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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沐千寻为了照顾素然而置他于不顾,一直都是他心里的槛,就算他一味的说服自己,还是过不去,有些伤,是抹灭不了的,就算你不承认,它依然会存在。
午后,慕宥宸从宫中回来,就看到沐千寻呆愣的坐在床头,面容一片冰冷之色。
慕宥宸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了,故作轻松的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去抱她,被她躲开,轻笑:“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再怎么说他都救过我,就因为他赖着不走?你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沐千寻也不去看他,就这么冷声质问。
慕宥宸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严肃了几分:“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不管怎么说,他都走了。”
听到这件事,沐千寻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她没想到慕宥宸为了赶走素然,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早已把素然当做朋友,慕宥宸居然这样对他:“不顺眼?这就是你污蔑素然,伤害弘羲的理由?”
慕宥宸深吸一口气,认真的为自己辩解,沐千寻的话真的让他很难堪,污蔑、伤害这样的词儿,就是沐千寻对他的看法吗:
“他离开了对谁都好,他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能答应他,还是要他就这么看着我们恩爱一辈子?
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软刀子杀人!你当真要看他以朋友的身份守你一辈子,你才高兴?
他离开皇城后,会释怀的,会忘掉你,这样不好吗?还是,你有什么想法,就是舍不得他?”
“慕宥宸你说的什么话,让他走的方式有千种万种,你为何非得这么做,你知道流言有多可怕的!还要把弘羲扯进来,他够可怜了!”
沐千寻站起身来,死死的瞪着慕宥宸,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他不可理喻。
“别拿弘羲说事!弘羲已经死了,他若是活着,我定然不会这么做,你在乎的还是素然吧,不舍的他受一点伤害,唯独不把我放在心上!
是,赶走他的方式有千种万种,你直接要他走是最好的方式,可是你肯吗?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最残忍最直接,痛够了才能重新活一次,我是在帮他!”
慕宥宸仅存的一点耐心被磨灭,怎么沐千寻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次呢,可怜这个心疼那个,从来就没有为他想过一次,他又不是个木偶,他也有感情,他也会伤会痛。
“你够了,我就是太把你放在心上了,你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身边的人!
慕宥宸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偏执,素然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沐千寻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往他心上插刀子,不由得苦笑:
“呵呵,真不知是谁变了,你问问自己的心,我到底被你放在哪里?不会原谅我,好啊,我离你远远的,就不会碍你的眼了!”
出了屋子,才感受到双腿都在打颤,不知怎么的就觉着眼睛发酸,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柯言月迎面过来,慕宥宸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满是落寞:
“柯姨,我回宫一阵子,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让凌泽告诉我,他就留在天涯楼了。
寻儿她…看见我会烦心,对孩子不好。这几日还是吐的厉害,给她做些清淡的东西,她喜欢吃酸的,就麻烦柯姨。等晚上她睡了,我再来看她。”
柯言月很少见慕宥宸说这么多话,看他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明明放不下,还非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们这是何苦呢。
说起来,因为素然,他们可没少闹腾了,这件事虽然柯言月也觉着过了,不过她觉着素然走了,就是件好事,她的直觉告诉她,素然这个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好,我会照顾好她的,只是你们也不能这么闹下去了,我会好好劝劝阁主,你也服个软儿,夫妻之间,较这个劲作甚,她有孕在身,你多迁就她一下。
素然就是待她再好,你才是那个陪她过一辈子的人,素然就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只是重义气,心软,你知道她的。”
柯言月细声慢语的劝解,慕宥宸是个聪明人,她相信他能点拨通的。
“嗯,有劳柯姨了,你劝劝她,等她气消了,我就过来。”
俊郎的面容失了几分光泽,显得有些疲惫,与沐千寻吵架真是累啊,她也真是好本事,两句话就将他激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说是哄哄她就算了,现在又僵了。
银晶殿中,慕寰枫脸色阴郁的站在那里,俊美非凡的面容透着几分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段梦眼角的笑浅浅的,询问到:“怎么,你也有烦心事?
我是拉拢不到萧寒,他总是以各种理由避着我,成天待在寒月殿中,不好下手呢!也不知慕宥宸给了他什么好处,一副跟定慕宥宸的样子。
说说吧,你又是怎么了,可是计划出了差池,我早说行不通了!”
“慕宥宸,我要他死,我要他死的很难看!计划倒是可以继续,只是…”
慕寰枫话语间尽是恨意,压制住内心的烦闷,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对段梦说。
“行得通就行,我就看你的,等慕宥宸自乱阵脚之时,就是我夺取皇城之时,你就坐等称帝吧,咯咯…”
段梦笑的花枝乱颤,眸子中闪烁着癫狂的欲望。
慕寰枫邪邪一笑,脸上的阴郁去了大半,等他称帝之时,慕宥宸就可以弄死了吧,真是恨呐!
几日过,素然的传闻渐渐少了些,不知是百姓议论不动了,还是有人在压制,总之风头是小了下来。
天涯楼后门,一道挺拔的身影带着斗笠进来,不是熟人,根本就不知道天涯楼的后门在哪儿,眼前这名男子俨然就是素然无疑了。
刚刚踏进后院,凌泽就从屋顶上跃下,拱手到:“阁下请回吧,主子说了,不准你再见王妃!”
语气恭恭敬敬的,凌泽向来是这个性子,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不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准?你要有本事拦得住我,才有说不准的资格!”
素然的声音和平时一样,但是这气质感觉起来却是变了一个人,配上黑色的斗笠,说不出的诡异。
凌泽蹙眉,心里纳闷儿,他的功夫素然又不是不知道,就连顾魅儿她们也不敢说能胜过他,凭素然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敢说这个大话?
凌泽摇摇头,好生劝阻:“你还是走吧,你打不赢我的,我不想伤你。”
“嗤,手底下见真章,打的赢打不赢,不是用嘴吹出来的!”
说着,素然已经出手了,招招狠厉,哪里像个没有功夫的了,凌泽震惊之余,赶忙出手应战,他再愣下去,就要性命不保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道别
第一百六十三章 道别
不过十招,凌泽竟然有些抵挡不住了,素然像是能看穿他的招式似得,而他却找不出素然的破洞,似乎每一招都使的完美之至,他却每接一招都费力。
忽的,素然右腿一抬,从他腹部扫去,无奈是一个假动作,趁凌泽躲闪之际,长剑从凌泽脖颈前划过。
辛亏他躲得快,看素然的狠厉劲儿,非得死在当场,见素然没了动作,心有余悸的望着他。
素然收起剑,冷声到:
“我只是来和千寻道个别,你以为我被你们害成了这样,我还在天涯楼待的下去?卑鄙无耻!
你别想拦我,你也拦不住我,你要是不识趣,我不介意杀了你,再闯进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素然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且凌泽相信素然绝对有斩杀他的能力,凌泽也不觉得素然会把沐千寻怎么样,还是找慕宥宸来为好。
凌泽让出一个位置,收起长剑,示意他不会再阻拦,素然不仅功夫了得,且气质也变了许多,冷冽邪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相似的人。
凌泽见素然步伐稳健的进了天涯楼,一声不吭的匆匆去找慕宥宸,皇宫离天涯楼来回起码要两个时辰,他须的尽快了,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素然能完胜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慕宥宸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是小,素然功力在他之上才是大,这个人一直扮弱,只为博得沐千寻的好感,还是另有图谋,必须要慕宥宸尽快知道才行。
素然进了天涯楼,没有直接去找沐千寻,而是转身进了厨房。
眼睛闭上又迅速睁开,眸子中的冷冽狠厉散去,一如既往的纯真无害,只是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在努力放大慕宥宸对他的伤害。
阁楼之上,沐千寻的房间,一人安静的坐着,几日来几经打听还是没有素然的消息,她真担心素然出了什么事。
柯言月她们轮番劝阻,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心里扭着一股劲儿,不肯原谅慕宥宸,他来看她,她也没有一次好脸色。
只要素然一天没消息,她就一天不能释怀,想起慕宥宸做的那些事,就烦心得慌。
听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沐千寻连头都没有抬,她以为又是慕宥宸派来的说客,她没有心情打发。
一碗热腾腾的粥摆到眼前,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沐千寻看着难得的有胃口,撇撇嘴,扬起脑袋,怔住了。
“怎么?三日不见,就不认得了?”素然故作轻松的笑笑,眼神里的伤痛看得沐千寻心头一窒。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这件事是慕宥宸太过分了,我让他给你赔罪。”幽幽的叹息一声儿,看到素然出现,她也就放心了。
素然摇摇头,满眼的苦涩:
“不必了,既然他这么希望我走,我顺他的意就好了,反正…我也不能在天涯楼赖一辈子。
今日来,就是与你道个别,以后你们要好好的,没了我这个累赘,你们就不会吵闹了。”
语气中是发自内心的愧疚与担忧:“唉,你真的要走?你能去哪儿呢,不是出了天涯楼就没人说三道四了,你…”
“无妨的,天下之大,总有一处能容得下我,出了皇城去哪里都好。”素然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仿佛真的一切都释然了,没有牵绊,准备远走他乡。
推推沐千寻面前的碗,温柔的唠叨:“快喝吧,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知道你爱吃薏仁糯米糕,不过你有孕在身,不能吃薏仁,就特意熬了糯米粥,味道也是不错的。我不在你也要记得,不准吃薏仁。”
沐千寻忽然觉得眼眶里暖暖的液体就要流出来了,除了浅宁、浅言还有…他,从来没有人留意过她爱吃什么,还能想的这么周到。
看素然如此的真心,她却无法回应,打心底觉得罪恶,也许慕宥宸是对的,再让素然待下去,他会越陷越深,会害了他,还不如早些离去的好。
举起袖子,擦去眼中的泪水,冲素然柔柔一笑,将一碗白粥喝了个干干净净,素然的厨艺真是不错,比天涯楼的厨子做的东西还要好。
沐千寻光顾着喝粥了,没有看到素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和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碗粥下肚,胃里暖暖的,陪着素然闲聊了几句。
忽然身子一阵不适,浑身麻木的动弹不了,话也说不清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中蛇毒差不多,难受极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个半时辰后,慕宥宸赶到,听见素然出现,还变戏法似得成了一个“绝世高手”,隐隐觉着要出事,就一刻不停的奔过来。
看着空旷的屋子,一步步走进去,每一步都艰难异常,死死盯着桌上的还残留着米粒的粥碗,心沉到了谷底,还是晚了一步。
他想,问题就出在这碗粥上了吧,凭沐千寻的功夫,就算是段梦,她倾尽全力也有一战之力,根本不能把她怎样。
素然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强行将她带走,沐千寻太信任素然了,要是素然在粥上动了手脚,沐千寻必会中招无疑。
沐千寻有洁癖,不会不收拾碗筷、不关屋门随着素然出去,那沐千寻的不见就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了。
浓浓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双手僵硬的不知该如何摆放,周身散发着寒气。
凌泽忍不住一哆嗦,这样的慕宥宸好可怕,比发脾气可怕多了。
慕宥宸转身,在门口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人呢?你不是说素然只是来告别的吗,寻儿呢?”
声音冷冷清清的,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越是这样越是让凌泽心里没底。
“属下不知!”硬着头皮回答。
慕宥宸一拳将门板砸出个窟窿,轰隆一声,房间的门应声倒地。
右手变得手血淋淋的,献血滴答滴答往下落,敲在地面上似乎还能听见微弱的声响,本就骨节分明的手掌,更是可以看得清裸露出来的骨头了。
凌泽吓坏了,上前一步,沉声到:“主子!”
慕宥宸此时无心责怪凌泽,他知道就算凌泽在,也改变不了什么,素然来势汹汹,凌泽硬撑着,也就是多条人命罢了:“去,集结所有暗卫,让萧寒来见我!”
凌泽不解,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到:“只是集结?不直接去找王妃吗?”
“找?素然存心要躲,就凭你们找的见他?你都打不过他,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封锁皇城,只准进不准出,什么时候寻到寻儿了,什么解禁,还不快去!”
慕宥宸怒吼,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不知道素然究竟想做什么,总觉着一切的一切表明,素然不单单是喜欢沐千寻这么简单。
他后悔了,后悔的要死,为什么他非要住进宫去,与沐千寻置一时之气,他要是一刻不离的守着她该多好,素然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慕宥宸悔,为何不直接趁着素然醉酒一刀杀了素然一了百了,这样沐千寻就不会出事了,他宁愿沐千寻恨他,也不想看她出事。
慕宥宸拆门的动静着实有些大,顾魅儿与草儿听力都是极好的,立即分辨出是沐千寻的房间,就匆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跑过来了,看着慕宥宸魔怔的样子,一脸的愕然。
顾魅儿神色难得的严肃:“发生了何事?”
“寻儿被素然抓走了!”
是,慕宥宸用了一个抓字,顾魅儿凌乱了,素然抓走沐千寻,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沐千寻失踪了两年回来后,她也曾试探过沐千寻的功夫,甩她甩的都不是一星半点,说不上无敌,也差不多了,怎么会被素然那个草包抓走?
慕宥宸是在和她逗闷子吗,可看样子也不像啊,一副即刻要被杀头的样子。
草儿也看出了顾魅儿眼底的不信,她同样是不信,弱弱的问到:“阁主该不会…是自愿与素然走的吧?”
顾魅儿抚额,这也是她心中的想法,只是不敢说出来,没看到慕宥宸已经快疯了吗,草儿也真敢。
“不是,寻儿失踪了,被素然带走了!她被素然下了药,素然也不是个没有功夫的草包,你们俩联手也未必胜的过他!我没有和你们说笑,你们去通知柯言月,快!”
慕宥宸真的是气极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们居然还有心情怀疑沐千寻是与素然私奔了。
在他们眼中,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会分开的地步了吗,沐千寻是轻易就会动心的人吗,素然比得上他?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他不认为素然有拐走沐千寻的本事,吵架时再胡言乱语,他也知道沐千寻心里装的是他,至于素然,还没有顾魅儿她们重要。
顾魅儿久久不能从慕宥宸的话中平静下来,能激的慕宥宸直呼柯言月的名讳,想必事情不会简单了。
收起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没有多说一句话,带着呆愣的草儿,去通知柯言月。
沐千寻也真是倒霉,重生以来,算是与失踪这个词儿结下仇了,三天两头就失踪一次,先是星涯阁再是青峰洞,但愿这次也不会出事,慕宥宸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也不对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也不对
似乎过了好久,就像是半辈子那么长,脑海一片混沌,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总之感觉很陌生。
眼皮酸涩的睁不开,如同被什么黏住了似得,艰难的睁开一条缝儿,眼前闪现一抹亮光,视线模糊不清。
渐渐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木讷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着手腕脚腕上粗壮的铁链,眉头紧蹙。
纤细的玉手妄想松动一下,还是麻木的动弹不得,没有一丝知觉,眸子再次合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
脑袋无力的垂下,记忆如潮水般拥来,恨恨的咬着舌尖,睫毛轻颤,说不出的滋味儿,心一阵一阵绞痛。
沐千寻现在待着的,是一个昏暗的密室,四周是光滑的石壁,空旷至极,只有沐千寻对面的石壁上,有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石门。
屋子的四个角落,各点着一盏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油灯,火焰颤巍巍的摇曳着,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风险。
沐千寻知道,定然是那碗粥出了问题,她被带到这里,也必然是素然所为。
她真是好蠢,明明前世已经被害成那样,这一世还是轻易的相信别人,先是叶璃再是素然,这样血淋淋的背叛,她承受不住。
亏得她还为了素然,与慕宥宸闹,现在想想,真是悔,早知如此,她早就该赶他走了。
人就是这样,总会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去伤害那些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