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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鳐拉着木澜后退一步防止受伤,此时木澜顿觉心口微微一热,但是并未在意,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叔看。
龙叔凌空打出一道黑雾,正是纯正的黑魔气,可是……这魔气一遇到结界倒是消散了。
“咦?失败了?”木澜小声地说。
不等她话音落下,那结界倏尔大亮一阵,那魔气迅速聚拢,径直向着龙叔打去。
龙叔猝不及防堪堪被击中,而后狼狈落地,吐血不止。
七鳐大呼一声:“不好!中计了!”
木澜顺着龙叔的方向看去,竟见他身后阴影处缓缓走过来一个影子,正是那人。
“初一师兄!你!”
三人同时一惊!
“我如何?我可一直在这里,是你们没发现罢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何突然离去?不过是感受到血池中气息有恙,便知那死丫头必然要害我,这不,隐去气息在这听了良久,真是好生疲累啊。”
初一迈着悠闲的四方步缓缓而来,打开折扇,从扇骨处取下一根假三珠金针,唰地一声刺向龙叔。
只听得一声龙吟,龙叔被打回原形,而他龙身之上,赫然斜插着那根假三珠金针。
“你真卑鄙,偷听我们说话!”木澜看到龙叔的惨状,冲着初一怒骂道。
“哦?卑鄙?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夸我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字眼对我来说,倒真如夸我一般,小时候……他都是怎么称呼我的?畜生?孽障?逆子?”
七鳐不住地摇头。
“如此说来,是不是更可悲?而你呢?澜儿?或者说……我的二妹?”
☆、第35章 主上
听到这句,木澜如遭雷劈,顿觉浑身伤痛一齐发作,将她击垮。
木澜晃了两下身体,眼看就要摔倒之际,还好七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二妹?我?”木澜满心疑惑,指着自己问道。
初一摇着折扇在结界外悠闲地晃悠着,时不时看龙叔一眼,又时不时看木澜一眼,最后走到血池旁停下,笑吟吟道:
“哦,我忘了,这些记忆,你都不记得了。真是可惜啊可惜,说起来,我也想过去的一切都忘了,索性那该死的老东西沉寂多年,这世上……再也无人能奈何得了我!”
七鳐扶好木澜,冲着初一频频摇头,痛心疾首地惋惜道:“阿一,你真是个疯子。你竟然害了主上?”
“哦?你何时知道那老东西便是老魔王的?谁告诉你的?他明明说过永生不会告诉你的!为什么会这样?!”
七鳐倒是冷哼一声:“这魔君之位也不是主上白送于我,是我一城一池打下来的。想来主上当年未将主位传与你,真是英明决策!”
本来还面带微笑的初一刷的一下变了脸色,一步跃过来,但还是在结界前堪堪停下来,长吸一口气后,忽然顿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渗皮入骨,尽是恶心。
“是嘛?不传我?我可是他亲生的儿子他却不传给我?说出去谁会信啊?但……这还竟然是真的!呵呵,真是有意思。你……都是你们!”初一指着龙叔,又指向木澜七鳐,恶狠狠地说:“都是你们这些人,在老东西的面前说尽我的坏话!这才惹得老东西不喜欢我,都是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小人!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
七鳐又是一声冷哼。
“都是你们!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是你们逼我的!”初一陷入疯狂,一手扶地一手指着七鳐,不住地咒骂。
木澜在七鳐的怀中怔住,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叫了七年的师兄,曾手把手教她首阳派法术的师兄……竟然是她的亲哥哥?
这……这怎么可能?
木澜抽出一只手来抚上自己的脸,虽然现在的皮肤下光滑没有伤痕,但她心中知道,这伤痕是七鳐用功力强行愈合的。
她这一动作尽数被初一收入眼底,初一又站起身,仰天长笑,他笑够后,终于直起腰来,眼波流转中尽是恶毒与狠厉,他语气阴阳怪调地说:“二妹,怎么?很怀念你曾经的模样吗?可惜啊,你可知道你小时候长得多么可爱,你只要去那老东西面前蹦一蹦,就算你要这天翻过来他都肯。可惜啊可惜……”
初一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道:“真是可惜,我亲眼看着叶薯蓣一剑一剑划花了你的脸,我看着你满脸是血,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和着鲜血的模样真是好生怀念啊,仿佛就在昨日。”说着,他的眼神迷离起来,眼中神色尽失,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忽然一下握紧手掌,大声喝道:“就是这样!我抓着你的头发……将你摔到地上,那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木澜捂紧嘴巴发出呜咽的声音,她从未见过初一师兄这样!
“可惜啊,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我等了这么多年,你可知……我为何要等呢?”
无人理他……
初一自己冷了场,也不尴尬,倒是继续拿着折扇缓摇,悠悠开口道:“可惜啊,那老东西在临沉寂前,竟然将三珠金针给了你。我心中恨啊,老东西是不是五十七年前就预料到了我当时的大计?”他的语气带着疑问,继而立刻决绝地否定自己:“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老东西绝对看不出我在设计,可是……他将一半功力传给了你……”说着,他手指指向七鳐,又转而指向木澜:“又将一半功力封进三珠金针中,刺入你的体内。”
木澜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神器这般好用,原来是高人的功力封在其中,可这高人竟然是……
“可惜啊可惜,你的资质实在是太过平庸,过了这么些年才将功力融合,令法宝认主,我也真是有耐心,就这样一直在你的身边守啊守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七鳐在侧半天也不说话,这时才开口说道:“所以,你就指派阿叶在那个时间蛊惑我举行封魔大典,以此来掩盖你的目的。”
初一收起折扇,拍了拍巴掌,看似赞扬道:“哎呦,不错啊。这也让你猜到了?不愧是老东西最喜欢的弟子,真是聪明过人。叶薯蓣啊,她……哎呀!说到她,她那里我还留了后手,你是绝对想不到的,毕竟面对的敌人可是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一次,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定了!”
七鳐推了推木澜的身体欲意让她站好,而后向前一步,忽觉木澜的手抓上他的胳膊,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对视良久,又转头直面迎上初一的狠厉目光,语气平和但不失威严:“阿一,你以为……这区区怨气结界便能锁住我?你也太小瞧主上了吧。你若是现在悔改,我会念在曾经的情分上,留你一条生路。”
初一听得惊奇,环手抱胸冷笑道:“有意思,小七你讲笑话的能力可比小时候进步不少,倒不像你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臭脸的做作模样了。”说着,他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我就在这等着,看你能不能来杀了我。”
七鳐后退一步,轻轻拍了拍木澜的左肩。
木澜活动一下手腕,“呼”的一声腾空跃起,原地升起一道黑气,黑气四散,将她徐徐包围。
初一皱了皱眉,收回手,冷冷地说:“魔珠之力?你竟能炼化魔珠?!”
方才木澜在他怀中已然悄悄告知七鳐这个消息。
七鳐面上没有表情,只是嘴角一抽,再无其他声音。
眼见着木澜祭出一道黑气,这黑气四散,缓慢爬上结界的边缘与那里的怨气融合成一体。
倏尔听的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那是结界处的怨气被魔气包围并吞噬的声音,眼见着结界的力量渐渐弱了下去,被吞噬的怨气尽数冲回木澜体内。
木澜悬在空中,面上笼罩着一层黑雾,但五官极其痛苦,仿佛那些怨灵生前所受的折磨通通在她身上重现。
初一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结界中逃出来,折扇一开,无数假三珠金针皆向着木澜飞去,就算这针伤不了她,也断会打断她的招式!到时在另寻他策!
七鳐在木澜身后,抄过地上的双刃剑挽了个剑花就要阻挡,他也不顾自己的安危……毕竟,他是龙,这假三珠金针由初一所练,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但……
他们都忘记了血池旁的龙叔!龙叔被假三珠金针□□龙身,难以动弹,但他一心想着主上最后的叮嘱,便将身体挪进了血池之中。那血池瞬间便将假三珠金针融化,他凭借着环儿的镯子的封印之力勉强从血池中再次爬出,还不等缓上一口气就见初一再次使出这恶毒的手段!
龙叔一念之下,见着无数金针飞向他们,甚至来不及化成人形径直飞了过去,用他巨大的龙身尽数将金针拦下。
一声凄厉的龙吟之声凌空响起,在场众人包括初一无一不为之所震!
而后就见龙叔巨大的龙身一甩,摔到一侧去,他黑色的龙身上插满了金针……
“哼!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初一冷笑一声,再次一甩折扇,又见一阵金光密集射出。
此时木澜无暇□□,七鳐早早站在了木澜的身前阻挡。
“就凭你?”
初一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巨响,木澜从空中摔落到地上,吐血不止。
七鳐回身扶起木澜,因木澜刚刚与魔珠融合并未完全化用,此番又强行运功,此时已然累得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七鳐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但木澜摇摇头,虚弱地抬起一只手轻推他。
七鳐会意,将木澜放下,扶膝站起,缓缓向着初一走去。
初一身子为之一振,又是一扇折扇。可这次没了结界的禁制,七鳐一挥长袖,凌空打出一道真气飞向初一。
听得一阵“哗啦”作响,金针散落一地,而初一也被掀翻在地,猛咳不止。
木澜微微一笑,叹道:“好好好……”
初一一个鹞子翻身利落爬起,引出浑身真气再次想要启用结界法阵,但……
七鳐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凌空掐住初一的脖颈将他提起,冷哼一声说:“故技重施?你没机会了!”
而这时被吊在空中的初一不怒反笑,冲着七鳐的背后说:“咳咳……有意思,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被打败?你回头看看……”
七鳐才不信他,手中发力,眼见掐得初一眼珠翻白。
然而……木澜却回过头,大惊失色地呼喊一声:“初二师兄!”
七鳐顿时明白,迅速松手,连忙回身格挡……
可却晚了一步,初二是在木澜破了结界法阵的时候才匆匆赶来的。
木澜力竭无法站起,她眼睁睁地看着七鳐再次中计,被初二以怨气结界封住,而她也难逃毒手……
二人再次被围困在怨气结界中。
初二背起初一闪身消失。
☆、第36章 竹马
“哎!又中计了!”木澜气得坐在地上,一拳砸下去,登时砸得五指关节磨破了皮。
七鳐也回过身,见她这般动作,立刻捧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中,惋惜道:“好了,这不怪你,阿一愈发狡猾了,他当年可是连主上都蒙混了过去,我们……也无可厚非。”
“那难不成我们就在这儿等死?!”
“放心,阿一虽然诡谲狡诈,但他当年强行修炼鬼道,鬼道比魔道更易反噬,他方才又被我所伤,怕是一段时间内不会来管我们了。对了,你饿吗?我这有……”说着,七鳐手向中衣内层摸去,扯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刚要取下来之际……
“不饿。”木澜一摆手,决绝地说:“我早练成辟谷之术了,十天半个月不吃都无所谓。倒是趁着我恢复魔珠之力的时间,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七鳐闻言,松开了手,又将小荷包塞回中衣内。
他轻咳一声端正坐好,放下她的手,偏头看了一眼趴在血池岸边昏迷不醒的龙叔,又转回来对她说:“这也不知从何讲起……”
“就从认识你开始讲起吧。”
七鳐的思绪飘回以前……
“我生下来便是半妖半魔的异类,族人驱逐我出境。我只身飘泊到五岁,在外又被又被其他妖魔欺凌侮辱,我自小法力低微,对抗不敌,本来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了,这时,主上救走了我,带我去了一片叫做乱葬岗的地方。在那里,我认识了你……”
七鳐的嘴角不断上扬,显然是回想到了一些快乐的记忆,眼看就要笑出来之际。木澜的二指覆上他的唇,叮咛道:“别笑,我救不了你。”
七鳐又冷下脸,心中暗自再次咒骂一声这该死的诅咒。
“那一年,你和阿一都是五岁。你和阿一长得如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可阿一……阿一丛小便不爱和我们玩,他总是在角落的阴影中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远远地望着我们,我们过去要他来和我们一起玩,可他却大打出手,那一次将你的胳膊都打断了,从此我们也离他远远的。”
木澜瞠目结舌,惊讶道:“天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师兄他……不,哥哥他为什么会这样?还有我们长得有多像,我小时候便是他那个模样么?”
“不,阿一应该是换了张脸,但是你……”七鳐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说:“你曾经不是这个样子的,声音也变了好多,都怪我,竟然没有第一眼认出你,还险些杀了你……”他越说,声音愈发小了下去。
木澜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别哭啊,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你可还是大魔王呢!你倒是接着说啊,那我的什么血海深仇……又是怎么回事?”说着,她想到那个从乱葬岗路上见到的大姐姐,一张陌生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道伤疤……
“啊!是阿叶!原来这是他们设计好的!”
七鳐点头道:“正是,七年前叶薯蓣来投奔于我,当时竟然被她诓骗过去,哪里想到她竟是阿一安排好的人!”
“那七年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七鳐叹了口气,面上尽是惋惜之色,“七年前我早在魔界封王,但是更早一些,是在五十七年前了。五十七年前,主上……也就是你的父王,我的恩人。他决定沉寂于六界之外,再也不管这六界的一切琐事。于是在前夕将功力传授于我,我当时以为这是主上的全部功力,到如今才知道是半数的功力。而另一半则是封印在了三珠金针之中,直接插入你的心口,与你合为一体。之后主上消失,我打算带你去魔界,可不成想,我们被……”
说着,七鳐抬头环视一圈这困住他们的怨气结界,继而说道:“正是被怨气结界所困。主上虽修行了无上功法,但曾当着我们的面……当然,这里的我们包括阿一,主上说魔道与鬼道相克,鬼道的怨气专克我们。当时生死一线,我以为我们会死在这里。那时的我还未完全融合主上的功力,强行施用混元四灵阵破了阵法,但是……我也因为强行运功被震出了百米开外。待我在冰冷的河水中醒来时,我疯了一般回去找你,可是……乱葬岗处除了一地碎尸和鲜血外,哪里还有你的影子。”
七鳐越说越悲戚,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木澜,痛哭起来。
这可吓得木澜不知所措,她只得抚摸着七鳐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堂堂魔君怎么老是哭啊。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过去了哈。”
电光火石间,木澜仿佛回想起了一些记忆,是不是小时候七鳐也这么爱哭?是不是也经常扑到自己的怀中痛哭?哭的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木澜这样一想,却是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七鳐倏尔抬起头,愤愤道:“好笑嘛?”虽然语气带着嗔怪,但满满都是宠溺。
木澜快速摇头,甩得头都晕了,决绝地说:“不好笑,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七鳐叹了口气,将眼泪藏起,说:“好了,都怪你。”
木澜笑得更厉害了,然后“自责”道:“是是是,魔君大人,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下你高兴了吗?”她全然一副哄孩子的模样。
二人撕闹了一会,木澜正了正衣冠,说:“那这是五十七年前的事,我在七年前上了首阳山,那再之前的五十年间,我都身处何处?之前初一……额,他,他说的什么封印,那又是什么?”
“这个便不得而知,应当是他们修习鬼道的什么封印之术,想来是阿一将你封印住是为了取出三珠金针,想要得到主上的半数功力,但他亲口说等到今天才下手的原因是你于三月前才能将三珠金针从身体里分离出来。所以,阿一决定这个时候动手便是这个原因了。不过……他处心积虑,私下筹谋多年,想来是为了报复当年之仇。”
木澜听完,摸了摸心口,仿佛隔着多层衣服也能摸到那个细小的针孔。
她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抬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她的左脸上浮现出几个指印,但又因手腕上的伤发作,来不及捂脸又去揉手腕。
这可吓到了七鳐,他一把抓住木澜的手腕,厉声喝止道:“你做什么?中蛊了么?!”说着就向她脉搏探去。
木澜抽回手,摇摇头叹气道:“我怪我自己蠢笨啊。从小与他朝夕相处,首阳山七年也未发现他任何不对劲,甚至我还将三珠金针的秘密告诉了他。整个首阳山,我连师尊都没敢告诉,我单单告诉了他。我真是……我好想打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