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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他赶紧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季景:“我的诊所在碧水云居,不过还没有开业。你要是想找我的话,可以打这只号码。”
“好的。”季景郑重的将电话号码同药材方子一起收好,又回敬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才端起酒杯致意道:“那我就不多说了,小安大夫开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前去庆祝。今天感谢各位对我们饭店的帮助,我先干为敬。”
说完也不管白奕辰三人的反应,直接一口干下杯中的烧酒,站起身来道:“我不打扰各位了,请慢用。”说完嘱咐服务员小心招待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安然见他来的突然,走的潇洒,不禁傻傻的端着酒杯看着季景的背影纳闷:“这人到底是干嘛来的?”
白奕辰看着安然愣住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他抽下了小孩手中的酒杯,换上了橙汁,笑道:“不用管他,他要是真的有事,早晚会上门来找你的,再说他不是还说等你开业的时候要来帮你庆祝的吗?所以不用太在意。”
安然闻言点点头见白奕辰既然这么说了,也就将疑问抛开一边不管,转而专心对付桌上的美食——刚他还没吃多少,就跑去给人治病了,这会一折腾,又觉得有些饿了。
李浩显然没有安然的好食欲,他的思绪仍然纠结在刚才那小孩手臂上的几根银针上,见刚才一脸严肃的神医这会儿吃的一脸幸福,忍不住嘴角抽搐着道:“我说安然,还别说,你那针灸术真是有一手,一扎上去,那小孩立刻就不哭了,你真是用银针止痛的?”
“不然你以为呢?”安然嘴里嚼着羊肉,说话有些模模糊糊的,十分好笑。白奕辰见状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在旁边,心中有些无奈——这小孩怎么吃东西这么快?回头再噎着了,自己也没让小孩挨过饿啊,怎么缺嘴成这样呢?
“我以为那烫伤膏里面有麻药呢。”
“那怎么可能!”安然断然否认道:“麻药会减缓伤口愈合,所以烫伤膏里根本不能放麻药。其实对于外伤来说,草药外敷比较有效。但是对于内行的经络损伤和血脉不通,甚至体内神经的麻痹,都是银针的效果更加显著些。”
“那我当初的毛病,如果用银针治疗的话……”
“你当初如果用银针治疗的话大概3次,最多不过5次就能好了。”
T。T!李浩闻言简直无语问苍天:“那你还让我吃那么久的药?”还让他那么久不能□做的事,就连实在忍不住,偷吃的两次还要提心吊胆。T。T
安然闻言用眼角瞅他:“当初给你一包药粉,你就差点吃了我,看你当时那眼神,要不是打不过我,说不定就要动手了。我当时要是说拿针扎你,你还不叫公安局把我抓起来?”
李衙内闻言更是敢怒不敢言的在心中内牛满面:所以你就硬生生的让一个礼拜就能治好的病拖了2个月是吗魂淡~
“对了,小安。”白奕辰似乎又想起是什么似的问道,“你已经给那孩子初步处理过伤口了,那对夫妻也显然是想要带孩子去更好的烧伤医院,为什么你还把手机号码留给那个男人?”
“那孩子的烫伤很严重,就算送到医院最后也是会留下很深的伤疤,而且愈合过程绝对十分痛苦。他们俩要是不忍心孩子遭罪,一定会再来找我的。”安然胸有成竹的道。
说道治外伤的药膏,没人能比得过经历了一千多冷兵器时代的师父。
“对啊,我看那小孩一抹上安然的烫伤药,哭声就明显小了很多。”李浩回忆到,“不过安然你也太好心了,那女人明显看不起你的医术,你管他们干嘛?还把电话留给人家,整个一烂好人。”
安然闻言笑着摇摇头:“他信不信我是她的事,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再说,孩子也没有错,看那么小的孩子遭罪,我能不管吗?”说着,他的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而且师父也说过,行医最重要的不是医术,是医德,不能因为家属情急之下的冲动行为而对病人不负责任。身为医者,自己首先立身要正,才能在医术一途走的更远。更何况人家跟我道了谢,又要给钱,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安然的一席话说得白奕辰心中柔软一片,他看着双眼清澈的安然,只觉得小孩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孩子。他目光中带着欣赏和骄傲,抬手赞许的摸摸安然的头:“你师父说得对,小安你也做得很对,白二哥支持你。”
只要一想到这么优秀的小孩只依赖自己,只信任自己,白奕辰心中的骄傲和感动简直要溢出来了。
“就你心眼好,什么人都帮,烂好人一个。”李浩想想那女人的态度,仍然有些不满的打抱不平道。
白奕辰见状笑骂:“那你呢?当初你还不时左一句小鬼,右一句单挑的,要是小安心眼不好,你现在说不定什么情况呢。”说完,他还意有所指的瞟了眼李浩的下半身。
李浩闻言立刻反射性的夹紧双腿,随即对安然笑道:“行,我李浩领你这个情了。等以后我有了孩子,我让他认你当干爹。”
今天这顿饭他算看出来了,白二少可是把这小鬼护的死死地,自己正好可以借这个引子拉近和安然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在白奕辰面前说得上话。
安然听了果然乐得大大的猫眼眯成了一条缝:“好呀,我很喜欢小孩子。那你要加油,赶紧结婚才行。”
安然一提到结婚这个话题,李浩立刻收敛了笑容,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酒杯,半饷才叹气道:“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哪是我能决定呢?不过是现在趁还自由,赶紧玩玩罢了。”说完,见桌面上的气氛因为他的话有些凝滞,便强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来,为了安然的医术,我们干了这一杯……”
白奕辰见状也举起酒杯,却不喝完,只是轻抿了一口,算是回应了他的说法。
许是因为病被治好了所以开心,又许是想到了什么而心情不好,李浩这晚喝的有点多,一瓶烧酒几乎全部进了他的肚子。临走的时候,他脸色酡红,甚至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
安然对此懵然不解,白奕辰却明白李浩的难处——李向南在中枢没有根基,而李浩是李向南的独子,所以李浩的婚姻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李向南向中枢靠拢站队的一种方式。
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所以二代们看似潇洒,真正自由的又有几个?有的甚至连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都办不到。就像孙鹏,就像李浩……
白奕辰不再多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看李家的立场和能力,就算看在他带着自己找到安然的份上有心帮一把,但是帮人也是有底线的。
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小孩,忍不住露出微笑:自己是商人,所以赔本的买卖,做一次也就够了……
叫了代驾将李浩送回酒店之后,白奕辰带着小孩转身往自己车上走,不料一转身却被人迎面拦住。
“看来你最近很闲嘛!陆远让你向我汇报,为什么没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鞠躬,!
感谢亲们对清寒的不离不弃
以下小剧场会不定期抽风出来……
小剧场(1)照片:
时间:大白小安在一起之后
地点:白家书房
某日,小安去书房找书,无意中找到一张照片。
“白,这是谁?”
“不知道!”某人看着缩小版穿花裙子的自己嘴角直抽搐。
“好吧我去问别人……”
“你等等!”
“想起来了?”小孩狡黠的笑看着某人。
“你拿过来我仔细看看再告诉你。”
于是某小孩信以为真的走过去,被一把抱住,亲~。
某人则趁着将小孩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偷偷将照片藏进衣服口袋。
同时在心里琢磨:一会儿收拾完小孩,就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销毁了,童年照片什么的,简直伤不起……
32
安然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来人约莫四十岁上下;个子很高,站在那里给人很强的压迫感。面部线条坚硬的仿佛斧凿一般;薄唇轻抿着,眉间的竖纹很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平时很少露出笑容。虽然没有他穿军装,但是从站姿道到气势无不说明这是一个属于军队的男人。
但是他为什么要拦住他们?安然有些担心的看向白奕辰。
白奕辰也看清了面前的人;也不慌张;只是十分有礼貌的跟对方打招呼:“沈军长,您好,没想到您也来这里吃饭。”
男人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眉头紧皱;语带训斥的道:“你跟我装什么装?回答我!我让你跟我汇报工作;你为什么不来?”
“我看您忙,就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发到您邮箱里了。”虽然知道对方的来意,但是现在对方问的严肃,白奕辰便也回答的一本正经——既然要面子,那就大家一起装相,看谁先忍不住。
男人闻言心口一堵:这小兔崽子,从小到大就没有不跟他对着干的时候,偏偏他又是盛博的心头肉,自己还真就拿他没辙。
想想爱人已经好几天没搭理自己了,沈擎最终还是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就回来吃个饭,别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悠,都不像自己家人了。”然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可以带你身边这个小朋友一起来。”说完似乎觉得有些没面子,没等白奕辰回答,转身便走。
白奕辰则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高声应道:“知道了,小舅妈。”
男人脚下一个踉跄,他忙站稳了身子,然后就像被鬼追似的匆忙离开了。
安然看看那人的背影,再看看笑的一脸狡诈的白奕辰,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白二哥,刚刚那个人是?”
“他叫沈擎,是我小舅舅妻子的哥哥。”他专注的看着小孩的脸色,生怕漏过一个表情,“我小舅妈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现在和我小舅舅住在一起。”
“哦。”安然闻言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既然是亲戚,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实在故意惹他生气?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耶?这都看出来了?这小孩也不呆嘛!不过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白奕辰有些无奈的把话挑明:“小安不觉得他和我舅舅住在一起很奇怪吗?”
安然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奕辰:“他们是情人?”
“嗯,是的。”不知道为什么,白二少心中有些忐忑,他屏息等着小孩的答案。
“哦。”安然点点头,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小安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啊?”小孩看着白奕辰一脸迷茫,“白二哥你不是因为你舅舅和这个沈军长在一起才会故意惹他生气的吧?”接着,小孩一脸语重心长的劝说道:“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白二哥你都这么大了,你舅舅也是成年人了,他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他的自由。作为晚辈不应该多加干涉,让他们难受才对。”最后小孩想了想,还点点头加了一句,“要乖哦~”
感情这小家伙是真的对同性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直到此刻,白奕辰才真正的确定了这一点。他长出了一口气,不再多说,只是对小孩点点头,宠溺的承诺到:“嗯,我会的。”
看着白奕辰第一次露出乖乖的样子,安然不由得童心大起,他踮起脚尖吃力的去摸白奕辰的头顶,嘴里还学着他平时夸奖自己的话:“嗯,乖。”
白奕辰被逗笑了,他强忍着将小孩拥入怀中的冲动,认真的问道:“小安,明天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回舅舅家吃饭,你愿意去吗?”既然认可这小孩进入自己的生活圈子,就必须带他去见见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好呀。”安然一点也没有即将见家长的自觉性,他只是有点担心,“不过,你舅舅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不会的。”这次轮到白奕辰轻轻摸着小孩的头,“舅舅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喜欢你,所以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小安,你知道吗?我喜欢你。虽然你现在还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对你说,你总会明白的……
沈擎回家的时候,盛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今年43岁的他已经身居中组部副部长的高位,见爱人回来,他只是有些冷淡的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一句话,继续埋首于文件中。
沈擎也没有动,他站在玄关,有些贪婪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人都说外甥像舅,但和白奕辰的斯文儒雅不同,盛博有的却是一种类似禁欲的知性美,狭长的凤眼看人的时候常常眯起,那是他的下属最怕,也是自己最爱的表情。
明明已经年过四十,时光却令人嫉妒的没有在他脸上刻下任何痕迹,只有沉淀下来的岁月底蕴为他更添风华。虽然已经同居近十年,但是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这人在动情的时刻那泛红的白皙身子,还有他清冷声线描画出的破碎□,以及到达极致快感时的迷离眼神。
他不怪白奕辰恨他,当年的确是他强迫盛博跟着自己,可是那又怎样?十年过去了,他依旧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身边也只有他。
“想什么呢?还不进来?”见爱人在门口看着自己发愣,饶是一向清冷自持的盛博也不禁有些不自在的佯怒道。
“哦,没什么。”沈擎弯下腰,从鞋柜中抽出一双棉拖鞋,走到爱人身边,轻轻蹲□子给他换上,“天冷,换上厚的吧。”这么多年了,这人依然不会照顾自己。
站起身,沈擎走到沙发后面,用胳膊从身后环住了爱人的肩膀,将头埋在爱人的颈窝间轻轻磨蹭。
盛博被沈擎的动作弄得有些痒,他抖了抖肩膀,再次询问道:“问你话呢?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沈擎的声音闷闷的从肩窝传来,“我今天碰见你外甥了,带着他的小朋友。”
“啊?你看见那孩子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辰跟你说了什么没有?”盛博闻言吃力的转头看向沈擎,“早听小辰打电话说他从N省带回来一个孩子,现在俩人住在一起。不过他最近一直没过来,也没机会看见。”
“你外甥能跟我说什么?”就知道心疼外甥,也不问问我被那小兔崽子气着没有。沈擎在心里不满的咕哝,他哼了一声道:“明天你自己看吧,挺单纯一孩子,好像医术不错。他说明晚会带那孩子回来吃饭。”
“真的?”盛博惊喜的道,“那我跟王妈说明天晚上多做几个好菜。”
“算了,人多不方便,明晚我做吧。”沈擎终于不满的抱怨道,“你就知道心疼你外甥,也不看看那小子对我什么态度。”
盛博好笑的看着炸毛的爱人:“谁叫你当初跟土匪似的?还怪小辰恨你?连我那时候都……”仿佛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下去。
沈擎闻言手臂一紧,他沉默了半响,轻轻地开口道:“你还恨我当初强迫你吗?”
盛博顿了顿,最终还是用手轻轻地抚着爱人的手臂,安抚的道:“恨不恨的能怎么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再很,也改变不了现状。不如让自己去接受,至少这样还能好过一些。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沈娟。”他叹了口气道。
“这不是你的错。”沈擎闻言搂紧了爱人,安慰似的低语道,“再说,小娟走的很满足,她不会怪你的。”
盛博点点头,有些疲劳的闭眼向后靠去,将身体所有的重量交给身后的人——怪不怪又怎样呢?人都已经走了。
而且就算自己有再多的恨,再多的屈辱和不甘,也已经转眼和这人纠缠了10年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就一直走下去,至少,身后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哎?不对?
“你要干什么?”盛博转头怒视着某人,而随着身上那一双越来越不老实的手,耳边也传来那人的低声调笑:“亲爱的,既然你外甥明天回来,你就不能再跟我闹别扭了……那是不是说明,我今天晚上可以‘解禁’了?”
盛博怒:“……”
第二天一大早,白奕辰神清气爽的下楼吃早饭。却意外的发现,平时早上活蹦乱跳的小孩带着大大的熊猫眼有些萎靡的趴在桌上,面对着眼前的早餐频频打呵气。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白奕辰有些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又玩游戏玩晚了?”要真是这样,以后自己可要监督他了,小孩子太沉迷于游戏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有孙鹏,回头也得敲打敲打他,别一天不务正业的带坏他家小孩。本着护短的原则,白奕辰立刻将抱怨的矛头转向无辜的某人——反正错的人不是他家小孩就对了。
“不是。”安然又打了个呵气,懒懒的道:“昨晚刚睡下,那孩子的爸爸就给我打电话了。没办法,我只好出了一次诊,早上快四点才回来,好累……”
“出诊?你怎么没叫上我一起去?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
“我开车出去的,能碰到什么危险?而且我还会功夫,一般人打不过我。再说,你白天那么忙,晚上难得睡个好觉,我不忍心吵醒你。”见白奕辰关心自己的安全,安然莫名的心里有些甜意,果然,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他们为什么找你?不是去烧伤医院了吗?还来找你干什么?”反正打扰他家小孩睡觉就是不对!
“烧伤医院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