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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首领,放消息出去,本汗将亲率五万大军驻守居蓟,势必要守住居蓟!”
慕宥宸接过她手中的图纸,款款而去,留下达奚首领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既然拨了四万大军朝漠板去了,又哪来的五万大军驻守居蓟,就是将他这洹沙城掏干了,也变不出四万人马,补那五万的空缺啊。
“为何……为何要派四万人马去漠板啊?”
达奚首领惴惴不安的询问沐千寻的意图,沐千寻却是执意让他在此事上吃瘪,说来也奇怪,这达奚首领脑子都没长全,这么些年,到底是如何治理达奚部落的。
“漠板城地势实在……啧,不然,也用不了四万人马啊!”
沐千寻语拍拍达奚首领的肩膀,语重心长,只留给达奚首领一道潇洒的背影,径直下了城楼,不欲多言。
派遣军队去漠板,自然是奔着拓跋勒达去的,与韩莦的战役开始之前,定要除了拓跋勒达这个心头大患。
安图勋彦没了这条不怎么忠心的狗,对付起来,势必要容易的多,说不定,还能算计拓跋勒达在临死之前,反身咬安图勋彦一口呢。
暗中行军,以守居蓟为幌子,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视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目的显而易见。
☆、第四百五十四章 来去无踪
第五百五十四章来去无踪
偏偏,达奚首领就是想不明白这期间的缘由,显然,沐千寻也没有掰开了揉碎了跟他细细解释的意思,给他找些事情做,省的他找自己的麻烦。
居蓟城门前,沐千寻的车架未停,径直略过了前来迎接的居蓟城守,晾了个彻底,居蓟城守虽觉着面上无光,亦不敢多言,生怕遭了沐千寻无端的怒火。
现下这青葛部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新任的部落长,性情暴戾,捉摸不透,王宫都屠得,还有什么是做不得的,他这个小小的城守,自是不被放在眼里的,他还是莫要自讨没趣的好。
居蓟城中,灯火通明,仍映照不清将士们面上的神情,嘈杂喧闹,却是一个胆敢出来看热闹的百姓都没有,家家户户屋门紧闭,全城戒严。
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从马车中探出,示意停下,车帘被掀开,沐千寻露出半颗脑袋,招呼血允,附耳,喃喃了几句,又将脑袋缩回了车中。
“部落长有令!就地扎营!”
血允声音大的震天响,几名统领应了声,张罗着安营扎寨。
血允赶着马车再次朝城中一处僻静之地而去,在专门为沐千寻备下的营帐前落了脚,入了这居蓟城,沐千寻却未曾露脸,平添了几分神秘。
居蓟城守从城门前追到了营帐前,不为别的,只为这城中安起的营帐空了大半,与达奚首领密函中的五万兵马实实在在的不符。
本想着,有这五万兵马镇压,这居蓟城,暂时是无恙了,但如今,城内兵马,与韩莦攻城的人马,仍是实力悬殊。
沐千寻的营帐前,血允死死把守,帐帘大卷,横着摆设了一方纱质的屏风,隔着屏风,沐千寻与慕宥宸对立而坐,似是在商讨些什么。
居蓟城守,一脸谄媚的笑容,冬日的夜,添了丝丝凉意,他却是满额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张望着营帐中的情形。
“部落长乏了,城守大人明日再来吧,还有,部落长吩咐了,城中空闲的营帐,一顶都不许撤!”
血允口中称一声大人,语气却是极不客气的,神色冷冰冰的,好似与这位城守,有滔天的仇怨一般。
居蓟城守面色愈发的挂不住了,但还是好言好语的,部落长跟前儿的人,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也得罪不起:
“我就跟部落长说几句话就走。”
“滚!”
营帐内,沐千寻抽出腰间的佩剑,重重的往案桌上一掷,砰的一声,颇有几分气急败坏之意。
居蓟城守彻底变了面色,再无只字片语的废话,扭头就跑,身为一城之主,竟被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什么不足的兵马,顾不得为何城中的空营帐要留着,还是保命要紧。
营帐中的人儿松了口气,朝着营帐外探头探脑,将衬在衣衫下的棉花布团抽出来,叫苦连天:
“哎呀,热死我了,也不知主子何时能回来,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是沐千寻的容貌,一出口,却不是沐千寻的声音,赫然一个假冒的,至于真的沐千寻与慕宥宸,自然是往漠板去了。
此次随着沐千寻到达奚部落来的,唯有夜晨一个女子,这假扮的重担,自然是落在她身上了。
假扮沐千寻不难,难就难在……夜晨的身形,要整整比沐千寻高出一头,这一旦立于人前,必定穿帮,遂,只能躲在这账中,哪里还敢面见那居蓟城守,一切,都是按照沐千寻的吩咐来罢了。
凌泽跟慕宥宸身影倒是相差无几,只是…那性情他是学不来的,温润惯了,又如何装的出冷漠,更遑论那般自然的与夜晨在人前亲热了。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忍忍吧,把棉花揣回去吧,露馅就糟糕了。”
温声和气的劝说,望着夜晨背影的眼神,一片光亮,当着面,他是断断不敢如此放肆的。
明日,那居蓟城守定然还会来,这才刚刚开始罢了,为了防止居蓟城外的军队攻城,沐千寻的意思是先发制人。
居蓟城守再来,便用一道计策打发了他,给城外的敌军找些麻烦,才会信了这城中的的确确驻扎着五万大军,漠板那边,行事也会事半功倍。
赶往漠板的途中,沐千寻与慕宥宸一身黑袍加身,同色的斗篷连接着领口,罩在头上,同乘一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行驶缓慢。
“慕宥宸!你快些好不好,再迟,我们就得在城外冻着了!”
“为夫这不是怕惊了夫人腹中的小家伙嘛!
何时到,都不晚,现在漠板城危机四伏的,心再大,也无人敢入眠了。”
“……”
沐千寻被慕宥宸的歪理挤兑的无话可说,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一把,同时也庆幸,打樊宁启程之时,她没有执着于车马一事,不然,达奚部落被攻破,他们也到达不了。
这从洹沙到漠板短短的行程,慕宥宸硬生生是将速度拖慢了三倍有余,不死心的再度催促:
“你就不怕,拓拔勒达今夜就动手,到时候,可就无计可施了,我们布下的迷阵,就无用了。”
“不怕,拓拔勒达多狡猾呀,之前他都没贸然动手,这五万大军抵达达奚部落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不弄明白这五万大军的动向,怎么敢贸然动手。”
“……”
沐千寻颓然的放弃挣扎,闭眼假寐,跟慕宥宸争辩,那简直是在找气受,她还是积攒些力气对付拓拔勒达吧。
漠板城中,漠板城守达奚靖,连夜被惊起,迎接沐千寻与慕宥宸这两位突至的贵客,先是从天而降的四万军队,再是这两位活祖宗。
真不知是漠板的幸还是不幸,再这么折腾下去,未来得及迎战拓拔勒达,他这把老骨头就被折腾散架了。
放眼整个达奚部落,也唯有达奚靖,有几分真本事,遂,这漠板城,才会放心交到他手中,只是如今年迈,城中守卫气势低迷,拓拔勒达又来势汹汹,多多少少有几分力不从心。
与旁人意见相左,他倒从未轻视过这个年纪轻轻的部落长,更是不信什么性情暴戾的传言。
赫连锐绝是什么人,他不敢多言,能断定的是,绝不是平庸之人。
沐千寻能从他手中夺位,能安抚得住那些个长老首领,能在短短几月内将部落牢牢攥在手里,能挥军边境,无论使的是何种手段,都不是暴戾一词可以诠释的。
赫连锐绝当年亦是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部落长之位,当年掩下的血腥,又会比如今好到哪里,当年部落的明争暗斗,血流成河,他可是一一看在眼里的。
不过是近二十年国泰民安,才无人再提当年罢了,遗忘,却不代表未曾发生过。
如今战乱起,赫连锐绝竟有几分坐视不理之意,反正,他是没看出,赫连锐绝究竟有何动作,对此,他颇有微词,无奈人微言轻,才不敢妄言。
不管沐千寻是否平定得了这场战乱,能否拯救部落于水火之中,起码,她没有一刻在闲着,起码,他看到了希望!
漠板城北门,达奚靖、沐千寻与慕宥宸三人并排而行,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长长的过道里,沉稳有力,振奋人心。
远处染着照明的火把,里摇外晃,缕缕青烟,袅袅散去,夜里的风,透着几分凉意,手指触及衣衫,凉丝丝的渗骨。
余光瞥及达奚靖,神色恭敬却无畏惧,不禁让沐千寻高看了几眼,此人若是可用,定能在这场大战中助她一臂之力,这达奚部落,能用之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达奚靖,城中共有多少兵马?”
“禀部落长,共计一万三千余人!”
亲眼所见,总比传言要靠实的多,愈是相处,对沐千寻的印象就愈是不同,传言,果然只是传言啊……
沐千寻自打入了这漠板城,就一直在观摩,一开口,就无半句虚言,虽冷漠了些,却无那这个首领们的空架子。
怀着身孕,深夜造访,为的,是这漠板城的安危,得此君主,还有何好诟病的,身为女儿之身,却是一丝不比那些男儿差。
“即刻整兵,留两千上过疆场的老兵,三千新兵,其余的,连夜退据新邺,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黑夜里,深幽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的光芒,耀眼,夺目,如星如月,薄唇微动,颇有几分王者的凌冽。
沐千寻近来做事,是愈发的雷厉风行了,从不解释为何,也从不给人半分商量的余地,深得慕宥宸真传……
达奚靖泛白的胡渣一沉,眼神一闪,虽不解沐千寻的意思,不过念及那四万兵马,也着实没什么好忧心的:
“是,臣下领命。
天色已晚,臣下让侍卫领部落长到臣下家中休憩。”
倘若达奚靖此时能预料到,待拓拔勒达进攻之际,那四万人马会不知所踪,且沐千寻会不说缘由的命他弃城,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将大半的人马遣往新邺。
“不必了,本汗喜好清净,便在就近的营帐歇息一夜吧。
无事的话,本汗不会踏出营帐半步,也望你莫要泄露本汗在漠板的消息,本汗理应身处居蓟的。”
话罢,转身就走,来去无踪的,倒真是难以捉摸的,达奚靖此时是一个头两个大,既得紧急整兵,又得兜着城中平白多出的四万兵马与两尊大佛的消息。
☆、第四百五十五章 埋伏
第四百五十五章埋伏
居蓟城内,两万余人的兵力,却是硬生生将驻扎在城外,意图攻城的七万韩莦敌军搅和的天翻地覆,焦头烂额,退据了二十里扎营,一时间,再不敢打攻城的主意。
漠板城前,拓拔勒达成日挑逗,却是未曾动真格的攻过一次,达奚靖揣测不清他的意图,便一直耗着。
某日,漠板城中夜风乍起,乌云蔽月,冷凄凄,黑压压的,气氛压抑,整整四万的大军不见踪影,营帐也拆的一顶不剩,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整座城内,只剩五千守军,而城外,守着拓拔勒达身经百战的三万余千兵马,虎视眈眈,一但攻城,漠板必定弹指可破。
漠板城正门前,火光冲天,五千守军整装待发,沐千寻依然是那一身的黑袍,在军前绕来绕去,整座漠板城,无声无息,一片死寂。
达奚靖的目光,跟着沐千寻的脚步移来移去,心中没底,沐千寻近来行事,是愈发的诡异神秘了,他实在是看不懂,她这又是唱的哪出。
“两个时辰之内,拓拔勒达必定攻城!”
语不惊人死不休,沐千寻轻飘飘的话一出,镇定的守军,即刻乱成一团,嘈杂声不绝于耳,不光是守军,达奚靖亦是着了慌。
沐千寻此言,如此笃定,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而四万守军却恰巧不声不响的没了踪影,他又如何能不慌。
眸光一闪,面色突变,极快的恢复如初,他是城守,他若乱了,又如何平定军心,身为头领,事先要做到的就是临危不乱:
“不知……部落长有何对策。”
“两千先锋准备迎战,三千新军退据北门,一旦城破,即刻逃离,与其余撤出去的守军在新邺会和!”
城破……逃离……此等沉重的言语,无论是对生在这漠板,准备誓死守卫的守军,还是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沐千寻的达奚靖,都过于沉重。
一时间,军心愤愤,怨怒不平,达奚靖更是彻底傻眼,等来的,盼来的,期待中这位不平凡的部落长,竟会要守军不战而逃,竟会将漠板拱手送给拓拔勒达!
“敢问部落长,他们逃了,城中的百姓,部落长当如何安置,他们的家眷,又当如何?”
达奚靖压抑着,不甘着,年迈的面容,都被怒气冲击的发抖,沐千寻此行,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无声无息的败了他这漠板城吗?
“百姓,家眷!自然是留在城中!这是命令,尔等只有遵从的份!
你若是信本汗,今夜过后,本汗定保你这漠板城中的百姓伤不到一分一毫,你若是不信,你大可按照你自己的法子抵抗城外的叛军!”
沐千寻死死盯着达奚靖苍老的眸,一片坚定冰冷,面上的情景,无一丝动容,心绪流转。
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弃百姓于不顾,会为了百姓与身在高位的她争辩,不失为一个好城主,可惜,此时着实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无论他信与不信,最终都会妥协罢了。
达奚靖用眼神在争执,终还是败下阵来,敌军数多、凶猛,而眼前的漠板,只有这寥寥五千人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新邺的守军即刻召回。
换言之,就算一万三千守军尽数留在城中,无那四万援军,他也无力阻挡拓拔勒达攻城,今夜,这漠板,是丢定了……
或许,他该信她的,此时,他也唯有信她了,咬咬牙,全然是在呐喊发泄:
“遵部落长之命,退据北门,随时准备撤离!”
纵使有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五千守军还是紧锣密鼓的两两分散,一片混乱,风沙张扬略面而过,夜色浓浓,颇有几分萧瑟。
“达奚靖,你随着新军撤离,留一名守将便可!”
混乱中,沐千寻拍拍达奚靖的肩膀,语气冷冷,却是柔和了不少。
要他丢下守军,独自逃命,身为老将的他,心中如何过意的去,丢了漠板,弃了将士,他又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你该知道的,这留下来奋战的,最终能存活下来几人,都要靠天意,而你,不能死,本汗收复疆土,少不了你这样的忠勇之士。”
达奚靖心头猛的一颤,思绪一片模糊,收复疆土,沐千寻有此志向,却为何要平白葬送这漠板,或许……她有她的道理,或许……他真的老了……
望着忙忙碌碌,吵吵嚷嚷的守军,沐千寻沉沉的叹了口气,与慕宥宸朝漠板城西退去,今夜,这漠板城,不是她的战场。
战乱既起,就不可能不死人,她所能保证的,不过是尽量少死人罢了,为君者,岂能妇人之仁,这两千守军,是舍定了。
果然,在沐千寻所料的时辰之内,拓拔勒达大肆攻城,倾尽全军之力,毫不留手,一副今夜不攻下漠板誓不罢休的架势。
实力悬殊过大,地势本就不占赢面,不过半个时辰,城门大破,厮杀呐喊声响彻云霄,守军拼命逃窜,也只逃出城二三百人,城门前血流成河。
拓拔楚行跨坐在马背上,趁着夜色的遮掩,面色更显阴柔,嘴角勾勒起一抹凶残的笑意:
“给本将军追!”
“慢!楚行,行事莫不可如此急躁,常言道,穷寇莫追。
这远不是漠板城所有的实力,唯恐有诈,我们今夜是奔着漠板城池来的,逃就逃了,宵小之辈,有的是机会屠杀!”
拓拔楚行颔首,退到拓拔勒达身后,高傲的扬起头颅,等待拓拔楚行的指令。
从小娇纵坏了,若是没有拓拔勒达在,这几万兵马,怕是早就被安图勋彦蚕食尽了,难得,拓拔勒达还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一切,都在沐千寻的预料之内,拓拔勒达狡猾多疑,当他把重心放在防备漠板城原先的守军上,便不会再朝着别处想了。
这亦是她早早将漠板城中的守卫遣至新邺的缘故之一,强强弱弱,真真假假,混淆了视线,才能将这个老狐狸一举拿下,机会,可是仅此一次的,再想引诱他入套,可就难了。
“传本首领的命令!
留三千将士守城,两千将士埋伏在北门外十几里处,凡有折返军队,一律诛之!
其余将士,随本首领走,趁夜拿下野竹岭,次日攻占玉枢!”
老态尽显,气势滔天,眼睛里满是熊熊燃起的欲,两腮微动。
呼延部落,安图勋彦出力,他暂且不惦记,算是给安图勋彦个甜头,这达奚部落,他要牢牢攥着!
浩浩荡荡的,不足三万的军队,朝着野竹岭而去,之前,漠板城尚是青葛部落的地界,野竹岭无须戒备。
可如今,漠板城本就难守,拓拔勒达唯有占了野竹岭,这漠板才是真真正正掌握在他手中的,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谈他的宏图大业。
野竹岭前,拓拔勒达喊了停,野竹岭地势陡峭,黑灯瞎火的,天亮之前,无法带着大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