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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一来为免江湖中人闯入魔宫或是魔宫内有心怀不轨之人破坏老宫主的尸骸,二来也是为了重点防备乌云拿老宫主的尸骸来作要挟,毕竟当初夭华与乌云是死对头,水火不容,两个人为了争夺魔宫还斗了那么多年。只是谁能想到时隔多年后的今天,她与乌云的关系竟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转变。
破了阵法,上了岛,再命岛上的守墓人关闭所有机关后,夭华直接前往老宫主的墓地。
于承带着身后的两名魔宫中人一直跟在夭华身后。
两名魔宫中人手里面分别拎着一些拜祭用的东西。
岛上关闭机关后的守墓人则跟在最后面,心里也不免诧异夭华竟提早了整整两天过来。
“把东西放下,全都退下吧。于承,你也退下,在岸边的船上等本宫,没有本宫的允许从这一刻开始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里一步。”等到了墓前,夭华看向前方的熟悉墓碑,头也不回吩咐。
于承领命,什么话也不再问。
转眼间,整个小岛上就只剩下夭华一个人,连岛上守墓的人也都暂时退到船上。
对于前方躺在墓地里已经多年的人,夭华从始至终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一来她根本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并不是前方躺在墓地里之人真正的亲生女儿。二来,前方躺在墓地里之人一直把自己女儿保护得很好,并没有把她带在身边,而是安排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小岛上,因此她穿越过来后与如今躺在墓地里之人之间的接触并不多,记忆中最深的也就是他当年中毒病危,急着把她从名剑山庄叫回,然后把魔宫交到她手里面。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好父亲,尽管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因此,说做做样子也好,真有点感慨也罢,在她呆在魔宫这些年里她每年都会准时来拜祭拜祭他。
眼下,她又站在这里,首次提前来拜祭,不知那老头子会否出现?
傍晚,太阳开始西落,夭华还是没有出来。
小岛岸边的大船上,其中一名魔宫中人左看右看,忍不住上前一步对于承小声询问,“于公子,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要进去请示一下宫主?”
“宫主的吩咐,难道你没有听到?”于承沉声,侧头看了眼开口的魔宫中人。
走上前来开口的魔宫中人低头,不敢再说。
于承当然也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以往夭华前来拜祭,顶多只会在岛上留一两个时辰,可这次她又是提早到来,又是自己单独一人留下,这本身就已经很不同寻常。
入夜,寒风萧萧。
夭华点燃火,将拜祭用的东西一点点往火里面丢,希望这次不是白回来一趟。
次日,天蒙蒙亮,天地间白雾迷茫,夭华还留在墓碑前,带来的拜祭用的东西已经差不多烧光。
一艘无声无息靠近小岛的小船,避开岛岸边停靠的显眼大船与船上的人,在岛另一边悄然靠岸。
小船上的人,随即上岛,一路朝岛内深处的墓地而去。
墓地很大,修建得很气派。
从小船上下来的人渐渐走近后,一眼就看到了墓碑前负手而立的夭华,不过之前已经看到岸边停靠着一艘大船,上岛的过程中又不像前几年来的时候遇到机关,因此对于看到夭华毫无意外。脚步不停地继续走过去,等距离墓碑前的夭华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从小船上下来的人边走边开口,“没想到你今年千里迢迢赶回来,提早来拜祭他。”
“他是本宫的父亲,不管有多远,本宫赶回来拜祭都是应该的,只是你觉得本宫这次只是拜祭这么简单?”才不过等了一个下午与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他等到了,很值!夭华头也不回地回道,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到来之人,不是她这趟特意回来想见的那老头子,还能有谁。一眼看去,只见他满脸皱纹,一头白发,雪白的山羊胡须,与上次相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这个老头子她或许更应该叫他一声“爷爷”。
前方躺在墓地里的老宫主,她的父亲,正是此刻到来之人的亲生儿子。
“看出来了,你在特意等着老头子我。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老头直至走到与夭华并肩后缓慢站定脚步,平静无波地审视了眼面前的夭华,关于她在南耀国做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说说看,为什么会和乌云在一起?你们多年来明明一直水火不容。还有,为何帮助萧恒,为他打这一战?”
“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当年的皇甫世家家主了。本宫帮萧恒,也不过是想换他一句‘为皇甫世家翻案’。当初南耀国的皇后带着儿子萧岩找上你,你又急匆匆把本宫叫去,转而将那萧岩托付给本宫,不就是还放不下南耀国吗?相信本宫现在这么做应该没有辜负你的心意吧?”她与前方躺在墓地里的魔宫老宫主之间都没有什么感情,与面前这个该称呼一声“爷爷”的老头子就更没有什么感情了,当日接过萧岩也完全是看在魔宫老宫主的份上。而在南耀国帮萧恒打这一战则完全是为了她自己,绝非像此刻口中说的这样。
老头没有反驳,他确实是皇甫世家的家主,当年皇甫世界蒙冤,被满门抄斩,只有他与儿子以及儿媳三个人逃了出来。而当日南耀国皇后突然带着儿子萧岩上岛找上他,他承认他确实还没有放下南耀国,因此飞鸽传书临时将夭华叫去,还要夭华答应皇后的请求尽力帮助与辅助太子萧岩报仇,“那么,言归正传,说说看你今天在这里特意等我的目的?”
“当年皇甫世家被灭,本宫很想知道除了你与我父亲、还有我母亲三个人逃出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逃出来了?”这就是她这趟特意回来的原因,弄清楚那个出现在皇甫府大门外之人的身份。而对方竟然还惊动了乌云,甚至令乌云举止反常,她就更想知道对方的如山真面目了。这个问题,专程问面前的老头子应该是最直接有效的。
老头摇头,“没有。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任何人逃出来。”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么,与皇甫世家有关的人呢?比方说,时隔这么多年还记得皇甫世家的人?”
老头沉默了下,脸上神色不知不觉沉凝下来。但片刻后,就在夭华以为他会想起什么的时候,却见他再次摇头,语气很肯定,“当年皇甫世家被灭,受牵连的人很多,无一幸免。时隔这么多年,如果说如今还有什么人记得皇甫世家,那么就只有你音信全无的母亲了。”逃出来后,他还心系南耀国,有时候忍不住想要为皇甫世家翻案。但是儿子已经对南耀国彻底失望,没有半点再回去的心。至于儿媳,一心想要回去复仇。因此没过多久,他们三个人分道扬镳。他留在距离南耀国不是很远的一座小岛上,儿子来了这边当了魔宫宫主,儿媳则一个人回去复仇。后来,儿媳抱着刚出生的夭华回来,交到他儿子手中,之后再次失踪,再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任何她的消息,就连儿子死前也没能再见她一面。
出现在皇甫府的人一身男装,她当时离得远,只看到一道背影,但不能否定那个人就不是女扮男装。有可能是她音信全无生死未卜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她在回来的路上也不是没想过。
“怎么,她出现了?”
“本宫现在还不能肯定,只是有些怀疑而已。本宫希望你能她的样子画一张给本宫,让本宫下次见到能够得以确认。”
“这个可以。如果真的是她,亲口告诉她你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相信你父亲听到她的消息,在地下也会安慰的。”老头叹了口气。对那个改叫一声“儿媳”的女人,是他皇甫家对不起她,不但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的娘家也遭到了牵连,同样满门抄斩。她心中的那股恨,她毅然回去复仇的选择,他也能理解。
“本宫也这么想。”伴随着话,夭华眼底倏然闪过丝凌厉。如果那个人真是她母亲,跟乌云又有什么关系,竟能令乌云行为反常。而如果真是她,她这么多年到底去了哪?所谓的复仇,她又是怎么复仇……对了,复仇!夭华霎时重复这两个字,脑海中蓦然闪过丝亮光——水俞。
她一心唆使北堂帝向南耀国开战。皇甫府门外出现的那个人,那时间恰好是她到达南耀国都城的同一天。这两者合作一起,恐怕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
想到这,夭华迅速一改语气,看着面前的老头道:“等等,画像的事本宫突然不急了。本宫现在简单描述一个人的样貌给你听听,你想想看她像不像本宫当年的亲生母亲……”
第二百四十四章
老头听完,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像,年龄也差不多。你现在所描述的这个人,她眼下在哪?”
“在南耀国都城内。”这么说来,水俞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但到底是不是,为确保百分百无误还是需要老头亲自去看看,“不知你可愿意随本宫去一趟,亲自见见那个人?”
“你父亲曾留了块玉佩给你,那块玉佩乃是他与你母亲的定情信物。你只要把那玉佩带上,给那个人一看,答案自然就分晓了,没必要我亲自去。”就目前来说,他还不愿意回去。
夭华听出来了,不勉强,“那本宫日后要是想找你,如何联系你?”自从南耀国皇后带着儿子小岩上岛找上他,他再将那萧岩推到她手中后,就离开了小岛,从此行踪飘忽,即便是她也没办法轻易找到他。好在她知道他每年的这个时候偶尔会来这里看看他去世的儿子,因此她这趟特意回来在这守株待兔。
“在我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如今,萧恒已经退位,萧岩已经登基为帝,皇甫世家能不能翻案,就看你的了。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那些因为受皇甫世家连累而枉死的人,皇甫世家实在对不起他们。再则,皇甫世家若不能翻案,萧家若不当众认错,也无法化解你母亲心里面的仇恨,你们母女也没办法真正在一起。”话落,老头重新看向前方的墓碑。分开多年,从没想过自己儿子有一天竟会比他早死,现在一转眼他去世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不是每年都来这里看他,并非因为父子之情还如当年分道扬镳时带有隔阂,只是有时还是无法面对。
“好,你的话本宫记下了,本宫会认真思量怎么做的。”想问的都已经问了,答案也已经得到了,从老头的话中她也听出了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夭华便不再久留,顺便不打扰他与他已故的儿子独处,转身离去。
“你父亲的死,那毒到底是不是乌云下的,这事相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老头没有回头,最后说上一句。
夭华离去的脚步微顿,同样没回头,岂会听不出老头这句话下的那丝弦外之音,“本宫向来有仇报仇。该还的,本宫自然会索要回来。”
老头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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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的岸边,大船还停靠着,船上面的人也还在等着。
眼见夭华终于出来,几乎快望眼欲穿的魔宫中人与一干守墓的人连忙跑下船迎接,另外有一人迅速转身进入船舱内向于承禀告,“于公子,宫主出来了。”
于承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走出去。
“你们继续留在这岸边,明早再进岛内开启机关与阵法。”夭华一边继续往前走,越过迎上前来的一行人径直上船,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落到身后的守墓人吩咐,给予留在墓前的老头足够多的时间。至于其他人,夭华吩咐完后看向前方从舱内快步出来的于承,“马上起航,返回魔宫。”魔宫老宫主当初确实有留了块玉佩给她,但并没有说关于那块玉佩的任何东西,因此她就简单地将那块玉佩收了起来,一直放在魔宫内。
于承领命。
半个时辰左右后,大船在魔宫所在的小岛边沿靠岸。
夭华下船,前往魔宫。魔宫上下的人这才纷纷看到夭华本人,连忙行礼。
寝殿内,夭华缓步走进去,让前来伺候的婢女全都退下,到外面去等着。
装玉佩的锦盒还在原处放着,里面的玉佩也原封不动。夭华打开锦盒后拿起看了看,收入袖中。
忽然,有一名魔宫中人匆匆忙忙前来,手中还拿着一张请柬,小声对留在门外的于承禀告几句。
于承闻言,诧异地接过请柬,让前来禀告的人等在门外,自己敲门入殿内,亲自向夭华转述:“宫主,这是唐门的人刚刚送来的请柬。”
“请柬?该不是那唐大公子办事效率这么快,已经找到要成亲的女子,请本宫前去喝杯喜酒吧?”本是笑言,不想一语成谶。话落后打开的夭华不由一愣,但笑很快重新回来,暗藏凌厉,“可知是唐门何人派人送来的?”
于承摇头,“送请柬来的人只说是唐门的人,并没有说是谁让他来的。”
“本宫回魔宫的消息,你可以泄露给其他人知道?”
于承听到这,这才听出了夭华话中暗含的冷冽,神色倏然一正,“没有。宫主你回魔宫的消息,魔宫上下一直只有收到消息的我知道。另外,我昨天清晨才把这个消息告知魔宫上下,率领魔宫上下的人到岸边迎候。”这也就是说,夭华返回魔宫的消息绝不可能传出去,那唐门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夭华回来了,还专程送请柬过来?
“那准备拜祭的东西时呢?”
“宫主你传回的命令上说,这次拜祭不用铺张,只要稍微准备准备就好,因此我收到消息后并没有马上让人去筹备,也是昨天清晨才让人临时备好的。”所以,魔宫内的人也不可能从准备拜祭用的东西这一点上揣摩出夭华要回来的可能。再说,从唐门到魔宫,就是海上航行也至少要数天时间。消息若是从魔宫传出去的,这一去一来,就是从他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算起也来不及。
夭华的脸色开始略有些低沉下来。这么看来,她刚刚从南耀国起航,就已经有人向唐门传消息了。可是,传这个消息的人会是谁?唐莫安排去南耀国的人?
半响,见夭华一直不再说话,于承犹豫着询问,“那宫主去吗?”
“准备份贺礼让送请柬来的人带回去,就说本宫没空。记住,这贺礼务必要够好够名贵,别让人在背后说本宫寒酸了。要是他哪天他生了孩子,满月酒本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夭华摆手,直接让于承退下。唐门上下,除了唐莫安排人在南耀国那边外,其他人她以最快的速度挨个排除过去都没有一个有可能的。这么算下来,眼下的这份请柬就应该是唐莫亲自派人送来的了。之前还一直非娶她不可,现在一转眼与别的女人成亲,还专门送请柬过来,说不是“挑衅”都没有人信。她虽然从没有对他动过情,但“愧疚”两个字一直都有的,这样一来算是彻底两清了。
于承点头,转身出去。
“还有,给你三个时辰率魔宫中人检查船只,做好船上的补给,本宫今天下午就起航回去。”夭华朝于承出去的背影补上一句。
于承转身回头,拱了拱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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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大船准时离岸,起航。
于承率魔宫中人站在岸边恭送,直到看不到大船影子后才散去。
数日后,于承收到新的消息,唐大公子唐莫并没定下任何要成亲的女子,唐门也没向任何一个江湖门派或是江湖中人派送请柬。
一时间,夭华临走前收到的“请柬”就显得委实有些古怪起来。
于承不敢隐瞒,一方面马上将这一消息想办法传给夭华,另一方面迅速派人去核实那日送请柬来之人的真实身份。
夭华收到于承传来的消息时,人已经回到南耀国,正赶回都城。
南耀国都城上下与夭华走时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南耀国朝堂与夭华走时相比变化之大已翻天覆地。总得来分,可以分为几块。一,北堂国来的使臣水俞还在装病中,关于“北堂国求和”一事一直压到现在还没定论。二、朝中反对答应北堂国求和的大臣怨声极大,奏折呈了一封又一封,都一再被萧黎压下,最后在萧岩的挑拨与煽风点火下联合起来刚罢黜了萧黎。至于那些同意北堂国求和的大臣,在大权被萧岩掌握后,基本上已经被萧岩与支持萧岩的大臣联手边缘化。三、被罢黜的萧黎怎么也联系不上岛上的萧恒,无翻身之力。四、萧岩两日前已经当众下令,三日后不管北堂国来的使臣水俞康复没有,直接抬上大殿,再次商议求和一事,绝不能再拖。
夭华回到被包围的府邸,如出去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始终未惊动任何人。
乌云已经在大厅中等着夭华,之前已收到夭华传回的飞鸽传书。
乌云传的有关南耀国朝堂的消息,夭华半路上自然也收到了,“果然都是好消息。”人未到声先到,伴随着话夭华踏入大厅,看向厅内的乌云。正午过后的阳光,微倾斜入厅,半照在地上。光亮中,只见前方之人一袭不变的白衣,长发如墨,浓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如潭,倾世之容,每一笔一划都俊美得令人无可挑剔,就在坐在那里简单喝着茶没有任何言语也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让人无法再移开眼。当然,这些女人里不包括她。
“唐莫大婚,我还以为你会留下喝杯喜酒再回来。”乌云抬头。如果只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