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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可爱的小家福。”
“明明是难听的小家福。”
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去了,屋门已关上。
“多好听的名字,一听就是地主的儿子。”
“你这个小地主婆。”
“嗯,我是地主婆,我本来就是地主婆,你是我的大地主。”
“嗯,我是你的大地主。”
……
咚——咚咚。
街上传来帮打更的声音,三更了,林小宁睡得正酣,八个日夜,提心吊胆没睡过一个好觉,泡过澡,把火儿放出来后,就睡得晕天黑地,不省人事。
火儿已不再犯懒了,望仔拉着火儿就跳出去自行玩耍去了。
宁王在林小宁的隔壁睡着,那本是荷花的房间,荷花让了出来,宁王一点也不客气,倒头就睡下,立刻打起了呼噜。
荷花重新整理了一间房,也睡得踏踏实实。
福生与家福同样睡得喷香。
周少爷一夜无眠,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帐顶。
只有安风还有裕县三虎正在院里巡着。
繁星满天,老道正在赶往裕县路上。
一群蠢货,莫说我真猜到你们到了裕县,如今已让我遇见灵胎,那只要能看到星星,我就能找到她方位,切,还真以为逃得掉?
太阳高照时,林小宁才从床上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实在沉,好像一百年没睡过好觉,突然睡了一个长长的大觉,林小宁一跃而起,精神抖擞。洗漱完毕后荷花就送来了白米粥与小笼包。
林小宁吃完小笼包,又一口气把温热适中的白米粥喝净才问:“荷花,他们呢,还睡着?”
“大家都醒了。”
“敢情就我才醒?”
“小姐受累了,自然是要多睡一会才好,六王爷交待了,不准打扰小姐。”
林小宁笑道:“粥好喝,再盛一碗。”
荷花一边盛粥一边道:“周少爷病了,已请了大夫开了药,福生在熬药呢。
哦,病了,林小宁道,她心里知道周少爷这是什么病。虽然周少爷很是可爱,可不是她喜欢的型啊。况且,她已有了他……
荷花也是心知肚明但话里滴水不露:“许是这一路受气受惊,六王爷与安风来了,他一踏实可不就倒下了吗,说来,周少爷真是个好人,只盼他的病早日好。”
林小宁接过粥,又是一气喝了下去:“会好的,迟早的事。”
荷花又开心道:“小姐。家福少爷一醒就嚷嚷着要学功夫呢,说是学好功夫要保护家人,安风就让虎老大教他了。”
“这个小家福。学功夫急不了这一时的,可是长年累月不能断的。”
“依我看家福少爷能学成,安风说家福少爷根骨不错,说不准还真能学成。”
“希望吧,反正学成学不成的也没事。荷花。我把家福认做我的弟弟,你是不是有些难过?”
“怎么会难过,我替家福少爷高兴着呢。”
林小宁笑了:“荷花,实在是我身边没个人伺候着不方便,用你用得又顺手,就想多留上你几年。这二年啊。你就还是在我身边呆着,也给我调教几个好用的丫头,再上心寻个好男儿……”
荷花咬着嘴。眼睛湿湿的:“小姐,我不会离开小姐的,离了小姐,我去哪里。”
“嫁人啊,嫁个好男人。我说过会送你一副好嫁妆的,你看。你和家福一样都是孤儿,在道观合谋救人,可家福能做我的弟弟,你却还是丫鬟,所以我问,你是不是有些难过。”
“怎么会呢小姐,我身为丫鬟,护主是本份,家福是与小姐有缘,才会一面之缘就救小姐,当然不同。我跟着小姐做一辈子的丫鬟也是开心的,哪有像我这么好命的丫鬟啊。”荷花经过这八日,说话倒是自然坦荡多了,没有以前的动辄诚惶诚恐。
“荷花,我原本只是想买下家福的,你知道,那天我说过,但我认家福为弟不是因为他救了我们,是因为……”把那天家福在丹房受酷刑的事说了。
荷花听了手绞在一直,关节都发白了,嘴唇上咬着深深的牙印。
林小宁叹气:“家福太可怜了,你这边,等回了桃村,我就让人去京城府里把你的身契拿去衙门消了,到时你就和梅子一样,是自由身。
荷花突然跪地哭道:“小姐,我不要自由身,我就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嫁人我就跟着过去伺候小姐,我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也没人像小姐这样对我好过,小姐不要消我身契。”
林小宁忙扶起荷花,可荷花硬是不肯起身,林小宁哭笑不得:“唉,你这是,自由身不好吗,做下人的哪个不盼着有自由身啊?”
荷花泪眼看着林小宁:“小姐,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梅子姐虽然没有爹娘,但却有叔婶堂弟,还学了医术傍身。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离了小姐,将来被人欺负也没处喊冤去,跟着小姐就是天大的福报。”
林小宁看着荷花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赶走一样凄惨,无语道:“行行行,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你嫁了人也一直跟着我,你的男人也跟着我,你们一家子都跟着我。”
那知荷花却砰地磕了一个响头:“荷花谢小姐恩典!”
林小宁气笑了:“一辈子做人家的下人,还恩典呢。脑子坏了吧。”
“荷花脑子才没坏,你这个蠢丫头。”宁王推门进来,换了一身干净冰兰色带暗纹的锦服,脸上的笑容如门外的骄阳。
第189章万物皆有情
“荷花脑子才没坏,你这个蠢丫头。”宁王推门进来,换了一身干净冰兰色带暗纹的锦服,脸上的笑容如门外的骄阳。
“六王爷。”荷花又叩了一个头。
“起来起来。”宁王摆摆手,坐到林小宁身边笑道,“吃饱了?”
“饱了,一笼包子,两大碗粥,肚子都沉甸甸的。”
宁王乐道:“那昨夜睡得可好?”
“嗯,好着呢,你来了,就睡踏实了。”林小宁说道。
宁王眼神顿时软了,声音也轻柔:“我的丫头受苦了。”
“唉唉唉,荷花还在好不好。”
宁王看了看荷花:“荷花是个聪明的,比梅子知道一些宅院里的事。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等我们大婚后,她也成了家,你说,王妃院里的管事妈妈比起那庶民,哪个体面滋润?”
“哦,原来是我沾了你的光啊,我以为我医仙小姐也是不错的呢。”
“比起宁王妃,还是差了。”
林小宁撅着嘴笑道:“那我不是攀上高枝儿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不然我不嫁。”
“嗳嗳嗳,荷花还在好不好。”宁王取笑着。
荷花又羞又窘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宁王笑道:“荷花要做管事妈妈,还得历练才行,但凡王府的管事妈妈或婆子,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你主子只是与我说上几句俏皮话,你就臊成这副模样。”
荷花更羞臊了,脸红得不敢抬头。
林小宁吃吃笑着:“那就从宫里派个妈妈来调教下荷花吧,我只有两个贴身丫鬟,梅子现在做了医官,就只有荷花了。”
“嗯,等事情了结后我就安排。这两天你还是不要独自外出。想出门就得告诉我,我带着你,知道吗,老道的事没完呢。”
“我现在就想外出,”林小宁兴高采烈地站了直来,“走,陪我逛街去。”
裕县的街市还算繁华,宁王头一次陪人逛街,林小宁让他觉得新奇无比,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她如此新奇的一面。比如,她上街牵着他的手,一点没有半分忸怩。
她一路买一些小零食。买二份,他与她一人一份,就边走边吃。这种平民恋人的感觉让宁王心里充满着不知名的甜蜜。
还在路边摊上买了好几朵头花,用他的眼光来看,那头花倒算精致。但完全不如京城的时尚,买个什么头花呢,头花又不值个什么钱,不如买些首饰。可她说是她妹妹小香独爱头花,是童年梦想,是执念。
她解释着:那时家里穷困。没有漂亮衣裳,更没首饰带,小香虽然是个小姑娘家。但哪个姑娘不爱美,不好打扮啊。后来她平生第一回进城,给小香带了一朵头花,小香高兴得不行,烧火做饭都不肯取下。那头花不仅仅是头花了。是小香的梦想实现的一朵前兆,是小香改头换面生活的一朵预示。小香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全来自于一朵头花。所以,小香后来有了许多首饰,却仍是喜欢收藏头花。
他听了本应该心疼才是,可她诉说这些的神态语气,撇嘴瞪眼,根本就是一种作弄妹妹的恶趣,好好一桩唏嘘事,给她说得一点伤感也没了。他也委实想发笑。
她还硬拉着他去成衣店买了一件万福金纹的锦袍,加上一条金光闪闪镶嵌着玉石的腰带,非让他换上,说是本来秋收时收租子就打算让他穿这身的,虽然他没去收租,但逛街穿着也一样,一个布衣女,配一个地主男,那是天下绝配。
他拒绝不了她的祈求眼神,硬着头皮换上这件可笑得令人喷饭的衣服,她竟然一脸痴迷,叹息摇头,暖昧低语:真是……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他要疯了,几乎不忍看镜子。
但他却又快活极了,这丫头,自他穿上这身可笑的衣服后,眼神就没离开过自己,那样的痴,那样的迷,那样的爱慕……
他低声问道:这身衣,可否是你的执念。
她白了他一眼。
他笑了,他说对了。
林小宁也很快乐,她前世三十年,到现在,已不记得与曾经的恋人逛过几次街,除了大学时的疯狂纵情外。但那些过了太长时间的事,再回忆起来,却是像隔着屏幕看他人的故事一般。而现在,身边的男人,实实在在就在身边,还是个官N代,富N代,是皇家贵族,还是个帅哥哥。
其实他笑起来有些傻,尤其是看她吃东西时,他的表情会有些傻,换上地主服后这种傻更加明显了,让她觉得他真实极了,真是亲密啊……
“你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傻。”林小宁满心快乐,笑着低语道。
“哦,傻?”
“嗯,你长得帅,可有时笑得会很怪,有些笨笨傻傻的样子。”
“是嘛?”宁王大汗,从没人这样形容过他的笑。
“嗯,可我喜欢,你笑得傻傻的样子,可亲可亲呢。”
宁王心里又酥了,这个死丫头,小坏蛋,一直当众调戏他。
当初她在山上救他,被他强要走了大黄;后来他扮王大人到桃村,两人有些言语交谈,他怪异那次山上看她产生冲动;到了京城他身份大白,在医仙府遇刺,两人突就那样亲在一起了;再到他偷偷摸进她府里与她亲近;再到她去西南止疫再次救他,他们之间,甜蜜有之,沉重有之,但这样的光天化日下的轻松趣致,百般快乐,却真的没有。他从没有尝过!对比死去的奸细王妃,才知道,原来男女欢乐并不止是在府里、在后花园、在床榻上……
唉,他被丫头带坏了。
宁王与林小宁一直逛到中午,大包小包塞得满满鼓鼓的。宁王穿着万福金纹的地主服,身上挎满了大小包袱,脸上表情越发呆傻了。
“吃碗馄饨垫下肚子再回去。”林小宁欢声道。
大刺刺地就拉着他到一家小食肆里坐下了,叫了两碗馄饨。
小二上馄饨时叫的声音响亮无比。
热气腾腾两大陶瓷碗“咚”的一下放在他们面前,清清荡漾的汤里游着无数透明皮的金鱼。汤面上浮着油花与葱花,香气扑鼻。
宁王突然发现大名朝竟然有着太多他不了解的事物。他过过尊荣无上的生活,又过过艰难困苦的日子,在军营里,吃得粗,没有半分滋味,但为了填饱肚子硬着头皮吃,慢慢就习惯了。更有时,米饭还是半生熟的,又或者不够吃。对于他来说。生活是二种,一是京城里的锦衣玉食,二是军营中的风餐露宿。
这是便是第三种。无法言说的第三种。
“快吃,”林小宁笑着,“好香。”
“小心吃,好烫。”林小宁嗤着嘴又说了一句。
宁王突感眼眶润润的,只觉得无比感动。这样的方式与心爱的人相处,说这样的话,天空中太阳如此明媚,人心如此快乐,天下间百姓生机勃……
庶民生活竟是这样滋味悠长,如此简单却如此乐趣。
一时竟有万物有情之感。和顺老和尚说过,天下万物皆有情。
就连碗中的如金鱼般游动的馄饨也充满着精致的情怀。
这才是真正的万物有情,这许多年来。尊荣也好,沙场也好,生也好死也好,如今想来,当初他是那么肤浅。万物皆有情是从没真正理解过的。
他顿时明白了,和顺老和尚曾说。你其实没明白。
这次是他真的明白了。
当宁王与林小宁行入客栈时,安风与荷花还有裕县三虎的下巴都惊得快要掉下来了。
倒是家福大声叫着:“啊,姐夫这身衣裳好气派!”
“哈,我的小家福就是有眼光。”林小宁开心摸了摸家福脑袋。
安风脸抽了又抽,不忍再看宁王一眼。
荷花狠狠忍着笑,低着头上来接过宁王身上的包袱,道:“六王爷,小姐,午餐摆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周少爷呢,还病着不能起身吗,要不要送到他房里去?”林小宁问道。
“还是不能起身,饭菜已送去他房里了,是专门为他备的,大夫说他要吃些清淡些的。”荷花说道。
午饭后,安风与宁王关门商议着,随后安风就把三虎叫了进去,吩咐安排,老二与老三就带着千里如风出去了。
然后虎老大守院,安风休息一会。
饭饱神虚,林小宁觉得又困了,对宁王道:“我又想睡了,我真像一头猪。”
“那就睡。”宁王笑着把林小宁抱上床。
“不嫌我是猪。”
“怎么会呢,我还怕你嫌我呢。”
“嫌你什么,嫌你是个鳏夫吗。”
宁王大笑,“那鳏夫你嫁不嫁。”
“嫁,当然嫁。”林小宁眯着眼,痴迷看着宁王的万福金纹地主服。
“嗯,一年后如何,这回送你回桃村就提亲,我们的婚嫁之事是由内务府承办的,订亲到大婚最快也得足一年才够。”
“嗯,不急,我还小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呢。”
“今年的除夕夜,就十五周岁了。”
“我可是比你大七岁呢,嫌我老不?”
“嫌。”
“那你就嫁过来,天天嫌我。”
“好……”林小宁含糊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宁王看着熟睡的林小宁,放现帐帘,出去了。
第190章荷花的梦想
小二的嫂嫂把昨天荷花列的清单要置办的东西全备齐了,正在与荷花收拾着。那些被褥、被子、软枕、坐垫、茶壶、水袋等等一路上要用的全都不缺。荷花细心得很,各式可能要用的事物都列上了。
小二嫂嫂很是过了一把购物的瘾。
荷花又琢磨着,现在六王爷与安风来了,那就得再置办两辆马车,安风已派老三去京城报信给周家,让周家派人来接周少爷。看周少爷的病,还不是一天两天能好得了的。唉,周少爷,荷花叹气,周少爷再好人,也是有妻室的了,妄想小姐是不可能的。
荷花细细将还要置办的事物报于小二嫂嫂听,小二嫂嫂乐得合不拢嘴,天大的财运一下又一下就这样砸到了她的头上,接过银子,又到客栈找到小二细细交待要好生伺候客人,千万莫要得罪财神爷了。
小二当然是点头如鸡琢米,笑话,就是不赚他们的银子也不能有丝毫怠慢啊,看那些人的气派,连东家都说了,院里的客人上心伺候着。
想想又对嫂嫂私下说道:“嫂子,置办东西可别贪墨人家的银子,那些人来头可不小,打赏就足够了。”
小二嫂嫂肉疼的看着手中的银锭子,满眼的不舍。
“真不是开玩笑的嫂子,那些人可不能开罪了,今天我可是听到裕县三虎都叫他们大人。况且三虎连衙门也不去了,那大人显见着比县太爷都大。所以嫂子,万事适可而止,小钱人家是不上心,但人家不是没数……”
小二嫂嫂吓得手一抖:“知道了知道了。”
林小宁一个午觉睡了半个多时辰,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道抓她去练丹。她在火上被烤得渴极了,只觉得嗓子冒烟,又叫不出声来,生生的惊醒了。
惊出一身汗,急忙闪到空间里大口大口的灌着泉水,才长长叹了一气。出了空间便叫:“荷花……”
“小姐醒啦,我去给你打热水洗把脸。”荷花仿佛永远是随叫随到一般。
林小宁歉意笑笑:“这一路还得辛苦你,到了桃村啊,再配几个丫头,你就可以抽身了。”
“为小姐做事。是我的福气呢。”荷花手脚麻利的打了热水来,林小宁洗了一把脸觉得清醒多了。又擦上荷花在裕县新置办的面脂,感觉人精神爽利。笑容润得很。
“荷花真是细体体贴,将来哪个男人娶了你就有福了,不知道那个曲家的小杂役是不是有这个福气。”林小宁笑着。
人与人相处久了,便会相互适应,又听到六王爷的话。荷花为了她的管事妈妈的梦想,时刻提醒自己要处事不惊,淡定自若,将来小姐真嫁人了,她随嫁过去,那是清早晚间甚至半夜。都得床前床后的伺候着的,如果害羞,怎么伺候小姐与六王爷两夫妻啊。
如此。便不在那般羞臊,只是微微脸红的说道:“小姐不要打趣我了,我给你把头发梳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