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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在一旁翻白眼。
“好了,朋友也见到了,你可以走了吧。”她没好气地说:“我们有些女人间的悄悄话,你不方便听。”
景宸点头,是个女人他就圆满了:“我在门外等你。”
看到他双手插兜的走出去,顾昕漾朝yoyo挤眉弄眼:“调教得不错啊,又体贴又听话,有颜值有内涵,可以深入发展。”
yoyo悻悻地在她身边坐下来。
“颜值我就不说了,你从哪里看出他的内涵的,根本是个变态好不好?”
“怎么了?”顾昕漾扬眉。
yoyo郁闷地揉了揉腰,没好意思深入地说,转移话题问:“覃岩怎么回事,你把他怎么了?”
“他死了。”顾昕漾平静地说:“为了救我,身中四枪,当场不治身亡。”
她说得很平淡,yoyo的嘴却张得合不拢了。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救你?”半晌,她才抓住重点。
顾昕漾简单地把这几天的事说了一下,yoyo的嘴巴一直没合拢过。
“报应!”她感叹:“居然找人绑架你,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然后剁碎了喂狗,还算是他死之前做了件好事,知道救你一命,否则更贱,这种渣渣死就死了,你不必为他伤心难过。”
“你从哪里看出我伤心难过的?”顾昕漾淡淡说:“我高兴得很。”
“得了吧,跟姐还装什么装。”yoyo白她一眼:“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只是有些失落。”顾昕漾说:“明明我是恨他的,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巴不得看他早点死,可是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死的,我所有的恨好像都找不到出口,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可以试着理解。”yoyo说:“但是你家那位能理解吗?他出了名的醋坛子,你和前夫亲密独处了两天一夜,都睡一起了,你有没有向他解释?”
“……”
顾昕漾怒目而视。
为什么所有很严肃很正经的事,从她嘴里形容出来都那么的不正经。
*
顾昕漾这回问题不大,检查完后,当天就回家了,宁家已经知道覃岩的噩耗,虽然对这个外孙感情不深,却也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顾昕漾回了自己房间,重新躺在自己温软舒适的大床上,享受得恍若重生。
宁邵匡走过来,伸手替她拉着被子。
“先躺会,医生让你多休息。”
顾昕漾手一扯,勾住了他的脖子,再一用劲,他的脸落下来。
两人的脸挨在一起,近在咫尺,顾昕漾望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就像yoyo说的,他没有一点想法?
宁邵匡垂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先休息,嗯?”
顾昕漾手一扯,捧住他的脸,唇瓣主动凑过去。
她的唇贴着他的,用力吮吸,舌尖还挑逗地伸了过去,启开他的唇瓣。
于是宁邵匡迎上她的舌,脸俯下去,舌尖在她的唇舌间纠缠,反客为主地吻着她。
两人亲了好久,缠缠绵绵,直到顾昕漾气力不支,才又急着从他嘴边挪开。
她的手还缠在宁邵匡脖子上,两人都躺倒在床上,脸贴脸的距离,四目交对。
“老公,我害怕。”喘息过后,顾昕漾看着宁邵匡说:“这几天,我真的很怕。”
“我知道。”宁邵匡心疼地抚着她的脸:“乖,别想了,都过去了。”
他又何尝不怕,一想到她正面临危险,他简直怕得要命。
看到杜美凌血淋淋趴在那儿,他简直迈不动步子。
“我怕这次真的回不来了,怕我再也见不到你,”顾昕漾说:“怕我们的两个孩子,会陪着我一起遇到不幸。”
“别说了,”宁邵匡心疼地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都过去了,嗯?”
顾昕漾抿抿唇:“我答应过覃岩,会把他葬在他父母身边……”
果然,宁邵匡瞳底的柔软,因为这句话而僵硬。
“不可能。”他父母身边,也就是可心身边,就算他小心眼吧,这件事光想想就不好了。
顾昕漾看着他,没有吭声。
近在咫尺,只是那么静静望着。
覃岩用他的命换来这句承诺。
她答应过。
“我会替他找一个风水宝地,替他风光大葬,让他早死早超生。”宁邵匡说。
他已经做了很大让步了。
“我会陪着你。”顾昕漾开口:“老公,以前的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宁邵匡眉梢一扬。
顾昕漾说得很含糊,但是他懂了。
虽然换了个身份,但她才是真正的可心。
之前那个,不过是具躯壳罢了。
就算覃岩埋在陆家陵园又如何,真正的可心,其实一直陪在他身边,百年之后,他们也会在一起。
覃岩永远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心底还是有那么点庆幸的。
“我答应你。”他的手绕过来,紧紧扣住她。
“老公,我和覃岩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昕漾被他拥在怀里,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开口,她想,宁邵匡大概已经看到匪徒手机里拍的照片了,看到她和覃岩那样亲昵的压在一起,不管他介不介意,她都得解释。
“我知道。”宁邵匡抱紧她。
“老公,我爱你。”她又说,自己也觉得有些煽情。
然而,某男却仿佛很受用,唇贴过来,压上她的。
“我也是。”
比你想象的,更加爱。
------题外话------
覃渣渣终于完蛋了,可是,我怎么泪了。
呜……我明明是个好宝宝。
☆、024 你盛开在我心里
B市。
杜谦的葬礼很低调,没有设灵堂,没有追思会,但是杜毅夫妇都参加了。
张婉还在医院躺着,他们不来也不行。
杜谦虽然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但是他的死,还是令人难过。
比预想中更难过。
董琪望着墓碑上杜谦的照片,他还那么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却要永远躺在这里。
冬天的风很冷,她的唏嘘更冷。
“琪琪,走吧。”杜毅扶住她的肩膀,她已经在这儿站了好久了,为了杜谦的后事,这几天她一直在忙着。
杜谦的后事虽然低调,但规格绝对不低,这里是全B市最好的风水宝地,陵墓也是最好的,从头到尾,董琪都是亲力亲为,没有假手于人,只几天时间弄成这样,她是花了心思的。
陵墓依山傍水,两人转身,顺着高高的台阶往下走。
刚迈下几步,董琪脚步一顿,看到张婉白着一张脸,手里捧着束菊花,一步一挪地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全部是白菊,很大一簇,张婉的脸几乎都遮住了。
她的脸色,比手中的菊花还要惨淡。
她的每一步都好似很艰难。
她的确是伤得很重,不该这么过来的。
董琪眼光一闪,嘴巴翕动了几下,却没说什么。
张婉的视线冷冷从他们身上滑过,不同于以前的死缠滥打,也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移开视线。
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就是这样。
陵墓之间的过道不宽,董琪扯着杜谦往旁边挪了挪,让张婉过去。
张婉的动作很慢,走到两人身边时,好似有些力气不支,身子晃了晃。
董琪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
她是很讨厌这个女人,但不可否认,作为母亲,张婉是值得尊敬的。
这次为了救杜谦,她也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命。
董琪纯粹是看在杜谦的面子上,伸手扶她一把。
然而,下一秒,张婉捧着菊花的手抽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笔直朝她捅过来。
一切的发生只在几秒之中。
董琪本能地握住她的手腕,但是刀锋,还是深深插进了她的腹部。
杜毅一声怒吼,猛地窜过来,狠狠一掌推开张婉,后者收势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地,从陵园高高的台阶上滚下去。
惨叫声翻滚了一地。
杜毅没去理她,一把扶往董琪。
“琪琪,你怎么样?”
“没事。”董琪的手还扶着刀柄,刀锋还插在她腹部,不敢拨出来。
她穿着黑色大衣,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来血正往外流着。
“忍着,我送你去医院。”杜毅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急步跑下台阶。
张婉已经滚到最下层,额头上都是血,昏迷着。
杜毅没去管她,抱着董琪,匆匆将她放进车后座,让她平躺着,然后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我没事的。”董琪笑,脸色迅速苍白:“毅哥,你别紧张。”
杜毅没吭声,火速开车,然后拨了急救电话。
他哪能不紧张,他甚至都不敢想像,董琪会有事。
*
A城。
从医院出来,yoyo白了眼门侧的景宸,他单手插兜支楞着长腿立在那儿,不远处就是供病人休息的座椅,他视若罔闻,一身英伦范的深灰色大衣,五官深邃,双腿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医院走廊里特别的显眼。
不少路过的人纷纷向他行着注目礼,他的视线,淡淡望着病房方向。
不得不承认,他的外在还是很有看头的。
只是那内涵……
“走了。”yoyo低声说了一句,掠过他径直往前走。
眼看着离两人约定的一周也没几天了,但这家伙一点都没嫌弃她,反倒每天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操练,yoyo累觉不爱。
两人坐进车厢,她说:“不回酒店,我想去逛街。”
景宸立刻掏出手机。
“干什么?”yoyo瞪着他。
“让妈过来陪你。”景宸说:“你不是很崇拜她。”
“景宸,你多大了?要不要去你妈那儿喝奶?”yoyo很不很客气地吐槽:“一个男人,连陪老婆逛街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他什么?”
景宸默,将手机放下,“你想去哪?”
两人去了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yoyo一下车就把提包甩给景宸,趾高气扬地说:“你知道我做哪行的吧?逛街这种事是我的职业,丑话说在前头,女人逛起街来很没血性的,你要是受不了就趁早走,我不会怪你的。”
但是,走了就别再回来找她。
景宸拎着她的包,面无表情:“先逛哪层?”
yoyo微妙一笑,领着他便往化妆品柜台走。
导购小姐一脸殷勤地望着他们,yoyo伸手在货柜上点了点,指着一款睫毛膏问:“可以试用吗?”
“可以的,”导购小姐拿出支试用妆,拉出来看着她说:“客人您请过来,我替你试用。”
“不用了,我自己来。”yoyo接过睫毛膏,脸一转,看着景宸说:“你,坐过来。”
她的意思是让他试用?景宸的脸一下子黑了。
“是不是不肯?”yoyo邪恶地看着他的眼睛,真心话,她早就发现景宸的睫毛很长,瞳色也很漂亮,以她的职业病,早就在心底暗想妆扮后是什么效果了,这种机会怎么能白白错过。
“亲爱的,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为我做?”她放软了嗓音,还朝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景宸没吭声,扭过脸对导购小姐说:“开票,我们买了。”
“我还没试呢。”yoyo反对。
“回去我给你试。”景宸淡淡说。
这是答应了吗?
yoyo一笑,行吧,回去就回去。
接下来,她带着景宸在商场兜圈子,逢店必进,没多久,景宸两只手都拎满了。
“还没买够?”两层楼逛下来,景宸真心有些累了,但是看着那女人,还是精神抖擞。
“早着呢。”yoyo白他一眼,“这才刚开始。”
刚开始?
景宸瞅着自己满满的双手。
yoyo其实还蛮同情这货的,人家男人逛累了还可以在休息区坐着等一会,但那些公共座椅,景宸这厮哪里肯坐,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生生陪着她站了两层楼,还要负责当苦力。
活该,谁让他太作。
yoyo又钻进一家品牌店,在那里拎了几套衣服,两手都抓满了,估计要试上好久,扭头说:“我去试衣服。”
景宸没吭声,但是当yoyo拎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他高大的身体也挤了进来。
“你干嘛?”yoyo白他一眼:“出去等着。”
景宸手一推,关上试衣间的门,锁紧。
他上前一步,站到yoyo面前。
“你出去。”yoyo心底警铃大作,往后退了一步,严肃地说:“少乱来,这是公共场所。”
景宸扬扬眉,朝她逼近一步:“乱来什么?”
说得好像她图谋不轨似的。
“不出去是吧?”yoyo瞪着他:“好,我走。”
她两手拎着衣服,准备从他身边挤出去,脚步刚一动,景宸拦上来,身子一俯,贴近她的脸。
yoyo一惊,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贴到试衣间的墙板上。
“喂,你干嘛!”她怒了:“禽兽,外面还有人。”
景宸不说话,眼睛俯在她面前,淡淡的绿瞳,闪着艳丽的光泽,他的呼吸清清淡淡的,就那么喷在她脸上。
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的脸就这么俯在她面前,然后就顿住了。
但这样比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更难受,yoyo两手都举着衣服,这样不前不后地被他抵在墙板上,全神戒备,感觉身体都僵硬了。
他的唇俯近她的唇,那么的距离,yoyo觉得自己一张嘴就会碰上他的。
“滚!”
她咬牙,拎着衣服的两只手一挥,朝他后背打过去,景宸也在同时往前一俯,唇瓣贴上她的。
yoyo双手不停动着,挥舞着衣服,没头没脑地往他后背上打去,然后对景宸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手环上她的腰,扣紧她,将她压在墙板上,深深地吻着。
很快地,yoyo手底的动作慢下来,衣服无力地落下,滑落到地板上。
景宸压着她,和她唇舌交缠,放在她腰间的手滑下去,推高她的裙摆。
yoyo一怔,然后激烈地挣扎开来。
让他亲几下就罢了,他还想做什么。
这可是试衣间。
在她挣扎的时候,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试衣间的门板被人敲响,一个女人的嗓音在外面问:“好了没有,都进去半天了。”
“……”
yoyo连呜咽都不好意思发出来了,停止挣扎,手指紧紧抠着景宸后腰的衣角,在他腰侧狠狠拧着。
“不要。”她在他唇间含糊不清地哼着。
景宸的手已经探进她裙底,大掌扶着她的臀,往自己身前拉近。
yoyo的脸色就是一变。
“回去?”景宸的唇滑过去,压着她的耳尖,大掌邪恶地一按。
yoyo迅速点头:“回。”
“不逛了?”景宸叩紧她。
“不逛了。”yoyo频频点头:“逛完了。”
“但我还没完。”景宸低低在她耳边说。
yoyo脸都红了:“回去。”
“这可是你要的。”某人无耻地说。
“嗯。”yoyo忍辱负重地回答。
景宸这才满意地松开她,伸手替她整理衣裙,然后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我们去车里。”
yoyo:“……”
*
医院。
杜扬走进杜美凌的病房,昏迷了一天,她终于醒了,但是精神状态很差。
非常差。
因为后背受伤,所以杜扬走进去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头发披散着,一眼望去,黑乎乎一片。
杜场悄悄走到床侧,他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杜美凌还是感觉到他的动静,猛地从枕边转过脸来。
下一秒,她的表情一变。
“不要!不要过来……”她的眸色,明显是惊恐的,看着杜扬,手中的枕头扔过来,“不要杀我。”
杜扬一把将枕头接在手中,往后退了半步,他本来就没有靠近床边,这下离得更远了。
“姐。”他痛心地说:“是我,我是小扬。”
“滚!离我远点。”杜美凌依旧声嘶力竭地叫着,身子弓起,紧紧地缩在床头。
看来这次绑架,对她刺激很大。
“姐,我不会伤害你。”杜扬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说:“我是你弟弟,你仔细看着我,我是小扬。”
杜美凌缩在床角,警惕地瞪着他,眼底满是恐惧。
但是因为小扬没有靠近,她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但看得出,她并没有认出杜扬。
她的眼神是涣散的。
据医生说,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较为严重的伤害事件所引起的心理、情绪甚至生理的不正常,调整得好,几个月可以恢复,调整不过来,将是终身。
她才20多岁,有可能就这样疯疯癫癫过一辈子。
杜扬的心是痛的。
他从病房退出来,迈着脚步,又来到顾昕漾的病房。
顾昕漾这时还没出院,正坐在床头柜前吃着东西,宁邵匡去解决绑匪的遗留问题了,听到动静,她扭过脸瞧着他。
“吃了吗?”她瞅着他暗淡的神情。
“不想吃。”杜扬在床沿边坐下来,看着她,眼窝周围有明显的青涩,一看就没好好休息:“昕漾姐,你还好吧。”
顾昕漾扬扬眉,瞅着他略微长出的胡渣:“你几餐没吃了?”
“没多久,昨晚还吃过。”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顾昕漾笑笑,拿起一个小碗,在手边的保温杯里盛了碗汤,“喝点汤吧,老火熬的,挺香。”
“你喝吧。”杜扬没什么精神地说:“昕漾姐,对不起,因为我家的事,又连累你一次,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会更内疚。”
顾昕漾抿抿唇,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也是他家的一份子,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才见过你姐?”她问:“她好点没有?”
之前她也去看过杜美凌,同一家医院,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