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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千万不要…不要去…樊宁青葛部落!”
疤痕纵横的手,还没摸到沐千寻的脸,就垂落了下去,永远,永远,也再抬不起来了。
那个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莫雪,那个他们又爱又怕的师祖,那个恶狠狠的警告他们的“老妖婆”,再也不能开口了。
沐千寻就这么抱着莫雪的尸体,哽咽着,抽泣着,直到哭干所有的泪水,顺带着心中的苦,心中的痛,随着莫雪的死一起哭出来。
心中自嘲,她就是一个祸害,所以和她沾边儿的人,都难逃厄运,为她伤,为她死,她却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过。
慕宥宸从身后,紧紧的箍住她,用他最大的力气,他知道,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安慰她,或者说,也安慰不了自己。
银晶殿外,沐千寻抱着莫雪的尸体,绝美的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再怎么擦拭,也去不掉那一道又一道的泪痕,板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慕宥宸手中抓着一根粗粗的麻绳,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显露出他极度不好的心情,冷冷的撇了一眼身后的女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沐若云衣衫褴褛,只剩一件中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胸前的扣子被人扯掉了两道,精致的锁骨与胸前大好的风光都看得一清二楚。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迹纵横交错,红唇肿胀起来,泛着血丝。
双手被麻绳捆绑着,动弹不得,不甘愿的跟着慕宥宸走。
沐千寻淡淡的开口:
“我们先回天涯楼,然后让柯姨和凌泽带着她去皇城各个市集转悠,就让她带着这幅样子游街示众,让皇城所有百姓看看她的模样。
特别是贤王府前,要多转转,让慕如风好好看看他的王妃,是何等风姿绰约,被多少男人惦记过,宠爱过!”
沐若云尖叫连连,美艳的脸庞扭曲着,被气的咬牙切齿,丑态百出,哪里还有温婉贤淑的王妃样儿。
僵持着,死活不肯前行一步,奈何,她的力气比之慕宥宸,就是个笑话,轻易的就被拖着走了。
恐怕,她在害死沐千寻胎儿的那一刻,做尽坏事的那一刻,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做下的事,犯下的错,迟早要还的!
天涯楼,沐千寻推门而入,一室的人,呆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作何反应。
草儿望着沐千寻怀中的莫雪,捂嘴,果然,莫雪还是出事了,她就知道,她那该死的直觉又应验了。
沐轻言推开身前的萧洛,眼睛瞪的大大的,不解的开口:
“寻儿,若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这样对她?快放了她!”
沐若云现在的样子,确实是…有伤风化啊,沐轻言怎么也不能理解,他从来不知道沐若云所做的种种。
沐千寻冷笑,对上沐轻言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生疏与受伤,妹妹?她可要不起这样的妹妹:
“是啊,她是你的妹妹,你若是愿意要她这个妹妹,就别认我这个妹妹,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妹妹!
这天涯楼,要不起一个沐若云的兄长,恕不远送!”
沐轻言是不喜沐若云,但还是不忍心她这样,沐千寻这一通脾气,又是为了什么,还有,沐千寻的眼神真心可怕,盯着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比杀她有趣的多
第一百七十二章 比杀她有趣的多
沐若云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让沐千寻如此痛恨,痛恨到连他说情都要被驱逐的地步。
没有多余的解释,她没心思也没必要解释,信她的不解释也会信她,不信她的又何必解释。
沐千寻抱着莫雪的尸体径直上了阁楼,留下一道落寞而又委屈的背影,弄蒙了一屋子的人。
慕宥宸按照沐千寻之前所说的话吩咐柯言月与凌泽,一字不落,沐轻言再次跳出来,在他看来,无论沐若云犯了多大的错,这样对她,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慕宥宸将捆绑沐若云的麻绳递给柯言月,一把掐住冲过来的沐轻言的脖颈,用力,再用力,一直掐的沐轻言面色涨红才停下来。
萧洛急急的出来阻止,照这样下去,沐轻言非得被掐死不可。
慕宥宸一道目光射过去,怒气冲天,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低吼:
“你要记得,你先是星涯阁的下属,其次才是他沐轻言的女人!”
萧洛面色一僵,她不明白慕宥宸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不过慕宥宸似乎没有真的杀了沐轻言的意思。
慕宥宸很少这样失控,这几个时辰,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她如果再上前阻拦,真正惹恼了慕宥宸,她也救不下沐轻言,就且看着吧。
“你给我听着,沐若云,就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也弥补不了她对寻儿的伤害!
你眼中好妹妹,连一个仅仅两月未成形的孩子,她都忍心害死!
奶奶的死,岳父大人被抓,沐府被烧,赵姨娘的腿疾,哪一件试问不是她干的!
你现在为她求情,好啊,她的罪过你可要顶一半,她要受的罚,你可愿意全全担着?你要陪她生不如死,我也没意见!”
沐轻言感觉不到脖颈传来的疼痛,耳畔只剩慕宥宸的话语回荡,有力的声音入耳,入心。
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妹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原本以为沐若云最多也就是心机多一点,未曾想,沐府所有的灾难,都是她一人所为。
对于慕宥宸的话,他信,慕宥宸没理由编这样的话来骗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慕宥宸松手,一推,沐轻言就直直的倒在地上,神情呆滞,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沐若云一眼。
该说的他也说了,该做的他也做了,沐轻言要是还执意护着沐若云的话,他也帮不了他。
慕宥宸匆匆上了阁楼,沐千寻还需要他的照顾,他不想与这些人多费口舌。
莫雪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沐千寻拿着浸湿的手帕,轻轻拭擦她嘴角的血迹,深幽的眸子中是淡淡的化不开的伤痛。
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怕失去一个人,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略微带着颤抖的声音,是浓浓的愧疚:
“寻儿,原谅我,原谅我…我不该离开你的,我要是一直守着你,你就不会出事,孩子…也不会出事。
都是我混蛋,都是我不好,我…”
如鲠在喉,千言万语也诉说不尽他的悔,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就是死,也绝不离开天涯楼半步。
他们说过,要一起到老,要有一双儿女,而现在向往成伤,他该怎么告诉她不能再有孕的事情,瞒着她,又能瞒到什么时候。
沐千寻抬起手臂,无力的搂住他的腰身,脑袋埋在他温暖的胸膛,眼睛酸涩,却再流不出一滴泪,只是带着哭腔:
“是我不好,都是我活该!我不该轻信旁人,与你置气,你知道吗,素然就是慕寰枫,一直在我们身边的,其实是慕寰枫。”
慕宥宸瞬间僵住了,眼瞳微缩,雷击了一样,素然就是慕寰枫,这怎么可能。
是啊,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劲,怪不得慕寰枫称病不批阅奏折,敌人都潜在他身边了,他都没有防备。
“趁着段梦重伤,正是一举拿下她的好时机,我要让她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几万黑衣人,全部给我们的孩子陪葬!
孩子不会白死,师祖也不会白死,我会用千千万万人的献血祭奠他们的亡灵。”
慕宥宸搂紧沐千寻,向她承诺。不管是谁,胆敢碰沐千寻一下,就是与他为敌!
“砰砰砰”陌弦立在门外,手抬起,又放下,还是咬咬牙敲响了它,慕宥宸教训沐轻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也不想再惹怒沐轻言一次。
“什么事?”
隔着门,慕宥宸平静的声音传出,却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他也只能隔着门回应:
“禀主子!段梦的队伍正在向皇城外退,应该是要暂时逃了,可要拦着?”
“不用,在城外打更好,省的伤到城中的百姓,就他们将命留在皇城外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
“是!”
慕宥宸抚着沐千寻的秀发,撇见她小腹下,衣衫上早已干硬的血迹,抱着她坐在软塌之上。
替她寻了一件雪白色的长裙,没有繁琐复杂的花纹,就只是一条朴素到极点的衣裙,用最普通的布料制成。
“寻儿,把衣服换换吧…”
沐千寻低头,苦笑,伸手摸摸衣裙上被血染红的地方,抓紧,留下一道皱痕,恳求到:
“不要扔掉它好不好,我们把它埋了,也算是为孩子立一个衣冠冢。”
“好,寻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刚刚小产,乖乖待在天涯楼,这一切,都由我来做,好吗?”
慕宥宸轻轻的坐在它身旁,揽着她瘦弱的肩膀,眼神中是满满的宠溺与忧心。
脑袋一歪,靠在慕宥宸肩头,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疲惫,安慰着自己:
“不,这场仗,我陪你打,也许…只有看着他们都死了,我才能好过些吧。”
孩子已经没了,他不想她身子再落下什么毛病,可他拗不过她,他也不想让她一个人闷着,就由着她吧,待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
“慕宥宸…”
“嗯?”
“我…把一半的幻术功法给了段梦。”
慕宥宸一怔,随即笑了,捏捏沐千寻的鼻子,一脸的高深莫测:
“那这次就饶段梦一命也好,另一半的功法也要设法交给她,这可比杀死她有趣的多。”
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对方眼中的想法只有自己才懂。
皇城以西,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往城外移去,慕寰枫与段梦同乘一骑,炎炎夏日,段梦却披着厚厚的狐裘,歪歪斜斜的伏在慕寰枫的背上,看来是伤的不轻。
慕寰枫不甘,不甘就这样认输了,就因为一个莫雪,就打乱了他们所有的筹谋,没了沐千寻这个筹码,对付起慕宥宸来的确不易,但也并非没有希望。
“我们当真要离开皇城?离皇位,我们就只有一步之遥了…不是说今晚…”
段梦打断慕寰枫的话,厉声呵斥:“闭嘴,我们只是暂时避开,如今我深受重伤,如果莫雪杀过来,你能抵挡的住?
皇位,必须是我们的,只是不急在这一时!我不能领着他们作战,凭云落他们斗不过慕宥宸。”
“不是还有儿臣,母妃就这么信不过我?”
慕寰枫不服气的辩驳,他并不认为自己比慕宥宸差到哪里,他能一次将慕宥宸耍的团团转,就能有第二次。
“对,信不过,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信不过!
你的功力为何会减退,是因为情蛊发作了!一个沐若云,就能让你这般收不住心神,没出息的东西!”
慕寰枫铁青着脸,阴云密布,原来,段梦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说而已,段梦的眼,果真够毒,跟段梦比起来,他永远都不够格。
还好,段梦误以为他是为了沐若云,要是让她知道是因为沐千寻,那段梦势必会怀疑上他。
段梦从来不用她起疑的人,他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就彻彻底底的要沦为傀儡了,一只蛊虫下去,他就会完全失去自我。
“那…母妃的伤势,何时能好转?”慕寰枫语气软了下来,轻声询问。
莫名其妙被打成重伤,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弄丢了,人马被迫撤离,绕是素来镇定的段梦,也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得烦透了,对慕寰枫哪来有什么好话:
“最多半月,二十年都等了,还怕这半个月,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他堂堂夏国的皇子,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事,都一手由段梦左右。
他已经长大呢,已经到了可以独立顶一方天地的年纪了,段梦却还是这样,把他当孩子,把他当棋子。
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有朝一日,如果能逃离这种束缚,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亲手杀了段梦!
段梦就这么安心的伏在慕寰枫背上,真不知,她要是知道了慕寰枫这突然的想法,该作何感想。
夜色降临,夏日的夜安静的只能听见蝉鸣,微风拂面,清爽而舒适。
天际泼上均匀的墨色,漆黑透亮,点点繁星散落在天幕之上,或密集,或稀疏,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或明或暗。
天涯楼门前,沐千寻身披一件黑色披风,斗笠将小小的脑袋罩住,挡去了清风,也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霸气。
慕宥宸站在一旁,偏头看她,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皆是一身黑衣,几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眸光锐利,蓄势待发。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战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战
“出发!昨夜留在天涯楼的人保持离队伍二十里的距离,听到传音笛速速赶来……”
慕宥宸抱起沐千寻,翻身上马,往段梦逃离的方向奔去。
萧寒统领禁军早已先行一步,几万大军拧成一股,被萧寒的五位统领统率着,脚步声大的震天响。
整齐有力的踏踏声,穿过了大半个皇城,扰了许多人的清梦,平日里睡得再沉的人,也是一夜无眠,都知这是不寻常的一夜。
夏国已经有几世没有过这样浩大、明目张胆的夺位之战了,这场打完,也就分的出胜负了,这决定了他们以后认谁为主。
夏国与域浑的战火难以平息,周边各国虎视眈眈,紧接着皇城又陷入了这样的动荡,不免有些人心惶惶。
如果说之前还是依赖于慕云帆看人的眼光,向着慕宥宸的话,现在就是完全随着自己的心,向着慕宥宸了。
萧寒想象不到,如果当初他执意带着禁军鲁莽的闯入银晶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段梦早年安插到禁军中的一万多侍卫,搞起内乱来,匆忙间,就能让他损失起码一半的人马,之后必会让段梦一网打尽,还拿什么守着皇城。
萧寒庆幸,夏国能够有慕宥宸这样的皇子,他也希望,这能是夏国以后的君主,定能保夏国安康。
皇城外,赤狭岭前,段梦的大军就驻扎于此,由于撤离的太过匆忙,连一方简单的帐篷都没有,几万人紧挨着,席地而坐。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隐隐约约可见几分火光,那是燃起的火堆烧的正旺,照亮了众人的视野,当然也充分的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慕寰枫单膝跪地,守在段梦身旁,唇瓣微动,小心翼翼的提醒:
“母妃,这火堆未免太过张扬了,既然我们要避其锋芒,就不该如此。
要是慕宥宸来个突袭,我们这样很吃亏,会被打个措手不及,还是…将火堆灭了吧?”
“没有必要,沐千寻失了孩子,他没有这个心思,且…他们自知道兵力不如我们,不会硬拼,这里没法做埋伏,慕宥宸不会贸贸然的率人来攻!”
段梦不在意的挥挥手,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继续疏导着内力,温养被莫雪掌风震伤的地方。
话音刚落,就听的外围慌乱的声音传来:“戒备,敌袭!”
“啊…”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段梦的大军乱了起来,好在有云落他们在,很快镇定下来,进入了良好的战斗状态。
一切,都像是是在打段梦的脸,在夜色的遮挡下,看不清她变了又变的脸色,她这一辈子,都没有今日这么囧过。
她就是太过自信,永远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样盲目的自信,几近自负,这也注定了她在与慕宥宸的交战中,始终要吃亏。
喉咙一甜,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充斥着鼻腔,强迫自己咽下去,望着战到一起的两波大军,冷哼:
“哼!就这么些人,以为偷袭就占得了上风?真是笑话!”
慕宥宸与沐千寻没有下马,两道单薄的身影靠在一起,老神在在的朝着段梦的方向望去,似乎根本不担心会输。
尽管他们待在原地不动,段梦的人马也都自觉的离的远远的,不敢靠近他们,那股气势,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
这匹红棕色的马匹,也是匹难得的好战马,有着和主人一样的处变不惊,并没有因为周围嘈杂打斗的环境,而鸣叫发狂,就这么默默的站着,时而垂首,时而好奇的观望。
段梦不屑,看着他们渐渐处于颓势,不明白他们哪里来的底气,赶着来送死吗?
禁军虽说是夏国最好的军队了,可比起段梦的人来说,还是稍稍弱了些。
再加上人数上的短缺,看着一具具倒下的尸体,自己的人比对方的人多出许多,士气愈发低落下来。
星涯阁这边,招架不住之时,都开始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低低的笛声起起落落,没多久便从草丛中钻出各式各样的毒蛇,在冰蛇卫的操控下,有灵性般的追着段梦的人咬。
段梦培养出的这几万人马,自然也分三六九等,不可能个个精英,就是再多给她几个二十年,她也做不到。
那些普通如禁军,甚至说还比不上禁军的手下,还有些功力差强人意的手下,轻易的便中招了,丧命在冰蛇卫手中。
而段梦那些实力不输于她们的麾下,很快就发现了这些突然窜出来作乱的小东西,弯刀所到之处,一刀一只,将身体分成了两节,躺在地上蠕动着,没法再帮着冰蛇卫伤人。
附近的毒蛇也就这么多,杀一只少一只,再召不出更多,冰蛇卫也就慢慢的施展不出过人之处了,只能硬拼。
而灵蛊卫,本来就没有花太多功夫在练功上,段梦手下炼制出来的蛊虫,又远胜于她们的蛊虫毒辣,处处受到压制。
好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