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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也不恰当,应该说因为有了“孩子”所以薛牧青死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恋,他自觉有个孩子能为薛老夫人送终便觉得无所牵挂了——可是凭什么?他连正眼只怕都没给过她一个,凭什么要她在他死后担负这些?
与从流放地逃回来的李玉书一道将薛家的家产变卖,临走之前,被薛老夫人撞破,冲动之下将薛老夫人推到在地,眼见着她头上在流血,她在向他们求救,她问他们要把她的孙子带向何处,夏初晴便那么冷眼地看着她,告诉她这孩子不是她的孙子,不是薛牧青的孩子。
“你大概是有过孙子的,”夏初晴低头看她:“不过你的孙子,可是被你亲手害死的呢。”
她看到薛老夫人眼中的悔恨与自责,别样的刺眼,于是她低下头,在薛老夫人耳边轻声道:“不过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薛牧青……你的儿子,其实他不能人道,”夏初晴满怀着恶意地笑:“所以呢,苏蘅那两个孩子,说到底是谁的,其实也说不准呢。”
她看着薛老夫人瞪大的眼睛渐渐失却了神采——死吧死吧,都死了吧,死后若有地狱,夏初晴很乐意见到她们婆媳继续不和,就像一直以来她刻意挑拨的那样,最好延续到地底下,延续生生世世……
……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李玉书,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是劣根的认,没有半点值得她喜欢的东西。
在被抓捕回来的那一刻,夏初晴反而觉得安心了,与其跟着李玉书这种人亡命天涯,还不如死了干净,反正她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
……
被斩首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反正夏初晴没来得及体验便已经被吓醒了。
她仍旧半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就是收录了苏珏给父母写的祭文的那本书。
将书本放在一旁,夏初晴心有余悸地打量自己的房间,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原来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的噩梦。
起身换好衣物想要出去散散心,推开门的那一刻,却看到两具交缠的身体——被抓奸了一次,居然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更明目张胆了吗?
也未免太过分。
她上前呵斥那两人,却反被骂回来,怪她扰了他们的兴致——夏初晴心中不忿想要理论,一抬头,却发现了挂在墙上的结婚照……
三个人的结婚照。
她和……正在妖精打架的那两人的……结婚照。
夏初晴大叫一声,回到屋内,找到之前自己正在看的书,翻来翻去,却始终找不到自己之前正在看过的文字,甚至于这本书自己绝大多数居然是没看过的。
打开电脑查询历史,历史也与自己所知的大不相同,然而她找到了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当今一夫多妻是合法的,比如说女的是不能出去读书工作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历史似乎被人改变过了,许多糟粕留下,科技也与夏初晴所知的迟滞了许多。
苏珏的名字,没有在历史上被记载下来,历史上,女子为帝从未发生过。
所有的一切,似乎和她有关——她没能把苏珏生下来,而且,可能成为苏珏的那个孩子,也死了——因为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历史的走向似乎被改变了。
没有关上的门外,**之音隐隐传来,夏初晴却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似乎惊醒了房外的鸳鸯,他们不过骂了一会,便又继续他们的“事业”,夏初晴来到厨房,找了把尖刀,趁着那两人忘神之时,割破了他们的颈动脉。
带着一身的血,敲开了隔壁邻居的门,在他们的惊叫声中,让他们帮忙报警。
……
法律似乎也与自己所知的不太一样,反正无论如何,夏初晴没有为自己辩护,在知道自己被判处死刑的那一刻,夏初晴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人……真是个可悲的世界啊,他们知道他们所处的世界是不正常的吗?还是说他们觉得他们的世界才是正常的,只有夏初晴所知的世界,才是异端?
他们看她的神色,仿佛是看着疯子一样。
可在她眼里,整个世界都是疯的,只有她是清醒的。
然而,她大概是造成这个不正常世界的罪魁祸首。
呵呵,活该。
……
再次醒来,依旧是半坐在床上,手上拿着入睡前看的书。
翻开放了书签的那一页,熟悉的文字让她稍感安心。
起来查看历史,发现历史依旧还是自己熟悉的历史,夏初晴这才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之前经历的,的确只是梦而已。
门铃一直在响,夏初晴从猫眼看了一下,见到男朋友——哦不,应该称作前男友的脸,便觉得作呕。
幸好,她记得自己昨天就把锁给换了。
叫来物业来把人弄走,回头收拾所有前男友的东西放在一处找人帮忙扔掉,到房产中介那里挂上卖房的信息,夏初晴头也不回地带着自己的东西搬离了原本想用作婚房的房子。
她或许没有苏蘅那么多的嫁妆,然而自己赚的也足够她安身立命,至少,活在制度与科技都比古代优越的当下,她就已经比苏蘅幸运得多了。
至于前男友?一个忠贞上连古代人都不如的男人,要来何用?
她大概,一辈子都遇不到一心一意待她的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淼淼番外不特意写了,在这一章和下一章稍稍提一下好了。
好吧我还是吧HE版的结局放上来吧,你们不愿意HE的不要看。
。
之前说太子的孙辈,应该没有人想到是孙女吧,简而言之,夏初晴是穿越来的,这点大家早就猜到,她在意薛牧青女儿的原因就是这个了
←_←发现自己更新时间选错到了2026年←_←果然水逆开始了←_←
78。078 大结局
苏蘅拿着扫帚站在塔林之中,身边向妈妈本来想要帮她做的,苏蘅摇头不允,向妈妈心疼,只能一边打着伞为苏蘅遮挡日头,一边仍在小心的劝说:“小姐,还是奴婢来吧,你小姐你怎么能做这活呢。”
苏蘅摇了摇头,明心说当年让她将塔林扫完,便告诉她真相,然而她当年没做完,所以错过了,而今再给她一次机会,将塔林打扫干净,他便告诉她,如何能够在下一世仍然能够保有所有的记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自己把这些事做完。
塔林、石碑,所有的看过去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是细细看的话,其实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当年她遇到夏初晴和李玉书苟合之地,她还是认得出来。
而今李玉书和夏初晴自然不会在,然而,薛牧青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她身后。
苏蘅立在原地,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下来了。
假如明心说的是真的,假如薛牧青明知道娶她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的话,那么当年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来找她的?
她还是讨厌薛牧青,她还是不能原谅薛牧青——讨厌他自私地介入、决定她的人生,不原谅他宁愿选择死也不肯告诉她真相。
不原谅他说,让苏蘅忘了他。
又不是清风拂面过后不留一丝痕迹,他们纠缠了那么久,早已经是融入彼此成为对方血肉一般的存在,他们或许会无止尽地纠缠下去,然而他突然抽离,苏蘅便仿佛失却了半边身子,浑浑噩噩,颓然度日。
可是他死了,至少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了他,至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
秋日的天气,还带着一些燥热与暑期,从晨间至午后,苏蘅不吃不喝终于快将这一片塔林扫完。
塔林之后是一片小树林,两者之间并没有隔开,甚至还有条小路通向林中。
那些年她往来大觉寺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注意过大觉寺后边还有这样的景致。
向妈妈见她要往林中去,有些担忧:“小姐,日头快落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蘅摇了摇头,径自往林中走去。
小路曲折,但是还算平整,林子并不大,走一会儿便豁然开朗,林子后是一个开阔地,中间建着一个小院,小院的空地上有四个人,一个躺着三个站着。
三个人应该是仆从一流,其中一人支使着另外两人将躺着的人抬入屋内,然后他回过身来,似乎是想走出小院,然后他便看到了苏蘅。
苏蘅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容貌,是彦书。
跟着薛牧青离开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回去的彦书,苏蘅从薛老夫人口中知道,薛牧青临走之前给彦书放了奴籍。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彦书一见着苏蘅便折身往回跑,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自然惹得苏蘅对他起疑心,让向妈妈拦下他,苏蘅带着不安推开屋子的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抑或者是在害怕什么。
那个躺着的人,即使身形消瘦面容苍白,但是苏蘅知道,那是薛牧青。
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感觉到这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苏蘅忍不住骂他:“骗子!”
明明没死,却偏偏骗她,害她平白流了那么多眼泪——她一早就知道,这人从来都是这样的可恶。
可是她突然就不恨了。
他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彦书看到她的举动,连忙跪在一旁:“夫人,你还是放过我家少爷吧!他而今这般……也撑不了几个月,您又是何必……来搅他最后安宁?”
苏蘅愣了愣——自己以前果然是待薛牧青太苛刻了吗?
……
深秋,外头天气渐凉,庄子里有温泉水,不出去的话,但也感知不到季节的变化。
没有知觉?好,那她每天寻了大夫过来,往他身上扎了一根又一根地银针;不能进食?好,她直接命人给他强灌下去。
当日强行命人将薛牧青带回庄子里,彦书也跟着回来,对于她每日折磨薛牧青,彦书已经由一开始的祈求而今变得麻木起来了。
大概是见得多了不敢再招惹苏蘅怕她会想出别的法子折腾薛牧青,也可能是因为即使被苏蘅每日这般折磨,薛牧青的身子反而渐渐有了生气不再似以前那般日渐一日消瘦下去。
当然,更多的原因,大概是看在苏蘅日渐隆起的小腹上吧。
除了“折磨”薛牧青以外,余下的时候,苏蘅大多是让人帮薛牧青揉捏腿部,自己在一旁给他念着外边的新书,给他讲这几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
即使他一直都没有醒来,即使他一直都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她也坚持下来了。
当然,要她一夕改变变成温和贤淑的女子,也太强人所难,所以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在他耳边轻轻骂他,将他两辈子做的“错事”一再重提,轻声威胁他说若他死了,自己是一定会嫁给别人的。
心血来潮,将他的手覆在她小腹上,轻声指责他:“你说你这人有多可恶?说好放过我成全我,却又偏偏来这一出,说好让我忘了你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带着你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忘掉你?”
“你肯定是故意的,想着就算是和离,有了孩子我便不能忘掉你,就只能带着孩子为你守寡——”苏蘅将他另外一只手贴向自己的面上:“我告诉你,我才不会这么傻呢,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了吗?你要是死了,我是一定会改嫁的,不光要改嫁,还要带着你的孩子一道改嫁,这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还给薛家还给你的,这孩子到时候会跟着别人姓,喊别人作‘父亲’,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他亲生父亲是谁,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一直安安静静的胎儿似乎是终于受不了她的絮叨,轻轻踢了踢她。
苏蘅又是疼又是吓的,以及两辈子都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也有些新奇,还在发愣间,感觉覆在自己腹上的手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那胎儿好似被安抚到了一般,又安静下来。
*
薛牧青坐在外间,听着内间苏蘅撕心裂肺的声音,旁边小几的一角几乎快要被他抓下来了。
要不是而今腿脚使不上立还不能走,不能不断踱步来驱散自己的担忧和紧张,他也不至于这般无能无力了。
刚和离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一开始是害怕被薛牧青知道所以躲到了城外,后来是因为知道了薛牧青的“死讯”而难过,孕吐的那两个月的折磨,舟车劳顿受的罪,薛牧青没醒来之前因为要“照顾”他而忧心,醒来之后又还是要担心他的腿脚——苏蘅自有孕以来,其实一直过得都不太好。
而今那些之前因为“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报应似乎要在生产那一刻一并发作起来,想要报复她之前的疏忽一般。
屋内的苏蘅突然没了声息。
“阿蘅?”薛牧青十分担忧:“阿蘅!”
然而里边并没有人应他。
薛牧青心急之下忘却了自己的腿脚直至昨日连站起都很难,起身推开了门进去,一眼看到苏蘅的所在过去握住她的手:“阿蘅?”
因为知道他腿脚不行所以一直没防着他的向妈妈看到他突然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要过来让他出去,薛牧青却只是握着苏蘅的手不放,再说了,刚才那一段路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现而今实在是动不了也起不来了。
向妈妈无奈,只能由着他。
苏蘅只是脱了力了,缓一缓又醒转过来,见到薛牧青在一旁她倒想不起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只是骂他:“薛牧青你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见到她还有力气还能骂人,薛牧青伸手将她被汗湿的几缕头发拨弄好:“阿蘅你省些力气,以后你想怎么骂便怎么骂。”
苏蘅此刻也没多少工夫骂他,只是攥紧了他的手听稳婆的吩咐,薛牧青任由她抓着他的手用力,恨不得身能代之。
好不容易孩子终于出来,稳婆和向妈妈说什么说什么他都没仔细听,只是小声唤着苏蘅的名,一副后怕的样子。
苏蘅好半晌回过神来,只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听到薛牧青让她骂他也好打他也好,只能白了他一眼。
薛牧青帮她擦掉额上的汗:“阿蘅,你骂的没错,我就是混蛋,生孩子这般危险我却让你承受这些,我真的是该——”
苏蘅摇了摇头,不让他把那个字眼说出口,薛牧青想了想又道:“不管这孩子是男是女,以后我们都不要再生其他的孩子了,我舍不得你受这样的罪。”
苏蘅原本有些动容的,可是恰好此刻向妈妈把孩子抱了过来,说是个小少爷,先给薛牧青看了,薛牧青看了看这个折磨了苏蘅许久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孩子,有些嫌弃的样子:“好丑。”
苏蘅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阿蘅?”不清楚苏蘅为什么突然又变了脸色,薛牧青有些不安,他不怕苏蘅骂他,骂他至少还愿意理他,不理他连话都懒得跟他说那问题一定不小。
“我不想跟你成亲了,”被薛牧青追问许久,苏蘅有些心烦了,终于回过身来看着他:“我不要再嫁给你了。”
“我们之前已经说好的……怎么又突然变卦?”薛牧青有些发懵,见苏蘅又要背过身去,连忙抓着她身子不让她动,语气有些焦急:“阿蘅,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至少要告诉我,总不能让我一头雾水吧?”
“你凶我!”苏蘅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刻,一听他语气就哭了“你果然就是嫌弃我了!”
“我哪有?”薛牧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得她多想了,正要仔细回想,苏蘅已经吩咐向妈妈命人将薛牧青“请”出去了。
之后苏蘅坐的是双月子,还吩咐人守在外边,薛牧青一次都没能见到人。
出了月子好一些,能见着人了,然而苏蘅还是不理他,他们之前说孩子生下之后便回京,然而苏蘅没有半点要动身的念头。
*
苏蘅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嗅到了酒的气味。
以前她爱酒,然而已经很久都没有没喝过酒了,尤其是有孕的这些月里,更是滴酒未沾。
而今感觉自己馋虫又上来了。
可惜一睁开眼,便看到是薛牧青在拿好酒诱惑她,轻轻哼了一声,别开眼不看他。
过一会儿,又回过头来看他——好吧,看在酒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他一小会好了。
以前司琴在的时候,总是不让苏蘅多喝,薛牧青却是不知,只要她看着他,他便给她斟酒,再好的酒量,也总是会醉的,何况她这辈子又没什么机会饮酒,不过一会儿,眼睛便有些迷离起来。
偏偏她还在看他。
见她面上的酡红,以及想要再喝却不可得而委屈的神色,薛牧青喉头动了动,无奈地看了看余下的酒,自己喝下了。
苏蘅也不和他抢,就是看他都喝光之后,不免有些委屈:“你不给我酒。”
酒意还没上来,薛牧青心乱了一瞬,慌忙又喝了一大口,将那份旖旎的心思压下,倒了一杯给她:“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又不愿意跟我成亲了?”
苏蘅被他这么一问,不免又有些难过:“你嫌我样貌不如你。”
薛牧青无奈:“我何时有过这样的话?阿蘅,你不能随意冤枉我啊。”
“都说儿子肖母,你不过看他一眼,便嫌弃他丑,定然就是在说我,”苏蘅咬唇:“怪道生孩子时总不让丈夫进去……我那时候的模样肯定也是特别不好看面目一定非常狰狞,所以那句话你一定是说给我听的。”
她径自下了结论:“反正你就是嫌弃我,反正我就是不要嫁你了。”
薛牧青好气又好笑,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