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高兴起来了,这样的好心情连旁边医生更进一步的蠢问题也破坏不了:“他是不是就站在墙壁前叫你过去或准备走上来呢?。。。。。。他手上是不是有拿着什么东西,穿着又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站在墙壁前,他站在墙壁后。他有自己的房间。他不准备叫我过去,也没有走上来。他手上没有东西,但是房间里有很多东西。他穿着小熊毛衣和小熊裤子。。。。。。〃
贺海楼一点也不关心医生是什么时候离开他身边的。他在桌子旁快速地吃完了晚饭,就跑回自己的房间盯着下午的那面墙壁看。
墙壁上的门并没有消失,但对面的房间变得一片灰暗,里头也不再有人,只有一丝灯光从门缝的位置透进来。
他耐心地等着。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间,他看见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跟着电灯的按钮被按下,白炽灯亮起来之前呆在屋子里的胖男孩又回来了,他被高大的男人牵到床前。
他们的目光,再一次地,在任何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上了。
墙壁外头的房间里,胖男孩脱衣服上了床,看上去和他舅舅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开口说了两句话,胖男孩也回了一句。可是他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你是谁?你们在说什么?”他突然对着墙那边的男孩大喊道,并连续重复了三次。
可是除了胖男孩和之前一样隐蔽的一眼之外,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意识到,他们不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男人说完之后很快就离开房间了,离开之前还把房间里的电灯关掉了。
真是多事。他不高兴地想着,但紧跟着,房间的电灯就被从床上跳下来的胖男孩打开。胖男孩站在椅子旁,脸绷得紧紧的,样子非常警惕。他开口对着他说了些什么。
贺海楼完全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他这一回懒得去辨认了,直接做了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他拿出放在抽屉里、早就准备好的奥特曼模型,直接照着墙壁上灰色的薄膜扔去!
银红色的模型毫无障碍地穿透灰色薄膜,落在了另一个房间的地板上,弹了一弹。
他看见站在椅子旁的胖男孩迟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模型,先是丢了一本书到模型上面,确定模型不会突然跳起来咬人后,才慢慢地走到模型前,把模型捡起来。。。。。。然后他又把模型丢回来了!
他不高兴地弯腰捡起自己的模型,再次丢了过去。
这一回,对方很快地丢回来。
他又丢过去,对方又丢回来。。。。。。这天的最后,胖男孩把桌子前的椅子拖过来挡住了灰色薄膜,他也通过纸笔,和对方有了最基础的交流。
——我叫贺海楼,你叫什么?
——顾沉舟。我今年六岁,你几岁?
——五岁。
他发现顾沉舟和它们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它们围绕着他,关注着他,好像只能围绕着他,关注着他。
而顾沉舟——那个胖男孩——他有自己的生活。
他并不能总在墙壁的另一边看见他,不过他猜测那是他的房间,所以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能看见对方被各种各样的人牵回房间上床休息。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兴味盎然地看着顾沉舟神情纠结地注视着每一位牵着他的大人,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这里。他觉得顾沉舟很想告诉那些大人,这个墙壁的不对劲。可是对方表现得最露骨的一次,也仅仅只是对一位老人指了一下灰色薄膜的位置,然后老人低头问了顾沉舟一句。
顾沉舟看着他缓缓摇头。
后来老人又说了一句话,这回顾沉舟点了点头。
然后那张堵着灰色薄膜的椅子就被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再接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两个房间只剩他们自己的时候。顾沉舟在作业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一行字,举起来给他看。
——你是外星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的墙壁里?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你?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的语言文字一样,房间布置也差不多,我们应该都不是外星人,说不定我们是彼此的鬼。
——这是迷信思想。
——老师说的?
——大人都这么说。
——哼,果然是小鬼。
作业本穿透灰色薄膜,照着他的位置飞来。他朝旁边一闪,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个暗器。
交谈还在继续。
——你一直想对别人说这面墙的问题吧?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刚刚也是想说没有说吧?
——我觉得有点奇怪,大家都看不见这里有问题。。。。。。你怎么不告诉别人这里有问题?
——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可惜没有一个人信。他们都觉得我有病。
他随便写了自己平常感觉到的事情,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见的声音,比如老是看见的要挣脱出阴影的东西。。。。。。就看见墙另一边的人在纸上写道:你有病。
贺海楼突然冷下了脸。他一语不发地收起纸笔,站起来关灯上床。
黑夜笼罩下来,梦里依旧一片怪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保姆在外头大声地喊他吃饭,他走下床,看见灰色薄膜的下边有了一张作业纸。
他走过去捡起来,上面写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不过你接受治疗了吗?
他开心地笑起来想了想,在字的下面补了一行字:一直在治疗,从未停止。我原谅你了,因为你是我的鬼。
写完之后,他将作业纸折起来,扔向墙另一边的时候,手指沾到一点灰色的薄膜,那个部位立刻失去了所有感觉,仿佛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指收回来,使劲甩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地让手指恢复了感觉,但紧随着就是一阵冰凉及针扎一样的疼痛,跟僵硬的躯体再次被注入热血时的感觉差不多。
他又撕了一张作业纸,在上面写道:小心!灰膜有古怪!它能夺走你对躯体的感觉!
跟着又一份折叠好的作业纸落到了墙的另一边,几十分钟后,下去吃完早餐再上来的贺海楼照旧没有看见自己的鬼,但他得到了对方的回复:我早就知道了,我之前不小心碰到过一次。
哼,居然不告诉我!他在纸上写道,写完了又在旁边画下狰狞的面孔,这样还不够,又拿出桌子上的蜡笔,在作业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颜色,最后才把纸条丢到墙那边。
这样的交流一直持续着。
他知道了顾沉舟的一些事情。比如对方的生母刚刚去世,他不喜欢自己的继母;比如他正在学小提琴和书法,书法还好,但小提琴学了一年只是从不熟练地拉木头变成熟练地拉木头;比如他不喜欢吃胡萝卜,爱吃猪肝,不喜欢啃骨头,但爱喝骨头汤;又比如他上次带来房间里玩的、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叫做卫祥锦,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还向对方指了这面墙,但对方当然一点东西都没有看见。。。。。。
贺海楼用文字纠正对方:你最好的朋友是我。
——我最好的朋友是卫祥锦。
——是我!
——为什么是你?
——只有我们能看见彼此,别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行,不是吗?
墙那边的人沉默了一小会。
——我最好的朋友是卫祥锦,不过你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你不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所以我告诉你的事情你不会泄露。。。。。。我妈妈的事情,我谁都没有告诉,连祥锦也没有,就是你。。。。。。
——你觉得你妈妈是被人气死的?
——嗯。
——被谁气死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是秘密。
——你已经告诉过我一个秘密了。
——这是最重要的秘密,等我确定并有能力处理那些人之后,我再告诉你。
好吧。贺海楼在纸上写道,愉快地讨好自己的鬼:等你确定之后就可以告诉我,不用等有能力处理那些人。我们可以一起处理,我帮你杀了他们。
——这犯法。
——那也是我犯法。
——谢谢,我很感动。
——不客气,我就是要你感动,我的鬼。
——你为什么老认为我是鬼?
——你不高兴的话也可以认为我是鬼。
——这是迷信思想!你为什么不想想科学的空间和虫洞之类的问题呢?说不定我们这面墙是个空间折叠什么的形成了一个通道,于是连接了两个不同位面之类的可能?
——你为什么执着于这种还没有被证实的“科学”呢?
——我觉得你的标点很过关。
——谢谢,别转移话题。
——我没有,我这是插入别的话题。我之所以执着是因为在两个都不靠谱的前提下,至少后者会被大人讨论,看上去比较高端。
——那你注意到没有,每年他们都给死人烧纸钱。
——当然。
——假设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没有鬼”,那他们烧纸钱给谁呢?如果他们坚定地认为阴曹地府都是幻想出来的,那干嘛还要把纸人纸房子纸车子全部烧下去呢?
——你的意思是。。。。。。
——大人口是心非。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那当然。
——你挺聪明的。
他开心地笑起来:谢谢,我也觉得你挺聪明的。另外我觉得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鬼,你也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另一个空间的另一个人,反正我们的本质不会变。
交流用的作业本从一本变成了两本,从两本变成了四本。
他沉溺于这样完全私密的接触,他觉得世界上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同,还有另外一个正常的可以交流的同类也跟他一样,这样的不同既让他从只有一个的“孤独”中脱离出来,又让他拥有了和其他人区别的“不一样”。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连同喜欢墙里边的人。
他一直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
但有一天,对方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话。
——贺海楼,我过两天大概要走了,我爸爸调任到外地去了。
什么?他没有来得及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在看见对方写出的那一行字之后,他的身体自己动起来:他扑倒墙壁前,手臂毫不迟疑地向前穿过灰色薄膜,朝对方伸去——
从手指到手掌,从手掌到手臂。
存在一寸一寸湮没,感觉一点一点消失。
他看着灰膜后的人。
最多不超过一米的距离。他看得到,却说不出,听不见,碰不着。
墙里边的人迟疑了一下,同样伸出手臂,伸入灰膜。
亿万星辰也在指缝间淌过。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 * * * * *
贺海楼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了。他有一瞬间的混乱,接着在漏进窗户的灰白色光亮下慢慢回忆起梦境的内容。
如果他和顾沉舟像梦里头一样,提早了十八年,隔着一层膜见面了。。。。。。他一扭头,看见在身边熟睡的人。那一定是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他这样想到,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绝对会提早十八年,再把人给订下来。
顾沉舟只能是他贺海楼的,这毫无疑问。
“。。。。。。干什么?大夏天的不嫌热?”身边的人突然睁了一下眼,有些困倦地说,挥开了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
贺海楼索性整个人贴上去,扯扯对方的耳朵:“想你了。”
顾沉舟闭着眼睛:“在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里?”
“一眼不见,如隔三秋啊。”贺海楼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就越想看,你说我们在小时候就碰见了彼此。。。。。。”
“那真是灾难。”顾沉舟也慢慢清醒过来了,评价说。
“你不期待吗?”贺海楼很是惆怅。但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他就愉快地说,“不过我期待就好了。”
顾沉舟睁开了眼,抓住贺海楼揪他头发挠他脸的手指:“行了,我乐意收了这个灾难,你满意了吧?”
贺海楼啪叽一口亲上对方脸颊:“你知道我对你一向满意的不行了!”
番外四:餐桌上的绝品美味【定制】
这是黎山疗养院后,两个人真正意义上在一起时,顾沉舟的第一个生日。
男人在这方面上远不如女人上心,顾沉舟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但也没有多在意,当天工作上的事情稍一忙碌,就把这点并没有多少确切意义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只是在他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踏进家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踏进了某个。。。。。。以美食为主的不同次元?而且这个美食还是人体美食学!
顾沉舟的本能先意识一步驱动他关上了门。
还算明亮的光线被阻隔,室内恢复了暧昧的昏暗,与此相对的,是平躺在桌子上,仿佛能点亮视觉区域的裸|体。
顾沉舟走到摆放在客厅里的大餐桌旁。
这显然不是他们平常吃饭的那一张桌子:黑色的长桌有单人床那样的大小,边沿呈圆弧形,正中央的位置平躺着一个赤裸的人,周围用银质的餐盘密密麻麻地摆满食物,有蔬菜水果,肉类海鲜,蛋糕点心,酒类饮料等等,这些食物环绕着中间的人围了整整一圈,在桌子的最前方,也在人体头部上端的位置,同样的银质的烛台上,数只蜡烛轻轻摇着属于自己的小火球,在不知不觉里漏出一丝甜腻的气息。
顾沉舟最后将目光定在贺海楼身上。
桌子上的人接触到他的眼神,愉快地冲他一笑:“回来了?生日快乐!还满意吗?”
顾沉舟恍惚了一下,就像是海鲜全席中那盘压轴的巨型龙虾,又像是圣诞宴会上必备的那道火鸡大餐,他现在看到的属于自己的主食,不但出人意料的丰盛,还是活的能动,真不是一般的高级。。。。。。唔?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开始往奇怪的方向走了,连忙抓回自己走到歪路上的思维,开口说:“这是干什么?”
贺海楼还躺在桌子上笑,他对顾沉舟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没有一点儿的不好意思:“之前不是说过了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来玩玩女|体|盛吗?我们在一起后你的第一个生日,我觉得隆重一点——”他把‘隆重’两个字音拖得长长的“会比较好呢。”
“所以弄了这个?”顾沉舟的手指忍不住抚上贺海楼的脸颊,“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贺海楼吃吃一笑,一转头叼住顾沉舟的手指,轻轻一舔又松开了:“当然,从脸到身体到内涵,你看我有那个地方好不自信的?”
顾沉舟仔细一想:“还真没有。”
“那么满意吗?”贺海楼的舌头在追逐着顾沉舟的手指,声音难免有些含糊。
顾沉舟将自己被舔湿的手指按在贺海楼的嘴唇上慢慢涂抹:“很满意,说实话,非常惊讶以及——迫不及待了。。。。。。”他一俯身亲在对方的唇角。
贺海楼刚刚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冰凉的液体就自上方砸到他的胸膛。他不免颤了一些,就看见刚刚俯下来的人重新站起来,又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向下倾斜的酒瓶重新放到桌子上。
“先来一杯开胃的酒。”顾沉舟说到,跟着重新低下头,将贺海楼喉咙和下巴上的液体吮干净。
贺海楼开始觉得这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了,是冰冷与灼热的碰撞,还是因为高|潮的节奏被无限制地拉长了?
“接着要不要喝口汤?”顾沉舟说。这可不是单纯的疑问,在说完的那一刻他就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喝进口中,然后嘴对嘴地哺喂到贺海楼的嘴里。
平躺的人要吞咽东西当然比平常艰难数倍。一口汤的分量,只有一小部分被贺海楼咽进了喉咙,更多的则顺着他的嘴角漏下来,但就算这样,贺海楼也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到不行。
顾沉舟微微抬起头,冲贺海楼一笑,然后侧一下脸,将从对方嘴角漏下的汤汁一点点舔干净。
每一下微凉的碰触,都刺激的让贺海楼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接下去呢?你想吃什么主食?”顾沉舟说,“我觉得肉啊海鲜啊,口味有点重,而且有点多余了——”他若有所指地用手指在贺海楼的身上轻划,却不从对方敏|感的部位经过,只是碰触手臂与小腿。
但就算这样,贺海楼早就立起来的部位还是涨得难受。他喘了一口气,说:“那就来点甜点和水果?”
“有道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加一点道具——”
“什么道具?”
“拍摄道具,怎么样?就像你之前那样,拍成重要资料保存下来。”顾沉舟建议。
贺海楼看了一下天花板,片刻后像以前一样感慨:“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重口。。。。。。〃
“要不然怎么说蛇鼠一窝呢?”顾沉舟也用以前的话回答对方。
“所以我早就准备好那个了。”贺海楼淡定地说。
这回服气的换顾沉舟了,他低下头,奖励给对方一个亲吻,还附加了在勃|起的部位的一下按揉。
贺海楼猛地抽了一口气,正要索求更多,顾沉舟的手已经离开了。他刚从喉咙中发出一个不满意的音节,下一刻,眼睛就被遮住了。
“怎么。。。。。。?”贺海楼的声音有些异样,视觉突然被屏蔽,触觉就在短时间内成倍的敏感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一点和某个粗糙坚硬接触,刺疼的感觉从被玩|弄的部位传来,他觉得自己的乳|头夹着拉起又被一点一点按下碾弄。。。。。。他很快分辨出碰触自己乳|头的是一双筷子,并且这双筷子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只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