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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突然想家了,突然有种想要不顾一切奔回夏国的冲动,不知在夏国,有几人像她一样,在抬头望着天际。
青葛部落与夏国什么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抬头,还能看到同一片天,同一轮月。
不知她这样做,又有几人感激她的付出,明白她不远万里,远赴他乡,只为保夏国安宁。
沐千雅,沐锡,赵梦茹,一个个人影,在眼前鲜活了起来,清晰的太过模糊,甚至是对慕云帆的芥蒂,一瞬间都化为乌有了。
她生在夏国,长在夏国,爱在夏国,恨在夏国,夏国包含了她两世以来所有的喜怒哀乐。
她终归是难以适应这陌生的地方,难以忘怀记忆中那熟悉的景,熟悉的人,就算是自欺欺人的说会渐渐忘记。
慕宥宸看着她怔怔出神的模样,复杂难懂的眸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略带柔情的眸中,尽是宠溺:
“不想去,可以不去,我有办法解决,有信心让他松口……”
“嗯?”
沐千寻迷茫的盯着慕宥宸看,随即反应过来,咧嘴笑笑,灿烂的盖过了这满眼的夜色:
“无妨,用不着费心费力的去打理这些,我如果拗着劲儿不去,他只会以为我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不用见到他了,岂不是一桩妙事。
离开这樊宁城,离开他的束缚,我们不是又自由了,步步惊心的日子,或许更精彩,更刺激呢? ”
沐千寻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在月光的照耀下,周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灵动而美艳。
望着她喜笑颜开的眉眼,慕宥宸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他开导她吗,怎么还变成她说教他了?
“好,夫人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早点歇息吧,夫人觉着可好啊?”
慕宥宸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轻浮,缓缓的凑近沐千寻,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
这歇息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休息,不过是想把她骗走,吃干抹净罢了,用得着这么明显吗?
沐千寻挑眉,讪讪一笑,将慕宥宸撇下,疾步溜走,调皮的像个孩子:
“这个啊…离开在即,怎么能这么早歇息呢,还是多逛逛为好,哈!”
慕宥宸摇头会心的笑笑,追上去,不管如何,只要她开心便好,没有什么比她的笑容更重要了。
夜,在打打闹闹中,安安静静中,渐渐褪去,月落日起,又是明媚的一天。
沐千寻坐在藤椅上,目光呆滞的晃荡了大半天,说不愁是假的,她并不想耗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面对未知的险境。
想想赫连卓凡那意味不明的笑,心头就一阵阵的恶寒,他们的那个舅舅,她早有耳闻。
拓拔楚行,拓拔雨菲的亲弟弟,掌管着青葛部落一小半的兵力,主部落的兵力更是有三分之一都在他手上。
听闻此人以狠辣闻名,出了名的斤斤计较,残暴成性,管理下属倒是严厉。
真不知道拓拔家族是不是前世跟她有什么宿仇,一个两个的都得碰上,还非要针对她,估计这个拓拔楚行也不能例外。
也是,她的存在,可是能威胁到赫连卓凡他们继承大位之人,殊不知她对大位可是没有丝毫兴趣,更无意争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让他们兄弟姐妹其中之一拿下大位,还真是膈应,她宁愿这部落能落在其他人手中,她倒是乐的自在。
这眼下就难过啊,有赫连玖漾几人的撺掇,拓拔楚行对他们的敌意,整整一年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会丢掉半条小命儿啊。
当下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赫连锐绝要他们带两名属下,究竟要带谁过去。
既要考虑到凌寻小筑,亦是要考虑到自身安危,怎么也要保证留下的人,不会在他们归来之前,让赫连锐绝将凌寻小筑一锅端了。
思来想去,沐千寻还是决定带凌泽跟夜晨过去,于公于私,这都是最好的抉择,沐千寻真是对自己的机智无比满意。
这可是撮合他俩最好的机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嘛,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就不信,他们能憋的住一句话不说。
他们也足够沉稳,功夫与她不相上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此事也不由得他们说个不字。
还有一点,就是能断了夜晨和子桑笑的联系,真是期待他悲愤恼怒,又不得不压制的神情,想想都足够让人开心。
慕宥宸是一天都没看见个人影,自然是去安排各个店铺的事宜,还得把暗卫安置妥当,沐千寻理所应当的等着,闲的发慌。
用慕宥宸的话来讲,就是怎么好让夫人受累,为夫办事,夫人放心,定能一日之内,全全处理妥帖。
赫连锐绝生怕他们会反悔似得,将时间定的这么紧,真是没有准备的空当,慕宥宸的办事能力也堪称神速了。
浅宁和浅言楚楚可怜的撒娇,磨破嘴皮子,沐千寻也不能带她们去,一来是赫连锐绝不准许,二来军营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何必带她们过去受苦,她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丫头,没有一丝功力,她不想她们莫名其妙送了性命。
至于秀儿,就托付给陌弦、冷皓二人了,向她承诺,有事尽管找他们,只要她沐千寻在,谁都别想动秀儿一根汗毛。
临行前,几个丫头依依不舍的到了别,轩辕浠欲言又止,一双水眸沉寂的吓人。
沐千寻知道,轩辕浠是想跟着过去,毕竟她一走,她就更孤单了,可她没办法回应她,就装作没看出来好了。
在凌锐殿,沐千寻终于见到了拓拔楚行的真容。
一身赤红色的景缎,没有一丝皱褶,腰间的金色令牌亮的晃眼,将军令随身携带不值得惊奇,值得诟病的是,没必要这般明显。
看得出此人过于自负,对自己的功夫有过盛的信心,不怕有人将这令牌夺了去。
极度爱慕虚荣,时时彰显,卖弄他大将军的身份,在赫连锐绝面前也不知收敛。
就算他比他们高出一辈,就算他是赫连锐绝亲封的大将军,也没有见了郡主驸马不行礼的道理吧。
这就是赫连锐绝看人的眼光吗,这样的人都敢重用,见拓拔楚行的第一面,沐千寻就将他否定了个彻底。
三十出头的样子,常年带兵,也看不出丝毫老气,面相俊美,脸庞白皙的过分,眼白大于瞳仁,睫毛略长,高挺的鹰钩鼻,没有血色的微白薄唇,显得一张脸阴柔至极。
俗话说得好,面由心生,这拓拔楚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暴戾、阴冷的气息难以掩盖,邪邪勾起的唇角,让人不寒而栗,要被这样一个人带一年,想想就头疼啊。
赫连锐绝客套的要留拓拔楚行住几日,拓拔楚行推辞军营忙碌,抽不开身,当日便将他们接走。
走到半道,沐千寻还在腹诽,这么忙竟然有空来带他们,她还忙着捞银子,赏花呢,这么忙,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青丝、白雪很有灵性,感知力总是惊人的出众,走到一处荒地前,就一直在原地打转,不肯向前。
自然慕宥宸也早就察觉出了前方的不对劲,不过看拓拔楚行还恍若未闻的继续往前行进,赫连玖漾几人也没有反应,心中就明了了几分。
所谓,深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莫过于如此了吧。
沐千寻看着慕宥宸眼角的那抹笑,暗暗为前方埋伏的人祈祷,慕宥宸怒的时候很可怕,可是慕宥宸这样笑的时候,更可怕!
果然,他们前脚踏入那片荒地,后脚就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沐千寻波澜不惊的望着重重叠叠的黑影,这拓拔楚行是想半道上就解决他们,还是想试探他们的实力,不管是哪样,她都不会让他如愿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怪癖
第二百九十七章 怪癖
黑衣,黑色面纱,手提长剑,是很典型的杀手装扮,只是杀气不足,眼神不够凌厉,下盘不够稳。
倒像是普通的士兵扮的,这样拙掠的装饰,沐千寻一眼就足以看穿,拓拔楚行对付起他们来还真是不走心啊。
既要为难他们,又不舍得损失他的精兵强将,可世上哪来这么多一举两得的事,他们今日就要让他看看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黑衣人首领口中低喝一声,一窝蜂都涌了上来,这人数分布倒是没有那么明显,冲着每一个人去的都有,并非全全针对他俩。
沐千寻与慕宥宸相视一笑,迅速靠拢,慕宥宸身形一跃,落到沐千寻背后,将她紧紧环在怀中。
趁势朝着一个人力薄弱的缺口冲过去,就死命往拓跋楚行身边奔去。
拓跋楚行不明所以的望了二人一眼,见慕宥宸重重的点头,他竟莫名的看懂了慕宥宸想要传递给他的意思,随即面色难堪的开始迎战。
沐千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故作柔弱的攥着白雪的缰绳,只懂躲闪,腰间的佩剑都未曾出鞘。
慕宥宸则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前,也不正式迎战,躲躲藏藏的,只是偶尔抵御。
凡是有人袭击,就尽可能地往拓跋楚行身边躲,恨不得把所有敌人都交给拓跋楚行对付。
拓拔楚行实在忍无可忍,每一剑下去,都气恼不已,这可是他自己的士兵啊,就算无能,就算他不把他们的命当命,好歹也是他培养出来的啊。
这好比自己家种的大白菜,本来给别人下的套要别人买账,到头来都给自己糟蹋了,是一样的心情。
“郡主,驸马,人太多了,还请你们出手相助!”
拓拔楚行的声音充满了不快,如果不是碍于二人的身份,他都恨不得一剑劈过去。
不等沐千寻二人应答,赫连玖漾就忍不住的叫嚣:
“沐千寻,就算你的功夫不如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还需要人保护吗?
你居心何在,是想看我们都死在此地吗?”
她可是对沐千寻恨之入骨,在王宫中有赫连锐绝的偏袒,她本能的收敛,可这离开了王宫嘛,就立刻原形毕露了。
沐千寻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呵斥她就算了,居然还贬低她,想当年她功力没有受到压制的时候,怎么会打不过这个毒女。
不过,你还真的说对了,姑奶奶我就是想让你们都死在此地,可惜这个愿望不大现实罢了。
心中腹诽不断,面上却是一片无辜,欲言又止,一张倾城绝艳的面庞上尽显失落之色,就是想要表达不出手是有难言之隐。
“寻儿被赫连卓凡伤到了心脉,前些日子又动了气,不宜催动内力,不然会引发旧疾。
再怎么说,寻儿都是你的姐姐,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尊卑不分,长幼不辨的?
既然寻儿功夫本就不如你,你这么有本事,独自把这些人打退不就得了!”
慕宥宸撇了赫连玖漾一眼,他们既然不出力,就动动嘴,让他们打得更用心一些吧,这些话,足够给他们动力了吧。
赫连卓凡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对上慕宥宸,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什么叫沐千寻被他伤到了心脉,他才是那个被伤到的好不好,他的伤都好了,慕宥宸既然好意思拿这件事做遮挡。
正欲开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赫连玖漾一口一个沐千寻不如她,他若是开口辩驳他才是被伤的那一个。
岂不是等于亲口承认他还不如沐千寻,与她赫连玖漾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么一想,慕宥宸的那番话,还真是用心“歹毒”,直接封了他的口。
赫连玖漾与赫连卓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幼她可以接受,提及尊卑又是何意?
是说她赫连玖漾比沐千寻低贱吗,未免欺人太甚,只是她理亏在先,又不好质问。
自然就是她问了,慕宥宸也有足够的理由回绝她,何必自取其辱。
沐千寻微微蹙眉,他们如此躲闪,倒是无恙,可若伤到青丝、白雪就不好了。
靠近慕宥宸的耳畔轻语,随即翻身下马,青丝、白雪则自行远离这混乱之地,并未遭到阻拦,毕竟谁会丧心病狂到与一匹马过不去。
没了马匹的妨碍,二人躲闪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拓跋楚行一张俊美白皙的脸涨成了黑紫色。
看着满地的尸体,还不断有人前仆后继的杀过来,拓跋楚行甚至有种想要高喊“你们可以撤了”的冲动。
赫连玖漾看着躲闪不停的二人,嘴角勾勒起一抹邪恶的笑,就算不能除掉你,也要给你个小教训。
手中的火红皮鞭一挥,嗖的一声朝着沐千寻的脸颊而去,正对着那个方向的,还有几名黑衣人。
心中偷乐,这个叫误伤,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
可惜啊,她的这点小把戏,哪里逃得过慕宥宸的双眼,抱着沐千寻一个后撤,轻巧的躲开。
好巧不巧,拓跋楚行往后一移,后背正对上赫连玖漾的皮鞭。
赫连玖漾用力过猛,恨不得将沐千寻的那张脸抽烂,根本来不及收力。
皮鞭狠狠地落在拓跋楚行背上,带起一抹血色,留在他背上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拓跋楚行闷哼一声,阴寒的带着浓浓杀意的目光径直朝赫连玖漾射去。
赫连玖漾浑身一个哆嗦,垂首以对,心猛烈的在胸腔里撞击,仿佛要蹦出来了似的。
仔细看,一张俏脸都失去了血色,为何她会这么害怕,还要从拓跋楚行本身说起。
拓跋楚行从儿时就养成的怪癖,极度爱惜自己的每一寸身体,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他身上留在一丝痕迹,更何况是那么深的一处伤口。
赫连玖漾所知道的是,几年前拓跋楚行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小妾,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依着她,腻歪到旁人都看不下去。
又一次在行鱼水之欢之时,那个小妾不慎用指甲将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拓跋楚行当场性情大变。
后来不管那小妾如何祈求,不断的叩头,直到额头叩的鲜血淋漓的,拓跋楚行依旧没有放过她。
整整捅了十三刀才住手,尸体被丢出去的时候,据看到的下人说,那小妾浑身都是细密的伤口,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这还不算,最后拓跋楚行还下令将那小妾的尸体割成了拳头大的小肉块,才解气。
赫连玖漾不敢揣测,那小妾在拓跋楚行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更不敢揣测,自己在拓跋楚行心中,是否比那小妾重要。
一时间,赫连玖漾仿佛失明了,看不到周身赫连卓凡替她挡去的那些黑衣人,只能看见缓缓向她走来的,一剑带起一道血光的拓跋楚行。
眼看着,拓跋楚行就站在了她面前,薄唇紧抿,杀气腾腾。
不由得,赫连玖漾双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倒在了拓跋楚行面前,眸中泪光闪闪,哀求到:
“舅舅,舅舅,漾儿不是故意的,方才…方才有人偷袭舅舅,漾儿是为了舅舅的安危着想,只是,只是失了手。
额吉那里有上好的伤药,出自怪神医之手,伤口定然不会留疤的,舅舅…我…我…”
赫连玖漾拼命拼命的找理由,只希望拓跋楚行能够放过她。
她赫连玖漾平生只怕两个人,一个是赫连锐绝,一个便是她的舅舅拓跋楚行。
沐千寻其实蛮想添油加醋一把,哪里来什么偷袭之人,赫连玖漾倒的确是失手了,不过是袭击她失手了。
不过拓跋楚行的态度有些奇怪,没弄明白情况之前,他们还是闭嘴吧,免得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此时除了幸灾乐祸,他们还能说什么,好似每次有他们在的打斗,气氛都微微有些…不对劲。
这是沐千寻第一次听闻怪神医,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
在往后此人成了她命中的转折,带给她好坏交加的命运,再想起今日的这一幕,着实心酸、感慨,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心塞的,还有赫连卓凡,本来这一战就吃力,虽说这些人的功夫不高,都是他多啊,就算是白菜,一时半会也砍不完啊。
除去两个原本就不参战的,拓跋楚行跟赫连玖漾也停手了,赫连妙晨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算起来,只有他自己,和带的这几名属下在奋战了,而沐千寻那边的两个属下明显不走心嘛,动作慢的特别。
“怪神医?你是说真的?”
拓跋楚行神色缓和了许多,狐疑的望着赫连玖漾,真怀疑这丫头就是诓骗他的,怪神医的药那可是有银子都求不到的。
说起来,就算是没药,他也不能真的把赫连玖漾杀了,只为了一道伤口就杀害一国郡主,估摸着拓跋勒达也保不住他。
待他气消了大半,赫连玖漾也双腿酸麻的跪不动了,赫连卓凡已经带领他的属下,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杀光了。
看着满地的尸体,悠然自得的沐千寻、慕宥宸二人,拓跋楚行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曾的又窜了上来。
他敢说,他这大半生,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倒霉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完胜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完胜
拓跋楚行阴森的盯着沐千寻二人看,颧骨微动,心中暗自思量。
他们是在藏拙,还是在蓄意捉弄他,或者是他们功夫本就奇差,是为了装腔作势?
无论是哪一种,他今天都失算了,背后火辣辣的伤口一遍遍提醒着他,这二人该死!
他一定会趁机除去,落在他拓跋楚行手中,就没有活着回去的道理,他不能把赫连玖漾如何,但此事总要找人承担。
沐千寻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