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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痕却惊的心中发颤,太上皇从不轻易对人这样猥琐的笑,除非是他看上的人。
刚刚他对苏非笑,他就很紧张,一来有皇上在此,太上皇也不敢做出什么不检点的事,二来以苏非面前的容貌看,太上皇再好色也不至于会看上苏非。
可这个耿介之就不同了,虽然他长得稀松平常,但也算是个颇有风度的男子,不是他容痕心眼太过狭隘,实在是过去的他目睹了太上皇太多不堪的暴行,为得到一个男宠不择手段弄得人跳河的,咬舌的,撞墙的数不胜数。
容痕还未惊完,却听褚玉缓缓开口问道:“我虽不甚懂你所绘的水利工程图纸,但也不是说不出半点建议,只是若说错了,你等海涵便是。”说着,她唇角微扬,淡声问道,“耿介之,你可知‘束水冲沙法’?”
耿介之一怔,茫茫然的摇头道:“草民不知,还请太上皇赐教。”
“以人治河,不若以河制河,夫河性急,借其性而役其力,则浅可深,治在吾掌耳。束水冲沙法简单说来就是收紧河道,利用水的冲力,冲击河堤底部泥沙,从而达到清淤防洪的目的,一般适用于流量较大的河,僻如岭南宁河……”
“慢着,太上皇……”耿介之急呼一声,忽感觉自己失了礼数,赶紧跪下道,“草民失礼了,还请皇上,太上皇恕罪,只是草民听太上皇之言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还求皇上,太上皇开恩,赐草民纸笔,草民要将太上皇所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
朱景禛点点头,命李德胜取来了纸笔。
褚玉不紧不慢,字字清晰的将她脑海里所有的有关治理河水的历史知识尽数道出,当中还夹杂着耿介之听不懂的俗语,她少不是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耿介之此时已听得全神贯注,对褚玉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他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怪道皇上不杀太上皇,原来是都世人误解了太上皇。
褚玉刚一说完,朱莫离就再也遏制不住的率先鼓了掌,激动道:“好,太上皇说的好!太上皇英明。”
容痕听完褚玉之言,满脸满眼都是疑惑,到底是他错看了太上皇,还是太上皇早已不是原本的太上皇。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但不管如何,终究是他心胸狭隘了。
他汗颜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微有踌躇的问道:“太上皇,微臣只知你师从太傅陆宜,陆太傅虽是当今大儒,学识渊博,但却未曾听闻他在治水方面有惊世之才,更何况……”
容痕顿了顿,有点难以为继,他想说的是更何况太上皇你打小就不学无术,时常戏弄太傅,连太傅一星半点的学识都未学到,又怎可能突然就懂这么多了。
想一想,他转口又问道:“不知太上皇可还曾师从过别人?”
君北衍不知何时已将托住腮的手放下,转而端端正正的做好在那里,又端端正正道:“别说左相,就连微臣也有此疑问,太上皇,你可能给臣等解惑?”
朱景禛眼里神色难辨,说不清楚是赞赏还是疑惑,又或者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顾忌。
褚玉不看别人,单看了朱景禛一眼,竟看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愤怒,又或者是他对她有了更深层次的猜忌。
他是皇上,而她是太上皇。
他谋了她的权,篡了她的位,却没有杀她。
他不杀她,褚玉想一小部分是因为朱景禛还未得到传国玉玺,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这个太上皇是个不得民心,一无事处的昏君草包,朱景禛自认为完全可以将她死死掌控。
若有朝一日,她这个太上皇变智慧了,变的得人心了,便会威胁到皇帝的皇位,到那时,这只死狐狸必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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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一点也不身残志坚
古代皇权交替,从来都是残酷的,连父子兄弟都不分,又何谈他们只是叔侄关系,她褚玉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姑娘,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宫廷戏她看多了,有关各朝各代的皇帝她也了解的够多,所以她不能存着侥幸心理,至少在皇宫生活的时间,她要保护好自己。
这一天,她的风头出够了,她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这最大的危机,来自狐狸皇帝的危机。
不!她绝不能在英明太上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山不容二虎,英明的头衔只能冠在皇帝的头顶上,她还是安心的做个昏君罢了。
想到这一层,褚玉突然拍案而起:“老子师从谁关你们屁事。”
“若朕也想知道呢?”朱景禛云淡风轻道。
“哦,皇帝想知道啊。”褚玉应了一声,换了一种态度,斟酌一番道,“师从徐有贞。”
“徐有贞……”朱景禛喃喃自语,“朕从未听说过此人。”
尼玛!当然没听过了,徐有贞是明朝天顺年间的大奸臣,虽然她穿的是个架空时代,可很明显,这个架空时代绝对在明朝之前,狐狸皇帝能听过才是真出了鬼呢。
耿介之激动道:“太上皇请恕草民冒昧,不知这位徐先生如今人在何处?可否引荐给草民认识一下,也好让草民闻圣人之言。”
“你真想见他?”褚玉理一理衣服站起身来,慢慢逼近耿介之。
耿介之微向后退了一步,坚定的点头道:“真想。”
“那朕这就送你去见他。”褚玉红唇一扬,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挑了挑一字眉,邪邪一笑道,“可是朕有些舍不得呢。”
耿介之被她笑的心里直发毛,但到底对褚玉存了一份敬畏之心,更是对褚玉的老师徐有贞存了一份敬仰之心,于是他更加坚定道:“太上皇不用舍不得,草民若能得见徐先生,是草民三生有幸。”
褚玉嘴角的笑纹更加深了:“那也好,不过你若想见他,就需得陪朕一夜,朕才能很温柔赐你全尸,送你去见他。”
耿介之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脸已是涨红一片,心道:太上皇果然还是个淫君。
“难道徐有贞死了?”朱景禛心中唏嘘,默默道,“可惜了一个好人才。”
容痕和耿介之俱扼腕叹息,朱莫离不以为意,母后的世界,他们岂能懂得,母后的内心世界,只有他这个做儿子的能懂。
君北衍意态闲雅,似压根未受冲击,只略略扫了朱莫离两眼,又懒懒的收回眼神,接过宫女新上的茶盏,自在的饮了起来。
褚玉收拾起笑面虎的表情,冷着脸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人不肯服侍老子,老子一生气把他整残了。”
朱景禛脸上微有喜意:“那依太上皇的意思,徐先生还活着了?”
褚玉磨一磨牙:“这人心理素质太差,一点也不身残志坚,气的吐血身亡了。”
朱景禛脸上的喜意顿时僵住了。
褚玉蹙眉,揉一揉饥饿的肚皮,硬绑绑的又说了一句:“好了,雨也停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老子该回宫和奥特曼用午膳了。”
宽袖一挥,褚玉已干净利落的迈出了未央宫高高的大殿门槛。
朱莫离眼巴巴的看着褚玉离开,万分舍不得的唤了一声:“太上皇……”
褚玉定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被毁的彻底的脸,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抚慰道:“黑子君,徐先生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切莫要学他那般软弱无能,你一定要做个打不死的小强。”
朱莫离热泪盈眶,吸着鼻子无比尊敬的点了点头:“罪民谨遵太上皇懿旨。”
褚玉愣了愣,狐疑的看了朱莫离片刻,腹诽道:这位黑子君老是拿这种仰慕的眼神盯着她做什么,她跟他一点也不熟,难道这人真的伤脑子伤傻了,看上她了?
摇一摇头,她再未说一句话便迈步带着在殿外等侯良久的琉璃离开了。
未央宫离太极殿隔着整座御花园,褚玉腹中饥饿难耐便抄了近路从御花园鹿云台便门穿入,只见鹿云台正中昔日淫糜繁华,纸醉金迷的洒池林已呈现一片落败,荒芜的景象。
当年朱玉效仿商纣在宫里建了这座洒池林,更效仿纣王把各种动物的肉割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挂在树林里,自己与众多男色泡在洒池之中互相追逐嬉戏,生活不可谓不操蛋!
御花园不仅有洒池林,朱玉为了满足她变态的欲望,命人在御花园各处挖了N个陷井,陷井里有N种机关,不是尖利的竹签,就是锐利的钢刃,上面还洒了各种毒药。
但凡朱玉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安排进御花园,朱玉命这些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起脱光奔跑,掉到陷井里的就受伤中毒等死,侥幸逃脱的就能获得她的额外开恩,当然这额外开恩也需得看她心情,反正她视人命如草芥,没事就换着花样折磨人玩,最后终于把自个小命玩没了。
褚玉上次掉落的陷井正是朱玉的杰作,褚玉在那儿停留片刻,眼中尽是萧条和荒凉,心中泛起一丝伤感,一阵风吹过,阴森森,湿腻腻,褚玉浑身一抖,忽觉屁股上的疮洞作天阴的疼了起来。
琉璃望着这比冷宫还冷的地方,缩着脖子颤着牙齿道:“太……太上皇,这里好可冷,我们赶紧回去。”
“嗯。”褚玉点头,揉一揉屁股,拔腿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猛地从一颗粗壮的大树背后窜出一个人来,对着褚玉扑通就跪了下来:“奴才参见太上皇。”
褚玉和琉璃在这形同冷宫的地方忽的看见一个人,二人都不由吓了一跳。
琉璃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往褚玉面前一挡,失声惊叫道:“你是谁?如此大胆。”
“太上皇,你真的不要奴才了么?”那人也不管琉璃的呵斥,只跪在那里,声音带着一种嘶哑的伤痛。
褚玉呆了呆,垂眸看去,问道:“你谁啊你?”
那人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身子重重一抖,抬起头凄楚无比的看向褚玉:“太上皇,你果然不记得奴才了,是不是奴才服侍的太上皇不舒服,所以太上皇不要奴才了?”
☆、34弱水三千只取太上皇一瓢
琉璃讶了讶,她虽然不认得眼前的男人,可瞧着男子形容以及他所说的话,她完全可以推断出这男人应是太上皇以前养的男宠。
琉璃虽是个天真傻气的性子,但跟追萤跟久了也懂得分寸,此刻她不知道太上皇是否还惦念这个男宠,所以不敢再随意呵斥,只过回头望了一眼褚玉恭敬的问道:“太上皇,这如何是好?”
“琉璃,你让开。”褚玉声音淡淡,琉璃听话的赶紧闪到一侧。
褚玉一看男子,傻了半晌,才几日不见,那样一个鲜艳欲滴,娇媚无双的媚色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像一朵娇艳的花朵突然被霜打过。
她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哦,是媚色啊!”
媚色绝望的眼里蓦地升腾起希望,一双眼充满祈求的看着褚玉,激动的嘴角有些发抖:“是奴才,是奴才,奴才求太上皇把奴才调回太极殿可好?”
“你不是怕朕么,为何还要找虐的要重回太极殿?更何况皇上不是已经把你们这些人都安排好了么?”
“不……”媚色悲苦的摇摇头,“从前奴才的确害怕太上皇,奴才也想着有朝一日能离开太上皇,可当奴才真的离开了太上皇才发觉……”
说到动情处,媚色眼里挤出一滴清泪,又道,“原来奴才早已习惯了心里眼里只有太上皇的日子,离开了太上皇,奴才不知道奴才为何还要活着。”
呃……
褚玉被他声情并茂的述说搞的很是蛋疼,这时候她不仅屁股疼,蛋也确实疼,虽然经过她的不懈努力,下身粘着的物什终于掰下了一个小角,但没想到掰下之后扯的更疼了,搞的她不得不用了护具温柔的护住甲基,纵使如此,一不小心扯到了还是会疼,这会子被媚色的话震的又隐隐作痛了。
她面带痛苦的蹙了蹙眉,极是为难道:“如今朕的身边有宫女伺侯,你一个男人跑过去服侍很不方便。”
琉璃答腔道:“太上皇说是,如今太极殿只有宫女和太监。”
“太上皇,你不用担心不方便,奴才可……可以……”媚色红了脸,支支唔唔道,“净……净身。”
褚玉抽着嘴角在风中凌乱:“你不要告诉朕你这是爱上朕了?”
媚色眼里包着盈盈热泪,情意满满的吐了一句:“弱水三千,奴才愿取太上皇一瓢饮,此生至死不渝。”
“噗……”
褚玉几乎要绝倒。
谁说胖子没人爱,胖子也可以拥有明媚的春天,僻如这个娇喘微微,美色难挡的媚色,僻如那个伤了脑袋,丑的怵人的黑子君,不管是美是丑,都在不同程度上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倾慕之意。
或许,这两个人心中还打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歪主意吧!不过,她可管不了这么多。
她也不准备跟这两个人有什么交接,她有些不耐的抬一抬手道:“媚色,你起来吧!你该知道如今的朕早已不是当初的朕,朕没有能力把你调回,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
媚色失落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深深磕了一个头,平复了心情慢慢道:“奴才知道如今太上皇过的也不容易,奴才不该为难太上皇,今日得见太上皇奴才已是心满意足,他日奴才必会尽已所能,凭自己的能力回到太上皇身边。”
“哦。”褚玉颔首,“你说完了?说完朕要走了。”
“奴才恭送太上皇。”媚色又深深一磕。
褚玉哭笑不得,拢着衣袖带着琉璃离开了,又听媚色在背后唤道:“太上皇,好生保重,奴才一定会回来的。”
卧槽!一定会回来的,你当自己是灰太狼啊!
琉璃吐舌笑问道:“太上皇,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奴婢瞧这个人还是很忠心念主的。”
“哦,你觉得他好啊?”
“嗯,奴婢觉得他人不错,长得也不错。”
“那朕把他赐给你做相公可好?”
“太上皇……”琉璃娇羞的满脸通红,拿手掩住了大红脸。
褚玉只顾和琉璃说话,却是头也未回,只留下一个雄壮如山的“伟岸”背影,媚色望之良久,直至褚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跌跌撞撞的离开。
……
刚用过午膳,褚玉带着深深满足将身子半倚在铺着猩线班罽的临窗大炕上,大炕边设着一对朱漆镂空雕花的高几,高几上摆着一对邢窑白瓷美人弧花瓶,瓶里插着殿外采摘的碧绿的相思树枝,给这沉沉殿中带着星点绿气。
褚玉躺着躺着就觉得有些困,她忙自抽了一个嘴巴子,吃完就睡只会越来越胖,她只能休息片刻,而不能真的睡着,可不知怎么神思倦怠的眼皮益发重的抬不起,眼睛一耷一耷的就要合上了。
她拼着强大的毅力与瞌睡虫做着顽强斗争,将眼睁的滴圆,想下炕出门散个步,可天公不作美,殿外细雨菲菲,搞的她很是郁闷。
“太上皇,太上皇,你送给曦悦的特别赏赐,曦悦好喜欢啊,可不可以再多赏赐几张给曦悦啊?”
褚玉斗争未果,却听到一个甜糯的声音传来,抬眼一看,就见曦悦那小丫头跟只小燕子似的轻盈的飞了进来。
褚玉一颗迷糊的脑袋立刻清醒了半分,坐起身子笑吟吟的看向曦悦,朝她伸手伸手道:“曦悦,过来坐。”
曦悦开心万分摇了摇手中的画卷,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带着天真的笑意,迈着轻巧的脚步就要飞奔到褚玉那里,却突然被人一拉。
岺心浑身是汗的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曦悦,紧张万分道:“公主,见了太上皇不可无礼,要懂分寸,保存距离。”说完,又对着褚玉行了个礼,“奴婢参见太上皇。”
褚玉撇了撇嘴,追萤斟了茶来,琉璃和青枝俱笑嘻嘻的端来了许多零嘴吃食,一起端到大炕中间放在的四脚方桌上。
“岺心姑姑,你怎么跟来啦?”
☆、35要割就割奴婢的
曦悦被岺心拉的不耐烦,身子用力一挣,小鱼脱网似的刺溜一下就窜到了褚玉身边。
岺心惊恐的唤了一声:“公主,不可打扰太上皇午休……”
追萤笑眯眯的拍一拍岺心的肩膀道:“今儿可真是来了稀客啊!”说着,又劝慰道,“岺心,你也太过拘着公主了。”
岺心抹了一把汗,苦着脸讪笑了笑:“追萤,不是我要我拘着公主,实在是这个时辰不对,我记得往常用过午膳,太上皇必要睡上三四个时辰的,我实在怕公主打搅了太上皇,刚不防头公主竟悄悄溜了出来,我……”
岺心十分害怕自己说话不对得罪了太上皇,搞不好就让公主被削了胸,所以她搜肠刮肚的解释起来,以尽量不得罪太上皇。
“好了,岺心,你不用解释了。”追萤见她抖抖霍霍的模样忙按住了她的手,又笑道,“公主正是淘气的年纪,有人管着自然好,但管太过了岂非过尤不及了。”
琉璃满面笑容道:“追萤姑姑说的很是,岺心姑姑你也太小心了,太上皇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公主的。”
岺心更惊,琉璃敢这样对太上皇讲话,太上皇还不把她劈成八段啊?她抬眼偷瞧了一眼褚玉,却未见褚玉脸上有任何不快之色,相反,褚玉在笑,特别平易近人的拿了一块芙蓉糕喂曦悦公主。
难道太上皇真个变了个人,不可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所谓物极必反!太上皇这笑分明是笑里藏刀,充满玄机啊!
不是有人说太上皇笑的越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