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已经付过了?”怪老头笑着看着林双,可眼底却是一抹欣慰:他果然是没看错人。
林双摇摇头:“老人家,您之前不过是拿了一文钱,但这种植的法子可远不止这么少,我现在是诚心想跟您求教,还请您重新开价吧!”
“哈哈哈,老夫这么多年都没看走眼过,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女子。”怪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昨儿林双在这附近到处找住处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说起来他住的地方离林双买下的那户人家的房子还不太远,他亲眼看到林双在那家后院停留了好久,甚至还俯下身那手捏那土,凭他的观察当时就觉得林双是个靠得住的人。
怪老头姓孟叫孟然,月草村里认识他的人都喊他老钻,因为他一直对种植很入迷,成天蹲在田里钻研地里长的树上结的。
最初猛然因为想法不对毁了家里不少种子,之后就被他老爹骂为败家子,给撵了出来。
不过现在他家种的东西总是比别人收成好很多,可这一辈子光想着这些庄稼瓜果,却是一直没娶亲,而且那时候没人看好孟然,谁会将自家闺女嫁他。
没娶亲自然也没有一儿半女,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的,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红柰一出来,他又有了新的东西研究。
不过他这一辈子都在和这些瓜瓜果果打交道,所以没出几日便让他对红柰的种植有了眉目,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先自己尝试种了一株,果不其然,那株红柰已经开花了,等花谢便会开始结果。
可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心得却没人继承,昨儿看到林双在地里查看土的时候,孟然心里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何不干脆给自己收个徒弟,就算百年之后,自己这辈子的钻研也算没白费。
不过若是收徒,孟然就想着一定要收个心性好的,这女娃子看着是还不错也对土有些了解,但具体如何还要考验一番。
后来等林双离开,他借着给那户人家饯行的时候问了一下林双的情况,尤其听到他们说林双要明日去县衙交易地契的事情,便想着再对林双进行一番考验。
今日,从林双不想多事能够看出她的谨慎,再从后来让她一定要来草坡,而林双到了之后先是观察地形能够看出她的胆大心细,最后发现事情是真的却没有只想着贪便宜,而是真心的求教这点,孟然便决定真心教林双。
再看看林双,孟然指了指红柰树:“这法子我先教你,只要等这红柰成熟了,你还我一株红柰树上的所有红柰果的钱便算做学费了。”
林双点点头,怪老头这样一来没有亏了他自己,二来也是正面说明他教的法子一定能成活,否则红柰树不成活又如何拿一株红柰树结的果子来做学费。
见林双应下了,孟然将袖子挽起,从那泥坯房里拿了一把砍柴的刀出来,对着红柰树上的一根枝杈砍了下去。
林双认真的听了孟然说的关于红柰的种植,从种下到开花之后的一些特别的手法,这些都是林双上一世根本没见识过的东西。
看来人果然还是要走出来,否则眼界太浅了,很多东西都是听也没听过的。
“多谢孟老伯,林双受教了。”林双朝孟然施了个礼道。
孟然捻着胡须不住的点头,这丫头也聪慧的很,一点就透,倒是让他教起来也顺畅的很。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准备回家去吧!过几日老夫再教你一些。”
“多谢孟老伯,您住在何处?不如我送您一程?”看这泥坯房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所以林双估计这孟然应该不是住在这里。
“好好,那就捎我一程吧!”孟然也没拒绝,直接坐到了牛车的侧面。
林双赶着牛车往前,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孟然说着话,随即想到了那个被孟然拿走的小包:“孟老伯,那小包可否还给我?”
孟然笑笑:“傻丫头,早就给你塞回牛车了。”
林双扭头看孟然挑起的车帘,发现最前面放着的就是那个小包,也不知道孟然什么时候把小包塞回来的。
又走了一段,林双眼看着要到她住的那个村落了,连忙问道:“孟老伯,你家在什么方向,是否还远,我马上到家了,若是远我再送您一程。”
“不必了,就前面村口停下就好了。”孟然指着月草村的村口说道,到了村口,孟然下车:“那老夫也回家了,过几****开始种植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
说着,就在林双讶异的目光中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户屋中。
第79章 诀别信
林双在月草村住了下来,出出进进的都知道村里搬来了一个拖着孩子的小娘子。
不过月草村的人倒挺热情,林双搬过来的第二天,就有邻居过来帮她整理屋子,很快屋里就井然有序了。
过了两日,林双准备去一趟小山坳,因为这孟然教给她的办法并非用红柰的种子种,而是将树移植过来,倒也不用她整颗的挖,毕竟那样对于林双来说难度就大了。
而是先去挑一些长势不错的红柰树,从上面分出枝桠,在水中先养出根来,之后再把它转移到土中培养。
如此一来,林双便想到了那片小山坳里靠近石洞边的红柰树,那片红柰是长势最好的,她准备了一下便动身去了一趟小山坳。
这个时候的小山坳,因为红柰被发现,这里通往那里的路已经被打通,便于很多人来来往往。
不过这会儿红柰已经不在结果的季节,所以这里倒是冷清下来。
林双再次进入小山坳,这里连那条窄窄的山壁也被人凿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别说人了,就连马车牛车也可以随意进出。
只是,当林双进去之后,看着那零落的红柰树,倒是有些凄凉的感觉。
这里的红柰早已经被摘的一颗不剩,而那些原本壮实的红柰树也净是树叶凋零的景象。
现在这里的红柰树已经没了以前的模样,林双只能挑了几株印象里长势最好的红柰树砍了树的枝桠,用布包好放在车里,赶着牛车离开了小山坳。
回去之后,林双找了一个坛子放上水,将这些红柰树的树枝浸泡在里面,按照孟然说的,每日搬到阳光下晒一个时辰再搬回屋。
就这样,没出几日,那些枝桠便长出了细白的根须,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萝卜的根须似的。
等根须长的粗壮一些了,孟然便教林双往后院的土里种。
林双看上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的土壤据说最适合红柰的种植,在这里想找到可以种植金麦瓜的土很不容易,可是这里却是后来最最出名的红柰产地。
这里的红柰出名的好吃也是因为这里的土适合的关系,所以林双想着既然她以后不能继续靠金麦瓜生活,那总要有所依仗。
她选的这户人家的后院很大,足够种十几颗红柰树的,不过林双还要留一块地种别的,只种了六株红柰。
虽然只有六株,若是精心照料好了,那红柰果一点都不会少。
林双在这里忙碌着红柰的种植,外出许久的羿元敬却是心里有些惦念林双。
毕竟林天被家人接了回去,那小院也就剩林双母子俩,羿元敬总是时不时的想到林双柔和的笑和坚毅的眼神,还有像个白嫩的包子一样的小子君。
这次的金麦瓜真是帮了大忙,不仅帮了难民,而且还被一位有心的将领学了去,准备在缺少食物的前线也尝试一下用这种叫金麦瓜的东西来填肚子。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羿元敬便准备动身返回羿府。
风尘仆仆的回到羿家的羿元敬,想着转天要去看看林双母子,却是从双喜那里拿到了林双之前送过来的木箱子。
“大少爷,这是林双姐让我转交给您的。”双喜将箱子藏在了她和她娘那屋的角落,又盖了厚厚的杂物,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今日听说羿元敬回来了,双喜这才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羿元敬自然认得箱子,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林双会把箱子特意送回来。
“林双姐没说,而且箱子锁着,林双姐说这箱子大少爷一定可以打开。”双喜如实回道。
羿元敬点点头,让双喜将箱子放下:“双喜你先出去吧!”
等双喜福了福身子准备出去,羿元敬又补充道:“在外面先候着,我一会儿也许还要唤你。”
“是,大少爷。”其实不用羿元敬吩咐,双喜也是准备在门口候着的,毕竟林双当时的表情太奇怪了,而且这段时日她都没有再来过,双喜也是有一肚子话想说。
羿元敬翻找出另外一把钥匙,在那箱子的锁上轻轻一转,随着“啪嗒”一声,那锁便被打开来。
将扭开的锁放到一边,当羿元敬掀开木箱的时候愣了一下。
木箱内的最上层是两套护套,这已经是林双为他做的四套护套了,每一套的颜色和花纹都不同,可每一套他都打从心里喜欢。
再往下居然是一件长衫,这长衫边角的针脚也和护套如出一辙,一样是结尾会被打成一朵云纹状。
羿元敬笑着将长衫一抖套在身上,居然非常合适,就好像比量着身材做的一般。
这林双还真是有心了,不过还特意用箱子锁上,还真是……
可当羿元敬再往下看,他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还有个布袋子?
将布袋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金麦瓜种子,而旁边的一叠纸里则记载着金麦瓜的种植方法,包括抽藤之后要搭架子,还有判断金麦瓜成熟需要采摘的方法,写的非常详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那布袋子下面还有一个信封,似乎是最后压箱底的东西。
羿元敬将信封拿起来拆开,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脸色却是陡然一变。
这箱子里怎么会有西山脚的那块地的地契,还有那个小屋的钥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羿元敬在后面看到了林双写的一封书信,林双的字如涓涓流水一般又工整又连贯,字就好像她的人一般,看着有些柔弱纤细,却有着不输给男儿的骨架,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连忙仔细的看完了林双留给他的信,可信上只是说给他留了什么,那片西山脚的地留给他继续种植金麦瓜,还提到林天已经去了学堂,希望羿元敬能够偶尔关照一下林天。
看着这封信,羿元敬只觉得林双说的这话好像永远也不再见了一般,心里却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连忙朝着门口喊道:“双喜,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第80章 惆怅
听完双喜的话,羿元敬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把双喜吓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就连外面候着的环绿都吓了一跳,在外面也跪了下来,朝着里面喊道:“大少爷息怒。”
羿元敬平息了一下:“环绿,你先出去。”
“是。”环绿应了一声,这才起身离开,只剩下屋内的双喜。
“双喜,你说的可是真的?”羿元敬一向温和,可此时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双喜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咬着牙强忍着身子想要颤抖的本能,双喜双手趴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大少爷,双喜不敢隐瞒大少爷,而且这事情关系到林双姐的,双喜怎么会乱说。”
看着双喜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在冰冷的地上收缩,羿元敬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过寒冷,连忙伸手把双喜拉了起来,声音也柔和了一些:“双喜你先起来,我且问你,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谢大少爷。”听见羿元敬声音稍稍恢复了一些,甚至还亲自扶她起来,双喜心里才定了一些,连忙随着起身:“回大少爷,这件事家里的很多下人都知道,但是夫人吩咐我们不准通知你,否则处以二十大板的责罚,我……我……”
说到这里,双喜有些惭愧,她也因为怕挨打没能通知大少爷,也不知道现在林双姐母子怎么样了。
“这不怪你双喜。对了,林双带过来的这个箱子还有别人知晓吗?”羿元敬此时情绪平息了一些,又问道。
双喜摇摇头:“林双姐叮嘱我一定要藏好,之后等大少爷您回来送到大少爷您的手上,所以我连我娘都没敢知会。”
羿元敬点点头:“双喜,你做的很好,这件事不要再让别人知道,若有人问起你箱子的事情,就说我之前让你放起来的,现在我回来你给我送过来了。”
听完羿元敬的话,双喜连连点头:“是,双喜明白。”
“嗯,你出去吧!不用再候着了。”羿元敬朝双喜挥挥手,双喜这才施礼出了羿元敬的屋。
坐在屋里的羿元敬,心里不住的翻腾,看到这些东西他便猜到了大概,林双恐怕是离开了。
心里恨自己的娘为何要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又怜惜林双带着小子君离开了家会去何处安身。
想着或许林双没那么快找到住的地方,抱着一线希望,羿元敬换了衣裳便让人牵马过来准备去看看。
羿夫人听说儿子才回来又要出去,连忙让人搀着小跑着赶了过来:“儿子,你这又要去哪儿啊?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吧!”
看到是娘,羿元敬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拉过下人牵过来的马,翩身上马绝尘而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羿夫人从来没有见到过儿子有这样的神情,一时呆愣在原地,自言自语的问,却是没人能回答她。
羿元敬策马狂奔,很快就到了西山脚林双那间屋子。
看到门上的锁,羿元敬的心里就凉了一半。
翻身下马,拿出林双留给他的钥匙将锁打开,才推开门,却发觉屋内有隐隐的亮光。
羿元敬心里一喜,连忙几步到门口:“林双……”
可门内听见声音,那光立即暗了下去。
羿元敬只觉得有古怪,一脚将门踹开,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围着一堆烧尽的灰,这会儿见门被踹开,不由得抬起脏兮兮的脸,一双眼却是有些呆滞。
“你是何人?为何在别人的家里。”见不是林双,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羿元敬急急的朝着那人吼道。
“大……大爷,别打我,别打我,小的不知道这里有人住,我见里面很空也没人,我就是暂时借宿的。”那人畏畏缩缩的不住的给羿元敬磕头。
羿元敬再仔细的环视四周,屋里早已经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桌椅还在,还有光秃秃只有一层稻草的炕。
那窗台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林双已经搬出去一些时日了,以往他来,林双都将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连那窗台也都是干净的,时不时会放一些林天练习下来的画。
“以后别住这里了,这里是别人家。”
“是,是,我明日便走,小的是从锦城逃难到此,原本有个亲戚在宛城,小的明日便出发去宛城了。”羿元敬看了一眼那个人,这人身上虽脏,可是面相看上去还算淳朴,没想到现在锦城都开始有人往外逃难了。
羿元敬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以后别偷溜进别人家,若是把你当成歹人,抓去见官都是轻的,这个你拿去,路上断不可再翻进人家了。”
“谢谢,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人没想到对方还会给自己一小块碎银子,这些钱足够他去几趟宛城了,连忙朝羿元敬道谢。
拿了银子,大概担心羿元敬反悔将银子要回去,那人居然连这一晚都不住了,直接夹上他的一个破布包就跑了出去。
等那人走了,羿元敬看着被他踹坏的门,少了林双,这里的一切还真都是破烂不堪。
“林双,你就这么不告而别,也不给我留些线索,我到底该如何找你?”
再一转身,羿元敬又看到了那个落满灰尘的窗台,一下子想到了林天。
对了,林双托他帮忙照顾一下林天,而此时的林天不正在他介绍的那个学堂上学么?那林天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哪怕知道林双有可能去什么地方也好啊!
转身出去,羿元敬把门板挡在屋门口,反正屋里什么都没有就不管它了,若是林双以后还回来住再让人重新翻修好了。
出了门,看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实在是太晚了,否则羿元敬现在就想去学堂寻了林天来问问。
将院门落锁,羿元敬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失去了人气的屋子,心里无比的惆怅,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去学堂,一定要找林天问问清楚。
而这会儿的林双却是心急如焚,因为一向乖巧又健康的儿子林子君却病了。
最近这些天,种植完红柰树之后林双也没有闲下来。
天天在地里跟着孟然试种各种作物,可小子君没人带也只能背着他到处跑。
今儿一大早去了一趟山涧,山里风大,许是那会儿给小子君换尿布的时候让他不小心受了凉,这晚上小子君就浑身发烫,小脸也烧的通红。
本来不爱哭闹的他,这会儿许是难受极了,哭的声嘶力竭。
林双心疼的哄着儿子,这么晚了,城门早已经关了,想去西城寻郎中却是进不去了,可看儿子病的这么厉害,哪怕活了两世,林双也有些束手无策。
思来想去,林双便想到了通往都城的那条路,越往都城那边越是繁华,即便是村镇,很多也不比西城这样的城池差,若是西城不能进,不知道通往都城东临的途中是否有医馆。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出过西城的林双,此时为了儿子决定赌一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这般难受。
心里想了,林双便动手开始给儿子用小被子包裹严实