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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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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侧头看了看贺海楼。

贺海楼又啾了啾对方,然后在顾沉舟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小舟。”贺海楼的脸颊贴着顾沉舟的脸颊,嘴唇摩擦着对方的嘴唇,温热的气流从他自己口腔中洒出,碰到对方的肌肤时候又反溅回来,一路挠到他的心底。

他再次开口,仿佛漫不经心地:

“我们干脆在一起吧。”

127、第一二七章 权衡

躺在身下的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贺海楼就坚持不懈地亲吻啃咬对方的嘴唇;一点一点,一下一下;耐心而执拗地将自己的体温和气息统统传递过去。

同样的时间;他的手指还在轻轻地按揉顾沉舟的肩膀。

春夏交接的时间,一层薄薄的线衫并不能完全遮掩住那些贺海楼所熟悉的东西:比如人体的温度;再比如对方手臂上完美的线条。

他难得地没有参杂太多欲+望地回忆顾沉舟的身体;并终于将自己的嘴唇从顾沉舟的嘴唇上挪开。

两个人的呼吸突然都有了生命;灵活地纠缠住彼此,互相追逃;互相嬉戏。

贺海楼没有让自己的目光在顾沉舟脸上停留太久。

他知道顾沉舟此刻的表情;就像他了解自己此刻的内心。

那张脸一定是平静的、不动声色地,像海水下沉默滋生的暗礁,开在阴暗衰败处的花朵。

顾沉舟一定正在权衡。

权衡着得失;权衡着内心。

这没有什么。

他也在权衡。

能退步的,能妥协的,能让出的,与必将得到的。

他们真是了解彼此啊。

那些真真假假的谎言。

那些似是而非的举动。

那些你来我往的斗争。

还有那些——那些无与伦比的亲密与契合。

贺海楼的唇角划了一下。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但在此之前,阴影已经将一切都轻轻覆盖。

他凑到顾沉舟耳朵边,最后的一丝光线也离他而去。他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暧昧而轻缓地说:

“我们可以慢慢谈。任何——”

“你想要的——”

如同贺海楼所猜测的,顾沉舟确实在权衡。

他此刻的表情也正如贺海楼所想像的那样,平静的,只是带着一点点只有主人自己能够分辨的奇妙。

贺海楼对他有想法,早在顾沉舟刚刚从国外回到京城的没多久,就确定了。

贺海楼对他感觉不一样,这在贺海楼答应在下面,并且在手机里输入他的名字之后,也确定了。

但他并不——不是震惊,贺海楼直接的告白并没有让他产生震惊的感觉——不确定。

对,是不确定。

他知道贺海楼对他有想法,知道贺海楼认为他不一样,但不确定贺海楼会直接快速地捅破这层纸。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最大的不同。他认为贺海楼的疯狂是

有限度的,而贺海楼每一次都会告诉他,自己的疯狂是没有任何限度的。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人身上屡次感觉到意料之外。

也才会在现在,和对方同睡在一张床上。

贺海楼的事情平常已经想过太多次了,这个时候,顾沉舟更多的其实是在分析他自己。

他对贺海楼,到底有什么感觉,和想法?

并不全是敌人和床伴。

也不仅仅只是游戏对象。

贺海楼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而一旦接受了贺海楼这个人,在很好的情人之外,他还是一个出人意料的情人。

顾沉舟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找个女人谈恋爱的想法——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只爱男人——主要的问题其实正在于这里:不管是温柔的、野蛮的、漂亮艳丽的、知书达理的、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她们非常容易被摸透。

她们的想法,她们的习惯,她们的行为趋势。

一览无遗。

像一道还读着题目就知道答案的数学题。

如果都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特意花费精力和时间,拿着心知肚明的答案,去嚼索然无味的题干?

而贺海楼……

撇开其他,在京城他这一代的圈子里头,如同当年温龙春的感觉一样,只要可以选择,他最不愿意选择贺海楼为对手。

又难缠又棘手,行为动向完全没有规律和底线。

就某种程度上来说,贺海楼这个人选,可是高出他的及格线很多,已经近乎满分了。哪怕有他本身的疾病有些麻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和贺海楼相处差不多有半年了,贺海楼只发作过两次,间隔时间非常长,可以说他的病被控制得非常好,只要发病的时候注意一点,贺海楼跟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近乎满分。

但并不是说,他非要选择这个满分。

他还缺什么呢。

耳边属于贺海楼的声音刚刚落下。顾沉舟就转了一下头,嘴唇正好擦过对方的嘴唇。

一个漫长的交换彼此唾液占有彼此领地的亲吻。

顾沉舟微笑了一下。

然后将另一个轻吻落在贺海楼的嘴角。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贺海楼也没有再问。

尽管前一天睡得很迟,但第二天的时候,顾沉舟依旧准时在自己锻炼的时间里起床,先下去跑了一圈之后,才拎着公文包往政府大楼的方向走去。

一个晚上的时间,

政府大楼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顾沉舟很快就察觉到其中的一点不和谐:比如之前老爱往这里串门的王主任不来了;比如他经过走廊时碰见的几个人,对方的目光都非常快地转开了,当然打招呼和微笑一概不缺;再比如他把之前演讲的文件送给县长之后,坐在县长门外的秘书只是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再以前一样热情地上来迎接给他泡茶。

顾沉舟在门外等了一会,才在秘书的示意下走进县长办公室。他微微前倾着将手中的报告放到县长的办公桌上,礼貌地说:“县长,文件都在这里,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去吧。”刘有民言简意赅地说。

顾沉舟保持着脸上谦虚的微笑。直到离开对方的办公,回到自己的地方之后,他嘴角轻轻一扯,脸上谦虚的笑容就变成玩味的笑容。

今天这事情实在太明显了,大概除了底层人员之外,稍微有点消息地位的人就没有看不懂的。

是没有耐心了,还是心里有火发不出,想要找个人来杀鸡儆猴?

好像不太好办啊……

顾沉舟旋开保温杯的杯盖,慢慢地品了里头的热茶一口。

官场中上级要找下级的麻烦,往往一句话就够了,而且越偏远的地方越方便。

他用杯盖的边沿轻轻撇了一下浮在茶水表面的茶末。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这‘一句话’,是从哪个切入点过来呢?

一天的办公和平常一样结束了,顾沉舟回到家的时候,贺海楼正拥着被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电视台。

听见的开门的声音,沙发上的贺海楼转了一下脑袋: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还残留着没有完全消褪的睡意,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呆呆的。

“坐在外面干什么?”顾沉舟将公文包放下,微微皱眉说,“你上午和中午吃了没有?怎么看起来才刚刚起床?”

贺海楼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说:“都吃了,只是又睡了。刚才被电话吵醒了,我还以为是你打来的呢……”

“不是我。”顾沉舟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打电话回来,这里的座机基本没人知道,是推销的?”

“不是推销的,是你爸爸。”贺海楼说。

“谁?”顾沉舟一愣。

“你爸爸,顾书记。”贺海楼重复一遍。

顾沉舟绝少地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确定上面没有来自任何人的未接电话之后,他说:“我爸爸……”

“估计是查岗来了吧。”贺海楼

无所谓地说,“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我在一起鬼混。”

“他早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鬼混了。”顾沉舟说。

贺海楼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还跟我鬼混在一起。”

顾沉舟嗤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让贺海楼看着晚上想吃什么叫外卖,自己则拿起手机,拨通了顾新军的电话。

“……喂,爸爸?”接通的等待并没有太久,顾沉舟很快开腔说,“你最近怎么样?郑阿姨还好吗?”该问候的都问候了,他才再说,“海楼告诉我你刚刚打电话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贺海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拥着被子走到顾沉舟身旁。他抓起顾沉舟的另一只手,为那声‘海楼’,低下头奖励对方一个骑士对公主的吻手礼。

顾沉舟瞟了贺海楼一眼,同时听见顾新军在电话里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顾沉舟笑道:“爸爸,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天天都带着手机,有什么事情,打手机不是更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人淡淡地哼了一声:“你忘记半年前答应我的事情了?”

这一点顾沉舟还真没忘。他一边跟顾新军说:“没有忘记,怎么会忘记?”一边看着贺海楼,正好贺海楼也在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

贺海楼缓缓地做了几个口型。

顾沉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口型说的是‘该去相亲了,臭小子’。

“你有没有看上什么女的?”顾新军同时在电话里说,“如果没有,过两天调轮休,到我这边来,见个世交的女孩。”

128、第一二八章 骤变

“过两天?”顾沉舟没有去看贺海楼;他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自己拒绝了顾新军;“过两天不行;我这里有点事情。”

这似乎完全在贺海楼的意料之中,他笑吟吟地摆弄顾沉舟的手指;让它们在铺了桌布的桌面上模拟人的两只腿;来回走动跳跃。

“什么事情?”顾新军问。

“一点工作上的小事;”顾沉舟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暂时走不开。”

“工作上的?”顾新军以一种微扬的语调重复了一次。

“当然是工作上的;”顾沉舟笑道,“爸爸,你这么急干什么?不就是一个世交的女孩吗?有缘分总会碰到的;没缘分就算了,你还怕你儿子找不到合适的妻子?”

顾新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心道我不是怕你没缘分找不到女人,是怕你缘分全长歪了变成孽缘。但孩子都长大了,这种事情顾新军也不愿意拿到明面上来说。他略一沉吟,就有了想法:“你刚才说工作上有点问题?”

“嗯。”顾沉舟答应说。

“行,这次我就看看你怎么处理。”顾新军说,随手就扣了电话。

“跟小舟打电话?”顾新军挂掉电话的时候,郑月琳也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将水果放到茶几上,自己拿起了外国的原文法律书籍,坐到沙发上说,“小舟那边怎么样了?”

“此间乐,不思蜀。”顾新军慢悠悠说。

郑月琳一愣,然后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孩子不是在那里上班吗?小地方有什么好乐的——说起来也大半年了,小舟什么时候调回来?”

“他没跟我说过,大概是想自己自己处理吧。”说到工作上的事情,顾新军的语气就正常许多了,他一语双关地说,“我看看他要怎么处理。”

郑月琳没有听出顾新军话里的含义,她点了点头,接话说:“你多看着一点,小舟才刚刚进去,别没注意出了什么事情。”

顾新军微微一哂,没再说话。

但事情当然不止就这样结束。

仅仅两天之后,顾沉舟就明明白白地知道电话里,顾新军对自己说的‘我看看你怎么处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正坐在会议室里。

窗户外边,成双成对的麻雀停在枝头,睁着黑黝黝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围着坐了一圈人的房间,时不时用鸟喙给身旁的同伴梳理羽毛。褐色的枝干上,嫩绿的新芽刚刚生发,一只麻雀的爪子正好抓在长着新芽的枝干上,小巧的叶片刚刚从鸟爪下费力的挣出脑袋,又被一阵风吹得晕头转向,

左摇右晃。

“同志们,最近群众向我们反映了一些大问题,我们工作出了一些大问题,负责工作的人员也出了一些大问题!”

会议的主要位置上,照例坐了县委书记傅立阳和县长刘有民。现在讲话的正是县长刘有民,他神情严肃,在一句话里边接连重复了三次‘大问题’,以表示自己的愤怒之意。

“国家的主要职责,是让人民富强;干部的主要职责,是为人民服务!任何违背了这个宗旨的行为,都是我们要坚决重视与严厉打击的行为!人民的富强离不开经济的发展,经济发展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民族的地位越高,人民的生活越好。任何有关民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我们在做事的时候,要戒骄戒躁,要用心用忍,争取把事情做对、做好,某些不应该出现的错误,更是一次都不能出现。之前钱一海同志的事情,已经给我们上了教训很深的一课了,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希望大家吸取教训,切实做好本职工作。”

刘有民的讲话到此结束,他话里说的钱一海,就是之前在补偿款的发放中闹出问题的林平村村支书。

旁边的傅立阳接过话题,先笑着说了一句:“我的话都被刘同志说完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又淡淡补了一句,“刘同志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根本立足点,大胆创新谨慎工作是我们通向立足点的桥梁和基石。各位同志,请切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话只是一个开头,傅立阳又跟着往下说:“除此之外,在这次会议上,我还要表扬一些同志,他们及时地、准确地完成了政府补偿款的发放、以及关于灾后部分设施的重建工作,妥善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下面就是一系列的名字。

教育局局长张家水的表情和其他所有在场人员一样沉稳,在每一个名字的停顿之后,都举手鼓掌;目光也所有在场人员一样,在鼓掌的同时,不由自主地轻轻瞟向会议的角落位置:那边正坐着在场人员中最年轻的一位,负责落实青乡县整体经济规划案细节的经济规划组负责人。

顾沉舟在三三两两投射过来的目光中神情自若,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一扇窗户和一面墙的分隔,婉转的鸟叫与严厉的声音同时传进耳朵里,像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

张家水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一边为年轻人的沉船而惋惜,另一方面却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素质真的不错,就算在这个时候,脸上也没有一点勉强之态。

两种情绪一同作用起来,惋惜变得更惋惜,欣赏

也变得更欣赏。

就是可惜,还是有点不开窍,本身没有实力,又不知道尽早搭上一条船,现在好了,县长和县委书记都放弃他了。刘县长现在看来是想拿他来出气立威了,从刚刚的讲话上,先强调严重性,接着又说经济工作的问题……负责经济工作的是谁?还不就是他?

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立阳书记也这么干脆地放弃了……

张家水沉思了一下,猜测道:也许一开始立阳书记就是为了跟刘县长打对台,而不是看上了顾沉舟什么,现在刘县长突然收手,态度明确地要拿捏对方了,立阳书记权衡之后,也不准备为了一个小小的经济规划组成员和刘县长别扭?

想到这里,张家水看了刘有民一眼,却发现在傅立阳说话表态放弃顾沉舟之后,刘有民的神色不止没有变好,反而显得更难看了一些。

他顿时咬了咬自己发疼的大牙,心道自己肯定漏了一个关键点,但这个关键点到底是什么呢?

散会后,顾沉舟照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这一次众人的态度和上一次对比,就有天壤之别了。

县委书记和县长两个人最先离开,眼皮都不夹顾沉舟一夹,接下去的所有人跟往常一样上行下效,一个个起身离开的时候,不管和周围的人谈得多高兴,经过顾沉舟身旁的时候,总是神情严肃面无表情的。

顾沉舟落在最后,自己回到了办公室,没坐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顾沉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接起来说:“陈锦?”

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来,是省里一位领导的儿子,小时候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跟顾沉舟有些联系:“顾主任,我这边接到了一点消息……”他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顾沉舟淡淡哼笑了一声:“我这边也碰到了一点事情。”他说,“直说吧。”

“你那边的县长和县委书记之前一直往上用力,想调查你的背景,”陈锦也就直接开口了,“前两天省里头好像有人放出声音来,说顾主任你根本没有什么背景,是在省里得罪了什么人,然后被下放下去的……”

顾沉舟挑了挑眉。

电话那边的陈锦等了等,没有等到顾沉舟的回答,又说,“我查了查没查到是谁,回家特意问了我爸爸一下,结果我爸爸说事情是顾书记身旁的张大秘指示下来的,”他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顾主任,你和顾书记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呢?你们父子两斗斗气,可有一堆人被耍得团团转啊。”

陈锦的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主要

是这个手法实在太普遍大众又太有效了:不管怎么看,都跟他们圈子里老子整治不听话儿子的手段一模一样。

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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