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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卓担心不是这个，万一那里面有……燕靖看着老老实实跪地上顾清风笑了下，顾清风心眼是很坏，可是他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林景卓看他拿起来了筷子，只好把刚要出口话咽了下去，燕靖脾气他是知道一些，他已决定了事就不要去阻止了。
燕靖就两个人等待里吃那碗面，顾清风一直跪地上，燕靖没有让他起来他就只好跪着，燕靖吃饭很有皇家气度，即便是很饿，也吃矜持，一碗不大面他慢慢吃完了，甚至连汤都没剩。喝完了汤，拿起一边丝巾擦了擦嘴，才跟跪地上顾清风说：“你面煮不错。”顾清风叩头：“谢王爷……”燕靖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顾清风小心等了一会确定他真是让自己起来了，才爬起来，燕靖看着桌上那碗药问：“这是你熬？”顾清风低声答：“是王爷。”燕靖看了他一眼，顾清风脸总是白，近乎于苍白，身体也消瘦，他那天晚上抱到怀里才清楚这个人有多瘦，不够他一臂，穿着衣服还能看过去，脱了衣服估计就不能看了。
燕靖眼神太毒了，顾清风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他清楚记着陈相跟他说话，他们俩此刻不仅是皇上眼中钉，还是这位王爷肉中刺。燕靖看他吓成那样哼了声：“那你还不赶紧喝了！整天一副病秧子，如何当值！”
顾清风不确定他这句话是骂他还是让他喝药，他又想跪下来时，燕靖沉了声：“坐下吧。”顾清风哆哆嗦嗦把那碗药喝完了，没敢拿那块丝巾擦嘴，他想等会要收起来，这可是靖王擦过嘴丝巾啊。
顾清风一点都不想跟燕靖说话，可是他还是要问问这位王爷来干什么，绝对不是来他这里吃这碗面。顾清风小心翼翼问他：“王爷，您找卑职有什么事吗？”
燕靖看着他不说话，一双黑墨一样眼睛，紧紧盯着你时候给你一种错觉，能把你收进这双眼里，顾清风不想被他收就低下了头，再不敢正视他，燕靖目达到了，因为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里，他只是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
燕靖想不理由但是可以堵住顾清风：“本王把你面吃了，为补偿你，本王请你吃饭。”顾清风惶恐：“卑职不敢，王爷喜欢吃卑职面，是卑职荣幸。”
燕靖发现他真一点都不喜欢顾清风一副虚伪唯唯诺诺样子，长着一双跟林景曜一样清澈眼睛，却比他虚伪多了，也比他卑贱多了。燕靖再无好气：“我请顾大人吃饭，顾大人去还是不去。”说完就出去了，顾清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还没有忘记抓着钱袋。
燕靖请他吃饭地方顾清风很熟悉却从没有享受过，秦淮河畔，画舫轻舟上，春花秋月。
从名字上看就很美，应天有 “江南锦绣之邦；金陵风雅之薮”之称，秦淮河畔代表着应天都城繁华，这里是大梁朝琴棋书画齐于一身摇篮，这里建立首都代表着一代代皇帝眼光：富饶之地，文人之情，美女之乡。
十里秦淮美，而作为十里秦淮中明珠“春花秋月楼”就美了。这个时候秦淮虽然冷，可是因着过年，这里依旧很热闹，各种各样酒楼、青楼灯火辉煌。
“春花秋月楼”是这里好一个。它是一艘画舫。画舫很大，上下两层，雕花扇窗，美轮美奂，正中间几个黑色隶书大字明亮灯光下泛着云墨一样光，书香气浓重，乍一看还以为是翰林书院呢，其实不过是个青楼。顾清风跟着燕靖、林景卓上去后才发现这里面也不错，装潢大气，清香雅致，不俗不媚；美人如花，焚香抚琴，琴声叮咚，此景如诗如画。
此等美景顾清风眼里如同瞎子点灯，他倒也知道这里面好，因为这里面很暖和，这么冷天，这画舫里却很温暖，所有材质都是檀香木，厚重保暖，相当于水中漂移房子，夏天时候能带你游遍秦淮河畔，现冬天了，它也干脆停了岸边，当起了真正酒楼。“春花秋月”这个牌子也秦淮河畔打响了，顾清风记着上次宋昱邀请他来，好像说就是这个青楼。
顾清风虽然对青楼很排斥，可是这里面火炉烧很旺，顾清风下意识喘了口气，这一路骑马实冻坏了。
春花秋月老板娘看他们三个人来，立马迎了上来：“三位公子，请进。哎呀呀……几位公子看着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春花秋月楼啊，我让姑娘们好好招待你们。”林景卓嘴角抽了下，青楼就是青楼，别看外面雅致，一说话就露馅了，这千篇一律开场词啊。
26第二十六章
这位老板娘风月场所混久了，一眼就看出燕靖不是寻常人，不是说有没有钱。燕靖穿戴普通，一张脸又不喜欢笑，这种人青楼是不太欢迎，但是他后面跟着唯唯诺诺低头哈腰顾清风，能让五品都尉亲卫跟随护驾定然不是普通人，老板娘一招手：“云月、云风，还不上来伺候，带这位公子去二楼‘明月雅间’。”
刚才抚琴奏乐两位美女走了过来，顾清风鼻子里一阵清香，眼前一亮，春花秋月两大美女：云月、云风果然很美，走路犹如弱柳扶风，笑颜如春花秋月。
燕靖果然好艳福，一左一右两个美女挽着燕靖胳膊把他往二楼请，顾清风跟林景卓紧跟他身后，想跟着上去，老板娘也没有放过他们俩：“秋风、秋水、秋霜、秋雪还不过来伺候这两位公子。”顾清风眨眼间就被人簇拥着了，林景卓不比他差，也有两个美人伺候，姑娘都很热情，弄到两个人几乎寸步难行，眼看燕靖都要上楼了，顾清风手紧摁刀柄上：“让开！”
他长这么美，人却这么冷，挽着他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公子~”这声音太软了，顾清风毫不通情理，手依旧按刀上，一张柔美脸刷沉下来，颇有一种冷冽气息，小姑娘撇了撇嘴松开了手，燕靖走到二楼了回头看两个人狼狈样子说了声：“让他们上来。”
二楼比一楼幽静，气氛好一些，江南明月这个雅间不仅名字取得好，格调也很好，姬情很懂行情，知道此次来是个肥，自己亲自来陪。春花秋月楼两大美人一个抚琴，一个领舞，带着另外四个美人很就起了舞，很这个清幽雅间便风月无边了，唯一缺点是顾清风跟林景卓，他们俩像两尊瘟神一样站燕靖身后。
燕靖看他们俩如此放不开笑了下：“好了，都来到明月阁了，就坐下吧，入乡随俗。”老板娘笑咯咯：“还是公子爷会说话。”燕靖看着她：“我听闻“春花秋月”楼老板娘姬情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板娘姬情掩着帕子笑，媚眼如丝：“公子爷您太抬举我了，我这也是为客着想，为了让来我们这里客人都有回家感觉，宾至如归嘛。”
燕靖点了点头：“姬老板说好，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其责。”
来他们青楼是来谈天？姬老板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姬情真觉得她看到这个男人眼里一瞬间闪过光芒，只一瞬而已，那种锋利很又没了，姬情也只好压下心里疑惑好好伺候他：“公子爷请，这酒是我们春花秋月楼自己酿“梅花雕” ，来我们这里客人都要喝一杯，暖暖心，公子爷且尝一尝。”
姬情当先喝了一杯，林景卓眼神锐利，看着她一干而，燕靖也没有意，端起酒杯一饮而：“这酒果然不错，好酒。”姬情拿着空杯子示意林景卓，她这春花秋月楼还不屑于用那种暖情酒，来了他们楼人赶都赶不走，岂会用这种一般青楼手段。林景卓看了她一眼，不耍手段好，姬情朝他笑笑，拍了拍手：“姑娘们，还不下来陪陪几位公子。”
云月琴艺很好，她继续弹琴，跳舞几个美人很就下来了，林景卓跟顾清风身边终于坐上了姑娘，有燕靖发话，她们心力伺候俩人，秋雪笑着看林景卓：“这位公子长这么威武，功夫一定极好。”林景卓咳了声，脸上有些可疑红色，小姑娘很就看出他是个温和性子，比顾清风好伺候，于是得寸进尺抱他胳膊：“公子~”
顾清风冷眼看着，林景卓看样子不常来，很拘谨，手一直握刀柄上，姑娘们挽着他胳膊调笑：“公子，到了我们这里就如同进了家，让秋霜帮你保管这剑吧，人家看着害怕。”林景卓咳了声：“不必了。”
小姑娘岂是他一句话就不理了，倒了酒喂到他嘴边：“公子~”林景卓推诿不过去，刚喝了，那姑娘就依偎他身上了，林景卓一手要握刀，另一个姑娘他就推不开了，看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动武力，这小姑娘都长娇滴滴，林景卓脸很就红了。
顾清风看到这里就笑了，他很清楚，林景卓不放刀不是因为要保护燕靖，而是手脚无处放，哈哈，他没有想到人高马大林景卓会如此搞笑，武功这么高，连个姑娘都治不了，哈哈。
这边秋风秋水看顾清风笑了，顿时围过来了，顾清风长很好，细皮嫩肉，何况他还穿着都尉府衣服呢，这衣服她们太熟悉了，她们从都尉亲卫身上赚了太多钱，秋风挽着他手臂：“大人，你好久没来了，人家很想你。”顾清风心里磨牙，宋昱他们来也太勤了吧，这才几天不来就让她们如此惦记，回去一定扣他们俸禄！
小姑娘看他没反驳加得寸进尺抱着他：“大人！你以后要常来看人家~人家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 顾清风看着秋风那细细手臂忍着没掐，他很想跟她说：“你不会愿意见到我。”
他并不是没来过青楼，而是他每一次来都是来杀人，上上个月他还来过呢，前任御史中丞犯了事，严进让他来做了他，顾清风蹲了好几天点，这个混蛋一直青楼里不出去，顾清风没办法只好蹲他床底下，听他床上折腾了半晚上，娘，体力这么好，却三天两头告假，怪不得皇帝容不下他。大梁朝有规矩，官员不得青楼留宿，这个御史中丞不仅违反了命令，还得罪了皇帝，真是老天都想让他死了。
顾清风杀人毫不留情，他总会等到万无一失时候才出手，御史中丞劳累昏睡之后才杀他，无声无息谁都不知道。不过那个青楼小姑娘醒来时吓大喊大叫，精神恍惚他就不管了。
顾清风心里幸灾乐祸，嘴角含着一丝笑：“好，我以后常来。”秋风看他笑了，立马觉得他亲近了，给他倒了一杯酒：“大人，你喝。”顾清风不太喜欢喝酒，他胃受不了，顾清风看着这杯酒有些迟疑，秋风已经嘴对嘴喂他喝了，顾清风石化了，坐他上座燕靖也石化了。
燕靖眼神直射顾清风，他知道都尉亲卫经常流连青楼，这已经不是秘密，都城就秦淮河畔上，注定这里文化影响了很多人，再加上大梁朝重文轻武，文人墨客喜欢莫过于青楼。
可是那是别人！顾清风不行，这个混蛋怎么能来青楼！顾清风也感受到了燕靖看他眼神，连忙把秋风那胳膊推一边了，他差点忘了，朝廷命官流连青楼是不对，即便不是杀头罪名，上头也是不喜欢。
燕靖看了他一眼咳了声：“既然常来那就不要拘谨了，喝酒吧。”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喝呢？还是不让喝呢？顾清风咳了声：“请王……”林景卓咳了声，顾清风把话咽了下去，燕靖也觉得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不再看他，桌上气氛有些尴尬了，姬情很就转移了话题，开始介绍他们招牌菜，春花秋月楼出名不仅仅是美人多，还有另外一大特色那就是酒菜好，当然这也是他们赚钱一大途径。
他们坐这一回，酒菜66续续上了，速度非常，菜肴精致，浓香扑鼻，姬情就一边细细介绍这些菜出路：“公子爷，这一道菜是我们楼里招牌菜：有凤来栖。我们一天只做这一只。”秋风拿开盖着这道菜盖子后，顾清风就闻到了浓郁香气，刚才盖锅里竟然一点都闻不到，顾清风也不由多看了一眼，实太香了，顾清风看来看去，这就是一直鸡吗。
姬情介绍很实：“这一道菜还是江南才子取，我说再多也不不如公子亲自尝一尝。”姬情亲自动手，给燕靖盛了一份，燕靖吃完点了点头：“很香，香而不腻。”姬情笑笑：“这道菜我们要做5次，第一次用栗子大火煮。公子你吃是不是有栗子甜香。”
燕靖点头后，姬情又给他剩了一份：“这一次是用雪梨。”顾清风眼巴巴看着燕靖吃，本来这道菜没什么，经过姬情介绍，燕靖5次试吃后，这道菜名贵就出来，后一层，鸡肚子里面竟然包着茶叶，姬情分开后，顾清风就闻到了茶叶香气。这一道菜做工实是没话说了，燕靖放下筷子点了点头：“用料精致，难得清气扑鼻，如临仙境，江南才子提名提好。”姬情得了他夸奖高兴了：“多谢公子。”
如临仙境？顾清风默默念了念，有凤来栖，就是鸡犬升天意思？
顾清风没文化，燕靖也没有管他，挥了挥手：“你们两个也尝尝。”顾清风慢慢伸了筷子，好很多菜又上来了，有一些素菜，顾清风看着这满满一桌子菜捏了捏自己钱袋，他这半年赚钱不知道够不够付这桌子菜。
顾清风默默捡了一些素菜吃，这里素菜也很好吃，都让你尝不出是素了，可见做有多好，不知道经过多少道程序，用多少料做出来。
燕靖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多吃点？光吃菜能吃饱吗？”顾清风低头谢他：“我不吃肉，谢……公子爷。”燕靖疑惑了声皱眉看着他，就连林景卓也跟见鬼一样，这个混蛋竟然不吃肉，竟然只吃素？他这样人要是吃素了，那和尚该吃肉了。
顾清风他们戏谑眼神下低了头，心里有些愤恨，他以前吃够够不行啊！燕靖看他低了头，脸上有一点绯色便放过他了，几个人正吃着时，楼下传来吵闹声：“我要见见你们姬老板，凭什么没有‘有凤来栖’这道菜！”
吵闹声很大，来者声音洪亮，顾清风动了下耳朵，这个声音他像是那里听过。
燕靖也顿了下，姬情连忙笑道：“我下去看看，公子爷慢用。”
姬情下去后，下面好像吵闹厉害了，来人看样子很有来头，顾清风使劲辨出姬情声音：“王爷，‘有凤来栖’这道菜已经有客人定了，我们今晚真没有了。”
那个人打着扇子笑：“有人定了你再做就是了，难不成你没有鸡了？！哈哈，你要是没有呢，本王再给你几只！”
顾清风终于知道这是谁了，五皇子燕萧，萧王爷。果然燕靖咳了声：“五弟胡闹到这里来了。”顾清风小声问他：“卑职下去看看？”燕靖摇了摇头：“景卓你下去带他上来。”林景卓恩了声很就把萧王爷带上来了。
燕萧一看是燕靖坐他常来包厢里大吃一惊：“四哥，你怎么这？真是天上下红雨了吧，你怎么可能这呢？”燕萧围着燕靖转了好几圈，话都重复了好几遍，很不敢置信样子，顾清风看了他一眼，有那么惊讶吗，难道燕靖从来不逛青楼？
燕萧终于看到了顾清风，这惊讶就变成惊喜了：“你……你怎么也这！太好了！我自那天起就一直想找你，就是没空啊！”顾清风抽了下嘴角站了起来要跪下：“下官见过王爷。”燕萧一下子扶住了他：“不用跪，起。”王爷驾到，满屋子人都跪了下来，他独扶了顾清风，可见这待遇非同一般，顾清风连连道谢。燕靖咳了声：“五弟坐下吧。”
燕萧大大咧咧坐到了顾清风身边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众人跪着没动，燕靖看了一眼跪屋子里人有些奇怪：“不是让你们起来吗？起来吧。”姬情跪地上没起来，她猜得出燕靖身份不一样，可没有想到是四皇子。四皇子靖王殿下威名震了北平，震了边关，要比逍遥王爷燕萧厉害。
姬情待燕靖态度已经截然不同，比刚才殷勤恭敬了很多，坐端端正正，燕靖看了她一眼：“姬老板难道不欢迎本王。”姬情笑有些艰难：“不，王爷赎罪，奴家是……从没有见过王爷，只听过王爷大名，今日能见着王爷是奴家福气，奴家都不知道如何招待王爷了。”
燕靖认真看了她一眼，姬情也一脸真诚，燕靖心里苦涩了下，他什么时候这么招摇了，怪不得他容不下自己，你看，连一个青楼女子都知道靖王厉害，那皇帝会如何想呢？
燕靖看她拘谨也没有再管她，径自招呼其他人：“我们接着喝，都不要拘谨了。来，五弟，干了！”燕萧比他青楼里混开，很豪放：“好，难得四哥来一次，小弟陪你不醉不归！”燕靖笑了：“好，不醉不归！”
27第二十七章
两个人开了酒场，青楼姑娘小心翼翼陪着，不敢劝酒只管把所有好酒往上送，这个架势真是要不醉不归了，顾清风看了一眼林景卓：这是怎么了？真要喝醉？林景卓也不知道燕靖怎么了，只是知道他心情不好，这几天发生事太多了。
顾清风见林景卓都不管了，他自然不想管，燕萧坐他身边，顾清风只好给他倒酒，有美人倒酒，燕萧喝痛了，一边喝一边嘱咐他帮他夹菜：“清风，我要吃那个 ‘有凤来栖’，原来这道菜四哥你这里，姬老板偏心了啊！”姬老板赔笑着看着桌上两位王爷。
燕靖看着一脸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