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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福晋高高在上的样子。偌大的圆明园,没有规矩,没有计谋,没有政治,亦蕊觉得自己就像只逃出笼子的金丝雀,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她已与胤禛成婚二十年,这些岁月却如同白纸般淡而无味,她像被围在高高四面的红墙里,日日提心吊胆,任人摆布。在文君堂教书医人的日子,原是她为追查杀害彩娟凶手的计谋,但却在回府后时常怀念。
伯堃隔三差五过来坐坐,但都是行色匆匆,想来也是事务缠身。这日,他忙完手上公事,便来到牡丹台,远远就听见嘻笑声,见到亦蕊与雯冰、霏月在踢毽子,随着毽子高高飞起,亦蕊仰着下巴,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她看见伯堃过来,调皮地将毽子向他来。伯堃用脚背稳稳接住毽子,耍了个漂亮的“锦缠头”,彩色的毽子在他身旁左右盘旋,十分好看。惹得雯冰、霏月大声欢呼,亦蕊笑道:“哇!你比小时候踢得还好!”
雯冰歪着头问:“福晋,你与大人是从小就识得么?”
亦蕊知自己说漏了嘴,笑而不答。
凝秋插嘴道:“大人武艺高强,孩童的技艺怎能和他相比。对了,大人,这次你带来了什么?”
原来伯堃每次来牡丹台,总会带来一些用品或吃食。他放下布袋,除了燕窝、绣线外,不乏糖人等民间小点,雯冰霏月抢过去,嘻笑分食。最后,伯堃说:“夏日炎炎,有扇在手,方执一片清凉。不知你喜欢什么款式,就都买了一些。这是紫檀香扇,幽香阵阵,可我又担心它木质坚强,你用不惯。这是竹丝扇,牡丹图绣,惟妙惟肖,但它薄如蝉翼,观赏是好,会不会不够凉快?这绫绢扇,是浙江府进贡的珍品。挑得时候,我觉得很好,但你用,似乎大了些。还有这青阳扇,这是溧阳歌扇……你看”
“哈哈……”亦蕊、凝秋均已掩面大笑,“大人,您是卖扇子吗?”
伯堃摸摸自己光光的额头,露出憨憨的微笑。
亦蕊从一堆扇子里,挑出那只歌扇,笑道:“流风入座飘歌扇,瀑水侵阶溅舞衣。大人带来此扇,是要小女子献丑一舞喽?”
伯堃笑道:“不敢!”
亦蕊说:“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缺件舞衣罢了,若大人不弃,十日后是乞巧节,也是夜观星象的好日子,特请大人来牡丹台一聚,如何?”
伯堃喜出望外,爽快答应下来,又闲聊几句,便离开了。
雍王府
赵明已在府中任管事十年,见风使舵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立言年轻识浅,未有掌府经验,先是昏头昏脑看了几日账本后,就放任赵明做主了。
这日辰时,立言照例坐在饮澜居听着赵明碎碎念着账目、事务,不由打了个哈欠。赵明合上账本,说:“主子……”在王府中,除了嫡福晋外,唤侧福晋需要在位份前,加以姓氏或小字。赵明知立言不喜,便随着清凤、明玉唤她主子,又获得立言几分信任。
立言无精打采地说:“何事,说吧!”
赵明唯唯诺诺地说:“时阿哥发热症状已有三日了,是否要禀报王爷?”
“小孩子嘛,得个风寒有何奇怪?王爷又不是大夫,禀报他又有何用!”立言轻摇团扇,“倒是请个管用的大夫,早些将弘时治好,可别担心费银子!”
赵明忙说:“主子说的是,小人已请来京城名医冯大夫,恐怕现在正帮时阿哥诊脉了。”
“嗯……没事了吧!”立言无聊地说。
赵明又说:“近几天夕福晋似乎感觉胎动不安,似乎临盆在即,是不是该将奶娘稳婆请入府中住下?”
立言白了赵明一眼,说:“急什么?到有动静了,再去请就是,几步路的事情,别弄来一堆生人,在我面前晃悠。”
赵明连连说:“是是,小人明白,那小人先退下了。”
立言对清凤说:“屋子里闷死了,给我在荷花池边设个凉榻,听说花房最近培植出几品名贵的茶花,一并取来。王爷下朝后,我要与他共赏。”
还未等立言安排好茶花凉榻,赵明一脸惊慌地小跑而来,喘着气说:“主子,不好了……时阿哥,得了天花!”
“什么!”立言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赵明说:“奴才看得真真的,时阿哥身上已出现了无数红点,痛痒难当。冯大夫也说,确定是天花。”
立言用丝帕捂鼻,说:“你走开点,给我回去用滚水洗干净自己再来和我说话。”
“是是是……”赵明愁眉苦脸道,“滚水下来,奴才怕不能再为主子效命,冯大夫已让奴才用白醋净面净手,主子不必担心。”
此时,蕙兰苑的奴婢芳儿求见,急道:“赵管事,你在这啊!夕福晋要生了,肚痛了小半个时辰,请快安排大夫吧!”
赵明用眼神向芳儿示意,要她去求立言,可那芳儿个性迂直,仍在赵明面前求个不停。
立言朗声说:“你回去吧!赵管事一会会安排的。”
芳儿千恩万谢地出去了。赵明一抹额汗说:“主子,冯大夫仍在府中,要不直接请他到蕙兰苑,奴才这就安排人去请稳婆奶娘过来?”
立言皱着眉,焦急地说:“赵管事,你说时阿哥的病该怎么办呢?要不,你让冯大夫来饮澜居商量个法子。如何?”
“那蕙兰苑……”赵明小心翼翼地说。
立言笑道:“若时阿哥殁了,这罪名你可担当得起?若本福晋染上天花,你有几颗脑袋可以砍?最近京城生孩子的多,稳婆奶娘一时半会不在家中,也很合情合理啊!
第123章 母苦儿未见
蕙兰苑
“啊!”瑶夕躺在榻上,疼得死去活来,“孩儿啊,别折腾额娘了,快出来吧!”
芳儿跑进屋里,说:“奴婢……奴婢已到府门外看了三次了,都不曾见到稳婆的踪影……”
语歆焦急地说:“已过申时,稳婆还没来。要不,再去饮澜居问问?”
“没……没用!”芳儿连连喘气,“年福晋不在府中!”
语歆瞪大了眼睛,说:“什么?不在?夕姐姐都要生了,年福晋去哪儿了?”
瑶夕喘着气,说:“芳儿,你见到赵明了么?”
芳儿说:“最初在饮澜居见过一面,后来听说他陪同年福晋出府了。”
“这赵明……”瑶夕心中恼怒,当初给了他多少了好处,她硬撑着身子,“芳儿,你听好!你出府,到猫儿胡同,找徐大夫来!”
芳儿嘴巴圆圆得,不知如何应承。
瑶夕又气又怒,说:“怎么还不去!”
芳儿急得直搓手,说:“奴婢不知猫儿胡同在哪啊?”
“啊……王爷!”瑶夕一声锥心般的撕吼,一股热流从下身流出,被淳静发现了,她惊呼道:“夕儿,你破水了,要生了!”瑶夕腹中的阵痛像要将她撕成两半。胤禛,你在哪里?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吗?瑶夕的眼里闪着泪光,不是疼痛的泪,而是失望的血。
“芳儿,你去准备热水。”一向没主见的淳静突然站了起来,异常冷静地说:“夕儿,你别慌,有我和歆儿在这,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当年我娘生弟弟,我们家根本请不起稳婆,是我帮忙接生的。听我的,放轻松,呼气……吸气……”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瑶夕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可是却迟迟不见胎儿的头出来。淳静也开始慌张,暗自嘀咕着:“怎么会这样?”
语歆问:“姐姐,以前你母亲生产也这么难吗?”
淳静摇摇头,说:“不。”淳静的母亲生了好几个女儿,到生弟弟时,自然是熟能生巧。而瑶夕则是头胎,碰巧胎位不是很正,这怎是淳静一个乡下丫头可知的。但淳静心中明白,瑶夕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有危险。她说:“歆儿,你在这陪着夕儿。我去请个稳婆来。”
语歆惊讶地看着她:“淳姐姐,你知道去哪找大夫吗?”语歆一进京城就来了雍王府,几乎就不知京城大街何样?
淳静苦笑着说:“找间药铺,带足银子,总会有大夫的。”淳静好歹在县衙抛头露面做了几年,不像语歆那般面嫩。淳静与语歆整出十几两银子,又带上了几件值钱的首饰。淳静说:“夕儿,你忍着点,我去找稳婆来帮你。”
芳儿说:“淳格格,没有王爷或福晋的手令,你出得去吗?”
淳静狡黠地笑笑,蕙兰苑位处偏僻,院内有棵大槐树,枝繁叶茂,已伸出王府墙外。她收拾好东西,换上一身丫环的粗布衣裳,撑了几下,像只猴子般上了树。
语歆目送淳静出了府,担心地回到瑶夕身边,抓住她的手,安慰道:“淳姐姐去找稳婆了,很快的,夕姐姐,你忍着点!”
“啊!”瑶夕又惨叫一声,下唇已被咬出血痕。语歆急得没有法子,无意中发现被褥已染上斑斑血迹。语歆也知淳静这一去,快则也要半个时辰,慢则不知何时才回,她一咬牙,说:“芳儿,拿热水来,快!”她转到瑶夕身下,深吸一口气,学着淳静,继续让瑶夕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到下半身。
瑶夕的双瞳翻白,险险又晕死状,语歆死死掐住她的人中,她悠悠转醒。瑶夕一把抓住语歆的手腕,用力地盯着她,命令般地说:“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孩子死了,我也不活了。一尸两命,都在你手上!耿语歆,你不能这么心狠!”瑶夕语气凶狠坚定,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哀求。
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瑶夕的脸色已转苍白,叫声越来越无力,语歆用热毛巾轻拭着她的额头,说:“夕姐姐,为孩子,你要撑住啊!”
“啪!”耀眼的白光划破黑丝绒般的天空,滚滚的乌云迅速汇集到一块,毫无预警的下起豆大般的雨来。一道道闪电腾空而起,伴随隆隆雷声,照亮了哭泣的天空。
“怎么回事,说变天就变天!芳儿,快去关上窗子,产妇吹不得风!”语歆忙说。
芳儿净了净手,费了好大劲,方关好了窗户。
轰隆隆的雷声如砸锅般穿透耳朵,语歆挤出一丝笑容,说:“夕姐姐,连上天都在欢迎孩子的出生呢!你加把劲啊!”
瑶夕用微弱的声音说:“淳姐姐出去有几个时辰了吧!”
语歆安慰道:“恐怕天气有变,耽搁在路上了吧!快回来了!”
“不……”瑶夕泪缓缓流下,“我怕姐姐出了什么事,这……”
语歆心中早隐隐感到不安,却始终不感提出,见瑶夕泣不成声,她只得坚强起来,哄道:“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淳姐姐只是去大夫,想必是迷了路吧!你别担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精神放在孩子身上。啊,芳儿快来,这,这不是孩子的头吗?”
“是啊!孩子的头露出来了!”芳儿确认了语歆的话。
瑶夕似乎看到了光明,深深呼吸,又复用力起来。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伴随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屋内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恭喜姐姐,是个小阿哥啊!”语歆将洗干净的孩子抱到瑶夕面前,“芳儿,快去弄点吃的来。姐姐快一整天没有进食了。”
这是一个漂亮健康的孩子,出生时就拥有一头浓密的头发,他的大眼睛有神地与母亲对视着,并不像其他初生儿般拼命哭闹。
芳儿很快取些白粥回来,她说:“真是奇怪,刚才还大雨滂沱呢!怎么这会居然出月亮了?”
语歆顾不得自己先吃,取了一碗,端到瑶夕面前,一口口喂着她。
瑶夕生产完,却仍然感觉下身有一种被掏空的痛苦,她忍痛喝了几口粥,再也耐不住,一口粥喷了出来。
“怎么了?”语歆看着瑶夕的样子,手足无措,“不是生了吗?怎么还痛啊!”她回头揭开被子一看,鲜血仍湍湍不断地流着,已浸透了整张被褥。“这,这要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胤禛出现在门口。
瑶夕先看到了胤禛,泣中带怨地喊道:“王爷!”
语歆急着说:“王爷,快传大夫啊,姐姐生完小阿哥还血流不止,这可怎么办啊!”
胤禛身后,立刻有一男两女走了出来,看模样似乎就是大夫、稳婆和奶娘。大夫站在屏风外,根据稳婆的描述,快速做了判断,说:“王爷,夕福晋产后大出血,此事非同小可。轻则落下病根,重则性命不保!”
奶娘已将小阿哥抱了出来,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胤禛,嘴里含着一根手指。
胤禛很想抱抱他,这时,屏风里传来瑶夕的惨叫声。他吩咐道:“小阿哥好像是饿了,用心照顾着。”自己快步走到床榻前,拉住瑶夕的手,说:“对不起,夕儿,我来晚了。”
“王爷!”瑶夕泪眼汪汪,身上虽痛,但心里却暧了许多。
稳婆已按照医嘱,已在瑶夕的三阴交等穴位烧艾,服了止血的汤药。
胤禛说:“歆儿,你辛苦一天了,接下来的事让我来。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语歆温顺地说:“是。贱妾先告退了。”她知现在瑶夕最需要的是胤禛,忙退出屋子,想了想,顾不得休息,又到厨房为瑶夕忙碌补汤去了。
瑶夕疼了半夜,方才沉沉睡去。大夫告诉了胤禛一个噩耗,瑶夕伤得太过严重,终生失去了生育能力。(作者按:瑶夕是子宫剥落,九死一生啊!)
清晨,阳光透进窗子,瑶夕迷迷糊糊地醒来,自己正偎在胤禛的膝上,而他靠着床柱闭着眼休息。
瑶夕轻声说:“王爷!”
胤禛本就睡得不深,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说:“你醒了?饿了吗?”
瑶夕心疼地看着胤禛凌乱的发辫,皱巴巴的衣裳,说:“王爷,贱妾没事了,你快回去歇着。昨个,淋了雨么?”
“这不都干了么?没事。”胤禛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来人,快端早膳来。”
一会,芳儿揉着眼睛进来了,端了白粥、小菜和一罐汤。胤禛到一边桌上用膳,由芳儿则喂着瑶夕。
瑶夕问:“芳儿,歆福晋醒了么?”
“歆福晋?这粥,汤,她在厨房熬了一夜,听说夕福晋醒了,才回屋睡。”芳儿憋着呵欠,无精打采地说。
胤禛说:“小成子,多安排一些人手到蕙兰苑。夕儿,想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孩子!”瑶夕眼中一亮,脑海里浮出那双有神的眸子。胤禛笑笑,派小成子去接孩子过来。
瑶夕想起一事,恳求道:“王爷,昨日淳姐姐为了给我找稳婆,私自出府,请王爷饶恕她。”
胤禛眸子中掠过一丝黯淡,他说:“她也是一片好心,何罪之有。”
瑶夕放心地笑了,说:“不知淳姐姐现在回府没?若没回府,还请王爷多派人手找找,恐姐姐在外迷路。”
胤禛面露难色,说:“她……好,我会派人去找的。”
这时,小阿哥被奶娘抱了进来,二人暂时忘了其他事,沉浸在天伦之乐中。
马车辗辗
立言绞着帕子,清凤略显担心地说:“主子,王爷会不会还在生气啊!”
“生什么气?我还不是为了他好!”立言赌气着,一块鸳鸯戏水帕已被揉得变形。
第124章 生死如鸿毛
饮澜居
立言头发散乱,趴在桌上,哭个不停,屋子里茶碗瓶盆都被砸了个稀烂,连被褥都拉到地上,用剪子剪出无数口子。
清凤早已洞息立言一发脾气就“破坏”的习惯,若现在收拾,没一会又将成为新战场,她与明玉肃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第七天!该死的胤禛,居然都不来看我!”立言冲圆凳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她直抽冷气。“对了,对了,清凤,你给我取些药膏来,我脚伤了。明玉,快去通知王爷来。这个,说……说我脚断了,严重点好!对不对!”
明玉轻声说:“主子,前几天奴婢与王爷说,您闪了腰。王爷也没有过来……”
立言急得吼道:“腿断和腰闪是一回事吗?腿都断了,还怎么跳舞?怎么陪他逛园子?”
清凤忙迎到立言边上,冲着明玉挥手,说:“快去快去……”
想都不用想,明玉也知道胤禛在蕙兰苑。好不容易,托小成子带话禀告胤禛,也只得了一句话:“爷又不会医病,腿断找大夫去!”明玉悻悻而回,腹中暗自揣测如何与立言交待。
蕙兰苑
瑶夕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连起身都有困难。小阿哥静静地躺在她身侧,短短几天,皱巴巴的初生子已变得又白又嫩的婴孩,两眼炯炯有神。语歆拿着一个布老虎,逗着他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胤禛坐在窗下的榻几上,批着公文,听到孩子银铃般的声音,向瑶夕投来会心的一笑。瑶夕说:“歆儿,淳姐姐身体如何了?”
语歆脸上微微变色,很快又笑着说:“淳静静烧已经退了,但淋了雨,寒邪入体,你和小阿哥身子虚,淳姐姐担心过病给你们。不过,我每天都会和她讲你们母子的情况。”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寻了端茶的借口,抹掉了眼泪。
瑶夕没有发现语歆的奇怪,她说:“我能得救,多亏淳姐姐找到王爷,我要让淳姐姐给小阿哥取名个乳名。王爷,你说呢?”
胤禛抬眼望了瑶夕,“嗯嗯”几声,又望向公文。公文上写着:“雍亲王府庶福晋陈氏淳静,福建泉州陈家村人氏,贤德淑良,温柔敦厚,卒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子时。赐陈氏一脉抬旗籍入汉军镶白旗。”胤禛做为镶白旗旗主,早就可以为淳静废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