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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离微垂下眸光,扫过那个小黑木匣子,嘴角浅笑淡淡:“这两样东西顾公子准备卖我多少银子呀?”
“东西倒是不值甚么钱,只是弄影可是跟着太医院正学的医术,在京里时也曾有官家内眷求她去看诊。我不舍得她去做这些,都替她回绝了----”
“顾公子。”漫离轻笑着打断他:“你只说要多少钱吧!”
顾宗训冷冷的望着漫离,啪一声合上了木匣,凑近漫离压低了声音道:“这两样东西是不卖的!”
“恕我唐突了!”如果说刚才漫离还没猜透顾宗训的心思,那么现在还有甚么不清楚的,这是明明白白的要挟:“石头,我们走。”
石大川虽然很想要那两样东西,可他实在不敢再惹怒漫离,看了那木匣子一眼,扶着漫离起身往屋外行去。
“石兄,这两样东西外头可没得买!”
顾宗训话一出口,石大川就定住了脚,漫离抢在他前头开口道:“这两样东西是没处买,可是药铺里难道还会没有治我这病的药么!”俗话说久病成医,要吃甚么药漫离自己可清楚的很,犯不上求妖孽。
“药自然是买得到的。但岂能与宫中御制丸药相提并论,况且弄影的方子,就是院正大人也赞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话石大川倒是深信不疑,漫离第一次犯病时候,灌了好几次药下去脸上才回复些些血色。可是昨天晚上一剂药下去,漫离脸上的青灰之色立时就淡了,人也能睡得沉稳了。
“你说怎样才肯把东西给俺们?”石大川脸膛上的每一根线条都透着坚定执着,他是非拿到方子和丸药不可的!
漫离张了张嘴,知道知道现在自己说甚么都没用了。两束眸光只能恨恨地瞪向顾宗训,这个妖孽到底为甚么非要逼石头呢?
顾宗训噙着浅笑,迎上漫离的瞪视,不闪不避:“只要石兄肯替在下往京里去一趟,这两样东西我定双手奉上,就是那六百两银子也一笔勾销!”
若不是倚靠在石大川怀里,漫离早已虚软在地,现下她勉强吊着口气问道:“顾公子,你为甚么非要让石头送货进京呢?”
漫离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顾宗训,希望能从他的神情间看出些些蛛丝马迹,可惜顾宗训的笑脸规矩得没有一丝异样。
石大川稍稍迟疑了会,道:“要俺进京也行,只有一点,俺要带阿离一起去!”
此言一出,屋里三人同时愣住了,这石头平时看起来呆呆傻傻,关键时候还真是出人意料!
“石大爷,离姑娘这身子可不适宜远行啊!”花弄影最先回过神,丢出一个最实在的理由。
石大川何曾不知道,漫离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可是放她一个人在家,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顾公子,不能延迟几日么?”
漫离很想丢他一记白眼,就算能延迟,妖孽也要说不行啊。
果然妖孽拧起好看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石兄,日子实在是紧啊,倘若时日有多,我就另找人去了,不会这般为难石兄了。”
“但是----”石大川两道浓眉拧了老大一个结:“阿离一个人在家,俺不放心----”
不等石大川说完,花形影含笑道:“离姑娘可以住在这里啊,顺便我还能帮她调理调理身子。”
“石头,扶我坐下!”漫离觉着要是再站立下去,自己肯定会晕过去,可是现在还不是晕的时候。好容易在绣墩上坐了,漫离取了木匣里的琉璃瓶,倒了一粒丸药用送服,雪白的脸扬起抹恨恨的浅笑:“顾公子,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恰有一名青衣小厮进来奉茶,顾宗训接茶盅,用茶盖轻轻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噢,在下洗耳恭听!”
漫离却又掉转头,深深地看着石大川,“石头,是不是无论怎样,你都会娶我为妻?”
花弄影心里咯噔一惊,难道她要自曝其短?
石大川倏地涨红了脸,低下头讷讷道:“阿离,你知道俺做梦都娶你做俺妻子---”
“不,我要你保证,无论怎样你都会娶我为妻!”漫离泪光盈盈的眼眸,直直地盯视着石大川纯良的黑眸,一字字咬得分外清晰,顾宗训莫名的心慌了起来,她到底要说甚么!
石大川虽不知道漫离为何突然要自己许诺,却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世,俺只认阿离是俺妻子!”
漫离哭着笑了起来,两手圈着石大川脖颈,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不让人看见她的眼泪:“石头,你一定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英雄!”
“哐”一声响,惊起了埋在石大川怀里的漫离。
顾宗训将茶盅重重搁在案几上,阴沉着脸,冷声道:“离姑娘,你到底要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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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功亏一溃的引诱
漫离抹净了脸上的泪迹,坐直了身子,嘴角挂起甜甜的笑,这丸药还真是不错,一颗下去,人立时便有了些气力:“顾公子,我说的怕你不信,不如---”漫离将眸光移至花弄影的面上:“由太医院院正的高徒替我来说,想来你也就信了。”
花弄影没想到漫离会把话牵到自己这里来,一抬眸正迎上顾宗训冰刃似的眸光,心下一阵瑟缩,嗫嚅数次,不敢轻易开口。
倒把石大川急得不行:“阿离的身子到底有啥题啊?”
花弄影盈盈敛滟的杏眸向石大川粗糙的面上微微一荡,玉琢般的面上浮起抹浅笑,直若春花初绽:“离姑娘,你当真要当着石大爷的面说出来么?”
漫离凉淡淡的眸光从顾、花二人面上滑过,落在石大川方方正正的黑脸上,渐笼起浓浓爱意:“石头,我是个无法做母亲的女人,这样,你还要娶我么?”
“哐啷”一声响,顾宗训刚刚端起的茶盏跌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触目惊心。
“阿离---”石大川缓缓蹲下健壮的身躯,看向漫离的那双黑眸有震惊错愕、心疼不舍,却没有半分轻鄙离弃,一双大掌紧紧的包裹着漫离冰冷柔软的手:“阿离,等俺从京里回来,俺们就成亲。”
漫离笑着哭了起来,扑进石大川怀中,泣不成声。
顾宗训精致的嘴角掠起抹涩然的笑意,声音是强抑后的平静:“离姑娘大病初愈,我们就不扰了姑娘歇息了。”言罢,起身而去,背影萧凄。
漫离看在眼里,心头难免有些酸酸楚楚,可就这丁点的歉疚,在对上花弄影那双冰冷的眸子后,登时烟消云散。
花弄影两道冰锥似的眸光在漫离面上停了许久,方冷笑着转身出了厢房。
顾宗训有些恍惚地沿着回廊毫无目的地疾行,廊外飘着雪,很大很稳,鹅毛似的雪,不慌不忙地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落,仿似在嘲笑他的狼狈。
从来就没有女子拒绝过他,还是如此残酷的拒绝!路漫离,她为了让自己死心,不惜挖出心底的隐痛,难道她都不会痛的么?或者说只要能摆脱自己,这样的疼痛便可以忍受!
一阵疾行后,顾宗训终于奔回了自己小院中,窗前的一株红梅树开得正盛,灿若胭脂眩人眼目,顾宗训的脑海中却闪过昨晚石大川那双血迹斑斑的大掌。他缓步至树下,闭合了双目,微仰起头,任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嘴角浅笑点点,自己和漫离其实算是同一类人,都希望有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对自己好。
“公子爷,你这是何苦!”花弄影撑了把一把清素的油纸伞行至顾宗训身边。
白雪红梅,油纸伞,伞下一对玉人,小院恍若仙境。
顾宗训黑沉的冰颜,砸碎了这一幕的美景。被人扰了独处的清冷,顾宗训心中不悦,陡然睁开了眼眸,花弄影面上不及掩去的柔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当下脸色更沉了三分,逼近一步,冷声问道:“漫离的事,昨晚为甚么不来回我?”
“我----”花弄影心虚的低下头,退了一步:“昨夜熬好药太晚了,所以才不及回禀公子。”
顾宗训两道阴冷的眸光直直地钉在花弄影如花似玉的面容,唇齿间蹦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噬骨的寒冷:“你吩咐下去,结果了郑魁!”
花弄影面上血色登时褪尽。原因,她适才在屋外也听见了,可她不敢相信就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公子爷就要结果属下的性命:“公子爷,不招郑魁来问一问么?万一---”
“我相信漫离!”
顾宗训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令得花弄景险些掉下泪来。他居然用“相信”这个词,想自己替他办了多少事,冒了多少险,几乎拼了性命,才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信任,如今他却随便就信了一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寻常女子。
“怎么,你还不去!”见花弄影呆立着,顾宗训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花弄影生生忍住了喉底的哽咽,逼回了眼底酸热,抬眸望向顾宗训,一如以往献计时的成竹在胸:“公子爷,一个妾,能不能孕肓子嗣又有甚么打紧!”
顾宗训的眸光依旧冰冷,却添了些兴味,花弄影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姓石的这一走,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就算能回来,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不是。”
“弄影,你劝你一句,不要跟漫离玩花样,因为----”顾宗训嘴角噙着轻鄙的笑意,步近一寸,口中的热气全喷在了她的丽颜上:“你不是她的对手!”
花弄影微笑着垂了头:“多年来公子爷交给弄影办的事,比这大的弄影都办下来。弄影偶然毛遂自荐一次,怎么公子爷就不信弄影了!”
顾宗训斜嘴一笑,玉颜陡沉:“如你失了分寸,就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了。”
“弄影知道!”花弄影福身垂首应答,眉梢眼角飞快的滑过一丝阴森,她再起身时,顾宗训已进了屋子,她娇美的面容又回复到温柔宽厚的样子。
掌灯时分,雪终于停了下来。漫离吃了过夜饭,守着灯儿,独自一个儿坐在窗前发呆。原本她是想跟石头一起回去接奔儿,收拾东西的。可是石大川死活不让她跟着去,漫离怀柔也怀柔过了,刑也上过了,石大川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唉----”漫离对着窗户第二百九十八次叹气,石头啊,你甚么时候才来啊,你都走了近一天了呀!
漫离神思恍惚之际,屋外传来“汪汪”的叫声,漫离连忙起身,才行至门前,一个黑影就撞上了她的小腿。
“奔儿。”漫离满面欢喜的将它抱进怀中,奔儿则伸了舌头舔她,漫离慌不迭地赶紧丢脸奔儿,没办法她实在是不喜欢被涂了一脸的口水。
“阿离,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拿了来了!”石大川拧着漫离那个黑色旅行包穿帘进来。
漫离只扫了眼旅行包,拉着顾宗训在小几边坐下,揭开倒扣在两个大碗上的盘子,“赶紧吃饭,都冷了!”
石大川也的确是饿了,端起饭来就往嘴里扒拉。
漫离这才拉开了旅行包的拉链,里头有她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以及抹脸的各式瓶罐,就连保温杯和《鲁滨逊漂流记》石头都给她拿了来。看到这些东西,漫离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的东西呢?”
石大川刚扒了口饭进嘴,听得漫离问话,急急忙忙地咽了下去,指着绣墩上的小包袱道:“俺有甚么可带的,有身衣裳就成了!”
漫离瞅了眼那小包袱,很有翻白眼的冲动,到底是谁出远门啊!然事已如此还能说甚么呢,她叹了一声,解了腰间的荷包塞进他的怀里:“这点银子你带着防身!”
“俺不用!”石大川利索的将荷包塞还给漫离:“银子你留着,顾公子说了管俺吃住的,路上使不了甚么钱的!”
“东西也不带,银子又不拿!”漫离喊得一声,抬手正要往他胳膊上拧去,眼珠子一转,弯手就捂上自己的胸口,咬着下唇,细声道:“你这是想我担心么?”漫离边说边就矮了身子。
石大川吓得脸色都白,忙丢了碗筷抱住漫离:“阿离,胸口又疼了么?”
漫离倚在石大川怀里,蹙着眉头,强扯下想要上弯的嘴角,软软的撒娇:“石头,你帮我揉一揉胸口吧!”
“啊?”石大川方正的黑脸登时火烧火撩的,“这,这怎么行呢?”
“为甚么不行?”趁着石大川犯晕乎,漫离轻而易举的把他逼到了床边。两手圈上了他的脖颈,两个人的身子紧贴着,没有一丝的缝隙,她清楚地感觉动石头如雷的心跳,还有他粗重的喘息。
石大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想要挣开漫离,却使不出半点气力,只能结结巴巴地道:“阿离,时,时候不早,你,你,你早些歇着吧!”
说完猛地将漫离一推,夺路而去。他再傻,也看出来漫离刚才是假装。
“哎哟!”
身后传来漫离假到不能再假惊呼,明知是假,石大川还是回了身,漫离跌坐在床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石头,你不要走啊!”
虽然石头说回来就成亲,但漫离却担心夜长梦多,毕竟自己要在这顾家住上好一段晶日子呢,所以呢不如趁着今晚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看顾宗训还好不好意思使心眼!
当然这很有难度,漫离是真的没信心能引诱到这个呆石头!不过只要石头在这屋里过上一夜,顾宗训看在眼里还有甚么不明白的。
石大川哪经得起漫离这么娇滴滴的一唤,两只脚自动就向她走了过去,自然而然的将她抱了起来。石大川刚站直了身子,唇便被一瓣柔软覆住,登时一股香甜直冲脑门,他瞬时就晕了!
要说起来漫离也没甚么实战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为了能把呆石头拐上床,漫离也顾不得羞躁了,嘴上舔着不够,手还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移,先是隔着衣衫,可渐渐的就探入衣襟,微凉的手在他身四处游走。
石大川空出一只手,制住漫离使坏手,圈抱在漫离腰间的胳膊却渐渐收紧。舌尖的主动权也不知何时被他夺了去,他基本没甚么技术可言,只有本能的狂野,几乎都要把漫离生吞下肚。
漫离的迷糊的神智还残留着一丝清醒,带引着他躺在了床榻上,看来今晚能做得成熟饭噢!
“离姑娘,你的药好了!”门外一声轻唤,硬生扯回了石大川的神智,忙乱着从漫离身上起来,涨红着脸冲了出去。
“离姑娘,石大爷怎么了,这么急急地赶出去!”
漫离坐起身咬牙瞪着花弄影,这个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她是不是故意来坏自己好事的啊!漫离无比郁闷中---
想要扑到我家憨石头,你们就等着吧!
小樗是亲娘来的!
所以扑到还比较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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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此情说与谁人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
漫离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这句话的悲伤,本来准备送至城门就回,可是漫离依依不舍的一送再送,一抬眸却发现十里长亭已在眼前。
长亭外,古道边----
熟悉而悲伤的旋律瞬时在脑中回想,漫离更是挨紧了石大川,早就红了的眼圈,泪水有决堤的趋势。
石大川狠了狠心,站住脚,松开了十指交缠的手:“阿离回去吧,别再送了。”
宽阔的官道伸展向前,仿似没有尽头,漫离一想到石大川会沿着这条路渐渐远去,一想到自己会和石头分开近一个月,她整个人就空得发冷,恐惧和不安陡地升腾起来。她反身扑进石大川怀中,声带哽咽的求恳道:“石头,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阿离。”石大川抚着漫离的后背,柔声耐心的劝道:“俺很快就回来的。”
漫离的脑袋埋在石头的胸口一个劲的摇头,像个孩子似的执扭着,闷声叫嚷:“我就要跟你去,就要你跟你去!”
唉,漫离发现自己还真是被石大川宠坏了。就是父母在时,自己也不曾这般撒泼撒娇。父母严苛的教肩,使她打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从不曾像个孩子似的蛮不讲理。
她一直也以自己的沉稳有礼而自得,可是心底终是羡慕那些可以像父母无理取闹的孩子。渐渐长大后,又同小亦羡慕起那些一掉眼泪就男友心疼的女孩。
她和小亦聊天时感叹过,没人心疼的眼泪流了也是白流。现在是因为有了石头,自己才这么好哭起来了么?
石大川的前襟被她的眼泪打湿了,微微凉意直透进石头的胸腔,揪得五内都生疼生疼,几乎就要应承带她一起走了。
花弄影立在顾宗训身后,微凉的眸光直直地落在漫离纤细轻颤的背影上,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家公子爷,会对眼前这个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女子动了真心,甚至说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离姑娘你大病初愈,真要跟石大爷一起走,岂不是拖累了他!”花弄影敏锐的察觉到石大川的动摇,缓步上前扶开漫离,柔声劝道。
石大川一听到“大病初愈”四个字,立时打消刚刚动起的心思:“阿离你放心,俺很快就会回来的。”
漫离微侧了脑袋,淡淡地眸光从花形影绝美的面上扫过,心里恨恨道,这个女人又来坏了自己好事!
顾宗训也道:“从沧州进京,一路都是官道大路,再安全不过的了---”
“是么!”漫离冷声抢断道:“果真如你所说,那你为甚么非要石头走这一趟不可?”
“好了,好了!”彭彦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