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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她草草福了一礼,准备先去御花园躲个清静。
亦蕊说:“不必了!翊坤宫里,你是主人,该告退的是本宫……”她留恋地看了一眼立言,慢慢地向宫门走去。立言说的对,自年羹尧调补杭州之令传开后,已有无数朝廷内外官居员揭发其罪状,甚至有传言:“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暗指年羹尧有称帝之心,胤禛看似满不在意地说:“若他有心,乃天定数也,朕亦难挽。若他自不肯为,有他统朕此数千兵,他断不容三江口令人称帝也。”年羹尧进退两难,遂奏表:“不敢久居青海,亦不敢遽赴浙江。”又有旨责其:“逗留中途,旷废职守,迁延观望,不知何心。”命田文镜、刘伯堃等密访年羹尧疏散财物情形、年党人脉关系,年家可谓大势已去。亦蕊又有什么能力去承诺以后,这一切都是年羹尧自作自受。
耀目的阳光下,亦蕊却如履薄冰,周身发冷。她站在御花园中的浮碧亭中,阳光透过池水映红锦鲤背上的鳞片,不知鱼儿们之间有没有勾心斗角,能否和睦相处?
“姐姐,原来你在这!”亦蕊回眸一看,允儿与弘时正一前一后地向自己走来。
允儿兴高彩烈地说:“姐姐,听说慕灵有喜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她侧头冲弘时笑笑,二人脸上均乐开了花。
亦蕊笑不出来,说:“妹妹不是不喜欢慕灵么?”
“诶……此一时彼一时……谁让她肚皮争气,怀了弘时的孩子!”允儿欢喜地说。
亦蕊沉默片刻,说:“太医说了,慕灵怕是下半辈子都要瘫倒在床了。”
允儿说:“不怕的。宫中奴婢无数,难倒还照顾不了一个病人?对了,太医可曾说了,影响生产吗?”
亦蕊摇摇头:“这点太医也没说,估计要等孩子月份大些,找稳婆进宫来看看。”
允儿一拍手,说:“干脆让我把慕灵接到承乾宫照顾吧,如何?”
“这……”亦蕊咬着下唇,说,“还是过段时间吧!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允儿不解地问:“激动?为何?”
亦蕊冲弘时一抬下巴,略带不屑地说:“你问他吧!”她不欲再与允儿母子说话,离开了浮碧亭。
雍和宫
伯堃正在整装待发,潇碧在旁提醒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哼……”伯堃随意应了一声,继续在细如毛发的针上涂着麻药。
潇碧说:“我不要四阿哥弘历的命,你只要把他弄聋或弄瞎就行。”是啊,一个瞎子或聋子怎么做太子,怎么做皇帝?
伯堃撇他一眼,说:“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潇碧笑笑,说:“杀皇帝吗?只要你顺利把我带入养心殿,皇帝跟前,自然没问题。”
伯堃冷笑道:“你可别小看了宫中侍卫,虽然一个不及你,但十个?百个呢?”
潇碧顿了顿,似悲怆地说:“若有皇帝老儿给我垫背,死有什么可怕的?”
伯堃停下手中的活计,像不认识般盯着潇碧:“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潇碧吗?绿竹客一向惜命如金?”
潇碧从怀里掏出一垫银票,粗粗一扫便知有上千两,他慢慢地撕着撕着,向上一扬,纸片如雪花般纷纷落下:“金是尘,命亦是土,当你在牢中一呆十年,出来后人事皆变,活着,与死已没有分别。”
伯堃问:“你没有家人?或牵挂的人吗?对了,你说过,你有一个心上人,她人呢?”
潇碧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再次握紧,松开,可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的眼圈,他说:“死了。都死了。”
伯堃还想再问什么,潇碧背过身去,寒若冷霜地喝道:“你没资格问我!”当年,为了使伯堃死心塌地为绿竹客效命,潇碧助他杀死了费扬古夫妇。类似的王公大臣、朝中权贵潇碧不知道杀了多少,可是这一次他却后悔了,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原因——亦蕊。潇碧一生孤苦,切不说幼时被师父师姐们欺凌,追随允礽后,对方抓住潇碧感情的弱点,无休止地利用,他也心甘情愿为允礽背罪坐牢。潇碧虽然武功高强,但至多算一个很价值的棋子,细细一想这世上唯有知音人亦蕊没有利用过他,在他坐牢时,甚至不惜以命相救。他在牢中十年,就忏悔了十年,只想一死谢罪,并没有想过还有能出狱的一日。正像允禩说得一般,若能亲手死在亦蕊的剑下,让她报了父母大仇(作者按:伯堃是杀害亦蕊父母的主谋,拉刘伯堃去杀弘历,是希望伯堃也被逮住。),他亦无憾于九泉。至于什么谋反、夺位,就他这如闲云野鹤的性格,怎会去想这些?无非是为了配合八阿哥允禩演得一场闹剧,顺便,向八爷一党报这断腿之仇。
夜慕即将降临。紫禁城
伯堃带着两名粘杆处的侍卫,正通过神武门。神武门侍卫检查完三人身上均无武器后,笑着说:“阿济格大人,粘杆处怎么连瘸子都有啊!”
伯堃俯耳轻声说:“人不可貌相,他研制武器的本领大着呢!这次要同我们去造办处验收新制的暗器!”说罢,他挺直腰,肃声说:“还不快放行!”
那侍卫涎着脸说:“是是是……大人,小人守神武门三年了,一直未能有伯乐识得。今天有幸见着大人,大人……粘杆处需要人手么?”
粘杆处可是雍正帝亲立的保密机构,身价可是一般侍卫的几倍,在这种时候被缠上了,伯堃心中烦燥,可又因潇碧在场心虚,只得耐着性子与他美言了几句,这才摆脱。
天几尽黑透了,好在粘杆处的性质特殊,旁人见了也不敢多言,到了养心殿前造办处,伯堃特地放慢了验收的步骤,等查完每一件装备,已过了宵禁的时间,出不了紫禁城了。造办处也算通情达理,立刻去张罗卧室给三人休息。
月上中天,卧室里潜出伯堃与潇碧两条黑影,而另一名粘杆处的侍卫,显是中了迷香沉睡不醒。
第207章 人死如灯灭
兵分两路,按计划,潇碧前往养心殿剌杀胤禛,而伯堃则往毓庆宫对付弘历。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高谈阔论之声抑抑不绝,潇碧仔细分辨,原来是胤禛、亦蕊、允祥正在讨论弘时之事。潇碧无心去听,静静地潜在殿外,等待时机。
胤禛怒气汹汹:“弘时这个孽畜,年少放纵,行事不谨,怎配为朕的皇子……”
亦蕊低低地说:“此事该如何是好?弘时对慕灵做出此等恶事,慕灵怎肯嫁他?更别说,弘历一颗心系在慕灵身上了。”
允祥说:“这兄弟俩眼光还挺一致地,都看上了这个叫慕灵的姑娘。臣弟倒像看看,这姑娘是否真的如此沉鱼落雁!”
亦蕊叹了口气,说:“再美的姑娘,这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了。可惜可惜……”
允祥插道:“毕竟她是弘时的女人,又有了他的骨肉,与弘历是再无可能了。”
胤禛挥挥手,说:“罢了罢了,八弟的侄女,哼,将她指给弘时做个庶福晋便是了。”
亦蕊抬起慌乱的眼神,说:“皇上,慕灵怕是不愿啊!”
胤禛拿起一本奏折,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朕做这个大媒,不容她不想。”
亦蕊还想多言,却见胤禛已坐在椅上,专心致志地看起奏折来。允祥将她拉到一旁,说:“皇上日理万机,朱笔一挥,关乎千万条性命,慕灵一事,怕是就这么定了。”
亦蕊无奈地点点头。
有侍卫忽地闯入养心殿来报:“毓庆宫遇袭,四阿哥胳膊受了伤。”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亦蕊追问道:“伤得重不重?”胤禛则问:“贼人呢?”
那侍卫答道:“胳膊只是轻伤,凶手逃逸,现侍卫首领已将紫禁城严禁,围捕贼人。”
胤禛说:“走,到毓庆宫。蕊儿,你留在隆禧馆,比较安全。听话!”他的双目充满着坚定与柔情,让亦蕊无法拒绝,将她送回隆禧馆,胤禛与允祥方随那侍卫匆匆前往毓庆宫。
隆禧馆
亦蕊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说:“雯冰,你到毓庆宫探探情况。霏月,你去景仁宫,看看熹妃娘娘怎么样?”
雯冰霏月对视一眼,说:“主子,奴婢们走了,那你怎么办?”
亦蕊佯怒道:“难道隆禧馆只有你们两个吗?”雯冰霏月看了看门外一排排的宫女、太监,低着头福了一礼,乖乖地前往指派之地。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亦蕊只觉得外面人声鼎沸,她提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养心殿侍卫首领进殿,脸色苍白,打千回道:“禀娘娘,皇上路经月华门时,被剌客袭击。具体……情况不明!”
亦蕊冷汗“刷”地冒了出来,目眩感如潮水般涌上大脑,失去平衡歪倒在椅里。好一会,她喘着气说:“你还在这干嘛!快,快去帮忙!”
侍卫首领说:“可是,皇上让奴才在此保护娘娘!”
亦蕊用力地拍着椅背,喝道:“本宫一缓过劲,自也会以皇上为先。你,还不快去……”
侍卫首领揖手道:“奴才遵命!”
亦蕊偎在椅中,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在椅边的柜里取来紫金丸。近年来,她陈疾心疝屡发,胤禛下令要求将紫金丸放在馆内任何一个地方,走几步路就触手可及。她闭上眼,调息片刻,心脏无规律的跳动才有所好转。待亦蕊睁开眼时,馆门不知何时闭上了,而她面前却多了一个人影。
“潇碧?是你?”亦蕊惊叫起来。
潇碧一袭玄色长袍,深遂的瞳孔似乎永远琢磨不透,两条修长的腿虽然拐了一只,但他慵懒地歪靠在柱上,居然看不出一点瑕疵。二人对视了半晌,虽然一言未发,却好似已说了千言万语。
这时,馆外响起了一片破金和吆喝之声,火把人影绰绰,只听一个男声高昂地说:“四处都搜过了,那贼人怕是躲进隆禧馆了。要小心,别杀着皇后娘娘!”
“是!怡亲王!”众侍卫齐声唱道,看来发号施令的是允祥。
亦蕊双眉倒竖,说:“是你?是你伤了皇上?”她哆嗦着嘴唇,多怕从潇碧口中听到胤禛已死的消息。
潇碧无所谓地从身后拔出银笛,说:“笛子透过他的心窝,想必不是伤了这么简单。”
泪,完全来不及掩饰,如同瀑布般倾泻在亦蕊的脸上,她软在地上,右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哭道:“皇上……夫君……夫君……”
潇碧将笛附在唇边,呜咽地吹奏一阙《喜相逢》起来。曲调明快,欢乐,就像一对好友惜别后重逢时的心情。悠扬的笛声,与亦蕊在一边的声泪俱下,完全不相配。亦蕊喃喃着:“为什么?你杀了彩娟,杀了阿玛、额娘,又杀了我夫君……我倒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潇碧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吹着笛子,向门外走去,走过亦蕊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把匕首“当啷”落地,正好丢在亦蕊右手边。亦蕊顺势捡起匕首,想也没想,瞪着被仇恨逼红的眼睛,大喊一声,将匕首狠狠地向潇碧后背捅去,直至没背。
此时,隆禧馆的门被撞开了,凶神恶煞的侍卫们亲自看到了这一幕。
她没想到潇碧毫不反抗,反而从容地拔掉后背上的匕首(作者按:这只会死得更快),亦蕊惊立在那,热血,飞溅出来,亦蕊的暗花细丝褶缎裙,全撒上了明艳的血花。仍热情洋溢地吹着笛子,并转过身冲她明朗一笑。他像一座坚韧的山,屹立在那,笑容如阳光般照耀着全身,丝毫不见面临死亡的恐惧,反而见到的是幸福。血,已染透了他的整个后背,而笛声也越来越微弱,终于,他的手缓缓垂下了,整个人像棵枯死的树般轰然倒下。亦蕊见他嘴角动了动,鼓起勇气附耳去听,这是潇碧在世上最后一缕声音:“对……不……起……”说罢,他又笑了笑,阖上了双眼。亦蕊惊恐地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泪流满面。
“蕊儿,没事的!”一个温暖的怀抱缠住了她的身体,从那熟悉的气味和明黄的衣裳,亦蕊认出是胤禛,潇碧,你骗我!你就那么想死在我手下,以偿你的罪孽吗?你心里太平了,安定了,那我呢?
潇碧的身体,平静地躺在隆禧馆中,如同灯灭般再无热量,再无呼吸。
第208章 哀莫大于心死
深蓝色的海水,逐渐淹没她的头顶,水纹如一块巨大的水晶般,形成天空。水下,五彩斑斓的珊瑚,成群结队的鱼儿,摇曳生姿的水草,吸引着从未涉水的亦蕊。她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她奇怪地自言自语:“我怎么能在水底自如呼吸呢?”一说完话,亦蕊便后悔了,难道是惊醒了海龙王。水从深蓝、土碧,变成墨黑的漩涡,散发着恶臭,那些可爱的珊瑚水草,活泼的小鱼小虾,早已影去无踪。美丽的世界怎会在霎息间变成这般丑恶,亦蕊脚底一松,整个人悬空般直坠,等待她的是无数饥饿的鳄鱼,咧开它们的长嘴,露出放着光芒的洁白牙齿。眼见她就要万劫不复,被啃噬得骨肉不剩,这时,幽幽的笛声扬起,亦蕊心中一喜,果然,潇碧如仙人般自东向西腾云驾雾而来,一搭她的肩臂,扶摇直上。潇碧将亦蕊轻轻放在崖边的松树干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像黑宝石般流转。
突然,胤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蕊儿,蕊儿……”
亦蕊兴奋地向胤禛挥挥手,喊道:“夫君,我在这……快来……”
“嘿嘿嘿……”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响彻亦蕊四周,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颈项,她挣脱地回过头一看,却发现潇碧变成了伯堃,她使劲地眨眨眼,伯堃又变回潇碧,人影晃动,天地都在动摇。再也分不清那恶魔究竟是谁,只知道有人在后背用力一推,亦蕊直向深渊跌下,水没入喉,气憋胸口,她挣扎着,向上抓着,希望能够捕到一丝生机。
“快!热黄酒!”“珍珠末……”太医隔着屏风,沉思片刻说,“按摩伏兔、掌根、解溪、曲泽、天泉直下二寸半……”边说,边在一个小太监身上示范,而霏月雯冰观察、学仔细后,由她们给亦蕊推拿。
紫禁城的天空,已翻起了鱼肚白,胤禛一夜未眠,伏在亦蕊榻前,看着霏月雯冰卖力地通宵推拿,亦蕊仍不见醒转,胤禛额蹙心痛,站起身徘徊了一阵,他急不可耐地推开霏月雯冰,坐在亦蕊身边,有模有样地帮她按摩起来。
苏培盛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带了大部分奴才退出隆禧殿,至少站到外室。
按了一会儿,胤禛额边已沁出细细的汗珠,他顾不得去擦拭,痛心疾首地说:“蕊儿,快醒来……成婚三十余年,朕欠你的太多了,现在,有机会可以补偿了,你别贪睡啊!蕊儿,你说过……”胤禛将被泪湿透的脸颊紧贴在亦蕊脸上,哀求道,“还要为朕生个孩子……不能食言……不能……”时间在亦蕊的肌肤样貌上留下痕迹,却将她的心灵镌刻得更加美好。无论是天意,又或人为,给胤禛和亦蕊间搭起多少荆棘满布的高墙,但他们总能笑着携手共渡,欣赏墙后美丽的风光。胤禛的眼里痛痒难当,记不清上次这般流泪是何年何月,连太后薨逝时也不曾如此悲痛欲绝。他伏在亦蕊身上,护着那缕仅存的余温,不停地亲吻着那苍白冰凉的脸颊。
“嘤咛……”身下的娇人儿似乎有了反应,扇子般的眼帘轻轻颤动,胤禛慌忙喝道:“御医!快来人……皇后醒了!”
苏培盛带着一群太医、宫女风风火火地冲进馆来,人虽多,却井然有序。胤禛始终牵着亦蕊的小手不放,感觉她的体温慢慢转暧,两行清泪不知不觉中又掉落下来。
话说亦蕊因连续剌激而晕倒,心脏供血不足,噩梦不断。好在太医院指导有方,雯冰霏月胤禛轮流给她推拿一晚,终于推活了血液循环。亦蕊抬起手,轻轻抹拭自己的唇边,含笑道:“这是什么药……好咸好苦?”
胤禛将她的手抚上自己的颊,温柔地吻着,说:“若你再不醒来,怕是这儿……”他拉着她的手触及自己的眼睛,“流出的不止是泪,还有血……”
胤禛扶起亦蕊,雯冰端了小灶上热的白粥,霏月则搛了几味盒子菜,布在亦蕊面前的榻几上。用了粥、服了药后,亦蕊的状况好了许多。她靠在胤禛身上,发现他左臂的衣袖被割破了长长的裂痕,露出了月白色的小衣,乍一看甚是吓人,细细看,却连寒毛都不曾伤掉一根。亦蕊虚弱地问:“皇上,您当真没受伤?究竟怎么回事?”
胤禛说:“不曾。朕途经月华门时,确有剌客来袭。朕身边的太监八个被剌死五个,侍卫也伤了大半。可是那剌客却甚奇怪,明明有机会剌杀朕,却只划破了朕的外袍,没有痛下杀手!”
“真是……他……”亦蕊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
胤禛咬牙切齿地说:“朕和存活的侍卫、太监都看得很清楚,那剌客瘸了单腿,用的是一管银笛。剌伤弘历的人,多半也是他。”
“弘历?”亦蕊忙问,“他怎么样?”
胤禛温柔地说:“皮外伤,不碍事的,你的病情比弘历要重多了。”他扶亦蕊躺下,宠溺地摸着她的乌黑的长发,赞道:“蕊儿不愧是大清国母,不但有颗善良的心,还有颗勇敢的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朕陪着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