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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人类勇士。（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激烈权衡
在正式觐见女王复命前，贝蒂塔与海伯仍有职责在身，所以与摩里亚蒂一起进入“鹫宫”暂驻。
在形制上，“鹫宫”势分左右，由两座对称相对的华丽宫殿组成，并共同筑起一双巨翼的形状。
摩里亚蒂被安排在左翼，长公主与王子则一同分享右翼。
婉拒了领班侍女的服侍，摩里亚蒂环视宫殿一周，便来到殿内一座小巧喷泉前坐下，双目微合，仿佛假寐。
同时，高更则寸步不离地矗立在其背后。
只是为了避嫌，锯齿剑已被收起。但赤手空拳的负能量骑士依旧令人生畏，更没有侍女或侍从敢擅自接近上前。
与此同时，在“鹫宫”右翼，贝蒂塔和海伯却并未有任何停留。而是从一侧小门出去，直接赶往了“无忧宫”。
“陛下！”
来到“无忧宫”，格里芬女王已在等待。阶前亦站着国务相、军务大臣等重臣，女侍长罗切斯特夫人依然习惯性地侍立在女王身后。
国事当前，亲情退后，两位使者只能依朝规首先向女王拜见。
“辛苦你们了，来回月余，一切都还顺利？”
女王点点头，让自己的两个孩子起身，温和问道。
“是，陛下，一切顺利。”
虽然同为正使，但贝蒂塔年高位尊，代为回答。
“恩，我们的客人已经进驻‘鹫宫’了吧，可还满意？”
格里芬女王又看向另一边的西塞。
“是，莱茵哈特子爵已入了‘鹫宫’。但据索菲男爵夫人回报，子爵阁下并未提出任何要求，甚至不需梳洗沐浴，只是坐在小喷泉前。久久不动。”
王宫内消息传递极速，内廷总管当即回禀。
“小喷泉前？”
听到这话，女王去莫名一愣，随即看向罗切斯特夫人
后者则轻轻一点头。
“不愧是击杀过超级大恶魔与圣阶苦修士的大奥术师，随便一坐，便坐在了‘鹫宫’的节点上。这般实力。的确是我们所需倚重的。”
回转身，格里芬女王忽然轻叹一声。
“‘鹫宫’？节点？”
虽然自小生活在王宫内、直到最近才搬出去各自开府，但无论贝蒂塔还是海伯都未听闻过有什么节点。
“当年先王立都筑宫，曾在诸殿下布置大阵。那‘鹫宫’中的小泉正是连接大阵的节点之一，亦是一处魔力投影，可窥见殿内人物虚实…不过，现在只能作罢了。”
见众人不解，女王便简单解释了几句。
王宫大阵虽然神秘，却也不是绝密。眼前之人不是亲生子女便是股肱重臣，略谈谈也无妨。
“贝蒂塔，你觉得莱茵哈特子爵是个怎样的人？能够真正为王国所用吗？”
稍停了停，格里芬女王又看向长公主，说起了正题。
“陛下，子爵阁下乃非常人，非臣所敢妄言。不过其有一卷《清贼策》，在途中已交付与臣。现缴于陛下圣裁。”
望着母亲，贝蒂塔忽然轻吸口气。取出一份书轴奉上。
其中记载的正是有关“扶植净化、抑制光明”的策论。
实际上，贝蒂塔亦吃不准这个策略到底是优是劣，对于埃拉西亚又会有怎样好坏影响。但某人实际上已在自己领地和肯特郡中逐步推行起来，且态度强硬。一旦王都方面予以否定，两者必然产生严重冲突。
“《清贼策》？”
听到这个特别的名字，女王又是一皱眉。随即自侍从手中接过书轴，启开观看。
卷中文字堪堪，也就比普通行政咨文稍多，以女王眼力本应片刻读就。
可是十余分钟过去，却见格里芬女王依旧手捧书轴来回通读。竟仍是目不转睛。
见此，下首的国务相和军务大臣不由相疑而视。
又片刻，女王放下书轴，面露凝重。
接着将书轴传下，交于国务相和军务大臣传阅。
“陛下，莱茵哈特子爵到底想做什么！？竟敢拿出这样狂悖的文字，难道他打算给自己封神不成！？”
才看完，国务相立时怒色满面，沉声呵斥。
“国务相阁下说得不错。莱茵哈特子爵竟妄想设立什么‘净化教会’。无论其初衷如何，都已有了悖逆嫌疑。”
如出一辙，两位重臣均对书轴中的策论持反对意见，且态度坚决。
“恩。”格里芬女王点点头，又看向两个子女：“你们怎么看？”
“陛下，为了压制光明贼教，却又去建立新教会，的确不妥当。臣也不甚赞同。但另一方面，文中所述的‘保甲’却可有效抑制贼教的渗透侵蚀，又是善法，不应偏废了。”
沉思了一下，海伯首先道。
看来他早已思虑过今日的廷对该如何发言，其意见也算公允、不偏不倚。
“‘保甲’的确犀利。有了它，哪怕不设什么新教会，也能沉重打击贼教的扩张。即使今后战事平定了，亦是保证王国平稳统治的大善法。”
对于这点，无论女王还是几位重臣都持相同看法，不由点点头。
“陛下，臣亦觉得设立新教会一事不妥。但在肯特郡中，莱茵哈特子爵实际已开始尝试推行了。而且据臣所知，索尔克伯爵对此也是持默许态度。所以假如我们摆明态度明令禁止净化教会，恐怕会与其产生较大矛盾。”
又沉默了片刻，长公主终于道。
“他竟已经在肯特郡内设立新教会了！？”
听到这话，女王等人都是大惊。
“不算真正公开设教，也未有官方的明确支持声明。但在普通民众里，有关‘净化救世’的思想却在迅速传播。而且利用一些小恩小惠，很是吸引了一些乡野村夫农妇加入。”
贝蒂塔看了眼女王，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见闻。
“竟是做到这地步了…”
听到这里，才要当场发作的国务相反而一下愣住，一旁的军务大臣亦呼吸沉重、气息压抑。
“女王，此人如此乱行，实在危险非常。以免将来生出大乱，是否现在便…”
在沉寂了片刻后，军务大臣忽然踏上一步，道。
“这…”
望着军务大臣隐含狰狞的神情，贝蒂塔与海伯都是一惊。
而对面，格里芬女王却神色不动，但又眼波流转，仿佛在激烈权衡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相逢
最终，军…务大臣提出的“解决方案”并未得到首肯。
先不论到底有无可能当场灭杀一位战绩彪榜的大奥术师、以及为此需要付出的高昂代价，仅仅“未经合…法…审判、擅自诛…杀贵族功臣”的罪名就足以在埃拉西亚掀起滔天巨浪。
此例旦开，地方贵族对于格里芬王室必再不复信任，格里芬女王的统…治根基也将极大动摇。
所以，女王不可能冒着人类王国爆发内…战甚至全面分…裂的危险，去执行这般“暗杀”似的不上台面的“流…氓举动”。更何况，便在左近的“狮宫”中，正有另三位布拉卡达的大奥术师停驻。真要动手起来，后续连锁反应实在难以预料。
所以在紧张思索后，格里芬女王反过来严肃斥令军…务大臣谨言慎行，不得再有这般不合…法…理的粗率言论。
见此，军…务大臣告罪一声，便沉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而贝蒂塔和海伯则暗暗长出一口气。
“这卷书轴就暂时放在我处了，你等不得对外透露。待我与莱茵哈特子爵面谈后再作定义吧。”
一时也商量无果，格里芬女王便挥退了一干臣子。
“盖雅，你怎么看？”
殿内重归寂静、只余下两人，女王将主轴递与罗切斯特夫人。
“陛下，莱茵哈特子爵志向难测，我们不可不防。”一如既往的沉静优雅，徐徐读毕，罗切斯特夫人轻声道：“但其势力已成，本人实力又极强悍。在此非常时期，也只能尽量迁就，不可与之为恶。”
“难道就坐视他建起那个‘净化教…会’？”女王紧皱眉头。出言也比刚才要坦率许多：“先王有言，宗…教譬如水蛭，只会附着埃拉西亚吸食鲜血；一旦势大，又将反过来威逼君王、凌迫贵族。这一点，无论光明教…会还是净化教…会，都是一丘之貉。不会有所本质区别。”
“的确。”罗切斯特夫人点点头：“但请陛下注意，至少有一点，莱茵哈特子爵还是有分寸的。”
“哦，是什么？”
“如他所讲，净化教…会只是‘平…民组织’，背后并无神祗存在，所以威胁性相较光明教…会要差了许多。”罗切斯特夫人微微一笑：“无真神，便无力量；无力量，便无牧师和强者；无牧师和强者。再大的权势也只是‘沙上高塔’，一推即倒。”
“…你说的也不错。但如果任由净化教…会上位，有朝一日是否会因为信仰凝聚而创造一位神祗？莱茵哈特子爵是否就打的这个主意？”
女王目光微垂，内涵精光。
“这个，恐怕很难。”相对，罗切斯特夫人依旧云淡风轻：“神祗需要信仰不错。但如果仅凭信仰希冀点燃神火、创造神格，这其间的难度和所需花费的时间实在太大太久。陛下，就如克鲁洛德。哪怕信仰再凝聚唯一，可仅仅是想唤醒沉睡的战神也始终做不到。所以。就算莱茵哈特子爵有这般的心思，也绝不可能成功。除非他已然点燃神火、拥有神格！”
“这怎么可能？”听到这话，格里芬女王反倒一笑：“当年‘狮鹫王’实力何等强大、威信如何崇高、声望怎样隆重，最终也无法点燃神火、成功封神。莱茵哈特子爵再是天才纵横，与之相较也多有不如，又怎可能自我封神呢？”
“陛下说的是。”罗切斯特夫人亦点头称是：“既然莱茵哈特子爵不可能因此封神。净化教…会便没有绝对威胁。哪怕让其一时得势，依旧难逃陛下的执掌。更何况，一个无神的教…会主要依靠的还是世俗财富权势。真若由心，渗水渗沙也只是寻常事罢了。”
“的确。”
一席话下来，格里芬女王的面色已好了许多。
“那就等我与这位子爵阁下面谈后。再作定夺吧。”
最后，女王道。
一小时后，便有女侍来到“鹫宫”通报：晚宴将于七时整召开，届时共四位大奥术师会一同接受女王的接见。
“我知道了。”
赏了一枚金币、将女侍打发走，摩里亚蒂便从位子上徐徐站起。
仿佛应和着，随其起身，面前的小喷泉内忽然一阵波光闪烁，好像有无数碎钻起伏其中，反射出密密光点。
“可惜只是投影在此，否则倒真有机会研究一下这片连锁阵列了。”
看着泉内波光流转，摩里亚蒂惋惜似地笑笑，便转身走出宫殿。
随后，高更亦大步跟上。
“鹫宫”外不远有一片繁茂花圃，种植着各色名贵珍稀苗木。因有魔法地热存在，使得四季温暖如春，所以其间之花可常开不败。
在花圃中心，还有一处一人高绿色灌木构建起的迷宫，端的精巧细致。
步出“鹫宫”后，摩里亚蒂便在花圃内随意浏览。
有几位仆从远远随侍，却不敢接近。
忽然，就从花圃中心的迷宫里徐徐走出两个身影。但见一大一小、执手相牵，赫然是蓝晶夫人与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虽然数年未见，不仅蓝晶夫人容颜依旧，连那个小女孩也是稚嫩如昔、一席宝蓝色长发顺垂，竟无一丝长大的样子。
时过境迁，当年初睹其人时所感受到的战战兢兢、神秘莫测，现在却已变得平淡和细腻。特别是以摩里亚蒂如今的眼力视角观察，哪怕对方亦是大奥术师，也能够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甚至是隐藏的…秘密。
相对的，蓝晶夫人似乎也未料到自己到花圃随便游走一番，竟也能够遇到当日的部下、现在已然诸侯一方的摩里亚蒂。
“城主大人，许久未见了，可还安好？”
出于当年的彼此关系，摩里亚蒂首先上前致礼道。
不过奇怪的是，他虽在向蓝晶夫人行礼致意，但一双目光却直直投在了小女孩身上。
“日安，摩里亚蒂阁下，能在此处巧遇实在让人欣喜。”
可更诡异的，虽然蓝晶夫人开口相应，但其本人却身姿不动。
反倒是那个小女孩不动声色，却以标准法师礼回应某人的目光。（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身份
国宴于晚间七时许准时召开。
在著名的金色…大厅内，格里芬女王并一众王国重臣俱盛装出席，场面浩大隆重，规格堪称十数年来之最。
作为主宾之一，摩里亚蒂自然被安排在与女王相近的主桌上。
左侧是蓝晶夫人，只是蓝发小女孩未见踪影。而在右手边还有长公主贝蒂塔笑靥相陪。
至于高更则因为斩杀高阶恶魔的功绩被安排在稍远的次桌，与黄金狮鹫以及几位近卫军团的高级军官同坐。这对于埃拉西亚的战职而言亦是难得的荣耀。
宴会由国…务相主持，女王则亲自发表了一份措辞热烈的欢迎词，不但重申了埃拉西亚与布拉卡达的神圣联盟友谊，更胜赞三位来访的大奥术师是人类真正的朋友。至于摩里亚蒂因是“内部人士”，所以受关注度稍低，但女王也着重称赞了其在抗魔战争中的杰出贡献，并承诺授予莱茵哈特家族一更高荣耀：允许其家族纹章上添加一对“狮鹫之翼”。这在埃拉西亚是少有的殊勋，除了有数的几位侯爵与暴风海公爵外，还没有其他贵族能得到如此荣誉。
当然，对于格里芬女王的“丰厚恩赐”摩里亚蒂也是谦恭以应，不过心中仍不免默默“呵呵”。
国宴开始，女王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投在了几位布拉卡达阁下身上。哪怕没有明面讲出，但埃拉西亚希望盟友尽快派遣高阶力量进入王国、协助剿灭恶魔和其他敌对势力的意思已昭然若揭。
对于这样的话题摩里亚蒂自然不会插嘴，在不时应付过一旁贝蒂塔长公主亲热异常的招待同时，他自始至终所关注的还是除蓝晶夫人之外的另两位大奥术师。
不知是否巧合，连同蓝晶夫人在内，三位来访的大奥术师都是纯粹人族。至于冰原南方的地精族大奥术师却是一个都未出现。
这样的组合虽说明不了什么，却十分值得玩味。
国宴不比普通贵族酒宴，虽热烈但并不冗长。
大约两小时后，宴会便圆满结束。
随即三位大奥术师受到邀请，一并前往内廷与格里芬女王进一步深入面谈。摩里亚蒂则带着高更返回“鹫宫”，女王会在明日上午单独接见于他。
从热闹非常的金色…大厅出来。外界黑暗一片，略显清冷。
拒绝了贝蒂塔夜游一番的邀请，摩里亚蒂随领路仆从缓步返回。
在经过花圃时，却见绿色迷宫中有幽幽汪蓝光芒泛出，宛如水波流转。可奇怪的是，一旁的仆从却好像什么都未见到，只是继续前行。
“你先下去吧。我想去花圃中休憩一下，过会儿自会回去。”
止住仆从，摩里亚蒂吩咐道。
后者立即恭敬应名。但并不离远，而是行到稍远处依旧侍立等候着，仿佛随时等到召唤。
“守在外面。”
向高更交代一句，摩里亚蒂走进花圃、步入迷宫。
只是走了几步，当触及那层蓝色波光，摩里亚蒂忽然一顿，但接着又继续前行。
再拐过几个弯，摩里亚蒂便见到蓝发小女孩微笑着立于迷宫中心。脚下蓝光浅浅。
“您好，蓝晶夫人。或者。您还有另外的尊称？”
摩里亚蒂目光垂落，扫视着对方和那片似领域又非领域的蓝光，道。
“‘蓝晶夫人’只是蓝晶城主之称，不过一个对外名号罢了。您能认出我，便有资格知晓我的真名…吉玛沃德。洛林。”
蓝发女孩柔柔一笑，娇俏异常。且随其笑起那蓝色光波亦在轻轻荡漾。
“吉玛沃德…洛林？你与暴风海公爵…”
摩里亚蒂陡然一惊。
“不错，我的确出自洛林家族分支，却是在五百年前进入布拉卡达悄然发展。到我父亲一辈时已建立起蓝晶城，并与费列罗阁下一同建立起霍根海姆学院。”
蓝发女孩坦然道。
“难怪蓝晶城内矗立着海神塑像，我本以为是纯粹装饰。原来有如此根源。”暴风海公爵家族具有隐秘的美人鱼血统，这点秘密在埃拉西亚贵族上层广为流传，摩里亚蒂不由又看向对方脚底的蓝光：“这便是美人鱼的天赋结界‘祈愿之歌’？”
“不错，您倒是博闻的很哪。”吉玛沃德一点头：“我的身份格里芬家族自然也是清楚，所以在这王宫里展开天赋结界也不算什么出格之举。否则若莫名张开真正元素领域，恐怕守卫王都的圣堂就要蜂拥而出了。”
“原来如此。那么，那位正与陛下面谈的‘蓝晶夫人’是？”
“替身。”蓝发女孩俏皮一笑：“说来，她还是我的侄女，也是难得的高阶法职。可惜总突破不了最后一层，只能屈于极道之下了。所以一些俗务政事就交由她全权处置了。”
“侄女？”
听到这话，摩里亚蒂又是一愣，不由再盯向对方。
“我是自身血脉苏醒，才始终维持着这般容颜，说来也叫人烦恼呢。”
吉玛沃德摇摇头，似吐槽似傲娇。
闻此，摩里亚蒂不由也是一笑。
娇俏童颜倒还是其次，号称“天生控水者”的美人鱼血脉，再加上水系大奥术师职级，吉玛沃德的强大已不言而喻。
“阁下，您召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