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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兴苦笑道:“若他们不利害,陛下这会儿就不会被困守在雁门关中。”
“可是……”李元吉待要再说,李世民已是道:“四弟你从未与突厥人交过锋,不知道他们的凶悍,远非当初母端儿那些乌合之众可以相提并论。”
李元吉不甘心地道:“依二哥所说,我们一路奔来,就只能在这里干看着吗?”说着,他又有些负气地道:“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来得好!”
李世民摇头道:“你说到哪里去了,并非不打,只是暂时不动罢了。”
“那还不是一样,真是没意思。”李元吉嘟囔了一句,摆手道:“我去附近走走,晚些回来。”
望着李元吉离去的身影,李世民暗自摇头,对云定兴道:“四弟只是性子爽利,有什么说什么,并无恶意,还望将军莫怪。”
“本将明白。”云定兴叹了口气道:“本将何尝不想尽快解了雁门关之围救出陛下,只是……”他再次叹了口气道:“希望援军尽快到来!”
眼下,当真没有办法吗?
李世民低头思索着,许久,他道:“将军,卑职想到一计,或许可解雁门关之围。”
云定兴精神一振,连忙道:“二公子请讲。”
李世民徐徐道:“始毕可汗敢带十万大军围攻雁门关,一是知道陛下此行带的兵马不多;二是看准各地援军不能及时到来,所以猖厥至此。若我军摆开阵容,挥动各地援军大旗,然后鸣钲击鼓,全军将士大声喧哗,始毕可汗就会以为我们援军都已经到了,不敢恋战。”
李世民的话令云定兴眼前一亮,“你想用疑兵之计?”
李世民点头道:“不错,若此计奏效,就可拖住突厥军队甚至令他们退兵,与当年三国之时,诸葛亮用的空城计是一个道理。”说着,他又道:“若将军觉得此计可行,卑职这就下去布置。”
面对李世民的话,云定兴深思良久,重重点头道:“好,就依你的话去做!”
望着李世民奔过去吩咐军士的身影,云定兴心有感慨,若他没有记错,这位二公子才只有二十左右,更是第一次上战场,却可以那么迅速判断出战场的形势,并且想出最好的应对策略,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能有这样的子嗣,都抚大人当真是好福气!
按着李世民的吩咐,军士连夜赶制出各地援军的大旗,虽说粗糙了一些,但突厥军队隔得那么远,想必不会发现。
这一夜,一万将士鸣钲击鼓,大声喧哗,果然是将始毕可汗给忽悠住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撤兵,只是暂时停止围攻雁门关,原地驻守;想必始毕可汗对此亦是有所疑心,想等探明虚实之行,再做行动。
第两百五十五章 逼退突厥
李世民与云定兴皆猜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亦无可奈何,以现在的情况,能拖得一日算一日吧。
然任谁都没想到,就在第三日,始毕可汗突然退兵,并非始毕可汗信了李世民这一套,又或者援军来了,而是因为一封信,送信之人是义城公主派遣的使者,信中只有四个字:北边有急!
攻不攻得下雁门关,对始毕可汗来说并不是十分要紧之事,可要是老窝让人端了,那他们可就无家可归了。权衡之下,始毕可汗带着十万大军退了回去,雁门关之危,至此终于是解了,被围困多日的杨广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在云定兴与李世民的护送下,杨广平安回到了太原,并昭告天下:雁门大捷,歼敌无数;随后就是犒赏三军,也算是兑现了自己之前的承诺,至于李渊,因为勤王有劳,官升一级,升迁为右骁卫大将军,李世民也因疑兵计而得了一番夸奖。
雁门关事宜,在此彻底告一段落,按理来说,不费一兵一卒就逼退了突厥十万大军,是一桩再高兴的不过事情,李元吉却始终闷闷不乐。
这日,李建成带了他去山上打猎,结果一圈下来,除了几只野兔外,竟是再没有猎物,李元吉气得把弓箭往地上一掷,气恼地道:“连畜生也欺负我,不打了!”
李建成拉住他道:“如今已是将近十月,天气渐冷,动物大都躲起来准备过冬,猎不到也是正常的,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见李元吉绷着一张脸没说话,他又道:“自从雁门关回来后,你就一直不太高兴,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一下子将李元吉心里的怨气给勾了起来,气哼哼地道:“还说呢,我总以为此去雁门关,可以打个痛快,哪知道到了那边,云定兴与二哥一个德行,说什么兵力不足,又说突厥人勇猛异常,就是拦着不让打仗;大哥你说说,哪里有还没打仗就先示弱的道理,再说,既然不准备打仗,那我们来回奔波做什么,还不如待在河东,也可省一些粮草。”
李建成眸光微闪,道:“突厥人十万兵马,而我们派去的援军只有一万,确实不宜冒然交战。”
李元吉不悦地道:“大哥,怎么连你也帮着他们说话?”
李建成笑道:“我没帮任何人,只是按着当时的形势分析罢了,以一敌十,确实不宜正面交战,倒是可以派一小股士兵悄悄袭击,以乱突厥人的布阵,也可以让他们更加虚实莫辩。”
李元吉一拍大腿,道:“我就是与大哥一样的想法,偏偏二哥与云定兴……就是不肯答应,瞧着他们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实在让人不高兴。”
李建成笑一笑道:“世民做事一向谨慎仔细,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再说,最后突厥人不是退兵了嘛,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哪里都不高兴。”李元吉随手拔了根不知民的草,没好气地道:“要是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去呢,跟着二哥做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李建成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别在抱怨了,我与父亲商议,打算在过年之前,派兵镇压柴保昌,到时候让你去打个痛快好不好?”
一听这话,李元吉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真的吗?”
“当然,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的话令李元吉高兴不已,摩拳擦掌地道:“到时候我一定要将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看他们还敢不敢做乱。”
李建成笑道:“你啊,别人听到打仗避之不及,你却比什么都来劲。”
“我在师父那里习了那么多年的武,就是为了助父亲建功立业。”说着,他嘿嘿一笑道:“我还是喜欢跟着大哥做事,可比二哥痛快多了!”
“是吗?”李建成似笑非笑的问成着,李元吉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点头道:“当然了,要换了二哥,肯定又会一大通说教,跟着他做事,非得把人憋屈死不可。”
李元吉的话令李建成笑意更深,“那你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做事,大哥断然不会亏待了你。”说话间,他突然反手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枝箭,搭弓射去!
“噗!”箭矢准确无误地射入一只梅花鹿脖子,当即倒地身亡,连一声叫唤也来不及发出。李建成放下手中的箭,道:“瞧见了吗,只要肯花时间等待,一定可以猎到猎物!”
接下来的几个月,河东、山西一带叛乱频频,纵然是李渊也疲于应付,往往这边刚压下去,那边又窜了上来,令他无暇派兵镇压盘踞于绛郡一带的柴保昌等人,而且后者极其狡猾善变,迟迟未能找出他们的主力部队。
期间季容为李建成诞下一子,取名李承宗,这也是李渊第一个孙子,令后者高兴不已,在其满月之时,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而季容亦母凭子贵,一跃成为李建成身边除却嫡妻郑氏之外,地位最尊之人,再加上她善于讨好李渊与万氏等人,一时风光无两。
全国各地到处是叛军的情况令杨广坐立不安,他等不及李渊镇压,于十二月二十二日,诏令时任民部尚书的樊子盖调集关中兵士数万征讨柴保昌等人,樊子盖到了绛郡一带后,将叛军主要活动范围汾水以北的村庄、坞堡全部烧毁,并且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对于前来投降的叛军,不分男女老少,一律坑杀。如此残酷的镇压手段引起了百姓的恐慌与愤怒,樊子盖不仅没有平定叛乱,反而令参加义军的百姓越来越多,情况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一直至大业十二年初仍是不能取胜
杨广见师出无功,逐下诏召回樊子盖,仍由山西河东抚慰使李渊平定这场叛乱;李渊择取了与樊子盖截然相反的策略,采用剿抚并用的手段,一边命李建成、李元吉等人率兵积极进宫,一面进行劝降,并且听取李世民的建议善待重用投降的义军,甚至将降者安排在身边。
第两百五十六章 郑阳之死
虽然各有非议,且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但事实证明,李世民这个建议没有错,在这种情况下,叛军的军心很快被瓦解,投奔李渊的叛军越来越多,前前后后足有数万人,虽柴保昌使尽手段也不能改变这个局势,这场叛乱被成功平定,在这场战役之后,李渊手中的秘密军队已是达到了一万之众,他的势力正在悄悄扩大。
这个消息传回洛阳,自是令杨广欢喜,对李渊大加褒奖,让他再接再厉,速速平定河东、山西其余等地的叛乱。
自从进了二月之后,整个尚宫局就开始忙得团团转,因为二月二十六就是晋阳公主下嫁荥阳士族之子郑阳的日子,陛下有令,一应仪制,皆比照长公主。
本来准备公主出嫁事宜就是一件极为繁琐的事情,更不要说是比照长公主之仪了,尚宫局不光要准备公主出嫁穿戴的华服首饰,还要准备置办嫁妆,金凤五只,金手镯四对,金荷连螃蟹簪一对,金链花盆景簪一对,象牙木梳十匣,绫一百匹,宫纱二百匹,妆缎三十匹,诸如此类等等,粗粗看了一番,光是各类绸缎便有将近千匹;除此之外,还有良田千倾,庄园近百处,以及宫中各位娘娘给予的添妆,当年南阳公主下嫁宇文士及之时,杨广尚且不是公主,所以相较之下,她这位长公主当时出嫁的排场远远不及韫仪,那些个公主对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萧氏所生,否则这次风光的就是她们。
这半年来,杜如晦时常会进宫,陪着韫仪下棋言语,在解开最初的误会后,二人犹如多年的朋友,相处起来颇为闲适自在。
二月的天,还算不得暖和,风吹在身上,仍感觉阵阵寒意,琉璃亭中,韫仪搁下一颗棋子,接过如意递来的手巾拭一拭掌心的汗渍,道:“这一次你总是输了吧?”
杜如晦看了棋盘许久,始终寻不到适合落子的地方,他搁下手中的棋子,摇头道:“确实是输了,看来公主最近棋艺进步许多。”
“经常与你对弈,想不进步也难。”这般说着,韫仪起身走到汉白玉围成的栏杆前,吉祥正在那里喂鱼,鱼食刚一撒下,就有许多金灿灿的鱼围上来争抢,有几条体形极大,每次鱼食大半都是被它们抢了去,那些小鱼只能在旁边嗷嗷的张着嘴。
韫仪接过吉祥递来的鱼食,往那些小鱼的地方洒去,让它们也可吃饱肚子,不过没几次,那些大鱼便又游了过来,将小鱼给挤兑去了别处,如此周而复始。
杜如晦走过来看到韫仪的举动,道:“弱肉强食,永远都是这样。”
韫仪再次抛下一些鱼食,“或许吧,不过我总希望有更多的鱼可以吃饱,人也是如此。”
杜如晦沉默片刻,道:“再有半个月,便是大婚之期了,公主当真想好了吗?”
在将最后一点鱼食洒入池中后,韫仪拍一拍手,道:“没什么想好不想好的,圣旨都已经下了,难道还能改吗?再说……”她侧首一笑,道:“你不是说过郑阳是一个很好的人吗?”
“郑兄确实是一个好人,只要公主肯敞开心胸,一定会幸福安乐。”这半年来,他与郑阳、崔济常聚在一起,关系也越发的要好,对他们二人可谓是知根知底。
“那不就行了。”说着,她笑言道:“对了,四姐还有没有去缠着你?”
杜如晦苦笑道:“偶尔还有,不过我常借故推却,实在不行,就拉着崔兄或者郑兄一起去,有他们在,一切倒是还好。”
吉祥在一旁轻笑道:“看来新安公主对杜公子您很是中意呢,不然怎么会都半年了,还纠缠不放。”
杜如晦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叹气道:“只盼新安公主早些放弃这个念头。”
韫仪笑道:“我清楚这个姐姐,一旦看中意了,轻易是不会放手的,若不是有母后压着,怕是情况还要糟糕,不过你若是成家了,她或许会收敛也说不定。”
“成家……”杜如晦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摇头道:“再过一两年吧。”
韫仪明白他还放不下梅雪,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初要不是萧氏以李世民一事相逼,她根本不会同意下嫁郑阳。
围在岸边的锦鲤见迟迟没有新的食物喂下,皆摇动着尾巴离去,望着成群散去的锦鲤,韫仪感叹道:“有时候真羡慕这些鱼,无忧无虑,每日只要想着如何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杜如晦看了一眼渐渐游入水底的鱼群,道:“公主非鱼,又安知鱼之所思,或许它们并非如咱们所想的那般无忧无虑。”
韫仪笑一笑与杜如晦在池边漫步走着,未过多久,有一个宫人匆匆忙忙走到如意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后者脸色大变,盯着那名宫人道:“当真?”
宫人喘了口气,点头道:“确是如此!”
韫仪听到他们的言语,停下脚步回头道:“怎么了?”
如意望着迟迟未曾言语,她这个模样令韫仪越发觉得不对劲,追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如意艰难地点点头,“启禀公主,宫外传来消息,说……说……”
韫仪等了半晌不见她说下去,催促道:“究竟什么事,快说!”
如意咬一咬牙,低头道:“宫外传来消息,说郑阳郑公子前儿个彻夜归未,这两日郑家一直在四处寻找郑公子的下落,结果……在金水河中发现了郑公子的……”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尸体!”
韫仪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再有半个月她与郑阳就要成亲了,如今却倏然听闻他的死讯,即便她对郑阳没什么感情,也有些难以接受。
杜如晦比韫仪更加震惊,无法相信前几日才刚与他喝过酒的郑阳,这会儿已是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勉强定一定神,道:“为何会这样?”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是一个打渔人发现的,这会儿尸体已经送去了郑府,想必郑府的人会请仵作检验,以查知郑公子的死因,初步看来,是溺水而亡。”如意话音刚落,杜如晦便道:“不可能,郑兄说过,他精通水性,不可能溺水身亡。”
第两百五十七章 郑府
“奴婢也只是猜测,具体……”不等如意说完,杜如晦已是朝韫仪道:“公主,臣想去杜府看一看……郑兄。”尸体二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韫仪知道杜如晦与郑阳感情颇好,当即道:“你快些去吧,有什么消息就传信于我知晓。”
杜如晦应了一声,快步离去,到了宫外,立刻登上马车,对车夫道:“速去郑府。”
到了郑府外,杜如晦一下马车便看到同样正从马车上来下来的崔济,后者亦是一脸的急切,他瞧见杜如晦,连忙走过来道:“杜兄可也是听到了郑兄落水的消息?这……这是真的吗?”
杜如晦神色凝重地道:“我也不知道,走,进去看看。”
崔济点点头,快步与他往里走去,这半年来他们常出入杜府,此处的门房早就认识他们了,故而未曾阻拦,还未来到正堂,就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哭声,令他们心中一沉,看样子情况真是不妙得很。
二人脚步沉重地踏入正堂,郑父、郑母还有郑阳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一个个皆坐在哭泣抹泪,神情悲痛,二人拱手行礼后,崔济几经斟酌嘴边的话语,方才道:“郑伯父,我二人听闻郑兄突遭横祸,所以赶来探望,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郑父虽未痛哭,然眼圈通红,显然心中悲苦至极,他点头道:“是真的,三郎他……他真的走了!”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句话时,杜如晦仍是心中大痛,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他还清楚记得那日喝酒,郑阳说大婚之日,要他们陪着一起去迎接公主,结果一转眼……
那厢,崔济更是悲痛难捺,泪水不受控制地自眼眶中逸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哽咽声,杜如晦勉强止了悲痛,哑声道:“听闻郑兄是溺水身亡,此事……”
他未说话,郑母已是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庞,大声道:“我儿精通水性,六岁之时,已是可以在河中自由游动,岂会溺水,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
“母亲您别激动,仵作已是在查看了,相信很快会查出三弟遇害的真正原因。”说话的是郑阳的长兄。
郑母捶胸道:“我可怜的三郎,再有半个月就是他与公主的大婚之期,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老天爷为什么不把我这个老婆子带走,为什么啊!”
在这样一片哭声中,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郑父瞧见他,连忙起身道:“张仵作,怎么样了,找到我家三郎的死因了吗?”
张仵作拱手道:“启禀郑公,卑职在郑公子肺部还有胸腔之中发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