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老爷在确凿的证据前似乎有些慌张,飞快撇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尴尬异常的点了点头,将那文书交回给小远,一时间只能是无语了。
将那文书仔细收好,小远勾唇一笑,又继续说道:“周老爷,您刚才曾说周府上有一位大人在朝上为官,与家兄关系甚好。要说这人……在下一介草民,自然不便直呼其名,且也不敢妄议朝臣之事。毕竟家兄身份特殊,而皇上又素来不喜大臣私下结交朋党,万一我说话不妥当,叫那些个心存不良之人听了去,指不定会说家兄拉帮结派。到时在陛下面前参上一本,那可如何是好,您说是吗?所以在下还是那句话,所有牵扯到家兄的问题,在下是一概都不会回答的,还请您谅解。”
他这话看着是面对周老爷说的,其实不过是在说给在座所有的人听,为的是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闭嘴。不是他这身份是假冒的什么都不知道,而是这里头弯弯曲曲的门道多着呢,但是一条妄议朝臣的罪名怕是就够这屋里所有人受的了。同时也就此堵了所有人的嘴,看他们谁还有那胆子继续追问什么
此话说得周老爷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暗道这萧道远倒真是能耐,不过短短几句话,关于他的身份还是未透露半句,却已是叫人不敢再问。
那边厢李銘贵看了那两份文书,心里早就信了八九成,又听得小远这一番井井有条的言论,心下对这个未来女婿已经是实打实的认可了。因而便解围着道:“萧贤侄说的极是,咱们今日的目的是选婿,又何苦扯那些不相干的事呢,平白给自己惹麻烦不是?要我说,萧贤侄虽然年纪尚轻,但到底出自大家,思虑周全非常人所及,叫老夫好生佩服”
此刻李銘贵已是改了称呼,从称小远为萧公子到萧贤侄,摆明是心中已经承认了小远做他家女婿,堂下其余众人哪里有不明白此理的。更何况人小远是实打实的有文书在手,就算再羡慕嫉妒也只得由此打住,和他没得拼了。
一旁的江心儿见整个局面在小远的三言两语中已然尽数的倒戈了过来,心下自也暗暗舒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却又觉着这事似乎处处透着蹊跷,记得当初拿到官府身份证明时,似乎并没有眼下这两份文书。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并没有告诉自己,只等着有人质疑时才肯拿了出来。但是以朱行道的性子来说,虽说不安排理出牌惯了,却也是万不可能将这种事瞒着自己的,相反的,他只怕是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上好一阵他的能耐才是。
也就是说,这文书是他们最近才弄到手的,但是这里离京城少说也有四五天路程,一来一回至少都要十来天的。以这中间相差的时间段来看,他们是万不可能及时拿到这文书赶回来,除非……这书信中的两个人都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
那么,这文书究竟是朱行道弄来的,还是小远弄来的?他们又是如何得来的?为什么那两个官员会给他作这个证明?
想到此,江心儿不觉面色沉凝的看了堂中小远一眼,陷入了沉思。现在的小远似乎越来越陌生了,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更像是脱了线的风筝般,越来越遥远,他身上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她能随心控制的了。
她觉得这次李府选婿的事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一个隐藏在另一处的小远,也叫自己窥出了他似乎隐瞒着自己不少的秘密。
再说金百合那边,料不到事情的突变,本以为要逼出小远的原形来,可是小远却举重若轻得化解了,还让李老爷更为认可他,杨红莲和吴珍儿两人一时间很有些傻眼。
警告地扫了吴珍儿一眼,示意她放聪明点别再乱说什么。杨红莲扯着嘴角强迫自己露出笑脸,恹恹的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再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要说李老爷是出口解了围,但小远却压根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乘胜追击地又继续看着那周老爷道:“周老爷,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周老爷一愣,心下明白来者不善的意味,却也不敢推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萧公子请说。”
且不说面前此人是否真是萧家之人,但手中既有京兆尹和萧行远的亲笔印鉴证明,可想而知此人来头决计不小,自也是不好得罪的。
见周老爷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小远微微一挑眉,站直了身子,笑道:“我这人一向直来直去罢了,因而还请周老爷恕我不周之处,有什么说得不当的,敬请多多谅解。此次周老爷似乎明摆着是来查在下身份的真实性的,似乎李府与周府一向来往不多,倒不知此次李老爷选婿之事,周老爷远在东乡,竟怎会如此热情,还专程寻着今日跑来了一趟”
他这话说得直白,那边周老爷心底真是叫苦不迭,忍不住狠狠瞪了旁边杨红莲和吴珍儿一眼,随即堆着笑道:“李老爷乃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是我们县里的荣耀,今儿李老爷选婿,作为同乡,理当要密切关注的,何况像老夫此等小人物,凡事也要李老爷多多照拂的,因此多关心一下他家千金的婚事,也并不奇怪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翻出老账
第一百二十四章翻出老账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那周老爷虽然被小远问得有点尴尬,亦不过三言两语便简单的将事情推了去。
堂上李老爷亦是轻轻一笑,回道:“周老爷朝上有太傅在,哪时轮得到老夫照应了,真是太过客套了倒是老夫,一介退归故里的过时之人,还希望叨扰一点周老爷的光,保老夫一家上下平平安安才好。”
且不说堂上两位老爷相互恭维,说了很多客套场面话。堂下小远自是笑着等他们二人将戏做足了,便又继续步步紧逼道:“请恕小辈狂妄,话虽如此说,但在下却仍有一点疑问要弄清楚才好。周老爷似乎从开始到现在便一直咬着家兄的问题不放,句句不离家兄在朝之事。要说我家兄乃是陛下御点钦差,身居要职,敢问一句周老爷,依我当朝律法,若是私下调查钦差行踪,欲对钦差意图不轨的,理应判何罪?”
此话一出,在场上众人俱是一震,不敢出声,只怕麻烦惹到了自己身上,担待不起。周老爷一张脸更是白得可怕,神色躲闪的四处乱看,却是再也不敢与小远咄咄逼人的视线接触,只磕磕巴巴道:“萧……萧公子真是言重了,老夫只是来府上道喜而已,随口问问令兄的近况,哪里谈得上私下调查,更不会对他意图不轨。”
“既是来道喜,刚才为何又要接过小生的文书细看?周老爷特地赶来是不算什么问题,可怎么独独对小生的身份文书感兴趣了?这分明是借着查我,实际上查探我的兄长”
小远却是瞪大了眼,怒目直视着那周老爷,一连串的说道:“在参选李府女婿之前,小生已把官府文书给与李老爷看了一遍,那时身份本已确认无误的。但今日周老爷却是同那金百合的媒人一起,硬是一步步非逼着小生拿了家兄的文书出来。我不懂,李老爷招女婿都没有这么多想法,你一个客人怎么就那么上心呢,而且这不等于将家兄的行踪败露了么?周老爷,你说你今日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呢?”
此话一出,周老爷脸色只剩得白惨惨的一片,叫人看不出半点血色。他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会如此反击,心下真正是悔不当初,这到底是关他什么事啊,何必出来趟这场浑水。当时杨红莲上门来找,问及到萧道远与萧行远之事,他自然清楚朝廷那边自家兄长甚是顾忌那萧钦差,所以便一口应承下来,想暗中帮着自己兄长一把。
今日急急的赶上门来看看情况也确确是为了探得那人消息,却不想被这萧道远光天化日之下揭穿自己的心思,还弄得无还手之力。
脑中念头飞快转着,想着如何漂漂亮亮脱身,而不会给朝中大哥惹上麻烦。余光瞄到一旁闷不吭声的杨红莲,周老爷急中生智忙道:“萧公子,老夫看你肯定是对我有所误会了,其实此事的起因并不在我,而是那些无知媒婆。”
他说着,叹了口气,十分自责的看向杨红莲她们道:“要说老夫也是有错,实在不该听信那些媒婆的传言。有人亲自上门告诉老夫,说萧公子你的身份很可能是假冒的官亲。而老夫与李老爷又是深交,担心李府老爷上了当,所以才专门赶往这里看看究竟,怕世侄女所托非人。至于令兄的行踪一事,老夫真的是毫不知情的,再说,老夫一介平民也没那么大个胆子,敢查探朝庭钦差的行踪,对于刚才的事,还是误会居多,只能盼着萧公子多多见谅才是。”
听周老爷言辞上一再服软,也承认了他是萧家公子,小远也不再锋芒毕露的紧逼,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为了李家小姐,您才多了一份心,那倒是值得尊敬。只是容在下再多嘴问一句,请问是谁在背后撺掇周老爷呢?您说出来,也好叫在下提防提防,免得连累到家兄就不好了。”
见他们忽然从剑拔弩张,到互相客套开来,一旁的杨红莲脸色顿时煞白,知道自己快要被人顶上杠头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媒婆啊,平白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那可是她没法抗住的。
再也坐不安稳了,未等周老爷开口说话,便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小远身边大大的行了一个礼道:“萧公子不要恼,都怪老身一时糊涂,听信馋言。其实这事情都是那馆中劣徒吴珍儿乱说的,她年轻不懂事,口舌倒是利便,老身也是一时分辨不清,所以才上了当。萧公子一向仁厚,我们之前在金百合也有同馆共事之谊……如今萧公子也记起来自己的身份了,更是不会和我们这等低下的小人物一般见识,还请萧公子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小远等的就是此时,因而把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早已吓得冷汗淋漓的吴珍儿,又鄙视地看了一眼只顾推卸责任的杨红莲,冷冷一笑,随即从手袖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来,抛到了杨红莲面前道:“共事之谊?杨大媒人,你可还认得此物?”
杨红莲不知他此举是何意思,手颤抖着将那小木盒打开,一时间竟是吓得傻在了当口。
那木盒里静静躺着的,正是一只金凤簪并一只金耳环。而那物件,便是当初诬陷江心儿监守自盗的金器。
杨红莲算得是个见过各种突发状况的老江湖了,可此时见到这二样物件,真是惊得口不能言,面色发青,一时无法应对。
旁边江心儿早已是眼明脚快的走上前来,一看到那木盒里的物什,心中很快便明白过来小远的意思,因而做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尖声喊道:“这不是当日那吴府老爷被调换走的聘礼么?一个个都冤枉我,可难道这两样丢失的东西与杨妈妈有关?”
本来她是打算将这事静静的处理的,没想闹得人尽皆知,但可恨杨红莲为人歹毒,眼下她自没那好心来饶过她们。今日若是不闹得她们声誉尽毁,她也是决计不会罢手的。
“杨大媒人,此事你是要我说呢,还是你自己说?”小远看着惊慌失措的杨红莲冷冷一哼道,这女人手段当真毒辣,心思也够活络,竟然想到请周老爷来对付他们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初吴府成亲的事与我毫无干系,是心儿一手操办的……”杨红莲神色闪躲的忙抵赖道,然而因为刚才那一连串变故的关系,现在她的否认看起来都很是有些苍白无力。
“是吗?”小远可没什么好心情跟她继续好言好语下去,便十分直截了当的说道:“杨大媒人,上次心儿因为被人诬陷偷窃之事被赶出了金百合,是在下留在馆里,和朱公子一起亲自从你房中寻得此物的。后来我们也探听到你与那吴大媒人串通一起商量将江姑娘赶出馆子这件事,当时我们一来顾及到江姑娘的名声;二来起初救下我时你也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因而便也一直没有对外宣扬此件事,只当是长了个教训。不想眼下可好,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陷害江姑娘,江姑娘既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如此一来在下岂能再容你为非作歹?这是金和堂的金器,你还是自个拿回去还给人家吧。”
说着,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朱行道那边道:“若是诸位不信,尽可以找朱公子对证,看看萧某此言是否属实像她这种人品低下的媒婆,又怎么可以相信她口中的话,我想在座诸位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语毕,小远也不再多说,只是走回座位上,端起茶杯轻轻抿着茶,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恶有恶报
第一百二十五章恶有恶报
再说江心儿等小远说完这一串话语后,心知是到了自己上场的时候,一想到这些时日来的冤屈总算得以洗刷不觉激动不已。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杨红莲的面前,指着杨红莲喝道:“杨妈妈,枉我一直尊你为师,想不到你心思却是如此歹毒,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过不去究竟我江心儿与你有何仇怨,于金百合又有何仇怨,竟是上下联合起来对付我?你们存心针对我倒也罢了,眼下竟还公报私仇,想尽办法来诬陷萧公子,你可还记得做媒人最基本的准则么?你还配做一个媒人么?”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已然是将杨红莲逼到了绝境。加之先前周老爷承认是杨红莲故意找他合作来陷害江心儿和小远他们的,因而此刻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也就十分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小远的那一番言语,对杨红莲的信任也就如退潮般杳杳无踪。再加上连杨红莲那边的朱行道都站在了江心儿她们那边,杨红莲自然知道此时大势已去,如何也挽不回今日的局面了。
输掉一万两,那可是算最轻的了,最重要的是此后生计得如何维持,坏名声一旦传出去,可就没什么人找她杨红莲做媒了啊。
杨红莲咬着牙恨啊,却也只恨当初自己听信了那吴仲琴的撺掇之言,才落得如今这个人赃并获的下场。想到自己的未来,可以想见的惨淡,杨红莲不觉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道:“心儿,萧公子,是老身糊涂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心儿和萧公子恕罪,老身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心儿,你也说了,你我是师徒,你就求着点萧公子,放过了我吧。”
她跪在地上一声声凄厉的哀求着,江心儿自认自己并非什么圣母,此次若不是小远机灵只怕他们二人早就出了大事,而且反过去求他们,也是不会得到同情的。
因此面对着前任师父的求恳,她丝毫不心软的挑挑眉,转头看向堂上的李铭贵道:“李老爷,心儿实在是抱歉,没想到竟会把私人的事情带到这里来解决,还望李大人多多海涵。”
李铭贵却是摆了摆手道:“江姑娘莫要如此说,事关你们媒馆和萧公子的声誉,当场弄清楚了才好。只能说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堂堂的杨大媒婆竟然会做出此等下作事来,栽赃诬陷,着实可恨。只不过老夫已然告老还乡,这些事情自然也不方便管了,还是将这杨红莲等人送交官府,让官府的人仔细查办罢了”
杨红莲一听说是要交与官府来办,当场吓得如死猪一般瘫在了地上。而那吴珍儿发现情况不对,为免受到牵连,趁着乱哄哄的没人注意,就想起身溜走,回去给师父吴仲琴报个信什么的。
她的行动哪里能逃过江心儿的眼,将她的狼狈样尽数收在眼底,忍不住带着笑意朗声道:“吴珍儿,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当初的事难道你就没份儿了?就算眼下你跑了,等到了官府杨妈妈一并供了出来,到时候也还是要来找你们麻烦的,难道你还能就此闹失踪,让官府都找不到啊?”
她这一声自是提醒了堂上的李老爷,只见李铭贵将眉头一皱,看着吴珍儿他们十分不耐烦的样子道:“来人,把杨红莲和吴珍儿两人送到官府去,还这里一个清静”
他话音刚落,便见几名家仆走了上来,架起犹自挣扎的杨红莲和吴珍儿两人走了出去,只听得他们二人的呼救之声渐行渐远。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李铭贵眼眸一黯,忍不住骂了一声‘晦气’。原本好好的选婿盛会,生生的就叫这两人给搅和了,弄得好生败兴,换做是谁心情都会不好。
堂下的周老爷见状不妙,自己也觉得留下来很没有面子,虽然李老爷不能拿他怎地,那脸面总还是要的。忙也起身找个理由匆匆告辞,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往外就走。
李铭贵脸色难看得很,甚至都不曾开腔稍作挽留,只任由着周老爷狼狈而去。看他久久的没有说话,众人也识趣的闭了嘴,静静等着他来宣布选婿结果。既然小远的事情是金百合的媒人在诬陷,那么由这位萧公子当选的事,也没什么悬念了吧。
又过了一会,李铭贵才站起来,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道:“众位,今天发生在我府中的不愉快之事,已由老夫派人送官去查办了。今日事今日毕,希望众位就此作罢,以后也不要多做传言,在外面议论这些捕风捉影的谣传。”
顿了顿,他又看向小远道:“萧公子一表人才,家世过人,这事老夫做主了,选定萧公子为我府佳婿。小女的终身有了依靠,老夫心里相当高兴,所以决定大大操办一番。我府将大摆三天流水宴,一来为今天的事情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