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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所以,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定要趁早,不要等无法挽回之后,才知后悔,对此,陌弦深以为然。
木屋中,慕宥宸一觉醒来,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沐千寻和鬼逸竟双双失去了踪影。
又是在上一瞬听的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木屋外,满眼警惕,下一瞬,沐千寻却满脸泪痕的扑进了他怀里。
担忧,忐忑,迷茫,种种莫名的情绪,都在陌弦出现在他视线之中时,化为了坦然了,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沐千寻解释不出口的,慕宥宸解释给陌弦听,难得的耐心,一一向陌弦解释的清清楚楚。
这些时日,生的种种,陌弦都了解了个大概,暗卫的事,更是在他心上雪上加霜,让他耿耿于怀的,仍只有浅言的惨死。
激动的,失去理智的,红着眼,瞪着沐千寻的目光犹如困兽般凶狠,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将她撕碎。
沐千寻垂,无声的接着他的谴责,是她没保护好浅言,陌弦就算跟她动手,她也是不该还手的。
她知晓,陌弦此定然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心中闷闷的难受,只是方才的痛,此刻似乎已经麻木了。
“这下你满意了!要不是你执意要跟我们分开,要从那个破湖过去,浅言她会死吗!你说啊,她会死吗!”
陌弦冲着沐千寻大吼大叫,口水四溅,下巴不住的抖动,想想浅言死的那么惨,他就无法自控。
沐千寻只是将脑袋扎的更低了几分,紧咬着嘴唇,对陌弦的指控深以为然,是,都是她害了浅言。
“寻儿若是不抄近路,现下死的就是我了。”
慕宥宸瞥向陌弦的目光,淡淡的,语气平静柔和,不是指责,似乎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陌弦一下子愣了神,伸手拉扯着自己的头,无助的,泣不成声。
心中悲痛,却是连泄仇视的口,都被堵了起来,痛苦加倍,他做的一切,说的一切,不过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是啊,沐千寻再晚到一步,他此时听到的,就是慕宥宸的死讯了。
他无法看着慕宥宸死,就像是浅言会甘心去救沐千寻一般,他们都是一样的,就算是死,也要周全主子,这是他们的使命。
“不是王妃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
我该跟着她的,我该把她留在我身边的,我该死,我真该死!”
陌弦不停的喃喃自语,佝偻着腰身,狼狈不堪,似乎一下子,一个孩子就苍老了。
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响亮的声音不断的在屋中回荡,揪心不已。
不知疲惫的扇打,他有多用力,他们都感知的到,两边的面颊,几下子就变得红肿不堪。
紧接着,嘴角的鲜血也星星点点的溢出,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透明的泪珠被鲜血染红,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出清脆的声音。
沐千寻用力的钳制住他的双手,任凭他力气再大,也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压抑的暗哑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
“凌泽,你住手,你要打就打我,你打我好不好,你给我停下!打我!”
“够了,别闹了!”
慕宥宸无奈的望着眼前的闹剧,忍无可忍的暴喝,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陌弦如梦初醒的整个人松弛下来,颓废的跌落在地板上,呆呆的坐着,两眼无神。
接连几日,陌弦都不吃不喝也不睡,不说话,不理人,也没有再笑过,下巴泛青,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
直到鬼逸逼着他喝水,在他水中放了,他才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日两夜。
自此之后,陌弦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吃喝自如,衣衫整洁,只是,时不时的愣。
后院中的木柴堆积如山,够一整年的了,那都是陌弦劈的。
也许只有劈木柴的时候,他才能不想念浅言,或者说,假装不想念。
所以他,每日从卯时就提着斧头离开,到戌时往回背木柴,亥时末歇息,日复一日,雷打不动。
后院堆积不下了,他就堆积到小院外,总之,他在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慕宥宸的伤势,渐渐大好,已然能下床走路了,身上的伤口,已无大碍。
就连脸上的伤疤,也如他的愿,只剩淡淡的一抹,假以时日,必能消失。
鬼逸果然不是说说而已,他那难缠的旧疾,居然真的被治好了,慕宥宸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鬼逸囤积的吃食,在十几人的消磨之下,很快便吃光了,山林偏僻,离最近的小镇,来回也要一日的路程。
鬼逸带着两名暗卫,下山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可是这吃食背回来,他们怕是也用不着了。
这一日的时日,是他们最后安稳的时日了,风平浪静之下,掩盖的,是真正的风起云涌。
一下山,才知,他们躲在竹林中悠闲自在,外面的世界,却是早已天翻地覆了。
鬼逸带回的,不仅有吃食,还有几个天大的消息。
慕宥宸派了凌泽去寻找草儿,本以为远在边境,暂时是不会有草儿的消息了,哪知这消息竟这般轻易的落入了他们耳中。
草儿的消息可谓是在整个青葛部落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想要不知道也难。
谋权篡位的南宫踏雪,领的位置还没坐稳,就被同母异父的妹妹给踢下大位,惨死军前。
被南宫踏雪强行压制的几位长老趁势崛起,扶持南宫顾楚,一举将落入韩莦手中的南宫部落,收复。
听闻一直在搅混水的赫连卓凡,趁乱逃窜,至今生死不明,还有传闻说,是南宫顾楚故意放掉的赫连卓凡,众说风云。
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南宫部落,在南宫顾楚手中,也就是草儿的手中,她不但无恙,还掌控了整个南宫部落。
至今为止,草儿安然无恙,是沐千寻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总算是为乱作一团的形式,添上了安定的一笔。
青葛部落的内忧是因着南宫部落的收复解决了一部分,可这外患,却是愈演愈烈,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照眼前的形式,青葛部落被灭国,都是迟早的事。
呼延部落被攻破了,连带着陵水,与其他相接的城池,连着攻破了三座,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真真是惨败。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胆的去做
第四百二十三章大胆的去做
惨败的源头,不过是援军被全军歼灭,敌军没了后顾之忧,遂势如破竹,又岂是连破三城可以止步的。
接着,该轮到达奚部落了,这残败不堪,狼烟四起的青葛部落,谁又知晓,能不能撑过年末呢。
毕竟,这才开战三月有余,这等败势,是前所未有,自开战以来,青葛部落连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仗都没打下过。
谁又曾想到,刚刚进犯夏国不久,自国竟摊上这等灭国的大事,想想不免心酸。
与其毫无胜算的负隅顽抗,还不如趁早缴械投降,这个道理,精通算计的统领们不会不懂。
保全自己,暂时的妥协,还能求得一份安稳,比那份愚忠来的要重要的多。
待到众领纷纷倒戈之际,青葛部落,也就真的亡了,而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
胜负已然明了,韩莦士气高亢,折损甚少,拓跋勒达对青葛部落的布局了如指掌。
反观青葛部落的将士们,怕是早已对韩莦军队闻风丧胆,这短短几日,那三座城池是怎么丢的,不用亲临,也揣度的不离十了。
他们现下脚下的这片竹林,已然是韩莦攻占下来的境地了,要回樊宁,都无法正大光明。
沐千寻始终不明白,韩莦是如何得知那十五万援军的动向的,竟能恰到好处的全部歼灭。
整整十五万的大军呐,小半个青葛部落的兵力,就这样,一夕之间,被屠杀殆尽。
听闻,十五万的大军,无一活口,就连领兵的赫连玖漾姐妹二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沐千寻一直都想赫连玖漾姐妹死,可却不以这样的方式,她们的死讯,不能带给她丝毫痛快,反倒沉重的要命。
援军被灭,郡主身亡,这无疑是直截了当的宣判了这场战事的死刑。
待到日后真相大白之时,沐千寻只觉得荒谬,可笑至极,一个不把百姓安危放在眼里的君主,真真的要不得。
澹台皓痕是这次行军,赫连锐绝亲任的大将军,可至始至终,都未曾有一星半点他的消息。
这个人就好似人间蒸了似的,在边境地带,没有他的消息,在覆灭的十五万的大军中,同样没有他的消息。
对澹台皓痕,沐千寻倒说不清,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复杂繁琐的她从不愿多思,多想。
只是,心中仅存的那点感激,早已在他逼迫浅言跳湖的那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人,果然只有在生死未明的境遇下,才能看透一些平日里看不透的东西。
澹台皓痕的确舍身救了她,可她后来也在琉璃谷中以命相护,不管魅影那日所言所行,是真是假,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在当日,就已然扯平了,她从来,都不欠他什么。
她不辞辛苦的照顾了他多日,甚至在往后因着此事,险些跟慕宥宸生出间隙来,如今想想,真是不值当。
人总有愚蠢透顶的时候,而她犯蠢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多,信一些不该信的人,犯一些无法挽回的错。
若魅影本就没想杀澹台皓痕,一切,打从碎玉城开始,就是个由头的话。
那澹台皓痕或许本就是为了让她有愧于他,就算是那日赫连妙晨不对她动手,她也不一定就逃得过。
她不想深究,当日的事,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反正,魅影现下已然是一具死尸了,无论真相是怎样的,也死无对证了。
赫连锐绝和澹台皓痕之间的关联,决计简单不了,他出现在樊宁城的时机,那么的恰到好处,恰当的让人不得不起疑。
她宁愿,这中间的是是非非,至此终结,毕竟,是她曾今真心感激过的人,一心当过朋友的人。
澹台皓痕若是那夜死在那湖中了,也就罢了,不然,他们之间的牵连……怕没那么容易斩断。
大军覆灭的消息,比草儿的消息,更让沐千寻坐立不安。
她厌极了赫连锐绝,厌极了那繁华的樊宁城,厌极了这陌生的部落。
可终究,她是不愿看到青葛部落亡国的,不想看到更多的伤亡离别,压迫苦楚,征战带来的,不就是这些吗。
更何况,韩莦若是吞下了青葛部落,夏国的下场,到头来又能比青葛部落好多少呢。
夏国与青葛部落的干系,本就是这般,唇亡齿寒,互相牵制,互相防备,也不可缺失。
要么,合二为一,要么,相安无事,除了这两种法子,这两国都别想独善其身。
合二为一……这样的念头,在沐千寻的脑海中闪过,只觉得心灵深处,哪一块,被狠狠的拨动了一下。
一股漫天的恐惧从心头划过,无影无踪,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冲开迷雾了,回过神来,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这竹林,他们是待不下去了,他们须得尽快赶回樊宁,报仇也好,稳定战事也罢,总之,沐千寻不打算袖手旁观了。
其实,暗暗的,沐千寻已然在心中坚定了一个念头,杀赫连锐绝,夺他的大位,然后……以这部落之主的身份,收拾这个烂摊子。
若能凭借她一己之力,避免一场接着一场的浩劫,她愿意一试,就当是为了夏国,就当时为了自己。
一人的力量,再强大,也终究是过于单薄,想要避开这些纷纷扰扰,简直是痴人说梦。
生在无情的帝王之家,她却总想着干干净净的脱身,本就是她太过天真了,才在赫连锐绝手中一败涂地。
可若是将整个局势,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整个青葛部落的人力物力都掌控在自己手中,那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到时候,或许敢打他们注意的人,要少上许多,到那个时候,再想着脱身,未尝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才是真正一劳永逸的法子。
只是,在乱世中翻搅风云,哪里会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也不会比现在的局势更差了吧,这第一步,就是取赫连锐绝的性命!
望着沐千寻眸中竞相闪烁而过的颜色,慕宥宸只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在耳畔轻声的安慰:
“放心,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你还有我呢。
你不用觉着紧迫,安图勋彦若是个聪明的,那他暂时就不会有所行动了。
攻占下整个呼延部落,歼灭十五万敌军,紧接着连破三城,他也该停下了。
他就是为这场战事准备的再充分,也不可能准备好了攻占下整个青葛部落的粮草。
韩莦不过也是一个小国,论实力,甚至比不过青葛部落,战到现在,他们的粮草,怕是已经捉襟见肘了。
将士们也需修整,士气虽盛,也不免浮躁了些,这一旦掉以轻心,盛况将不长。
安图勋彦没有那么着急,吞下一个青葛部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事的。
一场战事延续几年,十几年的多了去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安图勋彦是个好对手,他没那么糊涂,会甘于自毁前程。
他现下虽与拓跋勒达为伍,可是他们必定是各打着各的算盘,处处防备,哪里会真心为伍。
不过是拿着以彼此为棋子的主意,他们谁也不敢真正的拼尽全力,没了退路,他们承受不起代价。
要想战胜他们,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需静待时机便好。
安图勋彦要是真的不懂停下步伐,那这样的人,反倒容易对付的多。
可我觉着,安图勋彦会是个好对手,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就看我们把握的住,还是把握不住了。”
慕宥宸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静默无声的平息着她内心的混乱。
慕宥宸说的这些,她大抵都明白,可是乱糟糟的,总也打理不清。
只是经慕宥宸这么一说,似乎豁然间就开朗了,战况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让她打心底生出的念头,更坚定了几分。
现在是反攻的最好时机,物极必反,此时正是韩莦这只老虎打盹儿的时候。
可惜了,他们没有人力,一切都是空谈,只要赫连锐绝一死,兵力的调配就容易的多了。
水已经浑了,她不介意把它搅的更浑一些,青葛部落,要在这场战乱之后,彻彻底底,从里到外的,改变。
南宫部落在草儿的手中,是他们最结实的臂膀,是他们可以信任的退路,现在,他们只要一路向前就够了!
沐千寻反手抱着慕宥宸,脑袋畏缩进他怀里,柔柔的恬静的笑,是啊,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了,起码还有彼此,他们还紧紧的捆绑在一起,那还怕什么。
“慕宥宸,我们一起,将我们的自由,讨回来!”
“好,你要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不必有所顾忌,夏国的军队已经在筹备之中了,我想,你会用的到。”
柔软的唇,轻吻她的丝,被追杀的九死一生之后,他就更怕分离了,他要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沐千寻推开慕宥宸几分,玉指还搭在慕宥宸的手臂之上,抬眼,满眸的迷茫之色:
“夏国的军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能够调动夏队的,那必然非慕云帆莫属了,这部落边境,与夏国皇城,隔得可不是千百里的距离啊。
慕宥宸一直躺在床榻上,是如何筹备军队的,可他的神色,也绝不像是在诓她啊。
☆、第四百二十四章 践行
第四百二十四章践行
“是在我赶往呼延部落之前的事,赫连锐绝无缘无故的把你塞到边境,我怎能放心的只带暗卫,就一头扎往这赶往边境的途中呢。
赫连锐绝一向诡计多端,我又怎敢掉以轻心,更何况,一连串的事情,本身就像极了一个大圈套,只是当时我除了听之信之,别无他法罢了。
当时,我就瞒着所有人,包括陌弦,派了一名暗卫,装扮成一个普通的游客,一路快马加鞭,奔赴皇城,将消息带给父皇。
消息写在中衣之上,紧贴着身体,两层缝合,绝看不出破绽,就算是沿途检查,也查不到异常。
纵使现下是敏感时期,这青葛部落守关的士兵也不会丧心病狂到,会扒开过路人的中衣看吧?
现下,估摸着,也该开始整兵囤粮草了,从樊宁到皇城的距离,比樊宁到边境的距离,顶多晚上两日。”
慕宥宸语气轻松愉悦,甚至拿守关的士兵出来调笑,眉眼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就只是在叙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沐千寻又怎会不知,那句“别无他法”,究竟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心酸,听闻她怀着身孕出征的消息,他定然急疯了,不然也不会那般不管不顾,险些丢了性命。
她也不得不信服,慕宥宸就是慕宥宸,要是换成她,早就乱了阵脚了,哪还会留这样的后手。
“这消息只是筹备军队那么简单吗?”
军队是立国之本,战事起,人心乱,这整顿军队,可不只是一句戏言而已啊,她想知道,慕宥宸在信中是如何说服慕云帆的,整顿军队之后,他又欲如何。
“说不简单倒也简单,说简单,又不那么简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整肃军队本就不是什么坏处,防患于未然而已。
若是我们在边境出了什么意外,从此了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