,这些银子都是姜云浅凭本事赚来的,他有什么脸让她交出去?
就是她自己也只是管着小头,多的那些都让姜云浅自己收着,将来是要再做别的,还是留做嫁妆她都不想管,女儿赚来的银子肯帮衬一下兄弟姐妹们她就已经知足了,可不能让女儿寒了心。
兴文兴业被丫鬟牵着小手跟在后面,走的累了就让人抱,从前阿娘身子不好,大姐大哥又不在家,二姐三姐自己也不大,想抱他们也没那力气,他们即使走的累了也只能忍着,可自从家里有了丫鬟,再出门走累了就让丫鬟抱着,在他们心里这样的日子才叫舒服,不但出门有人抱着走,每天都能吃上肉,可不能让阿奶把这好日子给搅没了。
虽然听不懂几个姐姐说的什么,可不妨碍他们内心对阿奶的恐惧,尤其是这些日子阿奶想从他们这里套话,套不到话就拿眼剜他们,真当他们年纪小就是傻的?二姐可都教过他们了,无论阿奶问什么就说不知道。
可阿奶总住在家里他们真不舒服,他们一点也不想被阿奶没事就拿那种眼光看他们,于是便问道:“阿娘,阿奶都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走?”
夏氏当然不好回答这话,姜老太还要住多久真不是她能决定的,若是她打定主意这辈子就住在家里不走了,她也说不出撵人的话。
只能笑着道:“阿奶是阿爹的娘亲,往后就在家里住了。”
兴文兴业小嘴撅了起来,脸也鼓鼓的跟小包子似的,“阿奶总瞪人,她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喜欢她住在家里,阿娘,我们不要阿奶住在家里了。”
夏氏蹲下来,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傻孩子,阿奶不是瞪人,她看人就那样,往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让阿爹听到了会不喜的。”
兴文兴业耷拉下脑袋,‘哦’了一声,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忍不住小嘴嘟囔着,夏氏也没再说什么,她也不喜欢姜老太,这些年被姜老太欺压着,那些违心的话她也不想说,其实真说起来,她比几个孩子更不喜欢姜老太住在家里。
毕竟孩子们不喜阿奶躲着就是了,做阿奶的人也不会主动找他们别扭,可她这个做儿媳的就不一样了,就像今日这样,可不是她想躲着姜老太,姜老太就不跟她为难。
可让她去跟姜方说要把姜老太送回姜王村,她也不会去说这话,姜老太是可恶,但为了不让姜方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该忍的还是要忍,谁让姜方一心想要走科举之路,而当今皇上最看重的就是孝道。
夏氏也没带孩子们走多远,就在刘家峪旁的河边找个平坦的地方,让丫鬟把吃的喝的拿出来,看孩子们在河边摸鱼玩水,倒也有些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