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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轩有些难过的低垂下了头,白璎珞笑着摇了摇他的胳膊,“你不是要借银子吗?要借多少,可是要写欠条的哦。”
知晓白璎珞是故意转开话题,不想自己沉浸在难过中无法自拔,杜轩故作认真的歪头想了想,“那利息怎么算好呢?要不,让我以身相许,用生生世世的深情相许当利息来偿还娘子可好?”
白璎珞目露思索,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没借银子之前,不是生生世世吗?”
杜轩神情一僵,一旁,白璎珞已是笑着起身躲开了。
窘迫夹杂着被捉弄的羞恼,杜轩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揽住了她。
看着怀中佳人眸子如清晨的露水一般晶莹清澈,杜轩的心情,倏地沉静下来,“珞娘,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嫁给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为将来报仇雪恨做准备也好,赚点零碎银子养家也好,我不想什么事都是你在承担。我想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若你不是靖安侯府的小姐,若你没有丰厚的嫁妆,我也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珞娘,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低沉,眼看着杜轩又陷入了自责的沮丧,白璎珞适时的说道:“好啊,那我等着你赚了钱给我买新头饰。你要借多少?”
杜轩犹疑了一下,“赵景预估了一下我们前期要贩的药,他说,一趟怎么也要一两万两银子,这几年,他攒了一万两,我能出多少就出多少,我们从无到有一点点来,总能像滚雪球一样做大的。”
白璎珞坐正身子,一脸认真的思索起来,“若是寻常的药,即便采买了许多,怕是也赚不了多少银子。那些贵重而不常见的药,有时候有价无市,要想赚钱,怕是就要从那些药上面着手了。”
见杜轩点了点头,白璎珞很乐观的说道:“他既然出了这个主意,便说明他有信心不会买到假药,并顺利送到陀阳的,既如此,那第一批咱们就当是试试这其中的水有多深,暂且拿一万两出来,可好?”
见杜轩不说话,以为他是嫌银子少了,白璎珞耐心的解释道:“到底从前都没做过,就是这路线要怎么走省时省力,也得花费些日子去考察,第一趟,咱们别贩太多,权当是熟悉熟悉线路,等心中有数了,下一批,咱们再多投些钱,可好?”
杜轩笑了笑,眼中夹杂着白璎珞看不懂的情愫,“赵景也说,第一批权当是认认路,所以,我打算从你这儿拿五千两的。”
忐忑的事被最在乎的人认可,还给予了最大的支持,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心中感动的吧?更何况,白璎珞说“咱们”,把她自己也置身其中了。
能体会杜轩的感受,白璎珞回身搂住了他,“我们要同甘共苦的,不是吗?无论何时,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嗯。”
重重的点了点头,在白璎珞的惊呼声中,杜轩抱着她起身,飞快的旋转了几圈,继而进了屋。
苏府三进的燕然居内,苏文远和白璎芸,也面色肃穆的对坐在一起。
“若是要银子开销,你为何不去娘那里要,难道你还想我拿银子贴补你不成?”
屋里的丫鬟早被打发出去了,白璎芸看着苏文远,目光中颇有些鄙夷。
苏文远有些惴惴的说道:“先不说娘会不会同意,便是同意了,难道赚了银子,都要一并交给娘不成?”
一直都看不惯苏文远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的模样,如今听他有上进的心思,白璎芸自然是高兴的,白璎芸顿时来了兴致,“你说说,你要做什么?”
苏文远却顿时迟疑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他凑过去对着白璎芸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这可是昧良心的钱,官府也明令禁止的,若是查出来,可是要蹲大牢的。”
大声嚷嚷着,白璎芸狠狠的瞪了苏文远一眼。
伸手要去捂白璎芸的嘴,苏文远有些后怕的四处张望着,见几个丫鬟都没进来,苏文远有些怨怼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赚这个钱的人还少?不说旁人,便是你们靖安侯府,都绝对有人在这里掺和。”
苏文远本想说二夫人的,可那是自己的丈母娘,到时候白璎芸定要炸毛的说自己诬赖,苏文远便换成了靖安侯府,白璎芸若是不信,查的话也肯定能查到二夫人,到时候,便与自己无关了。
苏文远的腹诽,白璎芸自然不知,可她将信将疑的去看苏文远时,却见他一脸的笃定,白璎芸心里犯起了嘀咕。
心里一喜,苏文远离她坐近了些,轻声说道:“建昌兄都跟我说了,此事是一本万利的事,一千两银子放出去半年,就有两百两银子的利钱,如果时限长些,利钱更多,而且,还不用我们出面,自有那坐庄的人把钱放出去再收回来,咱们只等着收钱就是。”
“有这么好的事?”
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白璎芸却觉得,这天下的钱没有这么好赚的。
不屑的嘘了一下,苏文远继续劝道:“建昌兄是谁?那可是宰相府的公子,你觉得,他还能骗我这点钱不成?只不过如今交情好,有赚钱的营生,他记着我罢了,这里面,可就不单单是赚钱这么简单了。”
“窦建昌?”
白璎芸似乎有点印象了。
之前去窦府赏花,好像听窦绣巧提过,可是白璎芸依稀记得,窦绣巧提起他的时候,颇有些不屑的模样。
“那位窦少爷,是窦府庶出的少爷吧?”
白璎芸转了转眼珠,看着苏文远问道。
心内一虚,苏文远梗着脖子问道:“庶出的怎么了?庶出的难道就不是宰相府的少爷了?”
见白璎芸迟疑起来,苏文远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罢了,本打算赚点钱给你当体己的,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也无所谓了,我去寻娘拿银子吧,左不过她骂我一顿好了,等到过些日子将得来的利钱都孝敬给她,她定会高兴的。”
说着,苏文远起身抬腿欲走。
“等等……”
喝住苏文远,白璎芸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容我细想想?”
眼看事成,苏文远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白璎芸身边,沏了茶殷勤的递给她喝,一边满面期待的看着她。
“那你要多少?”
白璎芸轻声问道。
第211章宫宴
“娘,我听文远说,咱们靖安侯府有人放印子钱,你知道吗?”
到庆安堂给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请了安,白璎芸匆匆赶回秋然轩,打发了屋里的丫鬟,拉着二夫人问了起来。
二夫人面上一僵,“文远听谁说的?”
心里一惊,白璎芸仔细的注意着母亲的面容,便见她的眼中有些不易觉察的慌乱,白璎芸心里一沉,“娘,你在外面放印子钱了?”
恼怒的斜了白璎芸一眼,二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我问你话呢,文远听谁说的?”
白璎珞摇了摇头,“他没说,只说咱们靖安侯府有人放印子钱,我估摸着,或许就是窦府那位少爷跟他说的,不过具体是谁,他也没说,兴许他们也不知道吧。”
松了一口气,二夫人喝了口茶,半晌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喜滋滋的靠近二夫人,白璎芸抱紧她的胳膊问道:“娘,你放出去了多少钱?每年大抵能收多少的利钱?”
二夫人仍旧狐疑的追问着,“你快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璎芸吞吞吐吐的把苏文远找他借钱的事告诉了二夫人。
“你呀,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
生气的剜了白璎芸一指头,二夫人急切的问道:“那你拿给他多少钱?”
似乎是觉得母亲有些大惊小怪了,白璎芸收回被母亲攥着的手,理了理衣袖道:“娘,我也没那么傻,我说先给他五千两,到了日子,若是连本带利的能将钱都收回来,我再一点点的给他加,否则,要是没那么些利钱,我宁可存在钱庄里生息。”
“难得你长了个心眼儿……”
笑骂着,二夫人抬头瞅了一眼,方轻声跟白璎芸说道:“我也是寻了好些门路,才得到这么个生财的路子的,一万两银子,一年能有三千两银子的利钱。去年给你置办嫁妆的时候,我一并押出去了五千,年底的时候收回来近七千两银子,今年,我便加了三千,押出去了一万两。这事儿,你可把嘴闭的紧紧儿的,若是让你祖父祖母和大房的人知道了,必定不会轻饶咱们。”
白璎芸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娘,我知道的。”
再回到苏府,白璎芸便不似前几日一般不停的追问苏文远那笔钱的事了,苏文远自然知晓是什么原因,乐的清闲,与那些狐朋狗友走动的愈发亲密。
状元府里,另是一番别离愁绪。
商议好了要贩药的事,首当其冲的,便是赵景的镖局。
赵景说,回到岭南,他先把镖局的事情解决了,愿意跟着他的,就一起贩药,不愿意的,他也不勉强。待到镖局事毕,他就请个懂药的人,然后带着亲近的兄弟去深山药农那里买药,继而小心的押送到陀阳去。
而段恺,也会随同他们一起上路,只不过,他是回陀阳岳家。
唯有话不多的黄文彬,最终决定留在杜轩身边。
重阳日,天刚亮,一行人便收拾好行装出门了,杜轩和白璎珞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杜轩轻叹了口气道:“此一别,下次再见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会的。”
肯定的说着,白璎珞远眺着看着天边微露的晨光,拽了拽杜轩的手钻进了马车。
将白璎珞送到靖安侯府的大门前,杜轩便飞身上马了,白璎珞步履轻快的去了庆安堂。
傍晚时分回到状元府,白璎珞刚坐下,便听小丫鬟回禀,说前院的管事来了。
管事送来了宫里送来的帖子。
九月十二,宫里要举办金秋菊宴,请白璎珞进宫赴宴。
帖子送的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有落款,白璎珞翻来覆去的看着,有些不解的问着管家,“帖子是谁送来的?哪个宫里送来的?”
管事老实的回话道:“夫人,是宫里的一位小公公,说是夙芊殿的。”
“夙芊殿……”
喃喃的念着,白璎珞唇边挂着一抹笑,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管家顺势退下,一旁,沉香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是七公主请您去赴宴?”
白璎珞点了点头,“听说,圣上已经定下了驸马的人选,只等着钦天监合了八字就给七公主备嫁呢,这些日子,内务府和礼部的人都已经暗里准备起来了,所以,七公主的大婚之日怕是就在眼前。”
“名为赏花,其实,是鸿门宴吧?”
早不赏花晚不赏花,偏偏等到亲事议定才赏,还这样大张旗鼓的给白璎珞送了帖子,七公主到底意图何在,众人心知肚明。
流苏和流莺对视一眼,心里皆有些无奈。
这样的七公主,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只这气度,就让人觉得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也怨不得白璎珞伴读的那些日子,除了六公主,就只与九公主亲近了。
抱怨归抱怨,到了正日子,白璎珞还是换上了喜庆的新衣,带着流苏和流莺进了宫。
先去宁华宫给皇后请了安,又去东宫拜见了太子妃和林之湄,等白璎珞赶到静仁宫时,殿内已经有好些外命妇了,薛氏也赫然在内。
眉眼带笑的冲薛氏颔首打了招呼,白璎珞上前给蕙妃磕了头。
“这就是咱们新科状元的夫人?平身吧。”
蕙妃笑道。
从前给六公主伴读时,白璎珞去的最多的,便是六公主的云柔殿和皇后的宁华宫,及至六公主嫁去大安,白璎珞再进宫也大多是林之湄宣她来说话,这位蕙妃娘娘,此次倒是白璎珞第一次见。
白璎珞站起身,一旁,便有宫婢引着她去坐下,虽是低垂着头,白璎珞都能感觉到,头顶有一束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
故作不知的坐下,白璎珞再抬眼,正对上南阳王妃关切的目光。
颔首浅笑,白璎珞收回目光,只听着蕙妃和几位王妃和诰命夫人说话,眼角处注意到,大殿内来的这些外命妇,位份最低的也是窦绣巧,正四品的恭人,除此以外再无外命妇,只除了她,六品的安人。
一时间,白璎珞愈发笃定,这次的宫宴,怕是没那么简单。
暗自想着,再回神,便听得殿内一片沉寂,而离自己较远的薛氏还冲自己使着眼色,未等白璎珞反应过来,上首处响起了蕙妃轻柔的笑声,“瞧瞧,定是嫌我们这些人说的话无趣极了,杜夫人都跑神儿了。”
蕙妃的话语虽柔和至极,可白璎珞却听得出其中的责备,心一沉,白璎珞忙起身跪倒在殿中央,“娘娘恕罪,都是妾身的错。”
这些日子,她似是极容易晃神,白璎珞暗自反省着,头顶传来了蕙妃的冷哼声,不过,再说话,却是对南阳王妃说的,“听说王妃今年不打算在京城里过年?南边儿虽暖和些,可到底儿女都在京里,到时候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岂不更好?”
南阳王妃笑着应是,目光从白璎珞身上打了一转,方回话道:“娘娘说的是,不过自打去岁回来一直没出去走走,王爷说闷了,所以,便陪着他出去散散心。”
倒也没说为何不在京城里过年,打太极一般的把话又绕开了。
蕙妃笑了笑,再也未追问,不过眼风都没朝仍旧跪着的白璎珞身上扫一眼。
只一会儿的功夫,白璎珞就感觉到,殿内的一众外命妇都频频打量着自己,似乎在猜测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蕙妃,联想到前些日子京城里的传闻,众人再看向白璎珞,便都有些同情了。
其中,尤以南阳王妃和北宁伯夫人为甚。
撇开薛氏不说,在座众人,北宁伯夫人是靖安侯府的常客,而南阳王妃又是白璎珞及笄礼的正宾,白璎珞与杜轩定亲的始末,她们都是清楚的。
是故,有传闻说杜轩要尚七公主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暗里为白璎珞叹了几句可惜,不过峰回路转,杜轩和白璎珞最终喜结良缘,她们还是很高兴的。
此刻,她们都看的明白,蕙妃是故意在一众外命妇面前给白璎珞难堪的。
而窦绣巧的目光中,却含着隐隐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众人的目光,蕙妃似没注意到一般,转而和中山伯夫人说起了话,不一会儿,宫外有宫婢进来回话,说七公主请方夫人和杜夫人去夙芊殿说话。
蕙妃笑着允道:“既如此,你便带两位夫人过去吧,终归都是同龄人,兴许你们能说到一块儿去呢。”
白璎珞俯身磕了头,起身不动声色的看了薛氏一眼,转身跟着那宫婢出了门。
一路上,窦绣巧的冷嘲热讽,白璎珞充耳不闻。
早起进宫前,白璎珞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无论受到怎样的刁难,她都要甘之若素,只要蕙妃和七公主能顺了那口气,以后她们就再也想不起自己了,否则,这样的宫宴,怕是要层出不穷了。
夙芊殿正殿内,除了七公主宋斐然以外,此刻已经有许多妙龄女孩儿了。
迈过门槛的瞬间,白璎珞环顾了一眼,都是从前打过照面的。
跟在窦绣巧身后给七公主磕了头,白璎珞低垂着头,一旁,七公主笑着叫了起。
待到两人起身,宫婢引着入座,白璎珞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七公主左手下首处的座位上。
“妾身惶恐……”
楞了一下,白璎珞站在座位一旁低声推辞道。
宋斐然美目轻转,“杜夫人是六姐的座上宾,又在母后面前颇有几分颜面,若知道本公主薄待了你,岂不是惹得六姐和母后不喜?杜夫人坐吧……”
一句话,顿时将白璎珞置于众矢之的。
第212章难堪
嘉元帝的后/宫里,皇子只有六位,公主却有十几位之多,将来也许更多。
宋斐然排行第七,在众多的姐妹中,比尊贵她不如九公主,比漂亮她不如六公主,比乖巧,她又不如那些年龄还小的小公主们,是故,嘉元帝对这个女儿,也不比对六公主和九公主那般的疼爱。
自小到大,若不是有蕙妃这个当母妃的替她打点,宋斐然兴许早已从嘉元帝的印象中消失了。
虽然刚过了十四岁生辰,蕙妃就软语央着嘉元帝要给七公主挑选驸马,可朝政之事都还忙不过来,嘉元帝哪里还能记得一年前许诺过的事?
是故,临济七公主及笄,皇后很是心善的在嘉元帝跟前提了一句,思及开春就是会试,嘉元帝这才起了心思要在新科进士里给七公主选驸马。
从皇后口中得知嘉元帝的心思时,蕙妃喜形于色,是故,后/宫中,她是最关心会试的人。
金殿题名,一甲的三人,蕙妃都留了心,其中,杜轩最甚。
在蕙妃眼里,杜轩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驸马人选,家中没有长辈,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偌大的公主府,便是宋斐然自己说了算。
而杜轩,相貌文采风度皆有,与宋斐然站在一处,郎才女貌般的匹配。
百般殷勤的侍奉,蕙妃在嘉元帝面前提起了杜轩,嘉元帝虽没有肯定的应诺,可却仍旧留了心。
打探过后,才有了请皇后想看,靖安侯被召进宫等一系列的事。
这其中,宋斐然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甚至,宋斐然还偷偷去瞧过杜轩,只一眼,她就羞红了脸,蕙妃再打趣她,她也只抿嘴浅笑,不似从前那般抵触了。
蕙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