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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龙在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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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洛羽尘便发现龙倾寒不见了踪影,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再寻不到了。

☆、第一一九章·九天教内爱人现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凉意的秋风送来困顿的醺意;凤璇阳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软软地将自己丢在软榻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两手趴在榻边;闲适地看着下方的人。

在几步阶梯之下,站着一个面容普通,身姿峻拔的青年男子。一身窄袖黑衣将身躯的优美线条忖得立体工整,紧抿的双唇中透出孑然风骨的硬气;初见之瞥毫不起眼,但若久看,便会惊然发觉,他便似一把蒙尘的剑,若是掸去上头的尘埃,必会青锋毕露,芒势大绽。

黑衣男子静静地站立下方已有不少时候了,即便因着位置之故,他不得不仰首抬眸,但眉目里却毫无低微之态,反倒多了一分凌云之姿,宛若风打霜寒,也折不下他的傲骨。

凤璇阳轻转过身,一丝玩味的笑意弥漫在眼角眉梢,下方的身影何其熟悉,即便脸上覆上一层假皮,他依旧能认得出那具他抱过,*过的身体,那是刻在他心尖上的人——他的子玥。

他轻佻地将那具身体上下逡巡了一遍,脸上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说来,已经许久未曾尝过那**蚀骨的滋味了,分离前那抹发尾上弥漫的清冽冷香至今难忘,之后因着各种事情耽搁,好不容易能见着他,却被人暗算了一道,使得他为自己……

眸光微深,复又恢复轻佻,瞧他如此安好,自己多日来的担忧,也放下了。不过,既然他不愿现出身份,那便逗他一逗。

眉目流转,凤璇阳好整以暇地撑起了颔,笑眯眯地对着下方之人道:“你说,你想入本教?”

说完这话,他不由得深思起来。这几日他因着龙倾寒受伤之故,吃不好睡不好,屡次想归去看人,却又怕被有心人观之,致使龙倾寒不利,是以多日积郁于心,愁绪久久不舒,最后他只得让自己不停忙碌,使得自己无暇再想此事。而今日他实是累得撑不住了,便欲歇息半晌,哪知手下忽然来报,言说有个男子来教门外,请求相见,当时他便不满地欲赶人,但不知怎地,心口一缩,似冥冥中有牵引一般,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最后,他只得翻身坐起,去接见来人。

方一行到大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嘴角便弯了起来,听得他的心上人说欲加入九天教,他还愕然了片刻,但复又恢复常态,慵懒地在软榻上翻滚,试试他子玥的耐心。

但其实,站在下方的龙倾寒已经有些不耐了。他的伤本便未好全,那一日无意中听到洛羽尘与陶槐的对话,想到洛羽尘竟为了陶槐而害他,心早已凉透,当即趁着他们颠鸾倒凤之时,收拾了东西,匆匆地离去了。

然而方一行至玄明城,他的步伐又停滞了下来,看着那寂静无人的街道,他竟忽地心生悲凉与怅惘,长路漫漫,夜色凄迷,他竟不知能去何处。

强压在他身上的责任,背叛他的亲朋好友,到最后,竟是落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徒留给自己的,只有昔时的欢|愉。

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红色的身影,那个会关照他的人,不知可还好。思及此,他立时便想着去寻凤璇阳。可是脚步一动,复又想到了堆压在心头的责任,两相踟蹰,竟不知如何择巷。

便在那时迷惘之际,他遇到了唐杜先生,当即便邀唐杜先生私下面谈,一番褒赞又予以好处后,唐杜先生爽朗地答应,替他告知江湖众人,盟主为了探得敌情,前去九天教做探子,待得盟主探出关乎九天教的各种消息后,便会率领众人攻山。

全权委托唐杜先生后,龙倾寒便离去了。及至此刻,他方发觉,身边竟是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了,便是唐杜先生,他也不敢完全相信,因而他只是在做一个没有希望的赌,赌唐杜先生不会害他。

但好在,他赌对了。他易容成了一个普通的男子,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客栈里待了几日,听得有这个消息在江湖人之间流传后,他方安心地离去,独自一人驾马去了九天教,寻他思念已久的人。

一步步地踱上凤阙山,他的心情却是异常复杂,上一次,他这般来到凤阙山,乃是为了与凤璇阳来个了断,那一日相*相杀的场景仍幕幕在他眼前回放,让他终身难忘,却没想不过几个月,竟是轮回变化,来寻凤璇阳与他相好了。

说来,当真是世事无常,若非有这一次的复生,他只怕终身都会与凤璇阳反目,不复相守。

在午时微醺的日光中,他抬手轻拭额际的薄汗,缓步行到那个拔高的教门前,看着掩映在红芒中的“九天教”三字,心中顿生敬仰之心。

他忽而忆起复生前的自己,便是因为天剑宗被灭门之事,自己亲自潜入九天教里,用了三年的时光,从一个普通的扫地杂役上位到凤璇阳身边服侍之人,为的便是寻凤璇阳报仇,岂知,他却在这三年的相处中,对凤璇阳心生*慕,最后*恨相织,怅然离去,回到天剑宗,秘密筹划着如何攻打凤阙山,可是每次,计划行到一半,他又忿恨地制止了下来,痴痴缠缠二十年,最后,他却是邀了凤璇阳独战,以了断残生。

不过,许是如今因着凤璇阳乃是自己恋人之故,心态有所变化,是以他这次却是萎不□子来从一个扫地杂役做起,因而他竟直接从大门而入,开口便说要见凤璇阳,是以便成了如今这般与凤璇阳在大殿面对面相见的局面。

这一次,为了以防被江湖中人发觉,他特意易了容,还将自己的随身宝剑幽泽剑藏了起来,换了一把普通的青锋,着一件自己平日从未穿过的黑衣,独身一人来到此地。

凤璇阳那句带着调侃的“你说,你想入本教”的话一落,他便顺着凤璇阳的话乖乖地应答道:“是。”

“哦?”凤璇阳好笑地一挑眉头,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问道,“那你会做些甚?”

做些甚?龙倾寒怔住了,复生前的自己,做的乃是扫地的活儿,可是如今因着与凤璇阳交心之故,再让他做扫地的活儿,他自然是不乐意的,是以话在嘴里转了几个弯,最后竟只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我……嗯,会武功。”

“……”

凤璇阳嘴角一抽,忍不住翻了翻眼皮:“这九天教里恁多人会武,本座为何独独要你一人。”

“啊?”龙倾寒一愣,这才想到这个问题,脸上轻覆薄色,思绪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复又道,“我……嗯,我武功高强。”

“……”

凤璇阳真想走下去,撬开他的脑袋,瞧瞧里头都装了些什么。这多日相处以来,他可算是发觉龙倾寒有个毛病,那便是大事之前面不改色,可是一面对自己,那真是又呆又愣,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凤璇阳动了动脖子:“武功高强是么,来,上来,上来。”他身子一转,趴在了软榻之上,朝着龙倾寒摆摆手道,“上来,给本座揉肩捶背。”

“啊?”龙倾寒又是一愣,歪着头瞧了好半晌,发觉凤璇阳并无捉弄之心,这才乖乖地走了上前,踏上阶梯,来到凤璇阳的身边。

凤璇阳瞧着他的动作,真不知是怪他不知分寸,还是怪他太过呆愣,若是在普通的门派里,与掌门不相熟,那即便是叫你上前,也得恭敬地婉拒言说不合礼法,却没想到这龙倾寒竟就这么乖乖地上来,也不怕惹恼自己。不过,兴许龙倾寒便是仗着自己与他相熟,方会如此有恃无恐罢。

心底喟叹一声,凤璇阳恍然觉得,他这个夫人,不太好养啊。

凤璇阳耸了耸肩,伸手轻锤自己的肩头,闲适地道:“来,给本座捶背。”

“噢。”龙倾寒乖乖应答,不明所以地伸手给凤璇阳拿捏起来。

在他轻柔的动作下,凤璇阳微眯着双眼,轻轻地汲取在空气中飘忽而来的淡淡冷香,多日的烦忧,因着这柔和的动作而渐渐消弭。

凤璇阳慵懒地动了动身,差些便想睡了过去,但思及还未逗弄够龙倾寒,当即便软软地开口问道:“你唤作何名?”

龙倾寒的手一顿,思虑了半晌,才愉悦地吐出两个字:“阳夫。”

“……”

阳夫,阳夫,名中之意,便是凤璇阳之夫。

龙倾寒,本座要宰了你,宰了你!凤璇阳恶狠狠地在心底吼了几句,重重地吐出几口气,方将心头的怒火给消了去,最后他一挥手,一本正经地道:“难听,本座要给你改名,赐名为阳妻。”

“……”

瞬时,“喀拉”一声骨头的脆响落下,只听空旷的大殿里响彻一记痛楚的哀嚎:“嗷——本座的肩啊——”

最后,在龙倾寒一本正经地说:“在下乃是为了展现自己高强的武功是以方会冒犯教主,还请教主大人有大量,不与在下计较”之后,凤璇阳这才在他看似低眉顺目,实则戏谑的目光中,恨恨地给他赐名:阳玥。

虽说这与阳妻这个名字意义相差不大,但龙倾寒方才已经冒犯过了凤璇阳一次,生怕他会生气,只得应下了。

最后龙倾寒在凤大教主的使唤下,又一次给他轻轻地按揉起肩膀来。

而在这难得的享受中,凤璇阳又舒服地问了一句:“你为何要来本教。”

龙倾寒一愣,思虑了许久,将无数种理由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方找到了一个他以为甚是最妙的借口。

☆、第一二零章·颠鸾倒凤至天明

“没钱了。”

“……”

凤大教主此时的心情;便如那万里黑云压城而来;压得他一脸臭青。

他鄙夷地侧头觑了龙倾寒一眼;对上其迷茫的神色,鄙夷更甚。

龙大盟主会没钱?他岂会信之。若果撇去龙倾寒的身份不谈;那么,不知龙倾寒他可知晓,他身上那套黑衫;看起来毫不起眼,上无纹绣,但实则布料轻薄,光滑柔顺;难起褶皱,乃是出自江南锦绣世家的布匹而成,上头的线头逢得细致,需得经由半个月由二十个人分工方能制成,虽说称不上天价,但卖价半百两还是有余。再说到他手里那把青锋,光是剑鞘上那镶嵌的鸽血石,便有百两的价值,他又岂会没钱。

其实,龙倾寒早便知晓自己身上的破绽,但他便是故意为之的。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宜在此处说,以免隔墙有耳,是以故意在装扮上下了一番苦心,期望凤璇阳能尽快发觉他,哪知也不知是凤璇阳故意,还是装傻,愣是不同他相认,既然不认,那他便同凤璇阳折腾下去罢。

不过,毕竟再如何折腾,龙倾寒始终低了凤璇阳一筹。

凤璇阳狡黠的双瞳一转,问道:“不知你期望月俸多少。”

月俸多少?龙倾寒拿捏的手顿住了,在凤璇阳不满地嚷嚷声中,一边继续给他按,一边在心里回想这个问题,月俸之事,他又岂会知晓,他从来都不愁吃喝,哪知晓这教众一般月俸有多少。

是以思虑好半晌,却只得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字:“十两。”

“……”

凤璇阳真有种将账本丢到他脸上的冲动。十两?!那可是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他当他们九天教是卖银的么?!

凤璇阳翻了翻眼皮,忽而不禁感慨到,今后要养这个衣来伸手饭来伸口不知人间疾苦的夫人,任重而道远。

凤璇阳坐了起身,软软地靠在榻边,示意龙倾寒继续给他锤大腿。在龙倾寒有规律的动作中,他懒洋洋地道:“唔,你言说你有武功,武功高强,可本座九天教也并非吃闲饭的,这儿武功高之人甚多,不差你一个,虽说你捶背的功夫不错,可本座这儿也不缺捶背揉肩之人,你说,本座要你作甚,再者你的月俸要求如此之高,你得能做对得起这份月俸之事,方行,不是?”他一挑眉尾,满意地看着龙倾寒因为这话而顿下的手,在其微赧的面色里,心里生出了报复的快|感。

龙倾寒的手此时恰恰停在了凤璇阳大腿近乎根部的地方,其实,他停下并非是因凤璇阳的话,而是他锤到那地方后,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脑中忽而浮现自己与凤璇阳颠鸾倒凤的情景,那熟悉的檀香,温柔的轻撩动作,一幕幕地在他眼前回放,瓷白的双耳因着这不轨的想法而泛起了浅淡的红晕,身子开始变得灼烫起来,忍不住想去亲近凤璇阳,抱着他送上动情的一吻。两人已经许久未经情|事,毕竟是男儿身,有些东西是难以忍耐的,加之后来各种复杂情绪溢满身心,疲惫之余,更欲寻一情感慰藉之处,百般种种交织,这渴望与恋人融为一体之心更甚。且,不知为何,似是不由自主的,自己的身体越是靠近凤璇阳,越是想同他翻云覆雨,好似凤璇阳身上有种诱人的迷香一般。

因而如今听得凤璇阳相问,不知怎地,各种*恨愁肠在脑海里回旋了一圈,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语句,缓缓地从他口中吐出:“我可以……”

“嗯哼?”

“侍寝。”

“……”

当龙倾寒站在这个无边的浴池前时,他才恍悟到祸从口出这四个大字是如何写的。

冷眼觑了一眼身边那个抱胸看着他笑话的人,心里真不知是怨还是怪自己一时鬼迷了心窍,方会胡说那两个字,可是现下话既然已经出口,而自己又无心同他相认,因而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凤璇阳看他一脸迷茫的模样,走过去轻轻挽起他扎成了一个马尾的长发,如同以前那般,绕着他的发尾把玩:“如何,阳玥莫不是要后悔了罢,若是后悔那……”

“那如何?”龙倾寒一怔,以为有反悔之地,喜色霎时扬在了脸上,然则,下一瞬,人又蔫了下去。

“那本座便强上好了!”

“……”龙倾寒真想一拳揍到那嬉皮笑脸人身上。把眼一横,轻巧地夺过揪在凤璇阳手里的长发,径自走到浴池边,不再理会凤璇阳的攀上衣结,轻褪衣衫。左右他已经有数日赶路,未得沐浴了,这身子早已受不住肮脏,如今能有偌大个浴池给他享受,他岂有不好好享受之理。

然则,当外衫顺着肌肤而下,身上仅余一件内衫时,他的手怵而顿住了。

轻眸一瞥,点落在凤璇阳身上,他淡得有韵地道:“凤教主莫非有窥人沐浴的嗜好?”

“……”凤璇阳脸上的笑意一僵,狠狠地盯着他的身体上下逡巡一遍,似欲借由目光,将他身上仅有的衣衫灼烧殆尽,露出他销想已久的身体。

然则龙倾寒却是无视他的愤怒,带着质疑的目光深了几分:“凤大教主?”

凤璇阳不满地冷哼几声,红袖轻拂,转身便走。

关门的声音初落,龙倾寒这才放心地将身上仅有的衣衫除却,缓步踏入水中。

氤氲的水雾缭绕,弥漫进他的每一个舒张开的毛孔,全身的疲惫立时得到了舒缓。他撩起长发,遮掩片余胸前春光,两手交叠,闲适地趴在水池边,半阖着双目享受。

在他闲余之刻,却不知有一双灼灼的双目正在外头看着他。

他的子玥瘦了,整个下巴都尖上了一圈,将其的五官刻得愈发立体,也让他心上的疼,刻得更深。

虽是须臾片刻,那具身体便隐没在了水雾之中,但他仍是瞧得真真切切,龙倾寒腹上的那道疤,在他瓷白的肌肤上显得狰狞可怕,只是轻微一瞥,便让他的心宛若刀割,痛不欲生。

那一日那一剑,痛在龙倾寒身,也痛在他的身,和心。共心蛊之故,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腹中的每一寸疼。当龙倾寒从昏迷中醒过来时,那疼痛早已因时间之故而渐渐消弭,是以未及他痛。但是他却不然,他每日每夜睡不着,一直在抚慰着自己的腹间,渴望能靠这份安抚,让这份疼痛消失而去。

龙倾寒一直不肯在他面前宽衣,便是怕他看到腹间的那道疤罢,可是,他的子玥又怎会知晓,那道疤不是印在他的身上,而是刻在他的心底,让他终身难忘。

那是他的子玥,为他付出的一剑,也是惩罚他杀伐江湖的一剑。

“教主。”下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臆想。

凤璇阳回头,目光落在下属手里捧着的盘上,便走上前取过,挥手让下属下去了。

之后,他便轻推门扉,走了进去,看着那因耳闻门声而将身子溺入水中的人,心里莫名地又是一酸。

轻放下手里的托盘,低沉着嗓音道:“这是衣物,起来便穿上罢。”

龙倾寒回头,余光轻落那托盘之上,发觉那竟是一件艳红的广袖长裳,他微微怔愕:“这……”

“本座喜好红色,既然要做本座的枕边人,自然得挑本座的喜好穿着不是?”

龙倾寒略带怨怼地瞪了他一眼,便矮身行到了池边,低声道:“凤大教主,在下要着衣。”

凤璇阳闻之,知晓他无意给自己看身上的伤,便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在心里惦念着一会抱你,还由得你不让本座看。

凤璇阳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了床上,床褥凹陷,一袭红裳的龙倾寒陷入了白纱软帐之中,在红白交织的色彩中,忖得他瓷白的脸上,都泛起了一层浅淡的霞色。

修长的手指在那张滑腻的脸上摩挲,不一会儿,便轻巧地揭下了一层淡薄的人皮面具,一张精致而熟悉的面容露了出来。

此时龙倾寒身上犹带着点滴水雾的迷蒙,浴后的清香混着身上带着的冷香,沁入凤璇阳的鼻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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