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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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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是他一生所爱——

如果你要丢了我,至少给我一个好一点的情敌,让我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爱情与比武到底不同,毫发无伤的那一个不一定就是赢家。

被这么明显地拒绝,百里落却丝毫不恼,仍旧温婉地笑道:“婧儿,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妹夫,妹夫的精神还是不大好啊,有没有请太医替他诊治诊治呢?走路都要人搀着,日后可如何是好?”

百里婧冷笑一声,眼睛上下打量着百里落,学她的口吻软绵绵道:“姐姐,你似乎管得太宽了,我的夫君身子如何,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如自己去看看大夫,看伤到了心肝肺还是撞到了脑袋。”

百里落脸色一白。

黎贵妃却还是笑容满面,对司徒皇后打趣道:“姐姐,婧儿丫头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哪,落儿,你何苦费这个心思?成日家跟我念叨婧儿妹妹如何如何,要多置备些名贵药材给婧驸马送去,让婧驸马好好补补身子,可惜,婧儿不领情哪。”

百里婧的性子最是护短,昨日回门筵上的那番话,绝不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这会儿见黎妃明里是教训百里落,实则编派墨问身子太虚,兼暗骂她不知好歹,心头已然火起。

她未发作,只是淡笑着施施然走上前去,忽地拔出袖中的玄铁匕首,“咚”的一声插在了黎贵妃身侧的茶几上,玄铁匕首极其锋利,即使是名贵的红木,匕首也整根没入,只剩下一小截金色的刀柄。

如此近的距离,刀光刚好划过黎贵妃的眼,她原本带笑的面容吓得煞白,手中的茶盏一抖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和鞋子,她颤抖着手指着百里婧道:“你……你……”

百里婧一笑,轻而易举地拔出没顶的匕首,重新收回袖中,瞅着黎贵妃,颇无辜地叹了一声:“这未央宫不是闲人可进的,我们司徒家不比那些装模作样以色侍君的小人,黎妃娘娘既然敢来,就要做好这些心理准备,刀啊剑的不长眼,不会因为谁说话好听娇声软语就对谁客气。这玄铁匕首是父皇赏赐我的宝贝,若是黎妃娘娘还想见识见识,只管告诉我便是。”

随后高声喝道:“来人呐,快去请太医,就说黎妃娘娘受了很大的惊吓,一定要给娘娘多抓几副药压压惊,顺便拿姐姐准备的那些名贵药材多补补,正好不浪费……”

【019】将军夫人

黎妃在未央宫吃了亏,愤愤甩袖而去,回到咸福宫砸了一地的珍奇古玩,气得着实不轻:“悍妇所生的女儿也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小泼妇!本宫倒要看看这小泼妇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百里落的神色已经恢复,不似黎妃那般愤然,反而上前拍着黎妃的背,安慰道:“母妃,她们那是狗急跳墙,事事不如我们便开始咬人了。母妃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不是便宜她们了么?不过,就算她们的嘴皮子再厉害,也改不了既定的事实——那个悍妇生不出儿子,小泼妇嫁了个活死人,再猖狂也不过是一时的,而且,我听说,自从嫁入相府,百里婧便和那个病秧子分居,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样?”

黎妃缓缓勾起唇,慢悠悠道:“若是你父皇知道了,文武百官也知道了,陛下的赐婚就等同儿戏,那个小泼妇不仅欺瞒了你父皇,也欺骗了天下百姓,如此不守妇道嚣张跋扈的人妻,就算贵为公主,也要受到处罚!”

百里落灿然微笑,明眸与额际的银锁珍珠相映,挽着黎妃的手臂摇了摇:“母妃,既然如此,那您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坐等好戏便是。”

黎妃瞅着百里落,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带笑嗔道:“落儿,还是你想得周到,啧啧,真是青出于蓝啊。”

百里落娇羞地低下头,眼眸中却闪过狠色,幽幽道:“母妃,我八岁的时候就发过誓,她的所有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全部都夺过来!”

……

虽然司徒赫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但碍于司徒家的势力,刑部的官员、狱卒都对他十分客气,甚至,他仍穿着他的玄铁铠甲,并未像其它犯人那样被迫换上囚衣,景元帝还未发话,无人敢给他轻易定罪。

靠着冰冷的墙,坐在潮湿的地上,周围散发出阵阵霉味,江南的气息始终是湿漉漉的。司徒赫轻咳了几声,却不是因为这牢中的湿冷,喉中残留着西北的凛冽寒风,这十日来一直呼啸于耳边,且毫不客气地无孔不入。

借着牢房顶窗射进的白光,司徒赫垂眸,视线落在左手腕系着的那条红绳上,颜色已经旧了,红绳上串着的银坠子有薄薄两面,正面刻着他的名字,赫。

四年来,无论红绳还是吊坠都沾过无数次的血迹,时常将他的名字染成血红色,可是背面,紧贴着手腕脉搏的那块地方,却始终干净。

“赫,你要跟舅舅一起上战场?那我怎么办呢?”女孩纠结地拧着她的眉,大而透亮的眼睛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那时候,他十七岁,是盛京有名的“四纨绔”之首,坐在法华寺系满红丝带的菩提树下,他一条腿毫无形象地翘起来,痞里痞气地瞥身边的女孩一眼,随后笑眯眯地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婧小白,等我当了大将军,就回来找你,乖乖地等我啊!如果有打不过的混蛋,一定要记下他们的名字,等我回来揍他们!”

女孩粉白的小脸被他捏习惯了,也没立刻搭腔,想了想,道:“那我能和你一起去么?我们一起做将军啊。”

他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不再捏她的脸颊,改用两只手去揉,揉得她略略婴儿肥的脸颊都变了形,凤目一挑,抬头挺胸道:“婧小白,你才十二岁,屁点儿大的人,上战场喂马啊?刀剑不长眼,伤到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当将军就行了,到时候你就当……”

他顿了顿。

“当什么?”女孩鼓着嘴问。

“你当……那个……”他咳了咳,说话有点结巴,尴尬地抬头望天,正好见菩提树枝桠上系着的一条红丝带飘落下来,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站起来,一伸手刚好把红丝带握住了,她愤怒地甩手扔在了他脸上,迈开小腿跑了,边跑边骂:“赫,当你个大头鬼!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当将军?!”

十七岁,他被女孩扔过来的红丝带蒙住了眼睛,看她的小短腿越跑越远,第一次觉得无可奈何,心下叹道,婧小白,当将军夫人也不错啊,连将军都归你管了,不是更厉害么?

不过,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半个月后随军出征,他只是个小小的骑兵,并没有因为父亲和家族的身份就高人一等。浩浩荡荡的将士走过盛京街头,百姓们夹道相送,嘈嘈杂杂的混乱中,他还是听见了女孩的声音,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那么小的个子,穿一身桃红色的衣服,挤过百姓,钻过几个马肚子,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身边,高举着小手把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他,满头大汗地喘着气道:“赫,你要记得给我写信,记得想我,记得平安回来。当不当大将军没关系,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千万别忘了!”

婧小白第一次这么正正经经地嘱咐他,而他,第一次穿如此累赘的盔甲,戴如此沉重的头盔,头被卡得非常不舒服,他龇着牙挥挥手道:“婧小白,快点回去,当心别被马踏着了!别哭鼻子啊。”

出征的队伍是不能停的,队列也不能乱,有条不紊地走过女孩的身边,越走越远。他小心地摊开手掌,看到一条红绳串着的银坠子,红绳的颜色真像那条红丝带。

他傻傻地盯着掌心看了会儿,惹来旁边的骑兵一阵嬉笑:“哟,心上人送的?随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舍得走啊?”

他没搭腔,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道旁那抹红影子已经离得很远,他却还是看清她蹲在地上哭。

少年都有保家卫国的热血,可他从军出征却只因为父亲的那句话,父亲说,大兴国的嫡公主,绝不可能嫁给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在婧儿长大之前,你还有很多机会建功立业。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男儿当有雄心壮志,贪图一时安逸有什么出息!”伍长见状,挥鞭训斥道。

他的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却仍没有从那道红影上收回目光,这是婧小白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而他,端坐马上,只能干看着,回不了头。

建功立业需要多少年?他的未来从那刻开始,一片迷惘……

“司徒将军,有人来探视。”

狱卒忽然打破牢中的沉静,司徒赫抬起头来,隔着坚固的囚牢,一道紫绸身影闯入了视线之中。

------题外话------

依旧赫心肝~o(》_)o~

到目前为止,琴妈最爱司徒赫,我可以说男主其实还木有定么,墨问乃好自为之啊有木有→_→

【020】黎戍其人

“司徒将军,有人来探视。”

狱卒忽然打破这沉静,司徒赫抬起头来,隔着坚固的囚牢,一道紫绸身影闯进了视线之中。

来人优哉游哉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嘿嘿笑道:“哎唷,我说赫将军,您肯定想不到是小的我吧?看看,患难见真情,您进了这地方,你们家婧小白都没来探望,小的我就先来了,咱这情分经得住考验吧?”

司徒赫没答,狱卒在那人身边小声道:“黎少爷,您快点啊,探视的时间不能太长,别让小人为难啊。”

来人的折扇“啪”的一合,作势要挥过去,骂道:“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爷正跟好朋友叙旧呢,你凑个屁热闹!找抽呢吧!”

司徒赫索性靠在墙后闭上眼睛,没打算理他。

来人顿时不爽了,折扇从监牢的两根铁柱子中间挤进去,指着司徒赫道:“司徒赫!你丫的这可不像话啊,本公子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你还摆起架子了是不是!”

司徒赫睁开眼,声音疲惫:“黎戍,你还是这么无聊。”

黎戍见他答应了,本就不大的一双小眼睛笑眯成一条线,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索性撩起锦袍,席地而坐,摇着扇子继续话家常:“赫大将军,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啊,本公子闲得都快发霉了!自从你跟你们家那个跟屁虫婧小白都走了以后,这盛京城真他妈的无聊透了!墨家老二老三都没种,早早娶了媳妇儿,连碧波阁都不敢再去了。你说,怎么盛京城‘四纨绔’就只剩下本公子一个了?我他妈的找谁玩去啊?”

陈年往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记得清的人,谁又敢毫无顾忌地说出口?

右相黎国舅的大公子,黎戍,性别男,爱好男,不是君子,也非完全的小人,做事从来随心所欲,他是真正的坦坦荡荡的纨绔。

司徒赫上战场之前,是盛京城高级混混里的老大,那时候左相还未续弦,墨家老二墨觉的地位比老三墨洵高出好几个层次,飞扬跋扈自然不在话下,与黎戍同在“四纨绔”之列。又因为司徒赫的功劳,那第四个纨绔的名号就勉勉强强扣在了公主百里婧的头上。

盛京城再找不到第二个女孩子比百里婧更疯更野,黎戍也没少吃她的亏,“婧小白”这名号在京城的混混里那是响当当的,人人都知道她是司徒赫的小跟班,她指哪,司徒赫就打哪。小霸王的“霸”字不是刻在司徒赫身上,是金灿灿地印在婧小白的脑门子上,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是公主,也没人敢得罪她。

后来,司徒赫莫名其妙改邪归正,居然随军上战场去了,两个月后,婧小白去了鹿台山,墨家老二他娘亲病逝,盛京“四纨绔”就此作鸟兽散。

说起往事,黎戍感慨无限,摇头晃脑地叹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啊,我说赫大将军,您老够能耐的啊,好好地偏把自己往牢里送,脑袋瓜子被马踢多了吧你?”

四年战场的历练,司徒赫已非昔日十七岁的少年,他的凤目定在黎戍身上,渐渐变得幽深起来,却没有理会黎戍话中的挖苦,他在想,如果这四年他不曾离开盛京半步,不曾离开过婧小白身边,那么,如今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上天真喜欢开玩笑,偏偏弄巧成拙,他选择的路走不到他想要的终点,那么,只能说明当初的选择是错的。既然错了,那他又该如何走下去?

黎戍见他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颇得意地“哗”一下打开折扇,风骚地摇了几摇,挺起胸膛道:“是不是这次回来发现我变好看了?嘿嘿,那还不晚,我的怀抱随时为赫将军您敞开!”

司徒赫已经习惯他的轻浮调戏,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不远处的狱卒听罢,呛得大力咳嗽起来。

黎戍转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继而哀怨地叹道:“司徒赫,你就这么对待老朋友啊?去年冬天你回京述职,婧小白为你设的宴,你小子居然喝得烂醉如泥,咱们都没机会好好说话,这回等你出了狱,一定要随我去碧波阁聚聚!”

司徒赫忽然勾起唇,自嘲般笑了笑,一切都是从去年冬天开始的吧?

“黎少爷!”狱卒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黎少爷,您快躲躲!圣旨来了!快啊!”

“不会吧,这么快?!”黎戍赶忙爬起来,从另一道门溜了。

很快,景元帝身边的高公公双手捧着圣旨,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踏入天牢,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北大将军司徒赫擅离职守,私闯后宫禁地,可谓罪大恶极。朕念其年幼,且多年来立功无数,特赦其死罪,罚杖责一百,连降三级,以儆效尤。钦此。”

司徒赫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接过圣旨:“微臣领旨,谢主隆恩。”

高公公叹道:“赫将军,真是抱歉,奴才也是奉命办事,得亲眼见您用完刑之后才能离开,陛下此次真生气了,这一百军棍您得受了。”

司徒赫起身,淡然笑道:“行刑吧。”

狱卒卸下他的玄铁铠甲,将他按在了硬板上,行刑的两位士兵对视了一眼,却把握不好力度,毕竟司徒赫的身份摆在那,下手轻了对陛下没法交代,下手重了日后还怎么在军中混?

高公公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咳了一声,尖着嗓子道:“一百军棍是什么力道,你们俩若是不清楚,就先尝一尝,等尝明白了,再给赫将军用刑也不迟。”

一百军棍打下去,再硬朗的身子也吃不消,若是身子骨稍稍弱一点,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了,前程跟性命相比,当然是性命更重要。

于是,那两位士兵咬着牙,毫不留情地一棍一棍砸下。

三十军棍下去,司徒赫一声未吭。

黎戍躲在后头,鬼鬼祟祟地猫着腰听那“啪……啪……”的声响,每打一下,他的眼皮跟着跳一下,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喝:“住手!”

黎戍眼睛一亮,兴奋地差点冲了出去。

【021】堵住情敌

黎戍躲在后头,鬼鬼祟祟地猫着腰听那“啪……啪……”的声响,每打一下,他的眼皮跟着跳一下,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喝:“住手!”

黎戍眼睛一亮,兴奋地差点冲了出去,他蹑手蹑脚地往前蹭了几步,探头朝外一看,顿时唬得一楞,只见婧小白拿剑架在那一个行刑士兵的脖子上,分明是来劫狱的架势啊!

乖乖婧小白,连圣旨都敢反抗,黎戍打心眼儿里佩服她的好胆量,不过,那高公公可不是吃素的,他家老不死的曾说过,皇上面前第一不能得罪的红人就是高公公啊。

果然,一群人都懵了的时候,高公公气定神闲道:“婧公主,您这是干嘛啊?赫将军犯的是死罪,陛下念着皇后和司徒元帅的好,这才从轻发落。您这么一胡闹,要是声张出去,让陛下如何向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交代啊?到时候还得再加一条抗旨不尊的罪名,赫将军可真就死罪难免了!”

百里婧听罢,仍旧高举着剑,司徒赫趴在硬板上,汗水从额际滑下来,往日清朗的嗓音有些发颤:“婧小白,你……你别胡闹,退开,这杖责不能停,得一气打完,一停就更疼了。”

百里婧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仍旧固执地不走:“赫,剩下的板子我替你挨!”说着,甩手扔了剑,就要往他身边走,神情无畏无惧。

司徒赫厉声喝道:“站住!刑部大牢此等重地,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么?刘大人,请将婧公主带下去!若是她敢再上前一步,就多赏本将军一百军棍,直、至、杖、毙!”

百里婧猛地定在原地,从未见过赫如此狂躁,声音如此发狠。刑部尚书刘显成为难再三,终是一挥手:“来人哪,请婧公主去一旁休息!你们两个,继续用刑!”

皮开肉绽的“啪啪”声听得黎戍腿软,索性蹲在地上,将手心里的折扇捏得死死的。可六十军棍下去,司徒赫仍旧没出声,只有细微的闷哼偶尔从唇齿间漏出来。他微一偏头就看到牢房门口那一角海棠红的衣袖,顿时将牙关咬得更紧,连闷哼声都全部吞下了肚。

婧小白从不肯听他的话,他让她乖乖的,她却从来都不乖。他上了战场,她就跑去鹿台山习武,给他的信中说,她要练好武艺,等长大了才能做大兴国的女将军。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顺从自己心里的想法,别人的意见和忠告完全无效。

等到一百军棍打完,高公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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