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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婶‘嗤’地笑道:“就你那婆婆,怎样对她都不多,再说不孝又如何,难道就为了个名声要累了自己一辈子?今儿姜方兄弟能体谅你们,带你们出来,表明他也对老太太不满了,你若自己还不争气,谁也帮不上你。你也要想想,你们兴家也快要到说亲的年纪了吧?虽说如今你家也有房有地,可有那样的刁婆婆在,好人家的姑娘也不乐意嫁过来受气。”
☆、第143章 害人害己
夏氏闻言怔忡住了,她之前只想着要姜方不落个不孝的名声,免得将来科举时被人诟病,却真没想到子女们,若一直容忍着姜老太,她变本加厉的闹下去,真影响到孩子们的亲事怎么好?
又听刘二婶说了些她这些年顺与不顺的事,姐妹二人也都喝的晕晕乎乎,这才洗了洗到床上歇着。
翌日早起,打开门先去看厅里的两个男人,结果到了都被气乐了,也不知昨晚喝了多少,这两个都喝到桌子底下而不自知,刘二婶过去一脚一个都给踹醒时还都睁着迷糊的醉眼嚷着再喝。
刘二婶和夏氏只能一人扶着一个从桌子底下把人扯出来,虽然天气热了,这样在地上睡了一晚也怕凉着。
姜云浅起来时看到的就是坐在厅里的椅子里揉着太阳穴喊疼的阿爹和刘二伯。
知道他们是宿醉,去厨房给炖了一锅醒酒汤,亲自端着过来,前世陈文志总在外面喝的醉醺醺地回来,姜云浅的醒酒汤炖的很不错,除了陈家独有的方法外,她还加了自己的心得,醒酒汤也炖的很好喝,刘二伯和姜方喝完了汤,不久就不那么难受了。
早饭又吃了两碗粥,人也精神起来,嚷着下午还接着喝,气的夏氏和刘二婶一人在胳膊上掐了一把。
夏氏不放心家里,那么大一个家就扔给姜老太,谁知她又要怎么闹了,吃过早饭就要回去,姜方却坐的稳如泰山般的不愿回去。
一想到家里那盆猪食样的东西,连夏氏也不想回了,再有刘二伯夫妻俩极力挽留,姜方一家又顺理成章地打算再住一晚。
至于家里有张氏等人看着,姜老太也反不出什么花儿来。
徐繁昨晚将人送到后就赶着马车回了刘家峪,今儿本来是打算过来接人的,当得知主人一家还要留一日,也没说什么就要赶着马车回去。
姜云娘带着几个小的就在镇子里逛开了,本来是想要买些胭脂水粉回去,姑娘大了也知道打扮,可看了一圈竟没一个有姜云浅做的好,买回去干嘛啊。
后来还是姜云浅提议去看看布料,再做几身衣服,平日都是姜云浅到药材行送药材和薰香丸,姜云娘和几个妹妹很少出门,一听姜云浅说要看布料,都高兴的脸上挂笑,都是青春年少的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
到了布铺看了一圈,又量了尺寸,每人都做了两身应季的衣裳,毕竟他们都还在长,做的太多怕浪费,如今家里有钱了,也不用大的衣服小的再捡着穿,每个人都能穿上新衣。
回来时路过合记,张掌柜伸着胖头一见到姜云浅就小跑出来,“哎哎,浅姐儿,你可是好些日子没来我这里卖药材了。”
姜云浅对这个张胖子没有好感,之前他可没少坑自己,只是那时她人小力单,不把药材卖给他也没办法。
如今家里也不只靠卖药材赚钱,就是有药材也卖给王家兄弟了,对张胖子也就不用言语太客气,“张掌柜家的店太大了,我那点药材入不得张掌柜的眼,还是别拿出来耽误张掌柜的生意。”
张胖子脸上有些发烧,出知道姜云浅是怪他太黑,按他本意是不想过来讨这没趣,可一想到陈家给的承诺,张胖子涎着老脸跟姜云浅笑,“浅姐儿说的哪里话?我张胖子的铺子虽然是大了些,可咱们也合作那么久了,也还有些交情在吧。”
姜云浅冷哼,张胖子接着道:“我听说你家收了不少黄芪,要不这样吧,这些黄芪我都收了,价也比往日多给你两成如何?”
姜云浅不由好笑道:“张掌柜,你是做梦还没醒吗?你家就是多给两成也比别人家低不少,你真当我年纪好欺是吧?”
说完就要绕过张胖子走人,张胖子讪讪地拦过来,“别走啊,价不满意咱们再谈,要不我给你再加两成怎么样?”
姜云浅摆手,“实话就跟你说了吧,我家的黄芪就没打算现在卖,等什么时候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
见姜云浅还要走,张胖子不由急道:“你别急着走啊,我这黄芪也不是替自家收的,是陈老爷让我带收的,要不我再给你加两成总成了吧?你可要知道这附近种黄芪最多的就是你家了,你若是不肯卖,得罪了陈家的后果是什么吗?”
“陈家吗?我早就得罪了。”姜云浅骤然转身,盯着张胖子,心里却琢磨起来,她要存黄芪是知道那场瘟疫中需要黄芪,可陈家人为何要囤积黄芪?难道他们也能未卜先知地知道那场瘟疫?
可事情就有些说不通了,虽然都叫瘟疫,但瘟疫的种类也有很多种,药方里也不一定都能用到黄芪,陈家此时的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还是说她让王北王南囤积黄芪被陈家知道了,他们这是在试探?
可一想也不太像,王北王南也没大释宣扬他们很需要黄芪,最多就是把收上来的黄芪留下,只把别的药材卖去县城,陈家人再聪明也不会知道王北王南都卖了什么药又留下什么药。
突然姜云浅如遭重击似的呆住了,陈家人为何从此时就开始迫切地需要黄芪了?难道他们也知道瘟疫要来了?又或者那场瘟疫并不是天灾,而是……**?
姜云浅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她很难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而置那么多人不顾,又在瘟疫横行之时表现出那样的悲天悯人,为了研制解瘟的药废寝忘食,那都是做给谁看的?
若那场瘟疫真是陈家人的手笔,陈家人的心思也太狠毒了,而那时陈家有岐王做靠山,姜云浅已经不知道那场瘟疫是陈家人的私心造成的,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可不管是谁的主使,陈家人的做法即使他们全家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被姜云浅越来越凶恶的眼神吓着,张胖子‘啐’了一口,骂了声:“有病!”
便急匆匆地跑回药铺,至于说陈家愿出二倍的价来收购黄芪一事,张胖子倒没忘,姜云浅不卖,他还不会去找别人了?有陈家开出那样的好价,他还怕别人不把黄芪乖乖地都卖给他。
而张胖子却没注意到,就在他与姜云浅说话的时候,就在不远处,一双阴狠的目光正盯着他,当他说出是陈家要收购黄芪时,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
姜云浅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刘二伯家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想着事,几个姐妹都知道姜云浅心思重,虽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倒也没打搅,默默地跟着回了刘家。
晚上,依然住在刘二伯家里,姜方跟刘二伯没再喝酒,却在厅里搭了个木板床,说要秉烛夜谈,累了就睡在这里。
夏氏与刘二婶有说不完的话,也乐得没人打搅,只是给二人送了两床被子,便回屋了。
到了三更天时,刘二伯和姜方终于是撑不住,在木板床上躺下,很快厅堂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显然也是强撑着到这时,都累坏了。
而就在鼾声响起后不久,院子里突然跳进一人,侧耳听着没有动静后,才从怀里拿出一只拇指粗细、半尺多长的竹筒,嘴对着竹筒朝窗子里吹了一口气。
姜云浅因想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当窗前多了个人影时就已经精神了,眼看着那人拿了根竹筒模样的东西捅破了窗户纸,便坐了起来,刚想要喊人,就见一阵轻烟从窗子破了的洞口窜进来,姜云浅便知道这是迷烟一类的东西,哪里还敢大喊大叫,忙用被子护住口鼻。
那人在窗外等了一会儿,听屋内没有动静,只当屋里人都中了招,推门进入。
月光下,那人手上的一把弯刀闪着寒光,姜云浅魂都要飞出去了,屋子里不只她一个人,睡在身边的姜云娘显然是中了招,若是她跑出去,这人会不会对姜云娘下手?
可她若是不跑,姐妹两个一个都逃不掉了。
姜云浅抱着被子脑子转的飞快,最后心一横,趁着那人未防备,刚进屋又对黑暗不适之时,将抱着的被子兜头盖脸朝那人罩了过去。
趁那人手忙脚乱刚将被子掀开时,拿起桌上的茶壶照着后脑就砸了下去。
那人闷哼一声,抬手便摸到粘呼呼的一手,知道是被砸破了脑袋,可人却没像姜云浅想像中的那样被砸倒。
姜云浅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这一动作,即使是秉住呼吸也还是不小心地吸了一口气,如今见那人没晕,她倒好像随时要倒似的。
也顾不上许多,朝着屋外跑去。好在这人恼怒姜云浅砸伤他的仇,也没去管床上的姜云浅,提着刀就追了出来。
姜云浅眼前已经模糊,脚下也踉跄虚浮,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想要安稳地活到白头,却不想还是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甚至连爹娘姐弟们也要受她的连累。
若是之前她还无法想像陈家人的所作所为,但想了那么久她也想明白了,今晚这个刺客八成就是陈家派来的。
而那个还不自知泄露了什么的张胖子,估计也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那个胖子还真是害人害己!
☆、第144章 长者赐不可辞
面前的人举着寒光闪闪的刀,姜云浅害怕的将眼睛闭上,虽然她也想大喊救命,可迷烟入鼻后,她浑身无力,喊出的声音就跟猫叫差不多,完全无法引来别人的注意。
姜云浅只当自己的小命要没了,还要连累到家人,只能不甘地闭上眼,只后悔重生后只想着赚钱,怎么就没做一些保命的毒药呢?若是此时手上有一些毒药粉,即使不如‘似水柔情’那样的狠毒,也能保命。
就在姜云浅闭着眼,等待死亡到来的时候,耳边听到刀子落地的声音,姜云浅下意识微睁开一只眼睛,就见之前还穷凶极恶地要拿刀子砍人的人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而他的胸前透出一截刀尖。
随着刺透胸前的刀尖被抽出,人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露出在他身后的人。
姜云浅双眼蓦然睁大,随即再也撑不住药力,昏睡过去前还在想着:死人脸瞧着也不算太吓人。
姜云浅一觉睡到正午才醒过来,看到头顶上红木的床顶时还有些迷糊,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幕初时还当是梦,只是在见到身旁睡的好好的姜云娘后,姜云浅才蓦然一惊,若只是梦,为何一向早起的她和姜云娘会睡到此时?
也幸好之前她吸入的烟少才会先一步醒来,知道那烟里没毒,姜云浅跳下床,她要去院子里看看,不然等别人都起来时看到院子里躺个尸体怎么解释啊。
到了院子,姜云浅并没有看到任何不该出现的,尸体没有,连血迹都没有,姜云浅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也提了起来。
她不知道那对兄弟俩为何对姜家人如此关注,而昨日他们的意外出现,显然是在暗中保护。
虽然惧于二人前世的凶名及死相,姜云浅也知道她是欠了他们兄弟的命,他们家的八条命,以及刘二伯家的三条命,这个债可不是好还的。
如此一想就觉得睡着的人何尝不是种幸福,至于说要不要解释一下昨晚被她当成武器砸伤刺客,染了血又四分五裂的那只茶壶是怎么失踪的,姜云浅完全可以做到假装不知情。
姜云浅回屋后躺到床上假装睡觉,过了没多久夏氏和刘二婶因睡过了头而惊呼的声音她都听得到,但在姜云娘喊她起床时,她还是装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虽然都在奇怪为何一觉睡到这么迟,莫非是遭了贼?
可里里外外都查看一遍,除了姜云浅和姜云娘住的屋子丢了一只茶壶也没见少了什么东西,若真是贼来了,难道只偷一只茶壶?
最后也没看出什么后,这件事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只当是头一日睡的迟了,这才起晚了。
姜云浅不得不庆幸刺客用的迷烟是上好的,醒来后不会头疼。
在刘二伯家住了两日,任是刘二伯两口日再挽留,姜方也不得不告辞,实在是留姜老太一人在家,他也放心不下,万一她真耍起横,张氏等人是拦不住的。
徐繁下午的时候过来接人,临回去之前姜方让他去买了不少点心和卤肉,如果那些猪食样的东西还给他们留着,他们也不怕没东西吃了。
因姐妹几个之前定的衣服还有几天才能做出来,也不急着去取,一家人又挤在马车里回了刘家峪。
进到前院,见院子里干净整洁,与离家时没有大变化,姜方和夏氏都松了口气,可等他们到了后院,看到装着黄芪那间,本来锁的紧紧的屋子,上面的锁头不见了,上面还有被撬过的痕迹,别人倒没怎样,姜云浅却神色凝重了。
难道才两日不在家,姜老太就做主把黄芪给卖了?
推门进去,见到好好的麻袋一只都没少,姜云浅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大门就这样敞着,却不见张氏等人就觉得透着古怪。
姜方虽然不太理解姜云浅执意要留着黄芪到上了秋再卖,可一想到姜云浅说过可能会有的瘟疫,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这些他都不懂,家里的好日子都是姜云浅带来的,她想做什么就做好了,再说救人性命也是大功德,他也不会阻止。
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就见张氏等人从姜老太屋子里跑出来,甚至还能听到姜老太在屋子里的骂声:“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有本事离家就别回来。”
都习惯姜老太不讲道理,也没人会接这个话,只是瞧着张氏等人神色有异,夏氏便带着她们到了前厅。
姜方本来是要回屋读书的,可瞧着张氏等人的神色也奇怪,想要跟过去问问,刚迈步就被姜老太喊住:“老大,你过来阿娘屋子一趟,阿娘有话要与你说。”
姜方瞧了眼夏氏等人的背影,心里叹了声,随着姜老太进屋。
夏氏到了前厅,坐下后,张氏立即给端了茶水上来,虽然是坐车,可走了一路口也渴了,夏氏喝了茶水后,望着张氏,“有话就直说吧!”
张氏斟酌一下言语,想着尽量不要让夏氏上火,可一想到姜老太办的事,换了谁能不上火?半晌才道:“夫人,昨日老夫人出了趟门,回来时还带了位客人……”
“什么样的客人?”夏氏就有种不好的感觉,若是一般客人,至于让张氏说的如此小心?
张氏瞧着夏氏的脸色,索性直言道:“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如今就在老夫人的房里。”
夏氏一拍桌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她可是听着姜老太要姜方到屋里说话了,之前不知道那屋子里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还能坐得住吗?
气急败坏地出了前厅,姜云浅和姜云娘让张氏等着看着几个弟弟妹妹,也随后追了上去。
若是阿奶打了不该打的主意,她们说什么也不能让阿娘吃亏,不该出现的女人,就是打也要打出门!
夏氏进到后院,情绪也不似刚听到时那样激动,放轻脚步后来到姜老太的门前,想要听听里面都在说些什么。
毕竟这事还得取决于姜方的态度,若是他动了心思,她说什么都不管用,若他还念着一场夫妻,这件事夏氏还想看他怎么解决。
屋里姜老太还在劝说:“老大,阿娘也是为了你好,看你如今也家大业大,身边总是要有个人知冷知热。”
姜方闷声闷气地道:“夏氏做的很好,有她在绝不会让儿子冷着热着。”
夏氏脸上就带了些笑意,看来她选男人的眼光还不差,姜方没有被年轻貌美给迷的晕头。
姜老太又劝:“那你也得为姜家想想,多个女人在身边,不就更能为姜家开枝散叶了,你担心夏氏那个妒妇,阿娘去跟她说,若是她不肯应下,阿娘就做主休了她。”
姜方语气里带着疑惑,“阿娘,夏氏生了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在姜家这些年也任劳任怨,无论功劳还是苦劳都有,你要编出什么理由休她?”
姜老太恨铁不成钢地道:“女人最忌妒忌,若她不肯让雪烟进门,我就能用嫉妒这条将她扫地出门。这件事你也别跟阿娘拧着,阿娘还能害你不成?”
姜方听了突然发笑,直笑的姜老太有些发毛才道:“阿娘会不会害我,还真不好说。”
姜老太气急,“你说的这是啥话?合着我做阿娘的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你被夏氏灌了多少迷汤,这样不贤的媳妇姜家也留不得她了,今儿我就做主休她出去!”
姜方冷声道:“当初分家的时候说好了,阿娘主动要求跟着二弟,我和夏氏带着孩子们什么都没拿姜家的,已经分家,我们这房也不敢劳阿娘烦心,既然当初说好阿娘跟着二弟过,明日一早阿娘还是回去吧。”
说完,姜方一甩袖子从里面出来,瞧见门外站着的夏氏叹了口气,却拉起夏氏的手奔屋子走去。
走了一半想到什么,对姜老太的屋子说道:“既然阿娘明日就回二弟那里,之前托阿娘买的地,还是把地契留下吧。”
门被姜方重重地关上,姜云浅和姜云娘互相看看,忍不住都笑了出来,终于可以摆脱阿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