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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七夜绝宠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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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劳烦你替王妃看看。”萧绝见他走来,也没察觉到他微微的异常。

聂容泽回神,萧绝将秋水漫放平,让出了地方。聂容泽走过去,坐在床榻一角,伸手抚上秋水漫的脉象,却见他俊逸的脸上微微一抹凝重,眉头跟着一拧,又仔细的探了探。

萧绝脸色着急,双眸一直盯着聂容泽的动作,等的急迫。“她先是被人下了失魂散,又受了寒气,还受了伤,再加上她心情郁结这病才来势凶猛。”聂容泽收回了手,正色说道。

萧绝微微一怔,聂容泽的话他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失魂散是什么东西?”萧绝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聂容泽起身,环顾了周围一眼,常风似是知道他要寻什么,忙走了出去。“失魂散是一种能迷失心智任人操控的毒药,中了此毒的人将受人催眠,说出的话都是违心之词。”

萧绝浑身一震,犹如被人猛的劈了一下。花园中,他怎么就没有看出秋水漫的异常?她是被人下了药,那些话都是假的。

萧绝闭了闭眼睛,内心翻腾不止。常风断了笔墨走了进来,呈到了聂容泽的跟前。

聂容泽看了常风两眼,唇角微微一扬笑若春风。“不愧是萧绝调教的人,颇有眼色啊。”他随意的赞赏着常风,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这药方只能治病却不能治心,眼下王妃心伤过度,若是她执意不肯醒来,就算服下什么灵丹妙药也是枉然。王爷,你明白吗?”聂容泽将药方递给了常风,常风接过,微微一愣。

萧绝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秋水漫,是他伤她至深,所以她用这么办法来惩罚他。“常风,去煎药吧。”他说着坐在床榻前,伸手握着秋水漫纤细的小手。

聂容泽站在原处久久未动,过了一会后他一声轻叹又道:“我先回去了,王爷有什么吩咐派人来遣我就是。”

萧绝没有回头,清凉的声音只留下两个字:“多谢。”

聂容泽浅浅一笑,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前他又回头看了萧绝一眼,这一眼带着审视和探究。他收回目光,走了出去,头顶一片璀璨的星空,他的身影也模糊在了夜空中。

萧绝喂秋水漫服了药,果然她的高烧终于退了去,只是她一直睡着却不醒来。萧绝真的担心聂容泽说的话,害怕她自己不想醒来,便和她说了一夜的话,从他儿时一直讲到遇见她的那个时候。

秋水漫似是掉入冗长的梦里,周围一片混沌,迷雾重重。她想走出去,但好似被困在了迷雾中,直到有低沉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漫儿,你醒来吧,漫儿。”

像是下雨了一般,有雨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心突然一阵揪疼,那个模糊的人影在那片迷雾中慢慢的开始变得清晰。

他颀长的身影,标致性的黑色锦袍,那孤寂的背影和他俊朗的五官在她脑海不停的闪现。

她想去追那道影子,可他却突然消失在眼前,她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萧绝”双眼暮然睁开。

“我在,我在。”萧绝抓着她的手,看着她醒过来,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秋水漫的眼睛动了动,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是在做梦吗?她恍惚了片刻,感觉到手心被人紧紧攥着,这不是梦,真是萧绝。

秋水漫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眸光的光彩慢慢的散去,清哑的声音有些冷漠:“放开我,出去。”

萧绝的心一沉,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松开。“漫儿,对不起,我……”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可以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她说出那些话,可如今她醒了过来,他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萧绝半生戎马,驰骋沙场,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死而复生后更有鬼王的称号,人人畏惧。

他自诩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却唯独对一个她无法自控。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控制他的情绪,就如此刻她冷冷的漠视自己,斥他离去。

明知是自己有错,明知是自己无理,更怕自己的强势会让她受伤,他竟半豪反抗不得。

秋水漫别过脸去,心中却是复杂万千,她梦中也是他的影子,醒来看见他守在自己身边她明明是欣喜的,可她就是不想原谅他。

“你在睡一会,我让聂容泽再来给你把把脉。”他起身,说的话极尽的温柔。秋水漫能感觉到,他看了她一会才不舍的转身离去。

听着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她背过身去,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昨夜她昏过去后就失去了意识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唯一记得的是萧绝的声音和那冰凉凉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的东西。

她细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摸到一点水迹放在唇边舔了舔,是涩的,这是泪!

萧绝他为她哭了吗?这怎么可能?秋水漫自嘲一笑,望着床帐上的繁花久久出神。

!!

第四十六章 疑惑

出了秋水居,萧绝的脸色顿时有些凝重,他眸光深深,隐在袖中的手紧握着,心中火焰腾升,究竟是谁要陷害秋水漫,他一定要查出来!

他抬头目光微微眯了眯,抚手轻揉了揉额头。他陪着秋水漫一夜,便和她说了一夜的话,他真的很怕,怕就像聂容泽说的,她心伤过度不愿醒来。

好在,她终于醒了,虽然还不肯原谅他,但是他不会放弃的!萧绝深吸一口气,身后的常风不时的打探着他,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常风也能猜出他此刻的心情。

“王爷,你累了一夜,还是让属下去请国师吧。”常风开口道。

萧绝没有回头,只是略显疲惫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不用,本王自己去就行了。你告诉青坠,让她为王妃准备些补品,本王去去就回。”

常风应了声是,看着萧绝的影子穿过花园曲径朝着朝阳阁的方向走去。他微微一声低叹,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奈的转身回了秋水居。

朝阳阁内,聂容泽端坐在院中凉亭里,依旧一袭雪白的衣衫不染凡尘,修长的手指端着上好的官窑白瓷茶盏,姿态优雅且随意。

萧绝看着他,眸光微微一沉,他与聂容泽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玄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很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城府颇深,运筹帷幄,只是他们两人从来没有过正面交锋过,如果他们两人为敌,那将是很可怕且很刺激的一件事。

“王爷,你还要看多久?本座可不想被人误会我有断袖之癖。”聂容泽抿着唇,握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转,却也不回头,一番话说得极其戏虐。

萧绝脸色一黑,这个神棍,看似温朗无害实则谁也没他能算计。萧绝走了过去,掀了衣袍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聂容泽放下茶盏,顺手拿过一旁的杯子,端着茶壶为他斟上一杯。“看来王妃是醒过来了。”他似是极其笃定,将茶杯推到萧绝面前。

萧绝扫了他一眼,端过石桌上的茶杯端起轻抿了一口。“聂容泽,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无用?”他眸光轻落在聂容泽的身上,幽深的眸子似在打探又像是在质问。

聂容泽眉心一挑,笑了笑,为自己的杯子蓄满香茶。“王爷,都说旁观者清,入局者迷。只因你太在乎王妃所以才会着了别人的道,要知这世上最可怕的并非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心魔。”

他敛了笑容,后面的话说的极其认真。

萧绝垂眸,盯着茶杯中的水微微的出神,聂容泽说的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心魔在作祟。

萧绝收回了沉思,侧头看着聂容泽突然反问道:“那国师可有心魔?”

去见聂容泽的表情微微一怔,一抹异色从他精锐的双眸一闪而逝,萧绝还未抓的住那丝奇异的光芒,聂容泽已恢复了本来的神色。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和他温郎的眸光如同一道保护色,让人很难揣度他心中的想法。

萧绝知道聂容泽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费尽全力也无法查到他身上的秘密,因为他的身世太干净,所以才会让萧绝疑惑。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心魔,只是来源不同。它许是源自于爱亦或是恨。”聂容泽放下杯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让人着实看不透。

萧绝与他的眸光相对,彼此间的对视犹如擦出一片火花,又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在用气势压倒对方。

萧绝是个聪明人,聂容泽的这一番话他早已听出了端倪。“原来如此。”萧绝兀自一笑,站了起来:“本王今日来是请国师再去给漫儿把把脉。”萧绝道明来意,也打破方才那诡异的气氛。

“好。”聂容泽温朗的声音应着,随即起身,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穆神医还没回来吗?”

萧绝顿了顿脚步,侧头看了看一旁的聂容泽,他的话听似无意可萧绝觉得聂容泽会这么问是故意的。

昨日事出突然,也未曾留意穆流非的去向,只猜测他许是回府去了,又因为夜深他才没有派人去遣。

可萧绝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裘香雪受了刺激后,穆流非为了很好的照顾他一直都是留宿王府的,怎么昨夜他就突然回去了呢?

“国师怎么想起询问穆流非了?”萧绝笑着问道。

聂容泽轻笑一声,低头轻轻抚了抚袖口。“也没什么,只是昨日穆神医与我说的话有些奇怪。想来他定是误会了昨日在湖心亭发生的事情,以为本座爱慕王妃。”

萧绝猛然收了脚步,回头看着他,声音有些微寒。“他对你说了什么?”萧绝的脸色很是凝重。

聂容泽微微挑眉,笑着将昨日在池塘边偶遇穆流非一事说了出来。萧绝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幽深如炬透着清寒冷冽。

“国师先去秋水居为漫儿把脉,本王失陪一会。”萧绝没有多说,撂下聂容泽一个人转身疾步离去。

聂容泽耸耸肩,轻轻的笑意散在唇角边,似有些赞赏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也只有你萧绝才有资格做本座的对手,你可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抬头深吸一口气,望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闲看云舒云淡,只怕今生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青坠见聂容泽一人来了秋水居,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一团,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更遑论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不敢掉以轻心。

将聂容泽引进了房间里,青坠在一旁守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对于青坠的心思,聂容泽怎会不知,他兀自一笑,扫向青坠的眸光里带着些许温柔。

“怎么,你们王爷都敢放我一个人来这里,你这个小侍女还害怕本座会吃了你们的王妃不成?”他遇带嬉笑,温润清朗,举手投足间尽显邪魅之态。

青坠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发慌,匆忙低下头去。“奴婢不敢,只是王爷吩咐了让奴婢好好照顾王妃,奴婢不敢怠慢。”青坠恭敬的回着,却在心中忍不住腹黑这个男人给她找麻烦。

秋水漫被他们的对话声吵醒,睁开眼睛,正听青坠说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她微微侧头对着一旁的青坠说道:“青坠,我饿了,去给我弄些吃的吧。”

青坠看着秋水漫醒来,又听她遣她离开,一时有些犹豫。

秋水漫知道她担心什么,温声劝道:“你放心,国师是个正人君子,你不要多想。”

聂容泽闻这话,一手扶了扶鼻轻咳一声,唇角微微翘起,细细的目光上下看着青坠。青坠被他这诡异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匆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待青坠远去,聂容泽才颇感无奈的轻叹一声。“难怪你这侍女一直对我颇有微词,原来在她心中我是如此不堪的人?”

秋水漫看着他的表情,像是认真又不像,秋水漫搞不明白。“国师别在意,她只是关心我。”秋水漫替青坠说辞。

聂容泽点点头,不再与她玩笑,正色道:“王爷让我来给王妃你把把脉,你不知道一向神情自若的鬼王萧绝,昨夜见你病成那副模样吓得脸色苍白。本座与王爷相识数年,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秋水漫听着聂容泽的话,眉心一抹悲伤划过,她没病的时候不好好待她,等她病倒了她看不见的时候他做那副模样又有什么用?她像个置气的孩子,满腹的委屈还没发泄出,也不想就这么原谅了他。

“国师是王爷派来做说客的吗?”秋水漫眸光浅浅的看着他。

聂容泽笑了笑,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床榻前坐下,回道:“本座可没功夫为他做说客,让我为你把把脉吧。”

秋水漫点头,一抹清香之气徐徐传到了她的鼻中,这味道好生熟悉。秋水漫愣了愣,竟忘了伸手过去,脑海一抹灵光闪现,她眸光闪了闪,吃惊的看着聂容泽。

聂容泽察觉到她眸中的异样和脸上的惊讶,有些疑惑,薄唇轻齿问道:“怎么了?”

秋水漫回神,有些心惊,聂容泽身上的香味便是昨夜里她闻到的味道。她虽然神智不清醒,但那股萦绕的香味却是特别的熟悉。

秋水漫将手臂伸过去,聂容泽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脉搏仔细的探着,秋水漫却凝声问道:“国师身上用的何种熏香,味道有些特别。”

聂容泽微微挑眉,笑着回道:“是奇楠水沉香。”

水沉香?秋水漫虽然对古人的香薰不太了解,但她知道但凡名流之士都会熏香陶冶情操,比如皇上惯用的龙涎香,还有王府中时常用的安神香。

“国师所用的熏香定然是与众不同的吧?奇楠水沉应是极其珍贵的。”秋水漫猜测道。

聂容泽收了手,微微点头道:“没错,这奇楠水沉是兀戎进贡的极品。当日皇上将它赏给了太子、殷王及本座。但据我所知,太子和殷王都不是喜欢水沉之人,也不知他们将这贡品搁在哪里发霉了。”

秋水漫微微一怔,思虑了片刻。这么说来,使用这奇楠水沉香的便只有聂容泽了?

不对!不是聂容泽。秋水漫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眼前的男人虽然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但他绝非是卑鄙之人,昨夜设计陷害她的人,目的或许就是离间她与萧绝的感情。

如果真是聂容泽,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聂容泽见秋水漫久久不语,她突然询问起他身上的熏香来,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他垂眸看着沉思的秋水漫,她极其的认真,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推翻了猜测,莫非是和昨夜的事情有关?

“你突然问起本座身上的熏香,莫非是与昨夜的事情有关?”聂容泽声音朗润,微微挑眉,睨视着她。

秋水漫郑重的点点头,扶着床榻坐了起来,声音极其认真郑重:“昨夜里我在那个白衣男人的身上闻到了奇楠水沉的香味。”

!!

第四十七章 谋划

门外的萧绝听到秋水漫的声音顿时愣在原地,他眸光微微一敛,听着里面的对话声。

聂容泽听完秋水漫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继而一笑,清风一般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原来如此。”他眸光突然变得有些锐利,一句原来如此让秋水漫有些不解。

“王妃可是怀疑是本座所为?”聂容泽敛了笑意,垂眸看着她。

秋水漫摇摇头,回道:“我若是怀疑国师你就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了,国师昨日不是告诉过我一句话吗,莫非国师忘了?我觉得国师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来陷害我,更何况,你没有动机。”

聂容泽恍然,昨日在湖心亭他对秋水漫说过的话,她竟还记得。“王妃如此信任本座,本座铭感五内,这件事既然牵扯到我,本座自然会给王妃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王妃且好生歇息,三日内我将真凶送至你的面前。”

他一脸自信,温风朗逸,秋水漫看着他,浅浅一笑。“好,如此就劳烦国师费心了。”

她经此一病,明显感觉力不从心,若是让她查这背后之人,只怕要十天半月,更何况她现在与萧绝的关系还未缓和,让聂容泽去办是最合适不过的。

“本座是想为自己洗脱冤屈,分内之事而已。王妃好生休息,莫要忧虑。”他又叮嘱了一番,起身告辞离去。

出了房门却看见萧绝站在台阶前,负手而立,一袭黑色的锦袍在阳光下格外的沉稳。

聂容泽走了过去,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两人一白一黑,一个温郎一个暴戾形成鲜明的对比。

“昨日你对漫儿说了什么?”萧绝好奇的问道。

聂容泽低着头抚弄着自己的衣袖,听萧绝问他这话,唇角蓦然一挑,略微戏虐的声音有些调侃。“你猜啊。”

萧绝回头瞪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抽,迈步下了台阶。其实即便昨日他看见这个神棍如此亲昵的和秋水漫在一起,他也是不相信他们之间有什么的。可那个叫阿烨的却是不一样。

因为那个男人就像个迷,像时刻隐藏在他身边的劲敌,可以毫无防备的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像聂容泽所说,阿烨就是那个存在他心底的心魔,一个源自与爱的心魔!

“本座昨日告诉王妃,若是一个人懂你,只需一个眼神他就会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聂容泽跟了上去,声音淡淡清冷,惊的萧绝有些凉意。

萧绝蓦然停了脚步,表情有些愤怒。“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不懂她?聂容泽,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还有,当日你告诉本王解毒的办法目的究竟何在?”

萧绝一直以来都猜不透这个城府颇深的男人,他每日脸上都是这样淡然轻若的微笑,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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