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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从你十六岁那年,上元节的花灯会上,我遇见了你,就再也没能忘掉。
素色的青衣飘荡,长发随风扬起,面色微微发白,一个淡淡的回眸,忧伤至极,与那个年龄并不符。
就是那么一眼,就这么深深印在了我心底,激起层层涟漪,挥之不去。
这么些年来,我每日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发生的每件事,好的坏的,我都一清二楚。
你一直以来过的都不开心,小心谨慎的逃亡,整日都活在紧迫之中。
你这样的女子,是该养在深闺中,有人疼爱照顾的,可惜啊…
真是心疼你的境遇,从你出生,就注定与那样的安逸的生活失之交臂。
我如今都二十又八了,早就到了成亲的年龄,就是为了你,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知道你的身份,没法接受我的提亲,皇上也不会允了你的存在,要是执意把你从黑暗中揪出来,无异是害了你。
原以为,我只能这样默默的守护你一辈子,也不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域浑与夏国交战,皇上远离皇城,这里又乱成了一团,谁能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
我不想再错过这样的机会,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的夙愿。然然,做我的夫人,好吗?”
眸中是满满的期待,眼看着萧寒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没了后退的勇气,挺拔的身躯如一座山挡在面前,散发着独特的男性的气息,异样的好闻安心。
一字一句都落在了赵嫣然心中,这么些年来,每个人不断提及就只有赵家被灭的仇恨,没有人说过哪怕一句宽慰的话。
再怎么硬气,她都是一个女子,二十几年的单调的只有复仇的生活,她倦了烦了,她也想有一个人陪她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这个人,会是他吗?
赵嫣然抬头,不知不觉眼神柔和了几分,迷茫的眼瞳看得萧寒心头一颤,涌起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这样欺骗一个人的情感,真的好吗,要是她知道了真相,该多伤心,最无耻龌龊的手段也莫过于此了。
怪就怪她生在了赵家吧,他还要完成慕宥宸交代的事,他不能为了一时心软,赔上整个夏国与所有禁军的性命。
迟疑了一下,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将赵嫣然拥进怀里,言不由衷:
“然然,你不讨厌我的,是吧?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会待你好的。
我自认为,有保护你的本事,我身后千千万万的禁军,就是凭证。”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认识你,才几日而已,这么轻易的就…”
赵嫣然倔强的妄想挣脱萧寒的怀抱,话未说罢,萧寒就猛的吻了上来。
唇瓣上一片温热柔软,舌抵着她的贝齿,强势的闯入,疯狂的吸吮那份淡淡的甜美。
不顾她的躲闪,舌轻巧灵动的追上,缠绵不已,没有一丝温柔,霸道至极。
宁静的夏夜,只剩二人不稳的呼吸,赵嫣然被吻的瘫软在萧寒怀中,双手紧紧扶着萧寒的腰身,没有了推开他的力气。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试药之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试药之人
赵嫣然不由得落泪,眼泪止不住的滑落,顺着脸颊一滴又一滴。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心底觉着委屈,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她承认他已经触动了她的心门,也不能这么贸贸然的吻她吧。
“你别哭啊!我知道这样仓促了些,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等的已经够久了,我怕,万一再有什么变故,不是要遗憾一辈子了?”
萧寒慌乱的替赵嫣然拭去泪水,小心翼翼的解释。
渐渐的,萧寒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深爱赵嫣然的那个人,他只要露出一丝马脚,就没法接近赵宣,不能让赵宣帮着去对抗域浑。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与你一起,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就凭你是禁军统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赵嫣然眼底的墨色很深,脸颊还留着未散去的红晕,声音软绵绵的质问。
“我…”萧寒松开赵嫣然,眸子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静默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平常的坚毅,认真的开口: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我一厢情愿,你对我是只有厌恶,还是愿意与我一起?你若是觉着我困扰,我…也可以离开。”
这样卑微的祈求,几年的倾心,突如其来的关怀,他身为禁军统领,大抵是很骄傲的吧,为了她如此放下身段,也是不易,心一软,脱口而出:
“看你还算真心,就且应了你,今后,不准欺负我!”
“好!”萧寒灿烂一笑,瞬间精神百倍,揽过赵嫣然的肩膀,向着赵家的驻地而去。
赵嫣然这几日为了避着萧寒,都没有回去过,其实萧寒早就知道赵家驻地在哪儿,凌泽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像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去,还是只有如此才办得到。
二人紧挨在一起,在月光下,黑色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在地面缓缓移动。
配着清冷的月光,犹如一场虚假的梦境,梦醒,一切的甜蜜都将化为乌有。
天涯楼,后院,这本是一间废弃的厨房,现在又重新收拾开来,齐齐整整的摆放着各种药草,浓郁刺鼻的药草味道一股股传出。
沐千寻与千术,一人把着一边的门框坐着,脑袋靠在门框上,脸上写满了颓废。
沐千寻比千术要显得狼狈许多,脸颊灰白灰白的没有血色,眼眶周围的肌肤泛青,似乎许久没有休息好了。
抓狂的挠挠一头的长发,幽幽感叹:“怎么办,离毒发已经不到十日了,我们还没有一丝头绪,要是十日之内配不出解药,叶璃可就没命了。”
千术比她还要着急,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叶璃死呢,可越是急,心就越是乱,这几日都是沐千寻在研究,他什么都做不了,心乱如麻。
真想拿自己来试药,要死就陪着她死好了,黄泉路上倒不至于太寂寞。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宫中的那些御医…”
话说出去,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了,他怎么敢把叶璃的性命和那些庸医捆绑到一起。
他们与自己的医术都是天差地别,还能指望他们解了这变幻无穷的七色阴阳草?
“唉,能有什么办法,就是现在跑到域浑去偷解药,也赶不到了。
域浑君主不可能让叶璃直接死在夏国,大军之中,肯定有人带了解药,可士兵千千万万,他不自己站出来,又如何找得到。
但叶璃迟迟不战,那人绝不会将解药给她,而且此药也不会是解药,只能暂时缓解而已,域浑君主还要靠着这毒控制叶璃呢!
这缓解之药亦是毒药,每服用一次,就会中毒更深一分,连服几次,必定会毒发身亡,到时候,就是正真的解药也无法救她。
从域浑君主能狠心把年幼的叶璃丢在夏国,现在又千方百计的逼叶璃服下七色阴阳草这样难缠的毒药,就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女儿。
他只是把叶璃当成他拿下皇城的工具,叶璃最终都要被他牺牲掉。
我们必须赶在毒发之前,配出真正的解药,至于御医嘛,信不过,他们也没有用处。”
千术揉着发痛的额角,眉头紧锁,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是深深的无奈:
“还有两味药找不出来,就算找出来了,也不知道制毒之人制药的顺序,十日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有段梦这样的人待在叶璃身边,我真怕,她会在我们制出解药之前,有个什么闪失。”
“是,是不够,要细细研制,一年的时间都不一定配的出正确的方子,那时候,叶璃都是一堆枯骨了。
我们需要的是找出另外两味毒就够了,然后,一种一种的试,总能试出来的。”
沐千寻高深莫测的笑笑,那阴森森的笑容,看的人心中发冷。
千术吞了口口水,清澈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有几分不明白。
试药是最他们这一行最忌讳的事,这样歪门邪道的做法,是不被世人所赞同的,可要是为了叶璃,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试?拿谁试?这毒烈的很,一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自然拿该死的人试,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沐若云不是还有一口气儿吗,这毒让她尝尝,正好!”
颧骨微动,深幽的眸子中闪烁着思量,沐若云她交给慕宥宸处置了,沐若云的情况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她还活着。
“这药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要是运气好的话,很快就碰出来了,可要是运气不好…那等不到制出解药,沐若云就已经死了,到时候要怎么办?”
试药说着简单,就是吞了毒药,再接着吞解药,然后根据她的脉象,就能知道叶璃中的是哪一种。
这七色阴阳草是七种剧毒之物炼制而成,而解药也是七种毒物,可以说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
这试毒一次两次尚且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要是不断重复这样的做法,体内沉淀的毒过多,还是会毒发,再好的体质,都受不了这样。
“那就再找个人来轮流着试,听闻,梵音的死,杨家小姐,前太子妃杨舒敏也有掺和。
既然她与沐若云脾性相投,连害人都能一起,那这毒也要分她一半了,这样的好姐妹不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看来,沐千寻在开始研究这药丸之前,就想好了后边的一切,她早就知道,要找出解药,不是那么简单是事。
千术点点头,起身,继续去分辨剩下的两味药是什么,说做就做,既然还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虽说他与叶璃还没来得及成亲,可在他心中,早已把叶璃当成了唯一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之前醉酒说要守护沐千寻一辈子,现在想来荒唐,不过,他想,叶璃就是那个他可以守护一辈子的人,甚至…不论生死。
她生,他陪她生,她死,他陪她死,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她也妄想留下他一个人。
傍晚时分,二人对剩余两味解不出的药草实在是无能为力,就这么死磕也不是办法,沐千寻便先行离开了。
转了两圈,沐千寻终于在天涯楼附近的一处空地找到了慕宥宸。
夕阳下,挺拔而显瘦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凝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橘黄色的光芒打在身上,荡起层层光晕,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沐千寻唇角挂上浅浅的笑容,目光柔和下来,轻唤:“慕宥宸?”
转身,四目相对,诉不尽的情意,这样的情意,他们也只给得了彼此。
慕宥宸走近,伸出手掌,宠溺的揉揉沐千寻的脑袋:“寻儿,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把为夫忘了呢。”
“奴家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夫君啊,夫君可是奴家的天呢!”
沐千寻调皮一笑,语气软糯糯的,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你呀,说吧,找我何事?”慕宥宸憋着笑,语气严肃了几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无趣!”沐千寻嘟嘴,无奈的耸耸肩。
“去带我看看沐若云吧,她还活着吧?”沐千寻垂首,声音很低,却足够让慕宥宸听见。
“还活着,寻儿怎么突然想起看她了,不是说好,把她交给我处置的吗?”
慕宥宸依然笑着,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多了几分勉强,提起沐若云,总是没有个好心情,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都会被勾起。
“是啊,本来今生都不想见她了,不过,她该是死的时候了,没有时间折磨她了,十日之内她就得死了。”
语气平静的,像是在叙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哪里听得出是在谈论自己的仇人。
“走吧,我带你去。”慕宥宸习惯的牵起沐千寻的玉手,十指相扣,暖暖的软绵绵的,真希望就此牵着她到白头。
天涯楼,顺着某个房间的暗道,一路进去,暗室之中,潮湿的环境压抑极了。
沐千寻诧异的望着慕宥宸,原来沐若云一直都被关在天涯楼,她居然都未曾发觉。
“等沐若云死后,把慕如风也关到这里来如何?让他守着沐若云的尸首,想必也是不错的吧?”
慕宥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第一百八十八章 报仇无用
第一百八十八章 报仇无用
“慕如风…以后再说吧,反正就算我们不理会他,他也不好过。
贤王已死,他顶着王爷的虚名,处处受到排挤,没有段梦的庇护,就是个跳梁小丑。
当日沐若云被拉到街上示众,他不是也敢怒不敢言吗,就且让他憋屈着好了。”
沐千寻步伐不停,慕如风早已在她心中淡化,前世的恨已经没有那么浓了,以后顺带着收拾掉就好。
沐若云不一样,前世今生,她不知害了她身边的多少人,让她痛过多少次,她如何能遗忘。
暗室最角落的房间,漆黑如墨的铁门将沐若云与外面的一切隔绝,一股淡淡的幽香从门缝间飘逸出来。
慕宥宸打开锁链,铁门慢慢的被推开,一道暗暗的光线打入,地面是一层薄薄的积水。
沐若云被绑在石柱之上,头顶还有水滴往下落,虽说落的极为缓慢,久而久之,沐若云还是浑身湿了个透彻,凌乱出来的发丝紧紧贴在脸颊上。
巴掌大的脸瘦的不成形,苍白苍白的,颧骨与下颚尤为凸出,眸子布满血丝,没有一丝精气神儿,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都分辨不出死活。
慕宥宸走上前,将墙角的烛火吹灭,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初闻,不觉着有什么,闻着闻着,就会发现这香有问题,恶心眩晕,闻的越久,就越是难受。
慕宥宸折磨人的办法很简单,在这黑暗、阴冷、潮湿的环境下闻着这股异香,享受着孤寂,一天天等死。
死很容易,活着也没有多难,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死不掉又没有希望,体会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沐若云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沐千寻轻笑,心底莫名的苦涩,看着沐若云只剩下一口气儿,磨掉了所有的傲气,她却开心不起来,并没有传说中报完仇的快感。
看着沐若云,只能一遍遍想起曾经的痛苦,压的她喘不过气,一幕幕在脑海浮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沐若云带给她的血淋淋的伤痛,都是直接的血腥的,而慕宥宸的手段并没有让沐若云好过多少,一样的痛,甚至更痛。
忽然间,她淡然了,明白了,看待沐若云的目光少了一分恨意,多了一分冷漠。
报仇并不能让她快乐,卸下仇恨的包袱才是解脱,沐若云死的再惨,那些伤痛还是裸的存在,不会因为沐若云受到了惩罚而改变什么……
她还是死过一次,她的孩子还是救不回来,试毒的事,就算是给沐若云一个痛快,也给自己一个成全。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沐若云注定是个死,她再耿耿于怀,气的还是自己的身子。
沐千寻踱步至沐若云面前,捏起沐若云的下巴,一如沐若云给她灌药时那么利落嚣张。
“怎么样?姐姐伺候的还周到吧,妹妹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这里环境有些差呢,不如…姐姐给你换个地方,试试别的玩儿法?”
声音柔柔的,每一个字落在沐若云耳中,都犹如一道惊雷,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眸中含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这段时日,她不知哭过多少次,实在是哭不出来了:
“我求你,杀了我,算我求你了,就用我的命,抵你孩子的命好了,你快杀了我啊!”
她一心求死,其实,慕宥宸并没有让她的牙齿错位,她一直都有咬舌的机会,只是她做不到,再怎么煎熬,她都下不去口,也正是如此,慕宥宸才由着她。
“杀了你不是太无趣了,再陪姐姐玩儿几日,姐姐会顺你的意的。你以为,你害了我的孩子,就是死这么简单?
要是有来生,别再干这样的蠢事,你犯下的罪孽,迟早都是要还的,天道轮回,不会偏着谁向着谁,你害我,注定没有好结果。”
语气淡淡的,冰凉的手指放在沐若云的脖颈之上,摸上她的脉搏。
她体内没有一丝蛊虫的气息,想必是慕宥宸事先处理掉了,蛊师没有了蛊虫,也就是废人一个。
沐若云苦苦祈求,她对沐千寻恨不起来,到了这般境地,除了死,她已经没了别的想法:
“我们是姐妹啊,你就一点都不念及姐妹情分吗,爹爹要是知道…”
沐千寻扬声打断,真是可笑,她是有多想死,姐妹情分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呵呵,姐妹情分?你怎么敢提姐妹情分?
你若是把我当姐姐,会勾引我的未婚夫君?你会设计害我滑胎?你会毁我容貌,断我手脚?你会把我丢在雪原上冻死?
你会给我灌药,硬生生的让我不足两月的孩子胎死腹中?”
沐若云顿时蒙了,是,她一直想沐若云死,可她记得得手的,也就是在银晶殿给她服了红花。
至于其他的,她只想问一句,沐千寻在说什么。
她几时勾引过慕宥宸,沐千寻的容貌手脚不是都好好的,这些话…是她将死,出现幻觉了吗?
沐千寻望着她一脸的不解,冷笑,她忘了,这些记忆也只有她一个人有罢了。
反正沐若云注定活不了几日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就算沐若云不明白,她也要说,没必要继续憋在心里。
“我知道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