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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蓝蝎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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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角落摆着两张床,是木床。床上的被子很干净,也十分简朴,一丝花色也看不见。

除了这两张床,房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大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账册、卷宗。桌后没有椅子,一张都没有。

这简直就像个大型的坟墓,陪葬品还少得可怜。

因为上官金虹认为只要坐下来,就会使人的精神松弛。精神一旦松弛,就容易犯错误。只要有一点错误,无论是多小的错误,都有可能造成整座堤坝的垮塌。有时候全军溃败,是由一个钉子造成的——马蹄铁上的一个钉子松动了,马夫没将它放在心上。但突然一个极重要的情报要被传递,士兵骑走了这匹马。在半路上马蹄铁掉落了,马也撅断了前腿,士兵被耽搁在半路上。情报还未送到,全军就已溃败!

上官金虹非常明白人的惰性,也很明白人的侥幸心理。

他总是将事情做到完美,他从来不会犯错误,也不允许属下犯错误!

自从金钱帮崛起,蓝苗经常听见上官金虹的名字,但他从未听说上官金虹失败过。

一个对自己要求如此苛刻,如此严格的人,即使他不太聪明,他也一定会成功。

更何况用 “聪明”来形容上官金虹,是远远不够的。他的“龙翔凤舞,脱手双飞”,早已名列兵器谱第二。一个没有悟性之人,不可能排名在小李飞刀之上。

蓝苗进来时,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桌前,用朱笔在批阅卷宗,嘴角时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并不算很高,给人的感觉却高不可攀。

他的肩膀也不太宽厚,但就像铁铸的,永远不会动摇。

那只手握着朱笔,也就等于握着权力,没人能从他手中将笔拿走。他看着权力的眼神,好似看着自己的生命。

蓝苗一眼看见这个人时,就知道金钱、美女、以及世上所有的快乐都不能打动他。道德、信义、江湖规矩对他来说只是工具。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唯一的爱好只是权力,他可以为权力生,也可以为权力死!

蓝苗也掌握过权力,明白这是个要人命的爱好,一旦人做过上司,就再不愿意做属下。若虎落平阳,蓝苗可以审时度势,暂时退让,但上官金虹不会!

这无疑是个太可怕的对手。

上官金虹背后还站着一个人。

蓝苗踏进房屋,这两个人无疑都知道。上官金虹没有抬头,这个人也没有抬头,他根本就动都不动。

他笔直地站着,就像一根枪杆。

蓝苗瞧见一只蚊子在他面前飞舞,他连眼睛都不眨。过了一会,那只蚊子停在他鼻子上,开始吸血。

他依然不动,表情如永恒的冰雪。

他好像一根木头,已经完全麻木,既不知痛痒,也不知哀乐。

蓝苗也曾经严格地要求过自己,因此他很明白,一个人想要达到“完美”,想完全控制自己,只去干那些“有意义”的事,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人毕竟不是机器,不可能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半分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一个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情感。情感总是会指挥人做出一些极其弱智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如果说上官金虹对权力还充满着情感,这个人简直是看不出悲喜,他似乎将多余的“东西”全部摒除了,只留下“有用”的那部分,来指挥他的行动。

蓝苗背上微微沁出了汗。

站在这两位敌人面前,就连李寻欢都承受不来。他是不可能没有压力的。

这时,上官金虹忽然停笔。

那如标枪般的人,也忽然抬头,扫了蓝苗一眼。

蓝苗心中打了个寒战,浑身如长满了毛刺。他只觉得极不舒服,很难受,憋闷得似乎要窒息,还有点想吐。他想起了阿飞。阿飞其实和这个人非常相似。但阿飞的眼睛像野兽的眼睛,阿飞的脸冷酷得像花岗岩,眼神却充满了勃勃生机。这人的眼珠却是死灰色的,任何人在他的眼睛里,都只是一堆肉,包括他自己。

这根本就是双死人的眼睛。

蓝苗终于知道跟踪他半个月的人是谁了。

面对这样两个人,他准备的歌功颂德,忽然有点说不出口。他心里很清楚,这两人全不会吃这一套。蓝苗拥有一堆下属时,下属心里打的小九九,他也是明白通透的。而且任何手下的巧言令色,都不能改变蓝苗心中已决定的想法。

蓝苗不会自大得认为上官金虹做起首领来不如自己。

他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帮主。”

上官金虹盯着他,道:“我们多久没见了?”

他的声音既不冷酷,也不诡异,只是半点不见起伏,好像在读书。

蓝苗勉强笑了一笑,道:“很久了。”

上官金虹马上道:“你原来不是这样回答问题的。”

蓝苗背上衣衫已沁湿了。他庆幸是面对着这两人,他们看不见。

他便道:“因为我最近……”

他是要说一大堆废话来拖延的,一边说,一边也可以思考。而且要将对方绕进去,必须抓住主动权,要抓住主动权,话务必说得比对方多。

但上官金虹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交代的事,你做得如何了?”

蓝苗心中叫苦,这人未免太难对付,自己过于托大了。

他垂下头,柔声道:“我花了很多时间,但总算没白费功夫。结识了李寻欢,并且让郭嵩阳上钩了,他们对我还算信任……”

上官金虹又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我交代的是这件事?”

蓝苗这个假货,根本不知道他交代了蓝蝎子什么事,又不能当面问上司,您交代我啥来着?他还想竖着走出这道门呢。

蓝苗更加低柔地道:“帮主,李寻欢是您最大的敌人,还有什么比潜伏在他身边更重要的呢?机会失去,就不会再来了。如果您知道,也会这样命令我的,不是吗?”

上官金虹居然没说话。

蓝苗又道:“况且,您如果能将郭嵩阳收入麾下,不是很好?”

上官金虹似乎笑了,他道:“你想招他入帮?”

蓝苗也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他杀了帮中不少人,但那些酒囊饭袋,千百个也抵不过一个嵩阳铁剑。帮主有了郭嵩阳,岂不是如虎添翼么?”

上官金虹好像已同意了他的说法,道:“你有什么法子打动他?”

蓝苗低鬟一笑,道:“郭嵩阳虽然为人高傲,剑术通神,但他不如帮主,也是有弱点的……”

他说话时,用手指头儿一撩发鬓,神情妩媚动人。眼波流动处,如春风吹过湖面,一圈圈波纹,都漾了出来。

接下来的话,便不必再说了。

在场两个人的神情却还是冷冷的,在男人面前展现得动人一点,总不会有什么坏处。但不论蓝苗笑得多么妩媚,他们都好像没看到。

但蓝苗知道,这招还是有用的。

他表现得越是温顺,越是美丽,越是无害,对方就必然会降低警觉,并且自尊自大,不将他放在眼里。回头他咬对方一口时,这一口也必定特别狠。

上官金虹忽然道:“交代你的事,我已命令别人去做了,你专心对付李寻欢和郭嵩阳。”

蓝苗道:“是。”

上官金虹又冷冷道:“听说你将五毒的圣蛇杀了一条?”

蓝苗连忙道:“我上了钱野家人的当,以为老君观有宝物,想拿来献给帮主,误闯进去的。为了逃命,才下了杀手。她给我的信还在这里。”

他顺势将钱大姑娘给的那封信呈了上去。

之前他不想让别人得知《怜花宝鉴》的事,是担心有人来抢,闹得乱七八糟。但上官金虹知道了却是最好,他还指望让上官金虹发动金钱帮替他找呢,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头绪都没有。

上官金虹似乎也被“怜花宝鉴”四字吸引住了目光,半晌才抬起头来。

蓝苗微笑道:“宝物有德者居之,只有帮主才配得到它。”

拍马屁对上官金虹可能没那么管用,但总不会让他生气的。

上官金虹点了点头,忽然冷冷道:“这几件事你都做得不错,但你知道我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属下。”

蓝苗立即道:“下次我一定会先通知帮主,听帮主的指示。”

上官金虹道:“但是你坏了规矩,我从不许别人破坏我的规矩。”

那枪杆一般的人忽然上前,手已搭在腰间剑柄上。

上官金虹淡淡道:“砍她一根手指头,脚趾也行。”

蓝苗魂都飞了,连忙道:“帮主换个办法罢,缺部件的女人,我想郭嵩阳必定没什么兴趣的。”

上官金虹似在沉吟,那人却已经拔出了剑!

只要是上官金虹的命令,他都一丝不苟地遵守,绝没有半刻拖延,也不会听人辩解。

他走近来,蓝苗才看清他脸上有三道刀疤。其中一道特别深长,从发际一直划到嘴角。这使他好似总带着残酷而诡异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他已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原著中,这人是上官金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上官金虹最听话的一条狗,两人简直是连体婴的关系。蓝苗早就怀疑他们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蓝苗退了一步,道:“蓟先生……”

上官金虹忽然转头,两道目光如箭一般打进了蓝苗眼中,道:“你不是蓝蝎子!”

作者有话要说:QAQ姑娘们太抱歉了!我是个大笨蛋!之前我把星期五当成星期六所有说有两更,昨天才想起来是星期五!为了表示抱歉,一会还有一更,然后星期天也有两更作为补偿!=33333=

秀涩扔了一个地雷

叶瑾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秀涩姑娘和叶瑾姑娘!=3333=用大心爱你们!

第44章 你要带我去哪?

蓝苗看过原著,这是无可置疑的。

但是原著也有很多种。有些一套两本;有些一套三本。有些是纸书;有些是电子书。有些是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有些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有些主编是某某,有些主编是某某某。

这许许多多的原著;有些略有差别,但是不坑爹。有些不但坑爹;还会让人倒大霉。

蓝苗看的那套原著,从头到尾把上官金虹的得力助手荆无命印成蓟无命;还好没把上官金虹印成上宫全红;不然他已经不能活着站在这里了。以这种出版社的尿性;把郭嵩阳印成郭高阳也是很有可能的,若当真如此;郭嵩阳听了蓝苗对自己的称呼后,估计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蓝苗不是没吃过这种亏,他曾经看过一本书,主角叫冼一冼。这名虽然奇怪,但还是个人名。那坑爹的出版社给印成洗一洗,这名字立即奇葩得突破了天际。蓝苗质疑了好久作者的趣味,以至于总想给主角名后加两个字,比如洗一洗衣服,洗一洗裤子也行。

这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反正就一人名,换一个难道就看不下去了?

但这个问题,现在却是个要命的问题!

蓝蝎子怎么会不认得荆无命?还把他的姓叫错?

蓝苗一声脱口,立即知道不对,自己已犯了致命的错误。

荆无命已到了他的面前!

上官金虹冷冷道:“他是冒牌货!杀了他!”

他说出来的话,就是铁令。

蓝苗一步步后退,荆无命一步步进逼,旁边还有个上官金虹站着。蓝苗和荆无命的武功谁高谁低,暂时没有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蓝苗肯定胜不过上官金虹。在这窗户都没有,坟墓一般的屋子里,他简直是死定了。

荆无命手中剑极薄,也极利。他挥起它时,剑上光芒如毒蛇般闪过。

上官金虹忽然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柄剑停在蓝苗鼻子上,只等他开口,利剑就要落下。

蓝苗深吸了一口气,瞪着荆无命死灰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能活着回去,我这辈子只看正版书。”

他说到“书”字时,整个人已经掠起。

蓝苗的轻功本来就很不错,此时此刻,他的速度简直已经豁出命来。

他向后倒飞,背已经撞在窗子上。这一撞汇聚了他全身的力气,就算窗栓是铁的,他也能撞开。

窗栓果然是铁的,但窗框却不是。“咯啦”一声,木制的窗框裂开了一道口子,整扇窗户猛然向外弹开,足够令他飞出。

他掠起时,荆无命的剑也已飞起。蓝苗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他以为阿飞的剑已经够快,但荆无命的剑更快!蓝苗才腾起一半,剑尖已经到了胸前。

蓝苗已有心理准备,他身子腾起时,蝎尾也已脱手飞出。他不指望能刺中对手,只希望能阻他一阻。只要争取到一弹指,蓝苗就已经飞出窗外。这么小的窗户,是不能同时容下两个人的。荆无命要追他,也是他出窗之后的事。

蓝森森的蝎尾劈面打来,沾上一点儿就会立毙当场。荆无命若不收剑,便一定会被蝎尾勾住脖颈。

荆无命忽然一伏身,闪过了蝎尾。他手中剑也忽然换了个角度。

他出剑时,是当胸平刺。寻常人伏身后,剑也就垂落向下,要翻身起来后,才能出剑伤人。但他矮身后,忽然剑柄倒握,反撩往上。不仅避过了蝎尾,剑锋还在继续向前,诡异迅疾到了极点。

蓝苗腰上一凉,小腹上被撩了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若不是荆无命毕竟被阻了会,这剑足以将他开膛破肚,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这剑毕竟没有杀死蓝苗!

这一剑力道已竭,荆无命要再出剑,必须收剑。他剑法虽快,高手相争,只差毫厘。他出第二剑时,蓝苗必定已经掠出了窗。

蓝苗凌空扭腰,半个身子扑出窗外。

背后忽然有人冷笑一声,正是上官金虹的声音。

一股冰冷霸道的真气笼罩了他整个背部,逼人的杀气随着真气扑来,将蓝苗的大辫子倏然吹散!

这掌正中蓝苗后心,如击大鼓,沉闷厚重。使他终于知道用骨头听声音是怎么回事了。“砰”声如水波荡开,从他的脊骨传到肋骨,传遍全身,一直传到耳朵。瞬间他眼前一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的身子因为惯性,已经飞出了窗外。蓝苗用力睁了睁眼睛,发现居然看不清周围景物。也似乎听不见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在说什么。他这时才觉得胸腔发窒,当空喷出了一口血。

上官金虹甚至没动兵器,只打了他一掌,就将蓝苗伤成如此程度。

蓝苗心想,他们居然没追出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在下坠。

这楼后面他妈的是个悬崖,就算没这一剑一掌,他跳下去也死定了。难怪那两人不追!

他不但目不能视,耳不能听,手上还没有东西能勾一下自己。为阻荆无命,蝎尾已丢在上官金虹房里。

蓝苗心道自己今日要命丧四明山了。

他往空中乱捞,忽然右手拽到了一根带叶子的藤蔓。他调起全身真力在右臂上,死死攥住藤蔓不放。但这根藤颇细,撑不住这么一个大活人掉下十几丈的力道,登时被扯断了。

但这一扯,已将力道消去不少。而且藤蔓通常是许多根长在一处,没听过山石上长一根孤零零的藤类植物。蓝苗趁落势稍缓,又往旁边连捞几下,顿时抓住四五根藤蔓。他下滑两丈后,才完全停住了。但抓住时猛一扯动胸腔,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

蓝苗知道自己的内脏受伤不轻,肋骨也似乎断了,只不知断了几根。若他再强行运功,跳来跳去,很可能内伤爆发,或者错位的肋骨戳进五脏。但他现在孤零零悬在半空中,甚至不知地面在何方,不饮鸩止渴,又怎么办才好呢?

他深吸一口气,调息了一个周天。用脚尖在石壁上踅摸起来。好容易摸到一个稍微宽阔的石尖,腰部使力,在半空中一荡,扑到了那大石上。

他趴了很久,才缓缓坐起来,靠在岩壁上。

整个胸腔都在嗡嗡作响,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染得他整只右手湿透了。

他撕了块内衣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太长,血仍在流,他简直觉得自己会背靠着岩壁死去,谁也找不到他,只会以为他失踪了。

他喘着气,忽然渐渐听见草虫鸣叫声。眼前一片绿色晃动,晃了半晌,变成一棵棵树和满地的长草。上官金虹那一掌蕴含的内力太过浑厚,因此将他打得气血逆流。但蓝苗的眼睛没被戳瞎,耳朵也没被震聋,所以那掌的后劲过去后,他便逐渐恢复了五感。

天不亡我!

他定睛往下看去,发现这里离地面已不远。这个悬崖并不算太高。

他挣扎着爬下了地,扶着树,跌跌撞撞往山下走。他怕上官金虹或荆无命再追下来,走得极快。这里就在别业下头,所以不算荒僻,他已看见了一条山民踏出的土路。

他还想再走,忽然膝盖一软,坐倒在地上。

这内伤太过沉重,尽管他极力想站起来,却稍微一动,口角就溢出血来。

伏在一棵树上,蓝苗合目调息,发现连一丝真力也无法调动。若没有危险,他便就地接骨,先躺个一天两天,再打些小动物,在这住到内伤微愈为止。但这里是金钱帮的地盘,他怎么敢?随便一个五尺童子,也能要他性命。

忽听“沙沙”声,有人在走路。

蓝苗连忙将自己藏在树后,但“沙沙”声,却直冲他而来。然后在身前停住了。

他心道自己死定了,勉力抬头看。看见了一个面色苍白的黄衣少年,来人确实是金钱帮之人,但居然是游龙生!

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少年也在山上,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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