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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您这哪里是扰啊!分明是惊才对。”戚则佑笑嘻嘻的说道,凑到娇娘身边,小嘴像抹了蜜似的:“这才几日没见,姨母是越发的年轻了。”
嗔笑一声,娇娘极是亲昵的轻拍了戚则佑一下,笑骂道:“你这小子,越发的油腔滑调了,连你姨母都敢打趣了,且等你母妃进宫,让我告上一状。”
戚则佑忙求饶起来,作揖道:“姨母,侄儿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啊!您可不能和母妃告状,要不然,侄儿又要挨父王的板子了。”说完,又可怜巴巴的瞧着戚望之,央求道:“皇叔,您给得给侄儿求求情,您不会忍心看侄儿挨板子吧!”
戚望之佯怒的瞪向戚则佑,同样笑骂道:“打你小子也不冤,刚刚给昭儿出的什么乱主意,亏得你小子想得出来的。”
戚则佑嘿嘿一笑,也不惊不惧,看了戚华璋才道:“这不是堂弟想出去见见世面嘛!依侄儿说,姨母把堂弟管的可忒严实了。”
“父皇,可不关堂哥的事,是儿臣自己想出去瞧瞧的。”戚华璋挺着小胸脯站了出来,讨好的宠着娇娘一笑,这话却是对着戚望之言说。
“不是的,父皇,不关二弟的事,是儿臣想出去瞧瞧。”戚逊逸也跟着争了起来,他想着,自己身子骨比昭儿强壮,若是父皇要打板子,打自己总比打弟弟强。
戚华璋看着戚逊逸眨了眨眼睛,心道,真是苯,有母妃在这,父皇哪里会真生气。
“是儿臣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父皇若是要怪罪,就怪罪儿臣吧!”
“成了,知道你们几个兄弟情深,你父皇哪里会真怪罪你们。”娇娘含笑开口道,又朝着戚望之眨眼一笑:“皇上,臣妾说的对吗?”
轻咳一声,抿起了笑意,戚望之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板起了面孔,训道:“这一次就算了,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可不许有下次。”眉头微皱起,见三个戚华璋用力点着头,才继续道:“你若是想出去也不是不成,只是要注意安全,带全了侍卫,让你皇伯父领着你,想去哪,就和你皇伯父说。”
戚华璋倒不曾想有这意外之喜,不由展露笑颜,他本就生的俊俏,一笑后右边脸颊陷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更是讨喜至极。
“儿臣谢父皇恩典。”说着,像模像样的揖了一礼,偏偏他眼下个头矮小,身子又肉乎乎的,学着那等酸儒文人的举止,不免有几分逗趣。
众人见状,心里皆是发笑,只觉得这二皇子也是有几分可爱的,娇娘却不会顾忌许多,只掩着红唇轻笑起来,若不是怕这爱面子的小家伙闹脾气,且还想上去在他小肉脸上捏上一把。
“父皇,儿臣可以跟着二弟一起去吗?”戚逊逸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期待之色,他的模样比起戚华璋来,更像戚望之一些,虽年纪幼小,也可看出日后俊朗的模样来。
扫了戚逊逸一眼,戚望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训道:“太傅所讲的《中庸》你可学明白了?”
戚逊逸摇咬着下唇,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太傅如今正讲到‘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所以儿臣还未全解其中之意。”
戚望之平生最厌愚笨之人,他在这个年岁时,莫说《中庸》,就连《资治通鉴》和《大学衍义》已读的滚瓜烂熟,更是倒背如流,故而见戚逊逸尚且一知半解,不由轻斥道:“太傅便是不曾讲到,你自己也应自学,难不成要太傅讲到哪里你便学到哪里?当真是不知所谓。”
戚逊逸在戚望之开口训斥时眼眶便见了红,带他说完,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来,只能努力睁大眼睛,认错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您别生气。”
娇娘自然知晓戚望之这是在迁怒,只因戚逊逸身上有一半王家的血脉,故而始终不得他待见,见戚逊逸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模样,不由轻叹一声,有几分不忍,因这几年,李昭仪始终以自己马首是瞻,连带的戚逊逸也常常来往昭阳宫,她也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逊逸的性子又温厚贴心,她待他也是有几分真心的,一个孩子罢了,实在不必如此打压。
拿出帕子轻轻沾在他的眼眶下方,娇娘柔声道:“逊逸想去便和昭儿一起去,到时候珍母妃给你和昭儿准备一样的衣服好不好。”
“珍母妃。”戚逊逸眨着含泪的眼睛,哽咽的点着头,却也不敢扑进她怀中,知珍母妃如今有了小弟弟,生怕冲撞了她。
戚逊逸在众人面前落泪的举动更是惹得戚望之不喜,本想张口训斥,却见娇娘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终究是把话咽了下去,只是神色有些不善。
戚华璋知父皇待大哥不比待他亲厚,却不想竟到了如此地步,他年纪还小,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虽偷偷欢喜父皇对自己的另眼相待,却也不忍心父皇如此下了大哥的脸面,抿着小嘴,戚华璋走到戚逊逸身边,扯了下他的袖子,别扭的说道:“你若是想去,到时候我叫你就是了,莫哭了,丢脸死了。”
戚逊逸抬手抹了抹眼泪,露出了一个笑容,难得有几分孩子气的说道:“我才没有哭,我是哥哥,要照顾弟弟的,肯定不能哭的。”
“逊逸最乖了。”娇娘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顶,才去勾了下戚望之的袖摆,红唇轻轻一努。
“慈母多败儿。”戚望之冷哼一声,随意的扫了戚逊逸一眼,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来,竟缩了下身子,不可避免的,又皱了下眉,冷声道:“去吧!只是不可落下功课。”
戚逊逸用力的点着头,保证道:“儿臣一定不会落下功课的,若是落下了,父皇便打儿臣的板子。”他的情绪倒是去的飞快,见自己也可以跟着昭儿出宫,立时笑了起来,站在戚华璋身边,眉开眼笑。
“你也一样,若是落下了功课,莫说出宫门,就是想出雍阳殿的门,也是白日做梦,别仗着你母妃疼你,朕就会轻绕了你。”戚望之沉声说道,他素来都是严父之态,又因把昭儿是他认定的太子,对他更是格外严苛,不止一次因他背不出书来打了他的手掌心。
戚华璋自小就跟在戚望之身边,自然不比戚逊逸的小心翼翼,虽也畏惧戚望之,只是这份畏惧中更多的是对父亲的崇敬,当下挺直身子,正色道:“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让您失望。”
第115章
“皇上,逊逸不过还是个孩子,您又何必对他如此严厉呢!”头枕在戚望之的腿上,娇娘俏脸朝上方仰起,斟酌了一下,选用了‘严厉’这个用词。
嘴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戚望之把玩着娇娘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说道:“孩子,呵,皇家哪里有真正的孩子,现在不管教好他,将来难保不在他人的挑动下生出妄念,惹下祸端。”说完,戚望之冷哼一声。
“哪里有这么严重,臣妾瞧着逊逸的性子极是温厚,让李昭仪教导的甚为贴心呢!”娇娘红唇轻弯,柔声说道。
轻摇了摇头,戚望之眸光如同夜色一般幽暗,语气中带着几分凉意:“王氏一族留不得了,逊逸虽是被李昭仪抚养,可身上有一半流淌的依旧是王氏的血液,这便是原罪。”说着,话音一顿,看着娇娘露出惊讶的神色,便捧住她的娇颜,轻声道:“朕知你对逊逸有几分怜惜之情,可是为了昭儿你也不能心软,要知道,这宫里从来不存在什么兄弟情深,便连朕,为了这把椅子何尝不是狠下了心肠,要知道,前太子还是朕的一母兄长。”
娇娘在戚望之登基后,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提起了前太子爷,偏偏又是在这样的话题之下提及,让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顺着这话往下说去。
轻声一笑,戚望之也知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并未在多言,他只是要以此来告诫娇娘,妇人之仁不可有。
“臣妾也不是妇人之仁,只是觉得逊逸秉性是好的,您这般打压他,难保他不会在强压之下生出反叛之心,这几年下来,冷眼瞧着,逊逸对昭儿极谦让的,倒是昭儿,性子别扭的很,也亏得逊逸肯忍让他。”娇娘柔声说着,明澈的水眸因提及昭儿,柔和的如同春日的暖风。
把人揽在怀里,戚望之轻声一叹,说道:“罢了,不提他了,若是为了他闹得你我夫妻失和可不美了。”
娇娘惊异的看着戚望之,水眸轻轻一眨,浅浅一笑道:“皇上这词用的可不妥,臣妾和您之间可不敢用夫妻二字,这样的词汇,也只配形容您和皇后娘娘。”
戚望之轻轻笑着,幽深的眸子里染着徐徐情深,圈在娇娘腰上的手紧了紧,后俯下身去,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含笑道:“在朕心里,你才是妻。”
红唇轻轻一抿,娇娘笑盈盈的转身望着戚望之,嗔笑道:“皇上越发的会哄臣妾开心了,偏生臣妾是个耳朵软的,就喜欢听您说那些哄臣妾的话。”
“朕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又怎是说来哄你高兴的。”戚望之轻笑着道,眼睛闪闪发亮。
戚望之人生的如此俊美,又用着似溪水轻轻淌过那种又轻又柔的嗓音,让娇娘听后不由羞红了面颊,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皇上说是发自肺腑就发自肺腑吧!臣妾且等着瞧,看您是不是哄臣妾开心的。”娇娘别扭的扭过身子,细声细气的说道,眉眼间却堆积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朗声一笑,戚望之道:“你且有一辈子瞧着,看朕是不是哄你来开心。”
“一辈子可长着呢!皇上这般轻易许下了一辈子,就不怕将来后悔吗?”娇娘坐正身子,话音儿里虽是带着笑意,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戚望之。
戚望之微微一笑:“朕从不做后悔之事。”说完,却是苦笑了一声,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不,朕曾后悔过一件事,那是朕这辈子做的唯一后悔的事情。”
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只因心里那惊人的猜测让她不敢置信,娇娘红艳的娇唇轻轻勾了下,温声道:“臣妾相信皇上的话就是了。”
出声一声叹息,戚望之神色意味不明的看着娇娘,目光变幻不定,好半响,才出声道:“朕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用你做了引子。”
这个脓包终究挑开,不管是在戚望之还是在娇娘心里,这都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结了浅浅一层疤的伤口,只要轻轻一按,都会隐隐作痛,于娇娘而言,不是不曾恨过,只是她贪生怕死,宁愿永远逃避,永远忽略这道伤疤,也不愿意把它挑开,让脓血流出,对于戚望之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作为一个自负到及至的男人,作为一个帝王,他更是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了,不愿承认,他亦曾做下令自己后悔莫及的错事。
“皇上。”
娇娘秀眉轻蹙,甚至怨恨起了戚望之,他为何要提及这个已被她用力遗忘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她是宠冠六宫的皇贵妃,他是民间话本中一往情深的帝王。
“你可曾因此事怨恨过我?”戚望之下意识的选用了一个‘我’吧!许是希望用戚望之的身份来问娇娘这个问题,可不是以为帝王的身份,更是想听一句真心话。
红唇轻抿,娇娘发出一声叹息,迟疑了许久,久到让戚望之生了烦躁之心,才缓缓的开口,半真半假的说道:“怨过,不曾恨过,臣妾怨您无视了臣妾的情深,怨您曾有过遗弃臣妾的心。”说道此处,娇娘却是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可是臣妾也感激您,感激您救回了臣妾的命,感谢您把臣妾捧在手掌心里疼宠着,纵容着臣妾的任性,包容任何的妄为,这个世上,只有您,会如此待臣妾,也只有您,你如此待臣妾,皇上觉得这样的您,又让臣妾如何怨恨呢!”
戚望之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待思绪停留在‘情深’一词后,笑意逐渐扩大,笑声伴随着薄唇勾起的弧度在室内响起。
“朕不会在做出让朕后悔莫及的事情。”这是一个帝王的承诺。
微微一笑,娇娘把脸贴在戚望之的胸口,轻启红唇:“皇上,您别待臣妾太好,臣妾怕自己会越来越贪婪,到时会惹您厌烦。”
戚望之却是朗声一笑,道了句:“朕若是不对你好,又要对谁好?又有谁配得上朕的付出。”
娇娘知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落泪,应该似梨花带雨那般轻轻哭泣,可这一刻,娇娘却发现她落不下泪来,甚至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投身在戚望之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避开他含笑的目光。
用手轻抚在娇娘的背上,戚望之含笑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羞涩?”
见戚望之把自己的举动误认为羞涩,娇娘微愣一下,之后用娇软的嗓音道:“难不成做了母亲,就要厚了脸皮不成?”
把娇娘从怀中拉出,戚望之见娇娘眉眼含笑,乌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一副宜喜宜嗔的娇俏粉颜,不由抬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轻轻一刮,戏谑的笑道:“可不厚,嫩的很。”
“皇上。”娇娘撅起小嘴,娇嗔的扬起粉拳在他肩上轻轻一锤,似恼似羞:“您惯会欺负人。”
戚望之挑了下眉头,含笑道:“这就是欺负了吗?朕还以为……”欺身,把薄唇贴在娇娘的耳畔,暧昧的私语,温热的湿气扑进娇娘的耳中,惹得她脸上飞上了红霞,明眸水波潋滟。
“您……您…您怎么越来越不庄重了,哪里还像一个帝王,臣妾瞧您,可是越发像一个登徒子了,还是一个老不修的登徒子。”眼波自眼角斜飞,睨着戚望之,娇娘嗔声而道。
“老不修的登徒子?”戚望之哼笑着:“若是登徒子朕尚且还能认了,这老不修又是从何而来?还是说,你嫌弃朕老了?”
“臣妾若是嫌弃呢!”娇娘微扬着下颚,笑盈盈的问道。
皱着眉头,戚望之忽儿把娇娘揽在怀里,咬上她的红唇,轻轻吸允,后大笑道:“嫌弃也没用,你这辈子就得陪着朕这个老不修,不止是这辈子,生生世世,你也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酥软身子偎在戚望之的怀中,娇娘亦是笑出声来:“哪里有人自己承认是老不修的。”
“朕也不想承认,这不是某人说的嘛!”戚望之装模作样的发出一声叹息,苦着一张脸瞧着娇娘,惹得她笑意连连。
待娇娘止住了笑意,戚望之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可是真嫌弃朕大你许多?”戚望之记得,似乎这是第二次被娇娘嫌弃年纪了,即便不想承认,戚望之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一点他是极为在意的。
见戚望之没有玩笑之意,娇娘抿唇嘴角边最后一丝笑意,缓缓的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娇嫩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哀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有妇,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第116章
朝堂与后宫在这一日同时迎来了二道圣旨,而这二道圣旨无一不砸的人瞠目结舌,朝堂上,戚望之以拥兵自重、结党营私为由对皇后之父列下四十八条罪状,条条触目惊心,让人闻之胆寒,这胆寒针对的不是皇上列下的四十八条罪状,而是皇上对其岳父的冷酷无情,而后宫中,同样掀起一番波澜,因皇后病重,需静养,故而关闭长安殿宫门,无旨不得探望,贤妃与李昭仪同理后宫。
后宫众人,虽算不得耳聪目明,却也嗅到了一些让人兴奋的味道,王家倒了,皇后名义上是静养,实则与幽闭无异,这给了众人一种废后的前兆,如果皇后被废,那么下一任皇后会是谁已无需言说。
娇娘在昨日那番谈话后,已察觉出皇上对王氏一族的杀心,却不想他行动竟如此之快,下手是这般利落果决。
“娘娘,这一次皇后娘娘怕是翻不了身了吧!”同贵把一碗温热的牛乳放在小几上,轻声说道。
娇娘眸光微闪,轻轻笑了起来:“未必,眼下后宫和朝臣只怕都盯着后位,若说皇上有心废后是不假,却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被人说抛弃糟糠之妻可不大好听,越是这个时候,皇上越会表现的情深意重。”
“皇上都下旨说任何人无旨不得前往长安殿,这已同则幽闭了,明眼人哪个又看不出来呢!”站在娇娘身后,一边为其揉捏着肩膀,银宝一边说道。
“明眼人,呵,皇上又何是做给他们瞧得,如今不会废后不过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的罢了。”娇娘哼笑一声,又问道:“李昭仪可是又过来了?”
“过来了,皇上下旨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过来了,奴婢说您还在睡着,就让李昭仪先回去了,之后约过了一个时辰,李昭仪又来了一趟,奴婢说您还未醒,等您醒了,便使人去凌烟阁知会一声。”同喜脆声说道,手中拿了一柄芭蕉扇,在娇娘身侧轻轻扇着。
微一颔首,娇娘唇边掠过几分笑意,问道:“面上可瞧出什么来了?”
“没有,还是原来的样子,虽说李昭仪得皇上旨意与贤妃娘娘同理后宫,可若是没有娘娘,她哪里又有这份殊荣,只要不是个蠢笨的,莫说是让她回去等着,便是让她在昭阳宫候着她亦不敢生怨。”同喜微微一笑道。
把喝了小半碗的牛乳撂下,轻轻拭了拭嘴角,娇娘露出浅浅的笑意:“不是本宫多心,只是有时候不得不防,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几年下来,李昭仪一贯是个好的,就怕她冷不丁的受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