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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狠狠的扔了出去。正好扔到走出来的雨楼脚下,见夏宣不高兴,她反倒心情不错,微笑道:“怎么了,这刚洗完就又热了?”
夏宣看卓雨楼,心里冷笑,暗地里找你妹妹,不就怕我插手,拿她威胁你吗?藏着掩着的,托人去打听,花银子不说,还差点着了那黑熊的道,可惜你这个蠢蛋,还一点都不知道。
他得想个办法,把他们一窝端了,否则难平心中之恨。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十分得意自己的卑鄙阴险,瞅着雨楼笑了两声,搂着她腰肢道:“没事了,走,去吃饭罢。”
雨楼见他刚才气的脸色涨红,仿佛跟全世界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转眼就如春风般和煦的叫她一起去用饭,惊的呆了呆:“……是……”
肯定没好事,希望不是关于她的。今天两人间说了很多话,其中冲撞他的地方比比皆是,莫不是他准备打击报复她,晚上变着法的折磨她。吃晚饭,夏宣不知去哪里了,她在屋里做针线等他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能看得出来心情非常不错,才和她说了几句话,就扛起她往床上一放,合身去压她。
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夏宣尝新却没厌旧,还是不放过她,这样卓雨楼对外界干扰夏宣放弃她的想法不再抱有幻想。但经过上次那么一闹,夏宣倒是没再挑剔过她在他面前没有笑模样,可能是接受了那套主尊奴卑的解释。
这一日,难得午后下了点雨,带来了些许凉意,小丫鬟们去游廊处吹风纳凉,屋里只留了雨楼看屋做活,她虽然没答应寻香去求七少爷的提议,但是惦记妹妹的心一点没淡。现在能做一点绣品是一点,早晚换了钱都留给妹妹。
“雨楼,寻香来找你了。”梦彤打外面进来,指了指门外。雨楼赶紧放下针线,挑帘子出去,见寻香愁眉苦脸的站在台阶下,她赶紧迎过去:“出什么事了?”
寻香拽了雨楼到一旁:“我二哥说南京那边有消息,说谢家临搬家前,退回官府一个小丫鬟,和你妹妹差不多大小,当时病着就扔到羁候所里了,我二哥瞧过一眼,不知是不是你妹妹。”
雨楼双膝一软,揪住寻香的衣襟道:“然后呢?”寻香道:“没有然后了,我也是才听说的,详情你得问他。”雨楼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你二哥呢,让我见见他。”
这时寻香看到门帘后站着的梦彤朝她点了点头,便咽了下口水道:“那你跟着我,他在二门上和当差的小厮们聊天呢,我把他叫过来,你们可以说会话,咱们别声张,悄悄的走。”
雨楼急的连个招呼也没跟梦彤打,随着寻香就走了。她心中祈祷着,一会见到寻香二哥核对完,千万不要让那个丫鬟是妹妹。不会的,妹妹那么乖,谢家又是好人家,怎么会狠心把人退回到羁侯所呢,肯定哪里搞错了。
刚下过雨,地面湿滑,雨楼又急,几次险些跌倒,还是寻香扶住的她。寻香也紧张,毕竟是国公爷吩咐她办的事,若是搞砸了,不仅不能将功赎罪,反倒罪加一等。
四天前,国公爷派了梦彤和元茂审讯她,她吃了苦头,一五一十的把知道都说了。国公爷便又叫了她二哥来问话,他们兄妹俩偷鸡不成蚀把米,吓的瘫了,不过他们的性命暂时留下了,因为还有事需要他们办。
二门上的几个小厮有两两站着闲聊的,有踢毽子的,却不见寻香的二哥。寻香暂时放开雨楼,抱歉的道:“你先等着,我去找找。”说完,一溜烟跑出二门了。雨楼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她回来,也要追出去。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发现是梦彤来了。
“你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我听你们在屋外说话,等我再出来看,这人怎么说说话就没影了。寻香人呢?”
雨楼有气无力的道:“……我正要去找她。”梦彤一挑眉,笑道:“这是怎么了?跟丢魂了似的,我跟你一起去,二门外闲杂的人就多了,你陪着你还好些。”雨楼匆匆道谢,便和梦彤一起出了门。
一路逮个丫鬟或者婆子,就询问见没见到寻香,终于听到消息说,看见她和她哥进了门房了。雨楼松了口气,直接和梦彤追了过去。
府里有些资历的下人经常在门房歇着闲扯,雨楼准备把寻香他们叫出来说话,在掀帘子探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听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话。
寻香的声音在说:“二哥,也不知卓雨楼身上还能榨出多少银子了,上次给你的十五两多说不多,可说少也不少了。”
雨楼惊愕,动作僵在那里,就听一个男子道:“现银没有,你不说她做的一手好针线么,绣品也能顶账,拿来给我,我不嫌弃,能换银子就成。反正她担心她妹子,再多的银子都肯花。咱们成全七爷,七爷也成全咱们。”
雨楼听到这里,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又听他们谈到七爷,更觉得匪夷所。
“七爷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卓雨楼这支花,还挖空心思的从她妹妹身上下手。让我去劝卓雨楼,让她去求他救卓雨堰,哎,卓雨楼真去求了,肯定少不了打点,到时候就不是银子那么简单了,难免舍身给他。”
雨楼愕然,猛地想起仅有一面之缘的夏宥,一阵阵的犯恶心。
人心怎么这么脏,居然利用妹妹打她的主意,她还当寻香和她二哥是好人,原来这帮家伙是一条藤的,都在算计她。她恨极,就要掀帘子进去,此时却听寻香二哥道:“你嘴巴可得严实点,我打听的消息说卓雨堰早就病死了,别叫卓雨楼知道,否则这戏就没法唱了。只说她妹妹病了,她肯定叫咱们捎银子治她妹妹,她一急,说不定就去求七爷,等七爷那边如愿了,咱们这边银子也赚足了,再告诉她实情,她就是不满,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雨楼脑袋涨成两个大,扶着门框,眼前一黑就跌了进去,看着屋内说话的兄妹,指着寻香二哥,怔怔的道:“你,你说什么?”眼泪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雨堰死、死了?”
寻香二哥和妹妹递了个眼神后,就往门口移动:“雨楼姑娘,你听错了,其实……”趁人不备,突然掀帘子跑了出去,正好有外人进来,大门开着,他钻了出去。
雨楼要去追,寻香拉住她:“你等等!”她气急,转身就甩了寻香一个嘴巴:“我还当你是好人,你却这么害我!”这时梦彤进来,阻拦雨楼打寻香:“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寻香,你快走!”雨楼推开梦彤,去扯寻香,流着眼泪逼问道:“不许走,我妹妹怎么就去了……什么时候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寻香一边躲一边挣她的拉扯,按照夏宣的吩咐回答:“一早就没了,据说是年后一场大病死的,说还活着,不过是七爷想占你便宜,我们图你银子罢了。”
雨楼仿佛被抽去了筋骨似的,抓着寻香的手软绵绵的使不上气力,竟叫她一挣,人给逃了。梦彤扶住她,见她哭的可怜,却不敢说出真相,只得道:“……咱们回去吧……人心隔肚皮,这府里的事儿更得多个心眼。”
“帮帮我……把寻香叫回来……我……”
“你先休息罢,等养好身子再找她算账!”
“不,我有话要问她。”眼泪成串的掉,以前受了那么委屈,在这一瞬间都没有意义了,她恍然呆怔了须臾,木讷的道:“……问什么呢……人已经不在了……雨堰……死了……”
梦彤怕雨楼心伤过度,再发了癔症,赶紧给她顺气,出门叫了个小丫鬟,搀扶着雨楼好不易才回到院内的耳房歇了。
傍晚夏宣回来的时候,和预料中的一样,看到卓雨楼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子,半死不活的揪着手帕趴在床榻上啜泣。
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夏宣扮好人了,他摸着她哭湿的鬓发,心疼的道:“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她推开他的手:“别、别烦我!”
夏宣本来期待雨楼伤心之下,能够娇弱如花,扑到他怀里祈求他安慰,不想她没了牵挂,反倒不再遮掩对他的厌烦,态度极是不好。夏宣讨了个没趣:“遇到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你闷着不讲,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料定夏宣帮不上忙,卓雨楼只闷头掉眼泪。她这副样子,夏宣只能主动点了,把她捞进怀里抱紧,来装好人:“行,你哭吧,哭完了,就给我跟说发生什么事了。这府里,如果我不帮你,也就没人帮你了。”
雨楼不管鼻涕眼泪的蹭了他满衣襟,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哽咽道:“……我妹妹死了……我派人打听她的消息……他们告诉我的……”
夏宣暗中欢喜计谋得逞,却不显露:“他们是谁?这年头不靠谱的谣言多了去了,我们家的人,从我太爷爷到我爹,谁都被造过谣,死去活来多少次了,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太爷爷打仗那会,还有人说他掉河里淹死了,家里人差点哭死,结果转天就接到消息说根本没事。”
雨楼又燃起一丝希望:“真的?”
“你见到尸体了吗?”
雨楼摇头。夏宣捧起她的脸,给她抹着眼泪,道:“你倒是听到准信再哭啊,这样吧,我派人去问问,如果你妹妹活着,叫人带封她的亲笔书信回来,她会写字吧?”
“你相信她还活着?”
“她有个姐姐进了国公府,纵然她是官奴,也不会不声不响的埋了。等哪天你得势了,追究起来,他们不是找死呢么。真要死了,肯定通知你。没接到南京的消息吧,那么十有九成还活的好好的。”
雨楼被夏宣一席话说的重见曙光,催促他:“那快派人去问问!”
夏宣心道,哼,一开始你怎么不来找我?偏找其他人代为打听,还被老七惦记上了。雨楼见他坐着不动,急的推他:“去啊。”夏宣端着架子道:“你怎么谢我?”
“谢?”雨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也趁火打劫?”
夏宣受不了雨楼对他质疑而又失望的眼神,忙道:“和你说笑罢了。”转身出去,吩咐了人去南京办这件事。回来后,见她呆呆的坐在那里掉眼泪,不禁心道,为了那个小不点倒是流了一筐眼泪,却不曾舍给我一滴。
夏宣掏出帕子给她擦泪,道:“如果你得到准信说你妹妹没死,那你就该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有事,求谁也不如直接求我。”雨楼哭的脑袋疼,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一味痴痴的点头,夏宣不由得欢喜,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第三十一章
明明不想哭,可脑海里一旦浮现雨堰的音容笑貌,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出流,不一会就将夏宣的衣襟哭湿了一大片。
她悲痛的程度,远超夏宣的预料。瞧这副样子,弄不好还会大病一场,他便没那么得意了,转而有些担忧的道:“你别哭了,都派人去问了。但是再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你总不能这么哭下去。”
她抽抽噎噎的道:“……我也不想……可我忍不住……”
夏宣捧起她的脸,直视她红肿的眼睛:“看我这儿,听我说,你要相信你妹妹平安无事。你总不想你自己哭死了,留下你妹妹一个人罢。”
雨楼含泪点头,嗯了两声,也顾不上拿帕子擦了,直接上手去抹眼泪,忍了一会,人是不哭了,但丢的魂一时找不回来,怔怔呆呆的像木头似的坐在榻上不出声。
难受成这样,晚饭是没法吃了,至于别的方面就更没闲心了。卓雨楼发现夏宣好歹还有点人性,晚上时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并没做其他的事。一晚上,脑海里全是妹妹的影子,快天亮时,雨楼才小睡了一会,等再睁眼时,太阳已经老高,夏宣去都督府有一会了。
雨楼慌手慌脚的穿衣下地,胡乱的把头发挽了挽,便出了门。方一出门,在院内树荫下乘凉下棋的梦彤就迎上来:“雨楼,你好点没有,要不要请大夫?”见雨楼摇头,就又道:“饭菜都热着呢,你吃点吧。”
“好姐姐,你陪我出去一趟吧,昨天我太难受了,好些事没问清楚就让寻香走了。”雨楼道:“我想再仔细问问她,你能陪我去吗?”看出梦彤难色,毕竟她和寻香是要好的朋友,便道:“姐姐为难,那我自己去吧。”
梦彤苦着脸道:“不是我不陪你,而是寻香和他二哥已经被赶出府了……今天就要走人了。爷昨晚就查出是寻香帮你打听消息的,已叫人打了她一顿,不等她伤好,就赶出去了。你现在去,人可能已经走了。”
雨楼一听,丢下一句:“那我也得去看看,万一还没来及收拾铺盖走呢。”说完,便向院外走。梦彤则叹了一声,为难的跟在后面,无奈的想,这就是命,里外里跟着忙活,却里外不讨好。
到了二姨娘那院门口找了个看门的丫鬟一问,得知寻香刚被她搜子领走,可能还没出大门。雨楼便赶紧连跑带颠的一路追了过去。可终究差了一步,赶到时,寻香和她嫂子已出了府有一刻钟了。
梦彤松了一口气,扶着雨楼往回走:“瞧你,从昨晚开始滴水未进,还敢这么跑,太阳这么毒,你中了暑热,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才着急找人,并没觉得力气不够用,这会不知是身体真的不行了,还是发现寻香走了失望所致,浑身绵软,依靠着梦彤,不无愧疚的道:“……是我不好,让姐姐担心了。”
夏宣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梦彤能留下来,也不是白给的:“我担不担心,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爷挂心你,昨天你滴水不进,他晚上也没吃多少,今早也没胃口,连口粥都没喝,人就走了。你可得快些好起来,不光是为了你自己。”
雨楼恍然道:“是吗?”这件事太超乎常理,不是惊喜,而是震惊:“怎么可能?”梦彤道:“怎么不可能,他对你怎么样,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妹妹肯定能没事,你啊,也别再掉眼泪了,伤了自己,也拖累了他人。”
如果梦彤说的是真的,她相信夏宣没胃口,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天气太热,二是厨子发挥失常。但雨楼不能反驳梦彤的话,因为梦彤和她不一样,是府里的家生子,绕着夏宣转,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撑出笑容:“……我会好起来的……”
雨楼心里又闷又堵,不想回院子里去继续憋屈,便和梦彤两人在园子里漫步散心。期间梦彤说了许多安慰她的话,让雨楼心里轻松了不少。奇怪的是,同样的话,从夏宣口中说出来,对她没什么效果,而梦彤说出来,她就听进去,缓解内心的焦虑。
人果然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人。
最凉快的要属水边,两人穿过花园到了后面的湖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远眺湖面,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被微风吹皱的涟漪,看着它们一圈圈荡开,直到重归平静,不知不觉内心也重归了宁静。
坐了一会,雨楼才觉得有些渴,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梦彤便笑着抚着她的肩膀站起来,指着不远处道:“这里离大厨房近,我去看看那有什么解渴的,给你端点。”雨楼不好意的拦她,无奈梦彤十分热情,硬是去了。
剩下她一个人了,她长叹一声,心道只要妹妹没事,要她做什么都行。
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她奇怪梦彤怎么如此快就回来,回头一看,原本微蹙的眉头不禁拧成了一团,只看到七少爷夏宥正站离她几步远的柳荫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想起寻香和她二哥的对话涉及七少爷的部分,雨楼不禁一阵阵犯恶心。这个人居然想利用自己的妹妹占自己的便宜。她站起来,不动声色的福了一礼,便要离开。
“卓姑娘――”
雨楼冷冰冰的道:“七少爷,您有何事吩咐奴婢?”
夏宥得知寻香和她二哥被赶出府,便知事情暴露了,不过他最担心的倒不是夏宣对他如何,而是卓雨楼会如何看他。本来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卓雨楼不知其中细节,但她现在的态度,不得不让他明白一个悲哀的事实,卓雨楼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他怕她误会,他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龌龊,他的构想只到和她交好那个程度,让她知道这府里有个七少爷能帮她,会帮她。再深一层的,他真的没想过。
在雨楼看来,她现在面临的情况和当初遇到夏宣一样,明明一肚子气,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什么都做不了。她道:“若是没有事吩咐,奴婢还有事,先行退下了。”
眼看人要走,夏宥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就是想帮你,想对你好!”
雨楼终于愤怒了:“我自己有主子,我有什么难处,自会去求自己的主人。七少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除非你想害死我和你!你的所作所为,是我听寻香说的,至于她和国公爷说没说,奴婢就不知道了!若是说了,现在你的这番话,足以让我死一回,而你,也不能好过!”
“我说真的……我没恶意……”
对她好?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忽然,她想起夏宣也爱说这样的话,比如雨楼我想对你好,我想疼疼你之类的话,而夏宣对她都做了什么,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联想,不禁觉得夏宥的面目更加可憎了:“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