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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不敢;你胆子大着呢,我今儿倒是长了见识了,未出阁的姑娘家;都能为自己找夫婿了。”
白姨娘摇头哭道:“夫人;您不能这么说阿箬;阿箬也是您的女儿啊;她的婚事是公爷和老夫人做主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您这般说她,若是传了出去,连四小姐的名声都会受到牵连的。”
“放肆,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了。”
姜箬跟着跪在地上,也不辩解,这里是温氏做主,说的越多,受的苦头越多。
温氏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头堵着气,当年白姨娘便是这样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瞧着是个好欺负的,谁知道她能一声不响的爬上了卫国公的床。
外头人说公爷来了,温氏愣了一下,对着白姨娘道:“还不起来。”
姜箬扶着白姨娘站起来退到一旁,温氏带着紫云走到门旁迎卫国公。
卫国公今日心情很好,进门便笑嘻嘻的,撩了袍子坐在椅子上,温氏端了杯茶,递给他,笑着说:“公爷今日心情不错,是有喜事发生吗?”
卫国公道:“是有喜事发生。”
他本想同温氏说的,顿了一下道:“同你说了你也不懂。”他摆摆手:“不说了。”
温氏笑道:“公爷是做大事的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公爷开心就好。”
卫国公对她如此善解人意比较满意,瞥见立在一旁的白姨娘,见她眼睛还红着,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的样子,皱了皱眉,又瞧了眼温氏。
温氏道:“公爷晚上可还要出去。”
“不出去,等会把阿纬阿简几个孩子叫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听他提起姜纬,温氏心情变好了许多。
卫国公对着姜箬招手道:“阿箬和你姨娘别站着了,坐下吧。”
姜箬福了福身,往一旁坐下。
卫国公抿了口茶,拉过温氏的手道:“阿箬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我同孟兄多年交情,阿箬要嫁进孟家,你这个做母亲的就多辛苦些。”
温氏的脸色变了一下,佯怒道;“公爷真是偏心,我们阿简马上也要成亲了,她还是姐姐,婚期排在阿箬的前头,公爷怎么只说阿箬,不提阿简呢,若是阿简在,又要伤心了。”
卫国公捏着杯子笑道:“阿简有你这么厉害的亲娘,我自是不必担心的,阿箬她姨娘性子弱,加上她一个奴婢,小姐的婚事她哪里能插手。”
卫国公同温氏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了,知道怎么说能哄她开心。
温氏面色果然好了许多;“公爷放心吧,这些个孩子哪个我不是尽心尽力的,便是睿王妃当初瞧不上我罢了。”
卫国公皱着眉道:“阿筠从小就懂事,当初同阿简之间也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矛盾。”
温氏心知卫国公如今是一门心思的巴结睿王府那位了,便是那位连老夫人都不待见了,他也不敢说一句不是。
她耷拉了脸子,卫国公怕再说下去在妾室和庶女面前落了嫡妻的脸面,对着姜箬道:“阿箬,你先和你姨娘回去,我和你母亲商量商量你的嫁妆。”
白姨娘站起来道:“公爷,我们阿箬不打紧的,四小姐是嫡姐,理应先安排她的。”
她说不打紧,卫国公又岂会在婚事上委屈了姜箬,他虽不甚管着后宅之事,可姜箬终归是他的女儿,如今又是要嫁到孟家的,他和孟文彦的父亲几十年的交情了,便是不为了姜箬,为了和孟家的那份交情,这个婚事都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白姨娘和姜箬出去后,卫国公对温氏道:“我知道你不满阿筠对你的态度,可她一个孩子,你做长辈的,能包容就包容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等阿筝大婚的时候她必是要来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再不搭理她。”
“公爷只怕是弄错了吧,我要巴结睿王妃,那也得看睿王妃待不待见我啊。”
她板着个脸,卫国公的脸色也冷了下来:“阿筠哪里不好了,是对阿纬不好?还是对你的阿简不好了?阿纬见到阿筠比见到阿简还亲,你的阿简,在外头打着阿筠的名头赊账,阿筠可有多说什么了?”
“公爷如何得知?”
卫国公冷哼一声:“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我顾念着你是卫国公府的主母,母亲那里偏着二弟妹,三弟妹有她姐姐撑腰,我若是再寻你的麻烦,你就更难做了,我顾着你的脸子,你却总是目光短浅,学那种小家子气,拈酸吃醋,毫无国公夫人的风范。”
温氏拿着帕子掩面,哭道:“公爷,妾身不知道,妾身嫁到卫国公府这么多年了,却不得底下人尊敬。”
“哪个不尊敬了,你吩咐了事,他们可敢耽搁,你自己心中总想着从前在镇国公府做庶女的时候,总觉得旁人都瞧不起你,又怪母亲把中馈交给二弟妹不交给你管,你也不想想,这个家将来是要交给阿纬的,二弟妹管着中馈,那底下的铺子每年都能赚许多钱,二弟妹这人嘴巴虽坏了些,可管钱却比你精明多了。”
温氏噎了一下,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卫国公,顺从道:“那阿简的嫁妆呢,她是睿王妃的妹妹,便是不能同睿王妃的嫁妆比,那也不能差太多吧。”
卫国公道:“为何非要同阿筠比,阿筠那婚事是陛下亲赐,太后娘娘亲自操持的,莫说是阿简了,除了太子妃同太子殿下大婚,你可还看过旁人能比的上的,若真按着阿筠的来办,只怕那朝堂之上,言官就要弹劾卫国公府了本宫又死回来了。”
卫国公脾气温和,温氏同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也没见过他几次如此疾言厉色的,诺诺道:“公爷要妾身如何做呢?”
卫国公软了声道:“别总是埋怨阿筠不好,你便不想想自己,也要多想想阿纬,他如今也不小了,等两年也是要谋个官位的,到时候少不得还要睿王殿下帮忙的。”
“那睿王妃不喜欢妾身,会帮阿纬吗?”
“阿筠向来是非分明,阿纬与你不同,他自小就同阿筠亲,算了,你若不懂,便记住少说些话,同镇国公府的时候也莫要同她们碎嘴,你那嫂子也不是个好的。”
“知道了。”
卫国公站起身,温氏急道:“公爷不是说晚饭要在妾身这里用吗?”
“现在还早着呢,我出去转转。”
他这几年对温氏是越发的瞧不上了,早几年还好,温氏生的漂亮,人又温柔,瞧着也是善解人意的,可不知何时起就变的小家子气了,只知意气用事,他又想起他那已逝的妻子芷玉,芷玉秀外慧中,娴雅端庄,他叹了口气,出门才想起今天是有好事发生,他本来是开心的。
白姨娘和姜箬回了院子里,白姨娘拉着姜箬的手道:“都是姨娘不好,是姨娘连累了你,没给你个好出身,让你这么多年来受尽委屈。”
姜箬面色冷淡道:“我不怪姨娘,这本就是我的命,可我不认命,我早晚会叫温念荷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比不过我。”
她的拳头攥到一起,人前柔柔弱弱的六小姐的脸上出现与她不符的狠厉。
白姨娘叹气道:“是睿王府的那位春风得意了,夫人她心里头不舒服,便拿咱们撒气。”
她说着还嘟囔道:“都怪姜筠,若不是她回了睿王府,抢尽风头,凭我儿的容貌性情,又怎么会不引起老夫人的注意,白白受夫人蹉跎这么多年。”
姜箬道:“我巴不得三姐姐过的好一些呢,她过的越好,温念荷才会越不顺畅,她越不顺畅,我就越开心,我没能力叫温念荷不痛快,总有能让她不痛快的人。”
姜箬想的比卫国公府任何一个人都通透,况姜筠没苛待过她,甚至出手帮过她,她想要的不过是自己过的好一些,旁人不害她,她自然也不会去嫉妒旁人,她虽羡慕姜筠,却不嫉妒她,她也不敢。
“我三姐是我遇到最聪明的人,我在她面前想什么,她一眼就能看透,她虽身份尊贵,却一出生便没了母亲,祖母和父亲只看重利益,三姐姐能有今天,靠的也是她自己,旁人都说她是靠着太后娘娘和睿王殿下,可那两个尊贵之人又岂是人人能靠的,三姐姐能有她们坐靠山,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在姜箬心里姜筠是不一样的存在,她自觉聪明,可在姜筠面前所有的算计都会被她看破,那双通透的眸子让她自惭形愧,她既想靠近姜筠,觉得她们都是温氏讨厌的人,又不敢靠近,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谁都可以利用,更不要说姜筠了。
姜筠若是知道姜箬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估计要无奈了,她真不是聪明的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所有算计,只是她上一世跟在姜筠身边溜达的那十六年把卫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看透了罢了。
☆、第133章
正月二十八姜筝和秦元青大婚,姜筠一大早收拾好就要往卫国公府去;程静凝和裴元朗夫妻俩也过来了;程文佑不好一直同姜筠在一起;就叫程静凝过来陪着她一起,有程静凝在;卫国公府那些人不敢放肆。
卫国公府今日张灯结彩,大门两侧停了许多马车轿子;睿王府的马车一到,卫国公便带着姜二爷姜三爷几个迎了出来;卫国公那一辈的几个爷才学虽不怎么样,却个个仪表堂堂;身后站着的几个公子更是才貌双全;这么一齐出来也是很养眼的。
前面站着几个绣花枕头,后面站着几张冰块脸,就姜纬站在他几个兄弟中满面笑容;特别突出。
昨晚温氏才嘱咐过他;说阿纬啊;你是卫国公府的世子;明日不可以那么不稳重;要跟你几个哥哥学学,能不笑就不笑,不然叫那些姑娘家看见了还以为你是个公子哥儿呢,可惜姜纬压根没把他娘的话放在心上。
“微臣参见睿王殿下,睿王妃。”
程文佑微微颔首:“不必多礼。”
卫国公侧了身子伸手道:“睿王殿下,睿王妃,里面请。”
到了府里姜筠就不能和程文佑在一起了,卫国公叫温氏把姜筠和程静凝带到后院去,温氏笑着应了,万氏从一旁走过来,拉住姜筠的手,温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万氏瞥了她一眼,今儿是她女儿大喜的日子,她岂能容旁人坏了事。
她转脸对着姜筠笑道:“阿筝一早就提起你了,说你一来就把你带她那里去,她这大姑娘的要成婚了,心里头紧张,正等着你呢。”
姜筠对她很是亲近,说道:“那咱们快去瞧瞧吧,上回我大婚的时候二姐还取笑了我,我今儿也要去笑话笑话她。”
她这里拉着万氏走在前头,温氏一个卫国公夫人落在了自己弟妹的后面,却也不敢越过睿王妃,老夫人那里听说姜筠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卢妈妈,扶我起来,我要去阿筝那里,送她出嫁。”
她吩咐了一句,却不见人回应,扭头一看,只见前来通知的下人站在那里,一脸阴森的看着她。
她变了脸色,手指着那个下人道:“你是何人。”
那下人冷笑一声:“老夫人最好乖乖坐在这里,今日外头都是宾客,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要出去给晚辈添乱了。”
那下人极为嚣张的坐在了老夫人平日放茶水点心的案桌上,脚下踩着凳子。
老夫人气的脸都白了,站起来要走出去,那下人怦的一声把佩剑放到桌子上,淡淡道:“不想死就坐好。”
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跌坐回了椅子上,她眯了眯眼,打量着面前的下人,半晌开口道:“你是老三媳妇派来的。”
那下人喝着茶,神情极为不屑。
这么嚣张的态度,万氏的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老夫人已经大概猜出来是谁了,她刚刚说万氏也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一个老人家了,就想去看看自己的孙女,那位大人又何必如此呢。”
她用了那位大人代替,那下人也没理她,老夫人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索性就躺在榻上睡了,她不傻,她好容易叫府里有了今天,她不能死。
那下人见她老实了,伸手把佩剑从剑鞘里抽出来,来回擦拭。
老夫人被堵在了松画堂里出不来,姜筝这里却极其热闹,屋子里外到处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外间坐着族里的女眷,亲近些的姑娘家到暖阁里陪着姜筝说话。
姜筠到了之后,这些人见了礼,万氏把前来祝贺的夫人们带到花厅里去,姜筠进门便瞧见身穿大红喜服的姜筝站在铜镜前摆弄自己的衣裳。
阮箩也到了,她向来不爱迟到,做什么事都是早早便准备了,本来屋子里就姜筝一个和她熟,姜筝是新娘子,今日许多人都围在她身边,也顾不上阮箩,就专门派了一个丫鬟跟在阮箩身边伺候她吃东西。
这会见姜筠和程静凝来了,站起来走到她们跟前欢快的叫阿筠姐姐,阿凝姐姐小夫小妻小仙人。
程静凝捏了捏她的脸:“阿箩又是最早到的,上回我成亲也是阿箩第一个去的。”
姜筠对着阮箩笑了笑,走到姜筝身旁替她理了理衣服,道:“整齐了,很漂亮。”
姜筝笑道:“你来了。”
程静凝在一旁调侃:“嫂子这是在夸阿筝漂亮还是在夸自己呢,你们俩都长的差不多。”
姜筠和姜筝相视一笑。
向青端了碗粥过来喂姜筝吃,心疼道:“小姐早起忙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饭呢。”
一旁的妇人提醒道:“仔细点,莫要弄脏了衣裳。”
她坐在那里,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都感觉不到饿。
姜筠笑道:“还是要吃些的,这一天还早着呢,不吃些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没力气了。”
她一本正经的说,程静凝在一旁捂着嘴笑。
姜筠瞪她:“你笑什么。”
“这大喜的日子,你还不许人家笑了,阿筝,多吃点,不然晚上没力气了。”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姜筝有些害羞。
阮箩最老实,她把嘴里的桂圆咽下去,头抬起来问道:“为什么晚上没力气了。”
姜筠道:“继续吃。”
她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剥桂圆。
程静凝走到她跟前,哄她道:“阿箩,这成亲可是有大学问在里面的,回头你去问问我阿越堂兄,你问他为什么怕晚上没力气。”
“宣王殿下知道?”
“我阿越堂兄当然知道。”
姜筠道:“你别哄她了,回头真去了阿越又要欺负她。”
阮箩跟不上她们的节拍了,老老实实的低头吃东西。
姜筠对着向青道:“弄些管饱的过来吧,这粥里面大多是水,吃了没多会就要饿了。”
姜筝道:“就先喝这些吧,旁的我吃不下。”
姜筠目光落在一旁吃个不停的阮箩身上,姜筝的食欲要是有阮箩的一半就好了。
阮箩发觉姜筠看她,捧着盘子道:“阿筠姐姐,你吃吗?”
姜筠笑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姜简看着一直低头在那里吃东西的阮箩,皱了皱眉,这阮家七小姐怎么跟个小傻子似的。
阮箩觉得就她一个人吃不好,她侧头看了眼人,发现姜箬最瘦,把盘子递给姜箬:“姜六小姐,你要不要吃?”
姜箬摆摆手:“我不用大白兔的春天。”
姜简笑道:“我六妹可是不吃东西的。”
阮箩震惊道:“不吃东西?”
“倒也不是不吃东西,我六妹啊,每天只吃两顿饭,每顿只喝半碗粥的。”
阮箩把手里的盘子放到桌子上,伸手拉起姜箬的手,姜箬愣了一下,就听阮箩认真道:“姜六小姐,可是有人苛待了你,你是卫国公府的小姐,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回去告诉我爹。”
她爹是言官,什么杂七杂八的事都管。
姜简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苛待我六妹了。”
阮箩还要说话,姜筠知道她那爱挑人错处的毛病又犯了,不过可算是进步些了,若是以往,定要直接说卫国公夫人苛待庶女了,姜筠不得不佩服阮大人,能把女儿教成这样忧国忧民,不谙世事,他也是个人才。
阮箩道:“那你说,为何姜六小姐每天只吃两顿饭,每顿只喝半碗粥,姜四小姐你每日吃几顿,每顿吃多少?”
姜简也是个笨蛋,又心高气傲的,一听阮箩拿她和姜箬比就不乐意了:“你拿我和她比,我可是卫国公府的嫡小姐,她算个什么?”
她这话更证明了了阮箩先头说的姜箬受了苛待了。
姜筠见阮箩占了上风,咳嗽一声道:“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
“三姐姐你评评理,明明是六妹自己为了漂亮,才不吃饭的,阮七小姐这么乱说话,传出去不是叫人误会。”
阮箩跑到姜筠身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那意思是你要帮我,不能因为姜简是你妹妹就欺负我。
姜筠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姜简道:“来者是客,今日是二姐的大婚之日,你这个做妹妹的岂可对客人无礼。”
姜简向来怕她,见她偏向阮箩,也不敢说话,只低头坐在那里生闷气。
阮箩知道姜筠是护着自己的,开心极了,她这人平日里不是读书就是吃东西,一日不读书心慌,一顿不吃饭整个人都要晕了,她特别能理解不吃饭的苦,所以听到姜箬每天只能吃那么点的东西,非常的同情她。
她走到姜箬跟前同她说话,姜箬下意识的看向姜筠,这阮七小姐一副呆呆的样子,却很得姜筠的喜欢,又是未来的宣王妃,她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